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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班级】【原创】巧合 (F\/F GL 师生)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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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人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就过去了一个月,虽然嘴上都没说什么,但苏斯清和张恬都习惯并享受拥有彼此的时光,无论是亲密和激情的时刻,还是一起看书看剧,哪怕是各自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做自己的工作,哪怕是没空见面时短暂的信息交流。

有一天傍晚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看书,张恬转头偷瞄了苏斯清好几眼,几次想开口却都没有问出口。直到苏斯清察觉到一丝异样,问道:“怎么,书不好看吗,你怎么总是偷看我?”

“恩,你比书好看。”

苏斯清笑着回应,“今天怎么这么嘴甜,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呗?”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起来和性有关的样子,只有这个问题你才会不好意思开口。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

张恬摇摇头,“不了不了。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你一直不让我,唔,那个,睡你。”

“哈哈哈哈哈,就这个问题让你纠结这么久?”

“是啊,我每次手刚伸过去,你总是有各种办法躲开。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啊,你全出力我当然没意见,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从中获得……满足?”

苏斯清倒是一笑置之,“你开心我就开心啊,有什么不满足的。”

“都聊到这个话题了,为什么不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我没有高/潮的需要?”苏斯清倒是也没再隐瞒,觉得两人能坦诚聊聊这个话题也不错。

张恬一脸不可置信,“天啊,你该不会从来没有过吧?”

“呃,可能需要一个更确切的定义?我……自己解决可以,但和别人从没有过?”苏斯清以为这就算回答完了,低头继续看书。张恬倒是这下被彻底激起了兴趣,追问道,“为什么?怎么会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奇啦,高/潮又不是高质量性/生活的绝对评判标准,你也知道有多少女的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啊,我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哎。你也知道嘛,我把性和感情分得很开啊,可能就是分得太清了所以很难真的投入进去吧。而且我总是想太多了,不想让对方太累啊,担心自己配合不够好啊,总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没办法彻底投入进去。我觉得前戏更重要一点,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苏斯清顺势把头靠在张恬怀里撒撒娇。

张恬没说话,思考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所以说,你从来没和喜欢的人上过床,也从来没让她们碰过你?”

“想什么呢,如果对方有这个意愿,我看时机差不多就假装一下吧。能不能换个话题啦!”苏斯清从没和别人说过这个话题,竟突然有些放不开。

“你不要转移话题,前半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真的从来没和喜欢的人上过床啊。”

苏斯清认真地想了想,似乎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明确的答案,“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如果说除了你之外,我可能真的只真心喜欢过我的初恋吧。但我们俩是纯柏拉图哎,进度只进行到牵手那一步。不过太复杂了,我现在也没法确定我对她到底是不是喜欢。好了,今天的审讯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张恬努力追问了一下,“初恋?你上次喝醉的时候我模糊听你提到过。”

“啊?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喝多了真是什么都说啊。总之,换个话题吧,我从来没和别人讲过她的事情,不是因为我对初恋有什么念念不忘的感情,只是……讲出来会显得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张恬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就显得不近人情了。重新拿起了书,但她的注意力想要如何才能解开苏斯清的心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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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斯清就从头讲起,高中进了尖子班,熟悉的朋友要么不在一个班,要么不在一个学校,学业压力和没朋友的寂寞让苏斯清变得越发内向。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苏斯清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回家的时候路过初中校门口,期待有机会和张恬偶遇,哪怕只远远看一眼也好。有一天课间苏斯清站在走廊窗边发呆,是宁檬走过来主动和苏斯清说话,两人就此熟稔起来。班主任对尖子班的纪律不是太放在心上,只要不打扰学习都可以随便换位置,苏斯清和宁檬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一起,放学也顺路,关系越来越亲密。


宁檬外貌是典型的假小子,苏斯清主动表白的时候也很顺利。那时候的苏斯清还太过天真,因为对方打扮得中性,就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照顾的一方。宁檬也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为苏斯清付出,给她在图书馆占好位置,陪她上自习到晚上十二点再送她回家,监督苏斯清好好吃饭。一开始,苏斯清还挺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的,没多久就觉得自己这是又找了个……妈?苏斯清提了分手,宁檬又找了回来,说自己是真的喜欢苏斯清,知道两个女生在一起未来会很难,愿意一起携手共渡难关。苏斯清哪想那么多,单纯被感动就又和好,之后虽然有摩擦但也都能解决问题。

真正的隔阂出现在高一结束后的分科,苏斯清和宁檬都选了文科。但她们所在的重点高中以理科为重,所以只会按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分出一个十人的文科尖子班。可惜宁檬发挥失常,成绩滑到了二十名开外,与尖子班无缘,苏斯清倒是发挥稳定,考到了第三名。虽然宁檬嘴上说着没关系,但不在一个班确实让两人的关系出现了间隙。就算下课的时候两人还是黏在一起,但有时自习苏斯清给宁檬讲道数学题,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的不开心。而苏斯清也对宁檬说话方式意见很大,因为宁檬说话总是带着损人的意味,打起嘴仗来苏斯清从没赢过,就算虽然知道宁檬只是在开玩笑,有时候苏斯清心里不舒服,说给对方听,也只会得到一句搪塞的“我就是说着玩,又不是认真的”。

苏斯清再神经大条也能参透两人之间的问题,便学着收起一点自己的优越感,也试着不再对宁檬的心直口快耿耿于怀,倒也勉强维持着这段明面上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二,这次期末依然轮转尖子班的阵容,考完试返校领成绩那天,宁檬还兴冲冲地发短信给苏斯清,说自己正好考了第十名,终于能和苏斯清在同一个班了。没想到参加完形式般的成绩汇报,和宁檬同班的朋友就发短信告诉苏斯清出事了。苏斯清追问出了什么事,对方却又不愿说,让她自己去问。

好不容易等到汇报结束,苏斯清马上跑到宁檬她们班去找人,在教室门口等的时候觉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没顾上多想,苏斯清马上找到宁檬问她怎么回事,宁檬推推就就不愿开口,最后苏斯清靠撒娇才知道了情况。


发成绩的时候,宁檬考了她们班第一,领完成绩走下讲台,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对宁檬骂了一句“变态同性恋”。要是换了苏斯清这种忍得住的性子,可能也就一笑而过了,但宁檬那暴脾气怎么可能忍,当着老师的面就和那个女生对骂撕扯起来。

