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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湖远不远(古风\/欢脱\/耽美)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喂!进来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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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远不远?”
“远。”
“啊?那我一人岂不是很危险?”
“跟着我啊,我带你去,就不远了。”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第一章
长夜,如一只黑色的怪猫,一张嘴就要吞噬掉整个永州镖局。
“永州镖局”坐落永州,却垄断方圆数十州县的镖。
而此时,永州镖局的大当家荀柳急的结巴都犯了。他越心急,口条就越不利索,那长着一圈胡子的嘴好似被水草缠了好几圈,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大当家的!可如何是好啊!”总镖头阿重急的直跺脚,一介武夫五大三粗却什么也做不了。
荀柳的话磕磕绊绊,在十万火急的时候让人听着又好气又好笑,“来来来……来人!张贴告……告示,何人能解筵儿的毒,赏金银万两!”
金银万两——他可没结巴,他就荀筵这么一根独苗,豁出几代人的家产,也得让他活命!
镖局几百号人因着荀筵的毒忙的乱糟糟,整个永州镖局乌烟瘴气。手下人得了令,立刻张贴告示,击鼓鸣告,即便入了夜,也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可这些百姓面面相觑,无一人敢揭下告示。
连什么毒都不知道,谁敢冒然去解?万一治死了,荀柳那暴脾气,不给人五马分尸喽?
荀柳在院子里踱步,看着庭院中的郎中进进出出,急的如无头苍蝇一般,甚至忘记了进屋子里去瞧瞧自己亲儿子。还是阿重,在他身后口齿清晰,“大当家……您不进去看看?”
这一句醍醐灌顶,荀柳急忙点头称,“是……是是……”其实他就想说一个“是”,一着急,就多蹦出了几个。
屋子的门险些没被荀柳的大力给甩掉,他扒开那些个没有用的郎中,径直冲到荀筵床边,看着紧闭双唇脸色惨白的可怜儿子,雄姿英发了半辈子的荀柳呜咽的不能自已,“我的儿啊——你醒醒啊——莫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觉得浑身疼痛的荀筵只想闭眼休息休息,他虽中毒,但并未昏迷。荀柳这糙嗓子中可能卡了口痰,吼出的声音又刺耳又磨人,让他不得已睁开眼,无奈道,“爹啊……儿子尚活在人间,您别搞得跟我死了一般……”
“……”荀柳的哽咽声戛然而止,摸摸他的头,无声的退了出去。
一把老脸,丢死人了!
荀柳刚垂头丧气的出了屋子,就被迎头而来的小厮撞个满怀。他自己无碍,倒把小厮撞的坐了个大屁墩。
“什么事……慌……慌慌张张!”荀柳训斥。
“当家的!告示被揭了!”
“那人呢?”小厮身后空落落,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小厮紧张的咽了口水,“不,不知道。”
嘿!今日这事真是出了奇了!他永州镖局撞什么邪了?儿子不知怎的平白无故中了毒,好不容易贴张告示,又被人揭了!这揭告示的人还没影了?
永州长夜,今晚注定不宁。
荀柳正带了几个打手,急匆匆的要到贴告示那去寻找蛛丝马迹,看哪个**敢揭告示时,忽觉周遭气息全变,一片落叶擦着他额头落在青石板上。荀柳抬眼,湖蓝衣衫的男子从空中飞落。
不急不缓,双手负于身后,足见轻功了得。
“傅涔川?”
