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腐小说 >  【原创】《金陵风月》(名门少主攻×风流公子受)无虐。已完结。

【原创】《金陵风月》(名门少主攻×风流公子受)无虐。已完结。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嘿!这个文是我去年在学校写完的,已经完结了。本来是写在本上的,现在放寒假了就一点一点打出来。既然已经写完了就绝对坑不了。希望各被宝贝们多催催我!给你们笔芯
镇楼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这儿映帘杏殊!欢迎勾搭~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第一卷 舟灯诡事




第一章




五月,洛风遥初遇沈景画。彼时金陵菡萏初绽,风送荷香。




洛风遥是华剑门少主,在中原江湖是显赫的名门之后。近来,金陵有大案发,南谙教的教主死在金陵河畔的画舫里,状势诡异。且各派弟子亦有诸多被暗杀者。于是,洛风遥被邀至江南金陵城,主持斟破此案。




金陵是繁华之地,画楼歌台,雕亭舞榭,花灯如昼,声色不息。洛少主刚到此地,还未来得及喝上口茶歇上一歇,便有那奉承的送来歌伎伶女,送来奇珍异宝,礼都排出了客驿十里地。




其实,洛风遥自小见识惯了美人儿和奇珍,也对金陵如画山水鲜有兴趣。提起金陵,他头一个想到的,是雅号“金陵公子”的沈景画。




无巧不成书,他到金陵的第一日,就遇到了沈景画。




一轮圆月沉在江水里。沈景画于舟中醉卧。




他一袭红衣,怀抱酒坛,青丝散乱。




洛风遥在岸上踱步,眸中渐沉。他足尖轻点荷叶,三两步踏入舟中。素日,洛风遥受书礼之训,向来沉稳内敛,贸然走入人家船上还是头一遭。




怪得很,他一见他的面,便知他是沈景画。




沈景画星眸半睁,那来人玄墨色麒麟绣纹的衣袖与青龙丹螭的长靴映入眼帘。他却未惊,随即漾出几分笑意来。




“竟未承想,都到这个时辰了,宾客还未散尽,留了一个?”




洛风遥撩了袍角,屈膝随意地坐在船头。




沈景画眸间意味深长:“我猜,公子是华剑门少主。”




洛风遥心弦一动,沉吟道:“如何得知?”




锦扇合拢,沈景画长声笑道:“这金陵城的男子,身上不带脂粉酒味儿的华衣之人,恐怕比四条腿的螃蟹还少。近日听闻少主至金陵办案,除了你,又能有谁?嗯?”




这话便有些戏谑了。洛风遥想,他说的好生没道理。可萧萧数年后,两人早已厮守多年,洛风遥才完完整整得记起,幼时与他见过。沈景画却一直熟记在心。




一时,洛风遥听他笑声恣意,竟不知如何回应。




半晌后,他才道:“金陵公子,果真名不虚传。”言罢眉尖一挑。意思是,不仅你知道我是谁,我也清楚你的来历。




“既如此,便是有缘。不若你我共饮一坛如何?”




金陵公子沈景画,貌容无双,才华绝艳。喜酒乐,嗜声色,慕美姬,好远游。








三日后,洛风遥在客驿中开始办案。第一件事儿便是托人告诉沈景画:他久慕金陵公子命好,诚邀之助其斟查此案。




信送出去了,洛风遥沉寂多年的心竟起伏不定起来。沈景画性子散漫,不喜纷争,不理事务,二人又只有一面之缘,兴许他不愿蹚这出了人命的浑水。




沈景画却应了约,会信道不日就来。




只是洛风遥万万没想到,金陵公子约他在香记米线馆见面。他对着阳光把信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是香记米线馆没错。




雅间,布酒。




放在洛少主面前的是一碗鲜香味美的清汤米线,辅以香菇、玉菜、鸡菌、酥豆,一筷子下去能把雪白的豆腐夹碎,溢出汤汁儿来。




洛风遥彻底愣住了。




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市井酒楼。平日里,只在门中用膳,出门在外,便吃客驿的。他性子内敛,对声色美食又无甚需求,所以,鲜少接触这等地方。




金陵公子沈景画,未带一个随从。他今日着大红的广袖宽袍,金扣玉带,环佩琳琅,长发以金冠束住,一半儿青丝垂在身后。




沈景画执扇:“洛少主。”




洛风遥定了定神,道:“金陵公子今日前来,想来愿助洛某协案。洛某在此谢过。”




酒家酿的庵里杏,一壶暗藕色盈盈盛在玉盏里。




洛风遥也未在外饮过酒。




沈景画却取过杯盏,与他斟上:“无需客气,请。”




洛风遥踌躇尴尬的心情还未平复,忽然注意到沈景画的手甚是修长白皙,似无瑕美玉。指上还戴了扳指和宝石戒指,肤色之白,戒指呈金质,扳指又是深红色的,颜色分明,勾人心魄。




待他意识到自己在看一个男人的手时,他凌厉狭目寒光闪过,觉得更尴尬了。




为了掩饰这轻薄念想,洛少主执起杏花酒,仰喉一饮而尽。




着实没想到,这外头的酒,相较家中醇酿,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他才知道,庵里杏是沈景画的挚爱。景画喜欢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新奇精致的。




“金陵公子,这酒叫什么名字?”




“庵里杏。是酒庐离得酒姬以杏花入味酿的。洛少主觉得如何?”




“味醇,甘美,佳品。”




沈景画笑:“要我说,一口就能酥醉了筋骨。”




洛风遥眸中扑朔迷离,辩不得心里所思。他道:“金陵公子,果真是个妙人儿。”




沈景画朗声而笑:“不过我不甚喜欢旁人唤我金陵公子。”




洛风遥又给自己斟上:“何故?”




沈景画挑眉道:“还是景画好些。”蓦然,他思忖,不知道如洛风遥这般肃敛之人,亲切地唤他名字,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景画。洛风遥几乎就唤出来了。




沈景画执酒,笑睨他。




藕色的酒液映出洛风遥眸中深意来。




“景画,”洛风遥将这两个字噙香在口中,仔细回味,“往后亦无需唤我少主,唤灵君即可。”




灵君二字一出口,洛风遥自觉失态,顿时心生异意。他竟会希望一个仅仅见过两次的男人唤他这个名字。灵君是洛风遥的乳名,只有他娘亲唤过。




沈景画惑道:“这灵君二字何解?”




