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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纵使意难平(短篇纯生)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原创】纵使意难平(短篇纯生)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我知道一定有人追杀我所以我改短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几场阵雨接连不断,恰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枝丫上新叶开的正茂,偶有昨夜落雨时遗落的雨滴顺着叶脉垂落,凤栖吾盯着窗外那一处嫩绿的新叶,攒在被子中骨节分明的指头默默攥紧身下床褥。
屋子里燃着安神香,却抹不去浓重的草药味。
“殿下还请忍着些,草民要施针了。”
年轻的医者掀开绣着金丝牡丹的锦被,这才袒露出床上那人异样的身形。
腹部高高隆起,与寻常怀胎十月的妇人无疑。青筋像肆意生长的藤蔓自腹底蜿蜒。每一细小的做动变牵引凤栖吾触眉。
银针烤火,刺入皮肉,扎入腹部穴位,胆小的丫头不敢再看,别过头去。
自从孩子入了盆,这便是每日必修之事。胎位不正,乃大忌。
“苏先生,昨夜吾儿做动厉害,可有大碍?”凤栖梧染了些许风寒,哑着嗓子闷闷开口,他十六岁便随顾老将军征战沙场,刀口舔血,身上落下大大小小二十几处伤口不曾呼过一声痛,唯有这腹中幼小的稚子,实则令人揪心。
“殿下用尽府中名贵药材保胎,如今小殿下身强体健,自是不必担心,只是殿下暂且将公务放一放,切记少忧思,多休息方能安产。”
“这话怕是说多少遍,殿下也是不会听的,半月前,皇上让殿下处理淮河堤坝修建,熬了几宿偏说什么不肯休息。如今眼瞅着要临盆,牵引腰间旧疾,更是每日痛的难以入眠,哪里能有休息一说。”
侍奉的丫头拧了干布巾抹去凤栖吾额角的汗,跟随凤栖吾多年,知道凤栖吾表面强硬,实则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秉性,更怪的是凤栖吾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爹,不负责任的紧。
“九月,又给苏先生告我状了不是。”
“我没有,就是见不得殿下受苦。自从殿下有孕,将军遣了苏先生过来,其余却是不管不问,枉殿下一人熬这十月之苦。”
腹中稚子受不得银针的痛楚,不安做动,凤栖吾抬手托住腹底,小心翼翼地安抚。他腹中的孩子来的令人毫无防备,三年前太子被废,如今储君之位空缺,皇子们均是挤破头要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若在此时传出皇七子凤栖吾有孕,岂不是自行退出皇位之争。
他的生母曾是皇后宫中婢女,生下他后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是端妃顾念他年幼丧母,着实可怜才收为膝下抚养,幼时同皇子们读书,多受排挤。如今这一身的荣耀,皆是不眠不休苦读,战场中抛却性命厮杀得来。他身上所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以至说不得真心,谈不得情爱。
“殿下先前随军腰上留有旧疾,加上此前小产未能好生修养落了病根,这次保胎着实辛苦,顾将军公务繁忙,但并无托责之心。还请殿下好生修养,草民明日再来。”苏安撤了银针收于布袋,他行医多年,是顾淮知最信任的医者,凤栖梧有孕以来,整个王府封锁了消息,只准苏安一个人问诊,对外皆以凤栖吾身体有恙为托词,早朝也是极少去的。
苏安不喜朝堂繁琐的规矩,只愿做闲云野鹤的游医,顾淮知当年赤鹿野之战得苏安相救,两人算是惺惺相惜,他忠诚于顾淮知,更是顾淮知的良师益友,但他却不知,以顾淮知驰聘沙场的豪情壮志,实则不是看中皇权之辈,又为何甘愿沉浮于七皇子凤栖吾的威仪,同他成亲。如今四年有余,顾淮知极少踏入王府,可若说他对七皇子无情,又为何四处收集珍贵草药,补养凤栖吾当年小产留下病根的身体。
九月送走苏先生,扶凤栖吾起身换了身干净的亵衣,方才他身上汗湿,想必不舒爽的紧。
“苏先生都走了,摆这副苦瓜脸给谁看,我的九月小姐姐。”
“殿下莫要折煞奴了,旁人都说这怀孕的人体型皆是丰腴,唯有您,饭都吃小主子身上了,可自己眼瞅着就要皮包骨头了。偏有人不知心疼,走了四个月连封家书都不知道寄来,平白了您整天抱着那块冰玉子,别不知道九月不知殿下在想什么。”
“不是说过几日就回了吗?”