多年未见,荀柳竟称其大名,十分生疏。
男子走路无声,一脚踏在落叶上,再抬脚后落叶也未曾动一分,丝毫看不出踩踏的痕迹。
“荀伯,别来无恙。”
荀柳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涔川,五年了,这小子一点未变,还是当年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可他当年亦是亲眼看着他如何手段高明的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成功后又甩手隐居山林的。
人命关天,来不及叙旧,荀柳只得将心中所有疑惑藏住,因着他见到了傅涔川手中的告示。
“你能……能救小小小儿的命吗?”还是结巴,见到他心情激动,更结巴了。
傅涔川轻扬嘴角,把告示交托在荀柳手上,如同承诺般沉重。可他胸有成竹,“自然。”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也能星星掉
先放点,明天再更
猜剧情走向的时间到了!发挥你们的想象力!!!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今晚继续更等我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傅涔川轻扬嘴角,把告示交托在荀柳手上,如同承诺般沉重。可他胸有成竹,“自然。”
傅涔川才进去半柱香的时辰,血却一盆接一盆的往外端,看的徘徊在门前的荀柳一愣一愣的,他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危,隔着纸窗子喊,“怎怎怎么跟妇人临盆似的!”
屋里没传来什么动静,让探头探累的荀柳丧气的坐在门前,静静等待。
而屋中却是另一派光景——
荀筵还是惨白的脸色,可眼睛睁得极其有神,他将屋中养着的红花瓣摘下来,同几个郎中一同在水中搅拌,直到清亮的水染的与血般深红,才停下手。
听到荀柳的话,荀筵气愤的躺在床上,被子散落在脚边,“你瞧瞧,我爹说的这是什么话?”
傅涔川双手环抱在衣襟前,立在窗边,闭目凝神。荀柳的话自是溜进他耳中,荀筵的抱怨他也尽数收进,但他没有言语,翩翩身姿,像个谪仙,与里外的慌乱格格不入。
见傅涔川不出声响,荀筵撇了撇嘴角,“你怎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五年未见,他还是如此,少年心性,口无遮拦,自作聪明,又……略显可爱。
傅涔川与荀筵早在五年前见过一面,只是当时傅涔川在永州镖局匆匆住上一日,也只与他有过片刻接触,不过往后他倒是从荀柳口中听过这小子的不少事迹。一心想闯荡江湖,却被荀柳阻拦,每每不得志。
如今看来,荀筵是把自己忘了。
傅涔川的抬腿就走让荀筵以为自己说话太重惹人不快。他“扑腾”一声从床上奔下来,动作快的像后院的兔子,一把抓住傅涔川的衣袂。
染了红的手将湛蓝的衣角蹭的粉红。傅涔川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嘴角,只听他道,“你不会要告诉我爹吧!他会打死我的!”
荀筵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他计划自己的中毒事件的原因,还要从两日前讲起。
两日前,荀筵抱着大包小包,开始了他第一千零一次的闯荡江湖梦,可还没跑到城郊,就被镖局的人给五花大绑的绑回家了。自那时起,荀柳就不跟荀筵说一句话,荀筵自己也知道,自己得拿着家法去请罚。
可他不想挨打,亦不想和可爱的爹爹冷战。他两日的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这么个计划,那么爱自己的爹,一听说自己中毒了,定然不再舍得罚自己了!
什么中毒?好好的在镖局待着能中什么毒?这帮郎中不是无用,是根本诊不出来病症,关心心切,自然都看不出破绽。
如果不是从天而降的傅涔川,荀筵的计划就成功了。傅涔川进了屋子,望闻问切之后,二话不说点了荀筵的穴道,一阵刺痛让他想睡也睡不着。
荀筵用三百两银子“买通”了傅涔川,让他冷眼观望。他那点小聪明在傅涔川眼中就如孩童玩泥巴一般,他之所以任他胡闹,也只因今夜心慈手软。
他昨日出山,杀了不知好歹的劫匪,今日得行点善事,平衡些。
一盆盆换血的馊主意,也是荀筵灵机一动的成果。他爹看到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更不会再为难什么了。
傅涔川回首看了眼荀筵,心中叹气,“不会。”
荀筵要感谢昨日那不知好歹的劫匪得罪了傅涔川,否则他今日才没那么顺利,傅涔川也根本没这么好说话。
听了门的响声,荀柳急忙凑上去问,“如何?”
