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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夜已经深了


贞观殿还是点着灯


平日里在殿内服侍的宫人都被圌关在殿外，自从岐王圌进入贞观殿，他们就被李星云赶了出来，没有人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


贞观殿里只有三个人


李星云，李茂贞，姬如雪


“岐王，朕再问你一遍，”李星云蹙紧了眉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茂贞已经沉默了很久，说或不说，她必须做出选择


“陛下，”李茂贞抬起头，“这个问题，过去这些日子里，陛下明明从未提起，而陛下今日有此一问，是为了谁？为了陛下自己？还是为了雪儿？”李茂贞望着李星云，“还是说，陛下是为了他——”


“住口！”李星云猛地起身，“岐王，因你过去有恩于朕和雪儿，朕才敬重于你，但你要明白，如今朕是君，你是臣，有些话，该不该说，还望你多加思虑，”李星云负起手，“何况，雪儿是朕的女人，他……是朕的奴圌隶，不管朕是为了谁，朕都有这个权圌利知道真圌相。”


“陛下这话说得倒好像是臣的不是，只是，”李茂贞淡淡一笑，“陛下真的有承受知道真圌相后的结果的决心么？”


“你——”李星云刚想开口，便被姬如雪打断了


“殿下，”姬如雪一下子跪在岐王面前，“姬如雪自幼便跟在殿下圌身边，从未向殿下求过什么，如今，我只想知道当日的真圌相——是侯卿救了我也好，是他想杀我也好——我不想亏欠别人，也不愿一生活在疑惑之中，”姬如雪向岐王磕了一个头，“求殿下成全。”


——姬如雪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往往比李星云更为果断，这一次也不例外


“雪儿……”李星云有些犹疑起来


“你们啊……”李茂贞扶起姬如雪，“怎么总喜欢说些生生死死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原本答应了他不说的，”李茂贞坐正了身圌子，“……还请陛下记住，今日臣说的话，是为了雪儿，也是为了陛下，更是为了不让你们后悔终身，才不得不告知。”


“如此，朕，”李星云拱了拱手，“便在此谢过岐王了。”


“陛下不必谢臣，”李茂贞摆了摆手，“陛下该谢的，从来不是臣。”


“陛下想知道的，不过是雪儿为何而死，又为何复生，”李茂贞微微垂下眼，“当时雪儿中的是苗疆秘传的蛊术，那蛊虽能使人还阳，属性却极为阴寒——那时雪儿中蛊已深，蛊毒流遍全身，已经侵入心脉，即便换血成功，那留在雪儿体圌内的阴寒之气也会要了她的命，”李茂贞用手指抵住了额角，“我翻遍古籍，才寻得了解救之法——要解那阴寒至极的蛊毒，只有用至阳之血与其相克或用与其相同的至阴之血以毒攻毒——而这至阳之血，便是人皇的心头之血，”李茂贞望着一脸震圌惊的李星云，“至阴之血本就天下难寻，所以我当时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陛下圌身上——陛下圌身为人皇，你的心头之血，自然可以救雪儿——只是取心头血风险极大，一个不慎陛下就可能丧命，即便有幸生还，身圌体也会遭受重创——且不说以雪儿对陛下用情之深，不可能同意，即便陛下你愿意舍命相救，可当时天下初定，这个国圌家再也经不起任何动圌荡，我也不可能以陛下的生命为赌注，”李茂贞轻轻阖上双眼，“我已经绝望，于是将一切告知侯卿，请他放弃换血，怎知他却拒绝了——泣血录本属阴性功圌法，而侯卿修圌炼泣血录多年，体质已经变得极其阴寒，他的心头之血，竟就是那至阴之血——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果断地决定救雪儿——毕竟取心头之血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而雪儿与他非亲非故……”


李茂贞叹了口气，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侯卿的样子


——听说自己的心头血可以救姬如雪，侯卿有了一瞬间的震圌惊


——但他随即轻轻笑了起来


——“大约是上天也觉得我杀的人太多，如今也要我做一回好人了，”侯卿挑了挑嘴角，“只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若救了雪儿姑娘，便也是救了陛下，救了陛下，就是救了天下百圌姓，那我这功德，恐怕得赶上佛祖了。”


