卡文了……牡丹再养几天胎吧

之后的几日，居然风平浪静。过度的平安却是危难的前兆。难得的是宇文成都居然每日都出现了。李建成当然很高兴他能过来。却觉得杨广宽宏大量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说法太玄幻。不有的问宇文成都如意公主知道事情原委没有。

宇文成都眉毛拧成了川字。告诉他皇帝不让他说，不然谁也别想活。

那也是皇帝让你来看我的？


那倒也不是……只是说，要是心里挂着看看也是好的。

既然担忧无用，就暂且安乐吧。有他相伴的日子，总是好过很多。

唐王世子自己不知道，他在宇文成都身边的神情有多么舒展惬意。

窦姨娘看在眼里，玳姬也看在眼里……

这一日一如往常。李健成在案边看书，却见宇文成都满脸通红神色大变的直接冲自己而来。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摔在床上！

李大公子摔了个七昏八素，还没调整过来宇文成都已经扑了上来一阵啃咬，还撕扯他身上衣物。

这情景傻子都明白咋回事情了。宇文成都是要办了他。

李健成倒抽口冷气。这月份强要了他那还不得一尸两命？看宇文成都这反映也绝非正常。没空多想，保住屁股第一位。但宇文成都是武将，他真要来真格的，还不是大着个肚子养尊处优的大公子能订的住的。

没一会他就光溜了。宇文成都大约根本没耐心，分开他双腿蛮力打开到最大，就一冲到底进去了。李健成只觉得有设么裂开了，冰凉又热乎，下意识张开嘴巴，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大叫救命。

宇文成都这边压着他手足，可啥都没听见。只觉得落入了一处销魂所在，只本能的一下下冲刺着。噗嗤噗嗤的水声响起，李健成意识模糊起来……却听见女人的尖叫。

叫的是玳姬，叫归叫，脑子倒还好用。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何拉的开大将军。直接抄起个小凳子望将军脑袋后面送去。宇文成都应声而倒。她也没空去看他死了没有。只去探那李健成的究竟。人气息都弱了。再低头看那处，倒抽一口冷气。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没生养过，却也知道那是羊水破了，正泊泊而出呢。


“来人啊！快来人啊！不得了啦！窦夫人快来啊！”

亲们，其实我出门在外没的电脑，公司的电脑又不好意思写小肉文被人发现了难看……每次看回复望下划拉那叫一个失去耐心啊……有的亲只发了个表情，我这边是啥也看不到哇

窦姨娘从前厅跑到佛堂，又从佛堂跑到前厅，这些功夫终究是没有白花：
折腾了整个白天的功夫，孩子出来了。李建成的命也保住了。
稳婆提起孩子的脚，清脆张亮地拍着孩子的屁股：

新生儿洪亮的哭声。让从鬼门关打了个来回的李建成醒了过来。

一滴眼泪居然从腮边滑轮。他想，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哭了。

窦姨娘欢喜地过来看。产婆早就收拾了孩子，拾掇得干干净净地包进了襁褓里。见到窦夫人，十分有脸色的及时道贺：恭喜夫人，是个整整齐齐的小子。
窦姨娘明白，今天这男人生孩子的场面。这婆子一点也不惊讶，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怕这事情一了，这产婆的命难保。

想来也是无奈。窦姨娘塞了定金子给她：妈妈，今天也是触眉头，怎么说也是个年轻男人……
稳婆见了那么大的金元宝，哪里还挪得开眼睛：我老婆子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在乎这个。倒是公子这么白皙俊俏神仙一样的人物。倒是我老婆子占了便宜了。

李建成已经醒来了，听到这话，脸红的不行。窦姨娘怕再说下去说出点不该说的，赶紧地把婆子打发了。

李建成挣扎着要起来。窦姨娘手里抱着个小的，还要顾着大的。真是有所不及。

世子爷抱着儿子就要打开，窦姨娘怎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孩子我里里外外检查三遍了。整整齐齐的，没缺什么，也没少什么。”
李建成还是一百个不放心，把儿子又扒了个干净，就差没拨开眼皮来查验。

没看出什么毛病，不过嘛，自己这毛病也不是一落地就有的。

李建成看着儿子皱巴巴的小脸。眼睛都没睁，像只猴子似的。也看不出来像谁。

他替儿子裹好了襁褓。又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又塞了一圈。仿佛这辈子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事情就是包襁褓了。