傅涔川面无波澜,“有点为难……我只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往后还要继续观察……”他按照荀筵教他的话说了一遍,连眼都不眨一下。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荀柳的心直接堕入了谷底。傅涔川发觉他的变化,急忙又道,“但您放心,有救,有救……”
“筵儿现在……如何?”
“已经醒了。”
傅涔川引着荀柳进屋子,在没迈进屋子时,就晓得屋子里的样子。他耳朵十分灵敏,听到了荀筵波水的声音,便轻咳两声,示意荀筵赶快躺好。
待荀柳见到荀筵时,他还是那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神情里带着疲惫与痛苦。
荀柳心疼的握住荀筵的手,眼眶泛了红,想开口说了半天,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出来。荀筵实在听不下去,道,“爹啊,我渴了!”
“好好!爹去给你倒倒倒水!”
荀筵笑嘻嘻,趁着荀柳回身倒水时,冲傅涔川眨了眨眼。傅涔川看到,转身出了门,继续双臂环在前襟,靠在门边。
月光洒在床边,荀筵捧着青瓷碗,一口一口吸吮着水,眼神偷偷撇着窗前那拉长的,衣袂随风扬起的身影。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最近些民国写的太多了,古风有点转不回来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写同人的时候咋这么热闹,原创没人看辽!!!明天拍!看你们出不出来!!!哼!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下午我还会更文的!再冷我也更!!!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图片是完整第一章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接下来想看啥(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萌互动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有人想看嘛,我码完啦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第二章
傅涔川在永州镖局这几日,引起了镖局中许多人的遐想。凭空出现,治好了小少爷的伤,可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无人知晓。只知连大当家的荀柳都要让着他。
荀柳什么人,叱咤永州城数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县衙老爷见着他也要让着三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对傅涔川如此上心。
镖局所有人对于这位傅少侠都毕恭毕敬,敬而远之。偏偏小少爷荀筵,跟他走的近。而傅涔川,似乎也对这位小少爷有所不同。
有人亲眼看见,从不对人笑的傅少侠对小少爷笑的春光灿烂!吓得那人当即如见了鬼一般,拎着水桶就跑了!
眼看荀筵的精力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快,荀柳的脑袋又疼起来了。他倒不是再犯愁荀筵想要闯荡江湖,他犯愁的是自己这亲儿子整日里不知好歹的追在傅涔川屁股后面,缠着人家问江湖什么样。
对此,傅涔川的回答是,“你现在就身在江湖之中。”
“瞎扯!”荀筵大手一挥,看着镖局四周围着的高墙,不觉怎样,“这哪是江湖?分明就是猪圈!我就是我爹养的小猪崽!吃好的穿好的,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什么都没有!”
傅涔川被他逗得扬起嘴角,他看看荀筵,还有人将自己比作猪的?他这比喻倒是新奇!不过……他惊讶于荀筵的心性,把他自己如今的生长环境看的如此透彻。
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什么都没有。
荀筵跟在傅涔川身后,他好不容易用一盒糕点把荀柳安排在傅涔川身边的小丫鬟给打发走,可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就离开!
傅涔川逛着镖局的后花园,他已经逛过无数次了,可他自己也不晓得,怎就愿意日日来这里走,日日给荀筵机会,让他来烦扰自己?
荀筵不抛弃,不放弃,继续问傅涔川,“我想闯荡江湖!我怎么样才能闯荡江湖?”
傅涔川朝前走,“你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晓得!”
“你晓得的!你一定晓得!我知道你晓得!你是我爹的客人,那么多郎中都没法子,你就把把脉就能诊出我没中毒,你武功还那么高!你肯定晓得!”
傅涔川听他把自己夸出花来,心中并无波澜,“我不晓得。”
傅涔川当然晓得江湖什么模样。五年前他平定江湖那场风乱时,荀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江湖太平这些年,他享了多少的福,不在镖局好好呆着,还想着出去闯荡?
