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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落叶归根(天衣无缝同人,原创男主,兄弟)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云澈笑着摇摇头,看了眼贵然身后的伤,不禁寒噤,这是亲哥吗?说好的点到为止呢?
“妞妞呢?睡觉了吗?”贵然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妞妞的身影,不免担忧。
没等云澈回答,妞妞便一蹦一跳的进了屋子,身后两个官兵也随着跑来。
“大哥哥!美人哥哥!”
贵然赶紧蹲下身,任由她扑在自己怀里,虽然扯到后面的伤有些难受。
“妞妞听哥哥说,一会儿有位医生要来,妞妞到时候就呆在房间里,别出声也别乱跑,要不那位医生该给妞妞打针了,好不好?”贵然语气温柔,笑容可亲。
“妞妞不打针,妞妞要美人哥哥陪我玩。”妞妞甜美的声音可爱极了。
贵然抱紧她:“好,妞妞乖乖的听话,哥哥一会儿就去找妞妞玩啊。”
看着妞妞被官兵抱上楼,贵然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贵府养着个小孩是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可只要莫玄不见到妞妞,那就少了一丝危险,总好过让他知道贵府养着个共党遗孤,贵然想。
“大哥,一会儿你不用管我,也别出现,就当没我这人一样。”贵然转而对贵翼说。
“为什么?”贵翼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但绝对不是好兆头。
贵然耐着性子解释:“这样显得你大公无私,莫玄回南京也会把您的光辉形象转达给委员长,这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嘛。”
“还有,林大哥,我饿了,我想吃尖椒炒肉,清炒虾仁,红烧排骨,软炸里脊…”
林景轩算怕了这位祖宗了,赶紧截断他的话:“你现在身上有伤,饮食需清淡些,我去煮粥吧还是。”
贵然立马就不乐意了:“粥粥粥!天天粥!咸菜都不给!你看我像不像粥!”
林景轩大笑,却依旧哄他:“早说啊,我给你添个咸菜不就得了。”
就这样,贵然苦着个脸回了卧室,中途无视了贵翼一系列的嘱托。
不一会儿,莫玄抵达贵府。
“怎么打这么重?”莫玄拿着医用剪刀剪开他的衬衫,看到背上红肿渗血的鞭痕不禁汗颜。
贵然漫不经心的道:“他贵军门军纪严明,铁面无私,对我这个从小没在他身边长大的弟弟,毫不吝啬的予以管教,我甚至差点沦为了他立威的工具。”
莫玄对他有些了解,看他的神情,倒像是真的不在意,可往往他不在意,便是记恨上了这个人。
“但不是我说啊,你能不能别老剪我衬衫,裤子什么的,我一件衣服很贵的你知道吗?”贵然任由他给自己上药,还不忘絮叨着。
莫玄放下药瓶,道:“知道自己衣服贵,你倒是少讨打呀,你们兄弟一场,你也别老犟,脾气能改点就改点,总好过挨打不是。”
贵然一撇嘴:“我讨打?你也不动动脑子,我什么人?特派员啊,贵翼如此做无非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高我一头,我若和他撕破脸则会被冠上不孝的罪名,反之则受皮肉之苦。”
贵然这话里话外充斥着埋怨,莫玄看他这样子,不免笑话他:“你们可是亲兄弟,俗话说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倒好,一顿打下来怨气冲天。”
“我倒是真的快被他打断骨头了。”贵然顺嘴而出,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我漂泊无依十几年,贵家也该清算清算,还账了。”
“你可也姓贵。”莫玄提醒他,语气沉下来。
贵然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吐字清晰:“我一路走来诸多不易,别人不懂你还不清楚吗?那个时候,可没人因为我姓贵而让着我,贵家更没有维护过我分毫。”
“好好养伤。”莫玄站起身,轻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收拾完药箱,离开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演的还好吧!”贵然立马换上了笑脸,询问一旁的云澈。
“绝对可以,张弛有度连我都信了。”云澈夸奖他。
“可不嘛,小少爷字字珠玑,让人动容。”贵翼和林景轩靠在门口,悠哉悠哉的看着他俩。
贵然很淡定的换上件崭新的衬衫,草草的系了几个扣子。
“半真半假唬人而已。”贵然趴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林大哥,林哥哥~”贵然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声音那叫一个柔媚,一出声差点吓的林景轩碗都没端稳。
“林哥哥~你怎么能偷听墙角呢~如果让我大哥知道我和你私会~他会打死我的~”贵然有些喜欢上这个腔调,还时不时瞥一眼贵翼。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呦呵,我的小祖宗您可打住吧,别这么说话我有阴影。”林景轩对于今早贵然虐杀记者的种种手段心存余悸,尤其看到贵然一笑,更瘆人了。
贵然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道:“你也算见过风雨的人啊,我那点小手段能把我们林副官搞出阴影,那我也算功德一件了。”
没等他们说完话,电话声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贵然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这时候,会是谁?上峰?
云澈收到贵然的眼神,冲他微点了点头,赶忙去接起电话。
“老大,刘教授的电话。”
贵然和云澈对视一眼,会意道:“我接。”
“刘教授好。”贵然接过电话,认真的说道。
“万分期待您的演讲,一定会惊艳全场。”贵人客套的笑着。
“贵军长好好休养,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资历平。
“一言为定,到时的光景值得一想。”贵然接到他的电话并不意外,倒是佩服他的胆量,如果方才贵翼接了电话,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贵然挂断电话,又回到床上趴着,这是开局了……
“我真的太累了,现在我求和成吗?”贵然向贵翼林景轩投去恳切的目光。
“成。”贵翼很爽快的回答他。
“真的?”贵然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又问一遍确认。
“半真半假唬人而已。”贵翼学着他的语气道。
贵然叫苦不迭:“两位哥哥我不对我不对行吧,你们别搓磨我了,权当我糊涂了,以后我改我改行吗?”
贵翼端起那碗粥,坐到床边,准备喂他。
“别,小弟待罪之身不敢受之,我自己喝就成。”贵然接过他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喝完。
贵翼看着他囫囵吞枣似的解决了一碗粥,笑着告诉他慢点。
“我觉得我们缺少心灵交流。”贵翼正襟危坐,严肃起来。
贵然低头一笑:“大哥已经用鞭子和我进行了有效的肉 体交流,心灵上的话,只是时间问题,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沟通出来的。”说完把碗放到床头桌上,还不忘舔舔嘴角。
“那行,你好好睡一觉。”贵翼见他没了精神,也不强求,毕竟贵然已经算是让步了。
两人走后,云澈收拾着书桌上的文件,重要的给贵然过下目。
“老大,当真想求和吗?”云澈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得到答案。
贵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道:“我,页说不清。”
云澈立正站好,郑重其事的开口:“无论您选择谁,我都跟着您,但我还想提醒您一句,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过早向军门表明心迹,更不可以停止上峰派给您的任务,这对您,对军门都是好的。”
贵然对他笑笑:“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脸上尽是疲惫,这种两面矛盾的局面,让他几次置身于崩溃的边缘。
“都会好起来的。”云澈试图缓解他的压力。
贵然赞同他的话,也附和了一句:“都会好的。”似是长叹。
接下来的几天,贵翼和林景轩四处寻找资历平,贵然则在家里悠闲的养伤,日子倒也清闲。
“走,去愚园路。”贵然换好便装,叫上云澈便要出门。
“好嘞。”云澈跟上他,两人开着车,来到了愚园路的一所公寓中,那是贵婉的故居。
贵然进屋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个柜子,那是贵婉于他书信的柜子,以往贵婉每日都会给他写信,一句话或者几个字,又或是长长一篇,都有可能。而贵然也不愿她老是寄信,一是怕弄丢,二是远,三是信太短,贵然每每看到寥寥几字都会勾起想家之情,久而久之的,便把信放在指定地点,贵然有空就来取,也安全了许多。
可现在柜子里一封信都没有,照理说他二人数月未见,至少也该有几封才对。
“不对劲。”贵然一皱眉,现在的情况,只能有一个可能,信被人拿走了!
