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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战神韩信之子,借我三百块钱可以吗?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韩仓回忆了一下今日所学后也打算起身离开,才发现西侧的那个角落里,那个白色的身影仍自在伏案读书。
韩仓想了想,朝那边走了过去,背后却忽然传来余不归的声音。
“韩仓,你过来,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韩仓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调转身子。
不出所料,余不归再次提出了让韩仓离开私塾的请求,而韩仓也再一次在他的眼眸深处看到那缕如仇敌见面的火焰。
“对了,我再警告你一声,小渔不是你能碰的,你离她远一点。”
余不归冷着张脸,郑重其事地紧盯着韩仓,仿佛只要他说不答应便要一口把他吞下去。
“昨日碧娘才刚刚进私塾,先生便急急要她离开,这是为什么?”韩仓突然问道。
“阿碧姑娘是女眷,自是不能随意进入私塾。”
“可小渔也是个姑娘吧,为何她却能跟着你学习。莫非这就是你的作风,言行不一?”
韩仓嗤笑一声,便转身离开。留下目光复杂的余不归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
夜晚,皎洁的月盘再一次高高的挂在了半空之上,周围繁星点点,耳边萦绕的皆是萤火虫扑棱双翅的嗡嗡声。
阿碧和韩仓此时就坐在院子的台阶上,韩仓看着天空呆呆发愣,阿碧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韩仓。
“难道我真对余不归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韩仓想到余不归愤愤的样子并不像作伪,心中就疑惑不解。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哎呀,还在想小渔啊,你要不去河边找找吧,我去那洗衣服的时候常能碰到她。”阿碧拍了拍韩仓的脑袋,笑了笑。
“碧娘你……”韩仓无奈地垂下了头。
“对了,小渔是余不归的养女,正好找她问一问。”想到这,他快速逃离了阿碧的视线。
月光下,漆黑的河水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银纱,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正伫立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眺望远方,不时还弯下腰来拾起一两颗小石子,挥臂扔向河心,发出几道‘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溅起一圈圈涟漪。
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来在她的右肩上轻轻点了两下,她吃惊回头来看,却只见到一个颈脖之上空空荡荡的人,两只手臂还一摇一晃地朝她拍来。
“啊!”小渔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下蹿得老高,跳下石块时还一个踉跄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即不要命地朝远处跑去。
那无头人脚下也不慢,紧紧跟在小渔的背后。
奔跑中,小渔盘起的长发散落了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便如跳动的音符,越是闪亮,那无头人则跟得越紧。
小渔跑了一阵回头一看那无头怪物反而离得更近,顿觉手脚酸软。惊惧之下,来不及多想就又朝水边跑去,义无反顾地迎头扎了下去。
“嘿,别跳,我不追了,是我呀!”
韩仓丢掉了用绳子绑在后腰上撑起上衣的两根木棍,衣服下滑,脑袋便从领口里露了出来。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他只见跳进水里的小渔拼命地摇动着双手,两只脚也胡乱蹬着,几个呼吸间便喝了几大口水。
“你别乱动了,我来救你。”
韩仓大喊一声,也跳了下去。那边小渔正被水灌得迷迷糊糊,却感觉到那无头怪物也跟了下来,心中不由大急,使出了十足的力气挥拳乱砸。
韩仓接连被她打中了几下,牙齿都差点被敲掉,本还想先游远些等小渔力气殆尽之时再过来却突然发觉腰间竟被一条丝带缠上,随之传来一股大力将自己拉向水底。
“死怪物,让你追我,我死了你也别想再祸害别人!”