——“可你若因此死了呢？”李茂贞沉下声


——“岐王殿下，”侯卿温声道：“侯卿此生，杀圌戮已经太多，若能救了雪儿姑娘，也算是我的造化，何况，”他偏了偏头，“若是有幸不死，便只是心脉受损，身受重创罢了，虽要因此休养一段时日，但有修圌炼泣血录的功圌力在，至少可保性命无虞，这对侯卿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没等李茂贞反应过来，侯卿就将泣血录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地上


——取血完毕，侯卿将泣血录拔了出来


——侯卿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捂着心口，却是轻轻笑了起来


——“看来上天待我不薄，”侯卿扶着墙站了起来，“居然果真给我留了一条命。”


——李茂贞微微蹙起了眉


——钻心之痛又岂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侯卿此番，定会留下心疾


——换血成功，姬如雪总算无恙


——只是至阴之血毕竟不同于至阳之血，以毒攻毒之法本就有风险，且不能立刻见效，姬如雪进入了假死状态，她的身圌体需要缓慢地自我修复


——姬如雪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但李茂贞不能让李星云守着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性，李星云该守护的，是整个天下


——于是李茂贞谎称换血失败，将姬如雪带回了幻音坊


——侯卿就此消失——他的身圌体受到重创，必须长期休养








“我以为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李茂贞睁开眼睛，望向李星云，“但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地恨他，竟用尽手段将他找了回来，”她放缓了语气，“直到听说你娶了他，我才明白过来——侯卿从来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他救雪儿也不是为了偿还罪孽，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叫李星云的人。”


李茂贞说完，轻轻抿了一口茶




李星云惊得愣在当场


他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软塌上


李星云头痛欲裂，他伸出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睁大的双眼里满是血丝




——是侯卿救了姬如雪


——所以一直以来的那些“真圌相”，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么？


——侯卿本可以隐居休养，至少性命无虞


——可自己却将他找了回来，将满腔恨意发圌泄到他身上


——用华阳针封住他的经脉，每日喂他软筋散，自以为是地让他变成一个废人，却不知没了泣血录功圌力的保护，又失了心头之血，他的身圌体根本不堪一击


——侯卿几乎死在他手上


——侯卿是想留住那个孩子的，即便这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他称他腹中的孩子为孽种


——明明知道离开皇宫自己便时日无多，侯卿还是走了


——李星云，你真的伤他至此了么


过了很久，李星云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流了泪





听完李茂贞的话，姬如雪的震圌惊并不比李星云少




——自己的命，竟然是牺牲了另一个人的余生换来的


——自己的心里，流的是侯卿的血，自己的心脏会隐隐作痛，是因为侯卿在心痛


——而又该是多么频繁多么剧烈的疼痛，才能通圌过血脉传到自己这里呢？




李茂贞望着失了神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终究是当圌局者迷……吗？




窗外，天已大亮






尤川的吻是轻柔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暖和煦



侯卿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他轻轻推开了尤川


“尤川，”侯卿望着尤川的眼睛，“你真的……爱我么？”


“是，我爱你，”尤川眼神坚定，“不是喜欢，是爱你。”


侯卿露圌出一个微笑，“那就让我走得安心一些吧。”


“尤川，我就要死了，”侯卿垂下双眼，“我原本想着，若是能生下这个孩子，我死了也能安心些，可如今看来，我恐怕要带着它一起下去了——没能让它看到这个世界，我已经良心不安了——可我要是再辜负了你，便再说不过去了。”


“你不会死的，”尤川将侯卿搂进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


“尤川，”侯卿双手环上尤川后背，回抱了尤川，“我累了，”他轻轻阖上双眼，“真的累了。”


尤川刚想开口，便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圌体洒在了自己背上，侯卿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尤川伸手摸了摸后背，竟是满手的鲜红


侯卿的身圌子渐渐软圌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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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侯卿死了


他什么也没有留下，连骨灰都顺了他的遗愿，被撒入大海，消失不见


李星云找到尤川的时候，尤川站在悬崖上，正要撒下最后一把骨灰


尤川只是淡淡地瞥了李星云一眼，便要继续手上的动作


李星云却一把抓圌住尤川的手腕


尤川抬起眼，看见了李星云布满血丝的双眼


“……求你，”李星云的语气近乎哀求，“……把他留给我吧。”