“前几天我让你们去麦特赫司脱路83号,可有什么发现?”贵然问云澈。
“一无所获。”云澈答道。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贵然心里一紧,信会落到谁手里,信上有什么内容?
“走,沪江大学。”贵然想到了可能性最大的一个人,毫不犹豫的说。
云澈很听话的开车载他去往沪江大学,路上并未有所搭话。
“停下车,我到前面电话亭打个电话,你负责处理四周那几条狗。”贵然看着车后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看便是特务,实在是没心情和他们玩捉迷藏。
“您的意思是?”云澈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示意做掉那些人。
贵然点了点头,临踏出车门的一刻又转过身对云澈说:“你看着办吧,也不一定非要赶尽杀绝。”
“您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有爱心了?”云澈侧过头看着他,像是意外他这样说。
贵然勾唇一笑:“有些时候,以些许金钱换取几个微不足道,但可以为我所用的人,也是一种乐趣。”说完极绅士的冲云澈微笑了一下,便去了前面的电话亭。
云澈办事贵然还是放心的,进入电话亭拨好号码,等待接听,顺便看看外面的‘风景’。
“是我,贵然。”简单的确认身份后,贵然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贵翼近几日与其同父异母的弟弟资历平交手颇多,不排除贵翼此到上海有家族委任的可能,数日前贵翼曾在书房内烧毁几张上海国际大饭店的住宿客人信息账单,我猜测是为了掩护某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资历平。”贵然掂量着说辞,多一分则失真,少一分则造假。
“资历平此人是个放荡不羁的世家子弟,听过几次演讲或许热血上头,最多喊喊口号没什么大作为,身后还有贵翼帮着收拾烂摊子。”贵然和那边又交代了几句,约莫着时间到了,不再啰嗦挂掉电话。
“都解决好了。”云澈帮他打开车门,看着他坐到车里。
“嗯。”贵然应下,突然却觉胃里难受的很,这才想到自己早饭不曾动过几口,他一向饮食作息不规律,黑白颠倒都是常事,渐渐的也无所谓了。
云澈看他捂着肚子得样子也猜出了七八分,“要不,到了沪江大学之后您先进去,我给您买点吃的去。”云澈询问道。
贵然看着不远处沪江大学的大门,似乎门口还围了些警察。
“你哪儿也别去,咱们先静观其变。”贵然注意力集中在门口,胃疼什么的姑且搁到脑后。
还没等贵然思虑清楚,一个人突然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让贵然有些措手不及,就差掏枪指着那人脑袋了。
“送我去莫奈西餐厅。”资历平坐在车里,语气随意。
“小资少爷,你这样可不好。”云澈把已掏出一半的手枪放回腰间。
“不好吗?那总不能你们扛枪,老让我放炮吧。”资历平稳稳当当的坐在后座上,笑着看向身旁的贵然。
“那要不,这次你先扛着抢体验一下。”贵然手指微曲轻扣着车窗,透过车窗,刘玉斌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向他们走来。
“不了不了,咱不是一向分工明确嘛。”资历平退让一步,毕竟贵然官职摆在那儿,走到哪儿去也壮胆不是。
贵然解下军披,一下全盖在他身上,顺手把刚才路上买的童装,好几包东西一并放上。
这下绝对看不出来车上还带着一个人,贵然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回想前一秒资历平惊恐的表情,坏笑不止。
“贵军长好,卑职奉贵军门之名,于此抓捕可疑人物,不知您大驾来此…”刘玉斌俯身对着贵然道。
贵然不屑于和他客套周旋,挥手打断他的话:“刘科长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呢,应故友之请来此,不想大张旗鼓的招摇,你只当没看见我就是了。”
刘玉斌连连点头,没等他再开口,云澈便接过话茬。
“军座,这演讲怕是听不到了,不如我们改日再来吧,您还有公务在身,不宜久留。”云澈说的头头是道,跟真事一样。
刘玉斌何等的有眼色,赶紧让出路来,并和贵然道了声军座慢走。
贵然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不累嘴皮子。
“你们要闷死我啊,谋杀吗?”资历平好不容易从层层束缚里挣脱出来,不禁埋怨起来。
“要是没有我,你能这么畅通无阻的走出沪江大学?”贵然捂着肚子,胃病是老毛病了,可偏偏犯的这么不赶巧。
资历平看他脸色不大好,嘴唇也没多大血色,微微皱眉,语气也不再那么凌厉:“开快点吧,一会儿到了你吃点东西,现在要不你…靠我身上?”
贵然抬头白了他一眼:“靠你身上?吃我豆腐啊。”
“我这不是琢磨分担下你的痛苦嘛,再说就你这一身骨头没个二两肉,抱怀里都没手感。”资历平看他额角冒出几个汗珠,整张脸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呼吸粗重了几分,可以看出他的难受,明明都这么虚弱嘴上还不饶人,真像只披着狼皮的狐狸。
“你们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性子,咬掉牙往肚子里咽,说出来会死吗?”资历平揽着他的肩,企图抱抱他。
“谁都不可以说我姐一个不好!包括你!”贵然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语气冷硬。
“而且,说出来真的会死。”贵然目光阴鹜的盯着资历平,冷汗涔涔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干嘛改我姐的日记?”
