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长发衬着她的脸愈发苍白，她好像很喜欢挽起裤腿，露出一小半纤细的月牙白的脚踝，阳光洒在在楼道里，她逆着光而下，全身的轮廓就好像在发光。

有那么一瞬间，目光交汇的刹那，顾茗落的心跳就好像漏了半拍。

顾茗落想起正事，就拿起袋子说道，“这个是你的校服，我洗干净的了。”

沈南郁没接袋子，却问道，“你专门跑去教室找我了？”

“嗯，是的……”顾茗落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她该不会是不喜欢自己去教室找她吧。

确实啊，一个看起来又胖又蠢的女生，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朋友吧，朋友？她们是朋友吗？说过的话用手指都数的清。

过于清瘦的纤细手腕，以及似水葱般白皙修长的手朝她伸过来，顾茗落怔了半晌，才想起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

指尖相互触碰的一瞬间，顾茗落的手上残存了几许凉意，明明是并不寒冷的秋天，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冷，就好像一点温度也没有。

她以为殷凡星的手就很好看了，然而沈南郁的手似乎更为纤细优美，精致的就好像是艺术品一样，那双手，就应该是弹钢琴或者拉小提琴的吧，看着自己粗短的像小萝卜一样的手，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

在学校的精品店里转悠了一圈，选了好半天才选出一条奶油色的线团来，尽管那个老板娘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因为自己庞大的身躯，使得本就不大的精品店里显得更为拥挤，但顾茗落还是犹豫了好久，这个颜色应该很适合她的吧，等冬天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戴了吧。

虽然一大半的零花钱没有了，但她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第一次送朋友的礼物，应该好好重视才对，今天是星期一，距离殷凡星的生日还有五天了，早知道就早点问殷凡星的生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赶，而且她还并不清楚围巾怎么织，只见妈妈织过，不过后面有说明，应该可以学的会的吧。

今天中午一下课，她就拿着书包爬到了楼顶，因为时间短，昨天折腾了很晚才睡，今天两节课都不小心睡着了，在课间肯定不能织，殷凡星一定会猜得到是她的礼物的，所以只有这个时间和在家里的时间了，所幸昨天已经搞懂了最基本的步骤，其实也不难，就是一直重复那几个步骤，比较耗时间而已。

湛蓝的天空里漂浮着几朵流云，阳光并不那么刺眼，照在身上反而暖洋洋的，反而使人凭白多了几分倦意，这个时间教学楼静悄悄的，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簌簌声响，让感官也慢慢放松下来。

顾茗落织的认真，连天台上什么时候来了人她都不知道，只盯着手里的线，反复的挑针穿线，都快要睡着了，在抬起头打哈欠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少女戴着耳机靠在墙上，一只腿平放，另一条腿半弯曲着，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感受到顾茗落的视线，沈南郁睁开了眼睛朝她看了过去。

顾茗落像是做贼一样连忙收回了视线，心里却有些懊恼起来，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而刚刚自己就好像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看着手里的围巾，快了，还有三分之一就可以完成了，中午没有去买饭，现在肚子好饿啊，就算现在去食堂恐怕是连汤也不剩的了吧，而且也快上课了，去商店也来不及了。

顾茗落的肚子突然事不合宜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咕咕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连风声都可以听见的天台上，她涨红了脸，整张脸就想埋进膝盖里。

忽然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顾茗落抬起头来，是一袋面包，而沈南郁依旧闭着眼睛头靠在墙上。

她犹豫了一会，拿起了面包，是菠萝夹心的。

“谢谢。”

么有弃文啦，只是最近一直在准备考试，真的真的好烦啊

至于我们女主一定会瘦的！

我大概是最差劲的的楼主了

就我这速度还想开新坑，真的绝了哈哈哈

这个位于西北部的小县城，四面环山，唯一出山进山的，也只有那一条环绕在大山上的盘山公路。

然而这里并没有什么工厂，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开采的矿产资源，多半的年轻人要么是再这里念书，要么就去外面打工，念书好的就去外面上大学，混得好就在外面安家落户，有的则在这里这个稳定的工作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不管怎么说，都是出去的多，回来的少，又有几个人愿意在这个没有多大的前途的县城里发展的，不仅没有前途，而且算的上是落后了。

不仅仅是这个县里的破败的楼房，医疗条件，各种公共设施都算不上好。治安就更不用说，哪里都像是江湖，治安并不好，县城里的工人们因为包工的事都能打起来，在学校里风气也算不上好，聚众打架闹事连校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要说学习了。

