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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想和你困觉】(先婚后爱,冰山冷清攻×励志软萌受)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一个小受为了追攻死缠烂打求暖床的故事,先结婚后恋爱,甜宠微虐。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一见钟情
春三月,正值百花争艳,当朝大儒帝师张千山府邸的海棠园富有盛名,每年海棠花期,许多文人骚客,官门氏族都来观赏。
海棠花又名解语花,花清质淡,一树海棠花雨飘散,好不醉人。
可这个时候,丞相家的小公子——孟昙不看花,不看雨,却呆愣愣地盯着花下的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芝兰玉树,淡雅俊逸,在一众身份不俗的人中更是超凡脱俗,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无法不抓人眼球,只是那拒人千里的气质,让他周围想近身攀谈的人望而却步。
孟昙看着他,嘴无意动了动,问道旁边的友人王闵。
“他是谁?”
王闵打开折扇,语气不无感叹。
“你竟不知他,他可是天下第一才子谢染。”
谢染?孟昙自然听说过,在他写不出文章时,夫子感叹他无才的同时总会提到谢染,这个天下闻名的才子,只可惜他很少露面,没想到今日会来赏花。
孟昙脸红了红,他本就清秀,如今面色如桃,更显俊逸,穿过海棠花雨,孟昙站在了谢染面前,抬头认真看着他。
“谢……谢染,我是孟昙。”
谢染低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似乎因为孟昙的聒噪打扰了他赏花的兴致。
而旁边的人看到孟昙的举动,都在笑他不自量力。
虽说孟昙是丞相之子,可他无能无才的名声可不必谢染才子的名声小,多少人感叹辉煌一生的丞相竟然生了这样一个儿子,真算得上后继无人呐!
“你有事?”谢染问道,他一双寒眸无波无澜地看着孟昙,让孟昙心里一紧。
“无事。”孟昙红着脸回答,他确实无事,但看到谢染时,就失控一样的想靠近谢染。
谢染转身离开,孟昙跟着他,突然,谢染停了下来,转身不悦道“不要跟着我!”
孟昙猛地停了下来,他看着谢染走远,消失在这一片海棠花雨中,空留一阵冷香慢慢飘散。
“孟昙,孟昙……”王闵拿着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孟昙回神看着他。
“孟昙,你怎么突然和谢染搭话,那可是谢染!”王闵无奈地说着,谁知孟昙眼睛里却突然亮了起来。
他拉住王闵的袖子。
“兄弟,谢染娶妻了吗?”孟昙急切地问道。
王闵摇摇头,谁知孟昙想也不想,就说出了一句惊掉他下巴的话。
“我……我要和他成亲!”孟昙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你你你你……你疯了!”王闵想都没想到,自己的挚友竟然敢肖想谢染。
虽说在这个朝代,男子与男子成婚虽在少数,但并不稀奇,但孟昙和谢染,这根本不可能!
孟昙没有理会王闵惊讶地表情,此时他满心都是谢染,他还有两年就要及冠,已经是可以娶亲的年纪,如今一朝心动,竟如东流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谢染出了海棠园,就看到他的师父张千山正在品茗。
“海棠年年开,为师年年叫你,你却从不出现,如今莫非是想通了?”张千山含笑看着他的小徒弟。
谢染坐下来,拿起茶盏闻了闻,尝了一口放下茶盏。
“师父,不是徒儿想通了,而是您想通了。”
张千山抓了抓自己雪白的胡子,心里无奈,他的海棠园说是赏海棠,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赏海棠是次,结交才是真。他希望谢染一身才华在朝堂大展,可惜几年时光,他已经明白,这个徒儿不出仕的决定不会改变,所以他也就放弃劝说了。
“走吧,走吧,别在这儿膈应老头子了。”虽说张千山想通了,可还是可惜。
谢染起身做了一揖,转身离开。
他无心朝堂,并不是他无意报效国家,只是尔虞我诈,人心不古,他看的太多,如今身在朝堂之外,但他想做的事,还不曾失败过。
所以,与其沉浮于官场,不如运筹于帷幄。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迎亲
盛京的玄武大街今日锣鼓喧天,好不热闹,整条大街都被围观的百姓挤满了,可真比皇帝自个儿娶亲还热闹。
“你说这丞相怎么想的?唯一的儿子也能给嫁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这丞相之子看上了人家谢染,死活都要嫁给他,丞相这才求了圣旨。”
旁人一听,十分唏嘘,虽说孟昙的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如此无能之人却和大才子谢染成婚了,这让盛京的姑娘们差点咬碎了牙,她们的梦中情郎被一个男人截了胡,就跟猪拱了白菜,谁会甘心?
送亲的队伍已经走过来,喜庆的红占据了整条玄武大街,骑在马上的新郎官谢染却毫无喜气,一身大红喜服穿在身上,愣是一点没碍着他那孤傲的气质。
眼看着离相府越来越近,谢染的眼神沉了沉,他怎么也没想到有天会娶个男人,可圣旨凭空就降了下来,又是这种关头,到底真如传闻,是那孟昙相思成疾,还是丞相孟豁又有了什么计较?
思索着,迎亲队伍已经到了相府,丞相孟豁牵着自己的儿子孟昙站在门口,孟昙穿着一身喜服,金冠红簪,虽说面容并不如谢染那般出尘,也不如他的父亲一般刚毅,可也挺耐看的。
此时,他看见谢染,一双圆眼染上痴迷与喜色,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谢染要同他成亲了。
一月前海棠花节见过谢染后,心里便放不下这人,他的父亲知道了,只是把谢染这些年来的事迹同他讲了一遍,孟昙便知道这让的人根本不可能同自己有什么交集。
他的父亲孟豁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真的动了心,本来想着一番话后他也该明白,谁知却病了,他想来宠爱这个儿子,看着他一日日憔悴,索性直接向皇帝求了旨。
皇上一听,当即就同意了,孟豁也吃惊,不过想到谢染多次拒绝皇上入朝堂的提议也就明白了。
喜乐声越来越大,孟豁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脸期待地盯着谢染,他心里冷哼道:真是逆子啊!
虽说这样想着,可当谢染走近是,孟豁拉着孟昙的手愈发紧了,孟昙因这力道看向自家爹,发现他的爹爹嘴唇有些抖,眼睛里似有水光,孟昙这才有些清醒。
他要和谢染成婚了,可这也意味着他要和爹爹分开了。
“爹……”孟昙小声道,但锣鼓的声音太响,孟豁并没有听到,孟昙望着自家爹,而谢染已经拜了孟豁,向孟昙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
孟昙看看谢染,又看看自己的爹,明明开心的时候却有些伤感,孟豁看出了他的情绪,将拉着他的手递到谢染伸出的手中,谢染的手有些凉,远不如孟豁那样温暖。
“去吧,昙昙。”孟豁对孟昙说。
孟昙眼睛湿了湿,看着孟豁道:“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孟豁点点头,接着他看向谢染,眼神有些凌厉。
“昙昙以后就托你多多留心,他是我儿子,你是他夫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孟豁说。
谢染抬了抬眼,两人不说话,打量着对方,孟昙有些不安,他握了握谢染的手,谢染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复又对孟豁说道。
“岳丈的话,小胥明白,我们告退了。”说完领着孟昙上了轿子,他骑上马,迎亲的队伍这才离开。
临走前谢染看了一眼,心道:这丞相大人果然什么都知道,娶了孟昙,对他有益无害。
至于孟豁,看着离开的队伍,叹了口气,儿大不由人,可怎么偏偏就选了这头豺狼,不过这朝堂将乱,有这人护着,总归是不用他担心了。
孟昙同谢染拜了堂,就被安置到新房里,他的贴身小厮孟童却忙活了起来,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瓶子,向桌上的酒里倒去。
“小童,你这是干嘛?”孟昙疑惑。
孟童将酒放好才说:“这是老爷吩咐的解酒药,少爷你平日不喝酒,万一一杯倒了,那这新婚夜可怎么过。”
孟昙听了脸有些红,心想他爹想的真周到,之前还让教引婆子来教他那些事,真是太羞耻了。
过了一个时辰,谢染进了婚房,孟童识趣地退了下去,孟昙见谢染平日玉白的面上染着微红,知晓他是喝了酒的,但也因此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孟昙既喜欢又可怕。
谢染按了按脑袋,走了过来,抬起孟昙的下巴。
“听说你为了我相思成疾?”谢染说,眼睛还在上下打量着孟昙。
而孟昙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心里又紧张,他一下站了起来。
“夫……夫君,该喝交杯酒了。”说着他红着脸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谢染。
谢染面无表情地接过酒,两人交臂,只是酒到了嘴边,谢染眼睛一凛,冷冷道:“丞相想的真周到。”
此时孟昙已经喝了酒,他不明白谢染的意思,只见谢染将酒倒在了地上,这让他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说什么,酒觉得胃里很热,孟昙放下杯子,那热就蔓延了全身。
谢染冷眼旁观,面色阴沉,他看着孟昙面泛潮红,眼神开始茫然,坐倒在床上。
“夫君……夫君……”孟昙无意识叫着,开始扒自己喜服,谢染真是没想到,这药不止给他一人,和孟昙成婚是一回事,让他要了一个人是另一回事,他可从没打算要和孟昙有些什么。
于是,谢染毫不留情地朝外走去,打开门就见孟童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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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
第二日一大早,孟昙被旁边的动静吵醒,他闭着眼说道:“孟童,让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他感觉旁边停顿了一下,孟昙发觉不对劲,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等他看清楚周围,浑身的疲惫和酸痛向他袭来。
同时回来的还有昨日成婚的记忆,孟昙忍着难受撩开帘子,看着正在穿里衣的人,他的肩上还有自己昨夜留下的抓痕。
孟昙红了脸,心里又很满足,他下了床,肚子不舒服地很,有些东西顺着腿根流了下来,让孟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谢染回过身,看到孟昙,他没什么太多的表情,除了头发凌乱了些,孟昙在他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谢染朝他腿上扫了一眼说道:“我让人打了洗澡水,今日我要去书院,你自便。”
孟昙穿上一件衣服愣了愣,他听爹说过,谢染在天下第一的鸿安书院授课,是那里最年轻的夫子,而鸿安书院正是天下学子都向往的地方,规矩了世上最有学问的夫子和最聪明的学生,是他这种愚笨之人不可企及的地方。
“那你何时回来?”孟昙问道,他知道鸿安书院在城外山中,一日时间可不够来回的。
谢染穿好最后一件衣服说道:“若有急事,可以找人送信给我。”
孟昙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回来吗?
“可我们刚成婚。”孟昙走近谢染道。
谢染没有说话,孟昙有些不安,他握住谢染的手,靠近他的怀里,谢染却在下一刻就推开他转身背对着。
“你该知道,这场婚事,非我所愿。”说完谢染阔步离开,留孟昙一人站在原地。
孟昙恍若被人一棒打醒,此时不知身体难受,心也跟裂了一般疼痛。
他们成婚了,可谢染不爱他,甚至,可能讨厌他,那昨晚为什么?
孟昙抬头看着桌上的酒,恍然大悟,他苍白着脸爬上床将自己裹起来,直到中午孟童叫他起来吃饭时,发现他肿着双眼,突然道。
“谢公子也太不怜惜您了,昨夜您第一次,这眼睛都肿了。”孟童打趣着,还以为孟昙的眼睛是因为昨夜的春宵。
孟昙惨笑了下,看着满桌子的菜没有任何胃口,只是坐着发呆,直到下人来报,说谢染已经离开了,孟昙才起身回了房。
孟童觉出不对,立马去向谢府的人打听,这才明白谢染抛下自家少爷走了。这孟童怎么能忍,立马出了府去了相府。
孟豁听了这事后一点也不意外,可儿子既然选择了谢染,他帮的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永远帮下去,却也不能看着儿子受委屈,于是让孟童给孟昙带了四个字。
孟童立马跑回去,就将字条递给孟昙,孟昙打开字条,发现里面写着:寸步不离。
嗯?爹这意思是让他对谢染死缠烂打?这不好吧!
虽说不赞同,但孟昙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已经转了起来。
“孟童,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鸿安书院。”
“啊?”孟童愣了下,立马跑去收拾,孟昙却依旧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追过去会怎样?但他想谢染,本就倾心,如今又走了夫夫之实,这个人是完完整整的融入了血肉,再也割舍不掉。