他把孩子塞到窦姨娘手里：
快，送到如意公主那里。赶紧安排，以后，他就是如意公主的儿子。

窦姨娘抱着婴儿，也是一千个不舍的：
他总是我们李家的人，就这么。。。。送走了。你舍得？

李建成苦笑：舍不得也要舍。到现如今哪件事情是我愿意的？赶紧送走他。杨广要是变了主意，还是宝贝他这个女儿的。能救孩子命的也就只有公主了。

窦姨娘知道，事到如今，只有如此：好歹给取个名字吧，也算留个念想。

李建成随口诹来：他也是来人间走一趟。和我缘分也浅，不知道以后还见得到见不到。既然是匆匆过客，就叫李客吧。

窦姨娘哄着呜呜耶耶的孩子：客儿乖……

李建成抵受不住，面对里面不去看窦姨娘：赶紧抱走吧，不然，我怕我就舍不得了。

窦姨娘闭了眼睛，狠下心，抱着李客扭头出去了。

短短一年时间，他觉得好像已经过完了一辈子。

前程往事。稀疏得像从百叶窗里透出的阳光，抓也抓不住。

他花了好大的力气 ，终于等到魏征来见他。

看到前主子的惨相，魏征也不禁动容：
主子，你受苦了。

李建成悠然摇着头：这都不是个事儿。魏先生，我们好歹主从一场。我有眼无珠，不听忠告，有了今天现场。先生一家老小要营生活命的，去留如何，我也不该过问。但是，眼下有个要紧的事情，请先生千万救我。

魏征正色拱手：但有所命，定当尽心竭力！



高阳公主很伤心。她哭着跑进床里，捂着被子哭着。

她哭的动静太大了，父皇母狗都来看她。

李世民发怒了：谁把我的高阳惹哭了？

小公主说，她和太子承乾吵架，大哥居然说她不是长孙皇后生的。北宫那个被关着的疯女人才是高阳的生母！

天下最尊崇的这对父母无比震怒，在收拾承乾以前，再三保证高阳是母后的亲生女儿。

小公主抽抽噎噎哭着：十哥生在贞观元年正月，我生在贞观元年四月，母后怎么能在隔了三个月后就生下我呢！？

李建成问玳姬，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玳姬点点头，她想，他真的舍得吗？

可转念一想，那毕竟是李世民的孩子啊。他说到底也不是女人。

只是，这个孩子真的很可怜，真的。

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慢慢流出眼泪。


快点回去吧。

不然被李世民发现我们秘密会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麻烦。

玳姬把一个小小的药瓶塞给他：此事凶险万分，不成功 ，便，成仁。

玳姬转过身，披上披风的帽兜，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药瓶是剔透的白色，塞着鲜红的瓶塞。他打开瓶塞，倒出里面的药丸。

