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遮住眼底黑眼圈后赶回片场，张起灵早已坐在一旁椅子上认真看着手机，似乎在放什么视频。



一看到他又想起昨天那个恼人的吻，吴邪轻哼一声，不打招呼略过他去找导演表诉自己对这场戏的想法。



张起灵从始至终皆沉浸在手机中没有抬过头。



听了吴邪的意思导演没有直接表态，只说可以拍看看，可以就用。



正式开拍的时候吴邪却掉链子，他只要一看到张起灵就一脸别扭怎么也无法入戏。ng三圌条后导演忍不住发火，吴邪惨白着脸连连道歉：“对不起导演，我今天状态不对，耽误进度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导演无奈摆摆手让他先去一旁调整五分钟。



吴邪沮丧走到角落翻开剧本发呆，直到身前多了双脚才缓缓抬头。不意外看见张起灵站在自己面前。



吴邪沉默地看着他。他现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跟他搭话。



“怎么，演技又不行了？”张起灵态度疏离。



又不行？这话有够伤人，影圌帝就能随便嘲讽别人么。吴邪瞬间沉下脸。



气极的吴邪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你，我又……”话至一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赶紧止住。



张起灵默默看着他，片刻之后扬了扬眉：“我？”



他一副与我何干的态度令吴邪有气无处发。都是你的吻害的，这种话他又怎么说的出口。



吴邪此刻的态度很消极，这和张起灵预想的反应接近很多。沉吟之后他又补一句：“怎么，还要我再示范一次？”



吴邪听了此话愤怒抬眼瞪他。



现在这种感觉就对了。张起灵不再多谈转身离去。

五分钟很快过去，再次开机吴邪的状态明显好许多。他又沮丧又愤怒地瞅着张起灵，欲言又止又微微出神。突然他动了，他用力拽住张起灵的胳膊把人拉近身旁会议室，一路拽到会议桌前把人按在椅子上，动作急躁而粗圌鲁，眼底又有一丝借题发挥的快意，恰好把林辰的心情完美诠释。



之后的吻戏吴邪抱着豁出去的心思狠狠咬住张起灵的唇，张起灵眉头微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吴邪微微冷笑，报复性又咬了几口，学着张起灵的样伸手往他下方而去，又揉又捏好不开心。



张起灵瞬间起了反应。



吴邪勾唇一笑：“老师，你情动了呢。”吴邪微微挑眉一脸得意，分明意有所指。

12

这场吻戏ng两次后终于通过，吴邪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明明今天才刚开始，他却犹如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一般心累。



而这全是张起灵闹的。



别看吴邪三十又二，其实他根本没有正正经经谈过恋爱。吴邪入行早，当年一入行就蹿红的他工作量暴涨根本没有时间，等他闲下来之后想好好谈个恋爱，那些小花早已看不上对她们演艺事业毫无助益的他。想想也知道，谁会想跟十八线小明星炒cp？再者要找也要找个潜力股，尽管吴邪努力想端好这碗饭，大概天分有限简直是烂泥糊不上墙，久而久之根本没人跟吴邪示好，他渐渐不想这些，“安安分分”接他的霸道总裁。



若他是女性他估计会以为张影圌帝借机卡油，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该有的张起灵也有，应该不至于对他有什么想法。



吴邪窝在角落休息，他没有戏不代表张起灵没有，为了照顾张影圌帝的日程安排，他的戏份皆安排在最前面。被吴邪“恶意”报复一把的张起灵幽幽看他一眼，暂时叫停拍摄去往卫生间。



张起灵打开水龙头掬起水洗了把脸，勉强遏制住内心的躁动后返回片场。



张起灵去卫生间的时候吴邪正在刷微博，不经意刷到张起灵的最新微博，大致内容是网上谣言不实，他与剧组众人合作愉快，请勿造谣给彼此带来困扰。



如此官方的发言，大约都不是张起灵自己发的。然而小明星仍是有些难过，他仍是希望自己崇拜的对象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说话，这种心情每个人都有不止吴邪。