丝带的另一头正是在小渔身上,此时她的身体正往水底坠去,而韩仓趁着被拉下去的空当急忙深吸了一大口气。
没多久,小渔便渐渐脱力,眼皮缓缓下垂。韩仓游到她背后迅速拖住了她,随即使劲往水面上推,眼看快要到时,小渔的双眼竟又忽地睁开,抽出一把幽光闪闪的匕首朝他胸膛扎来。
“哧啦!”匕首划破了韩仓的外衣落在他的肚皮上却如同割在了草革上,只留一下一道白白的印子。
韩仓暗叫一声好险,小渔却是抽空了最后一份气力,嘴唇开始发紫,像滩软泥往水下坠去。韩仓来不及多想,纵身过去便把肺腔内所剩不多的空气压进了小渔的嘴里。
岸边,小渔两眼呆滞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眸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现。
“你毁本小姐清白,本小姐要杀了你。”好半天,小渔嘴里终于蹦出了这几个字来。
“小孩子哪有什么清白啊。”韩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忽然恍然大悟,“哦,碧娘好像说过十三四岁就是嫁人的年龄了。”
小渔脸颊一阵羞红,哼了一声抬头望天不再理睬韩仓。
“咦,你不开心吗,不开心我可以扮鬼逗你玩啊。”
小渔脸上陡然变色,想要强做镇定却又禁不住心下害怕,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给你一个机会,向本小姐赔罪!”
韩仓嘻嘻一笑,装作没听到。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这一天,晨光方在熹微之时,渔村里就跑出了两个身影。市镇在村子北边的十几里外,他们必须再加快脚步才能赶上早集。
“搭个车,这个给你。”
韩仓带着小渔一跃爬上一辆路过的骡车,顺手给那回头来看的车夫扔了几个铜钱。
“哼,别以为带我去镇上,我就会原谅你。”小渔靠着车栏,看见一脸嬉笑模样望向她的韩仓不由鼓起了腮帮子。
韩仓颇为尴尬地收回目光,笑着拍了拍钱袋:“放心,等过一会,你的气就一定会消了。”
洋口镇原本算不得什么大镇,被几家土户常年把持。但朝廷近些年来要修车马道好向南进兵,其中一条便路过于此,各地往来商人也随之多了起来,每日的早集十分热闹。
洋口北街都是远处运来的砖石新铺的,临街的铺子和小摊也大多刷着新漆,招牌亮眼。而此时的北街则是熙熙攘攘挤满了人,领着孩童出来找食的妇人、挑菜的担夫还有声嘶力竭叫卖的小贩,不一而足。
小渔手里拿着韩仓给她买的油饼和炸糕,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这边嘴里还在咀嚼,那边又嘟囔着再买串糖人。
待又逛了一会,当路过一家首饰铺时,小渔的目光却是霎时被一支镶着白色碎花的珠钗牢牢吸引住,迈不动步子。
韩仓心里一阵苦笑,以他现在的财力可还买不起这个,正思索对策之际那店铺里忽地走出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妇人。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小姑娘,是喜欢那朵珠花么,可是要不少银子呢。”
小渔闻言恍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只是看看,这就走了。”
“呵呵,小姑娘不用着急,你若想要可以嫁一位夫君让他帮你买呀。”妇人掩嘴笑道,眼光直接略过了小渔身边的韩仓。
“你又是谁家的媒婆?”韩仓冷笑,这一路走过来想要给小渔介绍人家的媒婆都不下十个了,他这个护花使者当得着实不轻松。
“我也不卖关子了,是李大户的公子,李执。以姑娘你的容貌再加上我去牵头这事多半能成,到时就是他扣扣手指头,这间店里的东西都是任由你挑了。”妇人的口中似乎带着蜜糖,让人忍不住被她牢牢吸引。
小渔却是主动扯了扯韩仓的袖子,脸颊上闪过一丝慌乱,小声道:“再不回去该要被发现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望着韩仓和小渔离开的背影,站在店门口的妇人嘴角上扬,一只巴掌大小的金丝雀从她的袖口里飞了出来,消失在天际。
太阳正好落在正东方,正是农忙的时候,村子里却出奇的安静。庭院中,连给母鸡喂食的农妇也是扔下了还剩一半谷粒的碗,不见了身影。
刚回到村里的韩仓和小渔面面相觑,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朝私塾方向走去。刚走上主道,便见到两条长长的车辙印,连带着许多繁乱的梅花马蹄。