资历平被他说的一愣,他低估了贵婉在贵然心中的分量,在巴黎是,上海也是。
“我怕那位不懂其中深意,所以稍作提示而已。”资历平拿起手旁的军披,给贵然盖上,所幸贵然这次没有推开。
贵然闻言轻笑一声:“希望一会儿你的口才能说动他,先说好,我不给打掩护。”
资历平看他脸色愈发白的吓人,把本想驳他的话咽了回去,只当默认了他的话。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这段写的不是很好,我对于小资这个人物还需深刻理解,时间紧的缘故,人设上可能崩了些,大家多多见谅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到莫奈西餐厅时,他们刻意选了离窗子较近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街道,随机而动。
“一碗牛肉面,两杯柠檬水,谢谢。”资历平微微搀扶着贵然坐到位置上,向一旁的服务生道。
贵然看了看店内的情况,大都是侦缉处的人,资历安和苏梅分桌而坐,暗自观察着他们一行人。
贵然可以的瞥了眼苏梅,后者则眼神躲闪,企图避开贵然的目光。
贵然老实的坐在位子上,资历平坐在他身旁,不断的看他的脸色是否好转。
“别动。”资历平眼尖的很,在贵然舀一勺辣椒油,马上就要放进面里的时候准确无误的拦住了他的动作,从他手里把那勺辣椒油截了下来。
贵然像个护食的老母鸡一样垂死挣扎:“半勺半勺可以吧,我口重,面太淡了。”
苏梅等人在此,贵然自是不会太大声说话,只用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还不费力。
“胃不好少吃辣的,你先喝两口汤暖暖胃。”资历平把那勺辣椒油放回了原处,在贵然灼灼的目光之下。
贵然刚欲和他理论一番,胃便又痛了起来,这下只能老老实实的吃清汤面了。
“债主来了啊我可告诉你,自己珍重吧。”贵然侧头对他讲道,说完还用下巴点了点窗外行色匆匆的贵翼。
资历平看他脸上有了点血气,也放下心来,以松散的坐姿,迎接着贵翼。
贵翼等人长驱直入,他直接坐到到资历平的面前。有服务生想近前,被两名带枪的侍卫给挡在后面。
贵翼向周围扫了一眼,凭他军人的本能,他感应到了苏梅的目光,以及隐藏在角落里的“客人”的目光。
目光是充满了戒备和敌意的。
偏偏资历平的目光是善意的,亲切的。
他仰着头,笑看贵翼。目光清澈,像个邻家大男孩。
贵翼盯着资历平脸上的表情,他很平静,温和,有一股“优雅”的痞子味道。贵翼心火难抑,想着自己被他设计、被他利用,甚至被他当作了一个提线木偶,在不知不觉中替他扫清了障碍,还不得一个“谢”字。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对面,规矩且文雅。
“你怎么不跑了?跑啊,继续跑啊。”贵翼说。
资历平抿嘴一笑,“我就借你的车兜兜风——”他话音未落,贵翼端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向资历平泼过去。
贵翼动作很迅捷,眼神极为阴郁,嘴角边绽开一丝冷笑。
资历平的面颊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前额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睛的睫毛上也裹着一层水雾。他正襟危坐,表情毫无温度。
“反应好大。”资历平说。
贵然出于善意给他递上了纸巾,余光瞥到桌上另一杯柠檬水,本来想着吃面辣到了喝两口柠檬水缓缓中和下,现在这种情形,这杯水不出意外是要泼到他身上了。
思及此,贵然默默挪了挪面碗的位置,毕竟,他不喜欢酸辣面。
之后还特意又拿了几张纸巾,有备无患。
“贵然。”
突然被点名,贵然一个激灵,因为贵翼的语气眼神可都不怎么和善。
“在,在呢。”相对而言,贵然比资历平怂许多。
贵翼睨了他一眼,咬字清晰:“能耐大了。”
贵然可没有勇气接话,柠檬水还在桌上摆着呢,他不想糟践了身上这身军装。
贵翼不再理他,这种冷落才是最磨人的,也是对付贵然最好的办法,贵翼转而继续与资历平的谈话。
“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你舞台上的一个活道具?”贵翼一字一顿地说,“不,不仅仅是一个道具,而且,是被你催了眠的道具。而你,连后台化妆都给我省了。”
此时此刻,打完电话的林副官,拨开几个看热闹的闲客,贴到贵翼身边,站得笔直。
“贵军门息怒。——我为我鲁莽的行为,向军门道歉。如果您要的是这个,我还可以更谦卑的。”
贵翼冷笑地说:“现在交心,你不觉得晚了点吗?”
“我没打算跟你交心,我只是在跟你谈心。你我之间彼此互有隐瞒,互有长短。”
“长是什么?”
“长是诚意。”
“短呢?”贵翼问。
“贵军门的短处是太过骄傲,而我的短处是不够虚心。”
“所以你来取长补短。”
“是取大舍小。”
“谁是大?”
“贵军门是大。”
“谁是小?”
“小弟是小。”
“亏你还有脸说,你利用了我的同情心。”
“不是。我利用了你自以为是的掌控心。”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谢军门明察秋毫。”
“你除了激怒我,还有什么特别要说的话?再接再厉!”
“不敢。冒昧地说一句,小资身上的这些特质,不正是军门所欣赏的吗?”
贵翼不避讳:“确实如此。”
“那好,请军门把我从这里带出去吧。”
“你说什么?”贵翼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我不知道你设了什么圈套,耍了什么花招。我的耐心已经被你给耗尽了。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
资历平恳求地说:“你把我先从这里带出去,我告诉你……”他站起来,附在贵翼耳边说,“谁杀了贵婉。”
“你!”贵翼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现在仍然是资历平手上的一颗棋子,贵翼的直觉一直很准。
贵翼笑笑,“看来,你仇家不止一个。你不是很会算计吗?干吗不算算今天你会不会分身术,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你应该知道,我并非无所不能。”
贵翼“哈”了一声。
“人在身处绝境的时候,最想的就是得到亲人的帮助。”
贵翼听他刻意用了“亲人”两字,心里其实松动了几分,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觉也柔下来。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好,你也可以不帮我。”资历平站起来了,口气薄凉地说,“那你就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你无意中错过了一次,你还可以再错一次!”
资历平一双眼睛里竟然蓄起了泪花。
贵翼此刻像被荆棘刺伤的野兽,低吼:“住口,我不许你再提贵婉的事。”
“这个你说了不算。”
林副官一看苗头不对,说:“军门,咱们有什么,回家去说。回家慢慢说。”他在给贵翼暗示,说多错多,林副官怕被隐藏在茶餐厅不明身份的“客人”拿住把柄。
贵翼微看向左右,对林副官说,“带走。”话音未落,整个餐厅里突然冒出无数个持枪的人,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资历平,当然,也包括贵翼。
贵翼的卫兵们也把枪口对准了侦缉处的特务们,贵然的士兵们也随着贵翼的人。
林副官双手伸展,吼着:“把枪都放下!别擦枪走火了。”
贵然微正了正身子,声音不大:“人家群殴你们凑什么热闹,我这吃着饭呢,你们举枪对着我后背,我能吃的下去吗?”
听完他的话,士兵们想要放下枪,可此时贵翼瞪了他一眼,贵然收到这个眼神,正色道:“枪端起来吧,军门怎么说你们怎么干。”说完继续吃面,也不管他人向他投来的目光,吃的不亦乐乎。
“贵军门息怒。”持枪的人群中,资历安站了出来,“兄弟公务在身,得罪军门了。”
贵翼顿时来了兴致:“好极了!好啊。今儿资科长唱的是哪一出啊。养弟亲兄都来了,‘连环套’开场,‘恶虎村’起霸,齐活了。就差了一个——投名状。”贵翼的眼中闪烁着极度亢奋,“贵某人算不算你资科长的投名状?”
贵然在一旁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面,不发言不表态,除了方才提到贵婉时他的神色才有丁点儿变化。
可现在贵翼直接坐到了他旁边,他多少是有点恐惧的,毕竟他的罪名也不小。
贵然低着头将一根根面条吸入口中,小心咀嚼,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大的声响,餐桌上的礼仪他还是要注重的,至少在贵翼面前。
资历安平静地说:“兄弟就算要拿投名状,拿的也是共产党。”
贵翼冷呛一声:“谁是你兄弟?”
“卑职职责所在……”
“谁是共产党?”
“我们侦缉处正在全力调查共党交通局一案。今天的莫奈西餐厅就是共党接头地点。”
“资科长的意思,今天有谁踏进这个门,谁就是共产党?”
资历安纠正地说:“谁就有可能是共产党!”
贵翼故意拿腔拿调地重复一遍:“是有可能啊!你不确定吗?”
资历安无语。
“你不确定,你拿枪对准我?!”
资历安对手下摆摆手:“放下枪!”特务们面面相觑地放下枪。
“抱歉,贵军门,我们不是针对您的,我们是在抓捕诈骗犯资历平。您面前这个小贼,是个诈骗惯犯。”
资历平对贵翼说:“别听他的,我只是有案底。”一脸无辜像。
资历安指着资历平说:“你敢说三年前上海博物馆的失窃案不是你做的?”
“你有原告吗?警察局有立案吗?法院开了传票吗?”资历平转头对贵翼说,“陈年旧事了,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贵翼问资历安:“你有原告吗?没有原告,就没有被告。”
资历安被呛住。
资历平笑意盈盈地对资历安说:“我一直很受业内爱戴,不像资科长,听说侦缉处的同事个个都想弄死你。”
林副官怕出事,一指资历平:“你安静点。”他准备带资历平走。
资历安挡住了去路:“贵军门,你不能带他走!他是共产党!”
贵翼对资历安一脸寒冰:“你说话小心点,资历安!”
“贵军门,你再官高权重,也是党国的军人!一切当以党国利益为重!”
