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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永夜(双jc,攻受不定)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新文预备楼
攻受不定(肖落x谢柏群)
文案:
人们总是喜欢把正在经历的苦痛,视为黎明前的黑暗,但谁又知道,那是不是永夜的开端呢?

“谢柏群,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什么都看不到。”肖落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你没有开灯啊。”谢柏群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同样没由来地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谢柏群说,要有灯,从此,他们俩之外的人,皆是巨型灯泡。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二楼预备。此篇暂时不会更,等哨向的那篇更完了这边才会动工,主要是怕自己忘了这俩人名字。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大概没有比他们更惨的新部门了。
拢共五个人,没有固定办公地点,得做好到处跑的准备,而且干的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这里就是个永无出头的地儿。
名字倒是好听,叫做什么清网特别行动处,说白了就是个擦屁股的,哪里有那种解决不了的悬案疑案的,就过去帮忙看一眼,大多都是那种警力不足或者办案能力比较底下的边远的地方,或者那些又乱又乡下的地方,他们是空降的,衔是高,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人家当地的片警不一定配合,还不知道是谁吃亏。有的案子拖得又久又取证不全,去了也不顶事,就算案子破了,功劳也记不到他们头上,属于当地的。
惨,就是非常惨。
肖落坐在苍蝇馆子油腻腻的塑料凳上,看着今后要不存在同甘,只有同苦的四个同事,苦哈哈地笑了两声,作为队长还是先开口:“选了这么个地方见面,大家别不待见,脏是脏了点,不过羊肉煲是好吃的,咱们今后啥情况,大家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呢,被安了个队长的名,实际上吧就是个更高级点的劳工,今后大家就是要一起过苦日子的同僚了,还希望大家互相扶持。”
“惯例还是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多点了解,后面工作也好配合,我对大家的要求也很简单,工作的时间讲纪律,听指挥,记着大家是干什么的,别做对不起警徽的事儿,其它时候不用管上下级关系。你们来之前应该也看过我的信息了,我叫肖落,小月肖,落叶的落,叫我肖队或者叫名字都成,之前是干刑警的,犯了点不大不小的错误,就被丢进这烂摊子里了。”肖落是看过其他人的档案的,他心里大概有数,所以上来很坦诚。
“明升暗降吗?”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青年显得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太干净,衣服也是带牌的,和他这种穿着某宝五十块一打的背心的人不一样。
肖落听见他清润的嗓音的时候还是心里扑通扑通地加速了,虽然他和对方已经有七八年没见了,但是男人嘛,总归是对初恋容易念念不忘的,不过好在他看档案的时候心里已经吃惊过了,这会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装得像个和蔼的前辈笑着鼓励青年做自我介绍。
其实人也没比他小多少,大概小个两岁,当时肖落读书晚,对方又读书早,所以他们念同一级的时候就差了两岁,但是眼看着自己已经有向油腻的中年男人过渡的倾向了,对方还嫩得像从大学校园刚走出来的一样,肖落盯着对方的脸有点走神。
不过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只是觉得当年就觉得这人帅得不行了,看来自己眼光不错,这么些年了也没有长残。
毕竟只是高中时年少不经事的一点喜欢罢了,他们没有正儿八经地说过在一起,所以最后各自不辞而别的时候也说不上多伤心,就是心里堵得厉害。有时候想起来会觉得没在一起挺可惜的。
过了这么年,对方又这么好的条件,想必早就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吧。如果对方能接受和女人在一块儿,可能都结婚生子了。
肖落其实不确定谢柏群是属于哪一拨的,他至始至终没说过喜欢,对方要理解成是兄弟情也行,但是他觉得谢柏群应该也不讨厌他。
“大家好,我叫谢柏群,松柏的柏,群体的群,我有医学背景,必要的时候可以兼一下法医,不过我估计在这里也不怎么用的上就是了。”谢柏群顺着肖落的自嘲接了下去,他看得出肖落想让大家都能坦诚些,他也挑挑捡捡说了些真话,“我来这儿……实不相瞒,是个走后门的关系户,我家算是一直干警察的,但是到我这辈因为我是独子,我爸妈都不乐意我继续干,觉的太苦了,但是我就……有那么点叛逆吧,死活想来,我爸拗不过我,就把我塞进了这里,觉的不危险,又能让我吃苦,觉的可能我就会放弃了。”
他说完之后余光瞟了瞟肖落,发现男人是有在看他的,不由得心里高兴了些,他和男人这么久没见了,看来男人多少还觉得他眼熟,他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他确实是走关系进来的,但主要是他在他爸办公室里忽的看见男人的档案,一问发现男人要被调来这里了,软磨硬泡让他爸把他塞进来的。
“我也是关系户。”桌上唯一的女性举了手,耸了耸肩膀,“我叫钱澈,被排进来的理由是我是个女的,因为你们都是大老爷们,万一遇上啥女性家属啊女性受害者啊不太方便。”
钱澈的体格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人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啊到我了是吗?我是个搞IT背景的,外勤跑的不多……就也是犯了事吧,本来应该被丢出系统的,但可能……觉的丢出去也不妥吧,就把我丢到这儿了,噢,对了,我是不是忘说名儿了,我叫孙星空,星空就是……那个星空呗,忒土,别问,再问自杀。”高高瘦瘦的男生戴着眼镜,边介绍边随手打着炉石,谢柏群看了一下,觉的对方信息技术不知道行不行,但反正打游戏是挺强的。
最后一个人是个大胖,是他们几个人里年纪看着最大的,大胖出了一身汗,不停地擦着汗,长得倒是很和善,笑嘻嘻开口:“翁宋,就是我爸妈俩姓拼一块,不过你们可以叫我大胖啦,好记,我一直都这么胖,瘦不下来,我也是犯了错,之前是搞痕检的,其它的检我也会一点。”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肖落耐心地等所有人介绍完,示意老板娘可以把羊肉煲拿上来了,他筷子在自己的酱料碟里搅和,边做总结:“好嘛!合着我们这俩关系户,仨做错事的,正好臭味相投,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正好啤酒也上来了,肖落没给人都倒,他还点了果汁,示意:“喝什么大家随意啊,不勉强,今晚回去我会给大家发我们第一个工作的地儿,祝……流放快乐!”