“是是是,谁都没您算将军回来的日子准。”
“他这四月在外奔波忙碌,等过两天日头好了,记得把褥子拿去晒了,还有半月前六皇兄送的弓弩……”
“还有皇上赏的龙井,一定要拿平窑烧的紫砂给泡好了,将军最喜这茶。您这些天,整天要念叨上几遍,奴可忘不了。与其念将军的喜好,您还是想想,十日后太后的诞辰如何是好吧,这可推不得,何况小主子已经入盆,不要出意外的好。”
凤栖吾喝过药就歇下了,这孩子大抵是随了顾淮知,月份大了后力气也大的很,怕以后也是个舞刀弄枪的主。
他记得顾淮知刚知晓这孩子的模样,那时他正在书房摆沙盘,话说出口,他不曾抬头,只平静的询问自己打算如何处置。他沉着冷静,丝毫未有将为人父的欣喜,那时凤栖梧就知道,他与顾淮知之间的隔阂怕是这个孩子的到来都解不开的。他怕自己用这个孩子再一次利用他。就如当年那个在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一般,成为自己名利场的一颗棋子。他看到过顾淮知眼睛中恍若星辰的欣喜,也看到过他深藏于眼底的绝望。
他也明白,顾淮知再也不是年幼时那个疼着护着自己的孟青哥哥了。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顾淮知幼年时是皇子伴读。
那时四皇子,六皇子甚爱捉弄人,提笼逗鸟,不喜读书,偏爱栽赃嫁祸于没有生母庇护的凤栖吾,时常偷了他的作业喂池塘的锦鲤,又或是在凤栖吾的毛笔上做手脚让他在太傅面前出丑。为此凤栖吾挨了太傅不少戒尺,却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得苦。
端妃虽贤德,可又怎么会为了一个非己出的儿子同其他妃嫔闹不愉快,凤栖吾自小便明白莫给他人添麻烦的道理。手掌被戒尺打的拿不起筷子也不曾说一声痛。
唯有一次凤栖吾动了手,等到宫人赶到,三个皇子正扭打在一起,四皇子,六皇子被凤栖吾打的鼻青脸肿,凤栖吾年纪最小,以一敌二,未能占便宜,胳膊肘撞假山上骨折了。
端妃质问凤栖吾为何动手,却是翘不开一个字。最后是老六松了口,他们说凤栖吾是没额娘的野孩子。
接骨时,顾淮知第一次见凤栖吾哭,撕心裂肺。
端妃走了后,凤栖吾擦了两滴泪,望向站在门边的顾淮知,带着浓重鼻音,话里皆是讽刺,“你怎么还在这儿?让我谢你不出手之恩?”
顾淮知上前坐在床边,“我若出了手,你怎么拿自己的胳膊去撞假山?好一个一石二鸟,既让凤栖宏他们几个明白你不好惹,又让端妃娘娘和皇上心疼你既无生母照料,又被兄长合起伙欺负断了胳膊,从而难以严厉苛责你出手打皇子们。七皇子,我本以为你是个鹌鹑,原是看走了眼。”
凤栖吾坐起身来,他心中的小算盘竟被和盘托出,难免不快,“我是蛇,离我远点。”
“别动,当心胳膊。”
凤栖吾眯起眼睛打量顾淮知,这个顾大将军的儿子,整日与不学无术的兄长们厮混,若说他们犯了错,顾淮知定是帮他们出馊主意的人,妙就妙在满肚子花肠子,却总能全身而退,见风使舵的纨绔子,不是个好东西。
顾淮知被凤栖吾盯的发毛,抿抿唇,“每次喝药时母亲都会给我买糖雪球,味道酸酸甜甜,嘴里便一点都不苦了,你在宫里不曾吃过这些,待会儿喝了药,尝尝。”
“拿走!”
