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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这样的女人(小说,两万多字)

楼主:我是雨中愁  时间:2018-12-16 19:04:45
(一)迷宫


这天早上,我醒了过来。而她醒在我前面——如果我不醒的话,她也会叫醒我。此刻她正在给她那光溜溜的身体穿衣服。

我起身从裤子里面掏出一千块钱钱给了她,说了一句,“你当我女朋友吧?”

“别开玩笑了,嫖客喜欢上了小姐。你是看小说看多了吧?”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很严肃地说。

“不允许你喜欢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穿好衣服就往外走,不肯再看我一眼。

我想,只要我有钱,就还可以再见到你,到时候我非让你爱上我不可。

但是,我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能再见她。而且,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是问了的,但她没说。

我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可能应了那句老话——男人因性而爱。不过我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因性而爱”,我觉得我是真爱上了她。

我和她是在一家公寓里做的爱。这家公寓价格很便宜,一晚也就一百块钱,如果去那种高档酒店,至少也是二百。

我是个奔三的男人,我之所以找女人,当然是因为那方面我控制不住了。我本以为做了一次爱,那方面的问题就解决了,没想到这事开了头,就尝到了甜头。可是我不能再找她了,因为她一晚上要一千,太贵了。为了这次行动,我花了一个月的工资。

饭可以少吃一顿,宁可找一个颜值低一点的女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体。于是我继续就找。



找女人的途径,一般是看那些贴在垃圾桶和公厕里面的广告。开始的那个女人是我从网上找的,但也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的。所以我决定在现实中找找,说不定能找到物美价廉的。

垃圾桶上贴的广告上写着:包小姐。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姓包的小姐,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啥意思。

我按照广告上的联系方式打过电话去,然后对方说让我先付钱。我想,我先付了钱,到时候没服务怎么办?所以,我就没按照对方说的去做,自然也就没有那种我想象当中的我可能被骗或者有一个大美女出现在我面前的场面。

不过我挺佩服这些贴广告的人的,他们肯冒着被臭气熏天的味道熏死的情况下,跑到公厕里贴广告,是非常敬业的。如果换做我,我要考虑考虑——如果每天有两百块钱,我就干。可惜,这事人家不找我。

既然公厕里的广告信不过,那就要另寻他法。不过,这事是急不来的。因为这事毕竟不可以生长在阳光下,它需要一个很潮湿的地方,背光的地方,没有什么人的地方。这样的事,需要从长计议,眼下,还是挣钱为主,有了钱,就有了女人。

我目前的工作是书店的工人,每天的任务就是搬运书。

我用一辆L型的那种专门载书的车,把书从书店后院运到书店里。后院直通大街,一辆装着书的货车停在临近后院的地方,然后这个大型图书批发市场里面各个店主的打工仔们,推着一辆L型车,咣当咣当地和地面接着吻就出来了。

我个子虽然是一米七八,但是长得太瘦,两个胳膊甩起来像两根长长的火柴棍,没什么力气。我也的确没啥力气,不过为了生活,什么苦都得忍受。开始的时候,我做这个工作并不顺利。

当我拉着那辆载满了书的车往回走的时候,我是一点都推不动车的。最后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往前推了几步,但随即又停下了。其实推这车不光需要吃奶的力气,还需要技巧。但是我是新手,各方面都不熟练。所以开始的时候,我推着那辆装了好几层的方块书,还没走出几步,只见那些书就哗啦一声,掉了好几摞来。此时虽然是冬天,我却出了一身汗。

就这么着,走走停停,一边不断地把掉在地上的书摆好,一边看着路人投射过来的嘲笑。

中午饭我也没心思吃。有的人干完活就饿得吃好多东西,而我是越累越吃不下饭去。

书店里除了我这么一个干活的,还有另一个干活的。这个干活的是个女孩儿,她主要是在店里摆摆书,或者把书捆扎起来。这个女孩儿长得偏偏不错,尤其是臀部,臀部的肉是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虽然是冬天,但是臀部优美的轮廓是遮盖不住的。她穿的裤子就是那种平常布料的裤子,不是什么牛仔。我还问了她的年龄,她告诉我她二十岁了。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盯着她的屁股看。看那裹着臀部的裤子,被臀部分成两瓣。臀部的那一块裤子没有褶皱,非常平整,圆滚滚的像两个地球仪。可以想见,里面的肉体部分,定然是光滑得很得。

我有时候会盯着她的屁股出神,当然,这样的时候其实很少。我害怕被别人瞧出端倪来——比如店主,店主是一男一女,是夫妻。有时候我和女店主聊天,她告诉我她才二十五。我说,我还以为你二十岁呢。她呵呵地笑着说,是吗。我当然不能说,其实你看起来已经三十多了。

下了班后,我就急忙往家里赶。这个家当然是租的房子,房子大概也就十五平米,不过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独立卫生间什么的都有。

这是一个城中村。城中村被一堆又一堆的垃圾包围着。那一堆一堆的垃圾对城中村形成了包围,而且垃圾堆本身就是一个迷宫。每个人想进入自己家里,必然要穿过这个迷宫。

然而,大家其实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没有人能够搞懂如何走进这个迷宫——迷宫真正的入口和出口都不知道。所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得打电话给房东。于是房东就领着自己的房客走进家里。

但是,垃圾堆之所以被称为迷宫,是因为垃圾堆不是固定不变的。因为每天都有人往外面倒垃圾——虽然也有人运走垃圾,但是运走垃圾不及产生垃圾的速度。当新的垃圾产生后,无形之中,就与某一个垃圾堆连成一条线,这个线可能是直线,也可能是斜线。这些大大小小的线形成了一张网。所以,有时候房东也被搞糊涂了,甚至房东也被困在迷宫里,这个时候大家想吃饭,只好让别人带饭了。当然,这个时候有了外卖,大家也不怕饿死。

即便是这样,大家仍然愿意住在这里。倒不是大家多么喜欢这里,而是因为这里的房子很便宜——性价比高,房子都有独立卫生间啥的,有的有阳台,冬天还有暖气。

不过这种糟糕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过了一阵子,我们这个城中村住进一个高材生,据别人说,这个高材生是博士生。博士生为什么要来这里,据说是为了体验生活。博士生说他想当个作家,当作家不体验生活不行,于是他就来到了这里。

引诱他来这里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个垃圾迷宫。这个博士生,据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河里游的,陆上跑的,没有他不知道的。因而他也对迷宫很有兴趣。