苏斯清和宁檬两人不算太公开,毕竟两个女生在校园里拉手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场景,也只有彼此几个熟悉的朋友才知道两人的关系。听宁檬讲完发生的事,苏斯清还开玩笑地说“说你变态都是好的”,因为苏斯清只觉得那个女生是针对宁檬平常口无遮拦,或是因为柠檬考的很好所以出言不逊。彼时的苏斯清还太天真,没受到过歧视自然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也不觉得“同性恋”是个贬义词。所以当宁檬红着眼愤怒地马上起身离开,苏斯清也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整个短暂的暑假,苏斯清都再也联系不上宁檬。开学后,本来应该出现在尖子班的宁檬依然没有现身,问了一圈才知道宁檬留在了原来的班。

苏斯清崩溃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给宁檬写长长的短信也得不到回应。后来高三的紧张也让苏斯清没办法把心思全放在儿女情长上,只是偶尔会和闺蜜哭诉。高考完,学校按惯例会在门口放榜贴出成绩,苏斯清考了全省前十,按说是可以TOP3的学校随便选的,但苏斯清执意只填了北外这一个志愿,因为曾经和宁檬约好过一起考这里,也因为自己总觉得外语院校的英语系总归是离张恬更近一点。看到榜上宁檬的成绩也不算差,苏斯清想,我们总归还是会有机会的吧。

收到录取通知的苏斯清和父母出国玩了一圈,回来才看到朋友发来的短信,宁檬报志愿失误,一直滑档,补录也出了问题,最后只录到了一所南方的二本学校。苏斯清自责到要死,觉得是因为自己,宁檬才没有来尖子班,才会没有发挥出最好的成绩,最后滑档到这个样子。苏斯清一直企图联系宁檬,至少把问题都说开,可惜宁檬依然没有过任何回应。直到苏斯清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有一次在博客里长篇大论抒情,趁喝醉把链接发给了宁檬,早上醒来意外的收到了宁檬的回复:

“好吧,有些话确实应该说清楚。很难得啊会一次性看见你这么多真心话,看到你高三那篇再回头看最新那篇真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们兜兜转转争争吵吵混乱不堪直到形同陌路经历了几百个日日夜夜,其中彼此伤害所带来的犀利伤痕,光是去消除、消化这些伤痕怕是就用去这几百日夜的大半时间。看见你发大段大段文字给我,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每每想起在我最狼狈不堪腹背受敌众目睽睽之下被戳脊梁骨的那一天你的那句火上浇油的“说你变态都是好的”,如一盆冷水,所有感动就那么慢慢浇熄。我想正是因为是你说的,正是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受的伤害也就格外深吧。哪怕旁人说我、指责我千句万句,也比不上你这一句。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背叛、难堪、愤怒、羞耻、难过,百味陈杂百感交集,怒火充满了满身满脑,我记得那天下午我回去想给你写封信,因为我没办法再面对你,可笔尖落到纸上全是洞,最后的最后所有感情就化成恨,是的,是恨。就算是戳我脊梁骨的人我也只是很讨厌很讨厌他,我并不恨他。每每我想我又心软时,是这句话让我不再回头。 高三了,高考了,各自纷飞了,日子过得太快,除了那一天深深烙在我心里,它其实并未在他人的记忆中停留太久。每每我踏上一段新的旅程,我回想过去的一切,发现其实它并没有那么难熬。再想起那一天,也没有那么恨得牙根痒痒。逐渐消散,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恨你了。在一段感情中没有输赢,既然分开,何必抱着这样的感情继续生活下去。在经历这漫长的纠葛后,我才明白是这段感情让我成长,让我明白如何在以后做的更好,也明白,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似乎可以预见如果我们再在一起会上演与之前相同的剧情并无限循环下去,直到再有一方退出。 我们有了各自的生活,抱着平和的心态,我对我以前所做的一切还是那句,我无怨无悔并心甘情愿。毕竟曾经全心全意投入过,在时过境迁后,我并非那么潇洒的说退就退,其中的挣扎无人可知。我知道你是念旧的人,走出回忆并不简单,但是在你还在回忆中时,会不会又错过一些人?我将你的心捂热,同样也会有人向我一样将你带向阳光,也许不会比我更好,但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过的好,能幸福。”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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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斯清把手机递给张恬,把宁檬的回信和之前自己给她写的那些博文也翻出来给张恬看。苏斯清不知道做什么来掩饰自己,只好把玩着吉他随意地扫着弦。像是怕张恬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苏斯清看张恬快要看完,没等她开口就抢先说:“我之前没和其他人讲过初恋的事,就是因为我当时实在太糟糕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去面对当时的我,即使我现在讲给你听,我也仍然会倾向于把自己描述为一个受害者,而实际上我对她做过很多不应该的幼稚的事情。”

“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

“我当然知道啊,我那时候早就预料到了我和她的感情坚持不下去,分手无非是迟早的事。只是我觉得她后来没进尖子班,高考分那么高却只上了二本都是我的错,而她甚至都没有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然后你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苏斯清叹了口气,“哎,也不是耿耿于怀,就像她说的吧,我只是念旧。她给我回那封信之后我还没有完全从自责里走出来,但机缘巧合我在那之后不久就看了朱利安·巴恩斯写的那本《终结的感觉》才终于有点明白过来。大概就是,记忆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吧,在之前我一直骗自己,我们俩是因为看世界杯支持的球队不一样,我们俩为此吵了架,我才对她说了那句话。后来我自己也相信了,还总把这个当成段子给别人讲。有一天我在和好几个朋友喝酒的时候真心话大冒险,问到这个问题,那个瞬间我好像灵魂出窍一样,看到自己坐在那里,就像一个人肉点歌机,把她最痛苦的一段经历当成笑话讲给我根本不熟悉的人听,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

“你看过话剧《天窗》吗?”张恬打断了苏斯清的自责,“里面的女主也说,‘爱一群人很容易,你只要在公车上、大街上听他们讲三分钟自己的故事,你会记着这些故事,为之感动或悲伤,然后各走各路,按自己的方式,用他们的故事来逃避自己的生活。但要爱一个人太难了,全心全意地投入去爱一个人又谈何容易。’她和布兰奇一样,都是依靠着陌生人的善意来生活,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忽视身边那些真正爱自己的人。你也是这样。”张恬知道苏斯清不是靠讲大道理就能转过死脑筋的人,便又一次用简单的几句话解清了苏斯清这些年来一直想不通的迷惑。