谢柏群看着男人,觉的自己的脸被碳火烤得有点红,他不太能喝酒,但还是学着男人开了瓶啤酒,大家稀稀拉拉地应和道:“流放快乐!”
谢柏群不知道其它人快不快乐,反正他是真的很快乐。终于……又能见到肖落了。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发现了自己之前有写过开头,先放上来,人记不住没事,后面可以再慢慢记。
谁揣包的赌盘从开楼就开盘啦,截止到我写到他们揣包之前都算数。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然后如果有第一次看我的文的朋友的话,大概是:
1.无大纲放飞状态,不要期待有严谨的剧情
2.此篇慢热
3.可能会互攻,做好会互攻的心理准备
4.处于间歇性爆发与咕咕的薛定谔更文状态,但鉴于过去的文,自认还是个坑品较为良好的,更文频率与更文热情正相关,更文热情与大家的回复正相关
5.口味可重可淡
6.不管怎么样反正会he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谢柏群酒量是真的差,只是啤酒斯斯文文抿了小半瓶,人的脸就有些泛红,眼眶也湿漉漉的,一行人酒足饭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这会儿胖哥和女人都围在孙星空旁边联网打斗地主,他们仨原本邀请了肖落,结果肖落的破手机没什么电了,想留着电付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而至于谢柏群,他不往下栽都不错了,不指望他打牌。
肖落把塑料凳往谢柏群那边挪了挪,他们怎么也算是同窗一场,肖落觉着自己不应当让他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还没坐稳谢柏群就跑了出去,躲在马路牙子边上按着胃把酒水都吐了出去。把肖落吓得够呛,寻思着这人也没吃多少。
谢柏群酒量差归差,这会脑子其实还清楚的很,只是借着那么几口微乎其微的酒精,故意软绵绵地往肖落身上倒。
“啊,肖队,我没事……”谢柏群睁着眼睛努力站直,过了一会沮丧地蹲了下去。
肖落心想谁问你有事没事了,从冰柜里带了瓶矿泉水贴在他脸上,陪在边上语重心长劝他:“小谢啊,你这个酒量不行啊,才半瓶,不知道的以为你第一天上班我灌你了呢?不能喝就不要勉强,咱们没这么多条框……”
小谢?这个称呼谢柏群听得眼角一抽,觉的自己装柔弱的策略行不通,喝了两口冰水把胃里的烧灼感压下去了一些,抹了把脸往店里走。
谢柏群本来也问题不大。他只是今天都在火车上,空气不流通,让人没什么食欲,他对羊肉有些不严重的过敏,一整天下来都没吃什么,胃里才会烧得慌,这会他黑着脸掐着胃坐回了塑料椅上。
“诶,怎么还气上了?”肖落哥俩好似地搭了搭他的肩,想教育一下,“小谢啊,你听哥给你……”
“肖落,咱们高中同班三年同寝三年,起码是老同学一场,你这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了?知道的以为你闹着玩才这么叫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叔叔还是伯伯呢。”
肖落心想,明明是他刚刚先喊的肖队的,他还以为对方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忽的被点破,肖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觉的有些不合适,他是个纯纯的gay,他从初中就知道,高中当时也没怀疑过自己的心思,从看到谢柏群第一眼就喜欢对方了。
真要说为什么喜欢,肖落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是对方长的合胃口?还是对方在他打架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掺进来?还是对方抓着他让他交作业斗智斗勇的时候喜欢上的?肖落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在其他人眼里有些过于黏糊了。
但是他今年已经二十九了,即将迈入三十大关,这么久没见了,这会儿也只剩下了一点同窗的情谊而已。
肖落笑了笑,“哟,这不是您先喊我肖队的嘛,我这些年变了挺多的,我以为你没认出来,我突然喊一句老同学多尴尬。说说吧高材生,怎么想不开混到这儿来了?真乐意来受罪啊?”