第二日,孟昙坐上马车就出发了,盛京很大,走了半天还没有出城,孟昙因为身体不舒服,于是孟童将马车停下休整。
这是他们却听到茶摊里人们闲谈。
“听说这谢染成婚第二日就去了书院,看来这位新郎官很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
“当然不喜欢,那样一个人,要不是有着一个丞相爹,给我我都不要。可怜大才子谢染,风流倜傥,却被迫娶了这样一个不会下蛋的男人。”
“是啊是啊……”
孟童狠狠拍了一把马车,沉着脸要过去理论,孟昙却拉住了他。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孟童看了体自家少爷叫冤。
“这群**,他们根本不知道少爷有多好。”
孟昙摇摇头,他确实不好,因为愚钝,他气走了十几位夫子,愚蠢的名声早传遍了盛京,除了不想其他官家子逛青楼打架,实在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谢染同他成亲,真是不值当。
可惜自己当时一股脑的全是谢染,哪里想得到人言可畏,他怕是让谢染丢尽了脸。
“我们走吧!”孟昙说。
孟童无奈,驾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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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缠烂打
走到傍晚,孟昙他们终于到了鸿安书院的山门前,门前的守卫让他们出示牌令,可他们哪有这些东西。
“书院只有夫子和学生可以自由进出,其他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守卫毫不留情。
“我家少爷是和谢染谢夫子成婚的那位,您给通禀通禀呗!”孟童说道。
守卫一听,对着孟昙一阵打量,眼中有着不屑,想到谢夫子那样才情卓绝的人娶了这么一个草包,真是不幸。
“在这等着!”没好气地说着,守卫让人去找谢染。
“哼,什么态度?”孟童有些气不过,这些人难道就不怕得罪自家老爷吗?
孟昙倒是无所谓,从小到大他没少被人嘲笑过,还不是这样过来了。他们都说他爹精明一世,却偏偏后继无人,孟昙也很自己不争气,可爹让他做自己想做的。
等了有半个时辰,他们才等到谢染的书童谢桥,谢桥年纪同谢染相仿,从小便跟着谢染,也许是耳濡目染,这谢桥看着也是儒雅。
“夫人,谢桥来晚了。”谢桥做了个辑。
“无碍。”孟昙道,此时他已经有些累了,天也黑了,只是想着能见到谢染,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谢桥提着灯笼带着他们穿梭在书院里,书院很大,他们不知走过多少院落,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大门的上面挂着一块木匾“怆然院”,谢桥推开院门,这院子不大,谢桥带他们来到正厅。
“夫人请在此处稍候。”谢桥说完就打算离开,孟童却立马叫住了他。
“这里可有厨娘?少爷一路赶来,还没吃顿热饭。”
谢桥道:“书院里只有一家食肆,日头一落便关门了。”
“哦!”孟童失落道,谢桥见他们没有其他问题,便离开了。
没一会儿,谢染便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广袖青袍,头发随意用木簪别着,在朦胧的烛光中有些飘渺。
“夫君……”孟昙站了起来,谢染带着些许冷气走近他。
“让谢桥给你安排一下。”他对孟童道,孟童一拜立马出去。
当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谢染看着孟昙道:“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可孟昙知道他不高兴。
“我想你。”孟昙诚实道。
“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谢染不留情的说。
孟昙拉住他的袖子“可我们是夫夫,我来找你有什么错。”
谢染轻微地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你打扰到我了。”
孟昙心里一痛,他放开谢染的袖子,垂下眸,两人如此僵持着,谢染有些烦躁。
“夜深了,先跟我去睡觉,明日我让谢桥送你们离开。”说着谢染打开门,孟昙跟着他来到卧房,洗漱一番后爬上床,谢染脱了衣服,掀开被子睡进去,另一个人的温度让他有些不适,只是书院给他的院子不大,只有两间卧房。
蜡烛熄灭,屋子里安静地只剩两人的呼吸,孟昙有些紧张,上次新婚之夜他有些醉了,虽没忘了发生了什么,却不会像如今这样紧张。
但是等了半天,谢染也没有动静,这不太对啊,他记得教引婆子说过,谢染这样的年纪血气方刚,两人成了婚,难免会夜夜春宵,为此还专门给孟昙做了养护的药膏。
想到这些,孟昙有些羞耻,见谢染没有动静,孟昙犹豫着将手放在谢染的腰上,谢染倏地睁开眼睛,发觉一只手笨拙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他的眼神有些冷。
这孟昙莫非真以为有了那一夜,还会有第二次,即使成了亲又如何,谢染从没打算要和孟昙写个名义上的另一半有任何瓜葛。
孟昙解开了谢染的衣带,便脱去自己的衣物,赤裸地贴上谢染的背,谁知谢染一个翻身,将他双手压在头顶,语气冷漠地说道:“你何必自取其辱?”
孟昙颤了下,黑暗中他看不清谢染的脸。
“我们是夫夫,鱼水之欢实属正常。”孟昙说道。
谢染有些愤怒,想不通这孟昙的脑子是被踢了吗,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对他并无意。
“我对你并无夫夫之情,请你自重。”谢染无情地说道,这话就像冬日里的寒水,让孟昙凉了心,也许是凉的抬头了,让孟昙有种鱼死网破的冲动。
在谢染放开他的双手时,他抱住谢染的脖子吻住他,谢染一惊,用力推他,孟昙离开了他的唇,胳膊却还是死死地圈在谢染脖子上。
“我不我不我不,你和我成了亲,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不会放开你。”孟昙说着狠狠地抱着谢染。
谢染活了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也从没遇到这种死皮赖脸的人。
“放开!否则对你不客气!”谢染气道,绕是他,这个时候也难保机智。
“我不!”孟昙一意孤行。
谢染当然不能杀了他,于是沉着脸寻到孟昙的痛穴用力按上去。
“啊——”孟昙疼地直叫,却还是没有放开,他流着泪,骂谢染“**”。
谢染察觉到肩头的湿意,真是有些无奈了,此时可是恨透了指婚的皇帝。
“要怎么你才放开?”谢染妥协道,他以为孟昙要同他行周公之礼,谁知孟昙抬起头说道:“我要在鸿安书院求学,我要做你的学生。”
谢染眉头一皱,心想他这是打算长期赖在这儿?
“不行!”谢染坚定的拒绝,但此时孟昙已经摸到了谢染的软肋。
“那我要你和我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补品与情敌
孟昙怎么也没想到谢染会同意他的第二个条件,连着两天,谢染一回到屋子就将他推到床上,脱了裤子就行周公之礼,没有亲吻,没有触碰,就像完成一个课业。
就是这样,孟昙也觉得自己快死了,他有种快被掏空的感觉,如今像一滩死水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少爷,你还好吗?”孟童小心翼翼地问。
孟昙吐出口浊气,声音哑道:“不好,一点不好,我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童听了他的话憋着笑,接着道:“今日老爷让人送了些补品来,少爷一会儿多吃一些。”
“嗯?你把这事告诉我爹了?”孟昙急的坐了起来,他爹知道了,丢死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爹知道。
“啊——孟童,我要把你买给牙婆,让你做一辈子苦工!”孟昙惨叫着,孟童无所谓地撇撇嘴,少爷从小到大只会用这一句威胁他。
“快起吧!您都躺了一天了。我去给您拿衣服。”说完孟童离开床边。
孟昙艰难地爬起来,他离开被子,掀起里衣看到自己腰上两个明显青了的手印,叹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和谢染妥协。
站起身开始穿衣,孟童说出自己的疑惑。
“少爷,说起来这种事是两个人出力,怎么就您累成这样?”
这话让孟昙脸一红,这事还真说不出口,虽说是夫夫,但都是男人,肯定还是会在意比较一些东西,尤其是那事。
孟昙想到自己一晚上被迫泄了多次,可谢染真是能忍,都说一滴精十滴血,他流的血可比谢染多多了。
“小屁孩,等你娶了姑娘就明白了!”孟昙说,孟童听了翻了个白眼,他看了眼镜子,发觉自己两眼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心想万一自己精尽人亡,那自己的愿望岂不是要落空了。
孟昙睡了一天,走出门已是黄昏时分,谢染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书房。而谢桥正在浇花,见到孟昙出来,放下水桶行了个礼,孟昙向他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谢桥便道:“夫人,公子不喜欢别人进书房。”
孟昙停下来,看着谢桥说:“你觉得我是别人?”
谢桥有些为难地说“不是”,于是孟昙朝书房走去,但谢桥的话还是让他有些犹豫,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孟昙眉头一皱,说道:“谢染,我进来了。”
说着去推门,谁知门被一把打开,孟昙整个人扑到了谢染身上,他脸一红,立马站好,谢染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有些冷淡。
“你来做什么?”
孟昙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就发现书房里还有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儒士的男儿装,可清丽的面容却说明这是个姑娘。
“她是?”孟昙愣愣地看着那姑娘问,心里却掀起了风暴。
谢染书房里为什么会有个姑娘?她是谁?来干什么?
“这与你无关!”谢染将他推出书房,准备关门,孟昙因他这一举动动了怒,虽说谢染向来对自己不客气,但这怎么说也是人前,尤其这怎么看都像是某些不和谐地场面。
“谢染,你不知耻,一个夫子房里还藏姑娘,你是想学人家金屋藏娇吗?”孟昙生气地说。
谢染眼神冷了下来,周身气息带着寒意,就这样盯着孟昙,孟昙心里很慌,却还是硬着脖子和谢染对视。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丞相家的公子吧!”那姑娘出声,她弯了弯眼睛,看着十分讨喜,这一句话让孟昙与谢染气氛稍缓。
孟昙移开视线看着姑娘,那姑娘握着扇子抱了个拳。
“小公子好,我是张橙雪,谢染的师妹,今日过来是有些课业上的问题求师兄答疑解惑,还望小公子不要误会。”张橙雪爽快地说。
这让孟昙立马没了刚才争锋相对的模样,想到自己的话十分羞愧。
“抱歉,张姑娘,你……”孟昙看着张橙雪,觉得她有些像一个人。
“张千山是?”孟昙问。
“是我父亲。我是他最小的女儿。”
孟昙看着她想,这姑娘和他年龄相仿,那张千山可比自己的父亲都大了十几岁,竟然有这么小的女儿,还真是老当益壮。
正在孟昙出神之际,谢染出声:“没有其他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
孟昙脸一跨,看着谢染的眼神像看着一个负心汉,谢染却一点没有软化的意思,张橙雪见两人对视眼神有些冷然。
谢染从十几岁就是父亲的学生,她同他一起和父亲学习,算得上青梅竹马,并且很早就心悦师兄,父亲也有意将她嫁给师兄,可这还没提出来,就被人横刀夺爱。
这样一个愚奴,哪里配得上师兄,她可不甘心,今日见了这人,她很有信心,把师兄夺回来。
“少爷,公子开饭了。”孟童跑过来说。
孟昙听了一喜,这下看你还把我关在门外。
“张姑娘,时候不早了,不介意就一起来用饭吧。”孟昙颇有主人风范地说。
张橙雪却看着谢染,谢染点点头,三人来到桌前落座,可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谢染脸黑了,张橙雪惊了,孟昙尴尬了。
他怎么忘了爹今天给他送了补品,可他也没想到爹送的是这些“壮阳之品”,就在孟昙尴尬到不知说什么时,谢染的眼神射到了他的身上,如同针芒。
“孟昙!”谢染的声音带着怒意。
孟昙心虚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接上
孟昙心虚地看着他说:“这是个意外。”
谢染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拂袖离开了饭桌。
孟昙嘴扯了扯,对张橙雪说:“见笑了。”
张橙雪站起身,抿着嘴,她可不觉得这是意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造成这场尴尬,那这一桌子是不是说明这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还不少?
“孟昙是吗?”张橙雪寒着脸,没了之前的笑语嫣然。
孟昙不解地看着她,心想就算这桌东西放在一个姑娘面前,也不用盯着我吧,怎么感觉这姑娘想撕了他,孟昙打了个颤儿。
张橙雪给了孟昙一个无法理解的眼神离开,也不去谢染的书房,而是直接离开了怆然院。