苏斯清点点头,“我知道。我这几年一直尝试再改,我知道有时候无论是对家人、朋友还是爱人,我都习以为常地把他们对我的付出当作是理所当然,一边又为了证明自己成熟,假装自己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和呵护。每当我过后意识到自己对亲近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算我想道歉也开不了口,而我在街上哪怕是被陌生人踩了脚也会习惯性地说声‘对不起’。在感情里也是一样,哪怕我理性地知道自己已经放下她了,有时候感性也会占据上风,控制不住会想起她,想起她我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毕竟她是你真正喜欢过,甚至是真正爱过的人吧,只是也许你意识到你爱她的时机已经晚了。”

“是啊,因为我觉得自己欠她太多,之后一直没办法再进行一段认真的感情,当然啦,你的存在也是原因之一。直到我那天在校门口碰到你,虽然我不知道,可能也不需要去定义我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是……”

“等等。”张恬伸出一根手指挡在苏斯清唇前,“虽然我也不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定义来正式确认我们的关系,但上次你对我表白和出柜已经用了很大勇气了吧,这一次怎么也该我来开口。做我……不对,让我做你女朋友吧……嗯,怎么说都有点别扭,让我们认真的谈恋爱吧?我知道你对未来做了很多准备,我也知道我们要携手又一个未来的话,要面对比他人多很多的障碍和挫折,但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去和你一起面对;因为是你,所以面对这些障碍时我也会感到安心。”

“好。”苏斯清感动到觉得语言太过贫乏,只挤出这一个字就扑进张恬怀里,吻上那熟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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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底,苏斯清看着银行卡的余额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放的假该结束了。这个周末就是CATTI口笔译考试,苏斯清拿到准考证才发现自己的考试不在本校,而且远在郊区。这意味着苏斯清不得不周五下了课就背着两本考试用的字典,坐地铁倒公交去附近住酒店,周日考完再赶回学校。

最近正享受爱情甜蜜的苏斯清当然不想费这个劲,加上报名也只是因为大家都报了。苏斯清本身对各种考证并不热衷,为这个考试做的所有准备也无非是刚报完名后下单了各种辅导书,却连塑封包装都还没拆开过。打开网站准备定考场附近的酒店,下了单却又关了付款界面,下定决心不打算去考了,毕竟报名费还没有两天的酒店房费贵,苏斯清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当然,苏斯清为了糊弄过去张恬那边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整个周末都缩在宿舍里,只有取外卖才会出下房门,各种社交媒体也要注意不留任何痕迹,还要卡准考完的时间给张恬发消息汇报。

周一下了课,苏斯清去找张恬,抱着电脑躺在床上浏览各种实习信息,一边给张恬说着自己投了哪些简历。只可惜一周过去,苏斯清也没有受到任何进一步的回复或者面试邀约,有些泄气便向张恬抱怨。“我才大三就有这些拿得出手的实习经历,怎么可能一周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呢?”

“是不是你简历写的有点不够明确?”张恬也觉得奇怪。

苏斯清打开简历递给张恬看,张恬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好让苏斯清再多投几家试试,耐心等等消息。接下来的两周,苏斯清都在不停地浏览各种专业相关或者自己有点感兴趣的实习生岗位,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一路顺风顺水的苏斯清有点接受不了,周末又投了一轮简历完毕,跟张恬抱怨,“我连实习都找不到,到时候找不到工作可怎么办啊?”

“怎么会呢,别瞎想,可能现在不是招实习生的高峰期吧,到快放假的时候肯定有很多地方招人。”

“哎,好吧。”苏斯清叹了口气,只觉得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而且放暑假的时候,你的口笔译成绩也就出来了吧,到时候有了这两个证,找实习找工作都容易点。”

苏斯清没敢回应,主要是没想到张恬会这么突然提到这事,根本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沉默的有点久,张恬以为苏斯清没听清,就又问了一遍。

“呃,撒谎的后果比较严重还是说真话惹你生气的后果比较严重?”苏斯清只能心虚地问出这么一句。

张恬看过来的眼神马上泠冽了起来,吓得苏斯清马上说实话:“呃,那个,我没去考。”

“所以你考试那个周末给我说考得还行,还给我汇报考试的题型,都是骗我的?”

“唔,嗯,题型网上随便搜的……怕你问不如主动说……”

“先说,为什么不去考。”张恬放下了手里的书,气氛在苏斯清看来一下紧张起来。

“我的考点在郊区,太远实在不方便,你也知道翻译考试是要自带两本字典的,太费劲了;然后我也没复习过,虽然上过课有过实践,但CATTI主要还是考政治经济方面嘛,我既不熟悉也不感兴趣,以后肯定也不会做这方面,觉得考了也没什么用。然后就算找工作,一般还是看四六级和专四专八成绩吧,CATTI的成绩也没那么高的认可度,所以……”

“理由这么充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不想去考?”

“怕你打我嘛。”苏斯清撇了撇嘴,语气软下来。

“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也不会给我说,到时候出成绩的时候,你又打算用什么借口打发我?”

“啊,我还没想那么远……”

“你啊,太有想法我不会管你,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不可能插手,顶多给你点建议。你不去考就不去考,还演出戏来瞒我,你嘴上说着怕我打你,实际这不还是找打吗?”

“我就是……习惯性地觉得这种事不要直接告诉你比较好。“

张恬摇了摇头,“我现在有点在气头上,觉得你还是没法相信我,所以我今天暂时不揍你。之前你也同意了,CATTI考不到80分就要乖乖挨打,你没考那就都是0分,自己算算要打多少下吧。给你一周时间,如果你能找到合适的实习,我可以手下留情一点。”

苏斯清心里一凉,弱弱地问:“口笔译实务和综合一共考4门呢,都各自算0分啊?”

“你觉得呢?”张恬瞥了一眼苏斯清胆战心惊的样子,生气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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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斯清自知理亏,抓住张恬胳膊撒娇,对方也毫无心软的迹象。等到了晚上,苏斯清终于忍不住问,“还生气呢?”