“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来做什么的!你跟我爹什么关系?你又是做什么的?以什么为生?”荀筵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如一只缠着花朵的蜜蜂,嗡嗡的让人耳朵不肃静。
傅涔川闭口不言,他的事目前还不能告知任何人。
“你告诉我——”荀筵一手拉住他衣袖,一手抱着大树的树干,说什么也不让傅涔川走了。
仅凭荀筵的力气怎可能束缚住傅涔川?他只管往前走,甚至没有一点费力的神情,成功的让荀筵抱着大树的手脱落。
可荀筵也是个执着的人,一手脱开,索性两手一起抓住他的衣袖,如爬树一般向上攀爬。傅涔川不理会他,衣料好的出奇,如此抓扯也没撕裂,因此,此刻的荀筵就如同一只猴子般挂在傅涔川一个衣袖上。傅涔川任其如何,只往前走,神情自然。
“你快告诉我!你不说我就不松手!反正你又不能杀了我,我烦死你!不管你睡觉还是吃饭,我都在你身边说话!哼!”荀筵死不放手。
傅涔川驻足,向他撇了一眼,抬起没有束缚的手指朝他比划两下,“你说……我若是点你哑穴……”
点了哑穴,不就真成哑巴了?荀筵抿着嘴,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可他忘了自己的姿势,一松手就摔在了地上,四仰朝天。
傅涔川不管他,继续朝前走。他只是吓一吓他,点穴什么的,怎么能欺负孩子呢?他也怕是忘了,是谁点了荀筵两次穴,让他痛苦不堪!
荀筵站起来扑腾两下自己的衣衫,又追上去,“你教我点穴呗!我爹武功那么高,啥也不教我,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都是偷学的!你教我呗,你想要啥?我都给你!”
想要什么都能给?傅涔川心中一笑,他想要的,还真就只有荀筵能给。
傅涔川轻点脚尖,随着一阵风飞上房檐,他躺在房檐上,望着金灿的日头。任底下的小人急的直蹦脚,可惜轻功不好,飞不上来!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下一更首拍!你们的热情呢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暮色中的斜阳十分柔美,照映在傅涔川的脸上,把他的容颜衬托出绝世。
荀筵早就蹦累了,他寻了个眼前的台阶,吹吹上头的浮灰,坐在上头,膝盖蜷缩着,整个人都弯成一团,像一颗绣球,他双手拖着自己的下颚,昏昏沉沉的一会便睡了过去。
傅涔川躺的有些累了,也觉太阳没那么美了才下来。他旋身落地时,才见到被屋檐遮挡住的坐在台阶上的荀筵。他看着他微张的口中流出的口水,嫌弃的撇了撇。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吃的,从小锦衣玉食,怎的长出这样瘦弱的身躯?
傅涔川抬脚,正欲踢踢他,让他醒来,可脚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衣物,就听他口中呓语,“唔……傅大哥……金闪闪的剑……我想学……”他的呢喃断断续续,可以傅涔川的内力听得清清楚楚。
金闪闪的剑!
傅涔川惊异的睁大双眼,他不知多少年未曾有过这样吃惊和慌张的时刻了!荀筵怎会知道剑的事情?他如何看到的?这么说他从一开始就认识自己?
他转身跃到柳树旁,用双目选了个柔韧的树枝,立手腾空一挥,柳枝折断,正好掉落在他摊开的手心中。傅涔川凝神提力,在手掌与柳枝并未接触时,从头至尾顺了一遍,那柳枝上多余的叶子便如锋利的砍刀砍过一样与柳枝干脱离,光滑无比。
傅涔川一手捏着柳条,一手提起熟睡中的荀筵,神色肃穆的腾空而起,眨眼间便回到了荀筵的屋子。他反手将门栓插上,把柳条亮出来,这一系列动作让荀筵光看着就捏了一把汗,他听说江湖中有不地道的门派,就是这样严刑逼供的,把人关在柴房里,食水不进,几天就饿傻了。
“你……你……你要干啥!”荀筵被傅涔川逼到墙角处,“你可别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你要是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嗤……”傅涔川笑的垂头,他复又抬起头来,极好看的笑容还在脸上挂着,未消下去,“谁说要杀你了?”这小子还没到闯荡江湖呢,警惕性还挺高?