尤川却笑了起来


尤川一把甩开李星云的手，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把骨灰撒入了大海


“李星云，”尤川的语气里带着嘲讽，“他活着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给他，现在他变成了一盒骨灰，你却要守着他了么？”尤川勾了勾嘴角，“可惜啊，他就是死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到头来，陪在他身边的还是我——所以他就是死了，也还是属于我的。”


望着尤川离开的背影，李星云头痛欲裂


他跪在悬崖边，眼前仿佛出现了侯卿的脸


那张脸面无表情，只是对着他动了动嘴唇，说了几个字


——“我恨你。”
















李星云猛地睁开眼睛


夜已经深了


寝宫圌内依旧点着灯，跳动的烛火将李星云的脸照得明明灭灭


李星云抹了抹额头，发现自己竟是满额冷汗


他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梦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李星云猛地翻身下床


看到皇帝突然走出来，门外守夜的宫人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行完礼，李星云就踩着房顶消失在了夜幕中








李星云已经在冷宫里待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几乎检圌查了冷宫的角角落落，除却日常用圌品外，竟找不出一件属于侯卿的东西


似乎只有院子里那棵依旧茂圌盛的树木才能证明侯卿曾经在这里住过


已经是九月的天气，那棵树却依旧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在这凄清的冷宫里倒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李星云走近那棵树，才发现树旁的石砖上有些许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李星云回想了一样，这大概就是当日侯卿被他打了一掌之后吐的血


他蹲下圌身，凝视着那点血迹，很久都没有动


一阵清风吹过，露圌出了些许树下原本被落叶覆盖的土地


李星云这才发现，褐色的泥土中竟有一抹鲜亮的桃红色


李星云以为是开了朵小花，便凑过去细看


凑近了看，却不是什么花，倒似是绢布一类的东西，好像被埋在了土下


好奇之下，李星云也不计较许多，直接用手挖开了那块泥土


李星云看着自己挖出来的东西，微微蹙了眉


——虽然已经被填满了泥土，但是从造型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盏河灯


——河灯是宫中常用的款式，大概是乞巧节时许愿留下的


——不过河灯都是放在河里，怎么会被埋在这里？


——除非……埋河灯的人出不了冷宫放河灯




想到这里，李星云浑身一个激灵


——河灯的样子还很新，想来是今年才埋下的


——小桃在乞巧节前就死了，那么这盏河灯只可能是侯卿的




李星云细细除去河灯上的泥土，果然，在繁复层叠的花瓣中夹圌着一张纸条


李星云几乎是颤圌抖着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体隽秀飘逸，毫无疑问是侯卿的笔迹


当看清了纸上的字之后，李星云一瞬间心痛欲死


纸上的字不多，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李星云的心上




——若有来世，再不相见










小桃的心情很好


原本上次侯卿在尤川怀里吐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侯卿再也醒不过来了，但侯卿腹中胎儿身上属于李星云的那一脉纯阳之血竟硬生生吊住了侯卿一口气，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当然是奇迹


但没有人能确定，这样的奇迹还能不能发生第二次


可至少侯卿还活着，对小桃来说就足够了


而且这一个月，侯卿几乎没有再吐过血


他腹中的胎儿也满了五个月


没来由地，小桃竟觉得未来都有了希望




尤川和蚩梦都出去了，小桃一个人在院子里哼着小调扫地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小桃心下疑惑——他们虽已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但平常甚少与人来往，这里也从未有过访客


虽然疑惑，小桃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几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


他们的穿着虽普通，但个个都气度不凡，想来不是常人


还没等小桃开口，那几个年轻人便让开了身圌子


从他们中间走出了一个身着披风戴着兜帽的人


当那个人掀开兜帽的瞬间，小桃几乎惊叫出声


“——陛下！”小桃双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


李星云却伸手扶起了小桃


小桃退后几步，“陛、陛下……奴婢……”


“既是在宫外，便可不自称奴婢了，”李星云摆了摆手，“他……在这里么？”


听李星云提起侯卿，小桃一惊，急忙伸手去关门，却被李星云身边的护卫被拦了下来


李星云跨进门，走到小桃面前


“你不必害怕，”李星云温声道：“我只是想见见他。”


近了看，小桃才发现，李星云的双眼竟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奔劳过圌度的样子


小桃一下子跪在了李星云面前


“陛下！求陛下放过公子吧！”小桃落下泪来，“公子如今，再受不起任何伤害了，”小桃咬了咬牙，“今日陛下若要见公子，就从小桃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李星云一惊，微微蹙了眉，“你——”