“这是哪里来了大人物?”两人不及多想,果不其然在私塾的小院中发现了大批村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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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何盛的父亲何由之为首的上百号人团团围了一圈,他身旁站着的正是脸色阴晴不定的余不归。而在院子的正中停着一架双马齐驱、帐幕绣着银边的马车,马车前挺立着两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气势逼人。
韩仓两人还想悄悄地混入人群,可所有的人的目光皆是齐齐向他们射来,那些妇人看向小渔多是羡慕中夹杂几丝嫉恨,而落在韩仓身上则变成了嘲讽和挖苦。
“你就是小渔?今早接到玉娘的消息说你姿色出众,公子便派我两人下来查访,现在一见,果然不假。”马车前,一个黑衣汉子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对了,这是玉娘说你看中的珠钗,先做一个见面礼。”另一个黑衣汉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截亮闪闪的物什,正是不久前小渔在首饰铺看中的那支。
“速度竟如此之快,这李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专职猎艳?”韩仓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和小渔在回来时只不过耽搁了半个时辰,却还是被李家的人驾着马车赶在了前头。
“废话也不多说了,姓余的你给她收拾一下东西,嫁妆就免了。我已飞鸽回府,接亲队伍随后就来。”黑衣汉子指了指余不归,语气不容置疑。
在场很多人也并无觉得不妥,这李府是富甲一方的高门大户,而李家老爷曾入过伍,听说还有几个在州城任官的至交。他们若是主动肯结下来这门亲事,本就是这些村户求之难得的好事。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恭喜啊,小渔若是能嫁入李家,日后先生也少不得有一场富贵。”村长何由之笑着朝余不归供了供手,其余不少人也随之跟样,恭贺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韩仓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渔,只见她紧咬着嘴唇,面色发白。这种事情,她早有预料,深知就算自己不愿意也是难以改变的。
此时余不归的脸上亦如同泼上了颜料、十分复杂,一方面对于村长等人的贺词木然地笑一笑,另一方面则是不时的瞥向小渔。
“你同意吗,如果不愿意我们现在就一起逃走,在山里躲一段时间再出来。”韩仓脑中思绪万千,试探着问小渔,“李家再有钱,可也不一定会对你好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时,小渔沉闷的脸上突然绽出一朵笑容,她装作大气地拍了拍韩仓的肩膀:“你以为我和那些女人一样吗,相信养父也知道我的心思,不会同意的。”
这还是韩仓第一次看见小渔主动对自己笑,便如山花盛开,绚烂无比。
“我会帮助你的……”韩仓暗自捏紧了拳头。
这时,车夫旁边一个锦衣老者下了车,双手交背地缓缓朝前走了几步,脸带笑容道:“老朽是李府的管家,也是今天给少爷纳妾的主事人,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
“纳妾?开始不是说取妻么。”何由之诧异道,娶妻和纳妾虽然都是给人家做老婆,但是地位可谓天差地别。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是这样的,我家少爷在几年前便娶了正房。但他保证,即使是纳妾那也是不会有半分亏待的。”
“那便免谈吧,我余某好歹也生于书香之家。小渔虽是我养女,要给人做妾也是万万不能的。”余不归抓住机会终于出声,寒着脸硬气了一回。
村中其余人俱是议论纷纷,余不归虽说在他们村里德高望重,但终究只是个没权没势的教书先生,因为妻妾缘由拒绝这么一桩婚事,未免太过迂腐。
“余先生,李家是个好人家,就是做妾,也少不了锦衣玉食,胜过这里千倍啊。”
“对啊,我们这小渔村,天公要是发怒,便没了生计。哪里比得过那府中无忧无虑。”
韩仓站在一旁听得难受,不禁开口说道:“你们这群人又不是小渔,胡乱发表什么议论,余先生自己会有定夺。”
虽然还不知道余不归为何恨自己的原因,但这一刻,韩仓还是选择支持他。
