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了钱了，会常常买一些我想吃的零食，平时学习还是仅仅限于上课，写练习册，然后就是玩，初一的班主任是一个和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教语文。上第一节课时他说选一下班干部吧，那时大家都还小，班主任说选那就选吧，于是班主任喻老师说提名刘国友任班长，大家没意见请举手，其实刚开始上课，谁知道刘国友是谁，这是从中间组第二排站起来一个同学，大家都举手同意了，提名江皙为团支书，那个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是团支书，反正都是同意了，后来才知道刘国友的父亲是乡党委书记，江皙父亲是副乡长，现在想起来，那个喻老师是个识时务的*****

我上初一的时候二哥在乡上读高一，他上了一个星期之后被在大姐通过原来的老师调县城去重点中学了，这样我一个人在乡上没有什么亲人，星期日下午从家里拿米到乡里，找了个人家搭伙吃饭，日子平淡无奇，我在上学后不久的一个中午，父亲来到我教室门口找我，给我送了家常菜来，后来知道那是我母亲要求他来看我的，母亲说我一个人在乡上上学，你也不去看看他，这样父亲在我上学的时候来看了我一次，也是唯一的一回，印象十分深刻。因为那时的父亲走路都十分吃力了，也是我上初一的那年，即1990年，父亲听说一种药叫梨膏塘，可以根治慢性支气管炎，便卖了家里的大豆和芝麻，凑够了钱去了一趟省城买了一副药，可以吃了之后非但不见好转，反而加重了病情，咳血了。身体日渐衰弱。十有八九是买到假药了，或者根本是虚假宣传。大哥结婚后连生了两个女儿，也是90年。那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十分严苛，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大哥没有生到儿子成了父亲的一块心病。他花钱买了一些礼品去村委会书记家。过了一二小时脸色铁青地把东西又提回来了，以后经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抽烟，一次三姐推门进去拿什么东西，看到父亲掩面哭泣。忙问发生什么事，父亲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让三姐出去干农活。大嫂被村委干部安排到镇上做了计划生育手术了。由于大哥在省城打工，大嫂每天在家不干活，逢当街集的时候便找父亲要钱去上街买他自己需要的东西，农忙时大哥从省城回来帮忙干农活，期间大哥含糊地向父亲表达要分家。父亲抽了支烟说，分吧！请了村上有声望的长辈主持分家。要求大哥在二哥和我结婚的时候分别支助1000元。并写在分家字据上，就这样分了，父亲说了一句，大儿不养爹，小儿要爹养，哎！

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大姐生了儿子，按照农村的风俗，娘家人要用芝麻做成芝麻糖给女儿补身体，我父母展转来到省城大姐家，大姐产后的一两天都正常，就从医院出来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三天大出血，当时姐夫上班去了，姐夫的父母也没有一个人在边上照顾，把父亲急坏了也吓坏了，慌忙叫上邻居拦了一辆的士送往医院。那时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等姐夫及他家人事后知道赶到时，父亲终于爆发了，用手点着姐夫的爸爸破口大骂。说凭什么看不起我女儿，在月子里都没有个人照应，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一个人都不在场，我女儿也是堂堂大学生，有国家正式工作，为啥在你家里这么没地位，姐夫一家人任由父亲叫骂，不做声也不解释。等我姐在医院安顿好，情况好转后父亲一个气鼓鼓地丢下母亲一个人先回乡下了。

初一上学刚过一个星期，班主任喻老师宣布把语练习册收上去他要修改，晚自习的时候他威风凛凛地站在讲台上问，谁是小A,我怯生生地站了起来，他大声喝道，站到讲台上来，我上去了他拿着练习册翻了两页问我，这是你写的嘛，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只是在答题边有空白的地方乱写了一些无关的字，也没有其他，但他认为不整洁，一把推我快到门口了，我靠着墙支撑才没有摔倒，他大喝道，这就是你写的作业…………，然后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从此我成了他教育其他同学的反面教材。我所在的班是重点班，镇上的两个中学，初一共有九个班，为了交流或者说是为了竞争，每年都会在班上选几名成绩较好的学生参加数学比赛，我在那九个班上比赛获得第二名，其余的前十名没有一个是我们班上的同学，这时我又成了喻老师唯一的遮羞布，听其他班的同学和老师冷嘲热讽说道，喻老师班是重点，要向喻老师学习…………