接下来几天没有吴邪的戏份，吴邪跟导演告假回家看望父母，离开之前并未跟张起灵打声招呼。等张起灵知道这件事人早已飞到长沙。



得知儿子要回来吴妈妈专门驱车来接，一见到吴邪就眼泪汪汪兴奋得不得了。



“妈，你演够了没？”吴邪忍无可忍推推鼻梁上的墨镜。他这个妈妈自从他踏入演艺圈后比他还爱演，每次看到他都要现场来一段。



吴妈妈眨眨眼睛得意洋洋道：“老妈演的比你好吧！”说完搂着儿子往停车场走。



“你要是想演我把你推荐给导演。”



“别，你爸不得吃了我。”吴妈妈不禁掩嘴而笑。



母子两说说笑笑，吴邪一扫近日的忧烦难得轻松。



吴家是做卫浴品牌，行业内数一数二，说来吴邪会进娱乐圈也是一时气急，以前他和父亲出席各种宴会时总有人开玩笑说他是马桶小开，这个称呼吴邪非常讨厌，于是有次偶然在街上遇见星探之时便毫不犹豫跳进娱乐圈。现在自然是没人叫他马桶小开，可是认识的人说起他总会这么说：“马桶大王的儿子跑去混娱乐圈了？”



吴邪常常忧伤地想，马桶小开和马桶大王的儿子，这两个形容其实没啥区别。



吴邪不想跟马桶扯上什么关系，以至于他在娱乐圈遇到任何困难从不找家里帮忙。甚至家里品牌找代言人的时候曾经邀请过他也被他拒绝了。



吴邪和吴妈妈回到家的时候，吴父吴一穷已经下班回来在客厅坐着。吴邪当年宣布要进入演艺圈的时候他并未发表意见，不赞成也不反对，放任儿子折腾。他从不曾问过儿子是否遇到困难，只定期汇入生活费保证自己儿子不至于饿死街头。一家子各有各的想法从不干涉。

“回来了？”吴一穷淡淡地问。有些时候自家老爹的性格其实跟张起灵有点像，吴邪恍惚地想。



“嗯。”吴邪应了声，站直身子认认真真打了个招呼，“爸、妈，我回来了。”



三人安静了吃顿饭，吴家向来食不言寝不语。饭后吴妈妈让佣人去煮茶，自己则和老公儿子坐在沙发上看儿子最近的一部偶像剧。



电视里的吴邪一脸我很帅我很酷的表情逗乐吴妈妈，她板着脸学里头的吴邪说话：“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然后吴妈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掉。



“能换个台么？！”吴邪尴尬得无法见人，被外人嘲笑演技差也就算了，回家还要被亲妈嘲笑。不止亲妈，亲爹也满眼笑意。



“放着家里的总裁不当，偏要去演什么霸道总裁。”吴妈妈啧啧嘴，却始终无**制不断上扬的嘴角。



眼见儿子满脸通红吴妈妈终于良心发现换了个话题：“你现在有接新的戏么？”莫怪吴妈妈不知道，她忙着帮吴爸爸打理事业鲜少上网看娱乐新闻。



提起这个吴邪倒宁愿她笑自己演霸道总裁。他要怎么告诉自家老妈他跟男人演同志片去了？



“有。”吴邪硬着头皮回答。



“又是霸道总裁？”吴妈妈又乐了。



“不，这次演十八线小明星。”吴邪翻了个白眼。



“阿哈哈哈哈。”吴妈妈再次哈哈大笑。她的儿子又是本色出演。吴妈妈潜意识以为是跟女明星搭档，因而没有问下去。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吴妈妈擦擦眼角的泪，“这次准备回来几天？”



“待两天就得走。”



“你也老大不小，该是时候找个对象了。”这是所有家长最关心的话题，“你陈叔叔家有个女儿，就是那个从小跟你玩到大的孩子，今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改天你们见见？”



