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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人间流刑地 双性 伪兄弟 生子 HE

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文案:
人间是什么?
是石板路上的投影,是桌上满布的灰尘,是灶台上升起的油烟。
走进了人间,那些壮志难酬便抓不住了。
人间其实是个流刑地,有人陷进去仰望天堂,有人沾了一身腥。






斯文说:换个文风,这次好好讲故事。

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前排有话说#
填坑时偶然发现之前的帖子顶不起来了,所以重开之!
双性孤儿受,注意避雷
可能会有片段感到不适,斯文给你递杯水
换个舒服的风格,写一个在流刑地里爬起来互相救赎的故事。
cp:程和平X宋北春【我知道这名字很土,起个贱名好养活!】
副cp:隐藏状态,就看你们的眼睛是不是雪亮的了==
另外会是非常现实的描写,时代是2000年附近。

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楔子


三十岁的时候,有人想把时间倒回十年,二十岁的时候,有人想往后拨动十年。都要轰隆隆的,盖过铁皮公交车哼哧哼哧的尾气,盖过热油下锅滋啦滋啦的肉菜,盖过街道两边大爷们博弈的拍棋落板。

如果时间回溯十年。

如果时间回溯十年。

宋北春做过不少次白日梦,梦见十一岁的自己又上了那辆铁皮掉漆的七路公交车,脚一踩上上车的踏板,咯吱一声,他猫着腰,把自己的腿蜷在空荡荡的校服裤子里,驾驶位上的人海抽着烟,眼神往这头一瞥,宋北春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正好好卡在红线上,光头司机面带不善,只好催促着从后门溜上车的民工投币。

“就五毛钱!后边的!别叫全车人都等着你!”

司机啧了口烟,见畏首畏尾躲在几袋子大葱萝卜中间的民工默不作声,也只好作罢,开始跟一旁的老太太高谈论阔起社会道德来。

宋北春嘀咕着:“上头还写着禁烟呢。”

宋北春见缝插针的钻进个司机看不着的角落里头,像是只营养不良的春笋见风就长,那天出门的时候,宋成斌非要给他套上棉裤,说最近学校里头有流感,可不能感冒,宋北春从满是水渍的玻璃窗户往外看,日头还挂在天边,脏兮兮的扶手吊环在倒映在天上晃来晃去,玻璃嘎吱嘎吱的。

宋北春在北二马路下车,一片平房里头炊烟袅袅,街口绑了几个花圈,唢呐吹的哀乐显得空荡荡,宋北春站在那儿望了一会,里头乌烟瘴气,几个中间人在院里摆了一桌,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猪头肉冒着白花花的热气,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梦里的时候,宋北春是站在小时候的自己身旁的,他尝试着踹了那个瘦猴一脚。

“死了个人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家。”

那孩子还是呆愣愣的站在人家门口,看着那个棺材里头的锦被,宋北春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

死人是什么样呀,没见过啊。

他倒是见过那四四方方的骨灰盒,火化火化,人化了之前什么样,宋北春没见过。

如果能回到十年前的话,他一定扭头就走,走过花圈和黄鹤,走过被唢呐声填满的空荡荡的街巷,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硬邦邦的,抽抽巴巴的,宋北春不想看见宋成斌变成那样,从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抽巴成保鲜柜的硬撅撅的尸体。

如果这是十年前,宋北春一定扭头就走,还要跑着走,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先把他爹从裤兜里掏出来的打火机抢过来扔的越远越好,打开窗户,然后把煤气阀死死拧到头,在宋成斌七窍生烟掏出拖鞋就要冲进来削他的时候哭着抱住他。

他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没个地名,最开始的时候是城市最边拉的一处窝棚,有时候往城里送菜的半夜在这歇个脚,后来这地方盖了一片砖房,人走了又来,宋成斌不知道哪年也流落到这来,宋北春在这出生,再后来通了公交车,这里是七路车的终点站,转个弯就是停车场,方方正正的铁皮怪物全都挤在那儿。

七路八,直到现在这地方还是叫七路八,那时候七路八一共三十六间砖瓦房,有一天轰隆隆一声巨响就变成了三十五间,那唢呐声近了,又远了。

偶然有人谈起的时候,总有人摇着蒲扇,一人一嘴的唏嘘。

老人说:“可怜了北春这孩子,生下来就没见过妈长什么样,新志死了之后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不知活着没。”

又一个老人说:“活着就能有出息,那时候市里不都来人了吗,”

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说:“叫你别抽烟别抽烟,你看,宋家不就抽出事了,房子都炸没了。”

男人甩开女人的手,道:“那是宋成斌他自己倒霉,跟我可有什么关系。”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从远处走来:“我妈说,我们家马上就要住上大楼房啦!”