凤栖吾抓了纸袋往顾淮知身上砸,好在他眼疾手快,纸袋里的糖雪球一颗未落下,安然无恙被顾淮知放在枕边,人却是一溜烟跑走了。
凤栖吾本想扔了,奈何药味太苦,没忍住尝了一颗。
自他懂事起便明白身为皇子步步艰险的道理,他没有靠山,只得做鹌鹑,被皇兄们欺负也罢,被嫔妃明里暗里挤兑也罢,被宫人无视也罢。他需吃得苦中苦,才能变成人上人。
端妃告诉他要成为文武双全,被父皇给予厚望的皇子,才能在父皇的众多皇嗣中立足,却不曾有人想起他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也喜欢甜。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凤栖吾同顾淮知的交集便是从那日的糖雪球开始,顾淮知入宫前在市井间是出了名的二世祖,与皇子们的提笼逗鸟不同,顾淮知专治民间各种不服,不过也是仗着他老子的威名,才能在年幼时享受一把做英雄的滋味,如户部士郎的小儿子在书堂偷了四品官员小儿子的墨汁,顾淮知便定要帮其讨个公道。可做皇子伴读却不同了,宫门深似海,母亲在顾淮知入宫前特意交代一言一行要多有收敛,切记逞一时之快,让顾家连着受罚。顾淮知这小子自小仗义,初入宫廷确是惹了不少让顾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的麻烦,不过好在吃了几次亏就老实了。凤栖吾到了适龄读书的年纪时,国子监的老油子——顾淮知已经学会隔岸观火,不瘟不火看着那个被端妃收养膝下的七皇子暗里捉妖。
他一直以为那个初入国子监,被皇兄们打翻砚台,溅一身墨汁都未曾吭一声的七皇子是头埋进土里的鹌鹑,胆子怯弱至极。
直到他发现凤栖吾故意将春季最香甜的槐花蜜抹在凤栖宏书本的夹缝中,害他在小花园玩耍被蜜蜂叮了个大包,以报复他拿自己的作业喂锦鲤时,才知晓,这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皆不是省油的灯。
母亲说好看的女人都是有毒的,可顾淮知却觉得好看的男人也如此,比如凤栖吾。
表面乖张怯弱,实则颇有城府,对自己,更是严苛。
为博太傅欢心,凤栖吾可以整夜不眠背诵古文,他打靶总有偏差,就偷偷用木板固定胳膊,手指被弓弩磨出了血,稍作包扎便继续。
皇子们十岁学得的东西,他总是要先一步。
实则不是皇帝所说的天资过人,而是付出常人不及的努力。
他曾问顾淮知为何有意与他这样为皇权不择手段的人有交集。
顾淮知答不上来,他表面上纨绔,可实则却随了顾老将军一身正气,自小的家训教导让他最见不得如凤栖吾这样暗度陈仓,一心只有皇权富贵之人。
凤栖吾六岁入国子监,一直在明面上做鹌鹑,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整欺负他的人。那日却因凤栖宏一句羞辱生母的话,不假思索动了手。
他年纪小,纵使一开始凤栖宏并未想到他会有反抗的胆子,让他打了两拳占了上风,可实际上凤栖吾根本不是两位皇子的对手,不过是发了疯的拿命在拼。
只为凤栖宏那句“下,贱,婢女生的野种也妄想父皇垂爱。”
往日皇子们如何羞辱,凤栖吾皆是低眉顺眼,大不了背地搞些小动作报复,可牵扯到生母,凤栖吾便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个被皇子们按在地上打,却不懂求饶,大嚷着不许说我母亲的凤栖吾,让顾淮知隐匿在国子监的侠肝义胆有些心疼。
凤栖吾小顾淮知三岁,初入国子监时,爬着才能挨上板凳。凤栖宏顽劣,拉空板凳,让凤栖吾摔到地上,六岁的孩子手掌擦破了皮,渗了血,不懂得哭,而是向太傅躬身,道自己莽撞。
或许从那时,顾淮知便对这个七皇子另眼相看了。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顾淮知六岁入宫伴读,怎会不明白皇子们背地里拉拢群臣,以便有朝一日为自己如虎添翼的做法。如今皇上对太子多有不满,怨其行事娇纵奢靡,多有另则他人之疑。顾家掌握兵家大权,早年间诸多皇子皆有拉拢之意,只是父亲为人刚正不阿,不愿参与这等事,免得惹祸端。
若是同凤栖吾结亲,来日朝堂风云若变,无疑要被迫参与皇权之争。
顾淮知万不能让顾家涉险,索性趁着被皇上罚俸禄,面壁思过时,装病。
所有来访者皆被挡在门外。
此事平息两月有余,就当顾淮知以为凤栖吾拿他没办法,风平浪静之时,凤栖吾入将军府掀了他的被。
“殿下硬闯府邸,垂怜微臣之色,实在不得体。”
顾淮知睡到日上三竿,被小厮的吵杂声惊醒,等到彻底清明过来,凤栖吾已经坐在床边了。
他俯下身,眸光中带着奸计得逞的皎洁光彩,笑的有如鬼魅。
“顾淮知,我也病了,诊脉。”
说罢,凤栖吾拉着顾淮知的手往自己手腕上搭。顾淮知行军多年,医理略知一二。
脉象滑而有力,尺脉按之不绝。
顾淮知惊得收回手去。
是喜脉。
凤栖吾见状笑得更是明媚,“少将军愿为子烨披霓裳喜服,还是让整个顾家断头台见血?你二哥的幼子才出生不满三日吧,若是我腹中这个出生,年岁差不了多少,也好作伴不是?”