“是啊,你说说该怎么办?”

听张恬这么说,苏斯清也知道对方气消的差不多了,“不然现在打吧,我也不想为了换你手下留情找个不想做的实习,所以……”

“想好了?”

“嗯,拖一周我怕你这一周都不想搭理我,得不偿失。就是那什么,400下真的太多了,能……分期吗?”

“噗,”张恬有点被逗笑 ,“你这数学也不太好,自己给自己加了那么多下,还求我分期,想得美。”

苏斯清反映了过来,“不对不对,320,我算错了!但320也真的很多啊啊啊!”嘴上这么说,还不是转身趴在了沙发靠背上。

“过来,每次都让你趴沙发上,你倒挺舒服,哪还算罚你。”

苏斯清不情愿地起身,看张恬站在墙边,愣了一下,“啊,站着吗?”

张恬点了点头,转身去拿凶器,在皮带和藤条里还是没忍心选后者。苏斯清只穿了睡裙,自己默默褪掉内裤,面对着白墙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站姿,最后也只是把小臂撑在墙上用额头抵住,微微弯了弯腰,等着即将到来的几百下惩罚。苏斯清心里还在回想上次被打得最狠的那次是个什么数量级,就听到脚步声靠近,掀起了裙摆。苏斯清微微闭眼等待第一下落下来,忐忑不安却仍然有点雀跃的期待,没想到张恬却用脚把自己并着的双腿分开了一点,又用手把腰往下按了按,说了句“视野不错。”

还没来得及害羞,第一下裹着既又陌生和熟悉的痛感,让苏斯清无暇分心思考。随后落在身后的每一下,苏斯清都觉得比前一下力道更大,扶着墙的手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只好通过腿上的动作来试图减缓一点痛感。

张恬把这种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倒是饶有兴趣地看苏斯清忍着不喊痛,然后慢慢恢复姿势,直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有一下更是让她膝盖跪地。

看到苏斯清吸着气缓慢地摆正身体,张恬是有些不忍心了,伸手在苏斯清背上抚了抚,“我知道很疼,但有时候我想你是不是有点太过自信了,找不到实习对你是个打击,你也没有一点反省,那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了。”

苏斯清点了点头,又把腰往下塌了塌,连规定数字的三分之一都没到,自己就有点撑不住了。

这点小动作当然也没逃过张恬的眼睛,就算再难熬也要挨完该挨的打,这也算是苏斯清一种认识到错误的方式了。张恬又在苏斯清肩上拍了拍,“站直吧,别摔到了。”

僵硬着支起身子,依然用小臂撑着额头,感受到张恬的手轻放在自己腰间压着睡裙裙摆。想到还有那么多下要挨,苏斯清竟突然在继续袭来的疼痛下感到有点委屈,皮肤上聚集得越来越重的痛感也让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叫出声,手指紧紧地扒着墙,关节都有点泛白。委屈倒不是怪张恬打自己,而是害怕自己让张恬失望,苏斯清心里这么想着,没想到却带着点哭腔着说出了口。

张恬手上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从背后环住苏斯清的腰,又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触到她臀上的红肿。“我不是对你失望,你也明事理,不用我给你讲大道理。我只是不希望你以后又后悔,当年为什么没考这个证,没做那件事,很多时候后悔都是来不及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要靠你打我来让我想通,就觉得……”苏斯清没继续说下去。

“我说了,我是觉得你不够信任我,在有些像这样的小事上还要处处瞒着我,不能完全坦诚。无论是哪个层面,我都绝不是要对你失望,我们都还有很多要彼此学习经历,所以,不要多想。”

“嗯,明白了,你继续打吧,我没事。”

张恬咬了咬苏斯清的耳垂,“傻丫头,你真以为我要打你好几百下啊,我哪有那么狠心啊。”不知道是耳边的呼吸声太过撩拨,还是因为不用再挨打,苏斯清因为努力忍痛和保持姿势而僵硬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张恬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没那么紧张了,突然来了兴趣,继续附在苏斯清耳边说,“站这儿别动,等我一下,我去洗手。”

苏斯清以为张恬是要去洗个手给自己上药,软绵绵地回答,“我缓缓就好了,不用上药。”

“乖,别动。”

刚挨完打,苏斯清也不想挣扎,便继续倚在墙上消化身后疼痛的余温。直到张恬的指尖轻轻从伤处一直向上游走,苏斯清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扭过头来迎上熟悉的唇,喃喃道,“看样子气消了,兴致也来了。”

张恬也轻声细语地回应,手指又慢慢下移,“你这不是也挺有兴致?”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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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id not see this coming. What I always felt after a spanking was the constant self-blaming and doubt, and of course her comforting and conversations afterwards were delightfully reassuring. I knew I could get aroused watching spanking videos, but now I just realized I’d never paid any attention to whether I would be excited amid an actual spanking. I guess there was too much pain to distract myself to anything else.

When she came back from the bathroom, my nose was still pressed against the white wall. She had seen an opening and took it with a teasing, “you like this, don’t you?”.

Still in shock, I stood still, dazed for a moment. She used this gap in my thinking to take off my nightgown and wrench my hands above my head. I could hear her heavy breathing and was surprised to notice mine was heavy with longing too. I was enjoying this. I felt her other hand gently brushing through my skin, while not long ago, it was the same hand that made me tremble with pain. I felt her thigh robbing between my legs, ‘where did you learn this from?’I murmured.

She leaned in, pressing her body entirely against mine as she moved my hair away from my neck. I could feel the burn on my bottom soothed by her skin, by such intimacy. Then she bit gently, and I shivered. She moved to a new spot and bit again, “you’ve trained me well, haven’t you? I like when you’re vulnerable, when you do not hide under the armor.”

As my mind wandered, so did her hands. Her fingers just ran down the line from my back, and her kisses dotted around my neck made me mingle with a desperate desire. Her gentle touches started to transform into caresses ,and slowly, she took her fingers ascent my leg.

I tried to whisper “let’s go back to bed”, but her determination ignored me. Her knowing and gentle fingertips rewarded me with ever so arousing feelings, it made my knees buckling slightly. My body betrayed me, leaned itself into her hand wanting the contact, needing what only she could bring me. I gasped as her fingers plunged into the wetness deeply, again my legs wanted to buckle but I struggled to stay upright. I could feel her heart beat against my back.