“啊呦――你哪儿来这么大自信啊?你资历安就把党国给我代表了?你搞得我好紧张啊。”贵翼坐在位置上,故作惊讶。
贵然这看戏的实在是妙啊,这么一场大戏,实在是妙啊。
尤其是贵翼的那句“啊呦”,差点让贵然把吃进嘴里的面吐出来。
贵然也不避讳,一脸憋笑,脑中不断回想他们刚才精彩的对话,身子笑的都有些颤抖。
甚至还和资历平来了个走心的对视,话说贵然这身份坐在这儿,实在是不该。
“资历平有重大的共党嫌疑。”
“证据呢?空口无凭!拿证据给我看!”
“他今天来就是打算跟‘共党间谍’接头的。我们之所以没有直接证据,原因就在于,他不在我们跟的这条线上。”
贵翼冷笑:“我觉得你直接演示给我看,比较容易懂。”
资历平说:“不用演。”他一指苏梅,“共产党在那儿,她就是共产党!”
苏梅脸色煞白。
资历平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猜对了,他来这的目的达到了。
资历平对苏梅说:“你这样的人千万别走夜路,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他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贵然看着不远处的资历安,凝眉思索,不自觉轻咳一声,然后用一只胳膊支着头,尽量隔绝贵翼的视线。
手指在桌上轻点,一下一下,是电码。
云澈很准确收到了他的话‘资历安,以前是不是和我见过面。’
云澈手贴着裤线,向后退一步,确保贵然看的见他手上的动作,手指点着裤线一下一下,“没有,或许我没跟您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准确送达。
贵然费力的瞥向云澈,尽量做到不留痕迹。
“砰!”
贵翼极快的一枪打在苏梅旁边的花团中,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贵然这刚想尝尝骨汤,勺子举到一半马上要喝进嘴了,便被贵翼这一枪打断。手一个没拿稳勺子和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亏得在场的人注意力都在苏梅身上,没人在意他这儿的响动。
贵然悻悻的低下头,小口的吸着面条,暂时放弃了喝汤的念头,眼睛总有意无意瞟向贵翼,好像怕他再无故开一枪似的。
巧的是贵翼注意到了他这儿的响动,毫无意外,两人眼神对焦,贵然对他勉强挤了个笑容。
其实贵然是想喝桌上的柠檬水,但杯子在贵翼面前,所以贵然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决定喝汤,就是咸了点。
贵翼无视他的笑容,面无表情的把柠檬水推到他那边,实在不解,一杯水有什么值得贵然顶上好半天的?
贵然默默的拿起杯子,仔细的一口口抿进嘴里,直至柠檬水就剩下个柠檬才作罢。
“我,我原来是地 下党,现在选择弃暗投明,卑职 卑职是侦缉处二科,外勤特务,苏梅。”苏梅有些紧张的朝贵翼敬礼道。
贵然听她说完的那一刻,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只见他拿起桌上的纸巾,不紧不慢的擦擦嘴角,然后端正了坐姿看向苏梅:“苏小姐见了我这位老朋友,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餐厅内的局势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苏梅更是在听到贵然的话后,身体明显的一抖。
“卑职,见过老师。”苏梅恭谨的道,她心里明白,如果她此刻无动于衷,咬定不松口,那依她对贵然的了解,很快,很快她就会一命呜呼。
此话一出,连贵翼都不禁皱眉,贵然着小小年纪怎么就成了苏梅的老师?
“我从不收地下 党当学生。”贵然冷淡的回道,随即勾起一抹笑:“苏小姐何时多了这么一份兼职,实在令我震惊。”
苏梅本是cc的人,潜伏在共党内部,但中途不幸被捕,组织上为了不让其他潜伏的人暴露,只好牺牲她。亏得她聪慧,用一招美人计使资历安对她生出情愫,这才得以脱险,但却不得不背上‘转变者’的称呼。
“如果当初没有行差踏错,今天资科长的位子该是你的。”贵然坐在位置上,身旁坐着贵翼,他一时半刻也出不去,所以干脆不起身。
好一个行差踏错!完美的设下悬念,一则说明苏梅和他有些交情,二则替她圆了话,苏梅可能转变了两次,算得上真正意义上弃暗投明,三则试试她和资历安的关系。
“老师说笑了,资科长恪尽职守,是不二人选,而卑职今生有幸还能再见到老师,还望老师指点迷津,提拔一二。”苏梅换上笑脸,语气依旧恭谨。
“恪尽职守?”贵然嘲讽一笑,“恪尽职守到敢拿枪指着我和我兄长!”
“您误会了,资科长只是想捉到共党的接头人,难免有些心急的不成想惊扰到您,在这儿给您赔罪了。”苏梅赶忙答,说罢还对贵然鞠了一躬表达歉意。
贵然没心思看她这些形式上的礼节,装作夸奖的样子:“能言巧辩,苏小姐对资科长还真是一往情深,不如我向军政部递份报告,成全你们去过乡野生活,夫妻和美自在一生吧。”
“卑职,卑职不是这个意思……”苏梅懂他的话,更懂他的权势之大,贵然给军政部递个条子,第二天资历安就会被革职,理由充分,挑衅长官。
“有辱师门!他自己没长嘴吗?哑巴吗?”贵然前半句对苏梅,后半句对资历安。
资历安看他身后兵士众多,再加上他和贵翼可都是拔尖儿的军政要员,势力众多,贵翼相对低调一些,可贵然可就不同了,南京政府新派的领军人物,手段可想而知,不由的有些发怵。
“卑职自知愚钝,但男子以报国为己任,卑职愿为党国尽绵薄之力,至于儿女私情,在家国面前都可让步。”资历安道。
“好!”贵然为他鼓起掌来,“好一个大义凛然的资科长!”
“既然资科长这么舍己为公,贵某惭愧不及资科长之万一,不如侦缉处今年的军需收支全都交给资科长来办,资科长大公无私,想必肯定是尽职尽责,毫无纰漏的吧。”贵然没等他答复,便拍拍他的肩道:“受累了,到时你写报告我亲自为你请功。”
资历安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一年的军需支出如果贵然动些手脚,够他倾家荡产。
“好一个叛徒!”资历平看够了贵然的表演者又开唱起来,这次针对苏梅。
资历安本就受了窝囊气,现在沾火就着,他怒不可遏,扬手给了资历平一记耳光。
林副官生气地推搡资历安:“你干吗打人!”
贵翼对资历安厉声喝问:“你打给谁看呢!资历安!”
“传言是真的。二哥,你别狗急跳墙。注意身体,你心脏已经坏透了。”
林景轩对资历平重复一句:“你安静点。”
资历安转对贵翼说:“贵军门,你也听见了,他叫我二哥。我们资家的孩子,自有我们资家的人来管教。我资家的孩子我还不能打吗?!我会把小资带回去。”
贵翼转头就问资历平:“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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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历平稳稳妥妥地答:“贵婉。”
贵翼“唰”地冷下脸,说:“大声点!”
“贵婉!”资历平的回答几乎与贵翼的音频拉平了。
“资科长,您听清楚了吧。他叫贵婉,我叫贵翼。他是我们贵家的孩子,我要带走我家里的孩子,不过分吧。”
资历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您这是跟我为难。”
“不是为难,是为敌!”
“理由呢?”
贵翼笑起来,笑得很阴沉,笑得让人头皮发麻。“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啊。”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死,不需要理由。”
贵翼的气势取得压倒性胜利。
玻璃门外,军靴攒动,一队宪兵全副武装地冲进了莫奈西餐厅。资历安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妥。
宪兵们直接包围了整个餐厅。
资历安恐慌起来:“贵军门,您这是要干什么?”