“那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没多少银子,我爹也不喜欢我,你绑架我也没有用的!永州镖局不会落在你手里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傅涔川靠在他对面的桌案上,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臂膀,可以说傅涔川抬手就能触碰到他,“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荀小少爷。”
“请教问题……”荀筵皱了皱眉,“那你该有请教问题的样子!你这算什么嘛!”
傅涔川的记忆力极好,他回忆了和荀筵所有接触的时刻和他说的话,才真真印证自己的猜想。
他不同他废话,直接问道,“你唤我什么?”
“傅……傅大哥啊。”
“你从前认识我?”傅涔川继续问。
荀筵无辜摇头,“不认识啊。”
听他的回答,傅涔川握紧了手中的柳条。他不认得自己是应该的,因为当时自己只与他在镖局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晓。他说不认得自己,看似毫无破绽。
可傅涔川相信,梦中话不会欺人。
“那好,我再问你,你为何如此肯定的在后花园中说我知晓江湖的样子?”
荀筵刚想开口,就听傅涔川道,“莫跟我讲你是猜的,能医出你没中毒的不止我一个,只要长了脑子都可以。你说我武功高,你怎知我武功高?仅凭轻功与擒住你的功力?”
“我……”荀筵抿着嘴,他还是第一次听傅涔川说这么多的话,他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了,“傅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啪!”
“啊!”
傅涔川只动动手腕,柳条便在空中蜿蜒,如一条蛇一般咬上荀筵的手臂。荀筵吃痛,捂住自己挨打的位置,疼的一瞬间红了眼眶。
可傅涔川根本没用力,他不是舍不得,只是懒得用力。正如抽掉柳条上的叶子一般,手都不愿亲自动一下。
荀筵聪明,知道傅涔川是不满意自己的回复,可他还想挣扎一下,“傅大哥,你打我也说不出来啊,我能说的都让你说了!”
“啪!”又是一下甩在荀筵的另一个手臂。
他两个手臂都疼的要命,捂住哪个都不对劲。他眼里全是抱怨,“傅大哥!”
傅涔川平静如水,语气冷淡威胁着,“我并未用力,你若再不老实回答,傅大哥我不会手下留情。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
他在提醒他,用话来提点他,让他放聪明。如果荀筵看到过金闪闪的剑,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己杀过很多人。
因为那一夜,流血千里,整个天地仿佛被鲜血染红。
荀筵内心十分纠结,手臂上不断的刺痛提醒着他该怎么说,他看着傅涔川盯着自己的眼神,紧迫的让他无处遁形。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今晚更,要等我鸭!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荀筵摇摇头,满是惋惜,“唉!一代大侠啊——可悲啊可叹啊!”他觉得如果是自己能做到那一步,当场就抢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虽不能坐拥整个江山,但可以坐拥整个江湖啊!多好啊!这傅涔川,真是不懂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估计是塞了茅厕里的东西。
傅涔川好似知道荀筵心里想什么一般,当即剜了他一眼,“好了,故事听够了,我要休息了。”他把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再翻出来说,自己倒觉得没什么。
荀筵被傅涔川一把从床榻上拉起来,可他依依不饶,站在原地不肯走,“我还没问完呢!那你此次出来又是为何?”
“为一些私事。”
“什么私事?”
傅涔川有些不耐烦,“你是拿我当茶楼说书的了?”