姓陈、从小玩到大、英国留学，对得上号的只有一人。



“洗脚桶大王的女儿？” 吴邪又翻了个白眼。他爸有个事业圈，大家都喜欢给对方取个“雅称”，什么马桶大王、洗脚桶大王、沙发大王等等。吴邪每次听了都要翻几个白眼。



两家倒是门当户对。



“你对她有印象那最好了。”吴妈妈优雅一笑，“我把小姑娘微信推给你，你自己加人家聊。要觉得可以就主动点。”尽管他们也会催吴邪赶紧找个人成家，却不会过分掌控吴邪的意愿。



吴邪漫不经心应下。



晚上回房的时候吴邪对着天空拍了张照po上微博并附文：家里的天空。



临睡前吴邪点开张起灵的微博主页发了会呆。这几天都跟张起灵在一起拍戏，突然没看到他竟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吴邪陪二老四处走走，其实他回家的频率不算低，毕竟现在工作量不大。



还是在剧组工作更有意思。提着大包小袋的吴邪欲哭无泪。



陪二老去买领带的时候吴邪看到橱窗里陈列着一对黄色蓝宝石八边形袖扣，款式虽然简单但并不俗气，吴邪看得停下脚步，久久盯着它沉思。

他总对张起灵说感谢，总的给点表示才够诚心，只是黄色太过明艳，不知道张起灵的性子会不会觉得戴出去太抢眼而不喜欢它。不过这对袖扣真的好看，吴邪一看就喜欢上它，中五位数的价格倒也能接受。刚好之前黑粉故意带节奏说他和张起灵关系不好能判笔精神损失费，那个数差不多能跟这个袖扣的价格相抵。



就当投桃报李吧。某奸商喜滋滋地打着算盘。

张起灵的回复大多都很简单，比如：

香蕉菠萝蜜：男神换新发型了，好Q哦，看得到我吗？拍戏辛苦啦求回复，我连作业都没写。

张起灵：看到了



九九久久：你还在吗？？？

张起灵：在



V张张张弓长：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张起灵：浇花



诸如此类毫无营养的问题与回答，吴邪看得直笑，面膜差点贴不住。



然而也有很多犀利的问题：

无与伦比的叶子：第一次拍同志片有什么感觉呢？

张起灵：特别的体验



阿阿阿阿阿丘：上一部戏你有很多武打镜头，是不是都找的替身？

张起灵：亲自上



我怀念的你不是你：平时怎么提高演技

张起灵：多演多看多想



这些是可以回答的，还有些不能回答的如：合作过那么多女明星最喜欢哪一个、什么时候成家、哪个导演最难合作……甚至也有人直接说跟吴邪演戏很辛苦吧之类的话。



明明是自己辛苦。吴邪酸溜溜地想。



张起灵结束直播的时候吴邪带着自己买的袖扣敲响他房门，开门的却是张卝海客。



“吴老师找张起灵？”张卝海客笑着问。



这不废话么，难道来找你？吴邪默默腹诽。



张起灵闻声走出来，张卝海客默默侧身让两人能够面对面交谈。



“有事吗？”张起灵问。



呦，比以往多了个字。吴邪边想边递上手中的黑色礼品袋：“这段时间一直麻烦前辈实在过意不去，前两天回家出去逛街的时候在店里看见一个袖扣，觉得挺好看，所以买来送给前辈。”