城北的满天星KTV，算的上是这个县城里最好的一家KTV了，那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墙面，以及又五颜六色的LED灯围起来的满天星几个大字一闪一闪的，很是晃眼，顾茗落以前路过过这里，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进去这里的念头，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因为是朋友过生日而被邀请到这里。

不管怎么看，她都是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吧，但是殷凡星打电话说已经在包间里等她了，心里再怎么迟疑，还是推开了这镶着金边的玻璃门，从大厅穿过有些昏暗的楼道里，一个挨着一个的总算找到了号码牌是105的房间

隔着门就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歌声，闪烁着形形色色的灯光更像是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推开门后，人们都沉浸在沉浸在鬼哭狼嚎里，并没有几个人关心她的到来，只有殷凡星看见她来，笑眯眯的对她招了招手。

顾茗落笑的有些拘谨，但还是选了一个她旁边比较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旁边的几个女生向她撇过去的眼神有一点微妙，顾茗落总觉得那眼神让人心里有一点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多想。

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殷凡星，由于重金属摇滚风的音乐实在是盖过了说话的声音，她根据口型看到殷凡星一脸欣喜的表情说，给我的吗？

顾茗落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一把就被殷凡星抱了满怀，短发的脑袋蹭的她脖子痒痒的，殷凡星抬起头来，两手对着顾茗落的脸又是一番蹂躏，五彩的灯光下，她笑的璀璨，连眼睛都是斑斓的色彩。

“落落，你真好！”她在她耳边说，

顾茗落的耳朵立刻就红起来，可是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歌声听了下来，几个人拿出蛋糕来插上了蜡烛，有人为殷凡星戴上了生日皇冠，有人点上16根的生日蜡烛，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连顾茗落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唱起来，看着殷凡星许完愿吹灭了蜡烛后，纷纷拍起手来。

看着人群中在烛光里微笑着许愿的她，顾茗落突然心里也暖暖的，她啊，真是一个温暖的人呢，怪不得有这么多和她要好的朋友。

大家吃蛋糕的吃蛋糕，k歌的继续k歌，也有一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来了一捆啤酒开始摇骰子喝起酒来。顾茗落坐在一旁，吃着自己手里的蛋糕，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

一群人疯狂的抹着蛋糕，脸上最为惨烈的当然就是今天的寿星了，殷凡星被糊了一脸的奶油，都快看不见眼睛了，顾茗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呀！”脸上忽然飞来一块白色的不明物体，顾茗落抬头看过去，殷凡星举着自己一手的奶油笑的得意洋洋。

顾茗落看着殷凡星孩子气的样子，捧着蛋糕对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那么敏捷，自己肯定是没法报复回去的。

“好无聊哦！我们一起玩个游戏怎么样！”

突然一个女生提议道，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是啊，凡星，我们玩个有趣点的吧！”

殷凡星问道：“玩什么呢？”

“嗯——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怎么样？”

“好啊，我觉得可以哎！”

“怎么样啊，凡星！”

看着一群人期待的眼神，殷凡星笑着点了点头，“随你们好啦！”

“落落！我们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也一起来吗？”

“你们玩吧，我看着就好。”顾茗落闻言摆了摆手。

“顾茗落，你也一起玩吧，人多更好玩呢！”

说话的是一名女生，叫林嘉，也是和顾茗落一个班上的，她们并不是很熟，记忆里两人似乎都没有说过话，她会这样说，让顾茗落着实有些意外。

“是啊落落，和我们一起玩更好呢！”殷凡星挽过她的胳膊。

顾茗落见势，知道再推辞就些扫兴了，就点头加入到了其中。

是根据摇骰子来决定的，受惩罚的可以根据抽卡牌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如果两个都不接受，就得罚酒，其实未成年人是不能喝酒的，但是在这个地方管的并不严格，这里有的人小学就学会抽烟喝酒了，更何况是高中生。

好在一直没有轮到自己，顾茗落松了一口气，生怕被惩罚的人是自己，她拿起蛊子摇了几下，放到了桌子上，一直盯着那个蛊子，千万不要选到自己啊。

然而打开盖子的那一刻，顾茗落心里连连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抽出一张卡片，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张卡片上写着——和你右手边的人kiss时间超过五秒。

“落落，你抽到什么了，我看看！”殷凡星好奇的凑过来，想去拿她手里的卡片。

“没，没什么！”顾茗落连忙把卡片紧紧地捏在手里，“我，我选择喝酒……”

“切，真没趣啊。”旁边有一个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你想好了，这可是要喝两杯啤酒哎！”殷凡星在旁边好心提醒道。