显然,在这么一个场合,韩仓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孩,他说的话直接被人无视掉。倒是何阳何盛那几个私塾的孩童朝他挤眉弄眼,一脸怪笑地把目光从他和身旁的小渔身上来回逡巡。
“这样,老朽大胆擅作主张一回。虽然名义是妾,但可以享受正妻待遇,到时的彩礼和回娘家省亲给村里准备的礼物,一样都不会少。”李管家瞅了一眼静立在旁的小渔,浑浊的老眼内陡然泛过一道亮光。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这已经是老朽尽了全力了,余先生莫非还是要让我难做。”
听到李管家沉下来的声音,村中众人再次开始骚动,七嘴八舌地劝解余不归赶紧答应。余不归终究只是个文人,谈儒说道可以,这些只让他焦头烂额、面色铁青。
“既然是小渔的养父,你们就不要一个一个咧咧个没停了,本少爷答应他把老婆休就是。”
突然,那马车车厢内传来一道年轻男声,只见一个身着华服摇着羽扇的男子拉开车帘一摇一晃地走了出来,听人说是二十三,可看起来却三十都不止。
“李公子,久违了。我在数年前与令尊有缘见过一面,不知身体可还安康?”何由之脸上提起笑容,言语之间十分亲切。
李执皱着眉头,瞅过来一眼,不悦道:“何由之啊,既然你在这还弄了个村长,怎的如此没用,让本少爷的亲事迟迟不能落下来。”
“这……”何由之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只好又转头去看余不归。余不归却像是离了神一样,谁的目光也似没有看到。
“那,这位余先生,现在本少爷同意休妻重娶了,你是不是可以把小渔给我了?”李执脸上不耐,双眼却是直直地射向了小渔,把她从头看到脚来回个不停。
“韩仓,我有点恶心。”沉寂许久的小渔突然开口道。
“你等着,我帮你。”韩仓道。
这边,余不归重重地叹了口气,嘴里蠕动着想吐出个字来。那边李执却是一挥手,十几个红衣大汉俱是眼神冰寒缓缓包围而来。
“余先生,想没想好呀,我可是等不及要与小渔洞房了。你看看她,都站那么久了,只有本公子的软床能让她好好歇歇。”李执深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笑容。
“小渔,往山里跑,我来拖住他们!”
这时,韩仓猛然一声大喝,直接朝李执冲去。
李执还沉浸在风光无限的旖旎中遐想连篇,却只觉领子被人提了起来一同跃上了一匹马,随即一阵猛烈的摇晃,已是出了村口。
包括那些壮汉在内的所有人俱是呆立当场,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李管家阴沉地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小渔,一挥手,带人追赶而去。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韩仓拉紧马辔一路颠簸之下,山道上身后村子的轮廓随之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脑中晕乎的李执因为被弓身贴腹地摁在马背上,在猛吐了几次后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当他看清抓住自己的不过是个少年,顿时犹如炸了毛的猫,一股怒火冲天而起。
虽说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也不能容忍如此被人欺辱。
“呸你个臭小子,吃本少爷一拳。”
李执也不怕翻下马,鼓起一股劲力奋力扭转身子,右手握拳朝韩仓的胸口击去。谁知韩仓只是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伸出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你……我不杀你,不共戴天!”李执口中惨嚎不止,在坡地上打了七八个滚才好不容易停下,而后背的衣衫则是被尖利的石子硌成一片片碎布,透出殷红的血迹来。
韩仓饶有兴致地下了马,走到李执跟前,笑道:“怎么?在糟蹋人家姑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地上翻滚还有这么一丝滋味。”
李执嘴里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苍白如江边芦苇,被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哈哈,你想打我么,来打呀。”韩仓见到李执阴毒的双眼,索性放开双手敞开了胸膛,神情玩味的看着他。李执亦是不管不顾,瞅见机会又是猛地一拳挥去,入肉的那一刻却觉撞到了石板,吃痛之下急忙缩回。