由于在镇上没有亲戚熟人，在镇上住宿真是个问题，最后托人在一家倒闭农机厂二楼住下了，一个房间五个人，我与同村的一个同学，还有邻村的三个，邻村是全镇有名有大村，那时的乡镇里谁的村庄大，那个村上的人说话就硬气一点，也蛮横一点，反之同理。那三个室友经常以各种理由欺负我，当然那时可能也是玩闹。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街上总会碰到一群小同学手拉手横在街中间，为首的是镇上的加上那些大村庄一些玩皮的各年级的同学或校友，碰过单走的女同学就语言调戏几句，碰到男同学如果不认识就随意打几巴掌脸问，认不认识他们，如果说不认识就还会打，打到认识为止，我碰到的第一次，我班长（也就是乡党委书记的儿子）也在，刚有人想上前打我，班长说，那是我班上的，放了吧，这样我才算逃过一劫。以后碰到了别人也不会找我了！
二哥在县城重点中学上学，在县城上学花费是乡里的好几倍，家里实在负担不起，加上在县城有群学校地痞缠上了他，经常敲诈他的米票钱财，不给就订二哥。搞得二哥无法安心上学，所以在县一中上了一个学期之后又回来了，回到乡里我也有个亲人在一起，不至于有那么无助感！

91年的时候算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比较平和的一年，除了二哥上到高二时闹情绪不上课之外，日子也是平淡无奇，二哥在乡里上高中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愿再上学了，父亲苦口婆心劝他，他说考不上大学，再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与金钱，倒底是什么真实原因我现在都不清楚，总之读完高二就没上了，不上学总得谋个出路吧，不能总是呆在农村呀，于是在省城通过姐夫认识一个开玻璃店的老板，在玻璃店里学徒划玻璃，学了几个月后说学会了，想出来开个玻璃店。由于没有管理经验和后续资金，没几个月就关门了，亏损多少我也不清楚。

一九九二年，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母亲是个没念过书的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主意，大哥已经分家，二哥在外开店又亏损，使得母亲脾气越加爆燥，却也无计可施，母亲不知道从那里听到的消息，说县城附近的某个村上是有个巫婆，能掐会算，算的很准，建议母亲去那巫婆那里问个情况，于是母亲在某一天一大早就去了，回来一边做家务一边哭诉，说父亲是被前世的妻子找到了，要带走父亲，家里经济情况实在太糟糕，无奈之下把耕地的黄牛卖了950元钱，那一年父亲来来回回去医院四次，二次是在乡医院，二次是县医院，我在乡里上学，下课时就去医院看父亲，有一次在看父亲的过程中，父亲坐在病床上象是自言自语，又好象是对我诉说，我们家里为了你们兄弟姐妹读书几乎倾尽所有，大哥二哥都没有读出来，算是白费我那么多钱财，但你还得继续读，一定要象你大姐一样考出去，离开农村，你不要担心其他，我就是卖掉被子不睡觉，卖掉锅不煮饭，也会拿钱给你读书。你们兄弟姐妹除了你和你二哥，其他都长大成人，我都不担心，你大哥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人，他不会管你们兄弟的，我也不担心你，希望你长大后如果有所发展有所成就，一定要扶持帮助你二哥。他的命不好，当时我没有多想，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现在想来父亲已经预见自己时间不多了，是在向我交待事情。后来在县医院住院期间，从病历看及向医生问询，父亲的病已经由气管炎转向肺炎进而转向肺癌了，我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最后一次临近旧历的新年，从县医院出院回家，父亲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父亲说看到一个妇女进来了，让母亲赶走她，母亲拿着桃树和柳树条在父亲床边不时乱抽。晚上又说他听到已故 的堂兄来接他来了！说得我母亲嚎啕大哭，我也跟着落泪。