可话都说出来了,再也收不回了啊。




也不知这金陵公子有何妙处,怎让他如此自持之人交付出乳名来。




“那什么,”洛风遥抿一口杏花酒掩饰了,开始说起两人要办的案子,“景画,不若我先与你说说那南谙教主的案子?”




沈景画搅着碗里雪白劲道的米线,鸡丝儿软嫩,混着汤汁,被他一口送入口中,朱唇轻启吞了下去。他又说:“等等,你还没说你那名儿的缘故。”




洛风遥窘甚。沈景画啊沈景画,灵君这个名字……是只有我娘能叫的。




忆及几年前,他刚成年,娘亲眉目温柔地把一只深红色的玉镯递给他:“灵君,往后你有了中意的女子,就把你灵君的乳名告诉她。这一只镯子是家传的,将来由你亲手给你的夫人。”




想到这里,洛风遥轻咳一声,眸中一凛,神色正经的贪看沈景画。




“没什么缘故,就是……几个旧友诨取的而已。”




闻言,沈景画心中欣慰,看来洛风遥已经把自己当做友人了。




沈景画拢扇而笑:“这名儿倒别致。”




洛风要为了驱散脑海里那些荒诞的想法,与沈景画整理思绪,说道起案情。




死的南谙教主,名唤阮碧城,今年八月若他还未逝世,便整三十了。




将近而立之年,却未婚娶,子嗣无出。




四月十六,花朝节那一日,阮碧城死在画舫舟灯中。




听至此,沈景画问道:“死因?”




“今早刚有南谙教底子来报,阮碧城死时,全身精血皆失,皮肤毫无血色,整个人像一块儿玉似的,身体还能看见筋脉和骨头。”




“为何而死?”




“房事激烈。”




淡红色云霞拢着金陵,山水如染。




第一章 完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第二章


堂堂教主竟会死于纵欲。


只是,为何在阮碧城死后,凶手又将他弄成那副非人非鬼的模样,岂不多此一举?


直觉告诉洛风遥,此中大有文章。


洛风遥迎着暖阳惬意地垂了眼眸,锦扇风流开在胸前:“有意思。走,我们查案去。”




二人先去了教主临死前所在的画舫。


舟长八十尺,叠檐翘壁,机窍重重。洛风摇敏锐地察觉,若没有南谙教弟子引路,出入绝非易事。


玄衣的番族弟子引二人入了一处卧房,里头暗得很。点起烛灯来,还是阴森森的。弟子的口音有些苗疆味儿:“少主,此处便是吾尊上归逝的地方。”


尊上就是阮碧城。南谙教起于苗疆,几十年前方渐渐迁入中原,所以教中弟子大多是苗人。


沈景画扶灯走近床榻,照入青纱帐里,锦被熏笼皆放的整整齐齐。


沈景画道:“灵君,不对啊。”


洛风遥也聚的这床榻有异,教主死于房事,应当是在床榻上颠鸾倒凤,没有理由床上这么整齐。


听闻那少主请来办案的金陵公子竟唤少主为灵君,一旁的侍从皆愣住了。


在华剑门,只有他的母亲,门主夫人才如此唤他。


难不成……阮碧城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别处与人合欢?


洛风遥道:“教主或许死时并不在床上。景画,你我再去别处看看。”他尽量语气平静地道出这云雨之事。


沈景画挑眉,笑弯了一双桃花眼,薄唇长眉,自有一段儿风流韵味。他以扇挡在二人面前,悄声调笑:“这个教主是会玩儿的。走,你我再去浴泉池、小倚榻、八仙桌什么的地方瞧瞧去。”


浴池,锦榻,书桌。


着实未曾想到金陵公子如此熟知风月。


洛风遥禁欲久了,一时竟有几分心驰神荡。


沈景画形状优美的锁骨半遮半掩在轻薄春衫里,脉搏上下起伏,白的有些晃眼。往上瞧,见他朱唇噙笑,唇舌红润。


洛风遥忍不住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来。


锦扇恰掩这一室春光。


“灵君?”沈景画抬眸,显然对他如此轻薄的行径大为不解。


半刻后,洛风遥顿时意识到,自己竟轻薄了一个男人。沈景画,天下闻名的金陵公子,他的肌肤润如凝脂,让手指贪恋不忍离去。


沈景画正在心里玩味儿地琢磨教主究竟在何处云雨,下巴便被人抬起来了。万万没想到,现这登徒子浪荡之态的,是不苟言笑的少主洛风遥。


那日月夜,众客皆醉散了场,二人舟中相遇。沈景画当即便认出,这是华剑门少主洛风遥,自己曾经见过。后来米线馆再遇,沈景画发觉,他那样严肃而沉静的一个人,却让自己移不开眼,放不得心。


“我……方才一时失态,”向来从容的洛风遥竟有几分慌乱,匆忙解释道,“并非有意唐突你……”


话虽如此,捏住沈景画下巴的手却没有放下,反而更紧了些。


沈景画一双明眸漾出笑意来。洛风遥暗暗想,那样一双眼,天生眉目含情。


“无妨,”沈景画轻道,“当日你疑我为什么认出你,幼时你我曾有一面之缘,你忘了?”


见过面?与沈景画?


委实想不起来。洛风遥捏着他的下巴缓缓摇头。


“九岁那年,武林盟的宴上,你还说过要娶我呢。彼时我说我是男子,你却不信。”


洛风遥想,自己幼时,的确去过金陵。兴许是与他那桩过往已太久远,脑海里没有印象。


曾说过要娶他。霎时便软了心绪。


沈景画说:“也亏得我是男子,荒唐之言作不得真,不然就要有姑娘在金陵水畔苦等多年了。”


见洛风遥舒眉展眸,他又笑道:“看来你我着实缘分不浅,灵君。”


洛风遥眸子渐深,身子亦迫近几分。


“景画……”


沈景画摩挲着扇子思忖,洛风遥他,莫不是个断袖?且素来天下传闻华剑门的少主甚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贴近几分,便能清晰看他的容颜。乌鬓薄唇,肤如美玉,一个男子竟有这般风流得几近妖娆的脸。


一切春光俱被沈景画的扇子遮掩,弟子与随从看不见,只当他们二人在密探议事。


沈景画勾唇一笑,侧脸儿咬了一口洛风遥的耳垂,却也未用上十足的劲儿。随即合拢折扇,正经道:“走,我们去翻翻那个门口的碧檀柜子,看里头有什么线索。”