这两人一走,孟昙也没了食欲,索性站起了身去找谢染。
推开书房的门,孟昙发现谢染正在写东西,听见动静谢染头也没抬。
“出去!”他说。
孟昙怎么会出去,在谢染面前他已经打算厚脸皮到底了。
他走过去拿起墨块开始磨墨,边磨边说:“我真不是捉弄你,是我爹他听说我们那个有些频繁,就送了这些东西,谁想到今天会有外人。”孟昙说完看着谢染,谢染仍旧一句话不说。
于是他放下墨块,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迹,坏笑一下,就朝谢染的脸上涂去,谢染眼神一变,一把就握住了孟昙作怪的两只手,孟昙挣了挣,没有用,于是他也不挣扎了。
“出去!”谢染对他说。
“我——不!”孟昙有些任性地说。
谢染的手劲加大,孟昙疼地皱起了眉,然而下一刻谢染就将他推到了墙上,两只手被提到了脑袋上面,孟昙吓了一跳。
“你觉得我真奈何不了你?”谢染冷声说。
孟昙看着谢染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整个人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哪里有往日谪仙的模样,反而像那地狱的恶鬼,却是个好看的恶鬼。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孟昙小声道,这几日,除了夜里在床上翻云覆雨,谢染根本不搭理他,这哪里是夫妻,他孟昙简直过的还不如南风馆里的小倌。
“我不想和你说话。”谢染无情地回道。
孟昙听了心里如刀割一样,喉咙也仿佛梗着东西,他红着眼睛,眼泪涌到了眼眶却被他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哭。
“我现在就出去!”孟昙带着些许哽咽道,谢染放开他,孟昙失魂落魄地朝门外走去,可刚走至门前,孟昙眼前天旋地转,他立马扶住门,这声音让谢染瞧了他一眼。
紧接着,孟昙眼前一黑,不省人事,谢染眉头不展。
“你又耍什么花招?”谢染不悦道,可孟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谢染察觉不对,走过去将人抱起来出了书房。
孟童看着自家少爷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心里一惊。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他跑过去,可谢染速度很快地进了屋子。
“谢桥,去找大夫。”谢染将人放在床上吩咐道,谢桥不敢耽搁,立马去了。
谢染守在床旁,孟童却哭了起来,这让谢染一个头两个大。
“有时间哭不如去烧些热水备着。”
孟童一听,不哭了,赶紧行动起来。
谢染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神色复杂,就在他接到成婚圣旨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丞相孟豁的信,信里言明他知道谢染为扶三皇子上位而策划的阴谋。谢染知道这是威胁,让他不得不娶孟昙,但同时,从不站队的丞相也因此成了三皇子一党,这是个交易,一个对他们有利的交易。
可现在谢染后悔了,娶了孟昙,并不能像他计划地那样放在家里做个花瓶,孟昙是个变数,谢染讨厌变数,他只喜欢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抚过孟昙眼下的青黑,谢染隐去了那些一闪而过的神色。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肾虚与学堂
人间四月,桃花芳菲,整个鸿安书院都被花香包围着,但怆然院外却是层层青竹,仿佛与世隔绝。
孟昙睁开眼,青色的帷幔让床以外的事物有些朦胧,但他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望着窗外,明明不大的房间,却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谢染……”孟昙叫道。
谢染转身,款款走来,他撩起帷幔挂在钩上。
孟昙坐了起来,身体有些无力,脑袋有些晕。
“我怎么了?”他问。
可谢染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已经让人安排你进书院的丙班,明日你收拾收拾去读书。”
说完不等孟昙反应过来,就挥袖离去,孟昙一脸茫然,孟童这个时候进了屋子,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少爷醒了,正好,快把药喝了。”孟童说。
“我得了什么病?”孟昙接过药问。
孟童话语一顿,挠了挠头,犹豫道:“大夫说您房劳过度,有些肾虚,还有肝火太旺,才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孟昙正喝着药听到这话,就呛了一口药,立马咳嗽起来,孟童无奈地帮他拍背。
“少爷,您慢点喝。”
“咳咳咳,我这才和谢染过了几天正常日子,怎么……怎么……怎么就肾虚了。”
孟昙觉得异常丢人,难怪谢染让他去学堂,敢情是怕自己精尽人亡,还真是感谢他放过自己一马。
“啊啊啊啊……”孟昙抱着被子在床上滚着,谁知头又开始晕了,想到明天要去读书,更加难受,他和书简直是死对头,一看到书就头疼。
可是,孟昙安静下来,想起那些流言蜚语,他这样一个人确实给谢染丢脸了,何况他也不小了,难道真要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只怕这样下去,谢染更加不愿正眼瞧自己,得考个功名才行啊。
“孟童,去打听打听需要用什么书,快去给我买来。”孟昙说。
孟童一听,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是做梦了吗?从不愿意读书的少爷竟然让他去买书。
“少……少爷,您明日真要去学堂?”孟童确认道。
孟昙睨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老爷要是听了,真是该给祖宗烧香了,孟童想。
“不过少爷,您要去学堂,就得搬去和学子一起住。”孟童说。
“你说什么?”孟昙一惊。
“这是谢公子吩咐的,他不想你和他的关系被太多人知道,否则你们一个学子,一个夫子,有伤风化。”孟童小心翼翼地将谢染的话告诉孟昙。
孟昙沉默了,他当然想和谢染住在一起,可他也知道,就算他有个丞相爹,可在这个汇聚些天下有识之士的地方,他爹是他爹,他是他。
他的存在,对谢染来说,是上不了台面的吧!
“你去收拾吧。”孟昙低声说,孟童见他竟然这么平静,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少爷,您不找谢公子理论理论?”
孟昙起身穿着衣服说道:“他没有说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听。”
“哦!”孟童不再多说,其实他不喜欢少爷和谢染在一起,那谢染摆明了对少爷看不上眼,还有那个谢桥,虽然少爷不知道,可孟童是下人,可没少看见他对少爷的冷眼和讥讽,他家少爷其他方面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些委屈,不过还好少爷迟钝,换做旁人,怕早就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到了午饭时候,谢染看着桌上的那些补品,没有任何表情,孟昙却开始不平衡了,他肾虚谢染说不定也虚,于是……
“你也出力不少,这东西不错,你多吃点。”说着加了一块甲鱼肉在谢染碗里。
旁边的孟童捂住嘴憋笑,谢桥当然也想笑,可是他到底跟着谢染久了,表情还是控制地住,只是看着孟昙心想,这人真是不知死活,他家公子可不是表面这样温和,那天公子露出真面目,这傻子怕要被吓死。
谢染握在手里的筷子弯了弯,“啪——”地一声谢染放下筷子。
“我用完了,自便。”说完拿起谢桥托盘里的布巾擦了嘴便起身离开了。
孟昙塌下肩膀,他说错什么了吗?毫不自知的孟昙等吃完饭也没想明白,但总归明日要搬走,剩下的时间他想和谢染待在一起。
可他忘了谢染是夫子,是要去授课的,于是他扑了个空,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坐在谢染的书房,看着院子里唯一棵桃树。
桃树上的花都开了,在四月的春光里尽态极妍,偶尔清风吹过,一些花瓣就飘落下来,这场景让孟昙想到了海棠,就是那海棠花海中,他遇到了谢染,从此一池心水都被他搅乱了。
“孟昙,你真没出息啊!”孟昙自我打趣着,但他一点不后悔,那次相遇之后,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从此心里梦里都是谢染,爹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他也明白。
可平生唯一相思,终究意难平,谁知道爹会求了圣旨,了了他的执念,如今成婚没多久,虽说一波三折,一点不平静,更别说谢染还时时伤他的心,可孟昙打心底里是高兴的。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真的得偿所愿?孟昙不贪心,他这一生,也只要谢染一人足矣。
孟昙自个儿在这儿神游,看着桃花一会儿笑一会儿痴,没多久便打了个哈欠爬到书案上睡了。
睡前还在想,他和书果真是天敌,不过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就没了精神。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接上,发现上一章都没有贴完,原来贴吧只能一次贴一千多字,我一章字数太多了,下次大家看见了可以提醒我哦!
也不知睡了多久,孟昙隐约听到了开门声,但因为实在是困的慌,于是眼睛都没睁,直到他真正醒了时,发现周围已经点上了烛火。
他一抬头,就发现谢染坐在对面,正看着一张张诗帖,认真而专注。
孟昙下巴磕着手看着谢染,眨了眨眼睛将困意驱走后,突然脑子一抽,撑着胳膊对着谢染的唇贴了上去。
谢染的人看着冷,可他的唇却是温热的,孟昙看着谢染变冷地脸色想,他不敢得寸进尺,碰了一下便离开了。
“你……”谢染停下放下诗帖,表情不喜。
“谢染,我心悦你。”孟昙如是说。
谢染一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复又低下头继续看帖。
“不早了,你该歇息了。”孟昙又说。
这次谢染总算没有无视他。
“你先去。”
孟昙得到回复,笑了一下,离开书房。
而他一走,谢染却放下诗帖,有些走神,直到谢桥敲门进来。
“公子,孟少爷的东西已经搬到学子舍了。”
“嗯。”谢染道。
接着,谢桥拿出一个纸筒,恭敬地递给谢染,谢染看到纸筒,严肃起来,他打开纸筒,取出一个小条。
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握住小条,再度展开手时,手中飘出一些灰烬。
“他太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谢染平静地说。
谢桥神情一整问道:“公子,莫非那位要动手了?”
谢染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谢桥立马跪下来。
“属下知错。”
谢染回到位子上,用笔写下一串东西,然后两纸一动,谢桥接住纸条,不敢多看一眼,立马塞进纸筒。
“下去吧!”谢染吩咐道,谢桥立马离开了书房。
至于卧房里,孟昙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已经睡了一天,这会儿清醒的很,心想谢染什么时候回来,又怕谢染在书房里待一个晚上,毕竟他如今身子虚,又没了约定,不能和谢染干那档子事儿。
可孟昙没纠结太久,门就开了,不过不是谢染,而是谢桥,孟昙听到他正在给浴桶加水,孟昙心里一动,他已经洗过澡了,这是谢染要洗?
这让他有些兴奋,等着谢染终于进来了,孟昙偷偷撩开帷幔,可浴桶周围有屏风挡着,他只能听到悉悉索索地脱衣声,孟昙不由好奇,谢染洗澡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一想,他更加抓心挠肺,也不知是怎的,孟昙的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他看到了那面梳妆台上的镜子,发现镜子只要再倾斜一点,就能看到屏风后的景象。
于是孟昙赤着脚,偷偷靠近梳妆台,将镜子动了动,这下孟昙愣了,因为镜子里的谢染正冷冷看着他。
孟昙一惊,立马站起来走过去。
“要……要搓背吗?”孟昙语无伦次道。
谢染赤身走过来,孟昙看到他傲人的身岸,充实的肌肉,优美有力的线条,以及那个被他切身体验过的地方,一时间血色涌上面庞。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打量谢染,之前几次,即使有了亲密接触,也是黑灯瞎火。
“我……我……”孟昙低下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看够了吗?”谢染语气毫无起伏地问道。
孟昙一哆嗦立马说道:“够了够了,我去睡觉。”
说完转身就跑去了床上,将自己埋进了被子,谢染将手伸进水里,一抬手,一滴水珠飞了出去,镜子又恢复了原位,谢染转身走向浴桶,他的肩膀上纹着一个黑色的符号,不是汉字,透着一股子黑暗的意味。
可这些,孟昙都不知道,当谢染躺在床上时,烛火已熄灭,夜已经来临。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7,蹭饭
第二日,孟昙就带着孟童搬出了怆然院,来到学子舍,学子舍是来鸿安书院求学的学生住的地方,一个院子里有着整齐划一的房间。

