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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男妓(求放过,真的正经文)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古耽)萧偃瑾找到黎漓时那个人已经面前全非了,他还会讨好,还会笑,不过多了很多的风尘味。
这个时候萧偃瑾才明白,他不用很多年的时间就耗尽了黎漓对他的喜欢。
黎漓说:我熬过了所有的苦难,已经不期待和谁在一起了。
王爷攻x男妓受
(不知道啥属性,宠妻王爷渣攻x自知之明男妓受?)
简介废,勉强看吧
Ps:会有更渣出没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T▽T)不容易啊,垂死挣扎终于发上来了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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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漓醒来一眼看到萧偃瑾时差点没吓得从床上滚到床下去。

他脑子里蒙了一下想到自己昨晚是回黎久这边睡了,怎么萧偃瑾跑这边来了?

萧偃瑾手圈着他腰,黎漓小心翼翼移开他的手,手忙脚乱下去。不知道萧偃瑾是没累着了还是之前睡了一觉这次只是浅眠,黎漓下去时萧偃瑾醒了。

他睁开眼时黎漓脸色就白了,萧偃瑾似乎还没回神,眼底里并不清明,眼珠子黑沉沉的能吸人一样。

黎漓这次是真滚下床了,脑袋磕在床尾上,咚的一声挺响的,磕红了一片他也顾不上。

萧偃瑾坐起来去抱着人:“磕红了?起来也不注意一点。”他伸手轻揉着黎漓脑袋上磕红的一片:“这里疼吗?”

黎漓说:“不疼,响挺响,但不疼。”

萧偃瑾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那一声很响,他听着都疼。但黎漓朝他笑了笑,眼底里盈盈的,他不动声色偏了偏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转了话锋:“黎久呢?”

“方呈带着他先去用早膳。”

黎漓想了一下,朝萧偃瑾撒娇着:“王爷饿了吗?也起来用膳吧。”

言外之意是老子也饿了。

从昨晚住客栈到现在黎漓都没吃一口,何况昨晚又费体力。

萧偃瑾捞起床边的衣服给黎漓披上:“能下去吗?”

“虽然奴才年纪是大了点,但腰还好着。”黎漓说:“再来七次都不成问题。”

论起年纪黎漓是比萧偃瑾大了三岁,萧偃瑾的母妃死的早,又是不受宠的妃子,萧偃瑾被扔到偏僻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当年照顾他母妃的奶娘带着。

黎漓父亲是王府厨房里的厨师,母亲也是下人,都住王府里。他是在王府里抓狗跟着狗钻进狗洞遇到萧偃瑾的。

那时候萧偃瑾面黄肌瘦,才三岁多,身上衣服也穿不暖。黎漓就天天偷厨房吃的,自己吃的也省出来,从狗洞钻进去拿给萧偃瑾。

如今黎漓想起自己钻狗洞进去,注定了自己在萧偃瑾眼里真的是一条狗了。

他收拾收拾心情,把衣服穿上,也没注意到萧偃瑾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黎漓系好衣带,一回头萧偃瑾还坐着,只能去拿旁边的衣服为萧偃瑾穿上。

绕到前方黎漓利落给萧偃瑾系着衣带,就听萧偃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什么时候改了称呼?”

黎漓打着结,笑着:“那就叫奴家?清欢馆的都这么叫。”

萧偃瑾涌上暴躁和愤怒,但这些都不是冲着黎漓去的。他想起小时候黎漓总是欺负他,欺负完又会拿着吃的逗他。他就想总有一日他要把人给欺负回来。

萧偃瑾从来是一个很阴鸷的人,从小被丢弃被看不起让他的心都染的跟浓墨泼过一样。

他成为王爷,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兄弟和别人的血。

他从来就是心狠的,可现在他心就像黎漓手中的结一样被狠狠拧着。

黎漓说:“好了,王爷该去用膳了。”

黎漓没有走,萧偃瑾问道:“你呢?”

黎漓笑了笑:“我总要把床收拾一下,黎久他会收拾什么。”

萧偃瑾也没动:“我等你。”

黎漓去收拾床铺,手脚麻利的,忽视了他身上凝结的压迫感:“怎么能让王爷等着,兴许王爷点了一些菜,奴才这边就收拾好了。”

萧偃瑾听不惯他一口一个‘奴才’,落在他耳朵里阴阳怪气的,可是他现在无法朝黎漓发火,便道:“我去叫方呈弄些你喜欢的菜。”

黎漓没应,萧偃瑾就下去。人一走,黎漓坐在床边捂着磕疼的脑袋。

这摔一跤伤的不轻,萧偃瑾好好自己客房不睡跑这里做什么?果然是越大越变态。

黎漓往床上一躺,揉着老腰,起来的心思都没了。

他干脆就不起来,被子一裹再睡觉。

他有些赖床的毛病,这几年养成的。把客人送走回了后院,睡得天昏地暗,都是黎久来叫他起来的。

萧偃瑾就等于是那个恩客,伺候伺候着送走了,他再回去睡个囫囵觉。

萧偃瑾在楼下等着菜都凉了黎漓没下来,黎久是知道自家漓漓的习惯,怯生生替他求情:“王爷,漓漓可能太累再睡着了,不如我拿着些饭菜上去给他。”