他收了扇子,没了物事遮掩,洛风遥自然不能再讨回来。着实没想到,这一回,是景画轻薄了他,而非他唐突了景画。


二人在房中搜了个遍,翻出数本春宫册子,一箱柜的软膏、春 药、各式奇 淫 巧具。


屏退了侍从,沈景画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摆满了阮碧城的银钿香木大床。边摆边感叹:“教主的夜生活很丰富啊。这么些个好东西,也难怪他极乐乡里归西。”


洛风遥闻他言语恣意,不仅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期待地信手翻开朱红皮面儿的春宫册子。


两个男人搂抱、翻滚、交 合、共赴巫山,云雨纵情。画里的男人模样儿极美,穿薄纱,散青丝,被床绳缚住。又被另一个男人任意弯折成各种姿势。


一旁的配字是苗疆蚁文,二人皆看不懂。


又翻了翻,春宫册足有七八十本,皆画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在往日,春宫这等不正经的东西洛风遥都不看,如今,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沈景画身上。


这个画舫,是阮碧城的纵欢之处。


沈景画噙笑,指尖儿动了动,恰到一页:男人身下承欢的男人满身银饰,却又不着寸缕,像蛇一样仿佛没有骨头似的盘在对方身上。


沈景画甚感兴趣地瞧:“画的倒不差。”


洛风遥忽然想,倘若这等媚态的是眼前人……这般想着,下腹便一紧。


往后数日,二人皆在舟中办案。洛风遥心细,一份一寸的细节都不放过,竟能剥茧抽丝,把案情还原个大概。昨夜子时,洛风遥在船头枯坐两个时辰,已是确定了凶手,千丝万缕的细节、因果对比,正是此人无疑。


沈景画心性灵动,每每都料得分毫不差。他又研究了七天龙阳春宫图,乐此不疲,受益匪浅。


还有一桩事逐渐酝酿得分明。于洛风遥而言,沈景画与旁人不同。


他抚扇,整衣,勾唇,敛眸,一颦一笑,皆入了洛风遥的心,再忘不得。


金陵公子,风华绝代。


二人相处得越来越不似友人,倒像一对儿知己,甚至情人。


五月三十,有蒙蒙细雨。结案。


临窗荷风萦萦,穿上淡煮清茶。洛风遥长叹一声:“杀阮教主者,真是他的情人顾云斋。他们二人双修苗疆的异功,咱们在船里发现的春宫图,其实是那异功的秘籍。”


顾云斋,苗疆的蛊王也。此人深居简出,八年之久鲜有人见。此前他与南谙教教主是同门师兄弟。


还是一对儿抵死缠绵的恋人。


沈景画疑道:“那死的那些年轻人呢?”


洛风遥抿唇,面露不忍之色:“被顾云斋炼作准备合体之功的补药了。此人之残忍,天下少见。”


“那他又为何杀了自己相爱十几年的爱人?”


“此二人缠绵时,达到了那邪功的至高境界——彼此合一,只是如此势必有一人要死。”


沈景画叠指轻轻敲着扇骨:“灵君,你又如何得知是苗疆蛊王顾云斋?”


“一来,那些春宫秘籍是顾云斋之物;二来,床帐上系的结发的香囊里混有墨绿的头发,南谙教长老证实:神龙不见首尾的顾云斋生来便是一头墨绿头发。”洛风遥剑眉微挑,递了一盏茶给他,“最重要的是,昨夜,顾云斋闯入船舫上,宣称要带走阮教主的遗体,与之合葬共死。言谈间,顾云斋前言后语里算是招认了。景画,我见你睡得熟,境况危急,没有叫醒你。”


沈景画悠闲的神色一滞,顿时担心起来:“你受伤了不曾?”苗疆多蛊毒,且顾云斋这般诡橘阴毒之人,一旦中个招便了不得。


洛风遥见他未接茶盏,轻松一笑,取了茶盏亲手送到他唇边,指尖儿抵着下巴:“无妨,顾云斋此来,意不在我。”


沈景画这才放下心来,由着他喂自己喝茶。许久,方感叹道:“如此痴情,不惜犯下杀孽。竟还是两个男子……”


杯盏一滞,四目交接。沈洛二人不复方才行云流水。


莲叶卷,香浸船。隔画流波欲卷帘。


沈景画展眉而笑,眸间频转,锦扇尖儿挑下船帐。下一刻,他的手便握住了洛风遥执杯盏的手。


“景画……”肌肤一贴,似点了火一般。洛风遥沉沉唤出声来。可惜了好好儿一方碧琉璃雕作的杯盏,落地而碎。十指迫不及待的扣上,一玄一红两抹广袖的颜色缠绕在一起。


菡萏蛱蝶引,芙蓉枝并蒂。


酿作一舟风月。


第二章 完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再说一次哟,这个文已经完结了!求你们催我打字!求你们催我打字!求你们催我打字!催一催就有动力了!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卷一 舟灯诡事 完


卷二 舟灯韵事


第四章


沈、洛二人在淮安游历了十来日,又返回金陵。彼时洛风遥收到华剑门寄来的秘笺,要他速回门中。


父母给他安排了婚事,定下湘西宁家的千金。父亲在信中写道“门当户对,择日定礼”。


酒楼上,洛风遥着玄紫色的袍子,看过秘笺,信手把它送入罩灯里灼烧。


沈景画全然不知,安心吃他那香记米线,一筷子夹住溢出醇香汤汁的鲜肉,送进洛风遥口中。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洛风遥习惯地噙了,他想,从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怎么偏偏这时,家中给他订了亲。


不禁黯然。


自从与景画在一起后,时时熨帖,日日欢喜,除了沈景画,他从未想过与旁人相伴。奈何沈景画同他一样,俱是男子,


他想与沈景画厮守。


“我,方才门中来信,,爹给我订了亲。”


沈景画抬眸,原本风流闲适的笑凝在唇边。


从前怎么未曾想到,洛风遥为少主,年过双十,不仅会娶妻,纳妾和生子也在情理之中。


他执扇笑,如往常一般:“你要离开金陵了?”神情却不似从前。洛风遥可以看出,他紧张着。


毕竟两人在一起不过两个月余。且不论真心假意,天下岂能容忍前程似锦的少门主的龙阳之癖,又岂能容忍名满金陵的金陵公子与男人相守一生。


沈景画向来豁达从容,此时却十分惧怕洛风遥为难地告诉他,父命不可违,此生终要娶妻。


“是。”


沈景画眸色一暗,像星子忽然失了光彩。


“可我不愿娶旁人,景画,”洛风遥倾身抱住他,认真道,“你陪我回一趟华剑门,我们一回去起退亲。”


他说的字字殷切。沈景画想,他待自己,怎么不是真心实意。


神经画在一瞬间恢复以往的状态。他眸间含笑,以扇尖儿轻轻挑起洛风遥的下巴,调戏道:“退什么婚?你捎一封家书,告诉华剑门,你已经许了金陵沈家了,身子都交付出去了,沈家过几日就用八抬大轿抬你过门。”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洛风遥勾唇一笑,将他紧紧抱入怀中:“昨日在榻上,用软绳绑着盘在我身上的是谁?”