孟昙住的地方是间独立的房间,分为里间和外间,不像大多数学子都是几个人住一间屋子,毕竟单人间的银钱不少。

在孟昙旁边的一座房子,住的也是丙班的学生,孟昙刚到时,就看见那人在石桌边走来走去,对着一盘棋冥思。

他看见孟昙,挑了挑眉。

“你就是新来的谢齐?”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孟昙被吓了一跳,他差点忘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和谢染的关系,孟童去登记时给他起了个假名。谢齐,谢染的妻子?

何瑜手里捧着一杯茶水问道,他见孟昙的打扮,是个有钱有势的,也难怪能和他分到一起,都是靠关系进来的,那群酸腐书生又要写诗骂人了。

“你是?”孟昙看着何瑜问道,这人长的不算俊朗,但十分硬气,浓眉宽额,身材高大,臂膀坚实,眼神锐利,看着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将军。

“我是何瑜,和你一样,托了关系进来的。”

好直白的人,不过若是寻常,他孟昙这样愚钝的人哪里进得了鸿安书院,孟昙不讨厌这样的人,他颠颠地跑过去,笑着问道“何兄,这丙班的夫子可是谢染?”

何瑜一听,吃了一口茶,绕着孟昙打量一圈,摇摇头说道“谢染怎么会教丙班,那岂不是埋没了大才子?”

孟昙黑了脸,谢染不教丙班,那自己岂不是不能常看到他,他可听说了,来了鸿安书院,不到太阳落山,可是不会结束课业的。

“何兄,那你可知谢染教授那个班?”孟昙着急地问。

何瑜不解地看着他,说了句“甲班”,这下孟昙差点哭了。

甲班?就算是他也知道,甲班的学子,才德兼备,出来的大多都是朝廷栋梁,即使没有为官,也都是人人皆晓名士之流,能教授甲班,谢染的才学可谓非常人也。

但这于孟昙却是晴天霹雳,他恍惚地飘进自己的屋子,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孟童说道。

“孟童,我又被那个负心汉抛弃了。”

孟童翻了个白眼,把床铺铺好,安慰自家少爷。

“少爷,这谢公子左右都在书院,这儿虽说离得远,平时不太能见到人,但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您就别太担心了。”

孟昙听了还是不开心,他想和谢染做夫夫,而不是分居两地的苦命鸳鸯。

“少爷,您可别忘了,咱来这里可是为了让谢公子刮目相看的,您若是只想着儿女情长,谢公子那颗铁石心怎么被您捂热?”

