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月上梢头 >  《淬刃》BY 狂上加狂

《淬刃》BY 狂上加狂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欢迎帮更
连载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神秘美妇人

第 1 章

南北朝是个战乱频繁的多事之秋,就算是人间乐土的江南也不能幸免。
幸好皇帝老儿们掐架太频繁了,也得喘口气。仗也不是年年都要打的,起码在萧衍的军队攻入了建康后,总算是有几天太平日子让人喘息一下了。
老百姓哪顾得了当皇帝老儿的是谁,至于是齐朝还是梁朝那更没关系了。就是这梁朝的皇帝有点太过虔诚,总是喜欢加盖寺庙,蓄养僧人,赋税一年重过一年。
就算是江南这鱼米水乡,也有人因为苛捐重税而食不果腹,饿死在路边。
不过长兴县的朱旺家里倒不缺米面的,身为县城里有名的富户,五十六岁的朱旺老爷又新娶了一个娇滴滴的姨娘。这位年芳十八的朱家姨娘长得真是水嫩,糯米似的脸蛋,被粉红的襦裙衬得也是红霞一片,束腰高高地卡在双乳的下面,把那一对宝贝儿挤得似要从上衣领口里蹦出来一般。
也怪不得朱老爷见天儿的往药铺里钻,花大把的银子买壮阳的草药了。可惜枯死的老树藤用灵芝仙草也是枉然,不然这小婆娘也不会眼角含春,滴溜溜地用眼神儿熨烫着孟三□出来的,筋肉纠结的双臂了。
孟三是长兴县里名堂响亮的一号人物,起码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不认识他的。
只要巷子口一传来“磨剪刀——削刀子”的吆喝声,就有姑娘媳妇取出家中用钝了的刀剪让磨刀匠孟三磨上一磨。
每当这时,孟三总是将肩上的单子放下,取出长条板凳,将担子里的磨刀石和盐水罐取出。用盐水泡过剪刀的刃后,又在磨刀石上倒点水,就晃着结实的臂膀,细细地打磨起来。
尤其是天儿热的时辰,这位只着一件小褂的英俊后生,被汗水打湿的模样总是惹得周围的婆娘们一阵地脸红心跳。加上孟三总是在县乡间来回的跑动,乡野间的秘闻趣事更是一箩筐,借着磨刀的功夫打打趣、听听闲话,给平时不出大门的媳妇们提供了不少谈资。
这不,朱家的小姨娘就在跟孟三打听着街坊间的隐情秘史。
“孟家小哥,我问你,前面街角箱子里那家新搬来的是做什么的?”说这话的时候,小姨娘的□在孟三的胳膊旁微微地打着颤。
孟三伸手去拽担子上的汗巾子,不露痕迹地躲过了那对奶龘.子。
“还真不大清楚,许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吧!”
朱家的姨娘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也不知是因为没打听到有料的八卦,还是孟三那不解风情的一躲。
举起手里的剪子擦了擦水渍,孟三将磨好的剪子递给了朱姨娘,转身开始收拾起担子来。
“咳,你怎么收拾起东西来了,我这还有一把菜刀需要磨磨呢!”
孟三抬头看了看日头,说:“真是对不住了,有要紧的事儿要办,明儿我定早早的过来帮你磨刀,肯定不耽误小娘子你下厨做饭。”
说完,连钱也未收,扛起担子就急匆匆地走了。
孟三并没向家走去,反而来到了朱家小姨娘提到的那个巷子的深处。巷口的大槐树,巷子里终年不见阳光,潮湿的石板路上挂着斑驳的青苔,穿着草鞋的脚板走在上面微微有些打滑,可孟三却越走越快。
等到了巷子里那道乌黑的木门前,那露着一条缝儿,早就有人倚在了门边等候了。见孟三扛着担子匆匆赶来,边淡淡地说道:“你来晚了。”
孟三赶得有些急,边喘边放下担子一脸的赔笑:“前街有人要磨剪子急用,我寻思着时间应该来的及,就帮她磨上一磨,真是对不住,让姑娘你就等了。”本是寻常的道歉话,可那位姑娘听了,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将两道细细的凤眼拉得更长,本来就白得剔透的脸蛋更是裹上了一层冰霜。
孟三却看的有些发痴了。
其实这户新搬来的人家是做什么的,他早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就在这户人家搬来的那天,他正好在隔壁的院子里帮人磨着柴刀。听着墙那一边,有两个仆人在边搬东西边小声地议论着。
“我家主子这次算是彻底的失宠了,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的,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嘘,小点声,当心让人听见……不过就咱们主子那样的,也难怪失宠,整天阴阳怪气的,看得久了,下面都举不起来……”接下来,那边就没了声音。
孟三当下就明白了,这是大户人家失宠的小妾,可能不为正室所容,被迫搬到乡下落魄度日。
过了不大一会,那边突然传来了“咕咚”一声,似乎有人在往井里扔东西。
孟三也是好奇,就踩着板凳,往墙的那边望了一下,这一望不打紧,三魂七魄立时丢了一半。
只见一个玉雕似的美人正稳稳地坐在井沿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微风吹过,美人颊边的丝发被吹得拂过脸庞,撩拨得唇边的一颗朱砂痣愈发的红艳。
孟三终日与一干女流打交道,却从没有见过这种风姿的美人,直觉得以前的日子都是白活,将见过的千万个女子加在一起也及不上这位美人的万分之一。
那美人似乎发觉有人望着自己,眼波流转,冷冷地望向了孟三。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2 章

在冰冷的眼神笼罩下,孟三也觉得自己这么隔墙而望太过孟浪了。连忙晃着手里的柴刀解释。
“我……我是县城里磨刀的孟三,日后家里有什么剪刀钝了的只管找我……”
说完就慌慌张张地从凳子上蹦了下来。人是下来了,可心却还悬在那,恨不得越过墙去,再把美人看个仔细。
等干完活计后,孟三挑着担子从后门出来。却发现那位美人拢着一身白色的衣衫正站在自己的院门口,见孟三出来,便微微挑了挑尖细的下巴。
“你过来一下。”美人的声音有些发哑,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空灵。
咳,说不定是被正室欺负得哭哑的。孟三没读过多少书,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可总觉得这么美的人却遭受冷落,好比新买的剪子被磨卷边儿了,怪叫人心疼的。
小娘子既然张了嘴,他连忙放下担子走了过去。
“我有把刀,你帮我磨磨。”
美人从身后拿过了一把半个手掌大的小刀。那刀模样精致,不过刀背的地方却是一排倒钩模样的锯齿。锯齿的边沿有些卷刃了,但依旧遮掩不住乌黑的金属发出的冷冽光芒。
这样的刀具,孟三是头一次见过,不禁暗自诧异,反复翻看了后问道:“请问,这刀是干什么用的?”
美人的眼睛微微眯缝着,两丸黑水晶似的眼睛定看着孟三,简洁地说道:“割肉。”
吃走街串巷营生的,怎会看不出人的眼色,见那小娘子不愿多谈,孟三连忙将担子扛到院中,取出磨刀石,将刀淋上水后就开始细细地打磨起来。
可这一磨不打紧,只听“刺啦”一阵刺耳的声音后,孟三用了不长时间的磨刀石居然跟切糕似的被那怪刀削下来一片。
孟三的眼睛瞪得大大,不敢置信地望着美人,半天的功夫才磕巴地说:“这刀……太快,你切……切肉的时候可要当心手指。”
美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又从宽敞的衣袖里掏出一块同样乌黑的扁平石头递给了孟三。
“用它来磨。”
用这块石头后,倒没出现刀切豆腐的景象来,不过刀刃碰触之时,却是火花四溅,迸到了孟三的脸上和胳膊上不禁一阵的灼热。
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停下手来了,磨刀的那几文钱都不够抓药敷灼伤的呢,犯得着吗?
可孟三却来了倔劲。
他从病逝的爹那接下了祖传的磨刀活计后,哪把刀不是磨得刃利锋芒?今儿被个婆娘的切肉刀难住了,叫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爹。
想着孟家响当当的招牌,孟三的手下越发有劲,头发被燎得泛着糊味也不顾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时辰后,也只磨平了那把刀上的几个锯齿。
一只闲坐在一旁石凳上的美人见孟三的胳膊越来越打晃,终于慢条斯理地说:“行了,就这样吧!”
孟三看着手里没磨出模样的刀具,臊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我不收你的钱,明儿还来帮你磨。”
美人指了指院子中的井说:“能不能再麻烦你去井里给我打一桶水。”
孟三当然不会推迟,连忙甩着发酸的胳膊往井边走去。
当他接下绳子准备把桶扔到井中时,突然发现那美人突然紧挨着自己站在身后。
甚至不用转身,都能闻到美人身上淡淡的香草味。孟三直觉得自己的心跟颠在了簸箕上似的,顿时狂跳了起来。
“你们县里有几个磨刀匠?”美人的嘴紧挨着孟三的耳朵,温暖的气息不停地在耳洞里打着转儿。
“就……就我一个……”这倒是大实话,行有行规,这磨刀的行当讲究的一包三亩地。当地如果已经有磨刀匠落脚了,后来的就要腾出位置来,不然一条街就那么几把剪刀,两个都留下。就只能饿死一双。
“哦?就你一个?”美人似乎有些困惑的样子,然后抓住了孟三手里的桶,“你一会就要回家了?”
|孟三的心还在那抖糠呢,傻乎乎地说:“恩,回家。”
“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爹娘都过世了,也没有兄妹,只有我独自一人……我也没有娶媳妇。”临了孟三又慌忙补了一句。
“……好,我给你一锭银子,你今天在这个院子里的事情莫要同别人提起,明儿这个时辰还要来着给我磨刀。”
孟三听了猛地转过头来,愤愤道:“没有磨好怎能收你的银子,你一个妇道人家过日子也不容易,还是要节省些好,我明天一定过来,以后你家中的刀钝了也只管叫我,我……我不收你的银子。”
说完,晒得有些发黑的脸透得一片殷红。
那美人估计也是被孟三的热心肠感动了,两只眼睛眯缝得跟刀子似的,都不好意思睁开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掂着那把小巧的刀,半响才弯着嘴角说:“好啊,我的确要节俭些度日才行。你走吧!”
孟三说完这些话后,也觉得不大好意思,连忙去收拾担子,只是离开井边的时候,顿了下,又看了眼井水后,就挑着担子出了院子。
他没有看到那位美人也踱到井沿边,看了看井水,两只眼睛泛起的是夫人不会有的暴戾之气。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3 章

