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比较苦，在进行最后一轮的修稿，沉闷之际放篇散文，调剂调剂心情。

也说丽江行

二〇一三年的月饼夜是在丽江古城过的，月亮迟迟未见，耳朵里充斥的满是颓废的酒吧歌曲。四方街的人越来越多，都来寻找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站在一处酒吧楼下，听着不怎么好听的音乐，对于丽江的印象竟模糊了不少：这哪是什么少数名族云集的地方，分明是啤酒大棚里喝多了的人群！对于白天误打误撞能看到古城风貌和远处雪山的高处，我再也没有了爬上去看夜景的心情，因为凡是能够达到以上目的的地方不是直接收钱就是喝壶茶顺带送个眺望远处的项目。一切都商业得那么彻底。我听到整个丽江古城的巷子里似乎只有一首歌，由手鼓伴着，显得既孤寂而热闹，同时也很乏味。
原以为丽江之行就这样开了头，之后再这样收尾，却没想到后来的旅途给了我不少惊喜。这惊喜抹平了我自入城以来患上的烦恼病，也终于对得上那夜来时出租车司机的那声“祝你玩得高兴”的祝福语。
飞机落到丽江机场已经很晚了，分不清古城和丽江市关系的我还是决定打个车。停在外面的出租车不多，看起来没大有生意，加上司机们都围在一起聊天，我的脑子里第一印象便是：到处都是黑车。心里虽然犹豫，却因手里拽着儿子的小手，所以还是决定冒险。走到近前，礼貌性地打声招呼，记不清到底是谁先开的口，就已经知道去古城是一百块钱。我还想问问是否打表，只见一个人指了指道旁的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古城一百元。
路上没什么车辆，但出租车司机开得并不快，比起北京尤其是青岛需要把命和司机系到一块的感觉，这个司机给我的印象只有用慢性子来概括。司机说他是纳西族人，一路上给我讲了纳西族人见了面打招呼以及夸赞人的词语，我听着，却一个也没记住。走到一处减速带，他说这里再晚一些时候就会出现缉毒警，查验过往的车辆。我的心里瞬间变得有些紧张，似乎自己携了毒。他还给我讲到了纳西族以黑为美的奇异审美观，说是因为脸白的人多半被怀疑吸毒，而那正是败坏家业的最快手段。与司机聊着天，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我看着一处标写着“古城”看似像大门的地方提示司机，他却说我住的“王府大酒店”在前边的路口直走进去最近，而事实上果真如此。他的行为赢得了我的信任，下车时，我同他要了一个电话，说是用车时就会给他打电话。
那王府酒店光看外观就可以想象里面的情景。门前水流潺潺，门头挂着许多灯笼，门边的两棵大树在第二天早晨时才被发现上面挂满了桃。桃都很大，一个足有八两到一斤，门口摆着张桌子，有人在吆喝着卖桃，也不知那桃是不是就是这树上结的。进入到酒店准备登记时，发现酒店里等着入住的除了我和孩子是中国人之外，剩下的就都是外国人了，于是我顺势得出了一结论：我的酒店肯定定贵了。果真，第二天满大街看到的都是酒店打折的牌子，表明了远途的人们这个节日没有来。
登记后，服务员给了一个以二开头的牌子，看着不高的酒店，我想当然地认为房间应该在二楼，只要后面的三位数对上房间号，那接下来可就是开锁、进门，再插卡入住了。兴奋的孩子告诉我他巡着楼道找到的房间号就在他的眼前，于是我想都没想就把房卡插了进去，手扭动把手的时候，依稀听到房间里有窸窣的声音。里面有人？还没退房？但顷刻间，我就意识到应该是走错了房间。确实，还没等我离开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外国老妇走了出来。我和她打了招呼，她则满面狐疑地盯着我。她的语言我一句也听不懂，对于我说的英语她也没有回应。她看了我的房卡，指指她的门头，那是一个以三开头其余三位和我的房卡后三位数一样的四位数，其实这个数字在我听到房间里似乎有人时，我就已经抬头退后看了个清楚。此时，她也终于找着了和我沟通的方法，那就是我俩都能听得懂的英文数字，于是我在“yes”了几个后，转身寻找属于我们的那四位数去了。
待看到那数字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个服务员，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询问了她。她的回答和我们看到的一致。啊，果真是这里，这一次没有错。不过等到进到房间内，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在二楼，为什么以三开头？这个疑问害得我第二天还特意和侦探一样探寻了一番，因此也才明白，原来第一个数字指的是区域，不是楼层，第二个才是楼层。
外面淅淅沥沥飘来了小雨，进入房间后，我却打开了窗户，这是我住宾馆的习惯，为的是能排排屋内的霉味，呼吸呼吸这外面的空气。窗户是木质结构，固定窗户的是个银白色的铁钩，这让我想起了老家的窗户。屋内古色古香，门口的一个小竹筐里还放着桃和苹果。孩子不久就睡着了，我则在灯下看着一本介绍丽江的小册子，之后才躺下睡觉。