沈景画笑靥如花:“说起来,这么多回了,何时你也尝尝在下面的滋味?”


下一刻,他就被捏住下巴,洛风遥细细舔上那形状优美的的喉结:“想都别想。”


言罢,二人从桌前转到了锦榻上,房外人来如织,房内春意无限。


七月,洛阳。


华剑门中。


洛风遥的父亲,华剑门门主,他正经危坐在太师椅上,瞧着同自己儿子一起回来的风流绝世的年轻公子。


“景画见过门主。”


已入秋,沈景画的朱红锦衣外罩了一件薄薄的雪缎披风。起风,黄叶肆,他同灵君并肩而立,显出略略低灵君几寸的修长的身高。灵君却自然地拂下他衣上残叶,二人对视,侧目有情。


二人离去时,皆不带随从。一过亭台转角处,双手便握在一处。


看着他们亲昵的离去的背影,洛门主若有所思。


与洛家定亲的姑娘,名唤宁杏殊。


今在京师跟随女将军练功。


巧得紧,她也有一个惊世骇俗天下容不得的情人,正踌躇着回家退婚。


女将军出征前,赠她一方雪琉璃双鲤玉佩。两个明艳浓丽的女子在起了秋风的雁门关相拥。


沈景画一同住进了洛风遥住处。他方中陈设大方又简单,六六三十六柄宝剑列在屏风前,书桌上摆金镂紫龙玉投壶。与金陵公子那暖帐软烟、宝鼎娇花的楼阁大有不同。


阳光洒进轩窗,床榻上,沈景画斜躺在洛风遥怀里,手里把玩着方才扯下来的洛少主的玄纹锦带。


洛风遥胸前大敞,眸间慵然,取来瓷盘里半块儿怀中人吃过的腌青梅脯。


梅子送入自己口中,指尖留下的汁液便抹在沈景画唇上。他原本朱红的薄唇一沾上汁液,愈发显得晶莹淫靡。


“景画,我要娶你。”


沈景画只当他是玩笑之言,笑道:“如今,你我双方爹娘尚且不知,又如何成得了亲?”


“你放心,我有把握。”洛风遥一把握住他的手,送到唇边细细吸吮。


沈景画自然是信他的,思忖道:“那……你我成亲,依何礼节?”


洛风遥道:“你嫁我娶。”


沈景画由着他轻薄:“怎不是你嫁给我?”


洛风遥望了望四周,笑道:“你瞧瞧,这里可是华剑门。”


沈景画感受到他在揉捏自己胸前,半垂了双眸,喘息甚是不稳:“那十六号来日咱们回我金陵沈家,你也得嫁我一回。”


洛风遥心中甜蜜,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好。”


片刻后,他自袖中取出一只深红色的镯子,质莹润,色如血,洛风遥微微一笑,径自套到沈景画的手腕上:“定礼。”


沈景画正忙着解二人的衣裳,手便被冷不丁牵过去了,见那玉镯是件儿甚珍贵的宝器,他又如此郑重,心下又沉溺几分。


“这是我娘留的,你可得收好了。”


沈景画抚上玉镯,若有所思。不禁想:灵君谓他可是十足十的真心。反倒是自己,一开始把这段感情并不完全认真对待,后来才付出全心全意。他想,自己也该许给灵君些什么。


要许他什么呢?


“景画。”见他神色有异,洛风遥揽上沈景画赤裸的双肩。


沈景画一改往日玩世不恭,执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道:“投桃报李,灵君,让我也许你点什么。”


其实,洛风遥也想要代表真心的信物。


一枚金流苏扇穗握在沈景画修长的指尖。


是沈景画随身带的,他锦扇上之物。


“灵君,这个如何?”


洛风遥勾唇,一把握住他掌心,将那流苏扇坠与沈景画的手一起包入手中。


“景画?”


“嗯?”


“既你我交换了信物,你便是我洛家人了。往后你若要离开,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


沈景画笑意盎然,用唇封住了他的,一双眸子里犹如春水溶溶:“好。”


洛风遥方才便动了肝火,此刻与他心性相通,便再也忍不得了。一吻罢,唇舌乍离,洛风遥又吻上沈景画的喉结,往来缠绵,含在口中细吮挑逗。


“灵君……”沈景画含笑地软声轻唤。


“你我今日换个新花样。”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这一章是甜的掉牙的!


吐槽:


沈景画:男票总让我在下面怎么办?在线等,急


宁杏殊:你们别开火,我是友军。


洛风遥:本少主需要一个回家出柜教程。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第五章


这几日来,洛风遥与远在京师的未婚妻宁杏殊往来传信,足足有七八封,也无人知晓说的什么。门中却有传闻说少主和宁姑娘早有私交,生了琴瑟鹣鲽之情。


金陵公子在一旁侍奉研墨,笑语晏晏。


待小厮散去,二人便在书案前亲昵地咬起耳朵,沈景画扇子摇在胸前,笑叹:“她……同她那女将军,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洛风遥撂下门中教务,在暖阳下舒服的合了双眸:“往日我还担心,这样贸贸然退婚,会败她闺中女儿清誉。如今看来,倒是咱们多虑了。”


沈景画浅笑,眸间粲然,眉目如画。


宁杏殊着红绫袄裙,长发高高扎起高马尾,饰以金簪宝珠。额前一朵朱砂莲愈发衬出青春年少的明眸皓齿。


师父赠的雪琉璃双鲤玉佩正系在腰间。


“少主,宁姑娘来了。”


洛风遥勾起唇。看来宁杏殊的计划开始实行了。


沈景画淡淡道:“请进来,给姑娘沏前几日那贡上的寒蕊茶。”


三人屏退了外人,秉烛而谈。


宁杏殊问:“你们俩的事儿,门主和夫人可知道了?”