那天,孟三步履轻快地挑着担子回家了,想到第二天与美妇人的相约,只恨不得太阳立时翻转出来。快快天明。
他的家在郡县的最北角。一间低矮的木屋被周围的房屋挤得快要塌陷了似的。要是遇到连雨天,屋子里都能养鱼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在往墙刷着米浆贴告示。孟三是识字的,他虽然没有上过私塾,可老孟头拿着本破三字经,是从头到尾地教了几遍的。
“长兴郡县易名为……吴兴县……这名儿怎么又改回来了?”孟三拍了拍刷浆人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道。
那人回过头来,是个脸膛黝黑,器宇不凡的少年郎。
“郡县的官吏又有变动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县名烧烧才叫舒心!说不定明儿又要改为赵兴县了呢!”说话这人是郡县油库的库吏,姓陈,小名叫法生。
他是本地一大旺族陈家的子弟,陈家家底殷厚,可惜仍属寒门。打从两晋开始,门阀制度盛行,“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所以陈家再怎么有钱,也没有一个子孙能居于庙堂之上,光宗耀祖。
到了陈法生这儿,总算是用钱捐了个郡中的小吏过过官瘾。法生虽是富家子弟,为人倒是豪爽大度,喜欢结交朋友,甚至跟孟三这个贩夫走卒也是真诚以待,没事总是找他喝酒谈心。孟三初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法生的豁达性格,很快就让他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
“等了你半天了,我在河里捕了几条鲜鱼,单等你回来吃酒呢。孟三笑着接过了鱼,在小院子里简陋的灶台上架上了破铁锅,滴了几滴菜籽油,想了想家中有客人,又咬牙加了一勺油,然后将处理干净的鱼滑入锅中,煎得两面金黄的时候,再淋了些醋,顿时扑鼻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院子。
法生做在屋门的门槛上,笑着对孟三说:“三儿,自从吃了你做的饭食,我再吃别的厨子做的饭食,简直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莫不如你改行做了厨子吧,我就把你请入家中,天天与我做饭吃。”
三儿抹了抹额头的汗,笑着说:“陈大哥不要打趣儿我了,将来你娶了嫂嫂,哪还会来我这吃这些粗糙的饭食?”
法生但笑不语,只是眼睛直盯着正在专心煎鱼的孟三。幸好孟三正照看着锅里的鱼,不然一准吓得他不敢再与这位陈姓哥哥来往。
陈法生那直往肉里钻的眼神,与街巷上的放荡媳妇们简直一般无二。
等到饭菜备齐,哥俩坐在屋子里用木板简单搭成的桌子前,开怀畅饮了起来。
法生殷勤地往孟三的杯子里倒着特酿的药酒。这酒是用草药鸭舌香加生姜、荜拔等物焙干研磨再与酒酿在一起的。喝了自然是强身健脾,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更是有壮阳的功效。
拿着这种烈酒来赠与单身兄弟喝,内里德居心恐怕只有法生自己知道了。
酒壶下去一半的时候,孟三喝得烦闷。就把身上的小褂子解开,顺手扔到了床铺上。法生的眼睛顿时黏在了异姓兄弟裸.露的肌肤上。
孟三模样生得好,是南方人少见的阔肩窄腰,加上眉眼俊朗,让人看了就觉得气血顺畅。此时被酒气酝得脸儿红润,醉眼迷茫的,勾得法生越发地坐卧不宁。屁股下的凳子不断前移,恨不得倚在大兄弟的身边,好好地摸搓一番。
孟三倒是很大方地往法生的身边靠了靠。
“知道吗?街角巷口里新搬来户人家。”孟三兴致勃勃地跟陈大哥聊起了新鲜的时事。
“恩,好像是,怎么?你看到那家的主人了?”
孟三点了点头,忍不出嘴角沁着微笑。法生单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手劲儿有些发重:“是什么样的人?”
“没什么,就是看到他们搬东西来着,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啊?”孟三不想跟陈姓兄弟说那美妇人的事儿,那神仙般的美人儿,不适合称为酒桌上的谈资,孟三不是轻浪的人物,总不好因为自己的绮念,给已经是他人妾室的美人沾惹上麻烦。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新来知县的亲戚家眷吧……大户人家的家事乱,不是咱们这些小百姓该知道的,以后无事,不要在那院子附近转悠!”说这话的时候,陈法生的语气稍显严厉。
法生其实也是大户的子弟,但与孟三交往之时,从不谈论门阀高低贵贱,此时吐露这样的话来,听到孟三的耳里不禁让人觉得刺耳,不过陈大哥也是出于好心,孟三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到自己一个贫寒的磨刀匠跟一县之长简直没法比拟,眼前浮现美人落寞坐在井边的情景,只是微涩地勉强笑了一下,又猛喝了一口酒。
陈法生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大缓和,立刻压低了一阶声音说:“三儿,别嫌大哥罗嗦,实在是这世道不太平,加上你平日里总是走街串巷需要走动,你知道吗?最近邻县出现了连环杀人案,死者都遭到了肢解,死状凄惨……”
孟三心下一暖,回握住了陈大哥的手:“我总在临近几个县里走动,当然也听说了,不过跟我打交道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哪有那等凶残的杀手,你莫要替我担心了。
法生看着相握的手,眼色一暗,又凑近了些,揽着孟三的肩膀时候:“兄弟,你出了这许多的汗,不如哥哥打些水来替你擦擦身子吧!”
孟三连说不用,耐不住哥哥太过殷勤,到底打来一锅水,就着刚才捂热的炉灶闷成半温的热水,倒进木盆中。
孟三褪下裤子,只用块粗布半围在腰际就坐在了板凳上。法生将帕子沾湿,将水撩到了孟三的后背上。
饱满的水珠争先恐后地顺着脊梁滚入到粗布包裹的臀缝里,很快将粗布打湿,黏腻地贴在了肌肤之上。鼓胀的臀形被濡湿的布料包裹,越发暧昧不堪。
法生只觉得有股邪火在体内乱撞,生生把人给逼疯了。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4 章

孟三不知他的陈大哥在后面磨搓什么,直觉得热乎乎的胸膛挨着自己太近,烤得人热腾腾的。
“陈大哥,要不你也来洗上一洗吧,我看你身上也是热得紧呢。”
陈大哥低头看了看早已经翘头的裆下,想到这么猛龙过江的,没下水呢,定会惊了贤弟,强自按捺着,使劲握了握孟三的胳膊,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孟三的胳膊被握得生疼,正要回头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呼喊:“法生,陈法生,快出来!”
陈法生一愣,这在门外喊人的是县衙的仵作,名唤井娃。
仵作属三十六行里的下三路,一般由贱民担任。这年方十七的井娃也是承袭了父辈的手艺。
可他名义上是帮县衙验看尸体,提供案件佐证,怎奈县城太小,民风又太过纯朴,大都是生老病死,命案更是几年都未发生。于是这位挂职的仵作养家糊口的活计,居然是为县里的百姓殓尸加吊丧。
前天井大仵作刚替寡居的张老太太哭丧,因为白封给得略微厚重,井娃作为摔盆孝子哭得也是越发悲凉,直恨不得把老太太哭活过来,好好尽尽孝道,到现在嗓子还在微微作哑。
此时井大仵就用着发颤的音,招魂般地唤着陈法生的名字。
但凡个好人儿,都得被他叫得魂飞魄散。这替兄弟擦澡的美差事被个催魂鬼生生的搅了,法生自然心里恼火,甩了手里的帕子,高喝一声:“莫喊了,我在这儿呢!”
井娃兴冲冲地推开了院门,并扯着鸭子嗓喊道:“早就猜到你到孟三这厮混来了。走!我们县城发生命案了!”
死了人还这么兴奋的,除了街坊里的三姑六婆,恐怕只有这怀才不遇的井大仵作了。
孟三和陈法生听了俱是一惊。陈法生连忙问到:“谁死了?”
井娃的兴奋得脸涨得通红,又深吸了口气说道:“是新任的县令,新任的县令在自己的府衙被人开肠破肚了!”
法生听了不禁微微一颤,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提到的那个杀人狂魔居然就在自己的县衙里兴风作浪,杀了新任的官员,干下这等骇人的命案。
井娃看法生还在发愣,顿时急了:“你倒是快些啊,这县官一死,县城里最大的就是你这个里司兼库吏了,有了你命令,我才能去检验尸体,定要让那凶手现出原形!”
孟三站起身来,准备去屋里穿好衣服。井娃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正好你这个刀剪行家也跟我去,我正有事要向你请教呢!”
就这么的,孟三匆忙换好衣服,便跟陈法生和井娃他们奔赴了血流成河的县衙内院。
县里父母官的家宅,在府衙的最里面。有陈法生领着,这一路顺畅无比。等进了内宅的一间房子时,孟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低头一看,从内室流出的殷红液体沾湿了整个脚面。
浓重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孟三毕竟不是屠户,闻到这味儿立刻觉得腹内翻江倒海,头发丝根根炸立。
有两个脸色苍白的捕快正坐在门口,看那情形已经吐过几回了,其中一位看见陈法生,勉强扶着门框站起来,虚弱地说到:“陈头儿。”
孟三向门内望了一眼,只看到内室门口趴着一具尸体,那人头发散乱,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了一只眼睛,空洞地瞪着自己,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的索命阎罗。
如果那张扭曲变形的脸还不算骇人的话,等到脖子以下就立刻让孟三呕了出来,那从裂开的腹腔里淌出的是什么?这么一往深处想,孟三吐得越发不可收拾。
陈法生连忙扶着他轻轻拍击后背,而井娃如同吊了丹参一般,精气十足。扎着裙布,胳膊夹着祖传的工具木盒子就往尸体走去。
门口的捕快看见井娃用银筷子捏起一根肠子,立刻奔出门外跟孟三吐得此起彼伏。可怜俩捕快,肚子里连清水都不剩了,只能伸着舌头干呕。
等井娃意犹未尽地检验完毕,终于满手是血地出了房门。他兴冲冲地朝法生他们作走去,骇得众人练练后退。
法生倒是有些主事之人的气场,虽也皱紧了眉头,却并没有往后躲闪。
“尸体检验得如何?”
“县令系被人谋害致死!”井娃将脸摆得周正,略显深沉地说。
“恩,县令大人当然不会自己把肠子掏出来拧麻花,除了这个外呢?”法生刻意压着嗓子问道。
“死者的伤口非常怪异,切口笔直,一般的刀具不可能做到这点,倒像是……倒像是做鱼的时候,用剪子剪开肚子一般。另外他的内脏有几处破损,伤口表面很不规则……仿佛锯齿锯过一般。”
井娃边说边比划,最后干脆用手上的血迹在地上画了一把形状怪异的剪刀:“大概应该是这个样子,孟三你见过这种刀具没有?”
孟三单手扶着法生的肩膀一看。这是把剪刀乍一看跟普通的绣花剪子无异,但是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剪子的剪背上都是锯齿。
孟三仔细地看了又看,总觉得这构造新奇得很,可似乎又很熟悉。半响说道:这是什么剪子?我未见过。“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5 章