“嗯，没事——”顾茗落接过酒杯的空档，手里忽然一空，随即向那人看去，抢她卡片的人正是林嘉。

只见林嘉看到卡片上的内容，笑嘻嘻的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而且她的大嗓门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看向顾茗落的右边，是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男生，那男生闻言色变，指了指自己一脸惊恐的说，“不会是要亲我吧，这也太……呕……”随即他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其他人都纷纷笑起来，可林嘉不嫌事大，慢悠悠的说，“顾茗落，小徐那么帅，不管怎么样，也是你赚了吧？”

那个叫小徐的黄毛男生不满的抗议，却挨了她一个扫堂腿，林嘉弯着嘴角，看向了顾茗落，又继续说道，“听说，你是同性恋吧，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正逼着自己喝下这苦涩的液体的顾茗落，闻言被酒呛了几下，同红着脸说，“怎，怎么可能！”

“那，如果让你在这里面选，你会选谁呢？”林嘉又继续追问道。

顾茗落摇了摇头，喝完一杯后她感觉有点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她并不知道林嘉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该不会是喜欢殷凡星吧？”

这个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裂在她的脑海里，喜欢？她抬起头看了看殷凡星。

作为女生，眉眼清秀，可和其他女生相比，她又多了些俊秀，可她们只是朋友吧，然而殷凡星看到她在看她，眼神里好像有一些厌恶，顾茗落一个激灵，连忙说道，“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不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还要盯着她看那么久，你说啊！”

“不，不是的，我没有！”顾茗落着急的解释道，刚刚殷凡星的眼神，她没有看错吧，只是错觉吧，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使得殷凡星而反感她，她怕她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凡星，我，我没有……”慌乱之下却不小心打翻了地上了酒杯，杯子应声而碎。

“对，对不起！”顾茗落连忙蹲下来捡着地上的玻璃渣，也不顾手被扎到，将它们一点一点丢到垃圾桶里去。

“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吧。”是殷凡星的声音。

“既然这样，你把这瓶酒喝了，我们就相信你。”林嘉递过来一瓶啤酒说道，“当然，为了表示歉意，我也喝，怎么样？”

顾茗落看着那一瓶橙黄色的液体，迟疑着说道，“我，我真的不会喝酒……”

然而其他人叫嚷的声音已经盖住了她，纷纷起哄着让她喝。

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拿过酒瓶塞进了她的手里，拿着她的手把酒往她嘴里灌去，想反抗却被几个人制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摇着头想要避开酒瓶，却感觉酒液顺着下巴流进了脖子里，苦涩的液体溢满了口腔，没有来的及吞咽，呛进了肺里，窒息感使得眼泪溢满了了整个眼眶。

“不……要……”她奋力着挣扎着，“求你……们……咳咳咳……”

她望着殷凡星的方向，却因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为什么不帮她？是因为她也讨厌她吗？她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救救她？

她忽然就有些迷茫起来，任凭着那些人往嘴里灌酒，直到一整瓶都空了，一群人才停止作罢。

顾茗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疯一样的推开所有人就往出跑去，全然不顾身后的叫喊声，用平生最快的力气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脑一阵晕眩，脚底像踩了棉花，一阵的天旋地转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嗯，感觉还是不够虐！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虽然说拉上了灰色的厚重的窗帘，但还是可以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顾茗落捂住自己痛的快要炸开的脑袋，慢慢坐起来环顾了房间的周围，这里不是她家，更像是在酒店里，昨天她好像晕倒了，但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在这里？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11点了，她忽然意识到，她并没有向母亲说过她一晚上不回来的事情，她第一次彻夜未归，母亲一定是急疯了，一定在家里一直在担心她吧。

匆匆的从床上跳下来，在卫生间里匆匆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后，就打开房门出去了，这里居然还有电梯，乘着电梯到一楼的大厅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顾茗落有些担心起来，不会是要交钱吧，她身上只带了10块钱，肯定是不够的，然而她走上前去后，那个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前台小姐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伞，笑眯眯的说，“小姑娘，外面还在下雨呢，这把伞你拿去吧。”

“啊？谢谢，还，还是不用了吧。”

“快拿着吧，这也是客人忘在这里的，不只这一把伞哦！我这里还有一大把呢!”