萧偃瑾皱着眉:“他起来了。”

“但他有赖床习惯,不到日上三竿就是走水都不能让他起来。”

黎漓是从来不会睡懒觉的,他起的比自己还早,每天天尚未亮便过来叫他起来读书,雷打不动的。

萧偃瑾忽然有些不懂他了,或者说他该重新去了解这个人了。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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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久把饭菜给黎漓送上去,就见他真躺床上,意外的只是他没睡着。

黎久走到床边去扯黎漓:“漓漓,该吃饭了。”

“头疼。”黎漓说。

黎久伸手按他头顶:“这里?”

黎漓指着后脑勺偏左一块:“这里。”

黎久轻轻揉着:“漓漓,王爷可能生气了,你不下去吃饭?”

黎漓闭着眼,云淡风轻的:“他不会生气的,你操那个心,还是为我揉揉头。”

黎久到底是担心黎漓的:“为什么?我看到他有点不耐烦,眉头也皱起来了。”

有些事黎漓是不想提的,更不会说的。他只是胡乱编了一个借口:“王爷真生气我撒撒娇他就不生气,你在清欢馆呆多久了?这点也不知道?那些人最吃这一套。”

黎久思索一下,微微颔首。黎漓最会看形势,也会把对自己伤害降到最小。

他揉了一会儿,关心道:“还疼吗?”

“有点。”黎漓坐起来自己揉着撞疼的地方:“我吃点饭,没事了。”

黎久摸着那地方都肿了,问道:“真的没事吗?漓漓,你涂个药。”

“在我行囊里。”他这次出来可不客气,好的药膏统统带走。

黎久给他找出来,挖了一点为他涂着肿了一块的头顶:“过两日就消肿了。”

“嗯。”

黎漓摸着头顶,涂了膏药的地方丝丝凉凉的。

他吃了饭就下去,并未见着萧偃瑾,倒是方呈还在。

“爷去办些事,公子若想出去属下陪你一同出去。”

黎漓刚才吃的有点撑,何况也不知道萧偃瑾什么时候回来。他问道:“王爷何时回来?”

“恐怕要等半日。”

“哦。”黎漓颔首,又不想出去,干脆就回去睡个回笼觉。

萧偃瑾回来时就看见方呈陪着黎久数花生。

方呈看到萧偃瑾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爷。”

他问道:“漓漓呢?”

黎久慌忙把花生都收进衣兜里,怯生生指着二楼:“还在睡觉。”

萧偃瑾往二楼走又与方呈吩咐:“收拾收拾启程了。”

他走到楼梯口时衣袂被扯住,萧偃瑾一转头,黎久连忙撒手,一双黑亮亮的双眸望着萧偃瑾:“王爷,漓漓头疼才又睡下了,你别怪他。”

萧偃瑾脸色沉了沉:“头疼。”

黎久忽然有点怕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句是不是哪里不对了:“脑袋上肿了一块,今早吃饭时我还给他揉着了。”

萧偃瑾往二楼黎漓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就看见床上躺的人背侧着睡,露出一节细白的腰肢。

那上头还有一点淤青,是他昨晚没克制住揉出来的。

萧偃瑾不自觉脚步放轻过去,他没叫醒人,坐在床边看黎漓磕肿的地方,伸手去揉着。

真的肿了一大块。可是自己问的时候黎漓说‘不疼’。

萧偃瑾怪自己没注意,他要是再细心一点就不会让他混过去了。

他心口上被什么堵着,闷闷的,吐不出来,只是难受的很。

有些东西从手中滑落的时候想拿回来对萧偃瑾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只是再拿回来就未必是完整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物是人非,世事沧桑。

黎漓是被萧偃瑾的动作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清欢馆,被折腾的厉害身上一些地方疼黎久都会给他揉着。

黎漓挥脑袋上的手不耐烦嘟嚷着:“别揉了,疼死了。”

萧偃瑾顿了一下,眼底里有细碎的柔光。他收回手,开口:“还疼吗?”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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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漓被这一句话吓的睡意全消,一翻身差点滚到床底。

萧偃瑾连忙拦着他:“再摔下去又要摔肿脑袋。”

那也是被你吓的。黎漓恭恭敬敬的:“王爷你回来了。”

“回来一会儿了。”

“哦。”黎漓坐起来,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就坐着。

萧偃瑾问道:“头还疼吗?”

黎漓猜出了是黎久‘背叛’了自己,摇头:“不疼,黎久他太好骗了,骗他几下就能让他着急着急。”

萧偃瑾要给他揉揉,手刚伸出去黎漓就跳起来:“王爷,是不是该启程了?”