顾淮知望向凤栖吾,犹记当年伴读情义,只觉凤栖吾年幼无母,端妃对他要求甚高,行差踏错皆要受罚,于一个孩子来说着实可怜。顾淮知仁义,见不得凤栖吾被欺负,又碍于诸位皇子,只得暗中嘘寒问暖。他本以为凤栖吾虽居高位,但对自己总存二分情义,却不知他丧心病狂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淮知轻笑两声,“殿下说的算。”
皇上成年的皇子中,只有凤栖吾未有婚配,二人一同沙场驰骋多年,产生情愫也是自然。
只是顾淮知年纪轻轻便有统领顾家军的本事,乃铮铮铁汉,入赘的名头着实不好听。
顾老将军气得拿鞭子狠抽这不肖子。
“顾老将军真是狠心,哪能下这么重的手。”凤栖吾掀开顾淮知的衣衫,小心翼翼涂抹药膏。背上皮开肉绽,尽是模糊的血肉。
“殿下可要记得微臣这一身伤是为谁。”
“自然记得,前几日父皇赏了一块缅甸进贡的鸡血石,嵌在剑上着实好看,我已让多宝斋的师傅去打磨了。”
顾淮知转过身,扯住凤栖吾的手腕贴在胸口上,认真道“微臣不要。”
彼时日光恰好散进屋里,斑驳的光影打磨出顾淮知棱角分明的侧脸,着实有些英俊。
凤栖吾眯起眼睛,世间珍宝,顾淮知见的多了,能入得了他法眼的自然不是凡物,只是若他刁钻起来难为自己要天上的月亮,却是没有法子的。只得试探性问道“那你要……”
顾淮知弯了嘴角邪魅一笑,手上突然使力,将凤栖吾扯入怀中,按着他的后脑勺贴于颈间,压低声线,鼻息故意骚弄凤栖吾的耳朵,“那日醉酒,不曾体会过殿下的曼妙,现下痛得格外清醒,让微臣好生体会一把可比药膏好用多了。”
凤栖吾未曾去过那勾栏场,这等没脸没皮的话被顾淮知毫无遮拦的说出口,竟一时红了脸颊,愣了半晌,方才奋力挣脱,捶一把顾淮知的胸膛,嗔一句“孟浪”落荒而逃。
顾淮知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抓了凤栖吾的小辫子,他这般仓惶,全无往日运筹帷幄的算计样子,着实有趣极了。
至于算计他入赘王府这笔帐,日后便让凤栖吾慢慢还好了。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好奇大家对攻受的看法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开学了,故事情节都在脑子里,以后周末更,尽量粗长,欢迎讨论剧情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忙的都忘了今天周末了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下周更,争取多更一些,最近开学忙到连休息都没有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婚后,顾淮知每日同凤栖吾一同上早朝,接着去校场练兵,傍晚归府,若是轮到两人一同休沐,则驾车去郊外赏花,夜里寄宿郊外,搭帐子捉草鱼烤了吃,好不惬意。
可顾淮知深知这等惬意的生活是凤栖吾在养精蓄锐。近日,凤栖吾总与些生面孔私下会面,顾淮知对于他的小动作并不干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直到一日,太子在朝堂上被人重重参了一本,八百里加急来报,太子于城关赈灾却玩忽职守,对城关知府刘羡柱私吞赈灾银两三万白银中饱私囊一事毫不作为,并有万人血书为证,可想灾民生活何其惨烈,皇帝大怒,连夜召回远在城关的太子。
“你做的好事?”