肖落当时成绩也就中等,高三的时候家里变故,成绩更是一落千丈,谢柏群则是从头好到尾,高一进来的时候就是年级前十,高三的时候老师们都对考个清华北大寄予厚望,虽然肖落没有问过,但是从当时流传的喜报来看,对方好像是去了清华的。
“谁没有点军警梦了,拿枪缉凶救人多帅。”谢柏群嘟嘟囔囔地回。男人真的变得很多,在他们分开之后还蹿高了许多,人高马大的,刚刚靠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浑身肌肉,硬邦邦的,也黑了很多,浑身的少年气褪得一干二净,已经完完全全是个成熟男人的样子了。
但他们并不是真的完全没有见过,谢柏群读完本科去国外深造,继续读博,读博的时候和导师合作支援一个国际项目,设计一个在欠发达地区也能够实施的医疗卫生系统,减少一些疾病的交叉感染和传播。
谢柏群虽然家里可以说是军警世家,但谢柏群出生的时候是早产,小时候体弱多病,父母的愿望是他健健康康长大就行了,一直对小柏群想要像父亲一样当警察的愿望视而不见,退而求其次地勉勉强强把人塞进了五年制的临床医,哄骗他说这是打基础,他只好自己辅修了法医。
被送去国外进修的时候谢柏群也是一头雾水,他爸妈说他是读书的料,让他放心读,想读多久读多久,家里养得起,要趁年轻发展自己,所以谢柏群又只好自己辅修了犯罪心理和侦查,后来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出去做项目,倒是真叫他遇上了真枪实弹。
很不好受。
不是和死人不停地打交道地不好受,而是麻木。他们被困在战区,每天只能麻木地救人,处理的方式极度粗暴,手上的药要什么没有没有什么,谢柏群一度不知道自己是在救人还是杀人。
后来有军队来救他们,其实也不是为了救他们,主要是另一支和他们一样困在战区的中国的医疗小组,在收到他们同样落在这里的消息之后合并救援了。
他属于身强力壮的青年男性那一拨,是最后离开战区的,当时他还跟着肖落他们小队活动了一段时间,因为他们队里的医疗兵牺牲了。
肖落没有认出他,因为他们都脏兮兮的,灰头土脸,谁也认不出谁。肖落要照顾的人很多,顾不上去分每个人都是谁。
谢柏群的愿望死灰复燃,在结束学业之后回国,一直到混进刑警队的时候才被他爸发现,他妈哭的梨花带雨地和他说不安全,他只好每天去他爸办公室避难,一直到看到了肖落的调任安排。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帅什么,一点都不有趣的。你今年八岁吗小朋友?而且在我们这儿……你恐怕得放下你那些宏大理想了,我们遇到的更多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认清现实吧。”男人又好笑又无奈,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小事好啊。”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地感叹,“天下太平的话,我们这些公仆,每天送送迷路的小孩,处理处理醉汉多好,打打杀杀的才要命呢,是不是,醉鬼。”
肖落看着谢柏群脑袋在钓鱼,觉的对方没有听进去。
他拍拍手去前台付钱,示意大家伙儿该散的散,还想玩的随意,他们几个都是带着行李今天到这里接受调职和建组任命的,都是背井离乡的,也没人记着回酒店。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高材生,你住哪?我先送你回酒店。”其它三个人显然不用肖落操心,就是谢柏群需要看着点。
谢柏群从收钱的台后面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出来,坐在行李箱上看着肖落。
“你这还没找酒店呐?算了你和我走吧,你这样我都怕你明天起不来,可真是个小祖宗,以后这些事可没人伺候你了啊。”肖落拦了辆的士,主动帮他把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人塞进车里,打包带回了自己的酒店,打算给他开个房间。
谢柏群觉的今晚差不多了,刚见面,不能吓到人家,倒是也没有一上来就说住一块,自己乖乖领了房卡回房间了。
但这胃空了一天是真的有点疼,谢柏群本来打算洗个澡,去去一身的味道,但一到房间缩进沙发里就疼得受不了,按着胃在沙发里瘫了可能有半个多小时没动弹。
肖落在今晚刚建的小群里发了明天的航班时间,相约登机口见,等了半小时其他人都陆续回了收到,唯独那小祖宗安静如鸡,他私戳了一遍还是没反应。
肖落胡乱擦了下头发,想了想还是去隔壁按了门铃。免得这人明天误机了。
门铃按了半天才看见谢柏群黑着脸弓着腰来开门:“干什么?催命呢。”
“你这是……”
“胃疼,我等会吃点药就没事了,肖队长你不睡觉干什么?难不成要人陪吗?”谢柏群疼得很烦躁,他本来以为是服务生啥的,打算装死到底,结果对方锲而不舍地按,按得他觉得脑阔疼,只好爬起来开门。
“不是,我发了航班时间和机场,你一直没回,怕你直接睡死过去了,明天误事。”
“知道了,不会误事。”谢柏群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肖落下意识地在对方发白的脸上碰了碰,碰到的时候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收回手,说:“有啥事随时叫我。我手机随时开着。”
“嗯,别操心了,没事。”