表白还不够，现在用钱砸？张起灵低头盯着他手里的袋子久久没有回应。

“人家送你礼物你发什么呆呢？”许久之后，还是张卝海客看不下去拍拍他肩头唤回他神智。



张起灵抬头，吴邪正一脸诚恳地看着他。张起灵本想拒绝，但是张卝海客还在一旁，他不愿当着别人的面给小明星难堪，只能接过去说了声“谢谢”，不愠不火冷冷淡淡。



说完张起灵关上门，徒留一脸茫然的吴邪站在门外。



好半天吴邪才回神，一回神吴邪的脸都气绿了。送个礼跟上门讨债似的，影卝帝就能狗眼看人低了？！



吴邪气闷地回房，心里不断唾骂张起灵。



“你怎么没告诉我前段时间热搜的事。”一关上门张起灵就朝张卝海客发难。



“小事罢了。”张卝海客仍旧满脸笑意，却见张起灵一言不发幽幽盯着自己，渐渐收起笑容，“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小事了？”



张起灵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再次拉开房门迅速将张卝海客一把推出去关在外头。



不顾张卝海客在外面砸门，张起灵走回沙发拿出礼品袋中的蓝色绒盒，打开一瞧，里头赫然躺着一对黄色袖扣。



好浮夸的颜色，张起灵默默想着，双指捏住其中一个放在灯下照了照，袖扣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不过品味倒是不错。张起灵又想，把袖扣放回去盖上盖子小心收起来。



张起灵突然有些担心，这回收了他的袖扣，下回不会送个相思扣吧？再下回……



张起灵破天荒失眠了。



墙壁另一头的吴邪也失眠了，只是和张起灵不同，他是被气的。

我想要多一点赞可以吗？

啊，今天不想更

13
吴邪足足在家待到第三天才收拾好东西回剧组，回酒店放好行李后吴邪风尘仆仆赶往片场。此刻张起灵正在拍一场他教导学生表演的戏，吴邪站在角落默默记下他的各种神情和动作，看得忘我的时候还忍不住学着比划几下。



这条通过的时候张起灵抬头望见吴邪的出现不禁一怔。这几天没有小明星围着他打转倒是清静不少，只是……



今天没有吴邪的戏，吴邪早早回房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拍摄。张起灵收工的时候不见吴邪眉间微皱，张卝海客则奇怪地问他在找什么。张起灵没有回答张卝海客也就不再多问。



张起灵在剧组拍摄的时候张卝海客很少出现，他一旦出现就是有剧组之外的工作。晚上八点张起灵有个半小时的微博访谈，张起灵提前打开微博做准备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微博里的声明，搜索自己和吴邪的名字后才发现这段时间竟发生过那样的事。



张起灵点进吴邪微博，吴邪早把那条“张影卝帝人很好”的声明置顶，张起灵默默看着它半晌心情有些复杂。小明星到处宣扬对自己的喜欢，张影卝帝觉得很受用。



张起灵先入为主觉得吴邪喜欢自己，此刻自然不会怀疑自己或许误会对方。



张起灵犹豫半天，最终按下左下角的关注并给那条声明点赞。



吴邪正躺在床上看新闻，微博忽然弹出一条提醒：张起灵 成为你的新粉丝



吴邪直接从床上蹦起来。颤抖着手指点开张起灵主页，看着左下角显示的互相关注吴邪怎么也挪不开眼神。男神终于关注他了？？



吴邪心脏狂跳，忍不住在地上狠狠蹦了两下平复心情。他隐约记起张卝海客说过张起灵这几天有微博的直播工作，莫非是今天？



通常这种活动都会提前预告，吴邪点开张起灵主页找了找，果然没划多久就找到宣传海报，日期就是今天晚上八点。距离八点不到十分钟。



张起灵这次主要是以回复网友留言为主，先是五分钟的媒体采访，最后从网友留言中随机挑选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回答，历时半小时。



吴邪点进直播间把手机架在桌上，边护肤边等访谈开始。

活动很快开始，张起灵的脸瞬间出现在画面右侧。他朝镜头点点头：“大家好我是张起灵。”面无表情毫无笑意。



记者简单与他寒暄后问了个问题：“张影卝帝最近忙着在剧组拍戏，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这话问得一语双关。若他与剧组的人相处不好便有可能露出为难神色，那么便能做实前段时间的谣传。