年二十六，在省城打工的大哥终于回家了，来来父亲床前，父亲说你终于回来了，外面的钱赚不尽，为什么不早些回来，大哥无言以对。别人家都在准备年货，而我家因为父亲的病情一点心思都没有。二十七当集，三姐一大早就去乡上买货物了，邻村的乡村医生，也算是父亲的同行一大早就来到我家，看望父亲，父亲简单招呼他之后便无力说话。上午十点多一些便永远闭上了双眼，没有什么遗言，十多年的病痛折磨终于带走了我山一般的父亲。大哥提仪父亲的后事由他一力承担，父亲安葬的那天，大哥在父亲的坟前对舅舅说两个大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个，以后我母亲的生老病死都与他无关，舅舅则按照老规矩，父亲不在，长兄为父，你得等小A和他二哥两人结婚成家后才基本完成任务。他们两个现在还不能找到自已的活路。现在说这话太早，也不应该。为了此事大哥和舅舅当场闹翻。父亲离去直接影响我的性格进而影响到我的命运。从此快乐活泼的少年变的沉默寡言，并渐渐关上与外界沟通的心门，只是一味上学读书写作业，没有任何其他爱好。半年之后的中考，我考上了中专，但学费十贵，得到这个消息时我既撞景又不安，家里是没有钱再让我上学的，九三年八月三十日，大姐和姐夫从省城回到农村，商量我上中专学校的事情，一年学费四千，大姐提仪她出二千，家里出一千，提出让大哥出一千，大哥说了一句我没有挣到钱，拿不出来便不再说话了。大嫂说她们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一分钱都拿不出，如果将来小A长大了翻眼不认人那不是去了多的。半点不等我大姐开口，拉着大哥便走了。吃完中饭后，姐夫和姐姐准备回城，临走之前姐夫扔下一句话，这个事情我和你姐尽力了，你上不了学以后不要怨我们。

中考之后，我拿着中专通知书不能去上学，而高中录取又没有我的名字，按照正常程序，如果没有考上中专就会有高中通知书的，而我这搞成了两边不着落，九月十月十一月这三个月便在家里帮母亲务农。大姐曾写信问我有何打算，我说想读书，大哥向母亲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学泥匠手艺，我想都不想便回绝了，我十分厌恶大哥大嫂。我就是要去学泥匠手艺，也不去他身边学。况且学那行也不是我本意。
后来大姐又来信说，你还是去上学吧，以后学费她来承担，因为没有高中通知书，只得再去上个初三，本来第一次上初三时我的成绩就是全县名列前茅的，再上在学业也是很轻松。再一次中考后便以超出重点高中线五十多分的成绩上了乡上的普通高中。因为有高中的学校生员是不能报考重点高中的。就这样我便在乡上上了高中了。

乡村中学的师资力量是薄弱的，特别是高中老师，有几门课老师上课时照着课本念完一遍便宣布下课，也不解释其中含义，同学们私下里议论说，课本上的字我们都认识，不认识的可以查字典，这几门课老师难道是给我们复习一二年级认字嘛？课后去找老师请教时老师也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后来我才知道我问的那些问题老师们回答的很吃力，我便不再为难他们。靠自己多钻研，也没有同等水平的同学互相探讨，学习感到非常吃力。多年以后我再回首高中学习心得时，在高中要有好成绩那是要有智商做基础的，努力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
村上和我同龄的玩伴在初中毕业或初中还没有毕业时都外出打工了，他们当中有的学泥匠手艺，有的学裁缝手艺，有的学做蛋糕等等，只有我还在继续读书。逢年过节他们回来时也会和我谈一些在外面的见闻，听完之后我很向往，我不是向往他们的生活方式，只是向往他们可以自已养活自己了。这是我们农村孩子的短板，没有长久打算，迫切地想改变经济窘境。