他为了研究迷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陷进去之后,他就开始在垃圾堆恶臭的环境中开始研究。那些垃圾堆都是生活废弃物,什么剩饭呕吐物,还有狗屎安全套啥的,光是看,就让人想吐。不过大家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垃圾堆生出了免疫力,即便是在这里吃饭,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拿着一摞厚厚的纸,用一支2B铅笔在那里演算。我下班的时候,会走到他跟前凑上去,看看他的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只见他腿上的一摞纸上,纸上画了好几个图形,那些图形有三角形,五角形,方块形,长方形等等。在这些奇怪的图案旁边,就是一堆让我这个普通大学毕业的人头疼的演算题。那些题有分子分母,乘除加减,它们排成好几排。这样的数字就像紧箍咒一般,让我从小学一直头疼到大学。然而,很多高材生就是凭着这些让人头疼的数字考上的好学校。

“嗯?有什么事么?”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

我看见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面的五官像仪仗队一般,排列得非常整齐,轮廓分明。当然,如果他只是长得好看,倒不是特别让我感兴趣,因为长得帅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个博士。我就是想看看,博士到底和我这个大学生有什么不同。

当他抬头看我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眼睛、鼻子、脖子、以及整个脸部,似乎是一个宇宙黑洞,让人感觉深不可测。而我,也差点跌倒在这个无底深渊处。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纸上都画了些啥。”

即便是坐着,依然隐藏不了他那高大的身躯,而我在他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哦,你看看。”他拿着他那草稿纸给我看,“你看看,这极像汉普郡和威斯特那个地方的麦田怪圈。”

“可是,这上面没有啊。”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他笑话我。因为我的确没从他的稿纸上看到麦田怪物的形状。

“哦,我没有画出来。这怪我了。”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接着,他继续说,“我感觉我这次来这里体验生活,不虚此行。我在这里发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看似我们人类自己造成的,实则不然。”

“那会是什么造成的?”

“说不清,很可能是外星人造成的。”

“你是说,我们这些人中间,有外星人存在?”

他冲我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当然,我还没有研究出结果来。我希望能从这些奇奇怪怪的垃圾堆里面,发现什么秘密。”

“可是,你研究了两天了,有没有研究出,这个垃圾堆迷宫的进出口在哪里呢?”

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每天都是正常上下班,为了不耽误事,我中午一般不会回家——店里也不允许。一般情况下,每天晚上的时候,会有一条狗领着大家走出这个迷宫。但是这种情况并不能持久,因为垃圾堆是会随时变化的,我们今天能走出这个迷宫,不代表我们明天还能走出来。今天这条狗还活着,不代表明天这条狗还能活着。

至于那条狗为什么能够识破迷宫,我们都不知道,博士也不知道。

我们都希望博士能够研究出个结果来,但是博士冲我摇了摇头,说,“这是个奥秘啊,其奥秘程度,不亚于麦田怪圈,和百慕大三角。”

当他冲我摇头的时候,好几个人围了过来。他们当中以美女居多。这些美女都是冲着博士的高大帅而来的。

虽然我们有时候会被困在迷宫里,但是还是可以出去的,比如那条能够“识破”迷宫的一条流浪狗。有时候,我们还会阴差阳错地走出迷宫——怎么走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还有的时候,我们知道迷宫的出口和入口了,而且这出口和入口暂时不变。

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否则,光是迷宫的问题,我们也不会选择在这里住下去。

虽然有这么多条件能够帮助我们离开迷宫,但有的人仍然会被困在迷宫里走不出来。比如有一个人在迷宫里被困了一天,即便是流浪狗带他,也走不出来——最后是出动了直升飞机才把他带走的。别人都说他身上肯定是中了邪了。至于他身上是否中邪我们不知道,总之,他趁着直升飞机还在的时候,立刻搬走了。

能够带领我们走出迷宫的流浪狗只有一条,所以属于紧缺资源。那条流浪狗长得非常不好看,长条形,身上脏兮兮的,身上的颜色黑一块白一块,还有其他杂色。狗的嘴巴特别长。

这条狗在平时就是让我们讨厌的类型,就是那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类型——虽然它并不是老鼠。

可是自从它能够带大家走出迷宫后,它就成了香饽饽。有的人给它洗澡,有的人给它买好吃的。那狗开始的时候非常怕人,估计也是遭人虐待的后遗症。但是随着大家循序渐进地跟他亲近,它也逐渐开始和人亲近起来。

因为狗只有一条,所以人们就有了争夺之心。有的人为了争夺狗的归属权,就拼命培养和狗的感情——比如给它买比之前买的更好吃的食物,陪它去逛街,和它玩。其实住在这里的人,经济实力虽然各有不同,但大体差不多,你今天给狗买薯片,我明天给狗买点心。因为你夺我抢的,而且乱喂食物,那条狗也得了些病,最后大家不得不集资去给狗看病。

那个博士看到这种情况,对大家说,这条狗只有一条,我想把这条狗带到北京的一个研究所里,看看它是如何走进迷宫的。如果研究出成果来,我们可以培养好几条这样的狗。

这个博士的到来,大家本来还带着一线他能够解决问题的希望,但好几天过去了,他那里除了一堆一堆的演算题之外,没有任何成果,所以大家对他失望了。可是他现在居然要把这条有用的狗带到研究所里,大家不干。

在大家的印象里,这条狗带到研究所,那还不得来个大卸八块研究啊——最后再弄个狗的标本。

所以,大家坚决不让博士把这条狗带到研究所去。博士没有办法,不过他最后妥协了一下,他决定,把他的那些博士好友带到这个城中村来研究。

城中村的美女经常去找博士聊天,但是聊了几天她们就不去了,因为博士的女朋友来了。他的女友下身穿着阔腿裤,上身是轻薄羽绒服,一张锥子脸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墨镜。往哪里一站,气质盖过我们城中村的所有美女。其实女性的美,除了自身长得漂亮外,就是受文化素质的影响,而让自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来。博士的女友就是这样一个不但漂亮而且有气质的女人。这个女人高贵得让我们这些城中村的人从她面前经过时,只能自惭形秽地低着头走。

他的女友刚来的时候,看见遍地的垃圾,就抱怨博士,为什么要在这里体验生活。等到博士给她解释后,她就把墨镜摘了下来,眼睛里透露出无限惊奇的样子,问道,“真的吗?”