“嗯。”萧偃瑾看出他这是避着自己。

黎漓没多少行李,衣服胡乱装行囊里。

下去时方呈马车都准备好了,黎漓偷偷摸摸扯着黎久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叛徒。”

他下手可不轻,黎久捂着脑袋委屈望着黎漓。

黎漓哼了一声:“你要不说王爷知道我头疼。”

“你这么久不起来,王爷要等你,耽误了时辰我怕他找你算账。”

“你操什么心,我会哄人,这种事你别说。”

黎漓板着脸时黎久最怕他,手扯黎漓的衣袂,怯生生叫了一声‘师父’。

黎漓挥开他的手:“以后这种事别说,自取其辱不说,王爷也觉得烦。你想想,我们这乌鸦变凤凰一步登天,他若是因为这事烦了我了,那咱们还得要流落男倌,我是老了,找我的人没几个,我还怎么养你这个拖油瓶?”

黎久扑过去抱住黎漓:“那我不说了,我们不要回去。”

黎久五岁被卖到男倌,六岁把黎漓捡回去,跟着他两年了。那地方是吃人的地方,活着出去的没几个,就算活着出去下场好的依旧也没几个。

他机灵,在那种地方长大见得多也明白的多。黎漓这么说黎久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后只会给漓漓惹事。

所以很多事还是烂肚子里的好,学着安慰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会过的比任何聪明人都轻松。

到了京城已经是半个多月后,路上马车走得慢,萧偃瑾偶尔在各州郡巡察,耽误了些日子。

滕王府坐落在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大门就极为气派,雍容华贵。

黎漓小心翼翼跟着萧偃瑾进府。

这王府还是他熟悉的模样,整个王府富丽堂皇,雕栏玉砌,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萧偃瑾一回府就有丫鬟仆人上前伺候,黎漓牵着黎久,他浑身都不对劲,这地方真不是他该来的。

管家跟着听吩咐,他看到黎漓时微微诧异了下,恭敬问萧偃瑾:“那黎漓如何安排?”

“在主院收拾一间出来。”

萧偃瑾说的毫不犹豫,黎漓不着痕迹皱了下眉。

萧偃瑾似乎又想到什么:“把主院旁的暖阁收拾出来,让那孩子进去住吧。”

他这些吩咐的无意,可是对黎漓来说这都是萧偃瑾心血来潮的施舍。

他看过太多,也得到过很多,真到了萧偃瑾要收走一切的那一天他付出的代价反而会更大。

这个男人总喜欢给人恩惠,加了糖的黄连,喝下去也体会不到苦,往往后劲却让人苦到心里头。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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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岁跟着父母到滕王府,算来也是半个下人。

他父母在王府行事低调,府里那些勾心斗角他们看多了,不低调着点很难活下去。

可是到底被他拖累害死。

黎漓活了十八年,毁就毁在萧偃瑾的身上。

他是被赶出滕王府,受尽白眼,被喷了多少唾沫星子。

黎漓把行囊放下就去看黎久,这暖阁可是给王妃住着的,就这么随意给了黎久。

黎漓过去时黎久还杵在门口,一副无措的模样。

“怎么不进去?”

黎久见过繁华逐尘,但在清欢馆住的还是破屋子,和黎漓两个人一间,堆着两个衣柜,一张桌子,两张床间用一块帘子隔着。

现在他是从泥沼里一步登天,站在这金碧辉煌的院子里却惶恐着自己身上的泥脏了地方。

黎久不安着:“漓漓,我住不起这么好的屋子。”

“住着吧。”黎漓揽着他的肩进屋,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笑容:“让你住着,怕什么。”就是萧偃瑾要讨什么,也轮不到跟一个小孩子来讨。

萧偃瑾不仅让黎久住了好院子,也安排了两个丫鬟一个随从跟着。

这么富丽的府邸,比外头那家徒四壁的屋子住的舒服,再点上一炉檀香,盖上锦被,睡着都该是安稳。

黎久却攥着黎漓的手:“漓漓,你留下陪我。”

黎漓瞪眼:“给你一个大屋子你不住,你还想两个人挤一间。”

他瞪眼时黎久是怕的,黎漓的脾气不好,有时候很凶,但他比清欢馆的任何一个人都为他着想。

黎漓把被一掀蒙黎久脑袋上:“快睡。”

他站起来,看黎久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可奈何的:“你再把门闩上我就不来了。”

“我不闩了。”

黎漓叹了口气,在床边蹲下:“在这王府别对别人掏心掏肺的,任何人。”

黎久点头,他懂。

黎漓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去吹灭了烛火,带上门出去。

萧偃瑾派来的丫鬟随从就守在门口,黎漓笑得甜甜的:“黎久睡了,他晚上睡觉不闹 ,你们不用守着他。”