一觉到第二天的八点多，天晴了，匆忙间洗漱完毕，下去吃饭店的早饭。早饭在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孩子说昨天进入酒店前看到的又跳又唱的演出就在这里，然而我却没有注意。拿饭的功夫就见一个男的一直盯着我看，起先我以为是“他乡遇故知”，就也多看了他几眼，但很快我就知道，我并不认识他，由此我的心里多了一层戒备。
那天没有任何计划，只是准备在古城里转悠转悠，因此饭后就着阳光，先看了门口的桃树，然后看了门口小溪里的鱼，儿子还在小溪里见了一只死老鼠，大惊小怪地喊了一阵子。离开酒店门口没几步，几个女的就跟了上来。她们问我要到哪里玩，她们车接车送。我说今日没什么打算，明天再说。一个女的留了一张名片，说是用车时让打电话。接下来我和儿子便漫无目的地在古城里晃悠。店铺里的东西对于我俩来说，均没多大诱惑力，只有那偶然碰见的写在墙上的有趣的东巴文字最吸引人，于是儿子当着老师，我当着学生，一起探讨着那同画一样的天书。
一天下来，能留在脑子里的印象不多，早早打道回府时，倒是迷了路的情景给单调的古城游历增添了一些乐趣。不喜欢手握地图的我经常迷路，却也往往收获着别人见不到的风景以及这些风景所处的具体位置，比如这次发现的位处偏僻之地的皇冠酒店，就在人们的一片茫然中，我准确地告知了一问路人。
晚间，打算再收获一些夜景（同时兼等先生从香港来）的我再次领着孩子出了门，白天还能行走的街道忽然被涌进古城来的人塞了个水泄不通，看来是附近的人们过节来了。终于突围出去的我们在四方街附近的桥边看人们在水里放荷灯，那灯在桥的这边还挤在一处，看起来很是热闹，待到了桥的那边，有的就纷纷熄灭了，几只冲破阻力飘到远处的，瞅着有点像鬼火。我的心中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八月十五怎么有着七月十五的景象？酒吧里的歌还在颓废着，但也丝毫没有消减人们的热情，他们一波一波地涌来又涌去，白天那位跪在地上要钱的女孩子此刻也换了地方，姿势依然是跪着，目的依然是要钱。要钱的不只她一人，还有一位着民族服装的成年女子和一个小女孩。我是依据她们面前的笸萝内散落着一些钱来得出此结论的，也许是怪怨身边的小女孩要钱不主动，成年女子一边推搡着小女孩，一边嘴里呵斥着，于是这一幕成了这古城里最刺眼的风景。通常，在大街上遇着要钱的人尤其是老年人或残疾人，我都会让孩子给他们一块两块，但今天我却没有，那女子身上穿的看似节日里的衣服深深刺痛了我：她的衣服远比店里织布的摩梭女孩的华丽，然而后者在凭双手劳动，她却在这里讨要，而且还逼着孩子。
售卖哈根达斯冰激淋的生意很好，只是岗亭内不知算不算警察的人不停喷出的呛人的烟雾使得我们换了好几回坐处。吃毕冰激淋，也等来了孩子的父亲，只是此时天已很晚，在孩子吱吱扭扭的不情愿声中，我们拽着他挤到了北门，一架大水车和门口的浮雕向我们宣示着：若从南门算起，古城就止于此。
实在没有气力再重新挤回住处，就打了一辆车。司机说十五块不搞价，我们说可以。上得车来，司机说，一口价也迫于无奈，若是打表，距离近，连油钱也挣不出。见我们不生分，他就抱怨起了新买的房子，一个劲地直吆喝后悔，说是一个月三千的还贷搞得他狼狈不堪。看来就是在天边，人们也还是绕不开房价问题。
酒店里早晨吃早饭的地方还在演着节目，儿子希望能进去看看，因为他隔着木板间的玻璃看到了台上的小丑，并且此刻也正在分发着气球，然而台下的座位上，男的女的有的却搂抱在一起，见此情形，我们便以没钱买票为由，匆忙领着他回了屋。
夜间，小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由于要去爬玉龙雪山，心中便期盼第二日是个好天气。