博士说,“当然,你可以试试啊。”

她的女友就开始试。结果,她在垃圾堆里走了半天,也找不到出口。这个时候,博士本打算找那条流浪狗帮忙,结果听说被别人锁在了家里,而这个人现在不在家里。

楼主:我是雨中愁  时间:2018-12-16 19:04:45
(二)偷内裤


说实话,当他的女友摘下墨镜的那一刻,我们都失望了。我们以为她的女友漂亮到极致了,但是她的眼睛是她的缺点。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无神。她的眼睛看什么都是一种迷离的感觉,看近处的事物,也仿佛是在看远处。



我们有时候很奇怪,这个博士有学问,长得又高大帅,凭他的本事,应该可以找个漂亮的女友。他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有缺点的女人呢?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有句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在我们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博士太优秀了,所以,给他一个有些缺点的女友,让他的生活中有一个小缺点。

他的女友当然是最终出来了,无非耽误了一些时间而已。本来他女友死活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城中村住了,但是她应该是特别喜欢她的博士男友——为了爱情留下来了。

在博士还没有研究出成果来时,城中村的人们聚集在一处,召开了一次会议,这次会议中,大家讨论得非常激烈,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要让那条流浪狗在城中村外面“站岗”。博士研究的时间其实很充足,大家除了上下班的时间需要那条流浪狗外,其他时候几乎不需要。

就这样,大家的生活算是进入正常生活节奏。

我呢,每天下班后,继续我寻找女人的事情。

城中村里面,有很多自建房。自建房分三层,户与户之间就像豆腐块与豆腐块一样挤着——当然,房子与房子之间是没法分开的,但它们的构造和排列形式,就像豆腐块。房子里面的格局都一样。

房子之间的墙,隔音效果很差。当你住进去时,随时都会有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声穿透层层阻碍传入你耳中——而那呻吟声,不一定是你隔壁房间的,也许是对门的,也许隔着两三户。

那呻吟声,有时像波浪一般有节奏,有时像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然后转到中途像蚊子一样嗡嗡的。



某一天,是星期日。我在家里洗衣服。这个时候,房东敲响了我的家门。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我一开门,她就用她那香肠一样的手指指着我,“你把偷的东西拿出来,现在马上给我,我就不和你纠缠了。”

我懵了,“阿姨,我偷什么了?”

“偷什么了?”大妈的嗓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你让我说出来,以后就没脸在这里住了。”

“阿姨,我真没偷什么东西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此时声音很小,倒不是我真的偷了东西,而是我怕有什么其他意外——比如栽赃陷害一类的。

这位大妈咳嗦了一声,然后放开嗓子,说道,“明说了吧,你偷了人家女孩儿的内裤,丢不丢人?”

“偷女孩儿内裤?不可能的。”我叫道,“那女孩儿的内裤是怎么丢的?”

“昨天上午,人家把内裤晾在房顶阳台上,下午五点的时候,去阳台收衣服,其他的衣服都在,结果唯独少了一件内裤。”

“阿姨,她少了一件内裤,为什么就认为是我偷的?难道不是被风刮走的?”

“人家已经四处看了,没有的。而且,人家那天晾衣服的时候,也看到你在阳台了——当时只有你。”

“我在阳台,也不能证明是我偷的啊。其他人可以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啊。”

这个时候,楼道里探出几个脑袋来,朝我们这边看。

“咱这里的住户,只有你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在心里骂了她的祖宗,原来这房东认为,三十岁的男人就会偷人家女孩儿的内裤,二十岁的男人不会偷。

“你说你三十岁了,连老婆都没有。我琢磨着,你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吧?”大妈冷笑着看着我说。

我想到了那句话,“怀璧其罪”。不过我这个当然不是怀璧其罪,而是因为年龄问题被当成小偷。

我看见那些探出头来的人脸上,充满了笑意。

我这个时候恨不得有地上有裂缝,赶紧钻进去。又恨不得自己有土行孙的功夫。

“阿姨,我真没偷。不信,你可以搜。”我让开一条路,让大妈进我的房间里。

结果,阿姨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放射出惊慌。

“你做什么?你个死变态!”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惊慌地往后退,还差点摔倒。

“怎么了?”我挠挠头,不明所以。不过,我随即想明白了,但是我因为想明白了而讨厌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儿跑了过来,指着我问道,“你个死变态,把我的内裤还给我。”

这个女孩儿长得一般,非常文静,纯洁得像是刚工作的女学生。她上身穿着保暖内衣,下身是高腰牛仔裤,三角地带很肥沃。身材还算不错,说到底还是身材救了她。

“姑娘,你?”那位大妈担心地看着女孩儿说。我之所以把这位房东在大妈和阿姨两种叫法中转换,是因为阿姨是一种尊称,在我说话的时候,自然要客气点。平常叙述,就还她大妈的称呼。至少在我看来,大妈比阿姨不好听一些。

“没关系的。他当了小偷,羞愧的本来就应该是他。”她说。

“流氓,你朝哪儿看呢?”她突然捂住她的三角地带朝我吼道。

我的确朝她那个地方看呢,我朝那里看,不是因为我是死变态,而是我下意识这么做的。因为她说她的内裤丢了,我自然就会朝她那个地方看。

我这样一看,似乎更加坐实了我偷人家内裤的行为。

我们这里这样吵闹,有的人已经忍不住走出家门,看看我们是怎么吵架的。每个人都有围观看热闹的好奇心,即便是声称世人麻木的人也是如此。别人打架打得越是热闹,大家看得越是有味道,走回家后,还可以跟家里人说道说道,遇到朋友了,还可以当做“下酒菜”。

有几个男人已经忍不住朝那女孩儿的下身看去,而且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可惜,这个女孩儿什么都看不见,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我身上。

“一个内裤,至于嘛!大不了我给你买条新内裤。”我突然大着胆子说道。

“哦!哦!”周围的小伙子起哄了,“你爷们,真他妈爷们!”他们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这一句话,就把那女孩儿说得满脸通红。说实话,那女孩儿长得还不错。我真希望给她买条内裤,但是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很小。

这个城中村里住的都是年轻人,我住的这栋楼里也不例外。楼上楼下,都是年轻人,有的是情侣。在这里,我才能见到大家真实的一面。比如美女。

以前在大街上看到美女,觉得人家肯定是有钱,觉得人家高不可攀。但进入这个城中村后,发现那些大街上的美女,有很多都住在村子里。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这人不懂衣服——比如有的女孩儿穿的只是地摊货,但在我这个外行眼里,也是好看。我也不懂什么衣服好。

除了周六日,其他时候的早上,我都会听到这栋楼里的高跟鞋敲击洋灰地的声音——那是女孩儿们赶着去上班。

房东阿姨有个老伴,说老伴这个词显得人老,其实她老伴也就五十多岁,年龄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算年轻了,但也不算太老。屋子里出了什么问题,都是这个老头来修。比如下水道堵了,插座里面的线坏了,等等。也差不多就是这一两件事,因为屋子里几乎没有他们的东西,我进来的时候,除了一张床,几乎是家徒四壁。当然,如果房东还算好心,会给你一个脏兮兮的放碗的那种柜子。

我呢,还得继续寻找我的女人。人活着,就得有点追求,不管这追求是高尚还是猥琐的。不然,我挣钱去做什么呢?当然你可以说,我可以追个女孩儿,但是“追”这个字是非常奢侈的,因为追是需要一份好心情的,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对象的。对于我这种底层的人又老实的男人来说,找女友的好办法,就是找做兼职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虽然是为了钱跟你在一起,但至少会讨好你,虽然有时是演技好。一个心累的男人,是没心情追的。