荀筵不以为然,“是不是皇帝又派给你什么任务了?譬如,寻找丢失的皇子,带他回去继承江山?或者其他什么?唉——我要是被遗落在民间的皇子该多好啊!可惜了,我是我爹的亲生儿子,为了验证,我还滴血认过亲呢!”
傅涔川瞪大了眼睛,这小子整日里在想什么?还和荀柳滴血认亲?他想疯了不成?
“滚出去!”傅涔川带了些怒气。
荀筵依旧装听不见,“那你说江湖如今这么太平,我爹为何还不让我去闯荡江湖?”
江湖……真的太平吗?
傅涔川看着荀筵的那双好看的眸子。幽暗的红烛光下,他的眼神如此诚恳,是傅涔川从未见过的,少年的期盼的眼神,仿佛一滴滚烫的水,一下子就将他心中的寒冰滴出一块洞来。
或许……是时候了……
他问荀筵,“你这么想闯荡江湖?”
“想!无比想!”
“江湖可没你想象的那般浪漫,多得是艰难险阻。”
“那我也想!我想当像你这样的大侠!”
傅涔川再次笑了,“那你是想当大侠,还是想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啥都行!我资质卓越,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深夜里的荀筵,像只雀跃的鸟儿。
听他不走心的吹嘘自己,傅涔川都觉得害臊。他没给荀筵任何答复,只是复又坐回床边,“回去吧,该歇息了。”
“你!”荀筵本以为有希望,可问了一溜十三招,傅涔川的嘴闭的严严实实,仿佛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又让他咽回腹中。荀筵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低落的不想再同他说话,转身慢悠悠的朝门口走。
假寐的傅涔川睁开一只眼,瞧着少年落寞的身影,幽幽道,“若想跟我闯荡江湖,就乖乖听我的话。”
荀筵那盏心里马上灭了的红烛忽然被一阵风吹得亮堂堂,“啊——”他兴奋的大叫一声,像只兔子冲了出去,连门都不给人家关,就跑回自己的屋中又蹦又跳,又喊又叫。
就在其隔壁的傅涔川竖耳听着荀筵在自己屋中的响动,抬手使内力将门关上,兀自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或许连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你们居然看不出我的任何伏笔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今晚拍!!!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傅涔川在永州镖局待的时间没有半月也有十余日子了,可他仍旧没说荀筵究竟中的什么毒,究竟要如何才能彻底根除。
每每荀柳问起来时,傅涔川都说无碍,不过也是,荀柳亲眼看来,荀筵也的确是活泼乱跳的,不像中毒的样子。
这十日来,傅涔川无论做什么,身后都带这个小跟班——荀筵。荀筵亲自带傅涔川去茶楼,听说书的说起傅涔川的专场。
吹嘘的他神乎其神,傅涔川听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喷的荀筵满脸都是,“江湖上就这么传我?”
荀筵怔住,拿出帕子擦着自己脸上傅涔川的口水,点点头,“我觉得我可能中毒了……”
傅涔川一下子就听明白,这小子是在嫌弃自己!他起身揪着荀筵的衣领子,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拎着他离开,“出来太久了!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荀筵恳求着,他好不容易争得他爹的同意才出来,还是因为有傅涔川的陪同,否则他得一直在镖局待着,跟关禁闭一般。
傅涔川一句就灭了他的挣扎,只道,“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若想跟我闯荡江湖,就乖乖听我的话……
没办法,他拿闯荡江湖来威胁他,荀筵这只小狐狸心思再多,也只能乖乖听话。
“可你根本就不曾告诉我,如何说服我爹,让我去闯荡江湖!”荀筵问,他想的贼着呢,万一傅涔川坑了他,放了他鸽子,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傅涔川与他走在街上,“到时你便知晓了。”
傅涔川这一路上倒是看不出来的特别,可旁人看不出来,荀筵却贴心的能看出来些,他总觉得傅涔川心里是有什么东西没说出来,可他刚受完警告,也不敢多嘴。
刚入了庭院,荀筵就发觉镖局的气氛不大对。
他看了眼傅涔川,见他面无表情,便知道不是发生了危险。他继续朝前走,刚迈进大堂,就转身朝外跑。可他跑的并不顺利,一头撞在人身上。
一抬眼,是傅涔川。
荀筵急的直跺脚,“傅大哥!快让开呀,快让开!!!”