Her fingers began to plunge in and out of me and I was lost. The feel of fulfillment inside made me want to melt. She threw the other hand around my waist so that I could still secure my feet on the ground. Otherwise, how I still stayed on my feet would be a miracle. From the sound of the squishy moist to my moans must have triggered something in her, as she intensified her rhythms. And I wanted more, with my body writhed, bucked and sagged between her and the wall, I could only hope she wouldn’t stop for now and would be able to support my weight as I went limp against her.

My mind was cloudy and exhausted from the small explosions and waves I just experienced, this surprise I had to concede was one of the best. My body felt royally used and I was a willing victim.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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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斯清给张恬发了消息:“我下午有个面试,翘课过去试一下,在国贸那边,要是结束早,我在那边等你吃个饭逛一逛?”

“好,good luck。”张恬很快回复。

这个实习是苏斯清偶然在微博上搜关键词搜到的,一个非常有名的娱乐记者在招实习生。苏斯清虽然没有媒体经验,但多少有点兴趣,加上这个记者的名气连苏斯清这种不关注娱乐圈八卦的人都听说过,便顺手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对方很快回了消息约了面试。

苏斯清提前十分钟到了指定的地点,才发现是个摄影棚,而且只有两个男工作人员在搭棚调试相机。苏斯清有点胆战心惊地和他们打了招呼,默默坐在角落等着。听到门口有响动,苏斯清马上站起来,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十分休闲的女人,看上去30岁左右,休闲服也掩盖不住她散发出来的自信气场。苏斯清迎上去打招呼,“您好,王荷语老师吗?我是来面试的,苏斯清。”

对方点了点头,语气很是轻松,看着苏斯清一身西装微微一笑,“不用这么正式,叫我荷语姐就行。今天也不算是面试了,我看了你的简历,觉得你挺不错的,以后跟着我就行,有采访活动就来参加,也不用坐班。”

苏斯清之前投简历面试连连受挫,这下居然不用面试就得到了一份实习,连忙答应下来。

王荷语跟几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拉着苏斯清进到化妆间坐下,给苏斯清大概介绍了下:“我这边每周大概有一两个采访,封面采访的话,比如今天这样,会先在影棚拍封面,之后采访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一周内出一篇文字采访稿,大概3000-5000字。我除了在杂志工作,还有一个视频访谈节目,有时候会直接录节目然后出稿这样。”

“好的,那我一般做什么呢?”

“服装编辑那边可能需要你做一些杂事,然后其余时间你跟着我采访就可以,先从提纲和策划写起。跟一段时间你就可以自己出采访出稿了。另外我看你是英文系的,最近来华的外国明星越来越多了,以后你可以负责这部分。”

“嗯,但我没什么写稿经历,对国内娱乐圈也不是很了解的……”苏斯清有点怯。

“写稿可以练,不了解反而会有新鲜的角度,你先试试看吧。”

苏斯清在影棚等到五点,拍摄也才进行到一半,只好告诉张恬自己回去估计会很晚。拍摄完,苏斯清饿着肚子跟着王荷语采访,明明自己根本不用说话,却紧张到不行,只敢偶尔开口问几个问题。下了采访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九点,和同事们吃了饭回到张恬住处就一头栽栽沙发上对张恬撒娇:“你看看,你催我去找实习,现在找到了又没时间陪你了,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张恬揉了揉苏斯清的头发,“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想到去做娱乐记者啊,我以为你一直想做个翻译的。”

“实习嘛,又不是正式工作,去做一做自己有兴趣的也挺好玩,不想做了的话辞职也容易。至于为什么想做记者,可能因为我看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就是《穿Prada的女王》(The Devil Wears Prada),或多或少受了点影响吧。”苏斯清想了想,回答道。

“我以为你是害怕我因为你找不到实习揍你,所以找了个你不喜欢的呢,只要是你想做的就行。”

“什么?我以为上次就算打过了呢。”想到上次打完被按在墙上折腾到站都站不稳的经历,苏斯清突然有点害羞,“不过真的啊,下次别让我站着挨打了,真的腿都软了,双重考验我的体力啊。”

“那之后的呢?”张恬明知顾问,看苏斯清脸上一红,也没继续调戏下去,“那你这个实习要坐班嘛?你现在基本还是满课啊,别耽误太多。”

“嗯,不坐班,有采访就过去,我跟的那个记者老师也说如果我实在走不开,不去也行,感觉她人还蛮好的。不过我真的有点担心,我不太会写东西,尤其是写人物采访稿,感觉和写论文和做翻译都不太一样。而且采访明星太紧张了,我本来就不太爱和别人说话,还要一采访就采访一两个小时。”

“锻炼锻炼吧,也挺好。”

苏斯清点点头,激动地给张恬讲起了她今天的经历,手舞足蹈的样子看得张恬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之后,在张恬看来,苏斯清的实习是越做越顺畅,也不再提做采访紧张,朋友圈里发的明星合影越来越多。聊天时,苏斯清也会发来各种新奇的定位,五星酒店的下午茶,郊区的影棚,藏在胡同里的买手店和商场里的奢侈品店,都留下了了苏斯清的脚印。苏斯清也戏称现在自己可以算是半个北京通了,知道哪个角落藏着鲜有人知的餐厅、咖啡馆或者裁缝店,也知道哪家酒店的下午茶和自助餐最趁口味。只是明显地,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表面的光鲜惹人羡慕,却只有苏斯清自己知道背后的挣扎。在高强度的锻炼下,再加上发达的社交媒体,采访本身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最难的是一个人面对着电脑屏幕扒录音码字写采访稿的时候,褪去了被明星光环环绕着的虚荣,面对着空白的文档听着采访的录音,企图写出一篇自己看得过去的人物稿,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原本应该和张恬共同消磨的时光,现在全都消耗在咖啡馆里对着屏幕发呆,或是给荷语打上好几个小时的电话来梳理稿子的逻辑。咖啡越喝越多,睡眠质量越来越差,原来一个月都抽不了几根烟,现在一天几盒都已经是家常便饭。苏斯清本就不擅长写作,高一时明明理科成绩拔尖文科平平却依然选了文科,倒也让同学老师颇为意外,高考时的英语数学都接近满分,语文却一如既往在平均水平线上而已。哪怕是做翻译,苏斯清也更偏好直译性质的学术或者新闻类翻译,文学翻译是碰都不敢碰的。现在她每次硬着头皮把写好的采访稿发给荷语,都要内心默默吐槽一句“谁能想到我现在居然靠码字为生了呢”。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47)
张恬在一个周末终于逮到了好不容易有空闲的苏斯清,一段时间没见竟然觉得对方有点陌生起来,“怎么几周没见,你都学会化妆了。”张恬捧着苏斯清的脸仔细端详,却发现连遮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