那个我喜欢的陪男人睡觉的女人,我觉得我是喜欢不起的。我觉得我喜欢她就像我以前喜欢女生一样,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忘掉。男人只需要性就可以了。

我偷女孩儿内裤的事情在这栋楼里传播开来——不论这事真假,大家(确切说,是女孩儿)都对我有了防备心,女孩儿们都尽量躲着我。男人们虽然并不躲我,但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点嘲讽。


楼主:我是雨中愁  时间:2018-12-16 19:04:45
(三)一切讲明


我的生活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搬走。人活在这世上,很多时候都需要厚脸皮。厚脸皮就好像壁虎的尾巴即便断了,还能活着一样,是一种有效地躲避敌人的方式。每个动物都有对付敌人的方式,比如黄鼠狼就是放臭屁。对于人来说,对付困境的手段多了去了,厚脸皮大概是其中最不要脸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这个方式,最开始的时候,我使用起来并不习惯,比如以前我去人家学校里宣传产品就是厚着脸皮的。但是到了后来,这种厚脸皮的方式是越勇越熟练,不需要热身就能使用。其实,说到底,对于我来说,厚脸皮是在自己没钱的情况下所使用的方式——有钱我完全可以搬家。我相信,除了谈恋爱和挣大钱外,其他情境下的厚脸皮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旁人对我的鄙视,房东对我的厌恶,我一概无视。这样一来,我就活得舒服多了。

周末休息(其实我的休息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会在周一休息),我早上醒来时,一道阳光像黑夜里汽车亮的前头灯一般,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我不知道冬天的太阳也这样耀眼。醒来时,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我本想喝点豆腐脑的,在这样的时光,一只白色的碗里,里面白云一样的豆腐,汤的颜色像蓝天一样让人清爽,然后再嚼上又脆又酥的油条,那滋味别提多么美好了。可惜,这样的享受应该在清晨六七点才好,只不过我这个点一般都醒不了。上班的时间虽然醒得早,但无心吃早饭。

我起来洗漱好后,首先打开屋门,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去,便看到一两个女孩儿,她们穿着短裙,腿上是丝袜。这样穿着美是美了,可惜对身体不好,因为现在是冬天。

闲着无事,便开始了我的正事。我的正事就是找女人。找女人的事,我已经耽搁好几天了,因为太累,不但身体累,心也累。人一旦累了后,就没心思想这事。现在好了,满脑子都是女人。

找女人的正确姿势就是打开电脑,然后打开QQ,搜索、加群,添加各种软件。

我正在网上鼓捣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我想,在这栋楼里,我谁也不认识,谁会来找我呢?房租啥的,还没到交的时候。不会又是谁的内裤丢了吧?

怀着一份忐忑的心情,我开了门,一个二十多岁五官粗大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身体比我要胖,下身嘟噜着一条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绵皮鞋。

“你是?”我的意思是,你找谁呢?这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那么你肯定来找我,那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找你聊聊,我住那边,和你隔一个房间。”他指着他的房间说。

“哦。”我犹犹豫豫地请他进来,猜测他来的意思。

“房间有点乱,不好意思。”我说道。

他没接我的话,只管坐在床上。

我觉得干坐着有点无聊,于是就打开了一个看电影的软件,看起电影来。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斜着身子和他聊天。

“你在做什么?”他问。

“没什么,无聊了,上网玩儿会儿。”

接着,他就问我叫什么,老家是哪里的。我告诉他老家,然后又说我叫张斐。他吓了一跳,以为我叫“张飞”呢,我告诉他此“斐”非彼“飞”,他才释然——当然,即便我叫张飞,也不是穿越过来的。然后我也问了他叫什么,他说他叫蒋明,在一家电器商场当售货员。

“你是不是在找女人,那种女人。”他说。

“什么?!”我惊讶道。

“你不要误会,那个偷内裤的事,其实我压根不相信的。”

“哦。”其实他要不说,我早忘了呢。

“其实我觉得,找女人很正常,尤其对我们这种男人来说。”他说道。我不知道这个“我们这种男人”是哪种。

“谢谢你的理解和信任。”我感激地说。他可以算是第一个信任我的人。

“你知道吗?那个污蔑你偷她内裤的女孩儿,其实是干那个的。”他压低音量说。

“干那个?”我不明白地问。

“就是干那个,和男人睡觉。”

“啊?!”我惊讶地把嘴撑得老大,大得可以吞下太阳。

“真的。你别看她长得很清纯。其实干这个的,很多女孩儿外表都打扮得清纯得不行。”

“你有什么证据说她是干这个的?”

“我睡过她。”

这个时候,我开始想起事来。

“当然,如果听我一面之词,你可能认为我是故意黑她。其实你可以加她的QQ号,然后提出想睡她的想法。到时候她会说价格的,而且还会给你一张她的照片。”

“真的?”

他轻蔑地笑说,“真的假的,你一试就知道。”

他这样说,真的很让我震惊。虽然我还没有证实,但我从他的言语里,觉得这事的真实性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我真不明白,一个如此纯洁的女孩儿,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蒋明这个时候,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来,他先是递给我。我推脱了,说自己不抽烟,然后他就抽出一根来,放在嘴里,点燃了抽起来。

烟卷冒出来的烟分别从他的嘴里和鼻子里冒出来,然后它们在屋里开始跳舞,跳到一定高度,然而就消失了。

“她在这里做这种事,难道不怕别人知道?”我问。

蒋明弹了弹烟卷,然后一些烟灰扑扑地往下落。

“她一般不会在这里做这种事,哪个男的约她,都要去酒店的。”他说。

“她不怕你把她的事宣扬出来?”

“我把她的事宣扬出去,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只有坏处,那就是以后我不能睡她了。而且,她也会给我减价。”

“那。”我吞吞吐吐地问,“一晚上多少钱。”

“五百。”他说,“其实开始她要一千的,但我跟她讨价还价,最后跟我要五百。她长得那只能叫一般,哪里就值那么多!”