孟昙苦着脸点头,他要做配的上谢染的人,没有学问可不行,他盯着孟童瞧了瞧,于是说道:“孟童呀,我决定每天给谢染写信,你帮我给他递过去。”

孟童抽了抽嘴,每天?学子舍和怆然院起码有几里路,书院里除了夫子可以坐车,其他人都得走路。

“少爷,您饶了我吧,我可还得服侍您呢?”孟童哭丧着脸说。

许是孟昙也觉得不妥,只能作罢,之后他跟着何瑜去学堂,学堂里坐着的都是生面孔,只是他没想到还能碰上王闵。

“孟……唔……”孟昙一把捂住王闵的嘴。将人拉到角落。

“你怎么在这儿?”孟昙问道。

王闵叹了口气说:“自从你成婚了,我爹就惦记着给我物色媳妇,我这没办法,就来读书了。”

“你这么惨。”孟昙笑道。

王闵用扇着点了点他的脑袋说:“还不都怪你。”

孟昙拍开他的扇子,单手搂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兄弟,我现在化名谢齐,你可别把我的身份抖落出去。”

王闵不明白,一想到这人和谢染成亲了,立马懂了。

“你这名字,好不要脸。”王闵嘲笑道。

“你个孤家寡人懂什么?”孟昙不服气地说道。

王闵摇头,还真没见过有人千里送菊花送这么开心的,不过能看着孟昙心情这么好,他也放心了。

他记得孟昙见了谢染后,茶不思饭不想,那神态真和丢了魂似的,还是为了个男人。

等到中午课业结束后,何瑜走到孟昙面前。

“谢齐,要去吃饭吗?”何瑜问道,孟昙点头,王闵看了眼两人,同何瑜寒暄一番,便跟着何瑜去鸿安书院的食堂“食客居”。

食客居在书院最北的地方,距离学堂最远,且周围没有花草植卉,可以说的上书院里最不文雅之地,却又是人人都得来的地方,管他什么“君子远庖厨”。

何瑜要了个雅间,他们不像乙班的学生,都是些寒门士子,坐在拥挤的大堂,食客居的雅间不少。

“何兄,谢染中午会来食客居吃饭吗?”孟昙认真盯着窗外的人群问道。

何瑜灌了杯酒,眼里尽是打趣,王闵则是一言难尽。

“怎么?谢染要是来了,你还准备送上门去?”

孟昙脸红了红,送上门?送给谢染“吃”吗?他倒是乐意的很,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呸,他也是郎,不是妾,他可是谢染明媒正娶的妻。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孟昙发现自己又把自己饶了进去,摇了摇头,转身问道“何兄,他到底来不来?”

何瑜丢起一颗花生抬头吃掉,吃完说道:“夫子们很少来食客居,都是让下人买了带到他们午时休息的地方,这里来的最多的还是乙班人。”

童子?送饭?孟昙突然有个想法,他望着何瑜,手指抠了抠窗沿,王闵顿了顿,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兄,菜要上了。”王闵扯了扯嘴说道。

孟昙眼中闪着狼性光辉,他绕过桌子看着何瑜问道:“何兄,你可知童子们都是在哪里取饭?”

何瑜抽了抽嘴,王闵扶额,他看着孟昙翻了个白眼。

“你莫非想去给谢染送饭?”何瑜问道。

接着就看到孟昙点点头,何瑜无奈下又觉得好笑,想起谢染那样一个风采绝伦的一个人后面贴着块狗皮膏药,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又有些期待。

“你去后厨,有个童子一身白衣,拿着一个六角紫竹食盒的,就是谢染的书童。”

“多谢何兄!”孟昙听到想要的答案一溜烟跑了,王闵直骂这人有色心没义气。

正巧伙计端着他们点的食物进来,何瑜闻着味儿肚子就饿了,想起做这菜的人,心情更好。

“今日可是你们吴大厨掌勺?”何瑜问道。

伙计放下东西,有些为难,这位爷和他们的大厨吴宴有些不对付,吴大厨特地嘱咐他要是被问起,就说不是他做的。

“不是,食客居吃饭的人多,吴大厨怎么忙的过来。”说完不等何瑜再问,直接转身出了雅间。

何瑜夹起一块糯米排骨,笑了笑心想:吴宴啊吴宴,你做的菜,哪一道我吃不出来?

至于孟昙,一进后厨就碰上了那个白衣童子正准备离开,于是立马拉着童子说自己有问题请教谢染,希望他来送饭。

童子轻嗤一声说道:“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伎俩早是别人玩过的。”

孟昙一听不好,他这还没让谢染看上自己,情敌就遍地跑了,于是更加缠着童子,那童子被他烦了一路,想到上次那个倒霉鬼,于是将食盒递给他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孟昙欣喜,小心翼翼地拿着食盒朝潇湘阁走去,潇湘阁在鸿安书院的东侧,十分清幽,周围种着许多墨竹和兰花,更有一些孟昙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走至门前,门开着,孟昙敲了敲,无人应答。

于是又向房里走去,只是还未进房门,孟昙就闻到一股悠远清冽的香气,他识得这香,这是元旦朝贡之日,制香世家进献的贡香,据说一年也不足半斤,他爹爹有幸被赐得一两,还是在他过寿时拿出来用过。

孟昙寻着香走到一间屋子,屋子门大开着,一抬眼就能看到里面书案后坐着一个男子,他一手微撑着脑袋,闭上眼睛正在小憩,案上的香炉飘着一缕淡烟,整个人仿佛正在沉睡的青莲,清韵又高雅。

这让孟昙看呆了,连同手里的食盒也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如此动静下,谢染睁开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谢染有些不悦道,他刚把人送走,还没得着清静,怎么又出现了。

孟昙见他醒了,吓了一跳,将食盒拿起来放在谢染的书案上,谢染的冷淡便更多了几分。

“劳烦你多跑一趟,若无事,请回!”谢染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孟昙一时尴尬异常,便说道:“我想你了。”

“现在见了,回去吧!”谢染再次下了逐客令,往往其他人见到这种情况,也该羞愧离开,可面前这人羞愧是有,只是一动不动,仿佛脚下长了钉子。

谢染私下寡言少语,遇到这种情况,若非和这人成了亲,他早就动手将人扔出去了。

而孟昙,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此时正在飞速工作着,他走的太急,以至于连个借口都没想出来,如今面对谢染一张冷脸,心里更着急,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即使是冷屁股他也是要贴的。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帮他,他的肚子突然就叫了起来,孟昙的脸愈发的红,像熟透了的柿子,但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谢染,我的五脏庙如今空空如也,你忍心我饿着回去?”孟昙可怜巴巴地说。

谢染的眉头动了动,他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厚之人,赶不走又不能打,还要和自己抢饭吃。

孟昙见他坐下,只当他同意了,于是打开食盒,可把饭菜摆好,他才发现没有餐具,于是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染。

谢染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耐烦。

“左边耳房靠墙木柜第一层抽屉。”

孟昙一听,站起来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他拉开柜子,拿出两幅碗筷,又回到房间在桌上摆好。

两人这才开始吃饭,孟昙嘴角勾起,十分开心,还时不时给谢染夹菜,只是他夹的菜谢染从未动过。

吃完了饭,孟昙趁机在谢染脸上偷了个香,不舍道:“我回去了。”

谢染看着孟昙“嗯”了一声,平生第一次明白头疼是什么感觉。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挨打
孟昙挑起红色的盖头,盖头下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人,他看着谢染,如玉的人认真的看着自己,衣服在一件件减少,也不知什么时候孟昙被压在了床上,他搂住谢染的脖子,任凭两人共度欲海。

“少爷,少爷……”孟童的声音让孟昙一下惊醒,他有些疲惫的爬起来,一出被子就发觉下面凉凉的,这让孟昙立马又回到了床上,孟童一看他羞红的脸,一开始没觉出什么,只到闻出一股味儿,才笑着给孟昙找了新的衬裤。

“少爷您可收收心吧,这样下去老爷的补品都白吃了。”孟童无语地说,但孟昙觉得难堪,他想起那个暧昧的梦,心想怎么不是真的。

换了裤子,草草吃了饭,孟昙就去了学堂,老夫子授课的声音苍老如鸦,而孟昙依旧在认真看着书,却是越看越困。

王闵捅了捅快睡着的孟昙,孟昙一下惊醒。

“你干什么?”孟昙问道。

王闵说:“听说鸿安书院的后山有野鸡,今日结了课,要去吗?”

孟昙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还要温书。”

“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学?”王闵吃惊地问。

“我不能给谢染丢脸。”孟昙说,王闵“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孟昙

前面的何瑜听了摇头,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今日吴宴不用去食客居,他也该见见了这只小麻雀了,否则麻雀大了,翅膀硬了,该不知道主人是谁了。

还没下课时,孟昙就发现自己前面空了,这何瑜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连棋盘上的棋子都没收回去,他抬头看了看夫子,发现这夫子根本没有察觉,这让孟昙一时也胆大了起来。

他将书本合起来抱在怀里,一瞧见夫子低头,一溜烟就出了书堂,他凭着记忆找到甲班的书堂,这屋子比他们丙班可大多了,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子书卷气。

就连柱子上都这些那些万古绝代的诗,孟昙靠近书堂,里面便传出谢染授课的声音,他的声音清悦,如一汪清泉,又如一池寒潭,让人“醍醐灌顶”,完全一扫他们夫子陈旧腐朽的感觉。

孟昙走至窗前,偷看着那心心念念的谢夫子,这些日子抄书带来的疲倦立马消失了,他就这样看着。

而甲班却已经有人发现了他,正是那日在谢染书房见到的张橙雪,她心里冷笑一声,拍了拍前桌的肩膀?