贵翼不慌不忙地说:“资科长你有所不知,上海军械库最近发生失窃案,我们接到线报,说有黑市军火商在莫奈西餐厅做黑市交易。资科长,你也知道,贵某也是职责所在,要对党国负责,你抓你的共产党,我杀我的军火贩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来呀,搜查整个茶餐厅,检查所有人携带的枪械。凡有不在所属部队、单位编号的枪支一律收缴。”他面对资历安,微笑着,轻声但是清晰有力地说,“抓人。”
资历安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党国军官,居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故意讹诈。
军械局的宪兵们开始搜查行动,命令所有茶餐厅的“客人”缴械检查。侦缉处的特务们对宪兵队历来没有反抗力,乖乖服从命令。
“柯尔特1911A1型——好,没问题。侦缉处二科专用枪——这是什么?勃朗宁手枪,没有编号,没有烙印。黑市手枪,抓人!”
“毛瑟手枪,有编号——不是你们二科的编号。抓人。”嘁哩喀喳,有条不紊地查枪、抓人。侦缉处的特务们叫苦不迭。
苏梅远远地看了一眼资历安,她知道,这一仗,一败涂地。她暴露了自己,同时出卖了资历安的无能和庸碌。
苏梅把枪掏出来,放在桌上,接受检查。
“好好检查侦缉处二科的枪支序列号,不该是他们处里有的,一律先没收武器。工作量虽然大点,但是对党国负责。”贵翼说。
资历安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困境,他向贵翼服软:“贵军门,真有必要这样做吗?兄弟们也是为国效力。”
贵翼态度诚恳地说:“我真不喜欢这种处理方式,简单,粗暴,毫无道理可言。可是,规矩就是规矩。违规就得抓!犯法就得杀!当然,我也不排除看了资科长对于今天茶餐厅抓捕‘共谍’案的报告后,再修改处理方式。抱歉,贵某公务在身,我就不奉陪了,宪兵队会跟你好好谈的。”
“慢。”贵然骤然起身,步至资历安面前,资历安因他这一举动过于突然,心中生出一丝恐惧来,脸上强装镇定。
“啪!!”
众目睽睽之下,贵然打了资历安一巴掌。
资历安被他一耳光打得晕头转向,脸上的痛感让他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贵军座身为特派员,难不成还要苛待下属,传出暴戾的名声吗?”
这话说的,硬是给贵然扣上一顶‘仗势欺人’的帽子,贵然呵了一声,看着资历安肿起的半边脸,满眼含笑的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
“资历安,今天打你的,未必是特派员。”贵然露出阴鹜的神情,目光沉沉的盯着资历安,着实可怕。
资历安很早就听说过贵然,南贵北许,狷狂阴狠。这在贵然接下来的话中,展现的更加明了。
“我不仅是特派员,我还是警政司副司长,你顶头上司的上司!”贵然眉宇间流露出些许骄傲与不屑,斜睨了资历安一眼:“不如你选一个,觉得哪个传出去更好听些?”
“贵军座言重了,卑职也是例行公事罢了。”资历安拿出一派正派的说辞,像是刻意的开口:“毕竟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呦――”贵然故作惊讶的看向他:“资历安,你是想拿‘上面’哪位大佛压我啊?讲出来,我听听看。”
资历安只不过是想找个开脱的借口,可没想到贵然死缠烂打,追根究底起来了。
“许亦吗?他都未必记得你这号人。”贵然轻飘飘的说道,资历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实可谓‘精彩’。
贵然上前一步,忽然俏皮起来:“难不成你说潘司令?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我与司令可是故交。”说完还一脸和气的朝资历安点点头,模样认真。
资历安还要进言,被林副官拦住:“资科长,配合军械局搜查被窃枪支也是你分内之事,是每一个党国军人的义务,你身上要有私藏黑枪,趁早交出来,我看在你和小资少爷也曾为兄弟的分上,乐意为您保密。”
“你!”资历安气结,一口闷气堵在咽喉。
“恕不奉陪。”林副官说。
“干得漂亮。”资历平搭上贵翼和林景轩的肩,并向贵然眨了眨眼。
“把他铐起来,带走!”贵翼给林副官下命令,资历平被背铐起来。
资历平对林副官说:“我看出来了,军门还真是喜怒无常啊,你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你不会得抑郁吗?”
林副官笑笑:“担心你自己吧。”
资历平走过资历安眼前的一瞬间,资历安说:“你终于成了贵家的人,如愿以偿了。”
资历平一仰头,对资历安说:“这貌似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贵翼对资历平喝道:“闭嘴,不然我马上把你扔给他。”
“贵军门毁了我的案子,就为了一个‘贵婉’?”资历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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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翼心被刺了一刀。
资历平对贵翼说:“军门,我二哥最会戳人痛处,你千万别让他得逞。”
没等贵翼开口,贵然便先他一步去,又给了资历安一耳光。
“你!”资历安被打两次,指着贵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几乎同一时间,贵然的兵士们举着枪对准资历安。
“你不配提我姐的名字!资历安!知道什么叫特派员吗?”贵然揪了下他的衣领,邪笑道:“所谓特派,就是可以先斩后奏,不用写报告那种。”
资历安迎上贵然的目光,却忍不住退却,只因那目光太过阴森,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干什么呢!都举着枪!”贵然转身看着自己的兵们,刻意拔高了音量:“怎么?擦枪走火就打几军棍都不怕是吧!这儿都是什么人!伤了一个是你们几军棍能了事的吗?!”贵然装作不经意看向资历安,他面色铁青,看上去像个苦瓜。
“还有,还你一句话。”贵然笑着看他,眼神一寸寸冷下来:“你伤我二哥!辱及长姐!我还不能打吗?!”
这句话算是还了他那句‘我资家的孩子我还不能打吗?’。
贵然声音洪亮,甚至整个餐厅在他说完还留有余音。
贵翼全程看戏,他之所以没有阻止贵然,是因为他觉得贵然的做法,很好。
“以后啊,少拿着麻袋进牛棚。”贵然镇定自若,字正腔圆的说了句东北地区特色普通话。
尴尬之下,资历平大声喝彩:“好!说得好!”
贵然其实也不是刻意难为资历安,只不过是因为贵翼和资历平的语言艺术让他艳羡,他二人聊的火热,可贵然只能低头不语,实在憋屈。
贵然对贵翼是不敢说话,对资历平是不想说话,对云澈距离产生风景,对林景轩是不知说些什么,对苏梅秉承着礼让女士的原则,如此下来,便只剩资历安了。
贵然不过嘴痒,小试牛刀,可他不知分寸,竟然提到贵婉!贵然留着他的命已算仁至义尽!
“你替我规劝下资科长,他对人情世故好像有些刻板处理了。”贵然走到苏梅耳边低语,苏梅探究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介意,结交你的未婚夫。”贵然笑着看她:“重要的真的是资历安吗?你好好想想,也可以和刘科长进行肉体和灵魂的双层交流,或许他能给你答案呢。”
重要的不是资历安,是资历安身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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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学校体育课时候手码写到本子上的原稿,回家后有所修改(字丑别介意
大家冒个泡好不好?楼主好辛苦的熬夜码文码到眼睛疼,答应我明早让我看到几条长长的评论好不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人的利益总是双向的,苏小姐只需明白有些话开口之前,是要想想后果的。”贵然很得体的笑着。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锦上添花便是最好的选择,我也自会记得你我数月的师徒情分。”
苏梅抬头看他,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弧度恰到好处,精致的眉眼,秀挺的鼻子,皮肤白皙却并非病态的白,这样的人即便不笑也是好看的。
“是,卑职明白。”苏梅规矩的应下,贵然没多看她一眼,又绕回到资历安面前。
贵然不像刚才那样火气冲天,缓和了些:“俗话说得好啊,一个好汉三个帮,资科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卑职谨记。”资历安眼睛像是快要喷出火来,上前一步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士兵们见状也上前来,想让资历安保持距离,毕竟他俩现在的距离,不是要亲嘴就是要打架。
“沈…”贵然习惯性的想叫沈括的名字,往常这样的事情都是沈括来解决的,可现在已非昨日,贵然眸中一阵暗淡,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来人,随资科长回侦缉处,核对军需单子。”
贵翼不放心的把目光投向贵然,沈括是他的一块儿心病,当时贵翼并未与他详谈,却也可以看出贵然很在意此人,所以怕贵然提及伤心事,再冲动了。
资历安听说过几天前的事情,似是找到了突破口,在贵然要踏出餐厅时开口:
“贵军座难道忘了是谁间接害死了沈括?他可就在您眼前啊。”
贵然果真停下了脚步,活动了下手腕,冷冷的道:“资历安,如果不是许亦给过你一些关照,你以为我会跟你在这儿自降身价,浪费时间吗?”