“什么叫我做的好事?若皇兄本分做人,怎会被人抓小辫子。”凤栖吾半倚在榻上,倾身去捞果盘里的葡萄,这个季节葡萄已经不甜,可凤栖吾如今偏喜酸。
“官员中饱私囊是常事,何况那刘羡柱是刑部尚书李止的亲侄子。城关赈灾是太子亲自请缨,他先前做了荒唐事难免要做几件拿的出手的事洗白自己。刘羡柱中饱私囊,纵使他要管,也多少要给李止留些面子,也算是为自己往后的前程考虑,才不作为。户部拨银两千两,若是真贪官不私吞一半也有八千,而刘羡柱这个胆小鬼只敢吞三百,却被你的万人血书拿来夸大其词。皇上最重颜面,朝堂之上,对太子绝不会偏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就不怕太子知晓背后是你唆使,惹得狗咬狗。”
凤栖吾饶有兴致听着顾淮知揭穿他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竟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军营出身的少将军脑壳竟是如此好使,不过对于他最后那句狗咬狗,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是狗,那这是什么?小狗崽儿?”
凤栖吾拉着顾淮知的手伸进里衣,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刚满四个月的孩子还看不出什么规模,摸起来就不同了,小腹撑得鼓鼓囊囊,像吃胖了长了小肚子。
顾淮知惊得躬着身子保持着一个怪异姿势不敢乱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怕压着凤栖吾。方才振振有词,这下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手心里细微的弧度和柔软的温热,竟心想算了,他怀着孩子,早前吃不下东西很是受苦,又同他计较些什么呢。
凤栖吾看着顾淮知写满认真的脸,乐开了花。
“你别得意。”顾淮知瞪了凤栖吾一眼,正欲收回手。
凤栖吾勾住他的食指,眸光中潋着些许娇嗔,“方才你说教,这小东西就一直在肚子里吐泡泡,合着你们俩都是唐僧。”说罢,笑着将顾淮知的手重又贴上小腹。
四目相对,眼神竟温柔的要溺出水来“摸摸看,前几日会动了。”
顾淮知的手长年握兵戈,都是老茧,怕隔着亵衣磨了凤栖吾的肚皮,只能轻轻地搭在上面。
凤栖吾见状不由抿了抿唇,“放心大胆摸,它动作太小了。”
顾淮知好似在做一件精细活,手下力道重不得又轻不得,最后是凤栖吾看不下了,压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柔软的肚皮里好似真有小鱼在吐泡泡,一下下轻轻地顶着凤栖吾的肚皮。
顾淮知找到初为人父的惊喜,脸上的欢喜再也藏不住,对上凤栖吾的眼睛,惊道:“真的动了!”
彼时,凤栖吾推了一把顾淮知的肩,向里挪了挪身子,揪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颇有些慵懒作态,“往后我受不得一大一小一同念经,所以请将军免开尊口说教于我。子烨如今不同往日,身子不熟爽的很,肚子里这个小的更是听不得将军的唠叨。”说罢,凤栖吾翘着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顾淮知坐在榻边,认真道:“殿下,您的野心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要您好好的,孩子好好的。”
罢了,抬手扯住凤栖吾捏葡萄的手,“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带崽儿发妻的要求。”
凤栖吾猛的挣开,嗔道“谁是你的发妻!”
顾淮知二话未说将人打横抱起,“谁在下,谁便是。”
“顾淮知,你放肆!”
顾淮知蹭蹭凤栖吾的脖子,装的一副乖巧,“三月已过,臣忍得难受,望殿下垂怜。”
凤栖吾大力推搡着顾淮知的胸膛,“顾淮知你放开我,无耻!”
“那日殿下在马车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凤栖吾惊的瞳孔都大了,怒道“你没醉!”
“醉是真醉,却白白浪费了殿下的合欢散,那东西吃了不利于殿下婚后幸福。”
“无耻之徒!”