井娃倒也没指望孟三一下子能认出凶器,找到杀手。继续热络地向陈法生汇报验查结果。
“这凶手肯定是力大无比的男子,县令大人几乎是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就被他开膛破肚取走了心肝,最奇怪的是……大人的头盖骨居然被切走了一块,满屋子都找不到那块骨头。
法生点了点头,又叫来先到的捕快询问案发时的情形。听几个捕快说,新任的县老爷处理完公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管在屋子里。等到做饭的婆子去的时候,推开门就吓晕过去了。
他们讨论案件的时候,孟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一个肥胖的夫人领着,两名小童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哭天抹泪地扑了进来。
孟三手疾眼快,拽住了俩个孩子。屋里的情形连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垂鬓小童了?
法生也是拦住了那妇人,劝慰道:“夫人,大人已经遇害了,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里面太乱,您且在旁边坐上一坐,验看完现场后,我再用白布将大人包裹停当,你再去跟大人告别,不然您看了肯定会受不住的……”
看来这位就是县令的正室了。孟三突然想到白日里见过的那位美妇人。既然法生说她是县官的家眷,那么她肯定不能这个正室所容,不过也是……那么纤瘦的美人,恐怕被这夫人一屁股就能坐断了纤腰,难怪被排挤到了偏僻的宅院中去了。
不知道这县令一死,本来就不为正室所容的小妾会是怎样的落魄光景,遭逢如此变故,只怕美人要爽约了。
想到这,孟三的心顿时低落下来。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他还以如约前往,没想到美人却早早地立在门前等候了。
看来夫君死了也没耽误美人吃肉的好胃口,想来夫妻的感情也是淡薄的可以。
孟三撂下担子后,连忙接刀子,摆开架势开始磨练了起来。
那刀的边儿照比昨天,卷得更厉害了,看来昨晚吃的是排骨。
孟三晃动着膀子猛力地磨着,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坐在一旁的美人。美人正拿着几块布绢,皱着眉头比对着,可能是在研究着绣品的花式。
就算是眉头紧锁也是那般好看,孟三看得有些发痴,手里的活计也就慢了下来。听到磨刀声变弱,美人眼波倾泻,一下子就扫了过来。
孟三连忙低头专心磨了起来。
磨着磨着,发力的手不由得慢了下来。手里的刀乍一看与昨日的并无两样,可是孟三不是旁人,家中祖传的磨刀技艺精湛得很,街巷上哪家哪户的刀掂在手里一次,便记住尺寸大小,刃口处该在哪里着力,记得准准的。
可是现在他手中的这把刀却比昨日的大上那么一号……也就是说这刀一共是两把。再仔细一看刀柄的正中间有个圆洞,如果把这一大一小两把刀从中间穿起来……
脑海中勾画的怪模怪样的刀具居然慢慢地跟井娃那幅用鲜血勾勒的图形重叠在一起。
孟三额头的汗“噼里啪啦”地滴落在了被磨得滚烫的磨刀石上。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剪刀手爱谁谁
第 6 章

“怎么?累了吗?”不知什么时候,美妇人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孟三的身边。
孟三抿了下滴落到唇边的汗珠,强自镇定地说:“没,还能磨。”
他刚才瞟见了美人垂放在身边的那双手,那双手修长白皙,但绝不是捏着绣花针的纤纤玉指。指节间的薄茧和略微突起的青筋都说明了这手的主人,经常操持着一般富户妾室不会从事的繁重劳动。
那劳动会是什么?虎口与食指的边缘茧子尤其厚重,甚至连大拇指都有些变形,如果经常握着剪子劳作的话,倒是很有可能……
莫不是不堪忍受夫君的漠视,夫妻口角后,愤而弑夫?
孟三胡乱地想着,要不要回去后跟陈法生检举这妇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孟三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又过了半天,孟三手里的刀具终于出落出棱角模样了。
而那位妇人就这么一直站在孟三的身后,眼睛落到了磨刀匠纠结的饱满肌肉上,上下不动声色地滑动游弋着视线。
看孟三已经完工,美人张嘴说话了:“你倒是有些手艺,这把刀还怎没有几个人能磨好。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孟三慢慢地将磨好的刀子递给美妇人,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初来县城,我且白帮你磨这么一次,时候不早了,我回去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处理。”
美人微微斜眼,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又问道:“要回去跟家人吃饭?”
孟三胡乱地点了点头,手下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担子,便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点到了肋骨缝里,浑身这么一软,连担子带人都这么趴在了地上。
再然后,自己就如同破麻袋似的被那妇人单手提起,拎到了院子里的井边,整个人就大头冲下的悬在了井口的上方。
“昨儿你看我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都贴上,今儿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呢?而且你曾说过无父母妻儿,只一人居住,今儿怎么就急着回去同家人吃饭了?”美妇人阴测测的声音飘了过来。
可是孟三并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
他在瞪着井面,突然醒悟到上次瞥到这井时,有什么不对的了。
上次那井面不断的冒着泡,似乎有鱼儿潜伏在水底一般。
现在井里再也没有浮泛的水泡了。只有两张被泡得惨白膀肿的脸在水面一浮一沉。
“……啊……啊!”孟三骇得不轻,吓得惊声大叫起来。
“看到了吗?这两个人本是我的下人,只是太过碎嘴,喜欢妄议主子是非。需得有井水洗洗他们的嘴。”
就在孟三以为自己也要被扔下去,洗洗谎话连篇的嘴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已经被拖出井外,甩在了地上,被那美妇人像拖着扫把一般,拖到了院中的一户房门里。
等进了内室,蛇蝎美人扭开放在书架上的一尊玉佛,一面雪白的墙壁登时裂开一道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有一条石阶直通阴暗的地下。
“你……你要干什么?放……放开我……”孟三胡乱地喊着,可惜很快就被拖到了地下室。
这么一路拖拽,精壮的小伙子也不堪磕碰,浑身疼得快散了架。
蛇蝎美人点燃了密室里的灯盏,这个不大的密室到处是些形状怪异的铁器,和一些瓶瓶罐罐,另外还有一张铺着厚厚缎面锦被的大床。
美人从铁架上拿起了另一把形状怪异的刀,与手中的“咔吧”一声扣搭在了一起,登时一把形状怪异的剪子呈现在了孟三的眼前。
现在,美人就用这么削铁如泥的剪刀斯条慢理地剪开孟三身上的小襟挂,剪子所到之处,衣服如纷飞的纸屑般飘散开来。
不一会,孟三结实匀称的胴体便在衣服被剥露殆尽后,袒露出来。美人眯起眼睛欣赏这因为磕碰而淤青的年轻肉.体,手中的剪子一张一合“锵锵”作响。
“许久未曾吃肉了,虽是乡野村夫,倒也热气腾腾,趁热吃上那么一顿,也勉强凑合了。
美人说完便分开了孟三的大腿,低下头仔细审视着磨刀匠沉甸甸的子孙袋囊。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孟三没有成亲,花街柳巷更是敬而远之,此时被个妇人审视着私密之处,就算明知她杀人如麻,很有可能要剪下自己这二两活肉下酒,却还是不争气地在轻薄的眼波下硬挺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孟三立刻如同被阉了似的软了下来。
就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那美妇人分开宽松的衣摆,褪下馁着遮体的薄衫,在两股之间露出了比剪刀还可怕狰狞的物件。
孟三的的眼睛恨不得挣脱出眶,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绝世美貌的美娇娘突然就变出一根那么粗壮的擀面杖来。
直觉让他喊了一声:“妖……妖怪!”
这一声真是催魂夺命,那“妖物”的眼睛顿时杀气腾腾,一只手直伸过来,就将磨刀匠的后门点了“死穴”。
纯朴的孟兄弟登时如被铁签子穿膛的鲜鱼一般,猛地紧缩脚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孟三只当这个杀人狂魔想要拽出他的肠子,吓得下面一没蹦出,立时尿了出来,晶莹的小水花窜得老高,美人反应倒是很快,立刻偏头闪了过去,没有被孟三的雨露淋到。
不过这大大搅了蛇蝎美人的雅兴。他冷冷地盯着那根刚洒完水的管子,手里的剪子立刻就要送上去了。
孟三紧紧闭上了眼,等着窒息的疼痛的到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低低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过来:“王爷,第六块图骨已经找到了。”
听到还有旁人,孟三立刻睁开了眼,循声望去。
在来时的暗室门口,站着一个黑影,来者似乎可以压低了嗓门,显出一种不自然的暗哑的声音。
那个被称为王爷的美人,挑了下眉头,走过去。来者递给了王爷一块细布包裹的东西。
美人也没忌讳孟三,当着他的面儿将布包打开。露出一块血淋淋的白色硬片。
孟三看得分明,那是块骨头,扁平的骨头,那形状看上去应该是头盖骨的一部分。
美人立刻取来架子上的一个瓷瓶,用里面的水将骨头清洗干净后,又从一个匣子里取来几块差不多的骨头排并在了一起。
“取图骨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麻烦吧?”
“没有,这图骨的主人因为生病在五年前就去世了。我找了当地的一个盗墓小贼,连夜掘了坟墓,取来了图骨后,那小贼也在附近的破庙里中毒身亡了。”
美人王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头也没有回地指了指孟三:“原想拿他消遣一下,谁知他怎么地看出了破绽,现在本王也没了兴致,你去把他结果了……上个死的是个县官,恐怕要惊动了朝廷……官员们图的无非也是有个结果好交差,你顺便把那几条命案推到他的头上吧!他是个磨刀匠,走街串巷的,正好有作案的条件,布置好了后,本王会跟前来接受案件的官员打好招呼的。”
之前孟三一直没有说话,既然来者是他的同伙,喊也是白费。可现在听到那个劳什子王爷的话,是准备让自己坐那顶罪的屈死鬼,不由得急得浑身直打冷战。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7 章

