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 祭奠我媳妇@七月X凤凰于飞出生的诡异日期！

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可我还是听到了。合上笔记抬头看了看时间，午夜了。

这个叫西泠印社的地方是个小古董铺子，铺子虽小不过听那个看铺子叫王盟的老人说，这里的客人并不少。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王盟说，他曾以为世人凉薄，却没想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那传奇，却被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记在了心里。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东西就是情感，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缺乏的东西，亦是情感。

大家才好奇，如此向往。

哪怕，那些故事不属于他们，可是那些故事却以神奇的力量，在都结束之后广为流传。时代在发展变迁，而那个故事却流传了半个世纪也许会继续流传下去。流传下来的，早就不再是最初的模样，慢慢失掉了谜题，渐渐没人在乎答案，唯剩情感。

我轻轻推开房门，那声音来自楼下，应该是贼。

这个铺子开了也有六十多年了，这里的老板是个叫做吴邪的人。听王盟说我和他之间有一段故事，如今我忘记了，而他已去世五十年。

当年的小伙计如今变成了老伙计，却一直守着这个铺子。我到这里的那天，王盟说，他是在等我，这是老板的遗愿。只可惜我不再记得，不记得这间铺子，不记得吴邪，甚至不记得我是谁。王盟看到我先是激动可很快就平静了，他说我不记得很正常，说我有习惯性失忆症，这是吴邪告诉他的。

王盟说的时候递给我一本相册，里面的相片很多，吴邪不多，多的那个人倒是我。看着照片里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身影，我能想象出那个拍照的人追在我后面的脚步。虽然我不记得吴邪这个人，不过王盟说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照片却想象得出那人说我习惯性失忆时的表情——阳光清瘦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带着些许温柔，些许自嘲，些许疲惫，些许眷恋。

我的步伐很轻，下到楼下时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我没有再动，就是那么看着那个背影。那个人自在地靠在躺椅上吃着东西，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白天王盟的小孙子落在这里的一个小食品袋子。

我没有去抓他，只是觉得没必要。看来这个贼是饿了，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可却又有些怪异，说不出是哪里不对。靠在楼梯的角落里闭目沉思，没有去打扰那个偷吃东西的人。没多久是他悄悄离开的响动声。他除了偷吃没有拿任何东西，我亦没有现身。他离开时动静很轻，可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却异常清晰。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王盟离开后我都会在楼下的茶几上放上些吃食。这不像我会去做的事情，不过我却有些好奇。也许是吴邪的笔记看得多了，竟然不觉间感染上了他那好奇的习性。每一晚那个人都会来，我并不想去探究他到底是谁，一个注定不会有交集的人，我并不在乎他的模样，可我却享受他在铺子里左看右看然后窸窸窣窣吃东西的过程。我就躲在角落里听着那些细微的响动，回想着笔记中的事情。

那人胆子渐渐大了，会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这个好吃那个一般之类的。我竟然觉得，他有些像吴邪。

我从一个神秘的地方出来，我在那里沉睡了半个世纪。之后的十年，我按照自己曾给自己留下的线索走过很多墓穴，全部走完刚好十年。至今我还不知道我沉睡之前为何要给自己这样的提示去寻找一些东西，也许那就像是一种习惯，也许那是我注定的使命。提示的最后一程，是杭州西湖泮的这家铺子，提示告诉我，如果铺子还在，我就一定要踏进去。

王盟说我迟到了五十年，他说我容颜未老，我知道我身体特殊。

这个贪吃的贼，我无视着却又纵容着，也许是因为这个贼在小声嘟囔时和吴邪的感觉很像，也许是我开始有些想念吴邪。身体与思维先于记忆的想念着他。

吴邪的笔记很详细地记录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还有我消失后直到他死时的所有经历。找不到感同身受的感觉却又有些动容。那些在常人、包括在吴邪眼中看似诡异的事情，与我来说是平常的。可我却震惊于他的跟随与坚持。我想，过去他与我来说应该是重要的。我在他心中，亦是重要。

对于最了解自己的人，也许是自我本身，也许也不是。可我却必须承认，漂泊的日子，这间铺子、吴邪的笔记，是真正让我感到温暖的所在。如果吴邪还在，我想我一定是期待他的，期待他可以存在在我无止境的生命里，带给我唯一可以让我动容的情感。

笔记最后的最后，吴邪说，“小哥，我拼搏了十年，很多人都认为我的执着有些可怕，却不知我从未抱过希望，从未想过会和你走到最后。因为你曾说，十年后如果我还记得你，就去接替你，而不是你出来后陪着我。可我还是拼了一切拼了命，我想帮你结束这一切，哪怕我死，可至少你可以彻底解脱。我想我是成功了，可我不知，十年后你为何没有出来。我算到了所以可能，却还是没办法控制你这个最有可能的变数。张起灵啊，你失约了，你骗了我。小哥，如果你还能踏足这个世界，就尝试着去感受生活。用你的眼，你的心去感受生活。人间，真的挺美好的。”