“五百?”我叫起来。

“五百还多么?不多了,像她这种,还算中等货色。如果换了那些特别漂亮的,一晚上至少也是一千。”

想到这里,我的心非常凉。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千,这两千我还得交房租,交水电费,交网费,还要吃饭,还需要一些奢侈——比如买个零食饮料啥的。算来算去,这五百,我是拿不出的。上次也是我把以前的积蓄花了一些,事后心疼得要命。

“如果你觉得五百很多,也可以找二三百的,不过,那个就不能保证质量了。”蒋明还给我列举了他花钱玩过的女人,比如某村里的“彼岸花”(后面的称呼都是网名),XX小区里的小龙女,还有某高中女学生黄蓉,大学女生XXX(这个网名就不说了),等等。他说的这些网名,有些是历史上著名的才女,简直是亵渎了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这些女性的价格基本都是一千以上。蒋明每月工资五千,所以有能力去玩。

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认真追一个女孩儿,他说,追女孩儿心累。

我们除了这个,还聊了一会儿其他的。后来,我们有时候会一块吃饭,一块喝酒。

而我对“蒋明”这个名字,总会理解成“把一切讲明”的意思,所以以下我就以“一切讲明”来称呼他。

通过这次聊天,我的价值观第一次被颠覆了。我虽然有那种龌蹉的想法,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这个社会还不算了解,或者说,我对社会的阴暗面不算了解。后来我和“一切讲明”聊天的时候,他还告诉我,那个女孩儿还有男朋友。除了这个,他还知道,某对小夫妻中的女方,还另外有男人,或者男人有女人。等等。

我除了惊讶于他的见多识广,还感慨这个世界太超出我的想象了。我以为我龌蹉的,没想到,还有比我更龌蹉的。所以,“一切讲明”说,你那个不算事,那些表面装道德的人还要嘲讽你,太可笑了。

“你知道吗?咱这栋楼里,有的男人拥有的女朋友不止一个。别说你没偷内裤,就算偷了,也比他们高尚。”他一边吃了烤串,一边喝着酒说。

不管怎样,我找女人的事还没有解决,而且还非常艰巨。

楼主:我是雨中愁  时间:2018-12-16 19:04:45
(四)借钱



我还没有找到女人,故事开头那个女人就出现了。我有她的QQ号,她也有我的。不过自从上次联系后,她的号一直是灰色的,我怎么联系她,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但就在某一天,她主动联系我了。她发信息问我,你还想要我吗?我说,想啊,可是我没钱啊,一晚上一千呢。

她问,你能借给我五百块钱吗?我想,我即便喜欢她,也不能随便借给一个陌生人钱吧。于是我说,如果你能当我女朋友,别说借,就是白给都行。

她问,如果我当你女朋友,你可以白给我钱?我愣了一下,回答道,当然。她说,那你以后要真心对我,我不愿意的事,你不能强来。我说,当然。然后她说,那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你给我五百块钱吧。

我说,那咱们总得见一面吧,哪有不见面的男女朋友?

她一分钟后才回复的信息,说道,那好,我们在冠军超市见面。



我们在冠军超市见了面,我吻了她。我提出想和她做的建议,可是她拒绝了。她说,既然我是你女朋友,那你就不能强迫我,得尊重我的意愿。

我想想,也是。女朋友又不是免费的X,所以我不能强迫她。我把五百块钱给了她——那是我半个月的工资。她给了我联系方式,她还告诉我她叫小薇。

我知道我有了女朋友后,高兴得不行,然后差点三天三夜没睡觉——至少是一天一夜没睡觉。

我还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一切讲明”。他冷笑一声,说,哥们,你都三十了,没想到阅历很浅啊。

我想,“一切讲明”根本就不懂啥叫爱情,因为如果一个小姐不可能去骗穷人的,要骗也只能去骗高富帅。他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说道,你肯定觉得我不懂啥叫爱情,太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我敢打赌,过几天你和她联系,保证她把联系方式换了。

打什么赌?我来劲了,我就想让他明白一下,啥叫真正的爱情。

算了哥们,我只是随便说一下,打赌不打赌的,无所谓。没意义。

然而,这事让“一切讲明”说着了,但也说错了。他说过几天和她联系,其实我也就过了一天就联系她了,结果电话那头说这个号码是空号。
我认为她可能是把手机丢了,或者换了新号忘了告诉我,于是我就打开QQ联系她,但没动静。我有点傻眼,不过我还抱着那一点点幻想,希望她给我打电话。
时间就像臭水沟里的水一样,不断流逝。在这期间,她没了踪迹。

我知道自己受骗了,但是“一切讲明”知道这事后,没有像胜利者一样,说,哥们,看我说对了吧?

他说,四百块钱买个教训,值了——我怕他嘲笑,故意少说了一百。

之后我就陷入愁闷中,下班后,我就借酒消愁。

“一切讲明”看到我为了这么个女人痛苦,心中不齿,不过他没有放弃,说道,哥们,去KTV潇洒一下。

当然去KTV潇洒是AA制,他再怎么仗义,还没有仗义到那种程度。不过他也并非富有,人家能和你一起潇洒就已经够意思了。

不过我没去,我心里还打算再找个女人呢,当然不是为了让女人当我女朋友,我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不过这事得再缓缓,因为我得挣钱。

大概过了半个月,我就多挣了一千块钱的外快。外快当然就是工作以外挣的快钱。我是靠写广告语挣的。其实我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还不错。打在以后,我就开始写广告语,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运气就好了那么一次,后来怎么写都中不了奖。

我有了这一千块钱后马上就想到找女人。我问“一切讲明”有没有找女人的途径,他说可以找我们这楼里面的。我问,是污蔑我偷内裤的那个女人?他说,是啊,不过她只认钱,不会跟你过不去的,而且还会伺候好你。我说,倒不是这个,主要是我的钱不够。他说,好吧,那我没有其他资源了——价钱便宜的资源没有。


“不过。”他说,“你可得小心点,小心被钓鱼。”

“啥是钓鱼?”

他跟我说了,然后提供给我一些经验,“约女人的时候,一定要跟对方视频。最重要的,和对方约会的地点,一定是你选。”

我哦了两声,算是听了。其实我压根就没听进去。而且,我之所以不找那个污蔑我的女人,除了尴尬之外,重要的是我想找一个要价便宜的女人。

楼主:我是雨中愁  时间:2018-12-16 19:04:45
(五)找女人




我第二次找女人,也是在网上找。现在其实不管做什么,不管哪个行业,都是互联网化的。

这个女人主动找的我,她说她不要钱,到时候看心情给她二百块买衣服的钱就行。只是她老公不在家,想找人聊聊天。但她不肯跟我视频,也不肯提供照片。并且说,我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地做什么?我一个女人还会骗你不成?