那个黑影点了点头,向孟三这里走来,手起刀落,孟三就不省人事了过去。
再次醒转之时,孟三只觉得身下一片冰凉,胸口那也火龘辣辣的,手边也不知蹭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一片。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片璀璨的星空映入眼帘。孟三钻了钻眼珠,费力地扭着脖子望向自己的身边。
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脑袋正伏在自己的手边,一上一下地蠕动着。
孟三骇得“啊”了一声,猛地一推那脑袋。可手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粘稠的液体。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孟三又惊得连叫了几声,那个黑影慢慢地抬起头,哑着嗓子说:“叫个屁叫!瘟生的想把狼给招来!”
孟三实在是搞不清状况,顺手摸向自己疼痛的胸口,才发现一把利刃正插在自己的肋骨间。
这下,他叫得更欢实了。
那黑影突然擦亮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灯光,孟三这才发现自己正倒在乱坟岗上,左右倒也匀称,一个是满嘴血沫子,举着火把的丧尸,一个是散落在坟坑里的人骨头架子。
孟三想要跳起来,可已经吓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他只能拿手指着那个丧尸:“鬼……鬼!”
“鬼个头!再不走可真要成鬼了!我刚才看了你的伤口,真够寸的,差一点就插到心脏那,不过有刀在那插着倒是挺止血的,你能起来吧?快来扶老子一把,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们报官,个龟儿子的!老子就是不长记性,活人的鸟钱不能赚!”
一通骂骂咧咧间,孟三总算是搞清楚那人是活的了。
他懵懵糟糟的,搞不清状况,看那人似乎比自己还虚,一直不停地吐血,也就听了那人的话,将他扶起,两人算是离开了乱坟岗。
那人很警觉,出了乱坟岗后,正遇到一条小河,两个人趟着河道走了一阵子,水冲散了脚印,避免血迹留在地上,留下痕迹。
走了一段路后,那人指引着孟三上了岸,又走了一顿盘旋的山路来到了一座小木屋旁。
等进了木屋,那人立刻扑向了屋子里的一个木柜,从里面翻出瓷瓶,掏出了药丸吞了下去。
等药丸落了肚,那人总算是安生了些。总算有时间拾掇一下孟三了。
插在胸口的刀一□,白色的药末龘立刻压在了伤口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倒也没有太多的疼痛感。
孟三看伤口已经被妥善的包裹起来,他终于可以安稳地问上一句:“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丛床单上扯了布条,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张满是毛扎扎胡子的脸。因为胡子的缘故,也看不出年岁光景。
那人哼了一声问:“你又是怎么被人扔进的乱坟岗呢?”孟三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与他也算是同病相怜,当下就把在那地下室中的遭遇统统讲述了出来。
大胡子听了,拽着胡子在那望房沿:“娘的,还挺乱,真是一趟浑水。”
孟三有点急,连忙追问道:“我都说了,该你了,你看到是什么人把我弄到坟地里了吗?”
“老子就是那个倒大霉的盗墓贼,奶奶的,最近生意难做,没寻到什么值钱的坟墓。本以为这是个轻巧活,没成想挖块死人骨头就能要了人的命,那小子一脸的老实相,老子也没提防,真真的着了奸人的道儿。一整壶的毒酒啊,把老子的肠子都要洗掉一层皮了!幸好老子练了几年内功,发现毒发后就一直在闭气排毒,快排出来的时候,那个直娘贼却又折返回来,老子只能含着毒血装死。
他把老子从破庙扛到了老子刚挖开的坟坑里,你这瘟神也早已躺在那,我掀着眼缝看着他在你胸口上插了一刀,又把老子的手按在了刀柄上。老子立刻就明白了,这他妈是要栽赃陷害啊!”
听盗墓贼这么一说,孟三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醒来时,这位正在自己身边往外吐毒血呢!幸好那贼人点背了点,俩人一个都没害死,不然等别人发现他俩的尸体,也只能以为是奸人内讧,两败俱伤而死。
那盗墓贼说完,就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在衣服的里襟处沾满了血迹,他自己看了看,又把衣服解下,迎着光一望,在那块布料上居然显示出了一条不规则的纹路与字迹。
孟三心乱如麻,也没心思去研究那小贼在做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襟,居然也磨着几块硬物,等掏出来一看,立刻吓得把他,它们扔到了地上,只见在地上滚落的赫然是几个森然的白骨。
孟三见过这东西,不正是人的头盖骨吗!看来那位什么王爷的命令得到了彻底的执行,黑漆漆的大锅已经正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这要是被人发现自己怀里揣着那六块人骨头,不是杀人狂魔,说出来谁信啊!
盗墓贼倒是眼睛一亮,连忙上去拾起那几块骨头,可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失望地摇了摇头。
“娘的!骨头都被磨过了,什么图案都没有留下。幸好老子聪明,毒发的时候,吐了口血在胸口上,又捂着胸口,偷偷翻转骨头在内衣上按了几下,不然可真是百忙了一场了!”
说着他捧着衣服凑到孟三的眼前:“你可知这图案是什么?”
孟三哪有心情研究那个!自己一个小小的磨刀匠,却劳烦一位王爷煞费苦心的栽赃陷害,想到自己以后何去何处,孟三早就一片茫然了。
盗墓贼见孟三没有反应,也不气馁,依旧眉飞色舞地说:“不知道?我告诉你吧,这是正宗的藏宝图!咱们要发财了!”
孟三听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现在就怕知道秘密,小老百姓的,每天磨磨刀,跟大姑娘小媳妇聊天打屁,回家跟兄弟喝点小酒多幸福啊!可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还有完没完啊!
“你……你自己去挖好了,同我说什么……我……我不要!”
盗墓贼像看到了僵尸一般,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孟三:“那刀没□脑子上吧!宝藏!上百斤的金子!够你天天娶媳妇的了!你不想要?”
孟三捂着受伤的胸口,戒备地看着大胡子:“你同我讲这个干吗?”
盗墓贼刻意挨近孟三说:“这不只有一块嘛!咱们俩需要一同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弄到其余五块的图案啊!”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8 章

艳阳高照,紧挨着官道的林间土道上有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在前面的是个头不高的大胡子,而后面就是如丧考妣的磨刀匠。
孟三抬眼看看前面走得兴致勃勃的大胡子。这位据说也是个家世渊源的手艺人,祖上传下来的盗墓手艺到他这已经是第三代了。这位本姓王,可自从家里干了盗墓的营生后,觉得对不起祖先,怕神明找祖宗的麻烦就改姓“牛”。
一是因为“牛”能辟邪,很多巫师常以牛角祭神,牛是寓含阳气极盛的意思。
二是从字形上看,从“王”到“牛”是指老王家干了这营生后,从此把脑袋夹在膈肌窝里,脚伸到黄土直下,不见天日的意思。
“等我发了大财,就要改回王姓,再盖座祠堂,替我爷爷在老祖宗面前争回脸面。盗墓小贼牛壮是这么跟孟三说的。
有了这么悲壮崇高的理想,难怪牛壮往鬼门关奔去还这么步履轻盈了。
可孟三没啥光宗耀祖的使命,想到那位拿着剪刀的王爷美人,他就腿肚子转筋。
不过家是要回的,起码得取出磨刀的工具担子啊。虽然惯用的那副遗落在了王爷的宅院里,不过作为磨刀世家,备用的工具家中还是有的。
等取了担子,自己就浪迹天涯,避开那帮瘟神,去别的县城磨刀去。孟三打定了主意,略微安心些,捂着受伤的胸口,紧跟在牛壮的后面往吴兴郡奔去。
等到了郡县,孟三带着牛壮先回到了自己家中,牛壮看着孟三在那翻检东西,终于耐不住性子,对孟三说要去王爷府探查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孟三拿个小铲,将自己床下的土地掘开,挖出一个小酒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其实罐子里只有用细麻绳穿在一起的一贯大钱。
钱虽不多,却是孟三辛苦积攒的娶媳妇的家私。
正当孟三将钱连同换洗的衣服一同打包装好的时候,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孟三吓得一哆嗦,才想起应该是刚才牛壮出去的时候,自己没有插上门闩。
回头一见来者,孟三略觉放心。原来进来的是陈法生。
陈法生看到他收拾东西一愣,问道:“孟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孟三经过一夜惊魂总算是遇到了相熟之人,上去一把握住了法生的手,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全化成了眼角晶莹的泪花。
法生顺势揽住了孟兄弟的肩膀,坐在床边连声问:“究竟怎么了?”
孟三左右掂量着,拿不准该不该告诉法生。倒不是怕法生告密,而是这事实在是太过骇人,法生就是小小的村官,哪里能与王爷抗衡,到时候别把法生也卷进去。
法生面露不虞之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连我也不信任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孟三终于期期艾艾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听到最后,法生的手都快捏碎自己的胳膊了。
“你说……是那个中毒的盗墓贼救了你?”
法生老实地点了点头,法生没有说话,只是揭开了孟三的衣襟看了看包裹妥当的伤口,然后对他说道:“你这个样子想去哪里?照你那么说,那些人肯定会在天亮的时候去寻尸报官,可现在坟坑里一具尸体都没有了,恐怕他们也是惊弓之鸟了,必然撒下天罗地网找寻你们……这样,你且随我来,到我的家中暂避些时日。有我陈法生在,必然会护你周全。”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9 章

拗不过法生的好意,孟三只好带着打点好的行囊跟着法生去了他的家中。
法生的家宅并不在吴兴郡县之内,而是在邻县。法生在此处做官,家中就为他在此处买了一套宅院。
因为还没娶妻,有一个侍婢在他的身旁照顾,外加一个打扫院落做粗活的老伯。如今这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孟三。
为了避人耳目,法生让孟三躲到他后院清静的书房里,因为法生的书房平时就不让侍婢平时也不让侍婢与老仆进来,所以书房里藏个大男人,家中的另外两个人毫不知情。
法生一日三餐也是在外面的酒楼买来吃食,再用食盒装好带回家中。孟三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过着这么游手好闲的生活,闲的浑身都难受,忍不住拿起法生上的书桌裁纸刀磨了起来。
当法生拎着食盒进来时,就看到了大兄弟打着赤膊蹲在地上磨刀的情景。
在磨刀匠的旁边正好是法生安放在书房,用来休息小憩之用的软榻。想到把热汗淋漓的兄弟按到软榻上,再剥掉贴身的裤子恣意妄为一番,陈法生的喉咙拼命地吞了下唾沫。
孟三磨得正酣,猛一抬头看见陈大哥直着眼儿瞪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
“闲……闲得手痒,就拿这纸刀磨磨。大哥莫笑我啊!”孟三不知他这位哥哥的“刀”其实痒得很,需要他张开腿来磨上一磨,依旧冲着法生憨笑着。
法生强压着火儿,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吃食拿了出来。
除了几碟猪肉脯、鱼脯和蒸好的萝卜肉丸子外,还有几张刚刚出炉的髓饼。这饼是用牛骨的髓油同蜂蜜和面粉制成薄饼,放在烧饼炉中慢慢闷熟。饼味肥美,受了伤的人吃了比喝骨汤还滋补。小郡县中哪有这等讲究的吃食!这是法生带着材料,特意让酒楼的大厨照着他的法子烹制出来的。
当孟三狼吞虎咽地吃着精致的吃食时,法生将软榻上的枕褥铺好,又打来热水,浸湿手巾帕子后,对吃饱的孟三说:“你的伤口该换药了,我且先跟你擦擦身子再来换药。
孟三不疑有他,乖乖地站在水盆边,等陈大哥细细地将他上身擦遍后,又慢慢移至下面。
眼见着大哥要拽开自己的裤子,孟三脸儿薄,立刻不好意思地一拉裤子。
“下面就不劳烦陈大哥了,我自己来吧!”
陈法生的脸一绷紧:“你的胸口有伤,偏偏去干那磨刀的营生,只怕伤口又要裂开。现在你又要逞强自己擦拭身体,莫不是不想养好病了不成?”
孟三被损脸一阵发热。想到自己在这白吃白喝,实在是对不住大哥,这时再矫情下去真有些不知好歹。