“我家也有大楼房!”

七路八的唢呐声一年接一年,倒是没断过。



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第一章


如果一个人的一辈子都是奔着死,那何必每天都拼了全劲儿去过,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躺着就行了,如果真是这样的,人的一辈子没有什么意义,什么暮鼓晨钟,什么人间烟火,都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悲悯和讽刺。

总有人说,宋北春长得“漂亮”,说他皮肤白皙骨架纤长,对于同龄人少年来说过于精致的嘴唇,平常倒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到光下,睫毛簌簌连成一片,在琥珀色的虹膜上留下一圈湖水一般的涟漪。

宋北春在孤儿院呆了三年,生活的一切都像是天平两端,可以用筹码去衡量,在孤儿院的时候,“漂亮”是他为数不多的筹码。

被周阿姨从公共厕所的捡回来的阿英是个兔唇,宋北春喂她喝汤的时候,汤汁顺着豁口往外漏,吧嗒吧嗒的总能漏宋北春一身;馒头今年四岁,嘴歪眼斜,两只小手像是两个鸡爪子一样,见谁就像一条脱缰的野狗一样跑出去;明秀五官倒是明朗,不过她似乎是家里第六个女儿,被亲生父亲打断了腿扔到了冬天的山里,爬下来的时候腿早已被冻坏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夫连刀和麻药都没用,轻轻一撅就把她那条腿给掰了下来,现在明秀的那条腿是孤儿院某个倒霉桌子上拆了下来的。

孤儿院十三个孩子,宋北春是年纪最大的,不是唯一脑子正常的,但是唯一有名有姓的,周阿姨跟他说,想让他把姓改掉,孤儿院能供完他九年义务教育,可再供不起他去念高中上大学,如果想有出息就得等着哪个好心人来收养,可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还带着原先的姓,总归像给别人养孩子。

宋成斌死了之后,宋北春确实也哭过,他总能梦见那时候自己没望着校门口的小贩发呆,赶上了第一辆回家的公车,能赶得上就赶,赶不上大不了跟宋成斌一起被炸死,宋成斌死了,他知道这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没有了,但说来也奇怪,宋北春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两年过去,他有时候还能记得宋成斌的音容笑貌,可连这人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那次宋北春又红了眼圈,周阿姨叹了口气,从此再也没跟他提过改姓这回事,有时候宋北春觉得孤儿院就像是一个城市的垃圾场,聚集了一群被人遗弃的没什么价值的垃圾。

也有人来“献爱心”的时候看到了放学回来的宋北春,觉得这孩子长相干净又懂礼貌,在一群歪瓜裂枣里鹤立鸡群,那对夫妇失独多年,似是看到了往日的骨肉,抱着宋北春痛哭流涕,那女人身上有好闻的栀子花味儿,宋北春生涩的搂住了她,从那以后,这对夫妇总是接他出去,坐的不再是吭哧吭哧的铁皮公交,而是烤漆光亮的黑色轿车。

后来到了办手续的时候,周阿姨带他去体检,在看到体检结果的时候脸色一沉,特地把宋北春支开跑到走廊去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宋北春只听了个大概,心里就咣当沉了一截。

“嗯,是,这孩子的身体有点问题…但不会那么严重的问题……”周阿姨语气急切:“这个是可以通过手术矫正的…哦…医生确实提到了后续治疗的事情…但…但这对您们来说应该是可以承受起的范围吧?”