二哥开店失败后，跟着同村的玩伴去了一个山区开发县城务工，因为二哥没有学工地上的手艺，所以工资很低。呆了不多久就回了大姐所在的省城，我家里有一个堂叔，他小时候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文革期间是村上的地主，受不了当地红卫兵的批斗，很小的时候就跑到省城去了。之后在省城的郊区生活下来，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当年的郊区已变成繁华的开发区，堂叔从小在外闯荡，文化低胆子大，也曾经有过事业的小辉煌，九十年代初期在省城火车站边上开了一个店面，经营得也还算可以，这时二哥就买了一个三轮车，在堂叔店门口蹲点帮他送货，间或送点其他店的货品，养活自己问题不大，我寒暑假去省城的时候每回都会给我几十至一百多的钱给我。然后回来的时候用三轮车送我去汽车站坐车回乡下。

大姐夫的父亲通过他的同乡帮助，把姐夫从一所中学调到省教育厅工作，但也只是一个普通职员，由于姐夫性格有些耿直，直到现在都没有在职场上有多大成就，教育厅的福利比中学老师要好一些，这样大姐家的生活条件也有所改善。随着时代的变迁，很多大姐时代在乡村中学教学的老师，一些业务能力强点的，或者有些社会关系的，都通过各种门路调离了乡村。留下的老师也很少有心思放在教学上，都在找门路调离。这样导致乡村师资力量日益薄弱，在暑假时我把学习上碰到的一些的困难给大姐说了说。大姐就通过已调进县城的曾经乡村老师托关系帮我转学到县城二中，二中虽然不是重点中学，但老师教学水平和责任还是远高于农村中学的。

我在高二转入县城二中的一个重点班，由于高一的基础不太好，加上这个班在暑假时一直在补课，我一来时就发现高二的课程都上完一大半了，我既要在课堂上跟上老师所讲，又得自学补上没学的。学了一个月之后便要月考，结果出来之后我在班上只有中等偏上的水平，这和我在乡村中学长期第一的情况有巨大的落差。班主任卢老师也开始冷嘲热讽了：这个学期有五个同学从不同的学校转到我们班，一个是县一中的，一个是县三中的，另外三个都是从农村中学转过来的，在他们没有转来之前都说成绩很好，通过这次考试来看，全是吹牛逼。这批转学过来的学生看样子会拉低我们班的平均成绩如果下次月考没有提高的话，你们五个必须离开我们班，我们班不欢迎这种低成绩的学生……，下课后同桌的同学拉着我到一旁问我，你转学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去班主任家走动走动，我摇头，同学诡异地笑了笑，过了几秒说，你要想在这班上站住脚，你还是抽空买点东西去卢老师家里走一走吧。
班主任卢老师是个退休返聘的老教师，是我省另一个地区的人，常在晚上自习时他自言自语他的奋斗史……我在解放初期考入省城师范大学数学系，在省城抗美援朝万人动员大会上我作为大学生代表做讲话，毕业之后分配到省水利厅工作，后来为了响应国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凭着自己的一股热情，便主动要求回到我的家乡，但组织安排我来到你们县，由于我是数学系毕业，被分到县一中当数学老师，一教便是二十年，后来政策恢复后我申请回水利厅便回不去了，之后创建县二中，便抽调一中的老师参与组建县二中，我便被抽过来了，一过又是二十年。我以前的一些同学同事，大多都功成名就，唯有我还这么辛苦地站在讲台上上课，我心里不平衡，可又怎么办。唯一的安慰是教了很多学生，他们时不时的会来看我，市委的某副书记，你们县大名鼎鼎的某某某，现任省城常务副市长也是我的学生……