于是木着手脚不好再推脱,任由法生褪掉裤子,再叉开双腿蹲在铜盆之上,方便大哥撩着温水清洗自己的下.身。
大哥的手撩拨着水花清洗着结实的臀肉后,就向狭窄的臀缝间延伸。之前被那个王爷差点拽出肠子来,出恭的后门子实在是灼痛得很,被大哥这么一碰,顿时火龘辣辣的一片。
“大哥别……疼!”
“这么脏,不洗怎么成,难道你以前都不洗这里吗?”
大门大户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处处讲究,孟三就知道吃完饭后要漱口,实在不知这臭后门子也要天天清洗。被法生这么一说,立时觉得自己出糗了,只能闷着脸,强忍着疼,由着法生将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10 章

可陈大哥的那根手指越来越过分,孟三再也忍耐不住,膝盖使力想要站起来。可陈法生却牢牢抓住了他的肩膀使力下压。
“大哥,你的手莫要再伸了!”孟三虽然觉得不舒服,但还是尽量文雅地婉拒了大哥的好意,要不是看在法生是个读书的公子,他就要直接说,屎都要被那不安生的手指勾出来了。
法生也觉得这么的不够解渴,边拽起孟三往那软榻上按去。
“洗好了,我……我且帮你把药换了。”
等孟三躺到了床榻上,法生只觉得喉咙生烟,大兄弟结实的胸膛和热气腾腾的大腿根都在诱惑着他。沾着药膏的手在抹完狰狞的伤口后便又开始下滑。
这回孟三便觉得不大对劲了,他直起上半身,半推着压着自己的陈法生:“大哥,你这是干嘛?”
“好兄弟,你莫要动,大哥……大哥喜欢你……”硬邦邦的物件触到了腿根,再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是痴呆了。
孟三跟雷劈了似的,僵在了床上,大哥在自己身上磨来磨去的是在做什么?自己又不是女人,大哥怎么压着自己发起情来?
愣了一愣后,孟三开始使劲地去推身上的大哥,按理说,他是总做粗活的人,陈法生是富家子弟又是一介书生,怎么及得上他?可是孟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使力都推不开跟饿狼扑羊似的大哥。
法生的湿漉漉的嘴就这么一路往下延伸,嘴里还混乱地说着:“好兄弟,你莫怕,就顺了我这么一回……”
当孟三感觉到自己的那儿被大哥含着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湿……湿……”
法生只当他同自己说着荤话,于是边含着边口齿不清地说:“会让你更湿的。”
孟三的魂儿都要吓掉了,拽着色迷心窍的大哥说:“你看头上!”
法生这么抬头一看,只见从屋顶的房梁之上悬下无数的细亮的蛛丝。而每个细丝上都结着如拳头般大小的蜘蛛。有一只眼看着就要掉到陈法生的脊梁上。
眼看着跟螃蟹似的大蜘蛛支着獠牙扑了过来。法生这么醒悟到方才孟三喊得是“丝”!
他手疾眼快,拿起软榻旁书桌上,孟三刚刚磨好的那把裁纸刀朝离自己最近的蜘蛛挥去。手起刀落,正好将那蜘蛛斩成两瓣。裂开的躯体内立刻喷出了墨绿色的浓汁,法生又抓起软榻上法生脱下的衣服,兜住浓汁猛地一挥,快速地将衣服扔到了一旁,孟三眼看着自己唯一一件上得了台面的布褂子,被那墨绿色的浓汁很快侵蚀成了一堆白色的泡沫,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这绿汤水要是落到自己的身上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能剩了。
虽然有一只蜘蛛被料理了,可其他的蜘蛛还在前仆后继地往下落。法生随手将孟三甩进了软榻的下面。
孟三躲在塌下,也不知上面什么情形,只听得“扑哧”几声后,几只裂开的蜘蛛甩得满地都是,将房间里青砖铺成的地面腐蚀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坑。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怪笑声。
“大师兄,别来无恙啊?”
孟三偷偷地从塌下探出头来,向外窥探,又被吓了一大跳,脑袋撞到软榻的木头边发出“咚”的一声。
原以为那些蜘蛛都死绝了呢,谁知却又个更大个的盘踞在房梁之上。可再仔细一看,哪是蜘蛛啊,分明是个脸上画着青色斑纹的女人,她的身上也穿着同样花纹的衣服,只是那衣服就像人的皮肤一样紧紧地覆在她的身上,胸乳俱被勾勒出形状来,加上仅靠几条丝线盘踞在房梁上,四肢如蜘蛛一般诡异的在体侧弯曲,两腿的间更是被勒得一清二楚,臊得孟三都睁不开眼睛了。
“大师兄,我本以为你是再世的柳下惠,我主动投怀都能够坐怀不乱,哪成想是个好走后门的瘟生,枉我对你一片痴情啊!”话虽说得凄凉,可她的表情分明是愉悦兴奋的,搭配上满脸的花纹,正常的男子看上一眼只怕也会宁可选臭后门子了。
见孟三探出头来,她笑得越发的阴毒。
“这小子居然没死,还躲到这来了?我如果告诉王爷的话,他会怎么奖赏你陈霸先呢?”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毒蜘蛛

第 11 章

孟三听得迷糊,这怪妇人怎么管法生叫起了陈霸先?眨了几下眼才猛然想起“陈霸先”才是大哥的大名,“法生”只不过是小字而已。
等弄懂了名字,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起那要命的“王爷”二字,登时耳旁恍惚响起了剪子的“咔嚓”声,浑身肉痛起来。
法生似乎很恼火那怪妇人的饶舌,腾身跃起,抽出自己的乌木发簪,臂力一震,那发簪登时分裂开来,分成了一把细碎的淬着银芒的细针向房梁上的妇人刺去。
见有异物袭来,那妇人快速地翻转着身子,是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诡异身形,将身体扭成一束,钻进房梁的缝隙间,那几枚银针纷纷钉在了木头之上,突然发出“嘭嘭”的声响,仔细一看,那针尖裂成了三瓣,死死地扣在了房梁上,木头屑细细簌簌地落了下来。
这要是扎在肉上,只怕骨头屑子也要啃下来三斤了。蜘蛛大美人也被这歹毒的针给激怒了。
“嗷”的一声怪叫,她身上那薄若蝉翼的紧身衣被挣裂开来,只见露出的肌肤如铁锈一般粗糙不堪。
孟三头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却跟老树皮一般,与自己臆想中羊奶皮子一般的肌肤大相径庭,吓得脑袋再次磕碰在了软榻的木头上。
这女的,脱了衣服就向法生猛扑过来,看样子是要投怀送抱了。孟三不禁为大哥心里一紧,这样的美女怎能消受得了哇!
法生闪身想躲,却想到了在榻下躲藏的孟三,这么一躲,这妖女势必会擒下孟兄弟。于是只能回转过来硬接住师妹这凌厉的一击。
他心知,师妹从三岁开始就每日在毒草熬制的浴汤之中浸泡三个时辰,浑身的皮肤坚硬无比,寻常的兵刃不能伤她分毫,而且每个毛孔都渗着毒汁,一但碰触,就算是熟悉毒物的自己,也是麻烦颇多。可惜刚才那一把寒铁制成的暗器已经悉数用光,手头又没有趁手的兵器,只能徒手肉搏。这么一想,立刻拽起榻上的布单绕住了手臂,再攻向师妹。虽是这样,他刚才与孟大兄弟亲热的时候,已是衣衫半解,露出大片的肌肤,师妹的招数尽走下盘,招招袭向自己的裆下,“摘桃”的架势明显。似乎不把师兄的那一根阉了,誓不罢休。
因为不能离开软榻,又要护着□的那一根,法生□的胸口挨了几掌,被碰触的部位立刻胀起一片米粒大小的紫红血泡。
那妖女心知自己打不过大师兄,可师兄不肯躲闪肯定是维护着榻下那个相好,顿时妒火大盛,披散的头发猛地一甩,又有无数只蜘蛛吐着白丝被甩了出来,朝榻下的倒霉蛋爬去。
法生被师妹不知死活的打法紧紧缠住,眼看着无法顾及大兄弟了,心里急得不行,干脆撤回正压制着胸口毒伤的内力,攒足了力道朝师妹的身上狠狠地击了一拳。
妖女发出一声惨叫被甩在了墙上,法生连忙跳下榻来准备把孟三拽到自己的身边。可他脚还没有落稳,就听“轰隆”一声,外加孟三“啊”的一声惨叫,再看榻下的地面,除了一个轰然塌陷的大洞,哪还有半个人影?
法生急得将床一把掀开。脚下内力一使,将地上的碍眼蜘蛛悉数踩死,准备跳入洞中去救孟三。
这时,只听门口又一声惨叫。原来闻声赶来的老仆已经被准备夺门而出的师妹一掌拍死,倒地的尸体,顿时大面积的溃烂,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味。
吓得后赶来的丫鬟花容失色,叫得都岔了音,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宅院。
法生徒手扒开坍塌的泥土,发现这地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挖开一条地道,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方,他连忙跳了下去,半蹲着身子没走几步就被泥沙拦住,原来通道已经坍塌,想要通开恐怕要花些工夫。
丫鬟这么一跑,只怕马上就会有人赶来,再想想准会到主子面前搬弄是非的师妹,法生压住了满心的焦虑,回身爬了上去。
再说那掉到地洞中的孟三,还没等他运气喊第二茬的时候,一片黑暗中就有人悄声对他说:“莫喊,是我!快跟我离开这!”
孟三一听,这不是盗墓小贼牛壮吗?想到地面上那跟怪物似的妇人和变得怪异的大哥,孟三立刻乖乖任凭牛壮拉着自己往前走。
没走几步,身后的泥土就塌下了一大块,牛壮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示意孟三继续跟他走。
有了光亮,孟三这才注意到,这地道四壁光滑无比,走势逐渐往下,转了几道弯儿后,又开始往上。
等终于爬出地道的时候,孟三这才发现,出口居然就在自己的那件破房子里。
“我……我的家中什么时候有了这地道?”孟三惊讶不已地问。
牛壮掸了掸身上的土,骄傲地一扬脖子:“你家哪会有这样的机关,这是我在一天之内挖的!”
一天的功夫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挖出这么精致的地道,孟三立刻赞叹不已地看着牛壮,这样小贼大为受用,神气十足地捋了捋胡须。
“我那日回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打探到你在陈霸先那直娘贼的宅院内。本想挖条地洞去那探探风声,没想到趁乱居然能把你弄出来。”
孟三听完,立刻鞠躬向牛壮道谢。
小贼见孟三鞠躬,顿时哇哇乱叫地闪到一边,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莫谢我!老子是要拿你跟姓陈的换解药!你若谢了,老子怎好意思拿你交易啊!”
孟三听了疑惑不解,只听牛壮接着说道:“这娘贼的毒药,害得老子每到午夜便会吐血不止,孟兄弟,你莫怪我,不拿你换解药,再这么下去,人他娘的就要变成龘人干儿了!不过……还真他娘的奇怪,今日看姓陈的对你颇多维护,那为何当日会用刀捅你?”
孟三初时听得迷糊,等琢磨透了牛壮话里的意思,顿时傻在了原地,背后直冒凉风。
他是说……当初将自己背到坟场再捅伤一刀的是——陈法生?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12 章