“合欢散是殿下给的,酒也是殿下邀的,怎得变得臣无耻,殿下真是冤枉臣了。”
顾淮知将人稳稳抱于床榻之上,轻车熟路解开凤栖吾的衣衫,吻顺着脖颈蜻蜓点水般落在凤栖吾的小腹上,彼时衣物尽退,未挑弄片刻便引的凤栖吾经不住颤抖起来。
顾淮知轻轻点了点凤栖吾微微鼓起的小腹,“殿下未免太急了些。”
“滚!”
凤栖吾抬脚踹向顾淮知。
顾淮知忙揽住,顺势退下亵裤,露出凤栖吾洁白莹润的长腿,他曾戎马天下,如今归京一年,到底是底子好,捂白了回来,“臣知道错了,臣闭嘴,只得辛勤耕耘才是。”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突如其来的更新,大声告诉我意不意外,互相算计夫妇甜不甜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盗将行的歌词还挺适合受的
枕风宿雪多年 我与虎谋早餐
拎着钓叟的鱼弦 问卧龙几两钱
蜀中大雨连绵 关外横尸遍野
你的笑像一条恶犬 撞乱了我心弦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次日正值二人休沐,宫中来报端妃染了风寒,说是头痛。
凤栖吾与顾淮知一同入宫探望,如今已入冬,眼瞅着要降雪。顾淮知硬是将汤婆子塞进凤栖吾的手里,否则说什么都不让那人出府。
马车里铺了上好的狐皮软垫,白色棕毛无一色杂尘,量多而厚,是北方罗刹国进贡的雪狐皮。大多官员得此宝贝都将这等好物制作成狐裘,哪里肯拆了做铺在马车里的坐垫,实则是糟蹋了。
凤栖吾抚着柔软的毛垫,取笑道“将军往日里作风最为简朴,如今拿这等宝贝做垫子,不怕被人参上一本,说将军娇奢?”
顾淮知跨上马车,拍了一下凤栖吾的腿,“殿下话太多了些,抱好您的汤婆子。”似是被抓住了心里的小九九,顾淮知装作若无其事探出窗外,示意车夫行进。
汤婆子裹了层锦缎,搭在凤栖吾的腿间,温度隔着衣衫传至小腹。那只藏在袖袍中的手将小腹微微拢起,嘴角竟不自觉的上扬。
二人昨日折腾许久,凤栖吾精神不济,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顾淮知将凤栖吾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揉捏,这段时日凤栖吾表现得太乖巧了,乖巧到让顾淮知真的有种一家三口的错觉。他深知平静的生活向来不是凤栖吾所追求的,只是不知这样等待稚子出生的悠闲日子还有多久便要画上句号。
这些时日他竟自私的期望,若是凤栖吾未曾出生帝王家便好了,这样他便没有那么巨大的野心。想要皇权富贵,顾淮知便多去打几场胜仗,博皇上赏赐。弃了往日的勾栏夜场,府邸只养着他一个人。他爱作爱闹,便都随他。冬日赏雪,夏日垂钓,生几个孩子模样像他,在院子里疯跑,摔倒了便哭着要爹爹抱。
可凤栖吾要的,偏是自己无法给的。
“嘶……”
“怎么?”
凤栖吾从睡梦中转醒,一只手撑着腰,浑身僵硬着不敢再动。
顾淮知极有眼色,手抚在凤栖吾的腰上拿捏有度地按揉着。
“抻着腰了?”
凤栖吾毫不领情,在顾淮知的手背上掐了一把,“还不都是你,昨日让你轻一些,偏偏没有分寸。”
闻言,顾淮知坏笑着凑近凤栖吾,正经的语气说着最不正经的话,“殿下的滋味太销魂,臣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下次改正。”
凤栖吾听了脸都绿了,怒目圆瞪,捶了一把顾淮知的胸膛,“休想有下次。”
顾淮知不依不饶,握住凤栖吾的手贴在胸口,眼神中略带委屈,“殿下昨夜可是主动讨要了臣几次的。”
凤栖吾向来自律,奈何顾淮知实在撩拨,他如今的身子又格外敏感,总能让顾淮知轻而易举挑弄于他,如今被人口无遮拦摆在明面上,实在丢人的很,只得红着脸嗔道“休要胡说八道!”