“我们就在偏室睡着,小公子有什么事我们会过去看着。”

黎漓对说话的这个叫吉祥的丫鬟有点好感,她或许是刚来不久,什么都不知道:“麻烦了。”

他往院子外走,就听到身后另一个丫鬟低低说:“你跟他说什么,这种人不用理他。”

“他可是王爷带回来的。”

里头的声音更低了下去,大概是讲起自己那些过往了。

黎漓甩甩袖子,盘算着自己现在吹吹枕头风不知道萧偃瑾会不会把黎久这边这个叫如意的丫鬟给换了。

他在长廊下站了一会儿,一队巡逻的护院走过去,黎漓猛的打了个激灵。

夜里开始冷了。

黎漓下了两层石阶,拐了个弯凭着一点的记忆往偏僻的一处院子走去。

这个时候大多数下人都睡下了,他这么走着也没人拦着。

他在一处狗洞前停下,弯了腰拨开草丛,借着月光伸手比划了两下。

很小,现在他就是钻也钻不进去了。

黎漓安下心,挺好的,他钻不进去了。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T▽T)没人自己顶一个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3_ヽ)_没人了?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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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往往把欲/望的满足看成幸福。
对黎漓来说,金银和谷欠望比不能让他填饱肚子不能让他穿暖的情爱更真实,至少它是不会背叛的。
他吃了不少亏才学会成长和自知之明,也就没那么多的要求和期望。跌倒了爬起来,拍拍泥土还可以再走,真想扶起你的人其实是少之又少,这世上并非是有人非他不可,也并非有人在他离开时会难过会惦念。
黎漓在主院内的石凳上撑着脑袋,已经夜深了,这个萧偃瑾再不找他伺候他就要回黎久那边睡觉了。
脑袋一点一点的,黎漓脑袋都快点到地上萧偃瑾才回来。
萧偃瑾到面前他都没醒来,身后的方呈要叫醒黎漓被萧偃瑾拦下:“你下去吧,我抱他进去。”
方呈应了声退下。萧偃瑾伸手把人抱起来,一动黎漓就醒了。
“王爷,你回来了。”
或许是被自己弄醒,黎漓的声音太过软糯,跟只小奶狗一样,鼻音很重。萧偃瑾心头打了个颤,强制镇定颔首:“进屋睡,别在外头等着着凉了。”
黎漓听下人说过萧偃瑾去宫里。他刚回来,头上玉冠都还未摘下。现在抱着自己,做什么一清二楚,黎漓也就没挣扎,任由萧偃瑾抱着。
萧偃瑾把人放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上。黎漓都做了准备把自己扒光,萧偃瑾却道:“睡吧。”
黎漓噎了一下,不确信问:“王爷,你不需要?”
他的视线从萧偃瑾的身下扫过去,明晃晃的意思不言而喻。
萧偃瑾下面已经很精神了,他一直是一个纵容自己谷欠望的人。即便给了你几分怜惜也只是因为他那时心情舒畅,随意施舍了一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恩惠。
他有的太多,给别人一点也不会太在乎。
萧偃瑾五指疏离着黎漓的墨发,他的眼底情绪太复杂,被什么拧着一样,苦涩又疼。
“漓漓,睡吧。”
黎漓小心试探着问:“黎久刚到王府,想要奴才陪着,若是王爷没什么需要,奴才能去陪着黎久么?”
黎漓总会用各种的借口避开,这回京一路萧偃瑾领教了黎漓不少的借口。他看的明白黎漓总喜欢拿着黎久当个借口避开自己,纵然他把人做的狠了,黎漓也能爬起来找个借口离开。
萧偃瑾把人往自己胸口按,黎漓脑袋磕在他心上,那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疼:“他那里有下人伺候着,你在这里睡着。”
黎漓闻到萧偃瑾身上的酒味,估摸着萧偃瑾是喝酒喝醉了,不然不会施舍自己柔情,等他发酒疯发完睡下自己就可以离开。
萧偃瑾抱着黎漓睡的,手圈着他的腰圈的很紧,好像怕人给跑了。黎漓的呼吸落在他胸膛的心口上,那里闷闷的,被一团挥散不去的气息萦绕。
黎漓是想离开,他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跟着黎久睡做的梦都很少,但是旁边换成了萧偃瑾他总会时不时地惊醒,黑暗里心跳的太快,他自己都能听得见,连手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黎漓用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手腕疼,过两天该会下雨了。
这痹症一直跟着他。
他难受的想哼哼两声,在清欢馆的话黎久会着急爬起来给他拿药。但是身边换了人黎漓知道依着萧偃瑾的脾气会把自己踹下去。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有人打搅到他睡眠的人,脾气来了都不会顾着身边的人,也不会喜欢身边躺着另一个人。
