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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废帝 by鸢十七(古耽丨R18丨1V1)

楼主:南有雪景  时间:2019-05-10 17:04:01
居老师
镇楼
2L简介
3L封面

楼主:南有雪景  时间:2019-05-10 17:04:01
2L
简介
阴狠美人攻×温润君子受
穆麒之×沈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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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裴,你为何总是不如我的意?”
“他杀不了的人,我来杀,他得不到的东西,我来毁。”
沈裴想,这一生,他只贪了穆麒之一人,把一颗心赔上还不够,还成了葬送了沈家江山的罪人。可即使背着那不仁不孝的名,被困在深宫之中多年,他却知道,他再也等不到那个叫穆清梦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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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须知:
① 自我放飞,车速快请扶好
② 攻不洁受洁
③ 快乐狗血,甜虐都有
④ 拒绝KY,拒绝人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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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
封面
自己做的,素材源网,侵权即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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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暂时与正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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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华二年冬。
皇城的冬是刺骨的冷。
沈裴拥着狐裘不紧不慢的走在引路太监的身后,这几年他的身子已经不如年少时那般无惧寒意,每每到了这个时节,手上总是少不了铜制的小巧暖手炉,纤长的手指覆在上面,才渐渐有了血色。
来通传的太监说,那人正在清安殿等他。
这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好几天,经过梅园时,园子里的红梅不知何时已悄然的绽开了,深红重瓣疏枝缀玉,灼目的花瓣里星星点点的含着雪,一路走着便是踩着落梅循着香。
过了梅园,通传的太监停了脚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公子,皇上正在里面等您呢,咱家就送您到这儿了。”
“有劳了。”
淡淡点头,沈裴穿过门廊,独自向路尽头走去,身后留了几个贴身宫女和太监候在外边儿。
清安殿的偏门就在这小路的尽头,朱红色的楼宇在这昏暗的天色里越发的巍峨。然而自三年前建成起,沈裴便是这唯一的过路人。
沈裴记得那人曾说,“你我之间,从此再无君臣之礼。”
于是,这偏殿的门口便不同于御用书房的九阶御路台阶,汉白玉只砌了八阶,据说也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特意嘱咐的。
算上这刚开了个头的一年,沈裴与那人认识也有八年了。
微风夹着细雪拂过发梢,沈裴也不在意发上的落雪,便径直推开门,清逸幽雅的梅香和他一起进了书房里。
书房里染着炭火,暖意融融,一旁的小几上的菖蒲仍是绿意盎然。
沈裴向书桌后望了一眼,没有人,许是他迟迟才到,那人等得不耐烦去了别处吧。
正要转身离开,沈裴忽然听到身后的九折屏风里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便被整个人的抱进了怀里。
“今天那些人看着可还顺心?”
低头,在那微红的耳边呵出热气,穆麒之伸手将那出门前系好的带子扯去,把怀中人身上的厚重的外套退了下来。
没有回应。
沈裴不着痕迹的偏开了头,穆麒之常年习武,一双铁臂牢牢环住他的腰间,挣也挣不开,多费力气的事情做过两次,之后索性也自然停在了这人的怀里。
习惯真是个叫人害怕的东西。
在沈裴的心里,那人便只是穆麒之。
许是陈年往事放得久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想心里唤穆麒之的大名,总是那人那人的叫着,时间长了也很是顺口。
不过,穆麒之生性霸道,当着这人的面,沈裴从来没这么叫过,这几年也只唤他的大名。
“那些奴才如果在有不敬你,记得告诉我。”
穆麒之比他高了半个头,下巴枕在他锁骨的凹陷处,柔润的唇瓣擦过白皙的颈子,落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
沈裴在心里暗自的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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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来这儿,他被那不长眼的宫女撞的沾了一身水,第二日宫女便被杖毙,所服侍的主子也跟着遭了灾。他原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却没想到穆麒之还记得。
“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听到抱着他的人轻声地呵了一声松了手,沈裴转身时,便被穆麒之握住了手腕,牵到了那摆着奏折的红木桌案前。
“南诏来了使臣,希望与我大陈联姻。”
穆麒之已近而立之年,后宫正宫一位却是空悬了许久。
原来,今日找他竟是为了这个。沈裴敛下眼眸,将心口一抹苦涩压下,想要抽回那被握着的手,却反而被穆麒之一用力,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抬眼,便是那放大的俊颜。
多年前,皇城穆家二公子穆麒之,曾有当世潘安的美誉,多年后穆二公子坐上了九五之位,鎏金冠束着长发,鸦青的睫羽浓密如扇,却衬得面庞如白釉般细腻。
与那双漂亮的眼对视片刻,沈裴感觉到握着他的那只手卸去了力气,只是单单握着,并不如十指相扣般紧密,稍稍用力他便抽回了手。
一时无言。
穆麒之坐回了书案后,在那明黄的绢布上批了寥寥数笔,字迹遒劲有力。
隔着白玉砚屏,沈裴在心中默念出了那两字‘准奏’,眼底不由得多了一份复杂的情绪。
穆家贵为皇族,却据他所知,除了面前这人,却未有适宜婚假的儿女,但若是在和亲上糊弄过去,却是不利于西南边陲的稳固……莫非……
骨节敲在桌面上的哒哒声唤回了沈裴的思绪,穆麒之漫不经心的盖上了玉玺,同样是漫不经心的开口:“要嫁的人,是你们沈家的人。”
似乎已猜到了结果,沈裴的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两年前,他禅位与穆麒之,国号由齐变为了陈,沈氏一族也从皇族沦落成了前朝的遗物。这一次和亲,派上前朝的公主去也是……耐人寻味。
“你是要让……”
“熙柔今年刚刚及笄,嫁与南诏太子也没什么不好。”看着面前人的毫无血色的脸颊,穆麒之心里不由得一软,言辞间也多了分温柔安慰之意。
“南诏太子也方是而立之年,你无须太过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那可是他的亲妹妹。