张起灵闻言仔细想了想。他知道记者故意这么问，然而身为影卝帝又怎么可能让外人轻易看穿自己真实的情绪。他斟酌一番后摇摇头：“剧组的拍摄很紧凑，并没有特别有趣的事情。”



记者等的就是这句话，她露出浅笑：“前段时间热搜说你和剧组的演员不合，不知张影卝帝怎么看？”



张起灵微微挑眉：“没有这回事，大家合作很愉快。”



“那么张影卝帝觉得这次的合作对象怎么样？”记者见他不肯直面回答索性再次出击。



“他很敬业。”张起灵不假思索，“看得出很热爱这一行。为人处事都很好。”至于演技好不好另外说。



很简单也很官方的一个回答。屏幕前的吴邪扁扁嘴，显然对张起灵的回答不大满意。转念一想后吴邪并未放在心上——张起灵如果夸他演技好的话他大概会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接下来是回答网友的提问。



张起灵的回复大多都很简单，比如：

香蕉菠萝蜜：男神换新发型了，好Q哦，看得到我吗？拍戏辛苦啦求回复，我连作业都没写。

张起灵：看到了



九九久久：你还在吗？？？

张起灵：在



V张张张弓长：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张起灵：浇花



诸如此类毫无营养的问题与回答，吴邪看得直笑，面膜差点贴不住。



然而也有很多犀利的问题：

无与伦比的叶子：第一次拍同志片有什么感觉呢？

张起灵：特别的体验



阿阿阿阿阿丘：上一部戏你有很多武打镜头，是不是都找的替身？

张起灵：亲自上



我怀念的你不是你：平时怎么提高演技

张起灵：多演多看多想



这些是可以回答的，还有些不能回答的如：合作过那么多女明星最喜欢哪一个、什么时候成家、哪个导演最难合作……甚至也有人直接说跟吴邪演戏很辛苦吧之类的话。



明明是自己辛苦。吴邪酸溜溜地想。



张起灵结束直播的时候吴邪带着自己买的袖扣敲响他房门，开门的却是张卝海客。



“吴老师找张起灵？”张卝海客笑着问。



这不废话么，难道来找你？吴邪默默腹诽。



张起灵闻声走出来，张卝海客默默侧身让两人能够面对面交谈。



“有事吗？”张起灵问。



呦，比以往多了个字。吴邪边想边递上手中的黑色礼品袋：“这段时间一直麻烦前辈实在过意不去，前两天回家出去逛街的时候在店里看见一个袖扣，觉得挺好看，所以买来送给前辈。”



表白还不够，现在用钱砸？张起灵低头盯着他手里的袋子久久没有回应。



“人家送你礼物你发什么呆呢？”许久之后，还是张卝海客看不下去拍拍他肩头唤回他神智。



张起灵抬头，吴邪正一脸诚恳地看着他。张起灵本想拒绝，但是张卝海客还在一旁，他不愿当着别人的面给小明星难堪，只能接过去说了声“谢谢”，不愠不火冷冷淡淡。



说完张起灵关上门，徒留一脸茫然的吴邪站在门外。



好半天吴邪才回神，一回神吴邪的脸都气绿了。送个礼跟上门讨债似的，影卝帝就能狗眼看人低了？！



吴邪气闷地回房，心里不断唾骂张起灵。



“你怎么没告诉我前段时间热搜的事。”一关上门张起灵就朝张卝海客发难。



“小事罢了。”张卝海客仍旧满脸笑意，却见张起灵一言不发幽幽盯着自己，渐渐收起笑容，“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小事了？”



张起灵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再次拉开房门迅速将张卝海客一把推出去关在外头。



不顾张卝海客在外面砸门，张起灵走回沙发拿出礼品袋中的蓝色绒盒，打开一瞧，里头赫然躺着一对黄色袖扣。



好浮夸的颜色，张起灵默默想着，双指捏住其中一个放在灯下照了照，袖扣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不过品味倒是不错。张起灵又想，把袖扣放回去盖上盖子小心收起来。