第一,她说错了一点,我不是一个大老爷们。第二,她以为我在那方面非常着急,其实不是。我虽然是一个挣扎在底层的男人,但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看到一头老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程度。说句让大家不能相信的话,我找女人,固然有那方面的需求,但更多的是想和她们聊聊天。

你可能觉得我太可爱了。故事开头那个女人,是给我第一次性经验的女人。她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夜,说我,你是个好男人。其实好男人这个词,在后来的时候让我听起来额外刺耳,但当时我还是很想享受“好男人”这个评价的。

我之所以在她眼里是个好男人,除了在性方面,我像新娘子一样害羞。还有一个是,我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粗暴、那样没素质。

那家公寓的环境还可,但我那时没有那么好的状态,总感觉房间里的灯光代是那么昏暗,或者感觉灯光像是一层粘稠得透不过气来的浆糊。所以我当时的感觉不是很好。

不过我后来想,主要还是因为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我的灵魂很多时候都在游离状态。

房间里还算宽敞,简单而又不失精致的家具,弹性的床和洁白的床单。布局各安其位,没有一丝慌乱。

她就坐在台式电脑前看电影,因为是一整晚上,所以我们都不忙。看了大概一个小时的电影,时间快十一点了。这中间我们聊了很多话题,都是关于电影的,其他的关于个人的事,聊的很少——她也不允许我打听她。

“我们睡吧。”她说。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可以做了。

但我是第一次,所以像新娘一样害羞,最后在这方面,她到底是充当了老师的角色。她脱了衣服后,我都不敢去看她。但后来还是和她做了。

我从她的头部一直吻到脚趾,然后再进入正题。

她的臀部非常有弹性,而且润滑光泽。我在她臀部上激动地吻了几处,到了特别敏感的地方我就停下了,她嘴里发出呻吟声,不知是为了迎合我,还是我舔得确实让她舒服。

然后就吻到脚趾。我把她的小脚趾猛地含在嘴里时,她的脚不知所措地抽动了一下——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绸缎般的身体,水果般的脸蛋,肥沃的三角带……这些都让我念念不忘。可惜我太紧张,没有好好欣赏。这感觉就像吃好吃的,因为太忙而囫囵吞枣,完全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过我到底是花了钱的,就像组团去旅游,导游虽然走马观花一般带大家看风景,但大家还是要拍照留念,至少证明自己来过这里。而我能证明的是,我至少光顾过她那性感的臀部和优雅的小脚趾。



虽然从头到尾,该做的都做了,我却感觉像在梦中一般。

直到第二天她离去,我都不知道昨晚都做了什么。



我和第二个女人约定好了地点和时间,然后就去了。时间是周六下午,地点是她指定的——某交叉口处的一家酒店。

周六下午,我就去找那个女人了。虽然她只说给她买衣服的钱,但我不确定二百块钱够不够,于是我多带了些——开房也需要钱。

准备停当后,我就去了。



这个女人,我也没料到长得跟猪一样,明明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嘴唇居然还涂着鲜艳的口红,让人突发奇想一头猪嘴上涂上口红是啥感觉。说她像猪我都觉得是抬举她了,香肠般的嘴唇,扭曲变形的身体,麻袋一般的屁股,让人感觉惨不忍睹。

我一见这状态,本来不想继续了。但是,我已经开了房了,人家已经来了,我也不好拒绝。

“洗洗澡吧,我们要不要一块洗?”她说。

看着她那油晃晃的脸,仿佛涂了一层猪油一般,而且随时会掉下几斤来,让人一阵恶心。

“不用了,你先洗吧。”

我这人很老实,面对这样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拒绝。因为我觉得,对方虽然丑,但我也不能以貌取人——说不定人家琴棋书画都会呢。而且,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和对方聊聊天。如果可以聊天的话,可以忽略掉对方的相貌。

这个女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身体脱了个精光,我感觉像是猪妖脱了衣服一样——从古至今成精的小说里没有猪妖变成的美女案例,看来大家对猪没有抱有变美的希望。

她先洗了,然后我再洗。

躺到床上,我本来打算和她聊聊天,但是她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催促我赶紧做。

我呢,竟然鬼使神差地去做了。当然,也没几秒。

完事后,她就开始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得给我二百块钱。”

我愣住了,“你没说要钱啊。”

“我不是说了吗,你给我买衣服的钱就行。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吃饭。”

我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有一种从网店里买了一个便宜货但又不能退的悔恨。然后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价格超过五十的衣服。我掏出了二百块钱给了她,心想真是便宜没好货。

“好了,我们出去吧?!”她穿好衣服后,看着我说。当然,我也穿好了。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出去,因为这样的酒店还是我第一次住,本来是两个小时八十块钱,我在这里待了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就要出去了,实在不甘心。

但我还是出去了。

出去后,我走了三步,一伙儿人冲过来像扑蚂蚱一样把我扑到在地。我整个人都爬在地上,心跳加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把我从地上揪起来,拿出一副手铐,把我双手拷住,然后把我往车里一推——我这才看了看这些人,这些人都穿着我在影视剧里面看到的那种警察制服。

我坐在车里的时候,看到座位另一边坐着那个刚刚和我做过爱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手铐,她很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是去旅游一般。

穿警服的就一定是警察吗?

“你他妈的骗我”我冲那个女人喊道。那女人听到我骂声无动于衷。

“啪!”的一声,警察那粗糙的手掌在我那毛孔粗大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我此刻在想,我一定是遇到什么黑社会了。如果真是警察抓我,我倒是放心。我就怕落在黑社会手里——那个时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身体上可能会损失一个零件。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我朝两边把我夹成肉夹馍的警察询问。


其中一个警察把证件亮给我看——我不知道那个证件是否叫警官证,总之是证明他是警察的证件。但那东西只是在我眼前一晃,就收走了——就是让我看清,我也没法分辨真假。

我被扇了一个耳光,但是感觉很舒服。

但是,我现在依然不敢相信,这些人就是警察。而那个女人,显然是在骗我。难道是黑社会故意用这个女人来钓鱼?进而敲诈勒索我?如果是那样,那我完了。想到这里,我想死的心都有。我忽然后悔起来,后悔没听“把一切都讲明白”的话。不,说实话,其实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陷入极度恐惧之中,压根没想什么后悔的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坐的是一辆什么类型的车——是警车,还是面包车,我不知道。

两个警察仿佛怕我遭到外来的敌人威胁似的(比如飞来的子弹)夹在我身旁。车外面的风景,我也没心情欣赏——但我想,警察叔叔的心情一定很不错——即便他们是假冒的,他们一定也很开心,因为他们今天可以开荤了——完全可以去肯德基搓一顿,哦不,应该去北京烤鸭店搓一顿。还有,他们还可以去北京旅游一圈。也有可能,北京他们早已逛完了,那他们应该去上海。这只是我的建议,但是因为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没办法开口告诉他们,哪里更好玩一些。

只是有一点我没去想,如果他们是黑社会,那他们至少应该了解我的家庭背景再绑架啊,他们绑架我这么一个底层打工仔,那他们就不能吃北京烤鸭了,也不能去上海玩了。他们现在纯粹是做一个赔本的绑架买卖。一副玩具手铐,怎么着也得五块钱吧,重要的是这辆面包车,油钱得有几块钱吧——这也得看他们跑多少公里来论。总之,他们是干赔本的买卖。这些想法,也是我事后想起来的。