沈裴闭上眼,再睁开时,一双星目中已经是一片澄澈,半分情绪都了无了,“今日早朝便只有这一事?”
他退位两年,没有踏出这宫中一步,穆麒之为了给他解闷,便时不时分出些奏折让他来批阅,美其名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说来也是讽刺,他却没有拒绝。
如今的陈朝,比当年的北齐要好上太多,穆麒之手下贤士能人颇多,才继位一年,亏空的国库便被充满,贪官杀得血流成河,百姓也过上了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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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的吧,他的选择。沈裴抿抿唇,接过了穆麒之手中递来的奏折,然而只看了一个字,眼中便是一抹掩饰不了的惊愕飞快划过。
这奏折上写的分明是立后,却如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三月后,穆麒之便要迎娶礼部尚书之女赵氏为后。
窗外梅海凝云灿若云霞,他爱梅他便栽种万株,可这薄薄的情分却终究是抵不过那大婚的十里红妆。
沈裴想,字字诛心的滋味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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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呈上来的折子并不多,早朝上选后的事一定,礼部便已接到了置办的圣旨。
皇帝大婚,应是大开正殿门,帝后执手走过百阶石条铺成的御路台阶,一同告宗庙祭天地。
沈裴身为前朝的末代皇帝不曾立后,无人知道沈裴究竟是为何熟悉这些,甚至把这一条一款都记得烂熟于心。
直到退位,他都未能亲身迎娶过他此生唯一的心上人。
奏折批到一半的时候,穆麒之问他:“裴裴,你可知我为何娶她?”
沈裴摇摇头,穆麒之便从一旁的柜子上取出一副画。
那宣纸上画的是皇城外的山水,三月桃夭形如胭脂色,很是妍丽。
穆麒之道:“这画在京城里被传得玄乎其玄,所谓礼部尚书之女才貌双全,可她画得不及你一半好。”
一行朱墨。
穆麒之题的字是诗经的名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一行字行云流水极其有力,然而那晕开的深红却与那娇艳的桃枝相互映衬,仿佛是几滴血色破坏了画的意境。
穆麒之唤了人进来,差人将这多了一行题字的画送到了礼部尚书的府邸。接着又是批阅奏折。
过了很久,在沈裴以为到他离开两人都不会再交谈时,穆麒之才淡淡开口“裴裴,我希望大婚时能收到你的画作贺礼。”
沈裴研磨的手一顿,继而轻轻点头。
自两年前退位后,他就再也没有给穆麒之看过他的画,生怕这天性敏感的人,从那水墨中查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愫。
这么多年了,这人的心思他都猜不透,唯有今日,沈裴才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输了。
也罢。
他便为这拿了他皇位的人,画一画这他所爱的万里山河。
许是冒了风雪过来,沈裴忽然感觉有些头晕,脚步不稳的退后了一步,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穆麒之眉头紧蹙的望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喉结滚动却只是吩咐一句:“若是身子乏了,就先回去吧。”
从清安殿出来已到了傍晚,外面的雪依旧在下着,草木昏黄,仿佛是染上了霜。
沈裴没有撑伞,雪落在发上,走着走着仿佛是白了头。
远远地,他回望了一眼那朱红的楼宇,从那半开的小窗间,他看到了一道黑影,那就是穆麒之。
他对穆麒之太熟悉了,仅凭着那一道残影就能想出那人宽大黑袍边滚着的银丝云纹,高大的身躯裹在袍中,后背宽阔,腰间坠着一块墨玉佩,那还是许多年前他送的。
今日似乎没有见到那块玉佩。
要大婚了,也该取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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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无力的勾了勾嘴角,转身穿过梅园沿着原路返回,他住的地方离清安殿不远,约莫一炷香的距离便能到。
还有一段距离,风雪中,白纸黑字的牌匾看得不甚清晰。
淇澳宫,三个字是穆麒之在继位当天亲笔写下的。他在这里住了两年,穆麒之来得次数却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进了宫门,秋岚便迎了上来,一边解开了沈裴身上的披风,将上面的落雪拂落了下来,一边道:“风雪这般大,已经命人备好了姜汤,公子请用。”
秋岚是穆麒之给他挑出来的宫女,二八年纪,面如芙蓉般娇艳,却是一跟他就跟了整整两年。
端起姜汤,沈裴慢慢的饮着。他爱茶,这几个月却不知喝了多少药,舌头被苦麻了,对以前这讨厌的姜汤也不排斥了。
暖意滑入喉中,沈裴却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眩晕,手一抖,手中的青瓷杯便落地摔了个粉碎。
“咳咳——”
一口乌黑的血咳在秋岚递来的帕子上,刺目得让人心惊。
秋岚脸色骤变,正要叫人去通传太医,就被沈裴拦住了。
“我没事,咳咳——不用传太医了。”缓了缓,沈裴接过秋岚递来的茶杯,漱了漱口才吩咐道。
秋岚显然是有些犹豫,却最终也未通传太医。
这个冬天沈裴已经是第三次咳血了。
秋岚在第一次的时候曾经禀告过穆麒之,她还记得那一晚,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足足在床边坐了一夜,也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位沈裴主子,看了一夜。
那一夜沈裴紧蹙的眉头被穆麒之揉了开来,在沉睡中的这人依旧如记忆中的初见那般的俊秀模样。
然而,临到走,穆麒之才吩咐秋岚,不要告诉沈裴这一夜的事。
秋岚暗自叹息一声,为沈裴除了束发的白玉冠,细柔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一袭单薄白衣,显得自家主子更为削瘦了。
“秋岚你退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沈裴摆摆手道。
门被合上,沈裴走到书柜旁,从那小小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把扇子。这扇子上的画是他在两年前画上去的,青螺黛色远山重影,皇城外的山水风光被一面纸扇尽数绘下。
这扇子,就当做是他赠与那人的贺礼吧。
沈裴坐在床榻上,枕边还放着一卷未看完的《水经注》。
年幼时太傅让他看了不少史书经纶,可惜那些东西并不适合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帝用。在位那几年,每到遇上了烦心事,他便翻看这些地质山水游记。
那些是他此生无望的绿水青山。
翻了几页,困倦渐渐袭来,沈裴看了眼外面渐晚的天色,眼眶不知为何红了。他靠在榻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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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车 求度娘别再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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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南有雪景  时间:2019-05-10 17:04:01