黎漓在他这里吃的苦头够多了,所以他偷偷摸摸起来去找黎久。
主院和暖阁不远,一段路走会儿就到,只是夜太深,没有一个人,显得这条路都静的让人惶恐。
黎久没有闩门,黎漓进去跟他睡着。
黎久被窜进被窝的寒意冷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漓漓,冷。”
黎漓难得没把他挖起来给自己找药,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
这王府太冷了,真能取暖的就只有身边这个八岁的孩子。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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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偃瑾到底没把人带回去,黎久说‘漓漓,冷’时他手按在门上没推下去。
他脑子里清明,黎漓避着他他这么做只会让他越逃越远。
黎漓以前都不逃,整个王府里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时,黎漓拿着吃的偷偷过来,他会偷很多东西,有时候被抓到还会被打一顿。
只是萧偃瑾把黎漓对他好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不断索取如附骨之蛆吸干血肉偏又看不上他这种人。
他看不起黎漓,这个人灰头土脸从狗洞里钻进来萧偃瑾站在他面前,眼底里黑黢黢的,冷的跟寒冬腊月最冻人的气候。
那时候他就看不起黎漓,就跟地上衣服上的泥尘一般,但他又需要这个人。
萧偃瑾的心很硬,黎漓说他心就跟冰窟里的冰一样,不是不会化,只是能融化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但凡都要绝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会重获爱,重新知道生命的价值。
再次拥有的时候并不是黎漓该战战兢兢而是他如履薄冰。
萧偃瑾是要进宫,他进宫前就吩咐了管家等黎漓醒来将早膳送过去。
管家猜不透萧偃瑾的心思,不知道王爷这次把人找回来又该把玩多久?萧偃瑾对黎漓并非没有宠爱过,只是这种宠爱就像摆弄一件趁手的玩意,把玩两三个月,喜爱的感情就消失殆尽了。
不同的只是萧偃瑾对人翻脸时一点旧情都没念过,对物随手赠送给人。
人是有感情有知觉会疼,物是死的。
管家把早膳送过去时黎漓刚醒没多久,黎久拧干了一块布巾递给他擦脸。
管家视线从他手腕上扫过去,把早膳放在桌上。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跟着以前一样叫黎漓?还是改了称呼叫黎公子。
“王爷吩咐将早膳送过来。”
黎漓打了个呵欠,很客气的语气,没有以往半点的恃宠而骄:“谢谢管家。”
“欸。”管家应着,又不知说什么,只道:“那你用着,我先退下了。”
黎漓眉目弯弯的,笑着:“往后在府里还要麻烦管家多照看着点。”
“会的。”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黎漓,但是当这管家到底还是当初黎漓提携,这份恩总是要还的。
黎漓琢磨了一晚,别人问不了,还是问管家:“管家,我问你个事?”
“什么?”
“容盛呢?”或许因为咀嚼了一晚的名字,问出来反倒没带着多少的情绪在里面,平淡的就跟清茶淡水一般。
管家愣了一下,黎漓到底是问起了这个人:“走了,和王爷吵了一架之后走了。”
“哦。”黎漓若有所思:“那他们吵什么?。”
管家也不知道当初王爷和容公子到底吵了些什么,只是吵的厉害,谁也不敢过去,容公子怒气冲冲的离开,王爷倒是消沉了许久一段时日,什么都未说。
管家很不安,王爷是喜欢容公子的,黎漓当初那是恨不得弄死容盛,日日找他麻烦的态度,现在再问起容盛,多少是没放下这个人。
“我也不清楚,王爷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当奴才能过问的。”
黎漓颔首:“我明白了。”
不知道黎漓到底明白什么,管家想着他这回来,以他脾气不知道该又惹多少事,就劝道:“黎漓,王爷的脾气你比谁都了解,别惹他发火。”
黎漓点点头:“欸,我懂。”
管家是真不知道黎漓到底懂不懂,毕竟他的脾气也不好惹。但该说的说了,该提点的提点了,尽人意罢了。
黎久把黎漓的早膳端到他面前:“容盛是谁?”
黎漓想了想:“好人。”一个好的不得了的人,黎漓喝着粥:“往后见到他要对他好,他这个人虽然闷了些,整天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的模样,爱理不理人的,看的就讨厌,但是真有什么事求他,他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忙。”
黎久仔细观察着黎漓,他家漓漓最会骗人了。