顾淮知瞧凤栖吾两三句孟浪话就红了脸,着实有趣的很,又怕真惹得那人生气,只得笑着哄,“好了好了,臣给殿下好好按腰便是。”
凤栖吾稍有些不耐烦,可顾淮知按揉的功夫实在是好,也不屑与他计较,便颐指气使道,“左边点,腰快断了。”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算计夫妇勤奋上线,不出意外晚上还有,刚刚字数超出最大值,我再改改。
话说小攻是我写过的最懂事,最忠犬,最向着媳妇的好青年了。除了嘴欠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入了宫,二人一前一后向端妃的芳华殿走。
端妃幼子早夭,从此便再也未有过子嗣,无儿女之事叨扰,如今却落得轻松,看尽这宫中变迁,依然风韵犹存。
屋里碳火烧的正旺,端妃正襟危坐,纤柔的玉手捏着玉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她入宫前曾是身世显赫的高门贵女,自小习得诗书礼仪,皇上称其端良淑慎,赐封端妃。
近年来端妃参悟佛理,凤栖吾投其所好,送来不少心经供端妃参透,宫人清了香炉里的灰烬,燃了新香,檀香气味散布整个芳华殿,经久弥漫。
“本宫只是偶感风寒,偏皇儿要小题大做,送来一堆补品不说,还要亲自入宫探望,如今有了家室,确当自己依旧是孩童不是?”
凤栖吾俯首“儿臣无论是何年纪,都是母妃的儿子。只怪不能像儿时那般常伴母妃身边,母妃要嗔怒于儿臣不懂孝道才是。”
凤栖吾不是端妃所出,才更懂得如何讨好自己在宫中唯一的靠山。幼时只为端妃一句话,他便鸡鸣时分起身去花园里采甘露为端妃泡茶,寒冬酷暑皆是如此。他的懂事乖巧,深得端妃喜爱。
同幼时常伴膝下的儿子许久不见,端妃难免有些感伤,“此前皇儿随顾家军出征数年,本宫日日夜夜盼皇儿平安归来,可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皇儿常驻京中,本宫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凤栖吾得端妃记挂,安慰道,“往日总让母妃担忧,是儿臣不是。以后定向父皇多讨些赏赐,才能多多来宫中探望母妃才是。”
闻言,端妃露出欢喜之色,“皇儿这张嘴甜的像抹了蜜一般。若能多听皇儿说说话,本宫的病便不用太医医治了。”
“若子烨日日陪在母妃身边,能让母妃少些病痛,子烨便日日来这芳华殿,陪母妃抄送佛经。”
端妃用帕子掩着唇角轻笑,“如若皇儿日日来,怕是你父皇要不高兴的,如今皇儿已有家室,定当比往日更有担当才是。”
凤栖吾拱手,“母妃说教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母子二人攀谈许久,临近巳时凤栖吾才出了芳华殿。
临出门时正巧碰到端妃身边的大宫女端着一盅药膳迎面走来。瑾姑瞧见是七皇子,停下行礼,腥味萦绕,直蹿鼻尖,搅着胃跟着不舒服。方才在芳华殿凤栖吾便觉得檀香味道过于浓重,现下明白不过是为了遮掩住药膳里紫河车的腥味。
凤栖吾快步走出芳华殿,怕胃里翻腾的作呕感会让他吐在芳华殿里。
顾淮知迎上凤栖吾,瞧见他脸色不好,忙凑近了作攀谈之势掩人耳目,袖口则遮掩着按住凤栖吾的内关穴,低声调笑,“区区一盅紫河车也能让殿下这样?”
凤栖吾蹙眉“你也发现了?”