顾茗落看了看那外面瓢泼的大雨，犹豫着接过伞后，感激的说，“谢谢，我会来还的！”她又继续问道，“我需要用交房费吗？可是我现在钱还没有带够，可不可以……”

前台小姐笑着说，“不用，有人给你付啦，尽管安心回家去吧！”

有人给她付了？会是谁呢？殷凡星？想到这里，顾茗落心下一痛，绝对不可能是她，但还是问道，“那，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客人要求保密啦！”前台小姐对顾茗落笑眯眯的眨了几下眼睛。

待顾茗落走出去后，一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里，苍白的脸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如墨似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然而那个微微倾斜的侧脸，真是优美的不像话。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坦诚啊，既然帮助人家，还不让她知道，你这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啊？”是那个齐耳短发的前台小姐的声音。

“你很啰嗦！”那个清清冷冷的声音，甚至有一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说小郁啊，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应该是活泼一点的吗，你怎么就像个老头子一样，一点都不可爱啊！”

“……”

“话说那孩子，呆呆的蛮可爱呢。”

……

那个星期六，顾茗落忘不了那一天，她视为最好的朋友，她以为她遇到了她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却这样对待她，那简直比打她骂她还要痛，自己视为最好的朋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别人羞辱，却连一句话都没有为自己说过。

殷凡星，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只是一个给你跑腿的小跟班吧。

走在只有三三两两行人路过的街上，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阵风吹过，豆大的雨点顺着风吹到她的脸上，混着她的眼泪滑落。

想起以往的种种，越觉得自己像一个供人娱乐的小丑，可笑又可悲。

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到家才知道母亲因为她，一夜未眠，而弟弟茗宇看到她，虽然是一脸嫌弃的表情说你还知道回来，她心里忽然就有了安慰，这个世上，还是有人想着她的。

在学校里，顾茗落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关上了那扇门，把自己锁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该上课就上课，下课了偶尔会望着窗户外面发呆，她不愿意再和同桌殷凡星多说一句话。

殷凡星向她解释说那天她也喝了酒，有些醉了，所以没有及时的去阻止，殷凡星啊殷凡星，顾茗落埋在课本里黯然伤神起来，你真当我是傻子啊，那天你的眼神可是清明的很。

不管殷凡星再怎么道歉，顾茗落充耳不闻，她是老实人不错，可不代表她是傻子。

“落落啊落落，你就这么狠心啊，我也好后悔那天没有好好保护你，不过我已经教训过他们几个了，要不放学后我把他们叫来，特别是那个林嘉，让你消消气好不好啊？”

依旧是撒娇般的孩子气的口吻，一下又一下轻轻戳着她的胳膊，讨好似的对她说道。

顾茗落知道，每次殷凡星这个样子，可怜兮兮的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总是让人忍不住对她心软，没几个人会忍心拒绝，以前她总是这个样子拜托自己去给她和她的朋友跑腿，然后自己还乐在其中，越想就越觉得可笑。

“他们说我是同性恋，很恶心对吧，这样的我，哪里配做你的朋友，与其说朋友，我连小跟班都不配吧，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了，不对，怎么说应该是我烦你吧……”

“不，不是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的！”殷凡星并没有料想到一向温吞的顾茗落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急忙解释着。

朋友？这是她想要得到却最不敢去奢求的东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已经不报任何的希望了，任何关于友情的希望，与其是自己放弃，不如说是不敢，她不敢和殷凡星再次重归于好，这件事已成了她心中的疙瘩，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她不想让这样珍贵的东西在她的心里再次碎的七零八碎，她不想让最初的那个，最初的那个在她心里美好的像太阳一样的殷凡星，彻彻底底的毁掉。

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还是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其实和最初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以为因为有了朋友，生活就开始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是现在成了一个人了，这条回家的路还是一样的漫长，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风景，只不过树上的叶子黄了，慢慢的一片片落下来，成了光秃秃的枝丫。

走在街道上，好像又遇见了她，她好像一直是一个人呢。

顾茗落快步走上前去，看到那个熟悉的侧脸后，迟疑了一会，终于把“早上好”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沈南郁摘下耳机，侧过脸看了看顾茗落，却迎面而来了一个大烧饼。

那个和烧饼一样圆的脸在下面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个菠萝包，很好吃！这个也，也很好吃！”

看着沈南郁接下烧饼，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顾茗落还是很高兴，不过不知道她吃不吃辣，那个烧饼辣椒放的有点多，但是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直拨开了塑料袋吃了起来，顾茗落意外的同时，也放下心来。

在这个去学校的路上，顾茗落为了打消一路的沉默，问道，“沈南郁，你家也是这个方向吗？”

“嗯。”

“好，好巧哦。”

顾茗落不善言谈，但是沈南郁比她更加的沉默，两人一应一答后就没了声音，静静地向前走着，可气氛也并不尴尬。

那一排向南飞去的大雁，叫声清澈响亮，从他们的头顶而过，直到那一排黑压压的一片越飞越远，顾茗落才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着，却发现沈南郁停下的脚步似乎是在等她，心里有些窃喜的跑上前去，继续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