洛风遥答道:“我爹好像知道了。正按兵不动。”


沈景画道:“前日我给我娘写信,我已暗示了。我爹性子豁达些,应当不会打断我的腿。”


宁杏殊思忖了半晌:“行吧。就在方才,我回家,我和师父……反正我在家传的领子低了些,有些痕迹被我娘发现了。我娘把我衣裳一扯,又发现了……肚兜不是我的。”


沈景画玩味儿一笑。


“师父去关外前,同我……把彼此的肚兜换了。”


沈景画在心里感叹,女将军不愧是岳家兵将之后,巾帼不让须眉。这俩姑娘是会玩儿的,比南谙教主阮碧城会玩的多。


洛风遥却想,女子的肚兜这等贴身之物,自然只会穿家里的,如何能从外头得到。回去都不收拾好,难怪你娘起疑。


沈景画关切道:“那她怎么说?”


“母女连心,她早就开始怀疑了。”


洛风遥道“你师父去哪儿了?”


“她出征关外了先替她爷爷虎贲将军压一压阵。待虎贲将军援军一到,便没我师父什么事儿了。她说不日就来宁家寻我,有多少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宁杏殊手抚双鲤鱼,神色澄静。


沈景画由着洛风遥抱了满怀,口中安慰道:“没事儿,你娘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们二人同心,天长日久,她总会接受的。”




宁杏殊咬了咬朱色的菱唇,踌躇道:“她要告诉她爷爷了。我怕……虎贲将军会罚她。前几月,她在漠北战场上还受了伤。”


虎贲将军岳图山,性忠狠,擅心计。他的九位儿女皆在战场上身死,唯余一个孙女守在膝下。


宁杏殊的师父便是岳图山的孙女,岳岚仪。她自小跟随爷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十七岁那年以女子之身受圣上亲封将军。


言谈间,便有侍女敲响了檀木屏风门:“少主,门主请您和宁姑娘去曲水亭小叙。”


他们二人已经婚定。沈景画自然知道门主唤这二人过去做什么。心中有微微的酸涩,仍旧含笑送他们出门。


不料走出门去洛风遥一把牵住他执扇的手,深深望进沈景画的眸子:“我不会委屈你。此番你我同去,我今日就同他们坦白。”




几个提着风灯或者端着茶饮的侍女观沈洛二人情形,皆惊诧,随即又垂头不敢多看。


沈景画后退了半步,低声道:“灵君……莫冲动,有人。”


洛风遥长发被秋风吹散,双眸如星:“你往后便是这儿的少夫人,此番你我亲近些,有何不可。”


宁杏殊意味深长瞧了二人一眼,伸手推了沈景画,力道刚好可以让他跌入洛哥哥怀里。从前和师父第一回拥吻,便是将军府小师妹在后面如此相助。


洛风遥勾唇,紧紧抱着沈景画的腰肢。


两人在落叶翻飞里相拥。沈景画不但没有推拒,反而将洛风遥抱得更紧些。他的下巴抵在灵君肩上,刚好可以看见,自己交付的扇穗静静地挂在洛风遥的剑鞘。


“景画。”洛风遥沉声唤道,,指尖温柔地拢着怀中人青丝万重。


(宁杏殊:汪汪汪好大一口狗粮)


“倘若门主不接受,怎么办?”沈景画道出道出多日来的担心。


洛风遥郑重地握住他的手:“那就更需要我们一起坚持了,中途你可不能退缩。这一局,一旦赌赢了,便是一辈子。”


沈景画一世只失态过寥寥几回,却都是在洛少主面前。


他想,我如此思慕你,又怎么会退缩呢?只怕你一生规矩惯了,耐不得俗世流言。


半晌,洛风遥问:“你去是不去?”


“我不去。”


洛风遥挑眉,广袖如云舒展,片刻后就把人横抱起来,随即大步向前走去。边走还边唤侍女:“绮纭,带路。”


沈景画偎在他怀里,,微微垂下眸子,唇边笑意淡淡漾开。


宁杏殊笑谑:“嫂嫂,你方才别扭着不去,现下可由不得你了。这副模样,倒像被疼的下不来床。”


沈景画往日风月场里惯作功夫,如何会被这少女的调笑羞红了脸。只是他在洛风遥怀里,只觉得内心最柔软的一面露在外面,身似浮云,心如飞絮,那些轻佻话如何还说的出口。


沈景画笑:“你一个豆蔻的女儿,如何知道的这些?可知岳岚仪不大厚道。”言中意有所指宁杏殊和她师父早行云雨之欢。


宁杏殊弯眸,笑而不语。


曲水亭畔,回桥倚廊。


洛风遥放下他,道:“我们到了。你别怕,万事有我。”


沈景画抚平自己衣上孟浪带来的不整。眼见着有绯衣侍女移步去通传。


十二扇画屏前,华剑门门主在案后煮茶待客。


风乍起,黄叶落,烟雨缠绵。


门主一袭白衣,身披云墨鹤氅,头束青玉冠,眉宇里有看透世间名利的淡泊和身处江湖的豪迈。


见分明来了三个人,也不惊讶,反而和蔼地给三人赐了座。


奉茶时,如烟袅袅里,门主清楚地看见,金陵公子腕间玉镯,是自家家传之物。


原来,他真的与灵君有私情。


门主眸光一利,狠狠扫过沈景画。他浪荡虚名在外,只当是个风流子弟,万万想不到竟有此等狐媚手段,把灵君的魂儿勾了去了。


断袖分桃,出在世家大族,实在是让世人看笑话的事。


那一瞬间的狠厉已被沈景画捕捉到,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跟人家儿子的感情,任谁也难以接受,何况是父母。


洛风遥却干脆握紧了他的手,一副要保护爱人的模样。


沈景画想,门主你该是个明白人,你瞪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灵君,”门主沉声道,“本座都定好了,过两个月便让你同杏殊成亲。杏殊的性子好得很,自小你俩便认识,也算全了竹马青梅之谊。”


宁杏殊想,我可是身心都许了人了,青梅竹马什么。


洛风遥旋身跪在案前,郑重道:“孩儿今日来,是想退了与杏殊妹妹的婚约。”


宁杏殊默默在心里给洛风遥点了个赞。


门主平静敛眉,语气淡淡:“何故?你倒不顾念几杏殊妹妹的闺誉。”


杏殊道:“洛伯父,我在外拜师学艺这些年,与岳家岳岚仪已定了终生了。”


这就很尴尬了。


门主想,岳将军的孙女,不也是个姑娘吗?这群年轻孩子,真是……


洛风遥续道:“孩儿与杏殊妹妹,只有兄妹之谊。既各有心上人,万万不愿彼此耽误一辈子。孩儿不孝,景画虽是男子,孩儿却愿与之厮守一世。”言罢,目光温柔地落在沈景画身上,四目相对,皆是柔情坚定。


门主不怒反笑:“灵君,你竟要罔顾天地人伦了吗?”