张起灵突然有些担心，这回收了他的袖扣，下回不会送个相思扣吧？再下回……



张起灵破天荒失眠了。



墙壁另一头的吴邪也失眠了，只是和张起灵不同，他是被气的。

14
吴邪只要一闭上眼皆是张起灵那张可恨的脸，还有两人曾经拍摄的场景。吴邪气血上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浑浑噩噩到天亮。



他难以自制想着张起灵冷淡的眼神、想着他热情似火的吻、还有他静静看着自己时的深邃眼眸。



第二天拍戏的时候吴邪一直懒得搭理张起灵。每每对上张起灵的眸便很快移开，次数一多张起灵也发觉不对劲，奇怪地看他好几眼。



他明明收下他的礼物怎么还闹情绪？张起灵皱起眉，难道是自己没回礼，生气了？



可他若回礼不就成定情信物了？张起灵下意识觉得这个礼物不能回，不能回应就不该给对方希望。



今天要拍的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这场戏是林辰在烈日下跪在俞老师门口整整一天，俞老师却始终避而不见的一场戏。这场戏是他的独角戏，没有张起灵。



十一月的广州还有些热，为了逼真，吴邪在等戏的时候自己套上棉袄站在太阳下晒着。不过一小时就晒得满脸通红额角带汗。



等轮到吴邪上场，他双卝腿虚浮身子微颤，已经有些站不稳。吴邪走到自己位置跪好，低着头等导演下令开拍。下戏的张影卝帝并未离开，一面回放自己之前演的那场戏一面往场上瞟。



这场戏台词不多，主要是要把林辰的绝望与痛苦表现出来，这很考验吴邪的演技。



究竟该怎么表现自己的绝望呢？吴邪跪在地上的时候恍惚地想。他的人生太过顺遂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即使过气的时候无戏可拍也不曾断过经济来源。他更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曾喜欢过人，没有发展下去却从没有难受的情绪。他还真不知道得不到是种什么体验。



吴邪想得太认真竟忘了自己正在拍戏，导演起初还觉得他“神情恍惚”演的挺好，不料他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才发现这人竟走神连忙喊卡。吴邪却还沉浸在思绪中毫无反应，导演忍无可忍亲自过去卷起剧本敲他脑袋。



吴邪吃痛连忙捂住头，抬头见导演气势汹汹站在跟前不禁心虚叫了声“导演。”



“走神了？想啥呢？”导演用剧本敲木鱼般敲着吴邪的头。



吴邪窘迫地躲着导演的手，视线一瞥不经意看见站在一旁的张起灵更加郁闷。



“别敲别敲。”吴邪赶紧讨饶，“导演我错了，我正在揣摩人物心理，一不留神就走神了。”



“想出啥结果了？”导演一听也乐了。



“想出来了想出来了，下一条我一定好好演。”吴邪哪敢说自己啥也没想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着吴邪晒得满脸通红一脸憔悴的模样导演也不忍心再苛责他，虽然演技不咋滴，小青年还挺能吃苦，也是真的想用心拍戏。比那些赶场的、各种替身的流量明星好千万倍。



“Action。”

吴邪拧着眉紧闭双眼，贴在裤缝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是红色的，嘴唇却被他咬得一片青白。他久久低着头跪在太阳之下，汗水顺着他额角缓缓流过滴落在水泥地上。他终于抬起头，以极微的速度。他嘴里嗫嚅着“老师”，眼神悲凄而绝望。他摇摇欲坠就快跪不稳。



导演在监视器前微微点头，吴邪现在的拍摄状态比刚入剧组好多了。



“为何不见我。”吴邪喃喃自语，眼神渐渐涣散。



“老师……”吴邪惨然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整个向右栽倒在地。



吴邪昏过去前脑袋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这幕剧本里没有！又要重演了！！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手上插着针头，身旁只有小助理霍玲。