第二天早上肖落还在寻思着要不要去叫谢柏群起床,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谢柏群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坐在行李箱上吸溜着豆浆,手里还提着两份早餐,看见他出来的时候笑的眉眼弯弯地打了个招呼:“肖队早呀,我买了早餐,你要吃鸡蛋饼还是吃包子。”
“我吃包子吧,你不是爱吃鸡蛋饼么。”肖落把他手里的包子接过去,在心里评价道,谢柏群这人比高中更喜怒无常了,乖的时候挺可爱的,昨晚就很暴躁。
他们这一天几乎都在路上,飞机下来以后转巴士,巴士转小车,兜兜转转才到那种小乡村里,那个地方的局长出来迎,给他们安排了个饭局,但肖落没有领情的意思,男人工作的时候显得极为严苛和冷峻,不苟言笑的。
黑面神,谢柏群在心里评价道。
“不用安排,案子是什么?卷宗拿过来看一下。”
谢柏群的阅读速度很快,不如说卷宗里的东西太少,他在肖落的授意下,开始陈述这个案件目前已知的情况:“有村民在村庄一个极少使用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高度腐败,全裸,初步怀疑是怕人发现尸体的身份才脱的,死者高一米八三,九十公斤,是个很健壮的男性,年龄在30到40岁之间,由钝器重力打击头骨致死,作案工具是一把斧子,被丢在井底,初步检验与死者伤口形成吻合,由于腐败,难以推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猜测在三个月到一年之前。”
“没有了?连死者身份都没有确定?失踪人口排查过了吗?”肖落皱了皱眉头。
谢柏群摇了摇头,示意卷宗里并未说明。
肖落的指关节敲击着桌面,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
“这个,长官,我们这失踪人口都还没上网……都是登记在一个个的派出所里……这不好查吧……”
“不好查也就是能查了。从明天早上开始,都去各个派出所,把登记的失踪人口信息复印一份带回来排查。或者让派出所拍照、传真过来都可以。”
“这不也是……大海捞针嘛……”对方小声嘟囔了一声。
“不然你以为案子怎么查?我们是会变魔法还是有三头六臂了?做这些排查就是我们的工作。”肖落冷笑了一声。
孙星空这会已经把周围的派出所的名单、地址和电话都调了出来,传到了工作组里,闷声道:“诺,名单上网了的我都已经扒拉出来整理好了,没上网的派出所在表格里,电话和地址也都在了。今晚可以睡觉了吗?坐车坐得我骨头疼。”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可以,今天先散。”肖落挥手放人。
虽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当地的招待所条件不会多好的心理准备,一行人也不是多娇惯的性子,但是看到那个像看守所一般的四四方方的水泥屋的时候,谢柏群和孙星空还是眼皮子抽了抽,其它三个人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领了钥匙去房间。
招待所里过了时间连热水都没有,肖落囫囵洗了个澡,刚在床上坐下,就听见外边有人敲门,谢柏群拖着他的行李箱,湿漉漉地站在他房间门口,有些委屈地说:“肖队,收留我一晚上吧,我不小心把水龙头给拧断了,锈得太厉害了,而且我那屋的床不知道为什么是湿的。”
“我……给你再去开一个房间吧。”肖落把自己刚打算擦头发的毛巾丢给他。
谢柏群拦住他:“我下去过了,前台没人。这都快两点了。”
他们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谢柏群的脸皮有点到了极限:“不方便的话……那我还是回去睡吧。凑活凑活也能睡。”
谢柏群这会说话已经带了一点鼻音,这会儿刚入秋,白天气温还好,但夜里还是挺凉的。
肖落最终也没舍得,他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更不习惯一起睡。他抓住谢柏群的手腕:“先去换衣服,你睡这里,我去你房间看一下。”
谢柏群房间是挺惨的,水闸他已经关了,但还是有点水漫金山的态势。时间确实也不早了,肖落觉得再折腾下去,今天都别睡了,他把自己的大衣往身上一裹,窝在招待所那张小破椅子上,打算凑活一晚。
谢柏群洗了个澡出来,肖落忍不住抬了抬眼皮看了对方一眼,谢柏群穿着缎面的睡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肖落心想这小子还真精致,难怪这么白,皮肤也很好,刚刚的手腕很滑。过了一会他又想,我在想什么呢?
“肖队,你不来睡吗?”谢柏群仿佛无知无觉地贴着墙边躺好,拍着旁边给他腾出来的一个位置,过了一会他又解释:“我睡觉很乖的,不磨牙不打呼,怎么睡得怎么醒的,绝对不带动一下。”
“不用了,我……算了。”肖落自己都要觉得自己矫情了,在那张小床上躺下,他觉得自己今晚八成别想睡了。周围有人的呼吸声让他很紧张,哪怕这个呼吸声平稳也很浅。他们两个人都睡得板板正正,井水不犯河水的。
谢柏群知道男人没睡,过了一会还是说:“我觉得找失踪人口是确定不了死者身份的,这种乡镇彼此之间挺熟的,消息传得也很快,警察一去取证,乡里肯定都知道了,如果是他们认识的人,肯定有人会过来说的。而且抛尸的位置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没人经过的地方,在地点的选择上,他们会习惯性脱离那个人的社交范围在再进行处置,以确保心理上觉得对方不会被发现,就像是如果是对熟人作案,他们往往会把人带到很远的荒郊野外再进行处置。”
“我们要做的无用功还有很多呢,高材生,那你说说,除了从死者身份入手,还有什么角度?”