洛风遥暗想,天下之间,果真不容他与景画之情。父亲严肃谨礼,此生惟愿经营好华剑门,既如此,唯一的儿子必要同名门闺秀结合,来日儿孙满堂,后继有人。


偏偏,他爱上了金陵公子。


又不愿负他。


洛风遥道:“天地人伦已是顾不得了。还望父亲宽恕。”


门主冷冷一笑,旋目看向金陵公子沈景画。


沈景画的红衣与青丝伴秋风飞舞,眉目风流,风华绝代。他抬眸,对上那阴冷不善的目光,指尖摩挲在镂雕木扇骨处。


“金陵公子,”门主缓缓开口,“与灵君厮守终生,不顾天地伦常,可也是你的意愿?”


沈景画勾唇应道:“还请门主成全。”


语气同洛风遥一样坚持,不可动摇。


曲水亭四周拢了层霜色的帘纱,风萦过,卷纱帘,犹如撩动的思绪。


门主沉默半晌,唤贴身侍女拿来一方玉盒。


打开来,竟是一个诡异的蜡口瓷瓶,泛着微微的紫光。


洛风遥看见瓷瓶,心口蓦地一紧。


第五章 完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各位看文的仙女们~给我写点儿书评吧。长的短的都好,哪怕几个字我也会开心♡这样会有动力继续更文,或者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告诉我!爱你们哟。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第六章


那是华剑门中的药蛊。


拥有它的,只有门主和少主。而解药只在门主手中。


此物作华剑门控制死士暗卫之用。服用药蛊者,内力深厚者安然无恙,内力不甚好的身子却会虚弱起来。只是无论是谁,一个月都会发病一次,痛苦难耐,足足持续一个时辰。


所以用它控制内功深厚的人,并不影响体力和门中任务的完成。


洛风遥本能地护在沈景画身后。


门主暗叹,自己唯一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对峙起来。


“金陵公子,你于灵君,可是真心相待,而非一时兴起?”


沈景画点头:“正是。”


“这药是本座华剑门独有,可让人一个月发病一回,只是,发病中会十分痛苦。有人说,仅次于断肠剔骨。”


沈景画略一思量,镇定道:“晚辈已有耳闻。且晚辈知道,门中上下,只有门主有解药。”


言罢,檀木扇“啪”地舒展开,摇在沈景画胸前。


宁杏殊黛眉颦蹙,急道:“洛伯父,不要……”


门主将那瓷瓶掷到沈景画案上,它稳稳立在扇前,一股奇异幽香弥漫。门主冷声道:“你若真心不渝,便将这药吞了,再与灵君在一起。记得你们分开后,再向本座要解药。”


他笃定,金陵公子耐不得这药蛊发病之苦。


锦扇急促收拢,沈景画不羁地扬唇,拿过瓷瓶,欲启开吞入腹中。


洛风遥却劈手夺来,掌风凌厉,生生划破沈景画红色的袖子。


“景画!”


洛风遥双目尽眦,唤出他的名字。那瓷瓶应声而碎,暗墨色的药丸滚在桌案。他紧紧握住沈景画的手腕,“你敢!”


“你疯了!这药蛊也是浑吃的?”杏殊惊诧地睁大了双眼。


沈景画又如何不在意那一月一发作的刻骨痛楚。奈何,他若不表真心,门主怎会容他跟灵君在一起。


他猝不及防出手,格开洛风遥阻拦的手臂。沈景画自小习诗书琴艺,家中并未传他武功。所以二人体力相差悬殊,沈景画挡不住,便取了药丸,背对洛风遥。


他确定洛风遥的掌力深厚,一掌下去可伤人经脉,取之性命。万万不会对他后背出手。


待洛风遥收了掌风,想要阻拦时,他的心上人已经将那药蛊吞下。


门主眸色一深,他也未曾料到,金陵公子半分犹豫也没有,就吃了自己给的药蛊。


实则门主并非有意折磨沈景画。因洛家世代有个规矩,男儿一生只娶一个人,而且不再纳妾,一辈子只守着妻子。


金陵公子艳名在外,门主想,他与灵君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来日新鲜过了,再斩断情丝回他的金陵风月地。


可他了解灵君,灵君是交付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将家传的玉镯交给金陵公子。


抬眸,便看见金陵公子持扇而笑,,肆笑声似碎玉泠泠,更添几分风流态:“一个月一回的折磨,换一个绝世无双的灵君,我倒也不亏。”


锦扇上绘枝枝牡丹,艳红如血。


原来这春光绽尽,都不及公子风流。


洛风遥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指尖抚上形状姣好的朱唇:“沈景画,你给我吐出来。”


沈景画阖眸而笑,唇勾如新月,只一个笑便是风情万种:“都已经咽下去了,如何还吐的出来?走走走,你我成亲去。”


宁杏殊看在眼里,暗叹,得有情人如此,便也不枉此生了。


二人身形交叠,十指相扣。


门主见他们两个男人作如此抵死缠绵之态,拂袖而去。


不多时,有个侍女将宁杏殊唤去前厅,倒是岳岚仪方才去宁家寻她,未果,便打马来了华剑门。


她喜出望外,急忙随侍女出了曲水亭。


一树雪白辛夷花下,岳岚仪着红衣银甲,手执长剑站在那里。长发披散,只在额前束了一条深红色的抹额,上头印着岳家军的苍鹰图腾。


一匹墨色的千里马拴在一旁。


岳岚仪抬眸,美目含笑,长眉微挑,犹如神女一般。


“徒儿。”岳岚仪浓艳的红唇勾起,狭长的眼里映出宁杏殊激动难抑的神情。


她调笑道:“怎么一见了为师,喜得连话儿都说不出来了?”随即娴熟地把宁杏殊拥进怀里,显然二人亲近缠绵已久。


宁杏殊放下心,浅浅在师父怀里闭上眼睛。顿时觉得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只要有这个怀抱做后盾足矣。