面包车拐了几个弯,然后来到一个小区。

面包车停了下来,一个警察把我带了下去。

小区里面,都是普通居民,他们有的手里拿着菠菜,有的拿着萝卜。

“他们是假警察,绑架了我,你们都看到了!”我大喊道。我也不知道我都喊的都是什么内容,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告诉这些居民,他们是假警察,然后绑架了我。如果谁好心呢,可得救我。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突然感觉好舒服,刚才在酒店里面,我的性欲也就几秒种,性欲其实没有完成。而这两巴掌,显然给我的性欲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可以说,我的性欲转移到了这上面,属于一种变相的性欲完成。

但是,我是欲壑难填,想着让他们再给我几个耳光,于是我仍然大喊,假警察,假警察。

可是,这一次,他们不再给我满足了。其中一个警察半弯着腰,脚后跟翘起,然后伸手从里面拽出一只臭袜子,然后又麻利地从另一只鞋里拽出一只袜子。他把这一双袜子塞到我嘴里。

我立马闻到和品尝到了恶臭的味道,不过我喜欢——直到他想把袜子从我嘴里拿出来的时候,我还是那么不情愿,当然,这是进审讯室以后的事情了。

进了审讯室(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审讯室),我被他们卡在一张椅子上,那个椅子有个扶手,扶手上有一个横木,正好卡住我的身体。下面一个脚镣子把我的脚和椅子栓在了一起。

接着,他们把我口袋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里面有餐巾纸,有钥匙,有微型手电筒,有安全套(这东西是刚买的),有润滑油(其实当时不需要这玩意儿,只不过我经验太少,为了以防万一,觉得该带的都带上了)。我嘴里的袜子也被掏了出来。

对了,还有身份证。

“你多大了?”审讯我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问。

我知道他开启了明知故问模式,不过我也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三十了。”

“有女朋友了吗?”另一个人问。

当时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我也没注意这两个人长得啥模样。

“没有。”

“然后你就嫖娼?”

我没说话,因为我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虽然不是现场,警察叔叔再怎么样,也不能去现场抓吧。而且我想象,如果我们当时正在那个,然后警察来了,结果有可能出现意外,比如因为太紧张拔不出来之类的,那就糟糕了。

警察看到我默认了,就说道,“怎么着,嫖娼是违法的,除了拘留,还要交一万元罚款。你是打给你父母让他们交钱呢,还是你现在就交钱?”

其实,在我沉默的时候,我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思考明白了——从头至尾都是他们下的套,那个女人忽然就不见了。开始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转移话题。那女人被抓的时候,手上似乎没有手铐,然而这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慌张,好像事先知道这件事。我被抓起来后,就不见这个女人了。

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告诉警察叔叔,我上有老——但下没有小,我的父母现在老得都走不动道了,如果你告诉他们关于我嫖娼的事,那他们肯定会气死。到时候你们多少有点嫌疑——我不敢明说他们谋财害命,但是要旁敲侧击一下。

“啪!”的一声,警察把桌子一拍——吓了我一跳,“你敢恐吓我?!”

这时候,另一个警察似乎把他拦了一下,然后说话了,“那既然这样,我们念你年幼无知”——事实上我已经三十岁了——“而且这是初犯,教育你一下就可以了。”

说完后,我以为就开始走了。这时候,警察离开座位向我走了过来,他把一张类似合同一样的纸放在椅子上的横木上,说道,“签一下字,然后再按个手印,你就可以出去了。”

说到按手印,我立马想起了杨白劳。不过,警察说的话,我都照做了——都是承认自己罪行的证据。不这样做,自己可能无法离开这里。

我离开时,警察叔叔把我的身份证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了我。然后我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感谢警察叔叔,说我以后再也不敢嫖娼了。

我出去后,天已经黑了,城市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楼主:我是雨中愁  时间:2018-12-16 19:04:45
(六)我的女友



第二天我又去嫖娼了,确切地说,是看别人嫖娼去了。当时在网上有一个小我五岁的小伙子和我联系,说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嫖娼。当然,倒不是想来个多对一,而是去嫖娼的路上有个照应。

小伙子和女人联系好了,然后他和我约定时间在某地方见面。我们在一个车流交织的路口见面了。那小伙子长得还算可以,穿着那种薄得像单衣一般的红色羽绒服,下身是牛仔裤。而我穿的是那种看起来厚得像狗熊一样的羽绒服。

他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接通了,然后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每说一句话,都可以掉下几斤蜜来。

对方说,要等十分钟才行,她现在在某个超市呢。

“我们去里面聊聊吧,外面太冷。”挂了电话,他说道。

里面,就是人来人往不断存钱取钱的银行。我们去银行里聊了聊。聊天内容也无非就是男人嫖娼那些事。我问他有没有遇到过钓鱼这样的事,他说他还没有遇到过,而且这次这个女人是给了他照片的。他还说,如果一会儿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去找人帮忙。我傻了眼,我说我找谁呢?我总不能报警吧?他哈哈一笑,说开玩笑呢。不过他说他这个人很机灵,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出意外情况。而且他还举了一个他识破钓鱼的例子——他嫖娼的历史已经悠久了,那一次他约见一个女人时,看到一只蹲在墙角的流浪猫。他突然感觉周围气氛不对,于是警觉地观察了周围,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周围观察。那些人的眼神他一看就知道,是便衣警察。后来他就溜了。

我只当他开玩笑。后来他手机响了,那女人让他去哪里哪里,然后说有人会接他。他告诉女人,我们两个男人呢。那女人嗲声嗲气地说,不行啊,我只伺候一个,不然就算了。
然后他就走出银行,朝银行所在的小街走去。走了大概五十多米,我看到一个小伙子领着他走了,因为这条小街像是蛇形的,所以很快他们的身影就被周围的建筑物挡住了。

过了有十分钟,我害怕他出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结果他的电话也不通。其实他如果真出了事,我也没办法。

回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在网上联系他。他回复我了,他告诉我他没事。至于是否有事,我不知道。就像我上次被抓住,我也没告诉任何人。

找女人是要冒风险的,所以我决定不再找女人——至少短期内不能再找了。不过我想去KTV,那里是有女人的,能不能睡不知道,但至少应该能碰。

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以为又是什么推销产品的。结果一听,是她。

一听是她,我就来气了。“怎么着?你骗了我的钱,现在又想骗我?”

“是人家的不对,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她的声音就像春天的声音。我听了她的声音,心都融化了。

“那你现在来找我,好吗?”我说。

“好啊,你在哪儿呢?”

她来之前,我把房间都收拾好了,平时乱丢的内裤,乱扔的瓜子皮,该放起来的放起来,该扫除的扫除。就连墙上的蜘蛛网我都扫了,就像过年的感觉。

她来到后,说了一句,把我刚才的勤奋全都否定了。

“你这里怎么这么脏这么乱呢?”