黎漓敲他脑袋:“看什么,我脸上没银子,再看也不会掉银子。”
他三两口把粥喝了:“等下跟我出去。”
“嗯?”
“去把银子还给别人。”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Orz没人自己顶,最近有点忙,明天过来更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10
黎漓去的地方挺远的,出了城也越走越偏僻。
黎久的手被牵着,他看着周围没什么人烟,忍不住问道:“漓漓,我们还要走多久?”
“快了。”黎漓找着路:“应该在这附近。”
他只是凭着记忆找着路,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
再走半晌,就到了小渔村,村落靠着江边,岸边停了不少的渔船,晒着渔网。
黎漓还记得救了自己的渔夫名字,找人一问就带着黎久往对方指的方向过去。
用泥石搭的围墙,不高,也只到脖子处,一抬头就能将破旧的小院子瞧个清楚。
院子里晒着鱼干渔网,一边种了些蔬果,虽然破落但收拾的很干净。大屋的门开着,有个老妇人端着一盆衣裳出来晾。
黎漓站在一边看着,孙婶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衣服晾好了拿着木盆进屋。
黎漓指着旁边的石块,朝黎久说:“爬上去,把银子丢进去。”
黎久愣了愣:“漓漓,你不亲自去还吗?”
黎漓抬手敲了他脑门一下:“少说话多做事。”
黎久掂量着不轻的钱袋,里头可有五十两银子了。一个渔夫一辈子都挣不到五十两,黎漓怎么就欠他们这么多钱了?
黎久用力把银子朝大屋丢去,啪的一声,银袋落地上很响。
大屋里的孙婶听到外头动静,以为是哪家孩子进来偷鱼干,一出来左右望去四下没人,转身进屋脚下就踩到银袋。
她疑惑捡起来,打开银袋里面不少银子,连忙追出去。
黎久听到后面孙婶叫黎漓的名字,抬头看一眼黎漓,黎漓心情很好哼着曲:“月牙儿弯又弯,柳树梢挂在天呐。到了十五圆啊又亮呐,满座恩客呐听我唱一曲啊,小娘子娇滴滴呐琵琶弹啊。春日里呐日思夜想啊郎君,年年岁岁是梦回里,薄脂粉哪暖帐床啊,风花雪月啊多情了呐,云楼王孙散作尘啊散作尘。”
他到底没提醒黎漓一声,其实黎漓听得见,他真想见孙婶会自己把银子送进去,还银子什么的,黎漓又骗他。
出了渔村进城,黎漓说:“我想吃菱角。”
“京城里有卖吗?”
“有。”黎漓记得几家卖菱角的铺子:“回去剥给我吃呗。”
黎久点头:“欸。”
挨着学堂有家卖零嘴的铺子,里头有卖菱角。
黎漓称了两斤,买了别的零嘴,一转头就看到黎久挨着学堂围栏边朝里头望去,朗朗读书声从里面传出来。
黎漓把零嘴丢黎久怀里:“给我拎着呗。”
黎久抱着零嘴亦步亦趋跟着,黎漓给他买了他喜欢的零嘴,往日里黎久跟着他后头都会偷吃一点,但这次他的心思飘到学堂里。
黎久长这么大只识得几个字,看得懂数字。若非不得已,他也想上学堂。
黎漓叫着:“走快点。”
黎久小跑着跟过去。
他们出来时天色尚早,街上没多少人,回来一趟不少人出来赶集,一片繁荣。四衢八街宝马雕车,看的黎久眼花缭乱,这比榕城还要繁华,很多他没见过的小玩意。
黎久看着捏的栩栩如生的泥人,他心里喜欢但到底没和黎漓开口。
捏泥人的小贩笑道:“小娃儿,买一个么?”
黎久看看黎漓,正要摇头一道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老板,给捏几个他喜欢的。”
黎久转头,是方呈,眼底里立即亮盈盈的。他很喜欢方呈,到京城一路方呈没少陪着他,给他买很多东西,有些他偷偷摸摸藏起来不让黎漓知道。
方呈转头与诧异的黎漓道:“爷就在庆芳楼,让属下请黎公子上去。”
黎漓心里万般的不愿意,但也知道萧偃瑾不喜欢别人违抗他,不听话只会吃苦头:“黎久的泥人?”
“属下这边等着就行了。”方呈客客气气的,让另一个侍从带着黎漓去庆芳楼。
黎漓跟过去,带着几分随遇而安的无谓。
庆芳楼是不少达官贵人聚集之地,也是文人雅客嗤之以鼻之地。黎漓以往来过几次,光鲜亮丽金雕玉砌堆出来的混乱肮脏的名利场,这背后的人其中一个就是萧偃瑾。
庆芳楼有另一扇门是通往另一处的奢靡之地,但侍从只领着黎漓到了二楼雅间。
推开门,宽敞的雅间里不少人,三三两两的,有些他认识,有些他未见过。有琴娘弹琴,有舞娘跳舞。
萧偃瑾在人堆里极为显眼,眉眼间倦倦的看到黎漓时精神了一些。
黎漓不明白萧偃瑾叫自己过来做什么,但是他和萧偃瑾比见了更多这些风尘事,因此并未有丝毫慌乱。
黎漓往里走,手里拎着刚才黎久看泥人时递给他的零嘴,与这里山珍海味,实在太过不起眼和普通。
萧偃瑾问道:“买着什么?”
黎漓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谄笑:“买着黎久爱吃的零嘴。”
“什么吃的?”一个锦衣少年凑了过来,先萧偃瑾夺了过去打开外层包的纸,嘿了一声:“五香蚕豆,海棠果,麻山药,蜜饯,菱角。”
他抓了一把海棠果、蜜饯和菱角分给别人,看的黎漓一阵肉疼。
萧偃瑾冷冷抬着眼:“谁让你吃了?”