“师父,我想你。”她细细描摹岳岚仪带着关外风沙的银甲,呢喃温柔若乳燕,又带出十足十的坚定来,“若你九月仍不回来,我便去关外寻你。我的剑法是师父教的,我想和你一起,我们并肩作战。”


岳岚仪抿唇,二人温言软语耳鬓厮磨:“我的傻姑娘,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师父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雪白的辛夷花簌簌落在二人肩头。二人皆屏息垂眸,享受着彼此的触感和温度。


片刻后,岳岚仪解开麂皮手套与护甲,左手如蛇一般灵活地钻进徒儿的银红衣裳,在肚兜上勾弄几下便贴上肌肤,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徒儿,为师作的画呢?”她笑,英气减退几分,平添了妩媚和邪气。


宁杏殊显然是习惯了,道:“被我沐浴……洗掉了,啊……”师父的手捻上少女的乳 尖。




银红外赏扯落香肩,露出鹅黄的里衣来。岳岚仪唇边勾出妖娆风情,声音酥软:“好徒儿,咱们再画一幅。”


三日后。


因金陵公子服了药蛊,少主就去向父亲求解药。他在曲水亭跪了六七个时辰,门主仍旧头也不抬的处理教务。


夫人得知,亦去求情劝他。奈何儿子茶饭不咽,父亲僵持不下。


洛风遥想,既然景画要受如此苦楚,他们二人同心,自己也合该陪他一起。待洛风遥欲服下药蛊时,沈景画和宁杏殊怎么劝都不中用,岳岚仪淡淡道:“少主你尽情地折磨自己便是,你再病了,更无人照顾他了。”


再去求门主,依然不允。


入夜,沈景画斜卧榻上,抚平灵君紧缩的眉,调笑道:“这两天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反倒是你,没日没夜,一日睡不够两个时辰,倒更让我担心你了。”


他又怎么会什么事也没有。


沈景画内力只如常人,已被那药蛊挫磨得身子虚弱下去了。只他自己不当回事。


洛风遥抚他掌心,沉声道:“景画,是我对不住你。”


他是他的心上人,明明该护他一世平安喜乐的。


沈景画以扇示意他躺上来,道:“来,且憩一憩。”


月华流窗近,隔屏人影深。


洛风遥青丝散乱,唇已没了血色,双眸满是血丝,甚是憔悴。


沈景画心疼,径自给他换了已被汗浸透的衣裳:“你又何苦如此折磨你自己。”


还未发病他已这般心疼,待沈景画发了病,不知又要作到什么地步。


“明日,我们动身去洛阳。”


沈景画抬眸,问:“为何?”


“天下之大,这药蛊的解药只在我父亲手里。可洛阳近山楼楼主,素喜收集奇异之物,传闻,他有能解天下百蛊的解药。我们去找他,给你求药。”


越过渭水,再过岭南,便是金陵一带。


二人见面的地方,簪粉飘香之地。


沈景画却在路上发病,发作时,仿佛连筋骨都被揉碎了似的。到最后,沈景画摇摇晃晃拔出洛风遥随身带的剑,几欲自杀。


一个时辰后,痛楚散去,一切如常。


难得沈景画还有心思戏谑:“这倒是个奇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洛风遥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一拳击碎窗棂。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痛苦,景画要一个月承受一次。


至金陵城。深秋,枫叶落尽,秋风萧瑟。


洛风遥打点好了客栈,二人住下。


沈景画笑道:“灵君,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当时就在对面的米线馆闲谈,我置了一壶酒,叫庵里杏?”


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彼时荷香徐徐,金陵公子肆笑饮酒,笑叹:“一口就能酥醉了筋骨。”


彼时他还因贪看他,不由自主给了乳名。


洛风遥情意绵绵地从身后抱住他。轻唤:“景画。”


锦扇摇曳,他笑:“灵君,我想饮酒了。”自从吞了门主的药蛊,他身子变得虚弱,还未曾好好好的喝上一口美酒。


“别闹,”洛风遥哄着,“等你身子好了,要喝多少,我都陪你。现下先顾念顾念我,莫再折腾了。”


沈景画挑眉,一口吻上他的唇,吸吮缠绵片刻,你来我往间,齿舌纠缠,银丝缕缕。


“灵君,你比那庵里杏还甜上几分呢。”


近山楼在一方深山流水的谷地。


洛风遥拴马在山下,为表诚意,他与沈景画步行上山越谷。


世事难料。敲开楼门,却见得那楼主正与洛风遥他爹品茶下棋。


第六章 完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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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第八章


金陵,沈家。


二人先去见过沈景画的娘亲,老妇人身子健朗的很,性子活泼,当即便赐下如意结。


洛风遥放下心来,心想,倘若景画的父母也同自己父亲一样,二人少不了又揭一层皮。


吞下药蛊半个月后,洛风遥亦在金陵发病了一回。他怕伤了沈景画,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半个时辰后,他方恢复过神志。瓷盏杯瓶,各色摆件尽数粉碎,雕花床栏被捶得折断。


他想,这等滋味要一个月发作一回,景画又如何受的了。


上天也是公平的很,他和景画一人一份。


入夜。


沈景画笑吮着洛风遥的唇,悄声道:“灵君,今夜,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洛风遥敛眉,厮磨着,手蓦地揽紧心上人的腰,弯眸又在他额间印上一吻:“去哪里?”