醉后不知水在天,满船清梦压星河。名字到底是刻意还是无意,彼时沈裴无意多想。
沈裴与穆清梦一起北上去了塞北,一路上两人相处也算是融洽。只是这人没有告诉他,他是为何陪他走了一路,只是沈裴发现,越靠近塞北,穆清梦的话便越少,那美艳的眉目之间常常覆着阴霾。
有一日夜半,沈裴迷迷糊糊中会看到纱帘外有人立在外,正深深地望着他,那寒凉的目光太像穆清梦,却又多了一分他无从辨识的东西。沈裴想看清那是什么,一掀开帘子却是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他装作无意间提起,穆清梦却是直接无视了他的疑问。
也许是他多想了。
两个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各自为所需罢了。
穆清梦的剑术极好,却是有几分弑杀,一路上的歹人多半被屠了个干净。穆清梦杀人,沈裴便在一旁看着,初始还觉得有几分不适,日子久了反而莫名生出了心安。
穆清梦找来了两匹马,一直将沈裴送到了边塞的一座小城里,两个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各自上了自己的路。
沈裴带来的画纸都用不成了,在小城的客栈住下后便去选了些画具,背着个小框子便开始游历他向往的山河。
塞外入秋便是凉。
第三日,沈裴正坐在客栈里,绘着那木窗看着远处的重山时,突然听得一声战马的嘶鸣,向窗下一望铁骑闯入大街,行人惊慌四散的情景。
匈奴来犯,百姓都逃开了,却是跑得越快死得越快,被那胡人挥手便剜去了脑袋。
匈奴来了不过半日便走了,留下四面哀嚎,血腥久久不散。
穆清梦找到沈裴时,发现这人依旧在客栈最顶头的那间房中,握着笔,聚精会神的画着什么。
整个房间都被翻乱了,随身的行礼也不见了,沈裴那一袭青蓝长袍也沾染上了尘土,浑身脏兮兮的,唯有一双修长的手,仍是白净。
穆清梦走近一看,那还未完成的画意境辽阔,正是窗外天际的远山与飞鸟。
“不怕么?”一手按在那摊开的画卷边缘,穆清梦看着面前人淡然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今日,他仍旧是一身黑,只不过多加了一副玄铁铠甲,长剑握在手中,一路滴血。
沈裴画完最后一笔,才抬起了头看面前人,目光在穆清梦的脸上徘徊片刻,轻笑了起来。
“堂堂三品镇北将军,穆家的二公子,若是连区区匈奴都击不退,岂不是辜负了这一身戎装?”
言毕,两人又齐齐沉默下来。
沈裴将那晾干的画卷了起来,见穆清梦,不,现在应该叫穆麒之并未打算离开,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穆家世代忠良镇守边关,他见过穆老将军,却未曾见过名满北齐的穆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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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穆麒之其人,不仅貌美善战,刚及弱冠便在万军之中取敌将头颅,被先帝封为了三品将军,且剑术在整个齐国也难寻对手。
沈裴在深宫之中当然听过穆麒之三个字,只是没想到,竟然在偷偷出宫的路上遇到了这人。
“陛下是怎么认出臣的?”被人识破身份,穆麒之也不恼,只是静静看着面前人,等待着回复。
毫无君臣之礼。
也许是印象中这人还是一同走了几个月山路的穆清梦,沈裴也不在意穆麒之并未行礼这个细节,只是指了指穆麒之手中的剑,道“穆二公子剑术精妙无人能及,一路上那些军士也对你礼让有加,况且……”这容貌也是平常人远远不能及的。
最后这半句沈裴虽没有说出口,却被穆麒之听了个明白,原本姣好的眉皱了起来。
身为男子,这人似乎并不喜欢别人别人夸赞他的容貌。
沈裴不知为何在心里叹息一声,转身收好画卷,画卷握在手上却被身后的人伸手握住了一头。沈裴垂下眼眸看着那常年握剑并不好看的手,亦是眉头蹙了起来。
“穆将军这是何意?”
穆麒之没有松手,反而借力,稍稍用力便将身形削瘦的沈裴带进了怀里。
沈裴正要开口,就听得箭雨穿破了薄薄的窗户纸,将他片刻前站着的地方戳的千疮百孔。
这似乎不是简单地入侵。
沈裴刚想开口询问,却无意间感觉到了穆麒之的唇擦过了他的耳边,从尾椎上平白窜过了一丝奇特的感觉。
“臣不才,城内匈奴还有余孽,请陛下随臣来避一避。”穆麒之说完,径直一手拉着沈裴,一手用剑挡去箭矢,疾步下了楼。
楼下是遍地的断肢残尸。一仰头,碧空已不见,徒留满城的风沙。
穆麒之是先来找他的,两人出了小城恰好和先锋打了个照面。匈奴此次来势汹汹,五万大军与穆家军厮杀在了一起,惨烈无比。
离军营还有五里时,穆麒之弄来一匹马,把沈裴整个人都打横抱上了马。七尺男儿被人这样抱着,沈裴十分抗拒,却被穆麒之一句话浇头而下。
“陛下离京半年,太后已找了个和陛下一模一样的做傀儡,那傀儡打压穆家,陛下若现在出声,被人发现上报,穆家定会被扣上忤逆犯上的罪名。”
穆麒之语气冷淡,沈裴听了心里只觉得荒凉。
他登基后就不曾出过皇宫,这一次出来原本是满心欢喜,却没有预料到太后如此心狠。他若是在这塞北一出现,定会被说成是个假冒的,穆家也是危在旦夕。
穆麒之骑着马,忽然感觉怀里不动了,低头一看,眉头又是紧皱起来。
一路奔波下来,沈裴脸色有些苍白,坐在他的身前,一言不发,清隽的眼眸中情绪难以言明。仿佛洞察了人世间的百态,却又是有几分迷茫。