天亮后果真又晴了天。吃罢早饭，就又被几位妇女围了起来。正在兜里翻找昨天的名片时，一位嘴快的已经先向走在前面的先生介绍起了能到的地方。她的线路里恰好有拉市海和玉龙雪山，于是选择了她。接下来便是谈价钱、问车型，一切谈妥之后就准备随她前行，这时候我随嘴问了一句：“昨天给我名片的是你吗？”不想身后传来一个委屈的声音：是我。我感觉有些尴尬，便向其表达了歉意，同时也向不在场的出租车司机表达了歉意，为我曾说过的用车时就给他打电话。不过随后在车上那女子丈夫的一席话拂去了我对他的歉意，他说出租车司机不等人，要是等，没有四百块钱下不来，而他却只要了两百。
送我们去景点的也只他一人，而我对纳西族的了解应该就始于他，因为他就是纳西族人。从言语中判断，他的年龄应该比我小，可我却称他为大哥。这位大哥在去时的路上介绍了纳西族的风土人情，主要是对男女恋爱、婚嫁时对歌场景的描述，途经彝族村寨时，他又简单介绍了彝族人的生活习俗。
拉市海距离丽江不远，到达景点前的骑马处时，车停了下来，我们要骑马去湿地。大哥等在骑马处，但等我们从湿地出来时，他却早已候在了出口处，由此省却了我们需要徒步走出来的一段路程。驮我们进去的是滇马，瘦瘦的、小小的，可据说力气却很大，旧时茶马古道上运送货物靠的就是它们。开始时，先生骑一匹，我和孩子骑一匹，但见马走路时头始终低着，我猜测可能它驮我俩有些吃力，便下来步行走。拉马的师傅问我：“你喜欢走路？”我回答说：“我心疼你的马。”一路走着，尽管跌跌撞撞，却也有着又回到了儿时的感觉。那时，类似这样的土路很多，下了雨后，路变得泥泞，车碾了后，就留下了许多车辙，再一干透，便变得一棱一棱的，留下了许多壕沟。如今，路倒是湿润了不少，不过也并不难走，不久湿地就到了。
望着宽阔平静的湖面，感觉就如同来到了地球之边，尤其当看到湖里有着那么多刚刚高出水面的水草，就更加地有这种遥远感了，其实是由于人在那里显得渺小的缘故，在广阔的天地里可能只比远处那只白色的大鸟大出一点。但是我们的兴奋还是有的，心也跟着变得很宽敞，路边搭着棚子卖烤鱼的两个妇女兜揽着生意，我们许诺回来时再吃，在这之前也一直在为那大鸟引发的诗情而快乐着。引子是我问拉马的师傅那是一只什么鸟，他回答说是白鹭，于是立刻我们两个大人一人一句“一行白鹭上晴天”涌出了嘴，却也到此为止再也想不起其他任何诗句了，还是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帮着解了围，尽管不是杜甫的《绝句》，起码他能完整的背下一首来，相不相关倒也无所谓。