资历安以为他又要动手,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心中纵是气恼也不敢发作。
“资历安,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试图在和上级的谈话中占据上风,我今天给你面子,不过是为着你姓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挑衅我。”贵然剜了他一眼,语气云淡风轻。
“不然我手下的兵护主,一枪崩了你我拦都拦不住啊。”贵然说完便和贵翼资历平等人出了餐厅。
出了门,资历平欲上车,贵翼一把打开后备箱,将他薅过来,示意他进去躺躺。
贵然在旁边看热闹,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属实有趣。
“老大,咱们得回趟警备司令部,有些文件急需你批阅。”云澈站在他身边低声道,贵然脸上还挂着笑意,听着他说,眼睛却并未离开贵翼和资历平。
“刚收到的消息,南京局势有大变,新任陆军部的屈次长被上峰扶植,疑似是为制衡许军长,并且顶替您。”云澈简洁的说明了要点。
贵然这才缓过神来,眉头一皱:“无妨,镇定些,毕竟慌的不止我们。”
“大哥。”贵然走上前,对贵翼道:“我那边突然有批军需的大单子出了问题,我得回去看一眼,要不咱们先上车吧。”
资历平见缝插针:“是啊是啊,先上车再聊呗。”说完往贵然身边靠了靠向他使眼色。
贵然收到他的暗示,本来想选择无视,后来想到他给自己点了碗面的份上,婉转的劝说贵翼并且把资历平安全的送到了车里。
这下好,几个人全都到一个车里了。
林景轩负责开车,云澈坐副驾驶,贵翼,资历平和贵然坐在后座,美其名曰‘增进感情’,车内的气氛很是微妙。
“你竟然是苏梅的老师?没看出来啊深藏不露呀。”资历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贵然看他:“当一个外勤特务的老师,很值得骄傲和自豪吗?”
资历平嫌弃的看了看他:“这就是你理解的问题了,我这话的重点是,你是一个美女并且是比你大的美女,的老师。”
贵然无言以对,这是什么逻辑?他现在正头疼那边的事,对这种斗嘴开玩笑实在提不起兴致。
“你瞒了我不少事啊。”贵翼看向贵然,笑道。
贵然被他这一笑搞得有些发毛,咽了咽口水:“大哥,军门大人,咱不是说好碰到一件事我就坦白一件吗,我这次是没来得及,你也没给我机会啊,再者一次性我也不能全想起来跟你交代啊。”
贵翼皱眉,微微直起身子,盯着他:“我没跟你说苏梅,我在说你俩合伙气我骗我瞒我的事。”
贵然这下反应过来,他怎么忘了这茬儿,他现在还是个待罪之身。
“您别气坏了身体,小弟知错,深刻检讨,诚心悔改。”贵然扯了扯贵翼的袖子,开始装可怜。
资历平看他这两副面孔得样子笑的差点没背过气去,“诶我说,贵军座你的气势呢,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军座大人是你吗?啊?”
贵然也憋不住的笑了,转过身看资历平:“你不是好奇我和苏梅的师徒关系吗?我告诉你。”
贵然清了清嗓子道:“我和许亦三年前同时回国,到了南京以后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没有消停时候,今儿早上给那个部长递份报告,中午给不同系的学员上课锻炼表达力,晚上可能还得参加个什么聚会酒会什么的,认识认识各路的大亨神佛们,反正当时只要不加班,我们就能高兴的连跑两条街去摘桃花。”
资历平打断他:“你这都快累成哈巴狗了,不赶紧趁机补觉,还有心思摘桃花,你心够大的啊。”
贵然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俩平时还要学很多东西,刑侦格斗乐器国学课样样不落,教国学的是个女老师,我们有时送她朵花,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早下课,然后我们还能去门口的铺子里吃点东西,现在想想,还真有意思。”贵然想起那段忙碌的时光,几乎每天都是千篇一律周而复始,不仅锻炼了他的心智,并且让他明白了忙里偷闲的乐趣。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资历平很配合他,两人一唱一和聊的火热,甚至到最后直接忽略了贵翼,将其晾在一边。
“拖住他,我需要时间。”资历平带着手铐,刻意靠近贵然,在其耳边轻轻道。
贵然脸上无所变化,一边和他玩闹一边对贵翼说:“大哥不是也有个会要开吗?不如跟我一路去司令部吧。”
贵翼思考了一番,更多的也是想和贵然谈一谈,于是应他道:“好。”
而后又瞧了瞧资历平,道:“景轩,你送他回家,务必看住他。”
资历平和贵然一个对视,会心一笑接着打闹。
“你先上楼等我。”贵然挥挥手,示意云澈离开。
云澈看着他,眼神微变,但见贵然不再看他,没了法子,只得应了声,便快步走去。
“小然,跟哥说实话,这几天一系列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贵翼开门见山。
贵然和他散步在道上,左右树木林荫惬意悠闲。
“我参不参与,很重要吗?”贵然用鞋尖来回踢着地上的石子,一副乐趣良多的样子。
贵翼看着他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禁得起这么折腾?你自己不清楚吗?”