“迫于生计呗。”苏斯清开玩笑道。

“最近怎么这么忙啊。”

“哎,也不是忙,一次采访可能需要三天准备,一天实际采访,但写稿可能要一两周,挺耗时间的。”

张恬没接话,苏斯清也没继续说下去,沉默了一会才说,“为什么高中的时候,老师们总说上了大学就可以放松了,我感觉现在比高三还要累,而且好像没有什么目标和方向,不像那时候,只要好好学习就好了,多简单。”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成长是有代价的,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想重念一遍高三吗?”

苏斯清认真想了想,“不想了,现在有钱可赚,而且还有你呢。我每天要在同事、同学、老师甚至父母面前假装成熟,但至少偶尔在你面前还能假装一下自己还是没长大的小孩,挺好了。”边说边叹气,苏斯清揉了揉因为伏案而酸痛的肩膀。

张恬看到,便伸手挽住苏斯清,然后慢慢替她捏了捏肩,又把下巴垫在她肩头,悄声说:“可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转头吻了吻张恬的脸颊,苏斯清说:“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啊。”

温存之中苏斯清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听我室友说新的女生宿舍楼修好了,好像要让我们明年大四的先搬进去体验一年。反正都是要搬家,不如我直接在学校附近租套大点的房子吧,这样至少能多点见面的时间,有间书房的话我熬夜写稿也不会打扰到你,我也不用每次来教师公寓找你都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怕碰到认识的老师了。”

看张恬没回应,苏斯清意识到这个话题可能有点进展太快,“感觉同居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反正我也应该搬出去住的,每个月搭在咖啡馆和交通上的钱真和房租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的话,就有空来找我也行,不用着急。”

张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答应,“不不不,我一下走神去想我们住在一起的生活了,忘了回答你,能正式和你搬到一起住,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听到张恬同意,苏斯清反而有些没想到,“啊,你真的愿意吗?你不用……”看张恬认真点了点头,苏斯清便没再继续质疑下去,却抑制不住地站起来欢呼了几声,惹得张恬也笑了起来。

苏斯清动作很快,也不在乎学校到底要不要安排换宿舍的事,找了中介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租了一间两居室,敲定了合同,付了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才带着张恬去看。“喏,主卧很大,次卧那边我打算改成书房,改天去买书架书桌,厨房浴室在那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

张恬赞叹苏斯清的效率,两人却因为谁付房租的事情争了起来,最后苏斯清不得不在张恬的魔爪下屈服,同意之后的房租由张恬来付,等苏斯清毕业后再看情况分担。等忙完打包和购物等一系列准备工作搬进新居,两人分别整理各自的书摆上书架时,才发现彼此有很多一样的书。苏斯清笑着调侃,“我都不知道品味这么一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花双份的钱买同样的书。”把书都摆好也还没填满书架,张恬倒是把藤条和皮带两样东西也摆在了一层空书架,逗得苏斯清直摇头却也束手无策,任由张恬调戏自己。

苏斯清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书架上的书后来几乎被两人摆满。张恬离开之后,苏斯清总是习惯性地坐在空了一半的书架发呆,藤条和皮带还留在原地积了一层灰,心里想的是两人都很喜欢的小说《Pages For You》里的那句“She loved her for her resemblance of her mother and her shelves of books.”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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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出去和朋友吃饭,晚点回来噢。”苏斯清说,“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庆祝我终于逃离集体宿舍地狱般的生活,请我看电影吃饭,嘿嘿。”

“嗯……“张恬敷衍地应了一句。

苏斯清觉得奇怪,扑到床上缩进张恬怀里,“怎么啦?”

“吃醋!”

“啊,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饭,你怎么还会吃醋。”知道张恬在开玩笑,苏斯清也要顺势问个清楚。

“你是去庆祝逃离集体宿舍,还是庆祝同居嘛。”

苏斯清用胳膊肘撞撞张恬,“真因为这事儿吃醋啊,我俩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总觉得多一张嘴就多一点风险,也不想让你多想,所以……”

“可我想见你朋友啊,不然怎么感觉偷偷摸摸没名没分的。”

这还不好解决,苏斯清心想,便起身挑衣服扔给张恬,“那你快收拾准备哦,半小时后出门,我去跟她们说多买张电影票。”

张恬愣了下,“哎我和你开玩笑的,逗逗你,我还怕我和你们小年轻有代沟呢。”

苏斯清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到床上,假装义正严辞地说,“张老师啊,你还要我哄呢,能有什么代沟。快起来吧,迟到了可要怪在你头上啊。”

张恬也没再继续撒娇耍赖,起床去梳洗,临出门却又扯着苏斯清手指直喊紧张。苏斯清看着张恬这番少见的羞涩模样自是欣喜得很,又在门口卿卿我我了一番才出门,结果一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本就迟了到,怕打扰到其他观众,苏斯清进了场也没好意思和朋友打招呼寒暄,拉着张恬的手坐下时,已经能感受到旁边两位八卦的眼神。苏斯清没理会,假装镇定地目视荧幕,抓着张恬的手倒是没松开。

散了场,苏斯清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就看到左边张恬等着自己介绍,右边两位朋友眼巴巴等着八卦。轻笑出声,苏斯清指了指张恬,“喏,这是张……”

话还没说完,两位朋友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连忙欣喜地抢话:“啊,你就是小苏总提起的张老师吧,终于见到你了。”

张恬之前说着紧张,这时倒是大方的很,“嗯,张恬,今天是我求着苏斯清非要和她一起来,也没提前和你们说,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没事。”