“走访,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目击者,还有从凶器上排查。”谢柏群像是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中规中矩地回答。
肖落有些讶异了,档案上他看得到谢柏群的教育背景,但他以为对方对这些实操层面的没有那么熟悉。都是纸上谈兵。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谢柏群淡淡地说:“肖队,我可是高材生。实践上我也是。”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谢谢这个楼里的朋友们,这个楼更得会慢,以更完另一篇优先,而且估计慢热,估计看着挺没意思,不够爽,但我还挺喜欢肖落和谢柏群他们俩的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谢柏群是个后开窍的,他大一军训完沾花惹草了一大片,许多女生来要微信,他却有些厌,打开微信转了好几圈,发现自己只想给肖落发消息,可肖落已经仿佛人间蒸发似的消失的无隐无踪,那时肖落已经应征入了伍,平日训练不给用手机,又觉着自己和谢柏群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怕是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有交集,偶尔能上网也没想过上社交平台看一眼,可能过了小半年才想起来,打开的时候上面谢柏群问:落哥,你在干嘛?
肖落笑了一下,没有回,打开人的朋友圈看了一下,觉的人过得挺好的。自己就别再去祸害人家了。再往后肖落也没有什么旖旎心思,慢慢地朋友圈也不曾看了。
但谢柏群却不是,中学的时候是理科班,女生少,也都是些钢铁直女,对他显得兴趣缺缺,到了大学信息四通八达,外院的听说了有个医学小王子,经常有事没事溜达过来看,各种类型的女生都有,谢柏群一个都不喜欢,没感觉。
也不知道是谁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大一期中考结束之后,谢柏群自己抱着啤酒在天台上边喝边掉眼泪,和他同寝的哥们有点担心,开完黑临睡之前才去探望了一眼,问:“哥们你没事吧?你在为自己拿不了满分而落泪吗?就算没有满绩,第一的宝座也是你的,莫要矫情。回来睡觉。要锁门了。”
“边儿去,老子在失恋的痛苦中。”醉意上头的谢柏群黑着脸喊了一嗓子。
他舍友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整个泡在图书馆里的人和啥玩意谈恋爱,且失恋了,遂心痛地想,学习误人,学霸大概是在祭奠他上半个学期就结课了的课程吧。
当然后来谢柏群也逼着自己没心没肺起来,毕竟那个人人间蒸发,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同学聚会不来,手机关机,只有过年的时候会群发一句新年快乐,告知众人一句他还活着,能喘气,没换号,仅此而已。
但是后来他再见到肖落的时候,谢柏群心想,那根本不叫做死灰复燃枯木逢春,肖落就是他心里一把火,不小心都快把谢柏群烧没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柏群有点后悔自己吹嘘自己睡觉乖巧,他现在装作多动儿童贴过去还来得及吗?
不过谢柏群也没有思考太久,坐了一天的交通工具当真是累,肖落听着身边的人的呼吸均匀起来,自己还是有些心烦意乱地睡不着,干脆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靠在窗边抽烟。
在手机上划拉着失踪信息,姑且过了一遍,没有看到符合死者身份的人。天快亮的时候肖落才在椅子上眯了一会。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谢柏群发现肖落已经在洗漱了,只好收起自己零星的恋爱脑,换好制服等着刷牙洗脸。
肖落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谢柏群在系皮带,普通的制服被他穿出了些时尚大牌的意味,为了避免尴尬地局面,肖落不自然地别开了脸,提醒这种乖巧的小朋友:“那什么……也不用这么严格,犯不上天天穿制服。”
“啊?我以为要穿。”谢柏群有些无措地站在房间,像做错事,不知道该不该把衣服换回自己的。
“没事,你穿了就穿了,因为我们也不是坐班的民警,不用天天穿,有时候便服方便些,需要穿我会通知。”
肖落分了任务,他和钱澈去走访,孙星空留在所里待命,谢柏群继续核对失踪人口,翁宋去物证看一下斧头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对于这个分工和安排,大部分人都没啥意见,小朋友有点不高兴,肖落看见谢柏群是气鼓鼓地出门去各个派出所的,估计小朋友觉的他故意折腾他,让他做无用功。但肖落只是觉得谢柏群细心,不会出纰漏才这样安排的。
一天走下来,大家多少有了些进展。
肖落那边有村民说大概在春节之前,看见了井边有血迹,这进一步缩小了死亡时间的推定。
“如果这个信息是没错的,那么死者遇害的时间大概是在去年9月份到今年2月份之间。”
胖哥挺晚才回来的,跑得满头的汗:“诶,你们别说,这斧头上虽然没啥痕迹残留了,但还是有搞头,我看那个斧头的金属合叶有点特别,就去五金店查了一下,你们猜查到了什么?”