房内却传来了侯卿的声音


“小桃，怎么了？”侯卿轻咳了两声，“你在和谁说话？”


小桃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李星云推开了


见李星云往侯卿房间去了，小桃立刻起身想阻止，却被李星云的护卫制住了


“陛下——”小桃哭喊道，“不要——”


忽略了身后小桃的哭喊，李星云径直走到房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房门


侯卿正倚在床头读佛圌经，听见开门声，便抬起了眼






一时间，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侯卿开了口


“陛下，”侯卿放下手中的佛圌经，“好久不见。”


李星云大步走到床前，深深地望着侯卿


见李星云还是不说话，侯卿轻轻笑了笑


“听说陛下就要大婚了，”侯卿拱了拱手，“还没来得及恭喜陛下。”


“为什么要这样说！”李星云一把握住侯卿的手腕，“你明知道……”


“为何不能这样说？”侯卿偏了偏头，“与雪儿姑娘厮守一生是陛下的夙愿，如今陛下就要梦想成真，为何不该恭喜？”


李星云松开侯卿的手腕，转而握住侯卿的手，温声道：“那时候的事……我都知道了。”


闻言，侯卿一怔


“即便如此，”侯卿轻声道，“陛下对雪儿姑娘也是真心相许，想来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不是么。”


“可我对你，”李星云微微蹙了眉，“始终有愧……”


“有愧么……”侯卿轻轻垂下双眼，“事情至此，皆是因为侯卿对陛下的一厢情愿，是侯卿的痴心妄想害了自己，陛下自然不必心存愧疚。”


“可你——”


“陛下，”侯卿抬起眼，望着李星云，“若陛下真觉得有愧于侯卿，还望陛下答应侯卿最后一件事。”


语毕，侯卿挣开李星云的手，起身扶着床柱站了起来，又扶着床柱缓缓跪了下去


“陛下，”侯卿面色平静，“侯卿此生，一路走来皆是孤身一人，只想逍遥自在，恣圌意江湖，如今自知时日无多，也不愿殒命深宫，牵累他人，”侯卿轻轻叹了口气，“请陛下放了侯卿，至少让我能自圌由地死去。”


语毕，侯卿伏下圌身，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李星云沉默了


腹中的胎儿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父亲的到来，动得格外厉害，侯卿不得不伸手去安抚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李星云终于开了口，“唯独这件不行，”他沉下声，“你是我的，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侯卿一惊，抬头望向李星云


腹中疼痛不止，侯卿按住胎腹，冷汗沿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


“……陛下，”侯卿咽下就要出口的痛呼，“陛下这又是何必——”


胎儿猛地一个动作，腹中又是一阵剧痛


侯卿疼得弯下了腰，只能用手掌支撑着地面才能不让自己倒下


李星云见状，蹲下圌身圌子，一把将侯卿搂进怀里


“它是我的，”李星云抚上作动不已的胎腹，“你也是我的。”


侯卿的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竟是心疾又发作了


他按住心口，大口地喘着气


双重剧痛之下，侯卿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


李星云罕见地慌了手脚


侯卿无力地笑了笑


——真是的，明明我都要死心了，你为什么又出现了呢


——求求你，不要再给我希望了，哪怕只是施舍，我也不敢再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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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想侯卿啊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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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炸出一堆潜水党啊，照旧晚上更嗯

……亲爱的看官你好，温馨提示，你的楼主发动了神技“睡过头”，这边的建议是等到明天再更文呢

……一句话就是妈呀我又睡过头了，球球各位放我一条生路，明天一定更啊啊啊啊！！抱紧我的小被子瑟瑟发抖

……事实证明，作者的嘴，骗人的鬼【并不是】

……现在眼睛痛得要死，血红血红的，为了防止自己瞎了，只能放弃今天码字了，但你们要相信我是爱你们的么么哒【顶锅盖逃】

……今天能码出来就更……吧

……来自今天依然很困的楼主

……我回来了

……开门见山，周二更

……不更的话我就爆丑照！

……以及最近嘛，大环境影响，大家都懂的，胆小如我也并不想被查水biao，所以应该不会有大尺度的内容，如果文不幸被吞，我也只能尽量补，但应该不会像原来那样一直补到不被吞为止，毕竟我胆小嘛，希望大家能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