苏斯清看大家也没有过于拘谨,招呼着一起走去吃火锅。张恬是有一点意外的,她印象中的苏斯清一直是一副独来独往的样子,和同学的关系很是冷淡,也不常听她提起什么朋友。但和她的两位朋友吃饭是很愉快的,她俩都是电影行业从业者,加上苏斯清和张恬两个重度影迷,聊天的话题自然也没离开过电影,张恬喜欢极了四个人聊天的那种氛围,加上小酌几杯红酒,在那两三个小时里,不用再去思考现实生活里的那些麻烦和困扰,轻松又自在。


张恬看不出她俩的具体年龄,但聊起天来确实是没有自己预料中的隔阂和代沟。张恬知道自己的交际圈也小得可怜,除了苏斯清之外,能够有日常交流的也就是同事了,然而话题不是局限在工作相关,就不可避免地要扯到家庭婚姻和孩子身上,这些话题对她来说都是并不想提起的,一次两次聊到还能打恰恰蒙混过关,之后就总是要压抑住内心想掀桌走人的冲动。倒不是说谈论茶米油盐就没有意义,只是世界那么大,张恬不想把自己局限在那一方小小的圈地里。

苏斯清席间打了个招呼去卫生间,张恬才问起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原以为是工作关系,没想到答案有点出乎张恬的意料。“几年前微博刚刚流行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在追同一部剧,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叫《傲骨贤妻》(The Good Wife),每周追剧的时候都会发帖讨论剧情什么的。机缘巧合我们三个在微博上都彼此关注,观点也接近。那时候我们俩也还是学生,苏斯清好像刚大一,一起聊剧情、翻译新闻、做剧集的字幕、追各种周边节目啊红毯啊之类的,后来越来越熟,又发现都在北京,才见了面成了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工作以后很少再有那时候那种为了同样的喜好投入全部热情的经历了,现在想想真是纯粹啊,不过还好我们几个关系一直都很好。”

张恬点了点头,表示羡慕,倒是对面两人终于忍不住问了,“我们都知道苏斯清暗恋你好久,去年她还和我们说你又教她了,她特别开心,没想到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她也没和我们说,怪不得感觉她这几个月整个人状态都特别好呢。”

张恬有点不好意思,正在想怎么回答,苏斯清已经回来,看自己的朋友又一副燃烧着八卦之火的样子,倒也大致解释了一番,因为师生关系的制约,不想太过公开两人的关系让张恬难堪,所以没告诉她们。对面点点头表示理解,自然也献上了诚心的祝福,聊到餐厅快关门才各自回家。此次之后,苏斯清和朋友见面也常会带张恬一起,和辛懿两人因为机缘巧合住在了学校附近的同一个小区,也越来越熟悉,甚至固定每周六一起在家里做饭,让张恬终于有了一种久违的被好友环绕的安全感。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49)
苏斯清突然收到了系主任的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里当着系主任的面被张恬打过那一次,加上自己不再是张恬的课代表,苏斯清一直避免出现在系里,以免尴尬。不情不愿地挪去了办公室。进了门才发现张恬也在,苏斯清冲她一笑,又意识到这并不是合适的场合。调整了下表情,苏斯清和系主任打了招呼,“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恩,你大三了,之后打算考研还是工作,现在系里有免试保研的名额,以你的成绩肯定是优先推的,所以问问你的想法。”

苏斯清有点懵,“我以前想过要考研,但不想死记硬背,也不想考政治什么的,应该先工作攒点钱,然后出国读个研吧。我真没考虑过现在继续读研这个选项。”

“那你好好考虑下吧,保研的话只用面试,你想留在英语学院也可以,如果想去高翻学院学同声传译也可以试试。”

“啊,不用考试的话我挺想试试的,但我不想学口译……”苏斯清在心里权衡了下,想继续回答却被打断。

“那你是想考笔译专业?正好张老师从明年开始也能带研究生了,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你可以直接考她的研究生?”系主任朝张恬的方向点了点头。

苏斯清没敢回头看张恬的表情,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了,我再回去想想吧,我可能想读英美文学这方面吧。”

系主任点了点头,和苏斯清寒暄了下最近的实习和学习。苏斯清刚走出办公室就收到张恬的消息“等我一下”,靠在门口等待,听到系主任和张恬说“没想到小苏还真是挺有想法和规划的,真难得”,而张恬的附和语气里倒让苏斯清听出一点自豪,还没来得及摆清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张恬就出了门。

一起走回家的路上,苏斯清有点想听听张恬的意见,但对方却完全没提起读研这个话题的意思。直到到了家,苏斯清和张恬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准备好晚饭端上桌的时候,苏斯清才咬着筷子问:“你不问问我对保研的打算吗?”

张恬一笑,“你的未来是你的选择,你工作也好,出国读研也好,留在咱们学校读什么专业,都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呀。”

“但……”苏斯清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低头想了想才继续说,“我以为我已经规划好了,毕业以后找到工作拿不错的工资,攒一点工作经验,攒一点钱,出去读一个自己想读的专业,之后再看情况决定。现在这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把我的规划都打乱了,好像有一点对未来的规划已经提前实现了的感觉。就这么长时间以后,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决定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张恬刚想接话,看苏斯清还要继续说,便继续认真听。苏斯清并不想把翻译当作一种工作,对她来说很奇怪,翻译就像是一种爱好,很享受坐在电脑前把一种语言转化成另一种的感觉,这个过程既像是自己的创作,实际又不是,和写采访稿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喜欢看书,喜欢文学,但现阶段这也是另一种爱好,甚至是一种仪式,每天睡前都要看一会书才能睡得舒服,看完之后和张恬、和朋友讨论才算是真正看完一本书。她不确定地是自己能不能下定决心走上学术这条路,学习语言是一回事,做学术研究又是另一回事。苏斯清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浮躁了,她知道自己的短处,所以不能心安理得地把文学或者翻译这两个爱好真的作为学术目的,总觉得这样反而会失去所有的兴趣。尤其是她现在在做和自己的兴趣爱好完全不相关的实习,甚至采访、和人交流本就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她去越来越如鱼得水,并享受其中。有时候在影棚陪艺人拍硬照一耗就是大半天;有时和荷语商量采访和稿子的细节要通上几个小时的电话,不仅争论到口干舌燥,耳朵也难受得很;有时苏斯清一个人负责一整套采访流程,先要拖着大号行李箱跑去服装编辑联系好的地方取上几十套衣服,再去自己联系好的影棚带艺人拍硬照,再插空做个采访,有时一天下来连饭都来不及吃。而对她来说,除了张恬的陪伴是最好的放松方式,就是看书和翻译了,苏斯清已经记不清自己窝在影棚,或是在到处跑的路上看掉了多少本书,翻译了多少文章了。