“如何,莫非你除了狗仗人势去欺负几个弱女子,我现在放开身子让你打你也不敢?”韩仓脸上满是嘲弄,看得李执恨得牙痒痒,屈辱之至。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兵仙谱上这两门玄武类功法的确玄妙至极,韩仓不过修习几日浑身气力就似有了大幅的提升,不亚于于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子。而他的皮肤上也犹如长出了一层角质,更为坚韧,全力运转功法下更是如同一件薄铁甲加身。
“你等着……马上我就要你让你尝尝这十倍的痛苦。”李执侧耳听见不远处响起的急促马蹄声,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嘴唇都咬出血来。
韩仓哼了一声,一脚踹在了李执的腰间,道:“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不怕疼。你要是再敢来这找什么麻烦,我就拼死去你府中也要杀了你。”
李执方才还脸色狰狞地厉笑,陡然听见这冒着寒气的声音却是一怔,等反应过来韩仓已是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倒是风平浪静了下来,因为韩仓公然劫持李执,村里也没人敢再招惹他,生怕让人误会自己与他有什么干系。余不归也称病暂时关了私塾,小渔则是闭门不出。
要说最忧心忡忡之人还要属阿碧,只怕韩仓被李家报复便一直劝他外出躲避几天,可一见到韩仓坐在席垫上捧着书卷一副废寝忘食、津津乐道的样子又不好总是去打扰他。
这天,阿碧正在厨房做饭。一个一身紧身劲装的少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韩仓,姓李的暴毙了,听说要让你背上人命债,你拿着这个快出去躲一躲吧!”小渔急不可耐地把手中一个半月形的翡翠玉佩放在了韩仓的手心,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却让韩仓冒上如此大的风险,让她很是过意不去。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韩仓抬起头来,这时余不归竟也满头大汗地从屋外急冲冲地跟了进来,一见到韩仓就急忙道:“李家和官府的人快要到了,少不得还要牵连到我和小渔,你脚程快拿着盘缠先去渡口租船,我和小渔还有你碧娘随后就到。”
听见响动寻过来的阿碧亦是认可地点了点头,一手把早就给韩仓收拾好的行囊挂在了他肩上,一边催促他赶紧离开。而另一边,余不归则是拽着小渔匆匆离开了屋子。
“那好,碧娘,我在渡口等你们。”韩仓沉吟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想租船并不是时时都有的,没有太多时间让他考虑。
但望着莽莽江面,金黄的日头化作片片红霞,那几个身影还没有出现时,韩仓再也等不下去,朝来时的方向飞快跑去。
可村子里除了一把燃烧正旺的大火和遍布的焦炭以及倒塌的房梁,连一声哭喊和尖叫都听不见,满耳皆是哔哔啵啵的火苗扑闪声,鸡鸭的尸体倒了一地。
“碧娘——”韩仓仰头大喊,声音在半空中层层飘散,几桩燃烧殆尽的粱木轰然坠下,并没有回音。
韩仓再喊,忽地眼角发现一块弯月状碧绿的事物,他微颤着双手把它捡起来放在手心,再把之前小渔给他的那一块摆在了它旁边,一轮严丝合缝的圆月油然而生。
只是,右边那块脉络上的血迹分外扎眼。
今晚的李府并没有挂上白幡,传出一声哀乐。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相反在东边的待客大厅里,李家老爷正和几个衙役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围墙阴影里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转而又往后疾奔而去。
一间装饰华丽的厢房内莺歌燕舞,拍去泥封的美酒散发出醉人的味道,李执坐在一堆衣着艳丽的女子之间左拥右抱,嘴里刚塞进一颗香果,得意道:“你们看本公子妙计,只不过动两句嘴,官家也只消给我……”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一柄冒着幽光的匕首凭空出现插进了他的脖子,笑容还僵固在在他的脸上迟迟褪散不去。
“杀人了!”惊恐之下的几个姬妾疯狂地扯开了嗓子。
……
韩仓杀了人后,本还打算就在镇上找个地方歇息一晚,谁知那李员外在发现儿子的尸首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昏死过去,当时就气得散下千两金银,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那些刚刚还在酒席上互相吹嘘的捕快不为交情,单单看在钱的份上,便如疯狗一般,举着火把连夜搜查。韩仓被逼得只好往渡口逃去,再一次一头扎进了漆黑的江面。