肖落沉着脸看着他,其它人也不吭声,翁宋意识到自己在汇报工作的时候竟然卖了个关子,连忙不好意思地说:“啊,就是这附近只有一家店卖这种斧子,我去那家五金店问了,他们说他们只进了一批,进货的时间有对账单,是今年一月初的时候,但是谁买的就不知道了,店里小规模,也没有留监控。”
“那基本上可以确定死亡时间了,在今天一月初到二月底之前,柏群,你那边有查到死者身份吗?”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失踪人口里没有符合死者条件的,不过我刚刚听你们那么一说,有一个人倒是值得关注, 他名叫戴吕茅,是那个村的人,失踪的时间和推定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是在三月底的时候有人去登记的,不过他肯定不是死者,因为他身高只有1.65。”
“查一下那个戴吕茅。”肖落看向孙星空。
谢柏群觉的肖落这人很圆滑,他开会的时候话说的不多,但他引导每个人都在发言和参与,几乎是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在团队里的位置。
“这位戴大哥吧,他离婚了,没有再婚,在银行有百万的贷款记录,我看看还有什么,嗯……通信记录……啊有了,我按照通话频率排了一下序,然后如果再筛选但推定死亡时间附近的话,这两个号码很可疑,他们之前来往频繁,但可以看到三月份往来就消失了。”
“你……不用等运营商那边……”翁宋对这个信息搜集和处理速度叹为观止。
“等他们发过来也太久了吧,还不如我直接黑进去看。”孙星空别了别嘴,说完之后忽然有些后悔,试探着看了一眼肖落。
“我当没听见,下次别说出来。”肖落这个回答很微妙,他没说下次别做,他说的是下次别说,也就是说还有下次。

楼主:1181890009  时间:2019-06-03 16:56:05
局里的民警原本有些不配合,走访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对这队只有五个人空降兵有多上心,何况也没显得多神乎其技,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走访,结果一天下来,卡在他们这许久的案子竟然立刻往前走了一大步。
晚上收工的时候谢柏群还有些失望,招待所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自己偷偷掰断水龙头好了,这样就有借口去肖落房间睡,大概是谢柏群把失望都写在脸上,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慢腾腾的,颇为心不在焉。
肖落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对方在这还是屈才了,大概觉得工作无聊、没意思,他一方面队长的灵魂在叫嚣着要骂醒这位活在梦里的小朋友,另一方面他又有点舍不得,想安慰安慰小朋友,故而肖落把手轻轻拍到了谢柏群的脑袋上,有些恍惚地想,啊,男人的头发也能这么软么?怎么自己脑袋就扎手地像刺猬似的。
“肖队?”谢柏群被拍了一下脑门,肖落他们老大粗惯了,这手自以为轻,但谢柏群觉得挺疼的,觉得对方嫌弃自己拖拖拉拉,颇为委屈地说:“我就收好了,你急什么。”
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丢箱子里,又拉着自己箱子走了。
肖落这天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发现枕头上还有一点味道,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就是那种有些令人怀念的,谢柏群的味道。他们高中厮混在一块闹成一团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对方的味道。
第二天分工的时候肖落多了那么一点点私心,他犹豫了一会,说:“柏群和我继续走访,问问那个戴大哥的情况,星空你那两个号码……”
“有一个关机了,有一个能打通,他们的手机号比较老,不是实名的,查不到使用者的信息,打通了之后我问他说认不认识戴吕茅,他就把电话给我挂了,所以我查了他的号码的常用联系人,还没打。”
“澈姐,麻烦你跑一趟外地?这人可能比较关键。”
肖落昨天和钱澈出去走访,两人也不知道扯淡的时候聊了什么,这会已经叫上澈姐了,不过女人看着和肖落差不多,比肖落大爷也不稀奇。
谢柏群觉得让女警一个人跑外地不太好,主动表示:“我跑外地吧,钱澈……姐昨天也和肖队去走访了,对村里情况熟悉一点。”
肖落皱了皱眉头,心想谢柏群这小身板,万一遇到人想跑还不知道按不按得住呢。
谢柏群要是知道肖落在想什么,非得把他头给打掉不可,他身材匀称,肌肉均匀,比胖子和孙星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怎么看也算得上他们这个小分队里的武力担当之一,难道非得像健美选手的身材才叫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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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小段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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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澈把夏任凡逼的像只惊弓之鸟,上蹿下跳,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钱澈挂了肖落的电话之后,她立刻收到了蹲点的谢柏群的短信。
【目标出现。】
谢柏群跟着鬼鬼祟祟的夏任凡进了楼道狭窄的居民楼,走廊被很多人的鞋柜什么的占着,很挤,夏任凡也很紧张,他这几天觉的有警察在追他,有一次差一点就被警察发现了,他躲在小餐馆的后门垃圾场里才躲过。
他得回家去取一些钱,身上没有钱了,他必须离开这里。
女人和老妇人都在家,女人看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说:“前几天有警察来找你,你该不会是犯事了吧。”
“没有,闭嘴,我能犯什么事。”夏任凡不耐烦地回答,去卧室里拿钱。
“你把钱放下,那是妈的医药费。”
“我会再带钱回来的,你这婆娘少说两句。”夏任凡声音压得很低。
老妇人耳背,忍不住问:“回来啦?呆多久啊?今天在家里吃饭吗?”