“摘星湖。”


坊间传闻,金陵沈府后院有一处佳境,名唤摘星湖。烟水缭绕,犹如仙境,每至入夜,漫天星辰尽数映入湖中。


却无人知晓沈家后人与此湖的渊源。


沈景画笑意粲然,点一盏六角风灯,挽住洛风遥便迈入园中。


刹那,清辉满地。


二人边走边谈,一路上飘满了深秋的桂香。沈景画见月圆中宵,天穹仿佛一块墨色的通透玉璧,星辰如海,叹道:“今夜月色这样好,恰是去摘星湖的时候。灵君,你可知道,一年四季我都去过摘星湖,满岁里便是这个时候最美。”


洛风遥与他紧扣十指,随他向那荒幽处寻去,桂香浓了几分:“从前我便听闻,你家有个好地方,想不到今日竟有幸随你一同去瞧一瞧。”


沈景画回首,扬唇乜着他,语调更是十足十的调戏:“来日你嫁过来,我便一天随你来上好几遭也使得。”又笑在着唤洛风遥,“少夫人。”


洛风遥也不辨,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往日在华剑门,二人便因谁嫁谁娶的缘故调笑过几回,他当日道:“你嫁我娶,这里可是华剑门。”


随后,他又应下了,来日在金陵,也得嫁给沈景画一回。


其实水价谁娶又有什么要紧,归根结底,都是他二人结发。


“灵君,我们到了。”


月盘半入湖中,云丝缭绕。一棵硕大的月桂树上枝繁叶茂,傍水而生,枝上缠绕满红绸。


青白二色的水雾飘渺,一湖星辰,似是把天倾入水里一般。


洛风遥忽的想起,二人初见那日,月圆,一轮月也是这般半沉水中。他一见他,便知是金陵公子沈景画。


原来在那时便已结缘。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景画。”他心神旖旎,眸中缠绵,这二字唤的抵死温柔。


沈景画闻言,仰躺在桂树下的山石上,方才他眼里有星辰万抹,现下只有洛风遥一人。


“灵君,”他指尖绕上洛风遥的青丝,缓缓开口,“摘星湖是我爹给我娘当年下的聘礼,这湖水,是从东陵运来的,我娘便是在这儿答应嫁给我爹。”追溯从前多年,关于摘星湖,大抵又是一桩缠绵传说。


洛风遥让他枕在自己膝上,入目是月色桂枝,入耳是沉吟低语,不禁动了心,道:“原来如此。”


“那么……今朝,灵君,你可愿意答应嫁给我?”


“这个不难,只不过得你先嫁。”


沈景画执扇,朗声笑:“好。”


桂香闻十里,枝影浸月。


半晌,洛风遥道:“今日我望着这浩瀚星海,方觉己之渺小。或许凭借天下之大,一己悲欢不过一瞬,离合聚散、生老病死不过一刻。如此想来,这浮名、权势、利禄,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沈景画笑:“浮生百年,及时行乐。”


“别的我都能不在意,可是景画,天地那么大,我只想与你伴余生。”


二人把名讳写上红纱,挂上月桂。


许多年后,金陵久传一段风月:华剑门少主和金陵公子,私许终生,两个男子成了亲。从前,金陵公子浪名在外,成亲后再未寻花问柳。


此时,黄叶落尽。岳岚仪带着宁杏殊在狼烟山关外驻扎行军。


夷族侵扰,战争一触即发。


一幅地形图谱摆在主帐的案上,女将军研究累了,便遣散副将们,一个人细细擦拭宝剑。


“师父。”宁杏殊长发扎作马尾,身上亦着了银甲革护,全然不似从前闺中女儿的妆扮。她裹了裹玄红云雀纹披挂,迈入营帐。


“走,我们去外头走走。”岳岚仪勾唇一笑,英气里透着温柔和宠溺。


关外不似中原山清水秀。只余荒树残枝,又因连年战乱,处处显出一副肃杀之景。


宁杏殊笑眼盈盈:“师父,你可还记得,几年前,我第一会上战场上寻你,来的正是这狼烟山。”因她扎了马尾,头束翎羽和护额,也显出几分英气和少女的风华正茂来。


“为师又怎么会不记得,”岳岚仪抚上徒儿的眉眼,细长的眼弯起,鲜艳饱满的红唇勾出姣好的弧度,神情仿佛沉浸在回忆里,“你那时还尚小。这一转眼,多少年了……”


她们二人相伴八年。感情早已超脱了师徒之谊,甚至超越了爱情,视作彼此是此生最重要的存在。


那一年,岳岚仪十三岁,宁杏殊九岁。她喝了她的茶,受了她的三叩首,成为她的师父。两个女娃娃都像粉团儿揉成,岳岚仪笑:“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教你习武。”


宁杏殊也笑:“徒儿意在游尽天下山水,学一技防身,将来遨游天下,行侠……行侠什么来着?”


岳岚仪声音清脆如枝上黄鹂:“行侠仗义。”


后来。岳岚仪十五岁,宁杏殊十二岁。


岳岚仪已长成豆蔻少女,二人在一起三年整,情愫暗生。她与她园中练剑,岳岚仪低声说:“徒儿,你要游遍这天下山水,我便护这天下山水一世。”


宁杏殊武艺学成,也不愿回家,也未曾如她所言去游历。而是继续陪在师父身边。


岁月如梭。又三年,岳岚仪十八岁,受封将军。宁杏殊十五岁,伴阵左右。


此时,她们已互诉情意,约定此生不离,厮守百年。皆是那情窦初开的年纪,春时桃花开的时节,二人初尝云雨。


岳岚仪擅画,每每取朱砂胭脂等作颜料,画在宁杏殊胸前、背后、腿侧、足踝。长此以往,二人也不知试了多少花样缠绵了多少回。


而今,岳岚仪二十岁,宁杏殊十七岁。


思绪绕回来,岳岚仪道:“最终,咱们还是在一起了。爷爷赏了我四十军鞭,他说我罔顾人伦,爱上自己的徒弟。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徒儿,除了你,我再未想过自己还能和旁人在一起。”


宁杏殊想起来,前几日,她给她包扎伤口。期初,师父咬着唇硬生生不吭一声,去污血、上药、包伤口,哪一个是好忍的,守着军医副将,她却能一句呻吟也未吐,只在痛极了的时候闷哼三两声。待外人退去,师父便一把抱紧了她,细细呻吟出声。


她这一生,只对她一人示过弱。


“师父,我想以后都陪你在关外行军。”


孤雁过,天澄明。


岳岚仪浅笑:“怎么?你不是从小就志在看尽天下美景吗?”


宁杏殊扑过去,吻上师父红馥馥的唇:“你就是天下至美的风景,我的师父。”




第八章 完

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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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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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映帘杏殊  时间:2019-06-28 20: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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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映帘杏殊

字数:38591

帖子分类:腐小说

发表时间:2018-02-11 21:29:00

更新时间:2019-06-28 20: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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