“文安,你瞧,又有人来偷看谢先生了。”

那叫文安的公子面色阴郁,拿起两个核桃。

“找死!”说完两个核桃用力丢出了手。

孟昙“啊”的一声,坐在地上,捂住脑门表情痛苦,等回过神时,发现走人走至身前,他心虚地抬起头,正是谢染。

“你不去丙班上课,来甲班做何?”谢染手中拿着戒尺,严肃的问道。

“原来是丙班的……”扒在窗户的学子不屑到,他们冷眼看着尴尬处境的孟昙。

孟昙心里既难堪又难受,他站起身,抬头看着谢染说:“我就想听听你授课。”

谢染听了,表情没有任何松动,这让孟昙有些害怕。

“看来刘阁老年纪大了,管不住学子,今日既然让我遇到了,就替他管一管。”谢染冷声说道,这孟昙三番两次的不顾规矩,让他再难拿出好脸色对他。

“伸手!”谢染道。

孟昙咬着牙,背着手向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错了。”他最怕戒尺,那东西看着小,打死人来比衙门的板子还疼,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谁知谢染可不是其他夫子,忌惮着他们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孟昙的手腕,挥起戒尺打了起来。

孟昙咬着唇,疼的眼泪都溢了出来,旁边还夹杂着甲班学子的笑声,手疼的快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模糊,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讨厌谢染,只是觉得委屈。

谢染打了二十下,看着手肿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孟昙狼狈的哭,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但规矩不能坏,即使是自己的人,也要按规矩办事。

孟昙用另一只手捧着伤手,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掉,看着伤心极了。

谢染不喜男儿落泪,又或是心里那丝不被他所正视的不忍,于是说道:“回去上课,下不为例,若你真想听,什么时候进了甲班再说,而不是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

孟昙擦了擦泪,低着头落寞的离开,甲班的学生一见,没了意思,又发现谢染沉着脸,便收起嬉笑都坐了回去。

这时,谢染捡起了孟昙落下的东西,仔细一看有些愣,孟昙书上写了做了很多标记,虽说字丑了些,却能看出他的用心。

而指使前桌弹核桃的张橙雪看着谢染,对前桌说道:“文安,你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

文安阴沉沉地说道:“凡事打先生主意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他看了眼张橙雪。

张橙雪依旧笑着,一派贵公子作风,只是那笑容假的很,文安知道她的心思,但张橙雪是先生的师妹,他不能动手。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冤枉
自从孟昙有了目标,他就认真地温书,可他发现一本书中他能读懂的十之一二,能背过的就更少了,到了下午课业结束后,孟昙待到人都走了才离开,一路上他都捧着书在看,谁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呀……抱歉,我……谢染?”孟昙没想到自己撞到的是谢染,谢染穿着一袭青衣,顺滑的长发别着一根木簪,夕阳照在他一侧的面庞上,有些温暖。

“还在看书?”谢染问道。

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原因,孟昙觉得谢染的声音平添了一丝温柔,这让他的脸有些发热,却没有再露出一副痴像,对着谢染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不懂的太多,学的越多,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孟昙认真地说些自己的感受。

谢染只是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孟昙是真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也知道不可能,就在他准备看着谢染的背影直至消失时,谢染突然转了过来。

“跟我来!”他说。

孟昙一时没明白,他说“什么?”

谢染却不打算再回答,孟昙反应过来,立马跟上他的步伐,他们绕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书院给谢染辟来午休的潇湘阁。

潇湘阁的翠竹挺拔,清幽宜人,比之怆然院少了几分生活气息,却多了份雅致,孟昙跟着谢染进去。

“坐……”谢染指了指书案旁的垫子,孟昙小心翼翼地坐下,将书放在桌子上。

谢染也坐了下来,翻开了他的书,看到他在书上的标注皱起了眉头,这让孟昙一颗心吊了起来。

谁知谢染没有责难他,而是开始给他讲了起来,孟昙认真地听着,直到天黑后,谢染突然停下来,看了看窗外合起了书。

“今日你先回去吧!”谢染道,孟昙如梦惊醒,看着书案上的烛火,才发现他连书童点灯都没有察觉。

“多谢夫君教导。”说完孟昙站了起来,谁知下一瞬就直直向后栽去,谢染眼中霎时闪过一道光,扣住孟昙的手向自己一拉,孟昙整个人都跌到了他的怀里。

谢染抿住嘴,他本打算下一刻推开的,但想到一个五体不勤的夫子怎会如此敏捷,只能如此。

孟昙终于从惊吓回过神,他本来因向后倒张开嘴要叫出声,谁知下一刻就落入谢染怀里,这可是谢染的怀抱啊。

啊——孟昙在心中呐喊,他拉着谢染的袖子,转头看着谢染,谢染的脸离自己很近,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还有一阵冷香。

“起来!”谢染寒声说道,他现在只想把人扔出去。

“腿麻了,起不来。”孟昙诚实地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地顶着谢染,视线扫过他的唇。

谢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瞬间冷下脸,可他还是低估了孟昙的色心,温热的唇贴在一起,谢染眼神一缩,当两唇分开,孟昙吻住了谢染的下颌,柔软的唇带着湿意,谢染清醒过来一下站了起来,孟昙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

“谢染,夫君?。”孟昙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满道。

“恕不远送。”谢染道,接着他背对着孟昙看着窗外。

孟昙揉了揉腿站了起来,拿起书看着谢染问道:“夫君,明日可否再来求教?”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一点不怕自己脸皮厚。

谢染没有回答,孟昙就当他答应了,于是转身带着一脸傻笑离开。

待他走远后,谢染地书童谢桥走到书房。

“主子,您对夫人……”谢桥语意未尽。

谢染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一个世家公子罢了,三皇子最近如何?”

谢桥一听主子不想谈论孟昙,于是如实禀报道:“太子病体未复,三皇子帮皇上处理朝政,皇上没少夸他。”

听了谢桥的话,谢染倏忽抬眸,月光下,他的眸子闪着寒芒。

“告诉他,他的锋芒太过,适当的藏拙对他有益无害。”

谢桥低下头,说了声“是!”,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犹豫道:“主子,最近丞相孟豁频繁入宫,也不知是为何?”

谢染道:“不必管他,他对我们不是威胁。”相反,因着孟昙嫁给他,丞相大人或许会成为他的助力。

此时,月朗风清,谢染一席话说的轻松,却不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智谋与眼光。

在丞相孟豁频繁入宫后,本来病体缠绵的太子殿下竟然好了,这让野心勃勃的三皇子刘貅不得不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主上,听说丞相大人已故的夫人可是药仙的弟子。”刘貅的心腹,内侍汪迎说道,他面白如鬼魅,厚粉根本遮不住他那双吊梢眼尾的皱纹。

刘貅方额浓眉,气质华贵,听了汪迎的话他沉下脸。

“敢挡我路,死!”

汪迎听了身体一抖,谁会知晓平日待人平和的三皇子会是个嗜血残暴之徒,也不知主人选他是为何。

远在鸿安书院的孟昙还不知晓,他的父亲已被人视作眼中钉,命运的星盘已经偏移,就是他自己,在通往谢染的路上,也是障碍重重。

“孟兄,出事了。”王闵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孟昙的房间。

孟昙一惊问道:“什么事?”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你快去诗墙看,你抄的赋论被挂在上面了。”

什么抄的?孟昙不懂,三天前,丙班的老夫子布置了一篇赋论,在鸿安书院,优秀的赋论会被贴在集会的诗墙上,虽说孟昙没觉得自己能上墙,但凡事有万一,他很认真的读了不少相关的书才写了赋论,信心满满地交了上去,可如今怎么变成抄的了?

孟昙着急,向诗墙的方向赶去,王闵和孟童立马跟上,孟昙到了时,诗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他拨开人群,看到诗墙上贴着两篇内容一模一样的赋论,一张是他的字体,署着他的名字,另一篇则是乙班一名名叫李容的赋论。

字是他的字,但内容根本不是他交上去的那篇。

“这不是我的。”孟昙大声说道,这是旁边一个身穿粗布长衫的清瘦男人一脸愤恨的看着孟昙。

“谢齐,你还敢承认,真是好不要脸,就因为你是官家子弟就能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吗?”

说话之人正是另一篇的主人李容,因为他们两人策论一样,直接被两班的夫子给贴上了墙。

“你什么意思?”孟昙着急道,这时李容还没说话,旁边围着的学子就已经议论纷纷,他们看着孟昙的眼神满含不齿嘲讽之意。

“好厚的脸皮,抄人赋论还敢这么光明正大。”

“这不是那日偷看谢先生的色徒吗?还真是蝇营狗苟之辈。”

孟童赶来就看见自家少爷被人指指点点,少爷着急地解释着什么,但一个人的声音怎能盖住一群人的声音。

就在此时,严厉的学监过来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散了。”学监吼道,学子们安静了,一个个离场,远处张橙雪同文安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

“你可真够厉害的,杀人无形。”张橙雪假笑道。

文安冷哼一声:“若他不是孟昙,我还能放他一马,谁让他去招惹先生。”

“也是。”怪只怪他抢了我们心爱之人,张橙雪如是想。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模仿他的字迹?”文安转头看着张橙雪。

张橙雪笑了一声,三个班的赋论会交由书院里资历最低的夫子批改,这人自然就是最年轻的谢染,即使他再有才华辈分还是要论的。

从来进谢染书房如便饭的张橙雪拿到孟昙的赋论又有何难,模仿字迹更是她的强项。

“你不怕谢染知道?”文安问道。

张橙雪账单在怆然院遇到孟昙的事肯定道:“在我看来,师兄可是一点不喜欢他这位夫人。”

与此同时,“受害人”李容一把抓住孟昙的袖子,他是书生,也是穷人家的庄稼汉,虽然瘦,可力气一大把。

孟昙被扯到学监面前,孟童着急地护着自家少爷,王闵则是一把推开李容。

“别动我家少爷!”孟童大喊。

李容理了理衣衫,直接对学监说道:“就是这人抄我赋论,害我被人质疑。”

“你胡说,我家少爷的赋论是自己写的。”孟童大叫。

孟昙摇了摇头,让他闭嘴,他如今一头雾水,也不知该怎么办。

学监一听,直接将他们带到夫子们面前,这时夫子们也正在议事厅讨论这件事,谢染也在其中,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昙进门一眼就看到了他,只是这次他不像从前,一双眼看不够似的盯着他,孟昙低下了头,他的举动让谢染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一进门,李容就控诉起孟昙来,他们乙班人论才华虽不如甲班,但那一个不是饱读诗书,他们最讨厌的就是丙班这群靠着关系进来的人,如今还出了这种事,李容的愤怒简直到了极点。

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被恶势力压迫的勇士,看着孟昙无话可说愤怒的同时又有些得意。

“这是真的吗,你抄了他的策论?”长久不言的谢染沉声问道。

孟昙呼吸一窒,委屈如海水一样泛滥起来。

“我没有!”他直直看着谢染说,谁都可以不信他,唯有谢染不行。

“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李容突然拿出来那篇策论。

“是我的字,但内容不是我写的,我……”他还没说完就被李容打断了。

“先生们可有听到,他承认了。”李容急着道,说完各位夫子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没人再问什么,在他们看来事情已经明了。

“我没有……”孟昙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求救似地看着谢染,却只见谢染突然起身,扬长而去。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醉酒与断袖
“这件事已经明了,谢齐,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不要狡辩。”学监看着一众夫子没一个说话的,于是厉声说道。

孟昙感觉自己有一肚子委屈说不出口,他在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最伤人的,却是谢染绝情的转身,他就一点不信自己吗?

