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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楼我这边显示没被吞，可有小伙伴反应看不见

“你说你是，少家主的......”男子颤抖着牙关，老泪纵横的眸子迷茫地看着司言。

“别‘少家主，少家主’的了，我爹已经死了七年，他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家主。”司言扯开嘴角嘲讽着，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然后拎起酒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着冷冽的凉水。

清澈的水从嘴角渗了出来，沿着苍白的皮肤流到脖子下面，透过头顶窗子的月光映射着那一缕缕晶莹的水痕，能清晰地看到颈部在不规律的跳动。

“不要跟我鬼哭狼嚎！你想知道关于我爹的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出生时候他就已经是北齐护国大将军了。”司言看着男子抖动的身子，红着眼眶情绪激动地想要再次扑上前来跟他要命，他连忙翻了个身滚到一边，摸起地上的刀子横在面前——

“要是你想跟我亡命哭鬼魂感叹命运，出门左拐，大海可以倾听您老人家的哭诉！”

男子本来身子里热血沸腾，情绪是很激动的。他被司言逼到几步之外，跪在那里缓了半天才平复下来心情。大口喘了很久的气才能够正常开口说话。

“可以说人话了么。”司言扶着墙站起身，警惕地看着那人，手中的刀子在月光下寒气四射。

“少、小少爷，阿荣可以了，请、请小少爷放心，阿荣定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男子拍着胸脯，边顺气边保证道。

“你等一下，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在这儿不要动！”司言握着刀子，从男子身边绕了个弯朝门边走去。显然是看男子那副狰狞未平息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那人会不会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门外还有几个随身过来的护卫，虽然他们都是明南的人，对司言的身世、司言父母和北齐朝廷的关系也是知道的。
可司言并不想把意外撞上自己父亲曾经年少伴读的事情告诉他们。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感觉这里面掺杂了太多阴暗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这些前人的爱恨过往，现如今活着的人恐怕真的没有多少知道的，更别说让他们听到后，会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不只是门外的那些柯勒宗来的精锐属下，连明南，他都不能保证双方都已经逝世的父母之间，有没有过什么恩怨。

况且他还要让外面的精锐们帮忙盯着点西林国的交易方的到来，以便随时通知他做好准备。

“好，阿荣在这里等着小少爷！”

酒坊院子中早已经查探归来的精锐守卫们整齐地齐肩并成一排站在圆木栅栏前，双目平视前方，一言不发。

司言把门带上，用刀子在门把上拧了个十字，然后直径走了过去，看不出一点激动过后的模样，清澈的泉流在他完全恢复了黑色的眸子中流动。

“你们在这里守着，若西林皇室的交易方过来了，就敲门三下通知我，我自然会立刻出来迎接。”他张开嘴，压着嗓子里的干涩，尽最大的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

“其余的，若不是什么酒坊被人突袭之类的非不得已要撤退的事情，一律挡在外面不要进来。没经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踏入酒坊半步，我说的话听没听清楚！”

“是！”

夏夜的凉风吹过司言白皙的脸庞，将肩膀上的黑色秀发抚起在空中飞扬。葱茏的桦树林摇曳着“沙沙沙沙”的声音，头顶是冷冽的月光和深渊中灿烂的星河。

司言扫了圈侍卫，见一个个站姿挺拔地立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地转身抽出别在门锁上的刀子，拉开木门再次消失在酒坊中。

“小公子，这是......”

一开门便见男子站在距离木门只有一步的地方，想必是将外面的情况通过门缝看了个遍。司言抿着嘴角嫌弃地看了他一下，对于这种随便听人说话的举动他向来很是厌恶。

“不要叫我小公子，叫阿言就行。”司言没理会男子想要上前跟他解释自己行为的举动，自顾自走到酒架子边，打量了一番最顶端还保存完好的几坛子酒水，踮起脚跳了跳拽下来两坛子。

“这酒应该还能喝吧......”他抱着酒坛转过身来，自言自语嘟囔了两句。

“小，呃阿言，这酒还是当年你父亲在酒坊当守夜时，亲自酿造封存下来的。年岁已久很多都被人打碎偷走，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保留了下来几坛子......你要是想喝清一点的，我可以现在就去镇子上给你买......”