想到大哥平时对自己豪爽的笑容,他之前压着自己怪异的举动与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处搅得他的脑子乱作一团。
如果牛壮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大哥会想要杀了自己?
来不及多想,只见牛壮拿了根粗绳子想要把自己绑缚起来。
孟三当然不肯,连忙一甩臂膀:“你想要作甚?”
“既然要拿你换解药,当然要绑了你,免得你逃跑啊!”牛壮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的。
孟三虽然力气大,但还是比不过习过武艺的大胡子,手臂被绑得结实不算,口里也被床单撕成的布条塞得满满当当。
牛壮将他绑得结实后,再把他绑到了屋里的柱子上,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包裹里掏出黄色的符纸、小毛笔和朱砂,估计这也是盗墓之时辟邪之用。然后他就沾着朱砂在符纸上写起了字。
写好了就折叠妥当,起身离开了小院子,看那架势是要送到陈法生的府上。
等牛壮走了,孟三就在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开绳子,突然房梁上又传来怪笑的声音。
磨刀匠要哭了,大晚上的,干嘛都不睡觉啊?全趴在房梁上吓唬人!
这次不用抬头,他都知道是谁了,笑得这么瘆人的,除了那怪妇人,还会有谁!
“幸好我方才在屋子里撒下了些‘同命鸳鸯粉’,屋内的人都被沾染上了‘雌粉’,而我服用了‘雄粉’后,沾染了雌粉的人,只要在十里之内,全都无所遁形。”
说话间,那妇人已经跳了下来,踱到孟三的面前不住地上下打量:“你这样的粗鄙汉子,怎能及得上我冯蛛蛛?大师兄的眼睛真是瞎了!”
饶是孟三这样忠厚老实的,要不是嘴里有布条,都要大呼受不住了!
看来这婆娘练的的确是“厚皮功”,要知道她那模样,就算是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有人垂青于她的。
这位冯蛛蛛自恋了一番后,提起孟三就越出院落,在屋脊上不断地穿越前进。
风儿在孟三的耳畔簌簌作响,孟三只觉得一阵的恍惚,仿佛在什么时候也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如风儿一般在天地间穿梭来着。
没容他细细的琢磨,蜘蛛女已经敏捷地落到一处院落中。
孟三发现经常走街串巷的自己居然不认得这处地方。只见此处亭台楼阁华丽,院里作为装饰之用的巨石上包着青苔,一看就是年头不短了。
当她来到中庭后,立刻双膝跪倒,恭敬地说:“王爷,蛛蛛有事禀告!”
从正厅紧闭的大门里传来的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王爷,小……小的不行了,下面疼得紧……“听着声音,是个男子,他告饶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一个略微发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怎的不行?你这贱龘货这么紧,分明是很饥渴嘛!把腿再分开一些,待本王把你给喂饱了。”
蛛蛛依旧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孟三口含布条已经是潸然泪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屋子里干那不要脸的勾当的,正是那位剪刀杀人魔王爷。
等里面那个不知名的倒霉蛋叫得都没人动静了,那王爷慵懒的声音才响起。
“说。”
蛛蛛听得王爷下令,立刻慢条斯理地将大师兄的种种勾当细数出来。这时紧闭的门突然被一阵风推开,那位又下令道:“进来。”
蛛蛛起身去拽已经有些发软的孟三,跟拎破抹布似的将他拽进了房门。
孟三抖着眼皮一看,偌大的屋子到处是幔纱飘动,地上也不知铺的什么面料的布,上面的花纹透着西域的风情,挺厚实的,跪在上面感觉膝盖都陷进去了。可这么大的房间里连个桌子都没有,只见一个精壮的青年汉子两腿大分地被几根红绳吊挂在半空,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死是活,从那腿缝里流出的红白相掺的汁水,看得孟三胃疼。
那位蛇蝎王爷此时裸着身子半靠在一推靠垫之上,黑亮的长发被汗水浸成了一绺绺的在光洁的肩膀上软软地散开,似乎诱惑着人伸手缠绕在腕间。
光看脸蛋还是那么的漂亮,羊脂般的肌肤挂着一滴滴的汗珠,配合着红润的脸蛋就像被人狠狠地痛惜了一番的小仙女似的。可惜目光再往下一移,结实的胸肌连着成片的腹肌,再加上那根还挂着红的“铁杵”就跟刚糟蹋完良家妇女的土匪□别无二致了。
这位现在正微微眯起眼儿,打量着筛糠似的磨刀匠,看着他吓得面如土色,微点了点头:“恩,是他,当初吓得尿了,也是这副德行。”顿了又顿,他和颜悦色地对冯蛛蛛说道:“你大师兄呢?把他找来。”
“这……只怕我去叫他,会被师兄他一掌劈死。”
美王爷挑了下眉:“也是,他的击石掌已经练到了第七重了吧?本王对这击石掌不甚了解,以你的功力抵他的掌力,也不知挨上几下才能毙命?”
说着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大有哪天将二人召集到一起,试上一试的架势。
蛛蛛脸上的青纹快笑得拧到一处了:“蛛蛛练得是偏门,内功不若得师父真传的师兄的纯厚。跟师兄切磋倒是无谓,只怕蛛蛛万一真的不济,就不能这么尽心地替王爷您鞍前马后了。”
看着冯蛛蛛那谄媚的表情,孟三觉得她其实跟半空用红绳吊着的那位,一样可怜,只要这位动动小指,上下嘴唇一碰,便要“咕咚啷当锵”,彻底完活儿。
如此看来,替那达官显贵当差真不知什么美食,哪有他行走自由的磨刀匠来得快活?
孟三心说:若是能出去再世为人,定要牢记绝不替那些贵人们磨刀,个个都不正常者呢!吃起肉来那哪要用刀子啊,亮出满嘴的獠牙简直都能把人活吞了。
蛛蛛本想告上一道黑状,哪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惹得主子动起了研磨武艺的勤奋念头,只能暗流冷汗地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打消主子诡异念头。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进了院子。
“陈霸先叩见萧王爷。”
孟三回头一看,先替牛壮惋惜了一下,既然陈大哥赶到这来,那牛兄弟费了那半天力气写的书信看来是全无用处了,看来牛兄弟今晚又得吐血了,也不知他还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换来解药。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13 章

那个姓萧的王爷懒洋洋地瞟了法生一眼,随手一指趴跪在地上的孟三:“说,怎么回事?”
法生不慌不忙地说:“这人我以前识得,是郡县里走街串巷的磨刀匠。当日王爷您想出了李代桃僵的的绝顶妙计,我就把他背到了乱坟岗,与那被毒死的盗墓小贼的尸体放在了一处。又在他的胸口要害处插上了一刀。
哪成想,那个盗墓贼居然没有死,我后来才得知,那个乡野盗墓贼居然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钻地龙”王恩笑的嫡孙,练习土遁之法的大都闭气功夫了得。他装死之后又把这磨刀匠救走了,害的我一早安排好发现尸首的人扑了个空……”
“啪”的一声,法生的身体突然凌空而起,猛地撞到了墙上,又重重地跌落下来。
那王爷收回突然发力的手掌,阴阳怪气地说道:“连杀两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你莫不是菩萨近前的放生童子?”
法生的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却未敢去擦,依旧低眉顺眼地继续回禀到:“我后来觉得蹊跷,便亲自去他的家中,正好巧遇他回来收拾细软。于是我好言稳住了他,又仔细地探查了他的伤口,这才发现,他的心脏居然异于常人,偏离的正常位置将近一寸有余。我心下大奇,这样异于常人的结构……王爷应该也听说过吧?
那位美人王爷听到这,浑身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瞪向了孟三。
屋子里的其他人不明白法生话里的意思,可是这位萧王爷却是门儿清的。
法生心里渐渐地有了底。他服侍的这位主儿,说起来头真不小。他是当今的皇上萧衍同父异母的六弟萧宏。
这位萧王爷生来就貌美异常,甚至赛过寻常女子。与梁朝为敌的北魏戏称他为“萧娘”。
这位萧主子要真像婆娘也就好了,偏偏天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萧宏本来一向主抓大梁的军械筹划,年纪轻轻之时,已经奉诏都督南北兖、北徐、青、冀、豫、司、霍八州北讨诸军事。好家伙,可算逮到一肥美的差事,一顿大肆收刮,等捞得差不多了,随便找个借口,嫌弃连天下暴雨阴寒了娇柔的身子,居然丢弃了十万大军,自己一个人带着亲信随从溜溜达达地返转回来了。
等十万大军溃败的消息传到皇帝老儿萧衍的耳里,将那万金之躯气得浑身乱颤,一道圣旨下来,就把他贬到了扬州。
老萧家里那好事儿的主儿也不少!萧衍的次子萧宗听说了叔叔干的这等好事儿,居然还熬心熬肺地写了篇《钱愚论》,讽刺叔叔的敛财。梁武帝萧衍是那种护短的主儿,自家的孩子再怎么不好,也不容许外人笑话,连忙命令萧宗把文章毁掉,可惜这么带有八卦色彩的文章早已流传甚久,甚至北魏皇族也是争相传看,从中找了份大大的乐子。
虽然萧宏是萧宗的叔叔,辈分虽高,但是他的年龄其实比萧宗还要小上许多。年岁大的侄子看小叔叔行为荒诞,忍不住讽刺也是有情可原。
可这位“萧娘”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打那起,刻骨铭心地恨上了侄子萧宗。
外人都道萧宏是个贪财懦弱之辈,外加好色成性,骄奢淫逸,甚至与自己的亲侄女——萧衍的大女儿永兴公主,都通奸许久。
可身为他亲信手下的陈法生却心知肚明。这位萧娘子的野心并不在于那满坑满谷的金银珠宝,坐拥天下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大肆收刮钱财也只不过是为以后的成事积攒力量而已。有了财还要有人,萧宏手下网罗的像他跟蛛蛛这样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既然全力地恨起了萧宗,当然会派人细致入微地挖掘亲亲侄子的短处。
结果这么一挖,还真挖出了惊天大密史出来!
这位萧宗本是吴淑媛所生。而这位吴淑媛本是前朝大齐萧宝卷的宠妃。跟萧宝卷同宗的萧衍灭了人家的王朝自建大梁不算。进而打起了人家后宫大批美貌妃子的主意。本来他最中意的是艳压群芳的潘玉儿。
当年,萧宝卷为了讨好这位潘玉儿,大修宫殿,因为这位妙人生得一双晶莹乳白的小脚,潘玉儿所经之路,皆铺上雕凿有莲花文饰的纯金地板,玩了个“步步生莲华”的意境。
引得民间大批的女子纷纷效仿潘玉儿,将自己的一双大脚用布包裹起来,力图使脚小上那么一圈。
萧衍废了萧宝卷后,立刻迫不及待地霸占起了潘玉儿,却被身边的得力大臣力劝,说此女子不祥,天生祸国殃民的祸水。当时萧衍还算是个有着雄心大志的开国皇帝。忍着心疼把这么个美人拿绳勒死了。
虽然死了一个美人,但后宫还有成百上千个萧宝卷的寡妇等着怜香惜玉的明君发慰问品呢。这位吴淑媛就被慰问了一下。
结果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了萧宗。明眼人都知道,这萧宗就是那位死了的废帝萧宝卷的种儿。
可这位梁武帝在家事上真可算是十足的糊涂蛋,居然相信了吴妃小产的说辞,认下了这位便宜儿子。
大绿帽子在死了的萧宝卷的头上绕了一圈,还是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对萧宗这儿子是宠爱有加。
可是在萧综十六岁时,吴妃却把秘密告诉了儿子。
这下,可就坏菜了!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14 章