湖是乘一只铁船进去的，共容纳十几个人，由一个身体健硕的小伙子用竹竿撑着。小船吃进水里很深，红根子植物就在眼前，大家忙着拍照，那撑船的大哥也几次提醒美女帅哥们要注意平衡。儿子一边撩着水玩，一边听我这“半瓶醋”先生讲这水中的植物。我说湿地的植物都是红色根系。看着眼前的红根系植物，再联想香港湿地公园里的红树林，我妄自得出了没经论证的结论。那时的我总认为正是由于湿地里有类似铁离子之类的物质，所以才会是红色根系，待到见到阿拉善湿地里杏黄的胡杨林，才彻底把我这“半瓶醋”先生打回原形。
船在湖里绕了一圈就在上船时的地方停靠了，为了进入到这停靠处，撑船的小伙子还真是费了不少周折，来来回回后退前进了几个回合，才终于把这一群人卸了下去。这时，听得前面的一位老太太说她有些晕船。
回的路上我们兑现了承诺，进入到路边的小棚内吃了烤鱼。烤土豆也不错，只是玉米是水果型的有些甜。几个小姑娘和烤鱼的两位妇女聊着天，听起来都像四川话，只不过烤鱼的比她们的儿话音少一些。几个小姑娘问的是走婚的事，她们把对方当成了摩梭人。正在火上翻着鱼的妇女健谈些，除了和人们打趣外，还直个劲地抱怨着，尤其在当问了我的年龄后，从口气里判别，更是万分委屈。她说：“你们看，你们有的都比我大，却一个个的细皮嫩肉，而我们呢，不只要干家里的活，还要出来挣钱，还不准我们抽烟、喝酒。”从来到丽江，我就一直好奇，都说南方人小巧玲珑，可这丽江妇女却多是五大三粗，且肤色偏黑。今日听这妇女一说，除了考虑到海拔高、紫外线强的原因外，常年的辛勤劳作也应该是造成她们肤色偏黑的缘故。看我们吃了一条鱼之后又要了一条，那烤鱼的更高兴了，她趁翻烤的功夫又说起了她们身体健硕的原因。她说，为了有个干活的好身体，就得多吃，而且要多吃肉，于是我便想起了满大街的腊排骨、汽锅鸡和烤牛肉。
吃得心满意足后，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出口处上了等在那里的那位纳西族大哥的车，之后就直奔雪山。或许是还在想着刚才烤鱼妇女的一席话，我故意问了开车大哥纳西族妇女的情况。他的描述和烤鱼妇女的说法一致，由此我心里有了不平，就问这大哥，既然妇女如此辛苦，男的都干些什么？不料他说：“喝酒、冬季里打猎。”接下来他便讲起了打猎的情景，我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又由于总是把打猎和原始社会联系在一起，所以总体印象不深，不过对于他嘴里所说的不打怀孕动物的狩猎铁律倒是一下子就印在了脑子里。纳西族人崇尚安逸的慢生活，却也不停地劳作着，这两者听着矛盾，其实又那么和谐——安逸平和的是内心，劳作强健的是肉体，两者合而为一，才使得纳西族人普遍都长寿。大哥说六十岁的纳西族人不算老人，他们依然要劳作，因为八十多岁的父母容不得他们当老人。