笔记本上有浓浓的血渍，早已经干涸泛着黑。王盟说吴邪曾被割过咽喉，加上常年积蓄在体内的蛇毒，他的状态并不好。2015年那个立秋之后，吴邪等在长白山的青铜门前，终是一场空。我的约定是假的，玉玺那把钥匙也是假的。王盟说他忘不掉吴邪当时的眼神，是空洞的，却又一路带着笑回到了杭州。

第二天王盟到房间找吴邪的时候，却是已经抱着最后的笔记去了，笔记上染着吴邪吐出来的最后一口鲜血，心力交瘁，绝望而亡。

TBC

打包装没时间开电脑，一次性发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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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在一个广场边上去看来往的人们。此时黄昏，西泠印社不远处的广场上有很多健身运动的老人。可以到垂暮，也是一种幸福。

一个身影吸引了我。那是个年轻人，跟在一群老人的后面甩着胳膊绕着广场暴走，模仿着他前面那个老太太的步伐，行为诡异，明明是个成男子却带着一丝调皮顽劣。在老人群里面出现个年轻人，是很显眼和不协调的。

我有些震惊，因为那张脸和吴邪真的很像，还年轻的他。五十年，够一个人转世轮回吗？

“你看得见我？”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忽然从绕着圈暴走的队伍里窜了出来，跑到我面前问我。我是坐在长椅上的，他就弯着腰两只手扶着膝盖盯着我看。微褐色的头发褐色的眼，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相信，他——是吴邪。

我想我是愣住了。他啧了一声就拿起一只手用手指搓我脸颊，一下一下不停地搓，带着惊奇和兴奋，“你看得到我？”不依不饶地问。
“嗯。”
下一秒他就扑了上来，骑坐在我腿上，死命地抱着我，“哈哈哈，太好了，终于有人能看得到我了。”
这个姿势让我有些无奈，推开他一点，看着他的脸，真的是吴邪的脸，各种感觉，和那个人完全一样，我很确定。他也看着我，带着笑意，是真的开心。

我意识到他并不认识我，想想还是问：“别人看不到你？”
“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能看得到我的人。”他依旧兴奋着。之前一直坐在椅子那一边的女孩儿诡异地看着我，然后站起身就跑了，没跑几步还踉跄地跌了一跤。

还坐在我腿上的人露出了懊恼的表情，他拉着我手臂说：“这位小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不然你对着空气说话会吓到人。”

“你是鬼。”
我想现在的吴邪应该就是鬼了，虽然诡异的事情见得多，可我并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鬼，但目前吴邪的状态也只能用鬼来形容，毕竟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见得到他，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可以触碰物体和我能看到他的原因。

他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吃着零食。
“我觉得我不是鬼，第一是我不会飘啊飘，想去哪里都要靠着双脚走。”他一边说一边有些抱怨地捶着腿，似乎对于自己不能飞来飞去很不爽。“第二是我会饿，过去不会，可最近老是很饿。”他皱着眉，满脸都是想不通的样子。

“这十年我游荡了全中国，也没见到过什么阿飘之类的。没人看得到也没鬼陪着聊天，无聊死了。”

吴邪或者说吴邪的灵魂是十年前醒来的，我在青铜门后面醒来的时间也是十年前，这是巧合还是意味着什么？吴邪真的很喜欢说话，也许是憋闷的时间太久了，一直不停地诉说着这十年的事情。醒来后因为没有记忆的茫然无措，到十年游荡虽然身为魂却也适应并了解了当今的社会生活。

他看着相册，“诶嘿，你说这个人是我？啧啧还真有些小帅，虽然比你差了点儿。”
“原来这里是我的铺子啊？看来我活着的时候还挺有钱的。小哥你说我叫吴邪？啧啧啧，名字不错，我喜欢。”
“说来也奇怪，我醒来后还忧伤了一阵子，不过后来也就适应了。然后小哥你知道吗？特别神奇，我就有种感觉，感觉有股力量在吸引我，然后我就凭着直觉到处瞎逛，做鬼有一点倒是比较好的，别人看不见我，虽然不能自己飞，倒是可以免费坐车，飞机也做过，哈哈哈没人看得到钱都不用花。”

我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他诉说，心里第一次感到满满的。他是那样乐观，并不因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伤。

吴邪留了下来，没事的时候会拉着我出去逛一逛，要么就窝在铺子里看他当年的笔记。

“小哥，你说失忆了，明明最初的时候脑海里是空白的，可却偏偏的还认识字，还保留着本能的认知和能力，真神奇。”
“嗯。”