宋北春觉得兔唇的阿英可怜,因为她古灵精怪的,要是把那张漏汤的嘴缝起来,其实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他倒不觉得馒头可怜,馒头又傻又蠢,就会吃东西和傻笑,整天没什么烦恼;他最心疼明秀,他永远也想象不到明秀七岁那年是怀着怎样的恨意,从满是冰雪的深山上,从野***下爬下来。

还有跛脚的满满,瞎子小凡,全身被烧的光秃秃的只能在床上哼哼的包肉……宋北春一直以来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他们“残疾”。

“您再考虑考虑…好…我们尊重您的意愿……”

现在他们一样了,宋北春是掉出垃圾桶的一块小垃圾,现在他被人捡回去了,他们又能有说有笑的抱着取暖,等待着哪天被一起丢掉。

周阿姨是个爱说爱笑的女人,那天从市医院回去的时候一反常态,周阿姨走在前边,宋北春跟在后边,周阿姨走走停停的,怀里似乎是揣了个定时炸弹,一会拿出来一次看看,然后又塞进怀里,后来一咬牙一跺脚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宋北春想捡起来看看,却被周阿姨一下子拽走了。

那一厚摞体检报告像是一只贪婪的舌头,支出了垃圾桶的血盆大口。

从那以后,宋北春再也没见过那对养尊处优的夫妇。

没过多久,兔唇阿英被人保养,临走的时候是宋北春抱着她,她把鼻涕蹭了宋北春一身,哭得撕心裂肺不想撒手,收养阿英的夫妇看起来倒不是大富大贵,总归是念过书的,男主人告诉他,他准备带阿英去北京做手术,给她起名叫“美瑕”,以后要是有缘分可以再见。

这年冬天格外的冷,白雪皑皑的覆盖原野,馒头永远死在了这个冬天。

其实后来想想,馒头是死于多数人的无知,他老早手上生了冻疮,流脓淌水一直没好,那段时间馒头总说自己饿,宋北春就把自己的饭都分给馒头吃,就那半个月,馒头像是吹皮球一样鼓了起来,最后开始发烧的时候,周阿姨还给他煮红糖姜汤,馒头像只年迈的老狗一样挪过来,一口气灌了下去,周阿姨吓得面如土色,忙问他:“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呀!刚出锅的能喝吗!这孩子不得烫坏了!”

馒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哩哩啰啰的念叨了一句:“暖和。”

然后一头扎了下去,不管怎么叫都醒不来。

后来周阿姨和宋北春连夜轮番把人背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这么严重的肾炎怎么现在才把人送过来,赶紧送北京吧,送北京兴许还能活!”

周阿姨哭干了眼泪,又给妇幼保健局打电话要钱,那头问了下情况只说要向上级反映,反映来反映去,天就已经蒙蒙亮了,馒头和天际都泛起了了无生气的鱼肚白,周阿姨跑到高速口去拦去北京的车,宋北春留在医院照顾馒头,听着馒头愈来愈剧烈的呼吸,这声音宋北春听过,就好像是杀猪放血时,猪绝望的挣扎喘息。

周阿姨回来的时候蓬头垢面,身上的棉袄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额头也都是血,棉裤里头的棉絮挣扎着露了出来,她拦车的时候被卷进了火车下头被拖了老远,吓得直接昏倒了,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到医院抢救,等周阿姨跑回医院的时候,馒头早就凉了。

冬雪初融,民警又抱来了一个襁褓里的小姑娘,刚生下来没多久,身上还浮着一层薄薄的胎脂,杏仁似的浮肿的眼睛,周阿姨操劳过久大病一场,宋北春接过小孩子轻轻抱着,从前就是他一直抱着阿英,他一只手挽着垫起她的小屁股,一面用手臂托着她摇摇欲坠的小脑袋。

后来民警说:“这孩子有病,活不久,妓女生的,有艾滋。”

宋北春差点没把她直接扔了。

得,又是个被人扔了的厨余垃圾。

春去了又来,走的人倒不会回来,宋北春最羡慕的是阿英,阿英是他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小孩,就算嘴唇裂开了,像个小兔子,宋成斌是个窝囊没用的男人,在外头受了气回来要是宋北春跟他顶两句嘴,宋成斌就把报纸卷起来打他,不知道阿英的新家会不会有人打她。