见他醒来霍玲眼睛顿亮，她起身凑到吴邪床前：“老板你醒啦！”



吴邪刚一动身子却感到一阵酸疼，只能开口问她这里是哪，却听见自己哑得刺耳的嗓音。



“你中暑了，剧组把你送来附近的诊所输液。”



吴邪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直把人家看得心里发毛才扭头闭上眼睛。



“老板你怎么了？”霍玲小心翼翼地问，此刻的吴邪看起来不大正常。



吴邪闭着眼睛摇头。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孤独。他不禁在想也许是该找个人了。



见他不愿回答霍玲只能坐下来给他削苹果。



没人催吴邪回去赶工，知道他醒来导演特地打来电话叫他好好休息，吴邪觉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啊导演，耽误进度了。”



两人寒暄几句就挂掉电话，一夜无眠的吴邪渐渐觉得困倦，闭上眼睛很快再次昏睡过去。



后来吴邪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胃部隐隐作痛，今天一天他只吃了早饭，窗外天都黑了。



“醒了？”门口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仔细一听仿佛是张影卝帝的声音。吴邪讶然回头，果然见张起灵提着热水瓶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一见到他又想起昨晚那乱七八糟的思绪，吴邪脸上隐隐露出尴尬神色。



“下了戏，来看看。”张起灵早就来了，看到热水瓶没水刚出去打水回来。



“哦。”吴邪垂着眼应，态度说不上热情，和之前那天天变着法子表白的模样简直不像一个人。



果然是没回礼生气了。张起灵心下无奈没有表露。



“导演气疯了吧？”吴邪忍不住呢喃。



张起灵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吴邪看懂他的疑问解释道：“刚拍了一场我就晕过去，回头还得重拍。”



“导演觉得你晕过去更有冲击力。那条过了。”



这句话在吴邪脑袋里过了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他眼睛一亮：“过了？”



张起灵点点头：“剧本有些变动，等你回去补拍。”



吴邪咧嘴直笑高兴得很。见他精神了些张起灵心情也好不少。



中暑而已，当天晚上输完液吴邪就跟张起灵一起回酒店，在酒店餐厅两人默默无言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兼夜宵后回房，临近门前张起灵却叫住吴邪让他等一下，然后自己回房取了个天蓝色的盒子出来递给吴邪。这是他从厂商和粉丝送的礼物中挑的，里头是手工饼干，暂时没其他更合适的礼物了。



“给我的？”吴邪微怔，抬手接下它。



“袖扣的回礼。”张起灵说，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是定情信物。”



吴邪本还沉浸在张影卝帝送自己礼物的喜悦中，下一秒耳朵莫名其妙捕捉到四个奇异又陌生的字眼整个人都傻了。然而张起灵已经关上门，吴邪根本来不及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不是定情信物？吴邪带着一头疑问回房，打开礼盒的时候意外飘落一张半透明的硫卝酸纸，捡起来一看只见上头写着：起灵哥哥辛苦了，拍戏注意休息别太辛苦，爱你么么哒。落款是你最可爱的粉丝张晓晓。



呵，居然是粉丝送的爱心饼干，张起灵你可以啊。吴邪酸溜溜地想。亏他还期待半天。

抱歉，小可爱们，我明天才能到家

我回来啦

今天更

完了，我又弧了

感觉你们骂死我了

我决定更新了

14
吴邪只要一闭上眼皆是张起灵那张可恨的脸，还有两人曾经拍摄的场景。吴邪气血上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浑浑噩噩到天亮。



他难以自制想着张起灵冷淡的眼神、想着他热情似火的吻、还有他静静看着自己时的深邃眼眸。



第二天拍戏的时候吴邪一直懒得搭理张起灵。每每对上张起灵的眸便很快移开，次数一多张起灵也发觉不对劲，奇怪地看他好几眼。



他明明收下他的礼物怎么还闹情绪？张起灵皱起眉，难道是自己没回礼，生气了？



可他若回礼不就成定情信物了？张起灵下意识觉得这个礼物不能回，不能回应就不该给对方希望。



今天要拍的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这场戏是林辰在烈日下跪在俞老师门口整整一天，俞老师却始终避而不见的一场戏。这场戏是他的独角戏，没有张起灵。