这件事最后以孟昙写悔过书,明日在诗墙前念给李容听结束,如果还不听劝告,就直接赶出书院。孟昙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得胜的李容依旧在他深厚说着讽刺刻薄的话。

“你有完没完!”王闵气道,他可不信孟昙会抄这臭书生的赋论,孟昙的愚笨在京里虽是出了名,可他的秉性却是最好的,人人都只看到那些外在的名声,却从不探究一个人的本质,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尤其是在这个什么李容面前,还有什么比让一个二世祖吃瘪更得意的。

李容看着王闵露出着凶狠的表情,有些发怵,他到底是个小人物,一时得志也只是一时,虽说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头,但肯定有着背景。

孟童见王闵挡住了李容,立马拉着一脸惨白孟昙回了学子舍。

他们的邻居何瑜大敞着门正在喝酒,瞧见孟昙,醉呼呼地问道:“要喝酒吗?我从阿宴哪儿偷了不少。”

何瑜说着,还朝孟昙晃了晃酒壶,此时孟昙满心的郁闷难过不知该如何发泄,索性走了进去。

“少爷!”孟童叫到,谁知何瑜明明是醉态,却眼疾手快地在孟昙进来后将孟童关在了外面。

“别打扰你们家少爷解千愁。”何瑜说。完了他转过身就看到孟昙灌了一大口酒,看着豪迈极了,可谁知下一刻他就咳嗽起来。

“啧啧啧,丞相家的少爷不会喝酒怎么行?”何瑜摇摇头。

孟昙灌了酒后脑袋就开始发晕,他指着眼前仿佛在摇晃的何瑜说。

“我是谢齐,谢染的妻子,不是孟昙。”

何瑜哈哈大笑:“你可真出息,谢染的妻子不就是孟昙吗?”

孟昙听了他的话突然眼中泛起水光,皱着眉就就哭了出来。

“谢染……他……不信我……”孟昙叹着气流着泪,何瑜却差点笑死。

“谢染呀谢染,枉你聪明一世,竟然娶了这么有趣的人。”何瑜灌了一口酒,眉眼英俊,若是有人仔细看了,会觉得他很像一个普通百姓不敢言及的人。

“来来,喝酒,醉了就逗好喽!”何瑜拿着酒壶和孟昙一碰,孟昙晕晕乎乎地换了下去。

与此同时,谢染的书房响起一阵敲门声,张橙雪换上一身女儿装,娇俏可人地站在谢染面前。

“师兄,你找我何事?”张橙雪笑着问。

谢染将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她问道:“孟昙的事你知道吧!”

张橙雪听了一脸坦然:“自然,孟公子本性不坏,定是有人诬陷。”说要她依旧坦然地看着谢染。

“师妹,赋论你该拿出来了!”谢染平淡道。

张橙雪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知道以师兄的才智,这点伎俩根本不够看,她也本不打算瞒着他,只是有些不明地看着谢染问道:“师兄,何必要管他的事?莫非师兄真看上了这个愚徒”

谢染的面色冷了下来,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师妹,赋论给我。”

张橙雪不甘道:“我撕了!”

谢染沉默着,张橙雪有些不安,她却是撕了,那种东西留着也没有用,早都不知填了哪个炉灶了。

“你走吧。”谢染说,张橙雪见谢染不打算追究自己,心里一喜,她早知道,师兄根本不喜欢那个孟昙。

“师兄,既然这次他德行有失,你何不趁此休了他。”张橙雪大着胆子说道,她本不该这么急的,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其他人举案齐眉她受不了,更何况感情是最不可捉摸的,迟则生变。

但她料错了谢染,谢染的眼神垂了垂,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份莫测的诡怖,就仿佛天上的仙人化了魔。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了?”谢染微微抬眸,张橙雪向后退了一步,她感觉到了危险。

“师兄?”她叫到。

“滚!”谢染吐出一个字,张橙雪似愤怒似害怕,她胸口欺负着,最终咬了咬唇离开了谢染的书房。

谢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依旧是平日里的谢先生,只见他坐下来,拿起纸笔写了起来,若孟昙在这里,他会发现,谢染此时笔下的字同他的一模一样,而且他写下的正是自己的那篇赋论。

只可惜孟昙不会知道,他早就醉死了,在何瑜的房间里乱吐一顿,何瑜头疼地看着他,无比后悔拉这人来喝酒。

他叫来孟童,让他将人带走,留下何哥儿收拾房间,自自己一身酒气地回了房间,刚一进屋,何瑜就被揪住了耳朵。

“疼疼,阿宴放开……”何瑜扭曲着脸,吴宴一脸气愤,最终还是放开了。

“你又喝酒!”吴宴生气地说。

何瑜捂住耳朵,辩解道“小酌怡情,小酌怡情。”

吴宴突然一顿,绕着何瑜闻了闻,立马黑了脸,何瑜瞧着不对劲,立马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今日章节的下半部分怎么老被删帖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第二日,孟昙哼哼唧唧着从床上爬起来,他的脑袋快要炸了,可让他更加烦躁的是,他的悔过书没写,他根本不想写,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让他认,这太难了。

“少爷?谢公子呢?”孟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个瓶子。

孟昙一听心里一炸,那些瓶子里装的是伤药和保养的药,都是和谢染事后要用的,最让他不可思议的事,谢染来看他了?

“孟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孟昙问道。

“昨夜,您喝醉的时候。”

喝醉,孟昙揉揉脑袋,脑海里飘过一些片段,接着面色就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一下将自己闷到被子里。

“啊……”的惨叫着。

孟童疑惑,这到底是害羞还是痛苦,他戳了戳被子说:“少爷,上药了。”

“上什么药,你家少爷我面子里子都没了,死了算了!”孟昙闷闷地说道。

只是他的话孟童实在不能理解,虽说谢公子再赋论这件事做的不厚道,但两人是夫夫,不过是行了一次房,不至于如此羞愤欲绝吧。

“少爷,你屁股不疼了?”孟童不耐烦道,昨天孟童霍霍了一屋子还等着他收拾,他可没时间耗下去了,这要是在相府,这些是哪里是他这个贴身书童干的,如此一想,孟童埋怨起谢染来,毕竟少爷和他如今的境地可不就是拜这位大才子所赐么。

孟昙掀开被子,生无可恋地摊在床上。

“昨晚我们没有做。”他说,孟童听了有些惊讶,在怆然院时,这两人在那事上真是如虎如狼,少爷肾都虚了,怎么昨夜少爷一身赤裸,虽有些酒气,那也挺诱惑的,怎么谢染反而没碰,孟童不由扫了扫少爷,心想,这是被嫌弃了?

“你那什么眼神!”孟昙不高兴道。

孟童回过神道:“没没没,谢公子指不定怜惜您,毕竟您昨夜又哭又闹的。”

说起这事,孟昙就苦了脸,他发誓再也不喝酒了,为此诱他喝酒的何瑜被孟昙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何瑜摸摸鼻子,忍住了想打喷嚏的感觉,他偷偷摸摸地进了屋子,正准备偷袭吴宴,可不能让一个喷嚏给坏事了。

到了午时,孟昙不情不愿地来到诗墙,但他刚到就发现诗墙前围着一堆人,李容更是面色发青地站在诗墙前。

众人一看孟昙来了,立马让出一条道来,孟昙空着手走了过去,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写悔过书,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写,如果书院要借此赶他出去,那他就不做这个学子了,正好恢复身份搬去怆然院。

可是孟昙刚过去,李容挥挥袖子气愤地走了。孟昙疑惑得朝诗墙上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诗墙上贴的正是他的赋论,是他写的那一篇,孟昙将自己的赋论揭下来,欣喜地翻看着,这下总算没人说自己抄别人的吧。

最后,孟昙之前的处罚被收回了,但却没有人彻查到底是谁陷害他,孟昙也不打算追究,只是他拿着赋论回去时,看着书案上的纸张,突然有什么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孟昙捻了捻纸,又试了试赋论的纸张,很明显,两张不是同一个,他的纸粗糙了许多,而赋论写张,是上乘的纸,孟昙不笑了。

有人在帮他,是谢染吗?如果是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是他帮自己澄清,是不是谢染知道那个陷害他的人是谁,但既然选了这种方式,是因为他要遮掩?

孟昙心里有些难受,他坐不住了,拿着赋论就向怆然院方向走去。

难得聪明一回,可他宁愿不要这一回。

怆然院距离学子舍很远,走到黄昏时,孟昙才到达,他的腿有些酸,推开门他就看到了谢桥。

谢桥见了他有些惊讶。

“夫人,你怎么来了?”谢桥恭敬得问。

孟昙便说:“我找谢染。”

“公子今日去了张府,只怕晚些才能回来。”谢桥说。

张府,应是谢染师父张千山的府邸,也是她那个师妹张橙雪的家,孟昙想起张橙雪有些不高兴,虽说两人没什么,可孟昙就觉得张橙雪看着谢染的表情并不像一个师妹对师兄的感觉,画本里不总讲,江湖上那些师妹可不就喜欢她们的师兄吗?