一共三颗

他盯着药看了很久，全数吞了下去。

李世民是半夜被惊醒的。太监跪在龙床边，低着头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不利索了：

那一位，半夜里破了水……怕是……要生了……

谁？什么？

李世民迷糊地从帐子里钻出一颗脑袋，听太监含含糊糊地重复说了一遍。

他猛的站起来，鞋子都没穿好，一脚踹翻了那太监，衣服也不穿就向外面跑～

陛下！陛下小心龙体啊～

太监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正要接着哭丧，却听到了杨妃冷冷的声音：

还不赶紧跟去看看？！死奴才！

迷迷糊糊的，他做了一个梦。

他听到很多人叫他的名字，有叫建成的，有叫毘沙门的。

谁叫他建成他不知道，叫他毘沙门的应该是母亲。

他张开手臂说：母亲，你来接我了吗？

什么都看不见……

那柔和的，久违的声音缓缓说：

不，是我，是母亲来陪你们了……


李世民这一夜很忙，他快走到那人的门口了，却听到里面细微的呜呜哭泣声。

一个宫人哆嗦着跪在他脚边，大着胆子说：

陛下，公子体虚力弱，刚刚难产，生下一个死婴，已经过身了……


五雷轰顶！

之后窦姨娘他们从屋里出来叫着他，世民，世民的。一遍又一遍

他却什么也没听到

玳姬生了一夜，拂晓的时候，太监来报：玳姬生了一个公主

李世民已经醒过来了，浑浑噩噩地，他好像没听到：

生了一个什么？

太监心里忐忑，怕在皇帝面前又撞上墙：

回陛下，玳姬……刚生了一个公主

公主？就算生了皇子又如何

他纵然有百子千孙，也换不回那个他了。

窦姨娘眼睛红红的，说：世民……他去了，你就让他安心去吧……

他已经平静下来：让我看看他……看看孩子也好……男孩还是女孩……

窦姨娘递过一个襁褓，泣不成声：注定，你们是没有父女缘分的……

李世民颤抖着打开那襁褓。那里面本该有一个咿咿呀呀哭泣的婴儿，小而柔软，被他抱到怀里，就该醒过来，哭泣或者咯咯地笑……

如今，这只是一团逐渐僵硬的肉，再也不无长大的可能，再也不可能落地活蹦乱跳地叫他父皇了……

李世民一阵晕眩，手里的死婴落在地上……

在旁边躺的是个小小的婴儿，本来是红红的，小小的，邹成一团。如今褪去潮红，剩下全身灰白的颜色，只是依然干巴巴的发邹，不像其他鲜活的婴孩一样长得鼓鼓囊囊。

本来是件喜事，结果却办成了丧事。

陛下不吃不喝的，也是要办丧事的。

长孙无垢瞧着他，叫宫人把女婴抱来，要他抱抱。

李世民的目光根本不想落在襁褓上，皇后忍着耐心劝说着：

你看看，她像谁？

皇帝心如死灰，玳姬生的女儿，那算个啥？

可是，只一眼，一眼！

孩子还闭着眼睛，但那眉眼轮廓，却活脱脱是属于那个人的。

换了正常思维，他会想：这哪里是什么公主，分明是李建成和玳姬的种。

可人一旦钻进死胡同，就很难钻出来。

他只觉得，是建成刚刚一咽气，就转世投胎来做他的闺女！

大哥分明是舍不得我啊！


长孙氏看着丈夫喜出望外两眼放光的样子，知道这事情已经成了：

恭喜陛下，这是陛下的十七公主。陛下给她取个名字吧。

皇帝抱着女儿，一颠一颠地哄着：丫头，该叫你什么好呢？

一旁的嚒麽想讨点赏赐，插嘴说：玳姬娘娘是在寅时生下公主的。

皇后不着痕迹瞪了她一眼，嚒麽可毫无得知：

玳姬？娘娘？凭她也配！

李世民念念有词：公主是佛晓的时候生的……

无垢笑得舒展：既然是日出时候出生，不如叫曦升公主吧？

不……不不不，这称号不够响亮……

高阳？就叫高阳！

就这么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唐的高阳公主！

唐太宗抱着女儿哈哈大笑。

高阳公主，史载，生母不明。

可她爹就是最宠爱她。

李世民在李建成即将入奁前，干了件让人叫绝的事情。

衣服都换好了，也都给死者洗刷干净了。

皇帝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把他哥哥的裤子给扒了。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

唯一做不得假的，就是他大哥这身子的秘密。

这可是唯一做不得假的。

高阳看着疯女人的脸，吓得目瞪口呆，连叫救命都忘记了。疯子力气很大，孩子的手多嫩啊，不多时就被抓的起乌青了。

高阳痛了才记得大叫起来：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弄疼我了！我不是什么大公子……我是公主，高阳公主！

美丽的疯子没有松开她的手，却更加拼命地开始摇晃她：

你是公主？你今年八岁对不对？你是贞观元年四月出生的对不对？

隔着栅栏，她一把抱住公主：

孩子，我终于又看见你了！

高阳老是去找北宫的疯女人。

李恪觉得，八成是承乾告的状。不然，父皇哪里会知道。

承乾嘴快，经历了那场高阳是疯女人生的，这种闹剧。一切都消停了。


无论高阳多么不愿意，无论玳姬哭的多么撕心裂肺。

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冬去春来，又过去了一年。

长孙皇后病的太重了。卧床很久也没好。


大约是熬不到春天了。


长孙五垢确实是没撑过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高阳终于确信了，她不是娣出的公主。

那北宫的疯女人是她的生母亲吗？

没人知道，也许，是吧。


光阴荏苒，又是六年。


他，终于又回来了长安城。

杨妃望着窗外的红叶。

年年观望年年红。

还是那一丛树，还是那几个人。

长孙无垢死了。贞观朝自此就没有皇后了。即使后来有了武才人，有了徐充容。有了这个那个。后位还是空着的。

前面吴王娶了王妃，成了家立了业。

皇帝对他倒是从始至终，态度从没变化。

如今，人是越来越少了……


慌鹤楼，这个名字出现在关中，还是觉得十分别扭。

他记得以前也来过这个酒楼。如今十几年过去，它也换了名字。大约是易主了。


他一个人走进酒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小二过来招呼，他随便要了些酒菜就打发了。

酒是第一个被端上来的菜。因为这是所有酒店必备的现成食材。

端起酒壶到了一杯。里面映衬出他的面容来：

他已经不再年轻。头发虽然不是灰白，还是能看得到乌发里夹杂的几缕银丝。他的皮肤依然白皙，乍一看也是光滑的。但是微笑时候眼角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纹路。


已经是年过半百了。却还是依旧有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对他驻足凝望。少了少年时候的倜傥风采，却多了凝重沉稳的气息。