几个月后，吴邪越来越像正常的人了，那种变化是细微的，我也好他也好，却都感觉得到那种细微的变化。就像他说的，过去他感觉不到饿，最初的时候他甚至都无法触摸到东西。现在他每天都要正常进食，到了夜晚要乖乖睡觉，他会感觉到疲乏，会困会累。我有那么一丝不安，我知道我不在乎他的存在形式却怕他真的消失不见。

他说他一直都在凭着感觉寻找牵引他的力量，十年漂泊那种力量有时候会增强，有时候会变淡。他看了我很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丢了一句“小哥你等我”就跑出了门。

我从未想过等待竟会如此难熬。数着分数着秒，吴邪说小哥你等我，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我忽然明白当初的吴邪是怎样的心情，我的一次又一次失踪，他是否也和我一样不安、忐忑、绝望地等待着？想去寻找，又怕那人归来；等在原地，又怕那人不再归来。

我是怕的，如今的吴邪只是一个很接近人的魂，我怕他真的消失不见。

他再次出现时是个雨天，我坐在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个长椅上，任雨水散落却依然无法保持曾经的淡漠冷静，内心几乎要发疯。可他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抱着我，他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小哥，我懂了，那种一直牵引着我的力量，是你。”

听着吴邪的讲述，心疼却也无奈。在他走掉的这段日子里，他借着别人看不到他的便利条件，搭乘各种交通工具到处乱跑，目的就是要离开杭州走得远一点儿，或者说是想要离我远一点儿。在过去的交谈中我曾经告诉过他我这十年的历程，最后他发现我去过的那些地方，他几乎都去转过。只不过我是在深山的墓穴之中，而他是在城市中。每当他想凭着直觉寻找时，那种力量就会在几天后莫名远离。他想实验一下，他身体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我。

“经过这一个月的实验，小哥我可以确定，我离你越远我的感官就会越淡，甚至都不再有饥饿感。”他抱着我轻轻说。然后，竟然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整个心一颤，他坏笑着，“不过，现在回到你身边，我肚子就饿了。”

暴雨中，我扣着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直到他气喘吁吁才放开他，“回家做饭给你吃。”

夜晚，吴邪窝在我怀里，一边玩儿着我的手指一边说，“小哥，这一个月我去了一个地方，广西巴乃。因为我恍惚记得我十年前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你说我是不是被葬在了那里？”

我有些不解。吴邪的墓王盟带我去祭拜过，在吴家祖坟。我想明天要好好问问王盟。

吴邪又说，“我在巴乃看到了一个百十来岁的胖老头，当时好多孩子都围着那老头听他讲故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就过去也凑了个热闹。听着听着我就感觉那些事情好熟悉啊，和我笔记里记录的事情竟然差不多，我想了很久，觉得他很像胖子。”

“胖子还活着？”胖子的事情只听王盟说过，说当年吴邪去世后胖子就失踪了没再出现过。
“我感觉是呢，其实遇到你之后我多多少少的也能记起些活着时候的事情，而且胖子的照片我是见过的，我感觉那胖老头很像他。”
“我们去看看他，也许胖子真的还在。”
“好。”

我问了王盟吴邪下葬的事情，最初王盟是沉默，后来还是说了。吴邪去世的第二天他的尸体就丢失了，当时吴家上下，胖子、瞎子、包括解家在内，竟然都没有找到。吴邪此时的墓，是衣冠冢。

我拜别了王盟带着吴邪去了广西，来到了那个叫做巴乃的地方。我和吴邪一样，相遇之后曾经遗忘的事情也有了些琐碎的记忆，对于巴乃我并不觉得陌生。半个世纪过去了，旅游业的发展，那里已经不再是一个落后的小村落，交通便捷，可村子内却保持着原有的景象，大家来看的就是那原始的质朴与纯粹。

我们找到了胖子，他真的很老了，好在精神却很好。这个百岁的老胖子并不糊涂，他还记得我。抱着我哭，说“小哥你终于回来了。”他看不到吴邪，可吴邪却在一旁也跟着哭。

“我们啊铁三角三个人，后半辈子就丢下我一个。如今小哥你回来了，天真，却早就不在了……”

记得的人，活着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

“胖子，吴邪还在，就在你旁边。”

胖子愣了愣就笑了，“小哥，这话你要是说给别人估计要被吓死，不过，胖爷我不怕，天真这个鬼要是真的在，我高兴，无非就是换种形式活着，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胖子感觉不到吴邪，我作为传话人帮助他们两个对话。只是，他们两个一人一鬼，都话唠一样说话还都带着脏字，我转达得有些头疼。

胖子交给了我一个小盒子，是一个精密的机关盒。
“小哥，当年你进入青铜门之前，交代了我三件事情，这个是最后一件。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的目的是什么。如今天真竟然还在，我似乎明白了些事情。”
“你说。”