宋北春这年已经十三岁了,在离福利院五公里的地方念中学,不过他成绩也不好,成天帮着周阿姨擦地做饭给其他孩子们喂药,成绩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样下去,宋北春估计自己会当个孤儿院的伙计,老了直接到旁边的养老院,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只不过中间出现了点变故。


程叔雷厉风行的就办了手续,也没让他改姓,听周阿姨说他“残疾”的事的时候也不过是眉头微微一皱,没再说什么其他的话。

第二天,程叔就接他回家了。


他第一次见到和平,就是这年迎春花向阳而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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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那么嗷嗷叫唤求回复!
说起来,白袍被度受抽风删掉了,恢复失败...不过也有个好消息就是白袍或许可能要改广播剧了!
哈哈哈,想到那么羞耻的台词会有人来念,斯文老脸一红。
明天更第二章,晚安。

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第二章


周阿姨送他走的时候,跟他说,程叔是个能吃苦的男人,宋北春不以为然,吃苦算不得什么本事,如果吃苦能算得上本事,那在孤儿院里住的这群倒霉孩子个个都天赋异禀。

程水木,在监狱里当过执行死刑的武警,现在是个工头,能抽得起黄鹤楼,第一次见面时,像是变魔术似的从发黄的外套口袋里变出来一罐可口可乐,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倒有个十五岁的儿子。

程水木跟老婆离婚有些年头,邻里邻间流言蜚语不断,有人说,程水木是个好男人,你看看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吃苦的有几个,工地上头走着,太阳底下晒着;有人说,程水木就是个小白脸,外头不一定多少女人呢,不然过得好好地谁能跟他离婚。

但跟程和平他妈离婚了之后,程水木也没再续上一房尊夫人,自己不声不响的过了七八年,也就是偶尔把亲生的儿子叫回来吃顿饭。

程水木家住菜市场旁边,下边熙熙攘攘有个水货铺,早晨三四点钟就吵起来卸货,晚上五六点收摊走人,臭鱼烂虾的味道有时候就顺着窗户幽幽的爬上来,程叔家一室一厅,比孤儿院的棚顶低,没有孤儿院的大通铺大,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宋北春觉得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安静,仿佛是被隔绝了一样的安静,在程叔家住的的第一宿是在客厅的折叠床上,程叔把沙发挪了位置,用蚊帐架子给他腾了个空间出来,宋北春跟天花板上斑驳的墙皮大眼瞪小眼了整整一宿。

他翻来覆去,觉得脑子里有一群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在跳皮筋,连带着脸上分布的神经一起在蹦跶,这是他的新家,以后就要在这张床上住了,叫程水木的男人是他户头上的新爹,程叔开着面包车把他的几个尼龙袋装的铺盖和他一起拉走了,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宋北春看着旁边的路牌,从镇变成县,再从县城变成市。

孤儿院本就穷的揭不开锅了,这回又来了个要喝奶粉的小兔崽子,明秀一直都是捡着他的课本用,明秀又没法走五公里去上学,孤儿院那些个老师都是一知半解糊弄过来的。

回去?

可他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而且现在看来,他也不是想回去,他只是有种难以抑制的慌张,这天晚上暖气给的倒是足,宋北春窝在被子里直出汗,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想隔壁睡的打呼噜的程叔会一梦不醒,明天一早他就得被遣送回孤儿院,又或者这人其实是个衣冠**,就喜欢挑点细皮嫩肉的小孩回去炖了吃了。

宋北春构想的最好的结果竟然是给他养父当个保姆,端茶倒水擦身洗澡,早晨晚上还得让他像大宅门里头的丫鬟似的请个安,程叔离婚了一个人过,估计他儿子其实是个白眼狼,所以领了宋北春回来给他养老送终。

这都没问题,只要程叔给他一口饭吃,给他个遮风挡雨的窝棚,世间万物福祸相依,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能享乐的道理,没人没道没理的对你好。

宋北春被冷落惯了,只要有人对他稍微好一点就行了,哪怕只是有一点好他就已经感激不尽,至于什么人能喜欢他,他想都不敢想。

宋成斌被炸死的时候是抱着头死的,他爹也不是想死才死,他死前是想活下来,所以活着总是好的,宋北春就只想活下来,至于活成什么样子就走一步看一步,课本上写哪哪哪个伟人腿断了眼睛瞎了不还是出人头地了,就算没饭吃也没事,课本上的解放军吃草也能活。