贵然懂他的意思,确实,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他贵然与此事有关,那可就有说法了,到时人言纷纷,够他贵然喝一壶的了。
“吾若万里长江,何能不千里一曲?”贵然微笑着,望向贵翼。
“不矜细行,终累大德。”贵翼对上他的眼睛,严肃认真。
贵然低头哑笑两声,不着痕迹的拉上贵翼的手臂,与他一起往司令部里走。
“小弟受教,您先去开会吧,我去您办公室等着,您可满意?”贵然略有些讨好的意味。
贵翼用手指点点他的胸前特派员的标示,道:“你就别给我耍花样了,老实待着。”
“嗯,您放心,放心。”贵然说完便一路小跑的溜上楼去了。
贵然进了贵翼的办公室,室内陈设简洁大方,书柜上放着各类书籍,云澈抱着一堆文件在书桌前等着他。
“长官,这是上海近年的军需分配储备情况,您过目。”云澈递给他一份文件,接着道:“还有几份关于交通站的工作述职报告,以及人事报告。”
贵然工作时还是很认真的,收了平时的气焰,端坐桌前阅读。
“这枪械的损耗大了点吧,还有这药品补给明显不足啊。”贵然看过几份报告便下了结论,余下的几份压根不再看。
“指不定又吃到哪位肚子里去了。”贵然拿起云澈手边的人事报告,还不忘帮他整理整理,“依我看呢,这上海当官的风气也该整治整治了。”
云澈将文件分类,对他说:“您先想想自个儿吧,南京都蠢蠢欲动了,您倒是挺稳如泰山的。”
贵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凡事急则不来,咱们只要管好手头上这点子事儿就行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文件也看的差不多了,贵然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云小澈。”贵然突然坐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军门少说也得半个小时才能回来,闲着也是闲着。”
云澈领悟了他的意思,神秘兮兮的道:“您是想,重温当年了啊,好说好说,这次我一定能赢。”
“好,那还等什么?”贵然和云澈互看了一眼,同步的开始撕文件,把那堆文件撕成一条一条的。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军需署为了犒劳行动处,补给多少支步枪?”云澈脸上贴着许多的纸条,看上去很有喜感。
“三百五十八。”贵然也没比云澈好到哪去,脸上白色的纸条上还有墨迹,有两条还贴到了眼睛上,实在是好笑。
“不对不对,三百八十五。”云澈拿起一张纸条,放在嘴里蹭了蹭,便在贵然脸上找合适的位置贴好。
“我咋觉着咱俩这么恶心呢。”贵然笑的不可开交,还吹了口气,一张纸条都被他吹落了。
云澈也笑的不行:“你想啊,全是唾沫,哈哈哈哈,但是唾沫诶呀哈哈哈消炎消炎杀菌。”
“行行行,到我了吧,我问你这个月机关枪共计损耗多少挺?”贵然一边说一边向对面的云澈走去,企图偷袭。
“我想想……啊!”云澈被贵然掐了一把,心中不满,决定讨回来。
云澈伸手掐到贵然腰间,只听一声杀猪般惨叫。
“松松松,松手啊……”贵然鲤鱼打挺似的一挣,可惜没挣脱。
“云小澈…松开松开我给你涨工资…啊”
云澈一想挺划算的,便松了手,这算是他家长官的一个秘密吧,怕别人碰腰。
“你手挺黑啊。”贵然连忙护住腰,却不敢揉,他这腰素来敏感,平时洗澡都尽量轻碰,也是奇怪。
“还不都是您教导有方……”
“快点想答案!要不我贴你一脸口水!”贵然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看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不自觉的哼起小曲儿来:
“一呀嘛更儿里啊,月影儿照花台~”
“秋香姐定下了计,她说晚嘛晌来~”
贵然贴近云澈耳边幽幽唱道:“勾了魂儿的女婵娟~~”声音清媚让人呼吸一滞,头皮发麻。
云澈正回忆着他问题的答案,被他这一声唱的鸡皮疙瘩掉一地,狠狠摇了摇头,出溜出溜的跑了,贵然在后面追,两人围着书桌追逐。
“你想没想出来到底,没有我可贴了啊,别跑我一定逮到你,你完了云小澈,敢偷袭长官。”贵然乐此不疲的追着他跑。
“愿赌服输,礼尚往来,你先掐我的好不。”云澈被他堵在了椅子上,还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贵然手拿着两个纸条,噗噗噗吐了些唾沫,像是刻意恶心他似的,一股脑要贴到他脸上来。
云澈哪里屈服,和他比划着,余光瞥到门好像开了,偏过头去看是否有人来。
在看到的那一刻彻底石化。
贵然还好奇他怎么突然僵住了,一下子就把纸条呼在他脸上,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妈呀!贵翼什么时候进来的!啊!还有他后面是谁?完了完了!
贵然手忙脚乱的摘掉脸上的纸条,转过身走向贵翼。
走近之后才看清贵翼身后之人,贵然认得他,江绍成,貌似在航空局任过职。
“还真是故人。”贵然不似刚才的调皮模样,正色道。
江绍成本也觉得他熟悉,这下算是彻底确认了。
“勉志,你怎么在这儿?你和军门?”江绍成先看了看贵然,又看了看贵翼。
贵然暗自叫苦,这下完了,有知道他老底的人在这儿,他也只能盼着江绍成少说点,也可以为他减刑啊。
“这我哥。”贵然硬着头皮说,不敢去看贵翼,但愿江绍成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表弟啊。”江绍成对贵翼说,“我还不知道勉志有你这么个表哥,倒真是无巧不成书。”
贵然彻底放弃,这把算玩脱了。
“是啊,我同父同母的表弟。”贵翼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瞪着贵然道。
江绍成一下子也懵了,这架势不对啊,云澈见状走到他身侧,拽拽他袖子,极小声的在他耳边道:“看牌。”
‘军需署副署长,贵然’几个大字明晃晃躺在贵然胸前的官职牌上,江绍成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算明白了个大概。
“卑职见过特派员。”江绍成打破了僵局。
贵然能感觉到贵翼周身上涨的火气,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江绍成这时候来一句,贵然都害怕是个坑。
“特派员深得南京方面的器重,想必此次来上海,也是别有深意吧。”江绍成鲜少说话如此直白,可对付贵然,委婉是不存在的。
贵然也不和他客气,直接说道:“我看你就挺别有深意的。”
“岂敢,特派员少年老成,可见得到了陈总参谋长的栽培,这是否说明了,你对上海,对军械司的态度呢?”江绍成料到他的回答,接着道。
贵然心里暗笑,这也是个老狐狸啊,不过敢这么直白试探他立场的人,他欣赏。
“总参谋长待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情。”贵然语气坚定,看着江绍成:“我对上海以及军械司没有任何主观上的态度,如果非说有,那也是客观的,这份客观来源于家兄和江参谋长。”
“那也可以理解为,特派员对这两处态度和善喽。”江绍成道。
贵然眼神暗下来:“客观态度决定不了主观意识,不过江参谋长一席话,倒让我觉得…”贵然刻意没有再说下去。
江绍成看向他,两人相对而立,目光相撞,倒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您有让我改换门庭之意。”贵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如他的态度,不咸不淡。
江绍成反被他试探了一把,也不生气:“您别会错了意,有些事嘛,都有其不可见的一面,就像我也不会料到,您方才也会有如此童心未泯的举动。”
贵然嘴角一抽,依旧镇定:“我也是人,人都是这样,反复无常,不可捉摸。”
“只不过卑职想对您的处事风格提个建议。”江绍成笑道,贵然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这些报告依您的处置方法,不妥。”江绍成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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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然瞥了眼桌上地上的纸条,淡然道:“有什么不妥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的工作就是这个,我看或不看,撕或不撕,都不影响他们拿工资。”
江绍成看他,说道:“特派员说话,何时能坦诚些呢?”
贵然冲他俏皮的笑笑:“我很坦诚啊,在床上的时候,我说话可中听了。”贵然说完刻意看了看江绍成的脸色,毫无疑问,不大好。
“或者在沙发上,有时还在地毯上。”贵然这话听懂的人,无不脸红尴尬。
贵然可是直言相告了,贵翼打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很真诚?!
“少爷,始终还是那个少爷。”江绍成明白他这是不想再继续话题了。
贵然微笑道:“您客气了。”说完对着云澈吩咐:“云小澈,给参谋长来杯咖啡,不放糖。”
江绍成也笑了:“您的记忆力一直这么好,还能记得我的口味。”
贵然笑着请他俩入座,回话道:“那是,参谋长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是深刻。”
“我也记得,当年那个在总参谋长家里初出茅庐的少年,如今是这般模样。”江绍成打量他一圈,称赞道:“一表人才。”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对您多有冒犯之处,还希望您不要计较。”贵然接过云澈端来的咖啡,双手奉到了江绍成面前。
江绍成连忙接过咖啡,他可受不起贵然这么大的礼。再者说贵然是给他面子吗?事在做给贵翼看呢。
“计较什么,本就没多大的事。”江绍成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把贵然数落个遍。
“我还记得总参谋长的回函,是你的代笔吧。”江绍成借此机会,问着往事,如果过了今天,贵然一定不会直言相告。
贵然现在这心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江绍成揭他老底,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跟您保证,您的那封回函是总参谋长亲笔所书,绝非代笔。”贵然认真的说道,看他的样子,还真有些可信。
“你也不用忌讳,当年总参谋长的信函都是你先过眼,才递到他面前的,我们心照不宣。”江绍成笑的和气,“不过你仿人笔迹还真是出神入化,一般人绝对分辨不出。”
贵然觉得自己已经够恭敬客气的了!有谁能让他贵然这么好声好气的道歉!不知足!