吴邪伸着脑袋也好奇胖子到底明白了些什么。其实我也一直在奇怪，醒来后的这十年，我一直觉得我在暗示自己些什么事情，很重要。吴邪也说，他的存在不正常，可又找不到可以解答的答案。胖子是我们三人中最不靠谱却也最靠谱的，他奇特的分析经常会直指真相。

“你当初给我这个盒子的时候和我说过一句话，说实在的小哥，那句话很不像你风格。”

吴邪等得着急，就大吼着：“死胖子你卖毛关子快点儿说。”胖子听不见我自然也不会转达吴邪这句话，他气得就直瞪我。

“当时你说‘胖子，这个盒子等你百岁之后还给我，在巴乃。’”我和吴邪都愣了，这确实不像我会说的话，有种在开玩笑的感觉。

“我当时就想小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可觉得不对，你不是会开玩笑的人。然后又想你是不是想临别前送我个值钱的物件却不好意思才这样说的？不过马上就否定了。你又不是天真，哪会那么矫情。”
“艹，死胖子你才矫情。”吴邪大吼着。
“别吵。”顺势揉了揉吴邪的头发。胖子看着我在空中晃动的手，愣了半天然后哈哈大笑。
“小哥，终极的事情呢早就结束了，至少知道的人几乎都死了不会有人再窥探。虽然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天真那丫的活着的时候就是折腾我们，却什么也不说。不过多年来我却一直在回忆、研究。我想，你曾经应该是在青铜门内或者是在西王母国的陨玉里，看到了未来。”他停顿了一下，“当年天真那个剿灭计划本应该是成功的，至少敌对分子是彻底剿灭了，可十年后你却没出来，天真死了，我想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一些无法避免的事情或者死亡。到如今天真是以这种状态存在，所以我想你当初……也许是要改变一些事情。”

头很疼，疼得我几乎要晕过去，大量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搅着，我忍着头疼打开了那个半个世纪前留给自己的机关盒子，我急需要知道我在暗示自己些什么事情。里面只有一张纸，是我的字迹。

【预见未来。
吴邪葬于张家古楼玉洞之内。】

正如胖子所说，我在六十多年前就预见了未来，应该是预见了吴邪的死亡。我会失约大抵也是知道即使我守约吴邪也逃不过丧命的劫数。我终于明白我的目的，玉洞养身，玉玺锁魂，我用了五十年拿自己作为祭品，为的是让吴邪与我共生。醒来后的十年奔波，是为了因我而没能完全毁掉的终极重新达到某种平衡，这是我的使命。

从和吴邪重遇，他也好我也好，失掉的记忆在慢慢复苏。在记忆的碎片中我捕捉到当年我进入青铜门前，曾交代过张家最信得过的族人，要做张家的最后一次送葬，下葬的人是吴邪。

如今我们铁三角一同前往张家古楼，两人一魂，可我明白，出来的会是完整的，我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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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长的梦。

醒来时眼前是一双墨石般的眼睛，那场死亡之梦并没有被遗忘。我看着闷油瓶，掐了他一下然后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卧槽，真疼。”

“活的。”他说，眼角带着明显地笑意。如果不算死亡的五十年，这笑意是我见过的最真实最开心的，属于闷油瓶。

我不清楚多久的别离可以拉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时间的长河中，在生死分隔的半个世纪，我却觉得我们从未真正的分离过。感谢做鬼的日子，如果当年，我要是知道我和闷油瓶竟是在阴阳相隔时挑破的情感，估计我会早早气死。

“小哥，这是哪？”
“胖子家。”
“嗯，你是怎么救的我？”进到古楼后的记忆我是没有的，我很好奇闷油瓶用了什么超凡技能让我的灵魂回归肉体真正的重生。

他笑而不语。得，这货八成是不会告诉我了。

“咳咳！”是胖子。听到胖子的声音我有些囧，此时的我还躺在闷油瓶的臂弯里。他们带我出来之后，想必老闷就这样的一直抱着我。挠挠头爬起来，胖子难得没有嘲讽我，他上前一个熊抱差点儿没把我再一次勒到阎王那里去。胖子眼里噙着泪，却笑得像尊大佛。

日子平淡而安心。

几年后胖子去了，去得安详。我和闷油瓶安葬了胖子离开了巴乃。他问我“想过怎样的生活？”
我答，“人的生活。”他竟然笑着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时光飞逝，我和闷油瓶也都有了中年人的迹象，我明白我们共生，我分割着他一半的生命。更加明白，他当年的失约是在做最后的争取，他锁了我的魂，希望我们可以一同垂暮，携手白头……

爱一个人，短，不过昙花一现，长，不过地老天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