“我去房里等他。”孟昙说。

“这……”谢桥有些为难,在他眼里,这院子的主人是谢染,他的主人也是谢染,可孟昙却不是,在他眼里,孟昙是客,即使有些谢染夫人的名头,谢桥却觉得不会长久,所以对于孟昙,他想来客气有余,却谈不上忠诚,看着一个“客人”如此自便,谢桥是不太高兴的。

张千山的府邸中,海棠早已谢尽,可偌大的园子除了海棠更有各种奇花异草,引的蝴蝶蜜蜂纷纷来访。张橙雪坐在花园中央的觅花亭中,抱着琵琶,手指飞舞,自身藕荷色的衣裙,主色牡丹的披肩让她看起来大气又温婉。

“谢染,你和那孟家小儿的事是怎么回事?”张千山饮了一口茶道。

谢染听了道:“圣上赐婚,我接旨而已。”

张千山摇摇头:“荒唐,圣上老糊涂了。”这话挺着可是叛逆,但张千山是谁,这天下敢骂皇帝的除他无二。

张橙雪弹完了琵琶,离开觅花亭,坐在谢染旁边。

“师兄觉得我的琵琶可有精进?”张橙雪笑着问道。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又被删帖了
未删减部分未截图,怕和谐,群里自取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错觉
空气中还漂浮着暧昧的气息,谢染从孟昙身上起来,引的孟昙又是一阵哼哼,孟昙躺在坚硬的桌子上,两条赤裸裸的大腿垂在边缘,有些暧昧的液体自腿内侧就到膝髌,又滑到内踝。
“起来!”谢染穿上洁白的里衣对半死不活的孟昙道。
孟昙吐出口浊气,从桌子上爬起来,赤脚站在地上,他的腿有些打颤,但还不至于走不了路,只是腰疼的很。他捂着腰一步步挪到床边,正要扑上去,就被谢染叫住了。
“拿这个擦擦。”谢染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孟昙撇撇嘴接过来,敢情还怕弄脏他的床?也不想想,这又不全是自己的东西。
擦吧了两下,实在撑不住的孟昙躺到了床上,谢桥已经烧好了洗澡水,低头进了屋子一桶桶倒着。
他不禁有些担心,公子不会看上这孟少爷的吧!
洗澡水准备好后,孟昙已经迷迷糊糊了,谢染摇了摇他。
“起来,洗澡。”
孟昙拍开他的手说:“不要,我累。”
谢染抿住嘴,朝他的痛穴按去,孟昙大叫一声,彻底清醒了。
“你干什么!”孟昙气愤道。
“去洗澡!”谢染命令。
孟昙心里流泪,这个负心汉,他都这么累了,就不能擦擦了事吗?那些画本里,丈夫都会对妻子呵护备至,他虽然不是女人,不需要小心对待,也至少温柔一点吧,真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哼!”孟昙不开心了,他用被子捂住脑袋背对着谢染,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谢染额侧的青筋有些跳动,也不管孟昙乐不乐意,他可没时间哄人,于是谢染一把将孟昙拦腰扛起,孟昙没穿衣服,白花花地,让他感觉自己像只被扛着去屠宰的猪。
“你放我下来!”孟昙挣扎,谢染就直接将人扔到了水里,孟昙呛了口水,边咳嗽边骂谢染。
谢染一概不理,直接脱了衣服进了自己的浴桶洗澡,等孟昙安静了,他已经洗完澡穿上了衣服,系上衣带时谢染瞥见镜中的自己。
他的脖子上,尤其是喉结,有个显眼的印子,这让他顿觉懊恼,转过身就要训斥孟昙,却发现孟昙身上也不少,青青紫紫地,经过热水一泡,在雪白的身子上那样刺眼。
“看什么?”孟昙察觉到谢染的视线,有些疑惑。
谢染一言不发地转身绕过屏风上了床,孟昙努努嘴,继续擦洗着。
床上的谢染却有些不平静,对于孟昙,他有些失控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动了情,情之一字,他是绝不会碰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自恃克制忍耐,却因肉体之欲沉沦,这让他不喜。
看来,他和孟昙该保持距离了。
孟昙洗好了,穿上谢染大了许多的里衣上了床,他抱住谢染的腰,埋进谢染怀里,嘴角勾起甜蜜的笑。
虽说累是累了点,但孟昙是开心的,成亲以来,只有这一次,孟昙觉得才和谢染做了真正的夫夫,以往谢染连他上面的衣服都没脱过,自己和他仿佛在进行一向课业,可今日,虽说有些微疼,但自己身上都是谢染给他的痕迹,这让十分他安心。
“谢染,夫君?你有没有很喜欢我?”孟昙蹭了蹭谢染的脖子问。
谢染闭上眼睛道:“夜深了,睡吧!”说完气息平稳。
孟昙心里微微苦涩,却并不难过,他在谢染脸上亲了一下,安静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孟昙就被外面孟童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了,醒后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孟童!”孟昙喊到。
“来了,少爷!”孟童的声音由远及近,门被打开,孟童就抱怨起来。
“少爷,你昨晚没回来,我担心的一晚没睡,您要在这里过夜,好歹也告诉小人一声。”
孟昙皱着眉头忍受着他的聒噪。
“知道了知道了,谢染呢?”孟昙穿着衣服问。
“谢公子早就去学堂了。”孟童说。
孟昙一愣,遭了,他差点忘了今天有射箭练习,那教习人是个当兵的,模样脾气具是凶狠,如今迟到了,还不知要怎么罚他。
“快,我们赶紧走!今天迟了,那黑脸阎王定要我好看。”孟昙急急忙忙地穿鞋。
“少爷少爷,别急,今日谢公子已经给你告了假,让您好好休息。”孟童说。
孟昙停下动作,抬起头傻傻一笑,孟童摸摸他的脑袋,没发热呀,孟昙拍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说。
“没大没小。”
“少爷,你高兴什么?”孟童好奇。
孟昙说了声“你不懂。”便躺在床上抱着谢染的枕头蹭了蹭。








楼主:摩西的兔子  时间:2019-06-11 14:05:27
楼上楼
“先生,太子已经动手了,您还要让我坐以待毙吗?”三皇子刘貅看着带着银面具的男人道。
男人的表情没人知道,可他的眼神却很摄人,他盯着三皇子,眼神如蛇。
“袭击我的人真是太子?”男人道。
“楼上楼的情报可是数一数二的,先生这点自信应该是有的。”刘貅沉着脸说。
男人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垂着眸道:“你太着急了。”
刘貅面色一变,捏紧了拳头,站了起来。
“谢染,你难道不想出手,别忘了,我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谢染抬起头,周身气息一冷,刘貅察觉有自己耳边一阵劲风略过,他的一绺头发便掉了下来。
断发同断头,刘貅气的面如猪肝,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旁边的内侍汪迎在心里冷冷一笑。
这三皇子果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莫非忘了,一个宫女之子能有今日地位,可不都是主人一手推上去的,还真以为自己硬气了吗?
这些话汪迎可不敢对三皇子说,毕竟他可还是三皇子的“心腹”。
“殿下,稍安勿躁,楼主同咱们是一道的,自然不会没有打算。”汪迎细着声音贴着刘貅耳朵说道。
刘貅眯了眯眼睛,向谢染行了个礼:“先生,是学生着急了。”话虽这样说着,可心里想的却是,早晚有一天,他登上大位,一定要铲除谢染和楼上楼的一切!
谢染冷冷看着他说:“收好你的心思,七天后是皇上的寿筵,太子的病该药石罔顾了。”
刘貅听了,勾起嘴唇,只要太子死了,他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太子。
“多谢先生,学生告辞了。”刘貅离开,汪迎向谢染递了个恭敬的眼神,低着头跟着刘貅离开。
当屋子里就剩谢染一人时,暗处,从墙里竟然穿出一个人黑衣人来,她有些水蛇一样的腰,及腰的长发,发顶别着一根鱼头的黑簪子,再瞧脸蛋,就有些让人唏嘘了,这位姑娘的脸上有一道从额到下巴的刀痕。
“主人,核实过了,这次刺杀确实是太子的手笔。”姑娘说。
“太子亲自下的命令?”谢染淡淡地问,似乎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关节。
“不是,是太子妃。”
谢染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弦月。
“鱼阅,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谢染抬起手,接住一片窗外飘来的桃花,捻了捻。
“属下大意了,属下领罚。”鱼阅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说。
“下去吧,明天我要得到我想要的消息。”谢染的声音冰冷,鱼阅的手颤了颤,立马应下。
等着人都走了,谢染拿下面具,有些自嘲地想到:这面具戴不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有时会分不清自己是谁。
手中的桃花花瓣依旧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谢染不禁想到了那个他不怎么在意的海棠花节,他眼神如波,最终归于平静,手中的桃花碎成细屑,飘散在风中。
与此同时,鸿安书院学子舍,孟昙正在努力的挑灯夜读,他眼睛将闭不闭,旁边的孟童早已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孟昙摇摇头,灌了一大口冷茶。
“不能睡,孟昙,不能睡。”他可受够了和谢染两地分居的日子,自从上次怆然院的一夜风流后,已经过了十多天了,这十多天,无论孟昙怎样巧遇都没有遇到谢染,大多时候,谢染教完书就不知所踪,谢桥也不告诉自己,去怆然院逮人,同样扑了个空。
如此,孟昙要是再不知道谢染躲着自己,他就真是傻子了,所以孟昙拼命学,只要月末过了院试,进了甲班,他就不信谢染还能躲着自己。
孟昙打了个哈欠,继续夜读,他这边孤家寡人苦读书,另外一边,他的领居可就是鸳鸳相抱夜笙歌。
“阿宴,今夜你就让我留下么。”何瑜抱着吴宴摇来摇去。
吴宴不耐烦地推着掰着他的手,面色通红地骂道:“给我放开,你这个军痞。”
“不要!”何瑜一脸贱兮兮地拒绝,说完吸住吴宴脖子上的嫩肉,手也不安分的跑进吴宴的衣衫。
吴宴想跺他的脚,却被他躲开。
“啊……”吴宴捂住胸口,满脸通红,何瑜在他脸上一下下啄吻着。
“宝贝,上面下面都立起来了,你还要挣扎吗?”何瑜坏笑道。
“……**……去床上……”吴宴软软道,何瑜得逞一笑,拦腰抱起吴宴就上了床,边解衣服边说道:“我的吴大厨,今夜我不客气了。”说完急色地扑了上去。






楼主:摩西的兔子

字数:38256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03-15 17:37:00

更新时间:2019-06-11 14:05:27

评论数:20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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