“方才随便转了一下。”
凤栖吾若有所思,走了两步,一把掐上顾淮知按着他内关穴的手,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压着声线小声嗔道,“还不是因为你现下才闻不得腥味。”
顾淮知低垂着眉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问:端妃好人还是坏人

楼主:青幼蓝123  时间:2018-12-14 18:32:41
冬日的北风萧寒刺骨,路道旁宫人来来往往,顾淮知走在前面,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为凤栖吾遮挡些许风寒。
“一定要去吗?”顾淮知压低声线小声询问。
“总要让母亲见见我刚过门的新媳妇。”
不同于往日的吊儿郎当,顾淮知颇有些顾虑,“端妃娘娘怕是会不高兴的。”
“担心我?”趁着拐入长廊有灌木遮掩,凤栖吾揪了把顾淮知的衣袖,顾淮知转过头,对上那双皎洁明媚的眸子,答到“殿下比山上跑的野狐狸还狡猾,哪里用得着臣担心。”
二人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那是凤栖吾的生母还未升为婕妤时居住的宫苑。
如今人去楼空,一片萧瑟。
枯黄的落叶随风卷落,凤栖吾委身捡起,指腹轻轻磨搓上面斑驳的纹路。他的母亲生前最爱桂花,得盛宠时,皇上下旨命人从南方运来金桂种于碧芳殿。不同于普通桂树,金桂不分时节,常年花团锦簇压满枝头,加之宫人日日悉心照料,长势颇丰。而如今这碧芳殿没了主人,名贵的树木大多枯死,只留下殿前的一棵老树残喘,曾芳华一时,却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着实唏嘘。
北风潇潇,仿佛卷了妇人低声啜泣入耳畔。
这碧芳殿废弃了太久,因着地处偏僻,曾又有闹鬼传闻,是比冷宫还阴冷的地方,敢大着胆子踏足的人寥寥无几。偶闻吴侬小调断断续续自殿内传来,那声调仿佛盘踞在寒风中,凄凉婉转,绕梁不绝。好似真如传闻中那般碧芳殿的主子魂魄寄居在此,不愿离去。
“将军可愿随我去殿中上炷香?”
“你且当心自己。”
凤栖吾踩着落叶踏至布了苔藓的石阶,推开满是灰尘的木门。常年未曾修缮,木门发出佝偻耄耋般苍老的声响。
阳光自殿内缝隙穿过层层叠叠的隔幔,正中隐隐约约可见烛光跳动,细小的尘埃在眼皮间上下飞舞。
掀开层层纱幔,视线渐渐清晰。
佛龛前烛台一字排开,烛蜡如滴不尽的红泪沿桌角垂落,仿佛在诉说这一年又一年的寂寞孤冷。
明晃晃的烛光照亮殿中央委身跪坐于蒲团上的身影,凤栖吾正欲掀开最后一层纱幔的手,却是再也没有分毫力气。
指尖微微颤抖,被顾淮知宽厚的手掌握于掌心,垂落。
眼前白发垂地,脊背佝偻的女人便是那吴侬软语的来源。
她似乎不曾发觉有人踏入殿中,依然自顾自轻声哼唱喉咙间囫囵不清的小调。
凤栖吾的生母孟婕妤是姑苏人,生前爱在碧芳殿哼些小曲儿作乐。这些曲子入不了台面,太后不喜,只能关起门自己寻个欢。
想是宫人们常听,耳读目染也会哼上一些。
“疯姑曾是我母亲的宫女,当年母亲游湖发生意外,回来没多久她就疯了,说是母亲日日缠着她。皇后娘娘宽厚,恳求皇上将她留在碧芳殿继续侍奉。”
疯姑似是听见有人低语,颤抖着微微侧转过头。
杂乱的银白发丝抚过侧脸,却遮不住斑驳的容貌。
狰狞的疤痕仿若盘踞在脸上的蜈蚣,可怖的很。
当年孟婕妤在钱塘游湖时意外去世,皇上大怒,将陪同的宫人分分处死。只留下一个自称被孟婕妤的魂魄日日缠身的疯姑。传言孟婕妤怨宫人画舫走水救护不利,一场邪风使得碧芳殿走水,疯姑差点死在大火中,救回来后,容貌就毁了。
“呵呵……”
疯姑狰狞着轻笑两声,继而转过头去,缠着发丝低声哼唱。
凤栖吾走到烛台旁,点燃香灰奉上。
走出碧芳殿,顾淮知将凤栖吾的双手捂进胸口,“那屋子里阴冷的厉害,手都凉了。”
“将军何时如此贴心了?”
顾淮知捧着凤栖吾的手哈了两口热气,“若是孟婕妤的魂魄真在这碧芳殿未曾离去,为夫也该做做样子,让孟婕妤放心的。”

楼主:青幼蓝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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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8-08-28 23:33:00

更新时间:2018-12-14 18: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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