张恬也很多次问过苏斯清把自己弄得这么忙到底为了什么,苏斯清只是耸耸肩扔下一句“赚钱”。这次张恬隐约有一点想通,反问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特别理想化,但现在我才意识到,你啊,怎么这么实际呢?读研无非三年时间,读得出来可以拿到文凭,就算真的不想读了,想清楚了退学就是,为什么你觉得这会影响你的未来呢?你看我不也是费尽力气,博士念了一半为了家庭回去工作,丢了家庭又重新把博士念完,听起来好像很轻松,但我写博士论文的时候也有过质疑和痛苦的时候,不知道学术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我真正的毕生追求,这个问题到现在我也不敢说自己想清楚了。话说回来,就算你真的发现自己不适合做学术,学术上你要研究的东西不是你真正喜欢的,你也仍然能看自己想看的书,做自己想做的翻译或者兼职。学术本身就是一种工作,不是吗?”

苏斯清一时醍醐灌顶,脱口而出的除了感激,竟然是“我爱你”三个字。两人都有些意外,苏斯清意外地是自己居然把心里的想法就这么说了出来,张恬意外地是没想到能听到苏斯清说出这句话。张恬当然也回应了“我也爱你”。这一瞬间被苏斯清一直完好地封存在记忆力,时不时想起来也会觉得甜蜜,无论是想法还是生活上的互相扶持,都浓缩在了这姗姗来迟的三个字里。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之前发在汐苑的部分已经全搬完了,之后看情况尽量周更。
目前的进度大约是不到全文1/2的样子,有虐,不BE。
故事进展到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后面应该不会有很多拍戏了

楼主:CarolTSi  时间:2019-05-02 08:15:33
(50)
这大半年来,苏斯清和张恬都经历了太多,一切都尘埃落定下来之后,两个人反而享受着起了平淡的生活。趁着夏天还没完全到来,张恬带着苏斯清去泰国度了一周假,旅行计划都是张恬一手订的,挑了个游客比较少的小岛,舒舒服服地放松了一周。说是旅行计划,其实也没什么安排,晒晒太阳游游泳吃吃美食,二人世界过得舒适得很。


回程在机场候机的时候,趁张恬去卫生间,苏斯清偷看了一眼张恬的护照才知道张恬的生日,就在一个多月之后了。护照上的照片是几年前拍的,更像是苏斯清记忆中张恬站在初中讲台上的样子。这也是苏斯清第一次真切地体验到了年龄差,平时相处时基本没有什么代沟,让苏斯清很少想起这整整十年的差距。


看张恬回来,苏斯清问,“你快过生日了喔,有什么想要的吗?”


张恬一脸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斯清晃了晃手中的护照,“偷看了一眼。”


“都这把年纪了还过什么生日,”张恬一笑而过。


“让我揍你一顿吧,把我生日的时候你揍的那顿补回来。”苏斯清附在张恬耳边悄声说。


“想得美。”苏斯清显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努了努嘴,“喏,不然还是让你揍我一顿好了。”


张恬没说话,拉着苏斯清去登机了。






回到学校的苏斯清根本没法从度假状态中出来,懒得去上课,去上班也只是因为要赚点外快。但眼看又要到期末,大三下学期是课最多的时候,苏斯清把考试复习和论文计划列了满满一页纸,却没精力划掉其中任何一项。


平常两人在家工作学习的时候都是各自抱着各自的电脑,互不打扰。度假回来后,苏斯清工作学习不下去的时候,就跑去骚扰正在专心看论文写论文的张恬,在胳膊上蹭一蹭,或者就盯着张恬的电脑屏幕发呆。张恬知道苏斯清没收心回来,只把她那点小动作当调情,没什么大碍。


过了一周苏斯清还保持着这样颓废的状态,没想到正碰上张恬在写新项目基金的申请,本就任务重时间紧,被苏斯清有这么一骚扰,终于忍不了了。


苏斯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桌子上,来不及做好要挨揍的心理准备就感觉到皮带迎了上来。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挨打了,即使隔着睡衣,第一下打下来都需要憋着才能不叫出声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皮带划过空气的声音。苏斯清甚至才意识到这几天有讨打的意思,疼痛真是最好的提醒,她心想。


张恬只有在抄起皮带的时候才会想到苏斯清还是个学生,还需要靠自己来敲打才行。以前在中学带苏斯清的时候,张恬就知道她这一点。那时候她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学生,学习又好,最招老师们喜欢,但却真的不好管教。张恬有时会旁敲侧击一下,提醒她别太骄傲自负,偶尔也能起效,哪能想到多年以后靠一根皮带就真的能敲打她顽固不化的问题呢。


知道苏斯清收心很难,不是什么大事,张恬也没太下重手,提醒一下就是了。隔着裤子摸了下没有肿的很厉害,目的达到,张恬放下皮带继续坐回桌前写项目申请。如果项目能批下来,离评职称就进了一步,离自己想给苏斯清提供的稳定也进了一步。


苏斯清还趴在桌上,直到听到张恬敲键盘的声音才摸摸挪身起来。本来还想跟张恬撒个娇,被打了自然不敢,只好塞上耳机乖乖开始复习写论文,打字动作都特意缓下来,不想再多打扰。


挨了打的效果立竿见影,苏斯清一晚上学习的进度比之前一周都要高。耳机突然被拿下来,“坐着不疼吗?”


“你放水了,我哪敢喊疼。”苏斯清转头看向张恬,“不过我确实不该打扰你的…”


“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主要今晚是截止期限,我也有点急躁。”张恬解释,胳膊环住苏斯清。

楼主:CarolTSi

字数:89053

帖子分类:蜗牛的梦想

发表时间:2018-08-04 14:38:00

更新时间:2019-05-02 08:15:33

评论数:34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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