十一月的广州还有些热，为了逼真，吴邪在等戏的时候自己套上棉袄站在太阳下晒着。不过一小时就晒得满脸通红额角带汗。



等轮到吴邪上场，他双卝腿虚浮身子微颤，已经有些站不稳。吴邪走到自己位置跪好，低着头等导演下令开拍。下戏的张影卝帝并未离开，一面回放自己之前演的那场戏一面往场上瞟。



这场戏台词不多，主要是要把林辰的绝望与痛苦表现出来，这很考验吴邪的演技。



究竟该怎么表现自己的绝望呢？吴邪跪在地上的时候恍惚地想。他的人生太过顺遂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即使过气的时候无戏可拍也不曾断过经济来源。他更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曾喜欢过人，没有发展下去却从没有难受的情绪。他还真不知道得不到是种什么体验。



吴邪想得太认真竟忘了自己正在拍戏，导演起初还觉得他“神情恍惚”演的挺好，不料他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才发现这人竟走神连忙喊卡。吴邪却还沉浸在思绪中毫无反应，导演忍无可忍亲自过去卷起剧本敲他脑袋。



吴邪吃痛连忙捂住头，抬头见导演气势汹汹站在跟前不禁心虚叫了声“导演。”



“走神了？想啥呢？”导演用剧本敲木鱼般敲着吴邪的头。



吴邪窘迫地躲着导演的手，视线一瞥不经意看见站在一旁的张起灵更加郁闷。



“别敲别敲。”吴邪赶紧讨饶，“导演我错了，我正在揣摩人物心理，一不留神就走神了。”



“想出啥结果了？”导演一听也乐了。



“想出来了想出来了，下一条我一定好好演。”吴邪哪敢说自己啥也没想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着吴邪晒得满脸通红一脸憔悴的模样导演也不忍心再苛责他，虽然演技不咋滴，小青年还挺能吃苦，也是真的想用心拍戏。比那些赶场的、各种替身的流量明星好千万倍。



“Action。”



吴邪拧着眉紧闭双眼，贴在裤缝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是红色的，嘴唇却被他咬得一片青白。他久久低着头跪在太阳之下，汗水顺着他额角缓缓流过滴落在水泥地上。他终于抬起头，以极微的速度。他嘴里嗫嚅着“老师”，眼神悲凄而绝望。他摇摇欲坠就快跪不稳。



导演在监视器前微微点头，吴邪现在的拍摄状态比刚入剧组好多了。



“为何不见我。”吴邪喃喃自语，眼神渐渐涣散。



“老师……”吴邪惨然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整个向右栽倒在地。



吴邪昏过去前脑袋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这幕剧本里没有！又要重演了！！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手上插着针头，身旁只有小助理霍玲。



见他醒来霍玲眼睛顿亮，她起身凑到吴邪床前：“老板你醒啦！”



吴邪刚一动身子却感到一阵酸疼，只能开口问她这里是哪，却听见自己哑得刺耳的嗓音。



“你中暑了，剧组把你送来附近的诊所输液。”



吴邪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直把人家看得心里发毛才扭头闭上眼睛。



“老板你怎么了？”霍玲小心翼翼地问，此刻的吴邪看起来不大正常。



吴邪闭着眼睛摇头。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孤独。他不禁在想也许是该找个人了。



见他不愿回答霍玲只能坐下来给他削苹果。



没人催吴邪回去赶工，知道他醒来导演特地打来电话叫他好好休息，吴邪觉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啊导演，耽误进度了。”



两人寒暄几句就挂掉电话，一夜无眠的吴邪渐渐觉得困倦，闭上眼睛很快再次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