十三岁的时候,宋北春没想那么多,他总觉得未来是一点点向他走来,而不是他向未来走去。

第二天的时候,宋北春就见到了自以为程叔收养自己的罪魁祸首白眼狼。

白眼狼留着扔大街上都认不出来的板寸头,零下几度的天儿没穿外套,就穿了件洗的发白的衬衣,早晨程叔起床干活,推开门的时候,白眼狼就在门口蹲着。

程叔像是掂拎兔子似的揪着白眼狼的衣领,就把人扯到屋子里来,一边扯一边骂:“大早晨来不知道进屋啊,瞅你穿这点破玩应嘚瑟,还蹲门口,给你爸我守尸呢?”

“我钥匙没拿。”白眼狼肩膀一轮,硬生生甩开了程水木搭在他身上的手:“我回来住两天。”

程水木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然后猛地扳过白眼狼的脸:“你这脸怎么整的。”

白眼狼啪的一下打开了程水木的手:“跟你有关系么,能不能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我是你爸,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你妈又发疯了是不是。”程水木吐了一口唾沫:“她也就这点能耐,就会发疯,你要是再——”

白眼狼一声冷笑:“我妈这点能耐可过的比你好多了,我后爹比你有钱,比你对她好,现在俩人卿卿我我,肚子里又多了个***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连带着我也能走出去像个人样,我脸上是我自己跟人打架弄的,跟我妈可没关系,你说话放干净点,嘴是吃饭用的,别整的那么脏。”

程水木的眼神落寞起来,摸了半天,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红色钞票在白眼狼的躲闪下塞进他的口袋,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狠狠抽了几口。

“你现在不懂。”程水木叹了口气:“我是怕你在那家受委屈,这钱你拿着,买点想要的,什么时候不舒坦了就回来,下次回来带钥匙。”

白眼狼这时候走进屋子,这才注意到客厅折叠床上头的宋北春,实打实的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宋北春好像看到他的眼睛中燃起一阵猛烈的火,连带着眼圈都变得通红,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下一秒就要撕碎视野可见的一切。

宋北春窘迫的站起身来,他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程叔的儿子。

他昨天晚上倒是在心里演习过,这白眼狼对他爸的态度倒是和他想象的八九不离十,不知道是不是该喜笑颜开的说:“大哥好,我是被你爸从孤儿院捡回来养的儿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弟。”

现在宋北春觉得如果他这么说估计白眼狼能直接把他从楼上扔下去,毕竟白眼狼现在看着凶神恶煞的,就像是电视里演的坏人头子。

好在程叔先开口。

“我朋友出事了,没别的亲人,这是他儿子。”程水木道:“以后在咱家住,比你小两岁,让着人家点。”

白眼狼眼神里的怒气登时消散,变成一种怜悯亲切的疏远,生涩的向宋北春伸出手去:“程和平,你哥。”

“宋北春。”他双手去握了握面前的手掌。

程叔又从裤子口袋里收拾出来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币来,说:“我今天包了活儿,你带着他下楼吃个早饭,想吃什么买点什么菜,晚上回来我做。”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程和平比宋北春高出半个头来,腿长,脱了外套里头就剩下一件灰色的背心,胳膊上晒得有短袖的痕迹。

“你是以后都在这住了?”程和平冷冰冰问。

“算是吧,我也没什么地方去。”宋北春回答。

“你们俩什么关系。”

宋北春:“他是我养父。”

“呵。”程和平轻蔑笑了一声:“他又这样,放着自己老婆不养,去养别的男人,放着自己儿子不管寄人篱下,倒养起别人的儿子来了。”

硬邦邦的床板咯的宋北春尾椎骨疼。

什么叫养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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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古风情调  时间:2019-03-27 10:49:23
现在的状态:
少年直男程和平,不懂性向宋北春。
横批:性取向就像意大利面,煮着煮着就弯了。

楼主:古风情调

字数:7116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9-02-18 08:17:00

更新时间:2019-03-27 10:49:23

评论数:6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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