“不必了，这个就行，我喝酒不挑。”听闻是司志远年少求学时亲自酿制的米酒，司言手里握着坛子，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撕开已经掉了色的红油纸封，拎在嘴边大喝了几口。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眸子里浩瀚星辰倒映、带着酒气地开口说道——

“有什么话快问，问完了我也有事情想从你那儿了解。时间不多，等会儿会有西林皇室派人过来，在这之前必须全部说完。”

“西林皇室......哦好的！我会很快地问完，绝对不会耽误阿言你忙事情！”男子嘴上说着不打扰，但眼睛还是止不住地上下把司言浑身看了个遍。司言倒也不介意被人这么盯着，一口一口喝着酒。

不等阿荣开口询问，一坛子酒就已经全盘下肚，司言翻了个身又拎起来一桶。微醉让他动作有些迟缓，抬胳膊的瞬间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旧箱子，护袖被勾在暴露于空气中的生锈铁钉上。

“刺啦——”
布料被刮碎，包裹在护袖中的几枚令牌和玉佩哗啦哗啦掉落下来，滚到地上。

司言闻声，刚想坐起身来低下头将这几枚待会儿要跟西林国证明身份的玉佩令牌捡起来，却在伸手的瞬间，被人一把死死摁住最前端那枚明江给他的、从郑尚书手中拿过来雕刻着郑府细纹的货/流玉牌。

郑家在临安城是仅次于贺家的百年大世家，自然有专门的象征雕纹。这些古老家族的图腾都是更早以前的北齐先皇亲自绘制赐予的，百年来从未改变过。

阿荣生在北齐元彻帝年间，那时候郑家已经是世家排行的前三甲，对郑家的图腾，绝不陌生。

“郑家......阿言，你为何会有郑家的玉令！”男子颤抖着双手从司言掌下夺过令牌，大惊失色地问道。

“......跟你没关系，不管你的事情不要问！”司言一把把玉牌抢了回来，有些不太高兴地警惕看着面前眼眶又开始泛红的阿荣。

“......跟你没关系，不管你的事情不要问！”司言一把把玉牌抢了回来，有些不太高兴地警惕看着面前眼眶又开始泛红的阿荣。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就算是他父亲曾经的属下也不行！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除了两人都认识北齐大将司志远这一点有共性，其余的是不是早已站在了对立的方向上！人不胜防，司言还暂时不想因为任务失败被太子府扒了皮！

他刚想将玉佩收回袖子中，岔开话题赶快把该说完的说完。然而接下来阿荣的一番话，如同定时炸弹般，把司言的理智直接炸飞。

“郑家......小公子你知道不，当年，就是郑家联合了西林国，在暗中操纵导致司家直接被灭门！”

阿荣跪在地上手撑在膝盖间，低头大声喊道，泪水糊了满脸都是。

“什么！”

司言直接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身后，大概是本来就很郁闷突然得知自己身后竟有如此显赫的家族背景，这些年来对着七年前已经逝世的人除了喊“爹娘”，他什么都不知道，从未想过自己体内也会流淌着高贵的血脉。

他感觉心里堵得慌，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木架子上，声音比阿荣的还要高了一调地厉声喊道——

“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刚刚那番话，里面到底含了多少内幕！”

本来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遇到关系自己血脉的事情还是很难压住冲动的棺材板。司言抓起刀子扑到阿荣面前，“砰——”地下子将雕文花刀往地板上狠狠捅了下去，吓的阿荣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

“小公子，你、你别激动，阿荣这就说，这就说！”虽然料到了司言会有情绪，但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之大。阿荣也不敢得罪了自己曾经主子的亲儿子，连忙直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叠泛黄的旧纸，颤抖着手递到司言面前，整顿衣裳起敛容——

“事情还要从少家主当年来西林求学前说起......”

司言之所以从未听说过自己祖上曾经辉煌至极，是因为当年司家被灭门灭的实在是太绝了，把这个北齐第一大世家存在过的痕迹按压进棺材板后，钉的死死的。

完全抹杀掉了百年司府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司言的父亲司志远在司家灭门前，曾是北齐第一世家公子。年少成名，凭借着一身才华和温文尔雅的风流形象，在上流社会里一直是所有人都想攀上去的桂枝。

那个时候司家作为从北齐开国时就已经存在的古老世家，霸占了世家排行第一足足大半个北齐历史。很多世家见不惯司家的强大，暗地里经常联手对司家使一些小手段。

世家排名第三的郑家是从东海岸迁徙到中原的一个古老家族，在海岸线上称霸惯了，自然看不惯压他一头的司家。便经常劝说下面的几个家族联手，对司家发起刁难。

然而司家实在是太古老太强大了，加上背后有大皇子轩辕文韶那座大靠山，仅凭几个勉强够得上上流家族的支持，郑家根本撼动不了司家的地位。

西林国跟郑家的走私链最泛滥的时候，就是在司家少家主司志远前去东海求学、北齐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东宫夺权之战发动前夕。

带头逼宫的是大皇子轩辕文韶，他想杀的是自己同父异母、被自己的父皇亲自带上床的同父异母弟弟，轩辕文嵘。

明南的生父！

而司家，当年作为正统世家，自然站在的是百姓拥戴的大皇子那一边战线上。

其实我真的很想写文嵘和元彻帝的父子文，但本来下一篇想写个民国伪父子（受是戏子，敌军的卧底；攻是当时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大家长，根正苗红），哎呀好纠结ヽ( ￣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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