萧综听闻这个晴天霹雳,当然第一个反应是不信。这位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一点子。找个人趁大黑天的,居然把萧宝卷的坟给刨了。跳到坟坑里,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来个滴血认亲。眼看着鲜血一下子渗入到了累累白骨中。萧综有些傻眼。
好好的二皇子一下子成了野种,萧综当然不死心。他又寻来了不相干的死人骨骸,将自己的血滴在白骨上,可蹊跷的是,那血却在骨头上了滚落了下来。
最后中了心魔似的萧综,一不做二不休。生下还未满月的次子活生生地弄死。埋葬数日后,派人在夜间将骨骸掘出取回,又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把血滴在骨骸上。结果,血也和先前一样渗入。
这下萧综彻底相信了。
想到自己居然认贼作父多年,想到萧衍对平日里对大太子的重用和对自己的冷落,怨恨之情是与日俱增。
最后他想到了复辟,复辟已经灭亡的大齐。于是开始精心筹备,谋划多年了。
萧宏没想到自己居然挖出这么个霹雳大秘史。立刻精心筹划着怎么报复假侄子。
而被王爷委派前往调查萧综隐私的陈法生甚至比王爷还了解其中的内幕呢!
他见萧宏动容,边接着说:“王爷,你还记得两年前,在徐州,属下奉命去刺探军情,却被那萧综发现,错手刺向他的胸部,却发现他心脏的位置异于常人……”
听了法生这么一说,萧宏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望向趴伏在地上的孟三:“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我那位侄子呢!照你的意思,这磨刀匠是萧综的私生子?”
法生连忙恭顺地答道:“不是私生子,我当初奉王爷之命调查他多年前的隐私,听得那萧综的小妾产下的本是双胞胎,可她眼见丈夫居然亲手杀掉不足月的婴孩,吓得是魂不附体,爱子心切,她便委托表哥把遗留下来的那个婴孩送出了府中,隐姓埋名,流落到民间之中。当初杀掉的那个婴孩是萧综的次子,这个孟三,十有八九是那出府的老三。”
孟三跪在地上,听着陈大兄弟一顿胡咧咧,楞给自己说出一什么“粽子”老子,真是一头雾水。
“就是因为怀疑这孟三是萧综的儿子,属下发现他回转之后,就把他稳在家中,顺便替他疗伤,至于蛛蛛师妹说得什么男男私情,颠鸾倒凤,真是一派胡言,望王爷明察。
不过听到这,王爷的心情大好,居然走上前去扶起了孟三,拉着他的手亲切地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我的侄孙呢。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下跪,你且在我府中呆上些时日,也要叙叙这渐渐远了的亲情。”
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位叔公,磨刀匠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这么的被“叔公”一路拖拽到了隐蔽的内室之中。
顺着叔公一同进来的法生,将内室墙上的一副画卷了起来,里面露出隐藏的暗箱,美人叔公用腰间系着的钥匙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块头盖骨来。那块头盖骨是也是雕满了花纹。
孟三看那头盖骨就一阵发紧,这时,法生突然凑到自己的身边,抽出一把匕龘首,便擒住了他的手腕,伴着孟三的惨叫,手起刀落就把孟三的一个手指头划破了。
滴滴鲜血落在森森白骨之上,转瞬间便被吸收殆尽。
“真是的萧宝卷的后人!”此时萧宏的表情只能用狂喜来形容了。一把从陈法生的手里夺了孟三,跟看着大宝贝似的上下打量。
突然又赏了法生一嘴巴。
“你当本王不知你的心思?你既然知道他是萧宝卷的后人,怎么能不觊觎他的天赋异禀?本王今儿心情好,就饶过你这一遭,下次再跟本王玩什么心眼,定杀无赦!”
陈法生受了上司的一顿训,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在快出门的那一刻,他趁着王爷背冲着自己,偷偷瞟了孟三一眼,嘴唇快速地蠕动了几下。孟三看不真切,看那意思好像是:“等我!”
等?等个屁!人家的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这异姓兄弟倒好,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把他往毒蛇窝里扔。生生编出一老子来,惹得那个活阎王又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刚刚他还说自己有什么“大饼”来着?也不知一会是准备烤着吃,还是蘸酱吃?
现在他的美艳叔公跟毒蛇一般盯着自己,轻声问道:“我的侄孙,你想让叔公怎么疼你?”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15 章

孟三一听叔公要疼他,立刻联想起之前的经历,后门真叫一个痛彻心扉,立刻两手捂住屁股,一脸警惕地望向了一脸淫相的王爷。
萧宏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你是想让叔公与你调风弄月,醉死花前?”
孟三是粗人,不懂怎么调北风弄月亮的,就光听见一个“死”字,立刻两眼圆瞪,左右眼瞄着有没有趁手的工具。
萧宏微微一笑,白净的脸蛋微微晕上些绯红,撩人的小模样这么一摆,就算孟三明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又闪了下神儿。
等回过神儿来,叔公已经褪了自己的裤子,干净利落地把自己的大腿掰开,露出羞于见人的耻处。
孟三见自己跟小婴儿似的被人架起了双腿,还没等叫呢,就被叔公点了哑穴。
“叔公做事要专心,你可要乖上一些。”说完,萧宏取来一盒银针,抽出一支朝会阴处扎去。然后又取几支扎向了阴廉穴与急脉穴。不消片刻的功夫,孟三尚算粉龘嫩的那一根粉肠已经被扎满了银针,颤颤巍巍的,看着就叫人可怜。
被穿了签子不算,萧宏还熟稔地来回捻动,孟三直觉得如同有一条巨蟒在皮肤下盘旋滚动,搅得血管青筋暴起,可偏叫不出声来,激得汗珠似瀑布一般流出,不消半刻便如水捞一般。
一股子骚动在腹内盘旋,直往脐下冲去。可偏偏那玩意全插了针,硬上一点,就疼得憋了回去。热气在脐下来回冲撞,终于复又翻涌上来,冲向每一个毛孔。
亲眼见到自己的皮肤上渗出的不再是透明的汗液,而是浓稠的血珠,这种景象是何等恐怖?
萧宏快速地将孟三的衣服全都剥落干净,用一种病态的眼神望着被血汗浸透的孟三的胸部,
孟三低下头来,发现自己的胸部居然透过一片血红泛起了一片黑色的斑纹。似乎是图腾一般,甚是恐怖。
萧宏眼里疯狂的光芒渐盛。他趴伏在孟三的身上,仔细打量那怪异的图腾。过了半晌,突然腾空跃起,纱质的衣摆散开,如同羽化新生的蝴蝶一般舒展,腰部在半空中突然扭散开来,像向匪夷所思的方向扭转了数下后,并未落下,而是停在空中继续舒展四肢扭曲盘旋。
萧宏的样子本来就是极美,现在又犹如仙子一般在半空盘旋而不落,那种场景,恐怕见过之人会终生难忘。
孟三瞪着眼睛看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象,惊叹之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美虽美矣……却不该是这样……应该……应该……
还没等他“应该”上来呢,那边仙子“咣当”一声落了地。叔公落地后脸色一片青紫,估计是飞累了,口渴得很,一路踉跄地奔回到孟三的身边。
“我明明是按照图上行走的真气,为何功败垂成?……难道真是宝卷后人的精血有什么精妙?”
这么自言自语后,萧宏拔掉插在孟三棒棒上的银针,也没跟侄孙客气,扑上去便红唇微张一口含住,及其下流地地吮.吸起来。
还没娶媳妇的人哪受得了这等刺激?被银针扎过的针眼突然被温软的舌尖包裹住。
孟三突然爆喝一声,伸手朝萧宏击去。
他也就是本能的一推,根本没指望能推走怪物似的萧王爷,哪想到,那萧宏居然被自己的一掌震飞,重重地跌落在地。
这次不光他自己诧异,连王爷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第 16 章