上雪山用的羽绒服在一出丽江城时便早早地租下了，因此一路上没再做停歇，何况眼见得离下午已经很近了。我问大哥是否去过雪山，他说从来没有，我正狐疑时，他解释说那是他们纳西族的圣山，不能践踏，况且那里时常有殉情的男女，孤魂野鬼太多。我忽然想起了古城北门浮雕上的像，他说要是看到的是鹰身青娃头，便是他们纳西族的保护神，我问叫什么名字，他说只会用纳西语说，然而我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后来经我查证，是大鹏神鸟，纳西语叫“都盘修曲”。
路过一片平坦的看起来像草原的地方，远远地就能看到成群的牛，大哥说那是牦牛，我就想起了古城内的牦牛角、牦牛梳子、牦牛刮痧板以及叫嚷着售卖的烤牦牛肉。大群的牦牛由铁丝网围着，路对面矗立的一块矩形石碑上写着“甘海子”三个字。由于太远，没有看到牦牛的模样，心里当时还有一丝遗憾，不过这遗憾在从雪山下来时的大巴上被弥补上了。两头牦牛和专门等着一样，在路边瞪着它们那特有的食草动物的清纯双眼，透过玻璃窗看着我们。我告诉儿子说：“他们是特意来看你的。”车过去后，我忽然想起问牛的头上是否有犄角，因为我刚才光顾着看它们的眼睛了，故而没注意到。孩子说有，还挺大，听闻此一回答后，我不禁一阵悲哀，不知这犄角对于它们来说是幸事还是祸事。
上山的过程一如别人一样，无外乎乘大巴、坐索道、爬雪山，另外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缺氧，反正还头晕眼花、走走停停了一阵子。雨是在一下索道时下起来的，爬到半山腰时，还能看到一点雪山，不想就在即将要开始攀登最后一段陡如天梯般的台阶时，雨变成了雾，笼罩了整个雪山，它便再也没有露出过任何面目。我们匆忙在一块碑前照了一张相，就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往回走。回的路途自然轻松了不少，似乎越往下走氧气越足，难怪当我们三歇五歇、喘着粗气向上爬时，碰到下行的几个僧人还能大声唱歌，想想当时我满眼赞叹样，我不禁笑了笑。
在下山的索道屋内，与对面的一男一女交流了起来，男的善谈，女的言语不多，仅是帮着那男的补充他想不起来的一些细节。这一对已经游历过很多地方，男的手机里保存的泸沽湖与青海湖的照片美丽到使得我恨不能立即就长了翅膀飞去那里。他俩没有像我们一样手持氧气瓶上来，说是只要适应适应就好了，由此我便意识到原来我以为如果不拿氧气瓶就可能死在这里的想法竟然那么荒唐。他们说其实去西藏也不必大惊小怪，需要注意的仅是千万不要感冒，因为感冒会引起肺气肿。于是我即刻就制定了去西藏的计划，大有游完西藏再不出门的势头。见我兴致浓，他们又谈了许多，说是在西藏，那雪山圣洁到你见了就想磕头，另外，西藏的白云也低到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他们还建议我去广西的一个地方，并且指着照片对我说，那里的越南人划着小筏子从瀑布上就跃到了中国境内，对此，我也同样动了心。
从雪山上下来后，那大哥在约好的地方等着我们，看到我们安然无恙，他也说如果我们去西藏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回来的路上我们谈起了康巴文化，由一路扣头朝拜聊到藏医藏药，对于藏医的医术和藏药的神奇他推崇备至，也不知是否与他曾接触过或有许多藏族朋友有关。
一路说着，我们差点忘了还租来的羽绒服，幸亏大哥提醒，否则可就真的一路都欠下了他的外债。说来好笑，原以为带足了钞票，结果租了羽绒服、买了氧气罐，再骑了马、吃了烤鱼，交了古城保护费和进山门票，剩下的钞票到了玉龙雪山售票点竟然不够买门票和索道票！满景区竟然没有个柜员机，紧急之下，还是大哥帮着垫付的。我开玩笑说，大哥不只开车接送，还得负责给买门票，这事说起来就有意思，大哥听罢憨厚地一笑表示无所谓。
还了羽绒服，腰包里又鼓了，接下来我们又聊了纳西古乐和宣科，还谈到了木府的最后一个后人，并最终以大哥将我们送到南门外一家腊排骨火锅店门口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这时大哥的电话也恰好响起，是他妻子来的，催他回家吃饭，说是饭已做好。我趁着最后的机会问大哥为什么四方街晚上没有了篝火和纳西族人们的演出，他说他已经四五年没有去过古城里了（言外之意他也不清楚），因为古城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而现在的样子，他们纳西族人都不喜欢。
火锅店是司机大哥推荐的，说是既好吃又便宜，我也庆幸幸亏来得早，否则也得像之后来的人那样，瞅着别人的锅等到很晚。
第二天白天，由于回北京的飞机是下午，我们上午又游了木府。说真的，木府的建筑很令人称赞，雄伟不说，而且很美，同时历史感也极强，站立在里边，我仿佛都能听到土司大人于大战之前召集众人议事的声音。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土司信奉道教，夫人阿勒勤信奉佛教，二人信仰不同，却互不干涉，此外，听一位导游说，这位阿勒勤不仅阁内能绣花、厨房能做菜、书房能写诗，关键是战马上还能带兵打仗，她宣称所有的纳西族妇女都将她当偶像，我却直替她们心疼自己。
出府时，我们一家三口选择让摄影师拍照留念，背景即是木府庄严恢弘的议事厅。
离开古城去机场，依旧乘坐的是出租，司机是位女性，原以为她也是纳西族，她却说是汉族，后来于聊天的过程中才得知，原来在丽江，她才是“真正的少数名族”。

此文完成于2014年1月15日 香港?

图片等稍晚一些上，现在顾不上，并且待会还得去开家长会。

这就是“都盘修曲”，据传说救过纳西族人的祖先，不过对于这一尊我始终不太明白，不知道他头顶上顶着一只石鼓样的东西寓意着什么。

木府，曾经有一部电视剧《木府风云》讲的就是这里的故事。

东巴文，画一样美丽。属于象形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