好在这夜的江上还有几艘赶路的货船,韩仓便悄悄扒上了一条,缩在人家船上的角落里过了一夜。等次日天空才刚蒙蒙亮时,远处已经能见到码头的轮廓,韩仓蹑手蹑脚走到船沿,又跳了下去。
这时,在他的背后百米外,传来一阵呼喝声。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几个身着暗绿色捕衣,佩戴长刀的捕快正翘首昂立在一艘行驶迅速的官船的船头上,四处张望。
“该死。”
韩仓躲在水底露出了半个脑袋,待看见那几个官差不由暗骂一声,只好又潜下水去游到了这货船的前头。等到这船把后面官船的视线完全挡住时,他便飞快挥动着双臂朝码头游去。
那货船上几个正躺靠在桅杆上的伙计瞧见水里忽然多了这么一个人,俱是不由自主地惊呼连连,还以为是偷货的窃贼,提起鱼叉便就要放下小舟前来追击。
这几声高喝之下,跟在后面的官船也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捕头立时大声呵斥水手加快速度,一时之间,两班人马俱是齐齐朝韩仓追击而来。
韩仓心中叫苦不堪,据他在学校游泳馆快速蝶泳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几百米,而那码头至少还有两里路,这么一来迟早给后面的船追上。
果不其然,货船上那几个伙计手脚麻利地扯出了渔网,离韩仓不过二十个身位,等稍再近一些,便要撒网拉人。而官船那边,几个捕快已经拿出了弓弩,‘咻’‘咻’几声皆是落在了韩仓的周围。
韩仓吃了一惊,赶紧长吸了口气,再次潜了下去。
奇怪的是,这次韩仓非但没有觉得胸中滞塞不适,反而觉得全身脉络中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元气在帮他缓解劳累和酸痛。而此时,丹田处也缓缓热了起来。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难道这汉代无污染的江水还有这等奇效?”
韩仓自嘲一笑,随即摇了摇头,忽地想到了几日前自己修习过的‘神龟吐纳术’,便立时按照那法门运转了起来。
不出一刻,韩仓便觉那种冰凉凉的元气越集越多,自己全身上下似被重新唤醒了一般,而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更为轻缓绵长,摆臂的速度也更快起来。
在中途又悄悄冒头换了两次气后,码头上广丰镇的屋舍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已遥遥在望,韩仓吐了口唾沫,爬上那石阶走了上去。而那货船上驾舟过来的伙计离这还有不少距离,拿着鱼叉看得目瞪口呆,那几个捕快却是气得跳脚,再次狠狠地把刀柄敲在了水手的头上。
韩仓来不及去笑话他们,也不敢进广丰镇给人家瓮中捉鳖,在路边买了几个烧饼打包后便直接朝镇外的山林子里钻去,这里有一条不太宽阔的山道,韩仓顺着它一口气翻过了几座岭。
这时,已是日上中天,火红的太阳高高挂着。韩仓只觉口舌干燥,全身疲乏,找了处水潭一连喝了几大口,随后便躺倒在一旁的草地里睡着了。
迷糊中,韩仓感到耳边传来阵阵车轱辘的滚动声,心下不由奇怪,是谁赶着车放着大道不走,反转到这山上来。等他睁眼一看,只见十余个背心短褂,手持兵刃的汉子压着一辆简陋的两轮囚车缓缓走了过来。
韩仓警觉地半蹲起身子,找了个小坡重新躲下,透着草丛的间隙再次把头望向这边。
那囚车中正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唇上留者两撇修剪得颇为齐整的黑色短须,一身轻便的绸衣装扮,脸上似是愤懑异常。几个汉子显是要来取水,索性也把那人给放了出来,再次检查了一下他手脚上的绳扣后便把他甩在了一块大石旁边。
中午的暑气慢慢侵袭而来,林间鸣叫的虫子也少了些,那些汉子亦是人困马乏,一个个找了颗树半躺着眯起眼来。等过了许久,韩仓也没再发现什么异动便想离开时,那靠在石头上的囚犯却是忽然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一双眼睛犹如鹰隼。
韩仓一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便试探着转身作势要走,那被囚的男子目光却是陡然充满了警告意味,张口欲喊的模样。
韩仓心里好笑,这囚犯自己身陷囚笼居然还想着来调弄自己,可下一刻那男子却是脸色变得焦急无比,嘴里叽咕叽咕地仿佛有什么十分重要的话想说。