“您可不带这么记仇的。”贵然半开玩笑似的说。
江绍成面不改色:“也没您这样拿我航空局开刀的呀。”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贵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您俩这关系,要不我高低不能动航空局,您宽宏大量,放我一马吧。”
当年贵然许亦根基未稳,各自发展,航空局新建,在众多势力中最为薄弱,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贵然的头一个刀下鬼,后来江绍成调任,这事就算无疾而终了。
“唉这可就见外了不是,那不如您考虑一下把军械司要的那批德械批下来呗,这都缓了挺长时间了,一直没来得及处理。”江绍成客气道。
好家伙,原来是有所预谋,贵然皮笑肉不笑的回他:“马上批,这也没人跟我说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怠慢了您,以后有事您只管吩咐就是。”
江绍成见到贵然算是意外之喜了,还把这搁置了许久的德械单子批下来了,属实是不错。
他也没有久留,又说了两句便走了,云澈出去送他,这下剩下贵然在屋里局促不安。
“大哥…”贵然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贵翼,试探性的开口。
“闭嘴。”贵翼睨了他一眼,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贵翼方才没有打断他和江绍成的谈话,是为了给他留点面子,现在人走了,自然不再惯着他。
“大哥你得听我说啊,这名字的事吧,我当时没交代清楚,不过我有暗示啊,钟勉志,贝字为钱,人向往之,再加一中是为贵,言道鸟贵有翼,人贵有志,勉同免说明我不叫贵志,但我是你弟弟这点表达的很明确了我以为。”贵然语速很快,简洁的解释了一番,还不忘退后两步,怕挨揍。
“耐性不错啊,跟我在一个楼层待了一年你都不想着来跟我叙叙旧,嗯?”贵翼想想久可气,这小兔崽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年,自己竟然都没发现?可真够能藏的!
贵然赶紧讨好的笑着:“这不是创业未半,无颜见江东父老嘛。”
“怎么?现在是创业成功,衣锦还乡了呗。”贵翼气不过,照着他大腿就踹了两脚。
“哎呦。”贵然退到墙角,疼得直抽气,语气谄媚:“谈不上谈不上,我这不是看透人世苍凉,来投奔大哥来了嘛。”
“钟长官,我想问问你,以前经过我办公室的时候,什么感想啊?”贵翼一派和气之色,据贵然敏锐的观察力,这是要发火的前兆。
“大哥我错了,大错特错了。”贵然的经验,别管反省的清不清楚,先认错。
“每次都是错了挂嘴边!我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倒跟受了委屈似的!深刻检讨坚决不改说的就是你!”贵翼越说越气,后来直接站起身去捉他。
“哥哥哥!情势所迫啊当时!要让人知道我是你弟弟那不得找你麻烦啊!再说我这出了家门历练,总不能见人就喊我是贵翼弟弟吧!”贵然边跑边解释,可他一瘸一拐的,没一会儿就让贵翼捉住了。
“我倒不怕麻烦,倒是你,越来越能干了哈。”贵翼把他的手反剪在背上,贵然就这样被他压在书桌上。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哥要不咱先回家,这人多口杂传出去怪丢人的。”贵然脸贴着书桌,嚷嚷着。
“你还知道丢人呢。”贵翼又补了一脚,拽着他的后衣领就把人拖着走了。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哥哥哥,上不来气了你慢点…”贵然跟着他的脚步,走的辛苦。
贵翼哪里搭理他,一路下了楼,中途受到了几位工作人员异样的目光,贵然尽量保持着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奈何贵翼走的快,他后衣领子还被拽着,不得不紧紧跟住贵翼。
“哥,我开车吧,我态度良好争取宽大处理行吗?”到了门口停车的地方,贵然刚想去开车门,便被贵翼一把扯住,带来后座车门,直接扔到里面去了,扔!就是扔!一点也不温柔!
“哥~消消气哈~”贵然凑到贵翼耳朵边,狗腿似的说着。
贵然今天心情明显不错,刚刚才吃了瘪,这人还挺高兴的。
“你闭嘴,老实点。”贵翼这边开着车,还得操心他,也是辛苦。
“不是没你这样婶的,你再不勒我,我尿叽了啊。”贵然往后座一堆咕,蹦出一连串东北话。
贵翼一下没忍住也笑了,这把轮到贵然懵了,他怎么了贵翼竟然笑了。
贵然这才注意到,云澈没了!不是不是,丢了!但想想,丢了也好,毕竟一会儿的场面可能会有损长官形象,云澈不在也好。
“不是哥你们进门没声吗?我怎么都没察觉啊。”贵然还在纳闷,与贵翼攀谈。
“也对,我当时和云澈俩白乎呢,滋哇乔叫唤也难怪没看着你们。”贵然决定把他东北话的精髓发挥到极致。
“一会儿到家了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要是你敢包庇资历平,别怪我没告诉你啊。”贵翼被他两句整的哭笑不得,扳起脸告诉他。
其实贵然现在这样,何尝不是对他的亲近呢。
“他那嘴皮子,恨不得谁家驴撂撅子踢他一脚。”
贵然说完便一头栽在后座上,准备睡觉。


(楼主用东北话皮一下人设崩塌就在此刻,然然啊,妈对不住你了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问一下哈,晋江上叶子烟台是哪个小可爱?出来报告道呗,谢谢给楼主评论了,我那可怜的收藏数

楼主:虞兮媣  时间:2019-03-12 17:14:25
贵翼和贵然到家时,资历平正和妞妞玩得开心,就连身后的手铐都鬼使神差的不见了。
“把小姐抱上楼。”贵翼温和的看着妞妞,目送勤务兵将她抱上楼。
“把他给我拷起来!”林景轩听见声音,刚想出来迎下他俩,就闻贵翼这声断喝,不敢耽误急急忙忙拷了资历平。
翼一拳打在资历平脸上,资历平被他打倒在地。资历平因双手背铐,无力回击,疼得蜷缩在地毯上。
“这一拳是还你那一脚的!敢跟我动手!”贵翼说。
“明明是你先动手,我才动脚的。”资历平依然不失风度地调侃。
贵然偏过头不去看他俩,打一拳就打一拳吧,也能降降贵翼的火气,贵然向门口走了几步,吹着口哨:“今天我的车驶出沪江大学,是谁跟军门汇报的?”
几个士兵依言出列,贵然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三队现在本事大了呀,好,很好。”贵然语气虽不严厉,但却能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寒气:“全队绕着宅子,一百圈,跑!”
几人面面相觑不到十秒,便统一步伐,开始跑步。
“不就借了一辆车吗?军门这是要租车费吗?开个价吧。”资历平坐在地上,语气轻松。
贵然回到林景轩旁边,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三条人命!什么价码?!”贵翼蹲下身凝视着他,声音已见了怒气。
“我能先站起来吗?”资历平良久才说出这句话,笑着看向贵翼。
贵翼抬抬手,示意他起身,资历平还算利索的站了起来。
“军门,先把我手铐解开吧。”
“不行。”
“你这是非法拘禁啊。”
“是谁求着我把你带回来的!”
“我可没求你。”
“你当贼的就这么爱出尔反尔吗?”
“出尔反尔是你们这些长官的特权吧。”
贵然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挺有意思的,不失为一节生动而且精辟的语言课。
“我说你俩能不能别较劲了。”林景轩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临了还不忘递眼神给贵然。
贵然本来被人打断了好戏,心情不怎么样,收到林景轩的眼神后,也不得不附和一下:“就是就是,咱们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贵翼指指他:“没说到你是吧!老实给我一边儿待着!”

楼主:虞兮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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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9-02-03 05:58:00

更新时间:2019-03-12 17: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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