在县城上学班主任有一个比较新潮的规定，每次月考之后班主任要召开家长会，这可难为我了，父亲已离世，母亲大字不认识一个，还得从偏远的山村碾转来县城，耽误农活不说，来开会也听不懂普通话呀。于是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的家长总是缺席，为此我曾数次被批评。同学们谈到开家长会的时候都说，那是班主任要想我们家长给他送礼，你家长不来，当然要批评了。你看***,他父亲是包工头，经常请班主任老师吃饭，凭他的成绩他能坐那么好的位置嘛？我似懂非懂点点头，有些信又有些不信。但始终没有去班主任家走动。
第二次月考结束后，我的成绩跃升了一些，班上68名同学我进了前二十名，另外一个县三中转学过来的同学吴某某排名继续下滑。一个下午上课，外面泥地的操场下着雨，班主任老师在宣布他的决定，鉴于这批转学过来的部分学生成绩跟不上，我要求他现在开离就离开我们班，吴某某，你现在把书包收拾下，滚吧！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新同学，吴同学说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下次会考好，没等他说完，卢老师便从讲台上下来，走到吴同学面前把他的书抓起来就往门外雨里扔。然后拖着吴同学就往外推，还在同学面前用力摧他的背，就这样新来的一个同学二个月之后便少了一个。

吴同学的被迫离学起了杀鸡吓猴的作用，从此我成了班上最努力 的那个人。我不能因为成绩的原因重蹈吴同学的覆辙，第一学期末我终于稳定在前十名了。卢老师对我的看法也有了较大的改观。只是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家住县城的同学语文成绩普遍较好，而我们农村的学生则较差，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也正常，县城的孩子接触的事物远比农村孩子要多要广，而语文成绩并不能仅仅靠学课本就能学好的，需要海量的课外阅读为基础，这是我天生的短板。

@lijiakexin 2019-01-29 21:40:25
继续
谢谢

我的同桌舒是个白白静静的县城的孩子，课后与他聊天时他总能谈到我一些不为知的新词，他说人都有思维定势，比如一道题目或一件事情出现在你面前，每个人都会有一种惯性思维去解决对待，这样下去往往突破不了自己的瓶颈，陷入到固定的套路之中去。又比如他讲，一个人的潜力不能过早地发掘完，你有没有发现国际马拉松比赛，最终获得冠军的大部分不是那个一开始领跑或中途领跑的那个，而是一直保持在第一梯队的某个人。一张弓平时不能常常把他拉满，否则到关健时候射程不远，因为平时把他的潜力都用的差不多了。现在回想起来我感到非常惊讶，一个高中生能对事物的规律认识的如此清晰，实则是他的家人影响了他，而我只是个死读书的那个，母亲只知道教我努力学习，至于怎么学习，如何安排自己的学习，则完全按自己的惯性思维来处理。后来在高考最后一学期冲刺中舒果然从班上二十名左右一下冲到第二名。真是高人！

二姐三姐陆续出嫁了，大哥分家了，二哥在省城骑三轮车谋生，我在县城上学，家里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务农，碰到耕田梨地之类的重活，会让二哥回来帮忙，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请别人帮忙别人会卖几分面子来帮一下，如今母亲一个人在农村实则是非常艰难的。在农村读书无用论的观点是非常普遍的。很多村民对我还在继续上学表达不解：现在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国家也不包分配工作。就算是考上大学还得自费读四年，等一出来二十多岁，要去找工作要在城市立足，不如早些出来打工或学门手艺见效快，现在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看是否赚到钱，读书能认识几个字出门在外不会走丢就行了。我们不能一概认为这种观点是错的，他们说的那些观点和情况也确实存在。

香港回归那一年的7月，在万分紧张的高考备战间隙，通过电视转播看了看香港回归祖国的仪式，第一次有了国家自豪感。一个星期之后的7、8、9三天便进行高考了，大姐专门从省城来到县里监督我考试，由于语文基础一向薄弱成绩拉后腿，与重点大学失之交臂，只能上一个普通二本院校，由于填报志愿是服从调剂，便考到了一个我以前没有听过的大学没有听过的专业。

谢谢谬赞。文字功底一直是我的短板，这些年除了谋生之余也会看看一些书籍，但属娱乐消遣，对提高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