隔壁有人随口讨论着……


皇帝老子又要花银子了。


有人嗤笑：说什么贞观盛世，古往今来，哪个皇帝花老百姓的钱手软的。去年魏王册立王妃花费，那排场……


有人接茬，都是皇帝老子的儿子，吴王可寒酸多了。

有人不以为然，谁叫他不是皇后生的，又不得宠呢？不过话说回来，得宠不得宠，这个也没理由啊。听说那吴王文武双全，也是一表人才。那魏王长得和头猪一样，除了会做几首诗，还会什么，皇帝偏偏喜欢这个儿子？

得了吧你，你又没见过他们……也就是道听途说，不说这个了，吃菜吃菜。

设计吴王，他竖起耳朵听了。那桌人似乎说完了，小二也把他要的酒菜上齐了，正要开吃，却听旁边那桌人忽然炸出一句：

忘了说头等要闻了，高阳公主要被指婚了！

有人边吃边问，哪个高阳公主啊？

还有哪个，皇帝老子的宝贝疙瘩，最受宠的那个高阳公主啊～

他凑到嘴边的酒啪的一下撒了出来，胸前衣襟斗湿了……

玄藏法师让弟子见过客人就去翻译经文，不要叨扰贵客休息了。

他看着满眼干净的碧空，对高僧说：大师，此处甚是清幽啊

玄藏双手合十，口称佛号：
施主心里澄静浈撤，所见所感，无不如洗如练

他笑着还礼：只怕是暗潮汹涌啊

这不是客套话

折下一根松枝，他问玄藏：辩机师傅，修为如何。

玄藏略一思量：辩机是我的几个弟子里资质最好的。他，虽然没有跟随我去西域，梵文却很精通。常年留在中土，这边的人文风貌，行文学识上来说也不错。有他在，我翻译经书的进程才能加快很多。

他听了这番褒赞点点头：辩机师傅学问上很好 ，他与佛的缘分是否，也很深呢？

玄藏一边思索一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诉说着：

辩机是个很有灵气也很有心的人。他的根基很好，为人也正。只是，当年的变故，总觉着他还存着一些变数，现在还不能说是一心向佛……

哦，是这样

公主出阁之喜，半个长安的僧人都要来颂经祷告。

辩机跟着玄藏，被引见给皇帝。

年轻和尚穿着描金的袈裟，沐浴后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他把头低垂着，仿佛抬头看一眼自己就会石化成石头。

皇帝似乎很慈祥，他说，师傅，不要这样拘束，抬头看着我吧。

那是记忆里的那张脸。经过岁月的蹉跎，把智慧的锋芒隐藏了起来，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增加了一层慈爱来作为修饰。

辩机计算了一下，他比他小十岁，却苍老多了。

权力需要付出的代价，看来很大，很大……

皇帝看到辩机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起来，眼睛里也发散出锐利的光芒。

辩机发现了 慌忙低下头。

李世民笑着对玄藏说：虽然年轻有为，但是，辩机师傅，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啊～

玄藏双手合十，点头称是。

魏征花白的胡须上粘着褐色的药汁，白色的中衣也染成了褐色。

他叹了口气，蹲下来和他说：

魏征，你从未如此失仪的……

病人抓着他的袍角，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半饷，他正色端坐，又结结实实和那人行了个大礼。

由于病体沉苛，他这一系列动作如此颤颤巍巍，不大连贯。

他于心不忍，想伸手去搀扶他，那手却又停在半空：


你又何必如此……你我已无君臣之分，更无主从之仪。

这话无形地把眼前人推到千里之外。

魏征抬起头来，那种煎熬之色都深深切入了缝隙里：

恕罪……

他微微一笑 ，年有凄苦之色：

你何错之有，我，又怎会怪你……

魏征跪着强行挺起身子：我知道，您仇深似海，怨恨难平。

但，还请以大唐江山为重。

他微微晗首：我心中有数。

转身正欲离去，却又回头瞧着旧日的下属：

我来过了，你会告诉李世民吗？

魏征张口难言。

算了，随便你吧。

长安秋色延绵，大明宫里寒色连天。

女人头缠砸草，手里抱着个破烂的布娃娃。咿咿呀呀地哼着歌。

除了每日来给她送饭食的太监宫女，她很久没有见到生人面孔了。

一个迟疑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

玳姬……

女人迟钝地抬起头，看着隔着围栏站在不远处的陌生太监：

那个人，她是化成了灰都认得的。

她飞快地丢掉布娃娃，扑了过去。隔着围栏抓着那人的手就嚎啕起来。

殿下！……

伸出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说：


小心别叫人听见……

仔细打量着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如今却是形容憔悴，满面风霜之色。

他抚摸着那脸颊，无比自责怜惜：

玳姬，为了我，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