夏任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和女人说:“要是警察问,别说我回来过,我先走了。”
夏任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他刚下了一层楼,就看到有个年轻男人坐在走廊里,脸色不太好,出了一头汗,把原本不宽的路都挡死了。
“兄弟,兄弟帮个忙行吗。我……我肚子突然疼得受不了……”
“我……我没空……”夏任凡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敌人追着,他心里很慌,很想跑起来。但他裤腿被男人以一种救命稻草的力道抓着,他紧张地掰着男人的手想让对方松开。
“救救我……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谢柏群扒着夏任凡的裤腿不放,钱澈让他把人拖住,不要乱来,谁知道他才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
“我我我帮你去外面叫人,你先松开我。”
谢柏群本来还想继续演戏拖延时间,谁知道夏任凡突然暴躁了起来,猛地在谢柏群肚子上踹了一下,“你还不放,病鬼,疼死你算了!”
“我/靠。”谢柏群低声骂了一句,猛地跳起来按住了夏任凡,手铐打算往人手上拷。
夏任凡狗急跳墙,拼了命地一把把谢柏群撞开,谢柏群拷住了他一只手腕,谢柏群觉的这种街头混混似的打架确实不是他在训练场和道场能学到的,夏任凡差点给他来了一记回首掏,谢柏群拽着人一转身才保住了自己男性的尊严。
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了两圈,从狭小的楼道上骨碌碌地往下滚,刚出门口钱澈带着人到了,直接一个关节技把夏任凡的关节锁死了。
谢柏群才理解了肖落为什么一开始派钱澈来抓人了。他之前出过的几次外勤嫌疑人都很安分,没有反抗就带回去了,夏任凡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对钱澈比划了个大手指:“澈姐牛/逼。”
“你也辛苦了,干得漂亮,可算把这孙/子抓住了。”钱澈和同行的同僚交代了一下,把夏任凡押上了车,准备带回局子里做下交接,然后他们好把人带走。
楼里很多人听到了动静,这会开始把头探出来,试图看清楚啥情况,谢柏群突然走了几步,挡在车窗外面,挡住了那些好奇的视线,低声说:“把窗关上吧。”
坐在车里的警察把窗户关上了,女人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抿着嘴,看不出喜怒。
谢柏群冲女人微微地欠了欠身,有些为难地说:“抱歉。我们得带他走,如果……他没有做错事的话,我保证他会好好回来的。”
“嗯。”女人说,“对了,和他说,我会照顾好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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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澈做完交接,连夜和谢柏群把人带了回去,回到的时候天蒙蒙亮,局子里还亮着灯,谢柏群和钱澈换着开车,但两个人拢共也开了快六个小时,加上是夜间,两个人都是靠咖啡和红牛在续命。
肖落显然没休息,叼着烟在门口等他们,和钱澈勾肩搭背多少有点不合适,肖落拍了拍谢柏群的肩膀,又看了一眼钱澈,郑重道:“辛苦你们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去审人,你们俩看是先去休息还是……”
“没事,我还行,我等审完了再歇。”钱澈摆摆手,她早就习惯这个日夜颠倒的作息了。
谢柏群倒不是不能熬夜,只是他现在实在是有些太难受了,被肖落浑身烟味一呛,又忍不住咳起来,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就是因为心肺功能不是很好,长大之后他勤于锻炼,经常长跑,倒是逐渐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连轴转了这么些天,抵抗力降下来,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他被踹了一脚的地方有些闷疼,胃里不太舒坦,但他想多学些东西,便说:“我也一起。”
“肖队,你烟先掐了吧,他这几天说是嗓子不舒服,你就别呛他了。”钱澈伸手去掐了肖落手里的烟。她之前也和一堆大老爷们一块工作,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谢柏群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个动作显得钱澈和肖落极熟络,但他又有些沮丧,不管怎么说他很多东西确实还需要向其他人学习,肖落总爱调侃他是高材生,担心他只会纸上谈兵倒也没有错,今天要不是钱澈来得及时,他可能连夏任凡这种赖子都打不过。
钱澈带夏任凡去审讯室,喊抱着电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孙星空起来帮忙做个笔录,肖落放慢了脚步,故意落后了两步,和埋头不吭声的谢柏群轻声说:“抱歉啊,我有点烟瘾,下回你要觉得呛你和我说,直接掐了也行。”
“没事。”谢柏群不愿意承认自己像个病秧子,但身体却不给劲,偏着头低低地咳了两声。
肖落很快在夏任凡对面坐下来,审讯室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在外面听,孙星空打字很快,负责记录。
“什么名字?”
“夏任凡。”男人这会看着很老实,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在车上估计没怎么睡。
“是你杀了他们?”肖落的声音低沉,单刀直入地问。
“他们?你说的是谁?不可能。”夏任凡愣了一下。
肖落心下有数,这个夏任凡质疑的点是人数,意味着他是凶手之一,手上至少有一条人命。
“你的老乡,还记得吗?他被发现丢在一个荒井里,脸都腐烂得看不出人了。非常可怜。”肖落耸了耸肩膀。
“他……”
“说说吧,怎么回事?好好交代,要是有一句假话,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肖落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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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任凡三魂七魄都像悬在空中,最初被捕的惊慌过去,这会儿低垂着脑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说:“他叫石直,我当时和他一起去外地打工,但外地也赚不到什么钱,后来……认识了戴吕茅,他说他想雇我们俩帮他件事,如果我们帮他杀掉庆青的话,他就给我们十万块钱。”
肖落听见耳机里传来孙星空有些莫名其妙地疑问句:“庆青又是谁?这个人从哪冒出来的?”