大毒蜘蛛跟剑一同招呼到了王爷身上。毒气攻心,王爷终于能动弹了。本来白玉一般的面庞生生罩上了一层绿色。
那个毒性强烈的蜘蛛,本来能腐蚀碰触之物,可在碰到萧宏后,却立刻瘪成一团。萧宏爆喝一声,那剑跟死了的蜘蛛一同震开。强大的气流甚至将屋顶的瓦片震得四处飞散。
法生慌忙去挡,等尘埃散尽之时,中毒的王爷跟受伤的孟三都没了踪影,法生提着剑来到还在挣扎的师妹面前,手起刀落,一剑就把师妹的人头砍下。
他又来到装有头骨的暗箱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这时有人走过来低声询问:“陈大人,找到图骨没有?”
法生想了想,来到冯蛛蛛的尸体前,用剑在怀里挑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有这个雄粉,就能找到孟三……倒是萧宏也无所遁形!”
再说那萧宏,之前照着孟三身上的图谱运动真气,已经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加上孟三的那一掌,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当蜘蛛袭来时,一时真气走岔,顿在了当场。结果两毒攻心,好比给晕死的人顺着鼻孔灌辣椒水,居然把岔了的真气给憋了回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萧宏当即提起孟三又闪身取了千辛万苦收集来的图骨逃之夭夭。
只是那毒本是极霸道,就算萧宏走火入魔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一路疾驰下来,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孟三被他抗在肩上,见叔公这么辛苦实在不忍,于是好言相劝:“你……你把我放下来,跑得不就欢实多了?”
萧宏阴测测地说:“我放你之前肯定会弄死你!你看要选哪一样?”
孟三立刻老实地闭上了嘴。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马匹嘶鸣之声。追兵眨眼间就要杀到近前了。萧宏瞄了下滴落到地上的点点鲜血,料定是血迹出卖了自己的行踪。当机立断抱紧孟三跳到了不远处一条湍急的大河之中。水流甚急,卷了几个浪花,水中的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孟三不识水性,进入水中便连呛了几口水。萧宏想到人要死了,便不能显出胸前的图腾了,便托起孟三的头,让他浮出水面。
等两人再次上岸之时。冰冷的河水让受伤的二人皆打了个寒战。
孟三见萧宏无力地瘫倒在河岸边,便挣扎着起身想走。还没跑几步,便被一颗石子击中了膝部,立刻跪倒在地,另一颗石子紧接着飞了过啦,将孟三跟前的一颗腿粗的小树拦腰击断。
第二颗石子比任何威胁的话都有力度,磨刀匠灰溜溜地立刻回来了。
“你给我生些火来!”
毕竟是个当王爷的,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识人间烟火。这位叔公一定以为荒郊野外的吹口气那火就生出来了。孟三没有同他争辩,只是就近找来被萧宏劈落的树枝,还有一些枯草。将两手在沙土中揉干后,就这么晃着臂膀开始取火。
好在这活儿跟磨刀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把握好手劲儿,再有足够的耐心就可以了。
眼看着拢在一起的树枝开始冒起了轻烟。萧宏却越发难耐起来,盯着孟三赤.裸的臂膀越发的露骨。
倒不是萧宏真是荒龘淫无度。坏就坏在那“雌粉”上了。其实这同命鸳鸯粉名字起得虽颇有些风情,但是毒妇冯蛛蛛所制,能用的就不会是胭脂水粉了。这粉其实就是那毒性强大的蜘蛛在交.配之时抓来,剃下卵囊与精囊碾碎调制而成。
两人顺着水流一路颠簸,虽然逃出了十里的范畴,陈法生就算是服用了雄粉也没有用了。可是这位叔公却是被雄蜘蛛咬了个结实,而孟三之前出了血汗,雌粉的气味依然钻入毛孔之中,加上钻木取火来回摩擦。那□的小身板真是异香扑鼻,勾得王爷就算是受伤也要蠢蠢欲动。
孟三大兄弟眼见着小火苗慢慢窜了起来,立刻把它放到堆好的一小堆柴草上,升起了篝火。
“王爷,你过来烤火吧……啊!”孟三回转身子想要叫王爷,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自己的后面。
“王爷……你上我前面来烤火,挨着我取不到暖……”
王爷长臂一围,揽住了侄孙。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也是个钻木的好手。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带着毒呢,依旧玩火不止。
三儿从王爷府出来就一直裸着身子,而王爷倒是穿着一身居家的纱质长袍哦,被水这么一泡透明的很。磨刀匠一瞄见叔公凹凸有致的腿.间,就知道又要折腾了。
连声求饶,也没有拦得住王爷的禽兽之举,孟三想起这几日如梦一般的经历,都是因为替这个劳什子王爷磨刀引起的。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拱起滔滔怒火。
“个瘟神的!你好好的男人,偏生要做着苟且的勾当,也不怕沾上臭屎!”
这就是王爷身体贵恙了,要好好的非一巴掌拍死个小磨刀匠不可。可现在被蜘蛛的小气味熏腾着,王爷只想堵着孟三喋喋不休的嘴,将他按到在地,再穿透他热气腾腾的肠子,痛痛快快来上一顿生猛的。
心里这么想着,轻松地一翻手腕就把孟三掀到了地上。用嘴将孟三的密密实实地堵住。
孟三拿舌头想把湿乎乎的玩意儿给捅回去,能捅回去吗?叔公的亲舌头就这么的一路高歌前进了。
这么不伦的举动,孟三大兄弟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可长得漂亮的人儿就是占俏,眯着的眉眼就在眼前,修长的眼睫毛微微上翘,半睁着的时候,眼波流转真叫一个撩人。被温润的眼神这么一熨烫,孟三真有恍惚的感觉。
可他不是女人,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这么想着,手中又是猛地一推。
萧宏本来就受了内伤,被孟三一推,顿时闷哼了一声,满眼委屈地抬起头,孟三见他嘴角渗出血来,顿时心生内疚,结巴地解释:“你……你要是不亲我,我怎会去推你?你且坐好,我弄点水来给你漱口……”
可惜在他面前的又不是平日里相处的良善街坊,还没等孟三说完,一个结实的大嘴巴便抽了过来。
当孟三昏头胀脑地栽在地上时,自己的腰部被人结结实实地握住。紧接着他感觉到一长物滑入腿间……磨刀匠走街串巷时练就的嗓门不容小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浪花滚滚的河边响起。
叔公终于寻到了门路,倒是舒爽起来,撞得越发猛烈。
玩男人就是这点好,精壮的身子禁得起折腾。饱满的肌肉握在手里任意的蹂躏,真是一大快事。
大汗淋漓间,孟三身上的味道愈发浓烈,勾得萧宏的动作越发粗暴。
陷入激烈肉搏中的二人,都没有觉察到,河边茂密的树丛无风却沙沙作响地颤动着,惊起一片黄昏的归鸟……

楼主:蝴蝶化石  时间:2019-02-03 22:26:21
恶狼僵尸
第 17 章

也许是雌粉的作用,叔公觉得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孙真是块上好的肥肉。几番折腾也不肯下马。
孟三本来就受着伤,加上屁股被穿得想死,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地上连湿带硬,硌得想晕过去都难,也不知身上这不男不女的东西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缝,本已被摆布得疲惫不堪的躯体登时一紧,王爷把个黄花大小子刚□,正弄到得趣之时,本已疏通绵软之处,突然绷紧起来,就算萧宏是个练家子,雄壮之处也是一阵刻骨的疼痛。
这么刺激,顿时精关大开,热乎乎地喷了出去,只是这次寻欢与往日不同,宣泄后又些内庭发虚之感。
恼火之极,他在孟三鼓囊囊的屁股蛋子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却发现磨刀匠跟见了鬼似地往一旁望去。
萧宏顺着孟三的视线也望了过去。只见茂密的草丛里闪烁着几只绿莹莹亮点。此时天色并未全黑,俩人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狼!
萧宏微微一笑,暗想烤狼肉也是不错的晚餐,顺手拾起地上的石子向几只慢慢露出身子的恶狼击去。
孟三瞪着眼睛,看着那石头子在头狼的眼前颠了三颠,连狼鼻子都没蹭到,便停了下来。哪还有刚才折断树枝的威风?
萧叔公的嘴角也垮了下来,说什么也没料到会这么丢人现眼。
其实就在方才精关大开的那一刻,萧宏就觉得不大对劲了,现在腹内更是内力全无。狼那种畜龘生最灵光,一看萧宏就这两下子,立刻放下心来,呲牙裂嘴地向地上还连着的二人扑去。
萧宏连忙就地向河边连滚几下。虽然失了内力,但毕竟是练家子,身手敏捷地爬上了一颗大树。孟三之前被他压着来不及躲闪,在萧宏起来之后,也连忙爬起,已然躲闪不及,看着那头恶狼呲着一口利齿朝撅着屁股的自己扑了过来。
孟三吓得手那么一挥,就看见那狼“嗷”地一声就被甩出去了。骇得其他的两条狼不敢向前了。
孟三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的臂力。
这时就听萧宏在树上冷哼了一下,朝树下的孟三说:“快,捡石子去砸狼的头部。”
孟三望了望那三只体型硕大的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看着又从树丛里钻出了几条狼,这些蓝眼的畜龘生们调整阵势准备将两人团团包围。萧宏心知一旦被狼群包围住,以自己现在阴晴不定的功力想要突围真是难上加难。于是大声对孟三说到:“你快看那些狼的狼鞭!”
其他几条狼离孟三太远,看不大清楚,但是那条头狼正蹲在孟三的不远处,两条后腿间探出的硕大红肿的那一根,够做一锅“红烧狼鞭”的了。
“这些都是公狼,被你身上的雌粉气味吸引过来的。你若不想被这些狼给轮流奸污,便快听我的吩咐!”萧宏沉声说道。
直娘贼!这是什么粉?是公的就吸引过来,也太过霸道了!想到带毛喘气的畜龘生趴伏在自己的身上,“嗷嗷”直叫地抽搐,孟三觉得刚被蹂躏完的肠子又是火辣辣的一片。
想到销魂之处,顿时无师自通,丹田一紧,气达四肢百骸。
“拾起石子,去打头狼!”
听到萧宏吩咐,孟三连忙拾起石子,朝头狼砸去,奈何那畜龘生吃了一次亏,早已有了防备,头一偏便躲了过去。
“再捡一颗石子,碾碎了,再扔!”
孟三手中一用力,石子顿时碎成零散的几块。他这次运足了力道,将手里的一把朝头狼扔了过去。
这次那畜龘生没有躲闪开来,被几片碎石击中,顿时显出了几个血窟窿,汩汩地往外冒血。
其他的几头见狼首领已死,不但没有被吓退,反而愈挫愈勇,狼眼中的兴奋之色愈加浓烈。
就在其中一只发出短促的叫声后,几头狼一同朝孟三扑了过来。此时再捡石子已是徒劳无功。眼看着孟三就要被几头畜龘生扑倒撕裂,萧宏在树上发出了微微地轻叹,难得觅到的至高秘籍就要这么昙花一现地消失了。
看着狼群扑了过来,孟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握住一般,热血骤然凝固,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手脚那么不听使唤地挥了出去。
萧宏在树上慢慢地瞪大了一双凤眼儿,他看着树下那个光屁股汉子,腾空跃起,将身子扭成诡异的形状,躲避了狼的攻击后,又在如闪电般出拳,击到了狼身之上。只听到“咔嚓”一声,被击中狼顿时绵软成一团瘫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
自己曾在孟三面前演练的那套拳法,被孟三依样画葫芦地使了出来。等到狼群被孟三凌厉诡异的拳法一一打死后,萧宏慢慢地爬下树来。
孟三看着一地恶狼的尸体,似乎也是受惊不小:“这……这……这都是我打死的?”
萧宏也不答话,只是伸出手指捏向孟三的手腕。
孟三是受惊不小,看大恶人又动手动脚,只当他还要害自己,于是反手一推萧宏,叔公立刻撞到了树上。
孟三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有了一身神力,刚刚受到的屈辱立刻就可以洗刷干净了。他低头寻了块大个儿的石头,掂在手里便要往萧宏的头上砸去。
萧宏软软地依靠在大树之上,许是刚才撞痛了,居然眼含泪花。
“打吧,把我打死吧,反正这个世上已经没了疼宏儿的人了……本以为你会疼惜宏儿,枉费我对你一见钟情,以为你会真心待我……”
这人本来长得就像娘们,此时又一脸的委屈,小泪花顺着白生生的脸蛋一滚,真是我见犹怜。孟三顿时觉得方才是自己把人家黄花小伙儿给辣手摧了下草。举起的大石头怎么也砸不下去了。
“我……你,都是男的,就算喜欢也不能那样,更何况我不喜欢你……”
正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的杀人动机呢,萧宏突然扑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张嘴密密实实地跟自己的亲到了一处

楼主:蝴蝶化石

字数:167069

帖子分类:月上梢头

发表时间:2011-10-01 12:00:00

更新时间:2019-02-03 22:26:21

评论数:17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