傅涔川目不斜视,正在荀筵以为是傅涔川给自己让路而高兴时,下一刻就彻底绝望。
傅涔川抬手一挥,将门紧紧关上。
他一言不语,让荀筵中午想明白,今日这场灾难分明就是傅涔川主导的!
他转身,望着手握家法的荀柳,和搁置在大堂中央的长椅,再回首看看负手立在他背后的傅涔川,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原来不是镖局有了危险,是自己有危险啊!
“爹……您……这是……这是做什么啊,有话好好说……”荀筵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装中毒的事情被傅涔川告诉荀柳了,可他转念一想,傅涔川也曾帮自己瞒一段时间,应当不会这时再告诉荀柳吧?
可除了这事,还有何事?他不敢妄言,和荀柳先试探一番再说。
荀柳坐在主位,“啪”一声,将家法拍在桌案上,冷哼一声,训斥道,“你真是长本事了!是不是家里没你不能去的地方了?还敢挖密道?连你傅大哥的房间也敢随意进出?”
原来是挖密道的事……荀筵松了口气,转而又提起心来。那桌案上的家法好似在像他挑衅一般!他看了眼站在一旁如同看好戏般的傅涔川,双眸中尽是抱怨。可傅涔川好似没看到他一般,与荀柳言语,“荀伯,莫动气,筵儿还小,有事好生教育,莫要动家法啊。”
荀柳愤怒,“他还小?他都束发之年!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整日里就知道研究歪门邪道,闯荡江湖!不务正业!你马上要带他去盟主山庄寻解药了,若再不治治他,一路上还不知如何折腾你!”
傅涔川自是不怕他折腾,他纯粹是想让荀筵受些教训罢了。
荀筵专心垂头听训,可听到后来,险些没冲上去抱住他亲爹!他真没想到,傅涔川还真有法子把自己带出去!爹还真的会同意!
与这个相比,挨点打似乎不算啥了!
荀筵撸起衣袖,流星阔步的爬上长凳,双腿绷直,甚至主动撩起自己的衣摆,英勇就义般,“爹!儿子错了!您打吧!”
往常荀筵挨打,哭天喊地的得磨半个多时辰,有时还搬出他那死去的娘来求饶,今儿个倒是痛快!
既然荀筵这么痛快,荀柳也不废话,他本身就结巴,也不爱多训斥。握着家法,上前几步就站在他身侧,用板子敲敲他的腰间,接着便手起板落——
“啪——啪——啪——”
连续三板落在他身后,荀筵腾起身子,痛的嗷嗷直叫,要不是荀柳禁锢他的背,他都要翻到地上去!
“我的娘啊!爹啊!疼死我啦!爹啊!你轻点哇!”荀筵挨家法是家常便饭,可他从小便怕痛,每次挨打都像脱了一层皮的疼,滋呀的叫唤不停。

楼主:潋明羽  时间:2019-04-17 09:33:15
“闭嘴!”荀柳呵斥,“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绑起来!”
“啪!”
“唔……”荀筵觉得自己大喊大叫在傅涔川这个始作俑者面前显得太没骨气,于是就咬着牙,强忍着可荀柳每落一下,荀筵都忍不住颤抖,腿还止不住的蹬,发出呜咽声。
荀柳每落一板都间隔一瞬,他不善言辞,索性不说话,因此,整个大堂只能听见板子隔着衣衫落下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喘息抽泣的声音。
得硬生生的挨了二十多板,荀筵真忍不住了!他才不管傅涔川怎么看自己,反正他来这些日子,自己什么狗熊样子他都见过了!