肖落觉的这名字有些耳熟,心里忽的有了猜测,白天他去村里的时候,老人提到,庆青家的那口子,正是去登记戴吕茅失踪的人。这样所有的线索仿佛终于连上了。肖落不动声色地示意夏任凡继续说。
“我们……试了很多方法……比如说在他的车里装炸药……但没炸到人,也想过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动手,所以去买了把斧头,但也没有找到机会……”
“后来戴吕茅对我们也有意见了,他和我说如果我杀掉石直的话,他就给我五万。”
“他是想把你们两个灭口吧?”肖落冷淡地说。
夏任凡紧张地搓了搓手,吞了口口水:“我后来想……或许是的,他可能和石直也说了一样的话,但是我太缺钱了……家里老人的医药费花钱比什么都凶……我就是……”
“是你杀了石直吗?”
“嗯。当时我们打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倒下去了,戴吕茅和我把他拖到井边丢下去,他说那个地方没有人会注意。”
“戴吕茅给你钱了吗?”肖落其实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
夏任凡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说之后再联系,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也联系不上他……我心里慌,不敢再待在这里,就回家去了。”
肖落起身出去,示意钱澈继续审,把一些案件的细节补全,说:“这会儿天也亮了,我去村里一趟,我去找一下那个庆青,你们俩把记录做完之后先休息,下午两点会议室见,柏群要没事就先去睡吧。”
“我、我和你一起去。”谢柏群愈发觉的肖落觉的自己帮不上忙,想多学点东西。
肖落见人主动去,也不好拦着,带着人往庆青家里赶过去。村里起得都早,放在城市里这会儿应该还没动静,但村里已经各家该烧饭烧饭了,肖落在路上和谢柏群介绍了这个庆青是何许人也。
他们到的时候,男人正喝着粥,肖落简单打了个招呼,单刀直入地问:“你知道曾经有人雇凶杀你吗?”
“嗯?你说什么?”庆青显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碗都哆嗦了一下。
“比如说你的车,有爆炸过吗?”
“噢,有是有……但我以为是放在外面太晒了,什么地方出毛病了,毕竟我那车也很多年了,也没太大损失,所以我没放心上。”
“那……你有思路吗?平时和谁结过仇有印象吗?”肖落换了个问法。
“没有啊,我和其他人关系都还挺好的,能结什么仇?”庆青笑了一下。
“可我怎么听说,好像……”肖落的眼神落在在一旁勾花的女人身上,后半部分只留下意义不明的音调。
“唉,嚼舌根的人多了去了,都是真假参半的,我这还真想不起来我得罪谁了。”庆青有些纳闷地看着肖落。
肖落收起那些试探,直白地问:“你们村死人了的事知道吧?”
“诶,谁不知道,你们天天在村里转的,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庆青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线索?”肖落堆起一个笑,眼角的余光却在瞥谢柏群。谢柏群从进来之后就很安静,只是坐在木头沙发上,偶尔捂着嘴轻轻地咳,还会像是不习惯硬邦邦的木头沙发一样不自然地动来动去。肖落心里想,高材生果然是娇生惯养。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说是戴吕茅杀的人?所以才畏罪潜逃的?村里其他人都这么说的,不过要我说,把人丢井里可太蠢了,要是我杀了人,我就把人整个都烧了,才不会让人有机会找到呢。”庆青有些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肖落问到这里觉的想知道的信息差不多了,打算等庆青不在的时候,再单独找女人问话。于是起身打算离开,谢柏群像是在发呆,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肖落轻轻拍了他一下,发现对方的颈侧滚烫,谢柏群这才回过神似的看向肖落,也起身离开。
“肖队,我觉的……”
“谢柏群,你发烧了也不知道的吗?你是读医出来的人该有的样子吗?”肖落没由来地有点窝火,打断了谢柏群的话,带着人往招待所走,毕竟卫生站也在招待所旁边。
谢柏群本来就有点头重脚轻了,肖落这通火让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快步走了几步之后脑子里昏沉得要命,胃里就愈发难受起来,根本跟不上肖落的速度,忽然蹲在地上按着胃不说话了。
肖落走出去几步才发现人没有跟上来,连忙折回来,谢柏群手腕烧的都烫了,整个人脸色却很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被他握着的手腕都在轻轻发抖。
“怎么了?走不动?我背你。”肖落急得要命,在他面前单膝跪地,“你烧多久了?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
“你生气了吗?我没事,我只是走不了……那么快……”谢柏群反握住他的手,肖落觉的自己像是被这个高烧的人感染,热度从手心一直蹿上来,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发烫,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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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9-05-06 08:09:00

更新时间:2019-06-03 16:5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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