楼主:南有雪景  时间:2019-05-10 17:04:01
“怎么,陛下出宫时,没有想过这些?”
久久,穆麒之才听见一声轻叹。
“我以为,出了宫,她便会杀了我,可她没有。”沈裴看了眼穆麒之,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若是我不来塞北,去了江南,也许这一世都会平安富贵吧。”
可他偏偏来了塞北,又在半路上被这个人遇了个正着,不,不是遇上的,穆麒之应是得到了皇城里的消息,特意从塞北大营出来找他的。
所谓的萍水相逢,不过是千百算计中的一环。
没有回应,穆麒之拉紧了缰绳,加速进了军营。
沈裴下马是被穆麒之抱进去的,许是累了,沈裴也就任由着这个人动作了。
穆家军中极可能有太后的眼线,他的身份是断断不能被人知道的。
自先帝去世后,穆家就被太后一派打压。此刻太后扶持了傀儡,穆家有他在手就多了一枚重要的棋子。穆麒之下一步就应是悄无声息的送他回皇城,
许是这辈子都离不开那巍峨的皇宫了吧,沈裴想着。
进了军帐,穆麒之便将他放了下来,沈裴原以为穆麒之还要返回小城,却不料这人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陛下。”
沈裴还没从床榻上起身,穆麒之便握住了他的手,力气之大,在那皙白的手背上生生留下了几道红痕。
“这江山,”握着沈裴的手,穆麒之顿了顿,神色冷峻却缓缓地单膝跪地。
四目相对之间,沈裴仿佛听到了山间夜雨落下的声音。
“臣来替您守。”穆麒之依旧是跪着,脖颈笔直的挺着,仿佛永远不会弯折。
多年后,沈裴再忆起往事,才惊觉这句话从那时起便仿佛是落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就这么毫无理由的信了穆麒之的承诺,信了穆麒之这个人。