韩仓皱着眉思虑了一下,终究耐不住好奇,便矮下身子从草丛中缓缓移动了过去,躲在了那大石后的一角,离那被囚男子两步距离。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小兄弟,我是安远将军陈天龙派去给朝廷请兵平乱的信使葛田,中道被叛军雇的这伙贼人给截住了,刚刚叫你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前线兵力吃紧,一刻贻误,则城防难守啊。”
那男子见韩仓过来,才发现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由一愣,但还是急冲冲地低声表明了身份。
韩仓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男子,觉他不似作伪,便问道:“那你是盼我救你出去?我看你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就是我帮你割断绑缚的绳子,恐怕你也逃不远。”
葛田一怔,没想到这孩子提前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了,细细思量一下之后脸上不由涌上一层悲悯。
“不若你把信件给我,你告诉我地址和交给谁,我帮你送去。”
韩仓见葛田一副悲壮的样子,突然心下一热,主动请缨道。
葛田闻言,叹了口气,道:“没用的,在下全身上下所有能传递信息的东西都被他们搜刮去了,现在也只有在下亲自逃出去联络暗哨再请一封急件方可。”
“你可知接下来要被押送何处么?”韩仓心中忽地微微一动,一缕想法浮在了脑海。
“下山去广丰镇歇脚。”葛田兴致不高,没精打采道。
“那既是这样,我倒有一条好计策能救你出来。”韩仓一笑,讳莫如深的样子,“不过,现下有一个麻烦让我十分不便。”
“什么计策,说来听听!”
葛田精神猛然一振,见这孩子眉眼间蕴绕着一股自信的英气,说话行动也十分成熟,不由下意识地相信了他。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什么麻烦,尽管出言便是,我在军中还有几分地位,只要不是投敌叛国我还是能帮你开解一二。”葛田忽然意识到韩仓后面半句话的意味,赶紧接口,如若不是双手被反绑,保管还要将胸膛拍得砰砰响。
“哈哈,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几个捕快而已。”韩仓见葛田接话,当下就把自己杀人之事说了一遍。
“只是杀了一个泼皮而已,葛某便能帮你摆平。另外你要能帮我逃出去,这等大功直接可以保举你做个伍长。”葛田神情一松,且不说是对方的提的条件,就是出逃之时为防止那些捕快碍事自己也得主动帮下这个忙。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后,那伙匪徒一个个伸着懒腰就要起身,待看见葛田还老老实实靠在石头上时,又是拍着呵欠,缓缓半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韩仓已原路返回,来到了广丰镇上。
广丰镇背环群山,层峦叠嶂。与外界的接触主要还是靠门前这条大江走水路运输,不少长途的客商也会将此处作为中转站略作休整。
所以,广丰镇的农牧业并不见长,反倒是做酒楼和旅店的十分兴旺。
而此时,韩仓花了半袋铜钱在镇上最高的一幢三层酒楼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一壶酒,两碟牛肉。在这里,他能看见广丰镇上大部分的街巷和分布在上的人群。
直到日头快要下山的傍晚十分,一伙人才悠悠然地从一边的山道上下来了,他们目光内敛,把兵刃纷纷用布包了起来。
楼主:韩家小明  时间:2019-06-20 03:06:06
虽然丢弃了囚车,但韩仓还是一眼看见了混在其中被两人扣住的葛田。
待看见他们七拐八拐穿过一处处巷子走进一家宅院时,韩仓亦是嘴角一勾,下了楼去。
这会,韩仓直接坐到了街边的茶摊上,又喊了一壶茶,大大咧咧地自斟自饮起来。
“喂,这位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不错的青楼啊?”韩仓拍了一下旁边一个茶客的背,表情夸张地大声道。
那茶客回头一看,先是一愣,随即也是哼哼着笑起来:“我说你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子,也知道青楼,待老子告诉你父母,看他们不打死你。”
韩仓也不在意,右手迅速伸过去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提力一动,那人便翻倒下了长椅,疼得直和哼唧。