(:3_ヽ)_更了,我更文很慢,不会日更,也不会坑……读者随缘了……
Ps:日更我会水文,想看水文我可以日更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11
黎漓对萧偃瑾的情绪非常敏感,这些东西萧偃瑾是看不上眼的,他也不能卖个好让郡王都拿去。
殷琸往嘴里丢了一粒五香蚕豆:“小气。”
萧偃瑾伸出手:“拿来。”
殷琸不情不愿把抓的零嘴还回去:“不给就不给。”他转头问黎漓:“哪里买的?挺不错的,我叫下人也去买一点。”
黎漓哪里敢不说,连忙道:“就云鹭学堂隔壁的铺子,都是卖零嘴的。”
殷琸一点也不讨厌黎漓,他甚至觉得有趣,不就吃几个零嘴,萧偃瑾脸黑的跟锅底差不多,现在就多说几句拿着眼刀看自己做什么?这人完了,萧偃瑾彻底完了,往后日子备受煎熬,身心不得解脱。
这里说没见过黎漓的也就一两个这两年刚到京城的,萧偃瑾身边的黎漓谁不知道,叫他往东绝对不会往西,叫他打滚绝对不会爬着。萧偃瑾从未把他当做一回事,就像他们的府里都会养几个乖巧听话的,把玩几个月的玩意不要时随手送人,难道真要失了身份和一个卑贱的男宠侍郎谈什么情爱?反招了别人笑话。
殷琸看得出萧偃瑾对黎漓不同,偏要膈应萧偃瑾,问黎漓:“有什么?”
黎漓说了几个自己记下的零嘴,低眉顺眼的态度,让萧偃瑾看得脸色沉了几分,一股怒意往上窜。
黎漓是很紧张萧偃瑾的情绪,他真要发火是直接动手,黎漓其实没少在这些人面前出过丑。
脸皮和自尊被别人踩在脚下多了捡起来贴脸上都是满目疮痍,在乎的多了落别人眼里就变成了贱。别人不屑一顾自己还要笑的比哭的难看小心翼翼陪着。
真到了难过的不行的时候眼泪是掉不出来,往肚子里吞的。
黎漓左思右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态度好的不行,恭恭敬敬的,连萧偃瑾都不敢多看几眼,视线一直盯着鞋面上一块灰。
萧偃瑾把零嘴放身边的茶几上,他自控里很强,压制了心底的怒气,伸手一圈就把黎漓往自己怀里揽,另一边手拿了一个碟子剥起菱角。
萧偃瑾的手劲大,毕竟是练武的人。他用了巧劲,用力捏一下菱角黑色的壳便剥落,里面的果肉/白/嫩/嫩的掉了出来落在碟子里。
黎漓不敢动,也不敢去拿自己喜欢的菱角,他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偃瑾叹了口气,他把人带进怀里才发现黎漓身体有些僵硬,露出的颈子白皙优美。萧偃瑾在上面咬了一口,轻轻吮吸舔着,带着几分安抚。
黎漓侧着头,他知道有人看着,可是他对这些目光已经麻木。
他在清欢馆当众被扒光的都有,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萧偃瑾抬头就看到他黑沉沉的眼眸,宛如深渊,令他心头一窒,绵绵密密蔓延开绵长的疼。
很快,双眸微微一弯,快的仿佛刚才那一眼是错觉。
黎漓笑着的,带着些讨好。
萧偃瑾手搂紧了黎漓,吻着他的耳廓:“漓漓,你跟我闹一下,跟我说把你咬疼了也好。”
这种耳鬓厮磨的姿势让黎漓很不适应,他用手推了一下萧偃瑾,不敢用力,轻的只是一个动作。
“不疼。”黎漓拉下衣领:“王爷您咬的最轻了。”
啪的一声,茶几上的碟子被扫落,碎了一地。
众人一愣,萧偃瑾神色愠怒,黎漓从他怀里猛的站起来,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黎漓到底怎么惹到萧偃瑾无人关心,更多人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看着他。
萧偃瑾承认,他被黎漓气到了,但他到底没舍得把气往他身上撒,眼眸往一桌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扫一眼,阴鸷的要吃人:“都滚出去。”
这里都是王孙贵族,生来性气高,也不是没见过萧偃瑾冲黎漓发火过。
殷琸不怕死:“九爷,你这是何意?”他们都是要脸的,萧偃瑾即便是王爷,一句让这些人都滚把他们脸放哪里了?
“我要上他。”