楼主:南有雪景  时间:2019-05-10 17: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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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南有雪景  时间:2019-05-10 17:04:01

穆麒之送沈裴回到皇城时,已经是三月后。
临走前,穆麒之把塞北大营的巡防交给了穆家的幺子穆翎。
穆老将军戎马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穆家的子女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幺子穆翎虽年方十五,却已随兄长驻守在了塞北大营。
沈裴只见过穆翎一面,不知为何,从那与穆麒之有几分相似的眼眸里,他看到了一丝敌意,但那感觉消失得太快,他来不及思索更多,便被穆麒之带上了马。
他们没有走大道,山路崎岖不便,索性两人皆是马术高手,得以无碍通过。夜晚停歇在山林间时,往往是几个随从与穆麒之守夜,沈裴睡得沉,几乎没有听到过什么异动,只是在清晨时偶尔闻到了血腥味道,甚至在离皇城还有十余公里时,他看见了穆麒之天亮时分从密林深处回来,背后一道细长伤口正淌着血,染红了黑袍上的银线。
他不曾问过穆麒之发生了什么,彼此都已是心知肚明。太后想杀他,最后进了皇城门的只有他与穆麒之。
穆麒之带他去了御林军一位副统领的家中,在换衣时,沈裴从那两人零星的交谈中,第一次知道了穆家势力的庞大。
难怪,先帝要分了穆麒之去驻守塞北,而留了穆老将军与穆妇人在皇城颐养天年。
此时穆老将军被太后扣押,穆麒之的处境并不乐观。
换上准备好的衣物,沈裴从换衣间中走出,被穆麒之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真丑。”送他上马时,穆麒之淡淡的开了口。
沈裴实在不敢想象面上这鬼见愁的妆容是丑到了何种地步,让穆麒之这种话不多的人都开了金口。
进宫是顺利的,然而沈裴却差点死在自己的寝宫中。
那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皇帝一见到本尊,就没天没地的抱住沈裴的腿失声痛哭,让沈裴听得额角青筋直冒不说,还引来了守卫的询问。
沈裴正在考虑怎么处理这危机又尴尬的局面时,身子忽然感到一轻,随机被人自后单臂拦住腰,转了半圈退后。

楼主:南有雪景

字数:99575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8-09-19 05:47:00

更新时间:2019-05-10 17: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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