“怎么样,谁是毛孩子?”韩仓得意道,手上又微微加了劲。
茶客吃痛之下,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只觉尴尬无比,忙失口否认:“你不是,你不是,是刘某自己没眼色。”
可韩仓笑了笑,依旧没有放手的样子。这时旁人也是都注意到了这边,见到一个壮实的成年男子被一个半大孩子扭着手腕半跪在地上,俱是惊笑连连,很快围成了一圈。
“刘大,平日里见你不是挺能干的么,怎么现在连个孩子都斗不过了。别不是昨夜动作太大,伤了身子吧。”
有人认识刘大的,纷纷出口调笑,却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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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刘大则是面皮涨得通红,几次想使劲挣脱却觉韩仓的手如铁钳一般,丝毫不动。
“小祖宗,你快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喝茶的闲人,真没想着要的得罪你啊。”刘大哭丧着张脸,连连告饶道。可韩仓却似神游天外,浑然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这时,只见人群中一个青衣男子朝里撇了一眼,瞳孔陡然放大,又悄悄地退了下去。韩仓一笑,见鱼儿上钩,右手一松,起身离去。
待走进一处狭长的巷子,韩仓假意回头一瞥,余光下两个捕快亦是偷偷地跟在后面,看那样子,显然还是在踌躇是现在就上前抓捕还是等同伴过来合围。
韩仓也不去管他们,脚下步伐又加快了一些,那两个捕快见状,也是加大了步子。三弯两绕之下,又有两个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看见他们带着微喘,略显急促的样子。韩仓不由摸了摸自己还是干爽清凉的额头,这门‘神龟吐息术’确实神奇无比,只要不是身体剧烈程度超过它可以控制的范畴,这种快步行走几乎消耗不了多少体力。
而韩仓也只是入门不久而已,待把这项法门修到大成,也不知会是何种境地。
待又绕了几个巷子后,那些捕快也发现了不对劲,七八个人纠集起来就打算直接扑过来抓住韩仓。没想到的是,韩仓直接是一脚踹在了一扇深黑色的大门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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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这下看你往哪逃!”
为首的捕头何金一喜,挥手就招呼手下跟着鱼贯而入,就要来一个瓮中捉鳖。可一等他们踏进院门,立时便傻了眼,待想再出来时,那深漆的大门却是被人又重重的关上了。
只见十几个汉子俱是目光凶恶盯视着他们,摩挲着手中砍刀发出霍霍声,脚下移动围了过来。那些捕快平日里都是做做小贼,疏于锻炼,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只觉双膝酸软,脚下不稳。
“这几位好汉,想必是误会了,我们是因为抓贼才误闯了进来。还请打开大门让我们出去,莫伤了和气。”
何金主动收了刀,满脸堆笑着告饶,其他捕快亦是有样跟样,他们还犯不着为了这芝麻大的官差把命给搭上。
“呵呵,放你们回去,好再叫人过来?”
一个汉子冷笑了一声,摆了摆头,两伙人顿时厮杀在了一起。
韩仓进去后便飞快溜进了附近的甬道里,他身段还未完全长成,竟是没给人发现。在后院的柴房中,韩仓找到了被关押的葛田。
葛田一见到韩仓,顿时惊愕不已,随即大喜赶忙叫喊着让韩仓给他割去绳索,韩仓拿出匕首正欲割时,一阵匆乱的脚步声却在他耳边急急响起。
“没想到那帮捕快居然如此不顶用,这么快就被收拾了。”韩仓暗叹一声,又朝葛田道,“我再留下怕是也得被抓住,你先不要急,我再想办法。”

楼主:韩家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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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03-05 22:16:56

更新时间:2019-06-20 03: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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