“啪!”
“啊!”荀筵吃痛,抓紧了长凳的前腿,长号一声,不住求饶,“爹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了!再也不挖密道了!我明个就把密道堵上!爹手下留情吧!”
随着他求饶,应声落下的还是带着荀柳微微内功的板子。他痛的撑不住,左右晃动,可一下也躲不过。
“爹!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我可是您亲儿子!要被您打死了!咱荀家可是一脉单传!”
回应他的,是极重的一板,“啪!”
“啊——嘶——”荀筵痛的眼泪都不禁从眼眶夺出!他也不想哭,真是痛的受不住?眼泪是自己流出来的,与他无关!
“再胡说打的你半月下不了床!”荀柳怒道,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许多。
傅涔川想着让这小子受着教训便是了,只当是他扯谎的教训,可……看荀柳的如今这架势,分明是真动了怒,不知荀筵这张嘴又哪句话惹怒了荀柳。
傅涔川刚想开口,荀筵却早了一步,他沙哑着咽喉,“傅大哥!你救救我啊!我爹要打死我了!我太疼了!傅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言外之意是,这顿打本就是傅涔川送给他的,荀柳什么时候停,傅涔川的话定然是管用的!
傅涔川细细看了看在板子下挣扎的荀筵,不知怎的,一向没什么情感的他心里忽然似被针扎了一下,紧紧一疼。耳边啪啪的声音他也的确听够了,于是,傅涔川上前一步,“咳……荀伯,饶了筵儿吧,我看他也知错了。”
在他说完后,荀柳又落了几下,才停了手。荀筵鲜少挨过这么重的打,他内功不足,甚至无法抵御,对于荀柳动了内力的落板,他的确承受不住。
傅涔川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即使得了赦令也趴在长椅上没力气起身的小人,心里忒不是滋味。他的脚也不听使唤,兀自走到荀筵跟前。
荀筵有些看不清眼前,见着一件衣衫就想抓住,他抬手,用力抓紧傅涔川的衣衫,使尽浑身力气,也没能起来。傅涔川心疼了,抬手将他拦腰抱起,踢开大堂的门,用轻功将荀筵放在他自己床榻上。
荀柳也晓得了自己下手重了,心疼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打水拧干手帕,辅佐傅涔川替荀筵擦拭,整理,上药。
荀筵这期间也是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
把荀筵安置好,二人才到闲庭内。
“荀伯,你下手太重了。”傅涔川语气明显不悦。
荀柳也是后悔不已,他垂着头,“我……我被气昏了头。”
傅涔川继续,“我方才把了他的脉,脉搏似乎有些混乱。”
“那……”
“恐怕要把行程提早了……”
荀柳听的明白,“何时走?”
傅涔川望着高挂在天边远不可及的日头,“入夜。”
荀柳有些为难,“那我们父子岂不没时间告别了……”他思虑片刻,才正色道,“也罢!涔川,筵儿贪玩,爱闯祸,放他到江湖上,怕是会惹许多麻烦。涔川,他需要人照顾,你得多费心……”
生为人父,荀柳这种感情是傅涔川不懂的。可他依旧能听出,荀柳语气中有多么不舍,“我知道,有我护着,筵儿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信。”荀柳坚定,他甚至红了眼眶,“涔川,此去山高路远,今日便做道别罢,入夜时走,也不要再知会我了!”荀柳拂袖,一抹泪水滑落下来。
他背对傅涔川,一步步远离。傅涔川此刻也突然觉得,五年,荀柳早已不是当初那能提刀单挑一个门派的老兄了。他脚步坚定,可地上拉长的身影,已经蹒跚。
荀伯,你放心,筵儿于我在一起,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孩子也必然懂得你的苦心,必成人中之龙。

楼主:潋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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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9-03-19 06:24:00

更新时间:2019-04-17 09: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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