明天周末,(:3_ヽ)_不确定能不能更新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45楼有被吞吗?楼主这边看得到的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我一段一段发,有被吞你们脑补吧1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2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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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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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哪段被吞了?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04-15 05:47:43
13
黎漓不会叫萧偃瑾的名字吗?他会的,王府里也就他敢叫萧偃瑾的名字。他拿着吃的把萧偃瑾养大,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叫萧偃瑾的名字了。

可是什么是资格?资格不是黎漓自诩的,是萧偃瑾才能给的。

萧偃瑾厌烦他了的时候一点都不想黎漓叫他的名字,从一个卑贱的下人嘴里日日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份也跟着低贱了。这不断提醒着萧偃瑾他那段难熬的日子能活下来全靠眼前这个人给的。

萧偃瑾更多是想忘记屈辱的那段记忆,他对黎漓一阵反胃,给了黎漓不少的教训才让他闭嘴不敢叫自己名字,改了口叫王爷。

黎漓书读的不多,萧偃瑾以前读书时候他跟在旁边打着盹。萧偃瑾要他改口不会是嘴上直接跟他说的,他一直找着黎漓的麻烦,在床上听他叫自己名字就掐的狠了,打他就没轻过,黎漓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他只要不叫萧偃瑾的名字是不会吃苦头的。他渐渐改了口,萧偃瑾就对他好一点。

黎漓侧头望着梁上雕着的栩栩如生一枝海棠,眼睛有些涩:“再来一次?”

萧偃瑾心口被狠狠敲打着,苦涩丝丝缕缕涌上喉咙。他手臂圈的更紧,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捡起地上衣服给黎漓披上:“我叫人打水过来。”

“黎久在外头恐怕等久了,奴才回去洗。”

黎漓手腕疼得厉害,他想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手一直抖着,系上有点费力。

如果黎久在就好了,很多事他做不了黎久可以帮他。

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灵活把他衣带系上。黎漓视线落到那手背上的一块狰狞的疤,依稀可见上面烫出一个‘饕’字。

萧偃瑾身上唯一留下的伤痕,是他给的。

黎漓身上黏腻的厉害,浑身不舒服,萧偃瑾难得流露出的温情他诚惶诚恐不适应。他以前多想要啊,哪怕给他一点点也好。自己就是那夸父追日,期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后来他懂了一点道理,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费了心神,熬了心血,抓在手上也始终是那流沙,最后都会从指缝中流失。

“王爷称呼太笼统,你改个称呼。”萧偃瑾还在执着这件事。他一定要漓漓改了称呼。

黎漓垂着眼眸:“滕王。”

许多人叫萧偃瑾是‘九爷’、‘九王爷’、‘滕王’,最恭敬尊敬的便是‘滕王’。

“瑾爷,就这么叫吧。”萧偃瑾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黎漓眼底里有很强烈的排斥,萧偃瑾给他系上腰带:“今天我叫府里成衣匠给你做几身衣裳。”

黎漓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过红艳,出门就扎人眼。潜意识里萧偃瑾并不喜欢黎漓穿红色的,别人随便穿都可以,但黎漓不行。萧偃瑾其实很明白,即便自己把人给带回来,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过去的鸿沟。

黎漓说:“奴才自己去买些布料,正好黎久长高了,他也要买衣服。”

“一起做了,叫成衣匠量下尺寸。”

黎漓一脸心疼:“他一个孩童子日日地上摸爬打滚的,长得又快用不着穿好的,那多浪费布料……”

“漓漓。”萧偃瑾打断他,他没发现自己抓他的手很用力。萧偃瑾脸色难看的很:“就是你真当自己是什么,我还不至于亏待了你。”

黎漓抿着唇,萧偃瑾眉宇间有隐藏不住的烦躁。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太不识好歹,就是黎久不适合那也是萧偃瑾赏赐的,多少人想要求萧偃瑾赏一件,哪怕是随手丢过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驳了萧偃瑾的恩赐,他那一些想要坚持的东西忽然变得可笑不值得一提。

萧偃瑾到底没发火,仰着头与黎漓对视,那眼底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把自己手腕上带的一串紫檀木佛珠摘下,拉着黎漓的手给他戴上。

这佛珠是菩提寺的方丈送的,每一粒紫檀木上面微雕了一部佛经,非常难得。几十年来一直放在正殿佛像手中受香火洗礼。

黎漓离开那段日子萧偃瑾每夜睡不好,梦里回到三岁时候黎漓过来找他;梦见自己给他心口一剑;梦到挑断了黎漓的手筋;也梦见他离开过的并不好,却从未梦见黎漓回来找自己。

他去菩提寺祈福方丈就送了这串佛珠,现在他转手给了黎漓。

这东西黎漓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能戴在萧偃瑾手中的就不是普通的佛珠。

他没摘下来:“多谢王爷赏赐。”

萧偃瑾将他衣襟合拢:“跟我回府。”

楼主:谭天铄地

字数:19447

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9-03-23 01:19:00

更新时间:2019-04-15 05:47:43

评论数:16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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