“我已经都收拾了。当然了,这么点个小屋,给人的感觉,当然不舒服。不过我以后会努力赚钱的,我一定会为我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嗯,我相信。”她的身体就在我旁边,也不知是香水味还是体香,让我迷醉。她原来是一头像瀑布一样的秀发,但这次来却成了短发,当然,作为美女来说,长有长的优雅,短有短的清纯。

她一屁股坐在我的硬板床上,然后说了一句,“好累啊!”

我给她倒了一杯奶茶递给她,她指了指电脑桌(其实就是一普通桌子),“就放上面吧。”

奶茶飘香四溢,热气袅袅升起。这玩意儿我就尝过一次就不敢再喝了,因为太好喝了,而我又买不起。后来感觉还是喝开水好。

“你这么穷,怎么养我啊。”她说。

“我可以找两份工作啊,还有我还可以写广告语赚点外快。”

“你坐下说吧,我来了,就看你一直站着。”她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说。

“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我说。她来了,我就感觉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好,似乎闲坐在那里显得我不够殷勤一样。

“你还写广告语啊,看来你文笔不错。那你为什么不写小说赚钱呢?”

“我在写小说,但是还没有发表的能力。”

“你肯定在写杂志上的那种小说吧,就算发了,又能挣几个钱啊。不如写网络小说。”

“那行,我去写。只要你在,我干什么都行。”

她笑了笑。

之后她就在我这里住着,平时她还上课。她之前告诉我她是个学生,但我其实也将信将疑。因为一般女人都爱说自己是学生,这样能提高她的价格。但现在看来,她确实是个学生。

她住在我这里,我当然也和楼里的其他人一样,周末的时候,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都做爱,其他时间都在晚上做。有空就做,谁让她这么漂亮呢,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能让我这个饥渴的男人控制得了自己呢?而且,每当我想起楼里其他单身汉听到我房间里传来的呻吟声哼唧时,一定也是控制不住的,想想这些,就开心。

我的好朋友“把一切讲明”看到我有女朋友后,也不方便找我玩了。我也不去找他玩,这就是“见色忘友”,每个人都是这样。

对了,我还忘了说,她叫小薇,鞠小薇。我原本以为她随便编个名字来骗我,没想到是真的。而且我也不再问她前段时间为什么换了联系方式——我觉得她既然来了,就没必要把提起以前的事情。

为了她,我不但是书店的工人,晚上的时候,我出去摆地摊。我本来打算做两份工作,但想想,不如做点自由的工作,而且闲下来的时候,我还可以写点东西。摆地摊和工作是赚不了大钱的。

我写了很久的传统小说,也找不到啥感觉,虽然发表了一点文章,但都是在地方报纸上发的,稿费少得可怜甚至没有。于是就改成写网络小说了,这样既有成名的希望,也能赚大钱。我写第二部小说的时候,就开始签约赚钱了。得了两千块钱的稿费都交给了鞠小薇。

这段时间,我们出门的时候,都是成双成对,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尤其是在那个污蔑我偷她内裤的女人面前——让她看看,我也是有女朋友的。

小薇也给我洗衣服,但她给我洗内裤的时候,我就不乐意了。我觉得我的女朋友不能给我洗那么脏的东西。但我最终没能阻止这样事,她还是帮我洗了。

晚上的时候,我会和她一起跑到阳台去看月亮和星星。

“你是我女朋友吗?”我站在阳台上,后面是一个晾衣服的铁丝。

“是啊,我是你女朋友已经好久了。”她笑着对我说。

我感觉像是在做梦,或者说是梦中梦。我从来没计较过她做过那种事,我连想都没想过。当我和她的身体结合在一体的时候,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而她允许我进入她的身体,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样的想法我后来跟“一切讲明”说过,他说我真贱,居然会交这样的女友,你知道她是在骗你钱吗?我说,我穷成这样,她会骗我的钱?要骗也是骗富豪。

而且就算她真的骗我的钱也值了。就算她在演戏也值了,能这么演戏至少证明她还是投入了,你见过演戏不投入的演员吗?那也需要高超的演技啊。

我搂住她的腰,生怕她飞走了,就像怕嫦娥飞到冷清的月亮上。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我回家,看到我家的门子上贴了很多封条,封条上写着欠债还钱,如果不还钱就砍人。

我想,这肯定是谁的恶作剧,然后就把封条撕了。

她来了后,我还把这事对她说了,还说,我们这栋楼里的人就是他妈的缺德。她沉默不语,我以为是她没兴趣,就换了其他话题。

第二天,我回到家,看到的一幕惊呆了我。我的门被什么利器砍了好几道很深的印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斧子一类的。这一回我算是气坏了,然后敞开嗓子大骂道,“谁他妈的这么缺德!”

我这一喊,喊出来好几个人,这些人都开了门探出一个个小脑袋:他们看我这个神经病又在耍什么疯!

不但是他们出来了,房东也来了。房东老大妈看见我的门,脸黑得顿时像被煤球擦过一样。

“哎,我说,你把门给我弄成这样,可是要赔钱的呀。”

“阿姨,这不是我弄的。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给砍成这个样子。”我故意把话说得难听之极,为的就是激怒这个人,让他这个害人的妖怪现形。

“我不管哪个混账弄的,反正这间屋子是你住。你就得赔!”

面对这个蛮不讲理的房东,我无话可说,我知道再争执下去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于是就承诺一定会赔钱。

小薇来了后,看到了那个门,于是就哭了起来。然后我就像影视剧里的那些勇敢的男人一样拍着胸脯,安慰自己的女友,“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打他去。”

小薇哭了好一会儿,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终于说话了,“张斐,我骗了你。”

我懵了一下,“你骗我什么了?”

“我借高利贷了,那些来你家贴封条,砍门子的,都是他们来催债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听到我住在这里的。”

“其实我以前干那事,也是为了还贷款。但是我这个人就是爱慕虚荣,喜欢买自己买不起的东西,买昂贵的化妆品,买苹果手机,买品牌包。”她一边说一边哭。

“是我害了我自己,但是这没什么。但我现在又害了你。我现在就走,免得连累你。”说到这里,她马上起身要往外走。

但是我抱住了她。

“女人为什么需要男人啊,就是在危险的时候能够保护她。”我说道。我这时觉得自己特别像男人。

我很小的时候,就想着这辈子能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我经常说要保家卫国,但长大后知道,保家卫国的事情还是交给边疆战士,而我能做的,就是努力工作,赚钱养家。但是做点惊天动地的梦想没有改变过,我也曾经想过自己赚了几百万,然后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结果混到现在才知道,我能把自己养活好就不错了。为了养活好我自己,我规定半个月内必须得吃一回肉,比如鸡腿。

但我还是得有点梦想,即便做不了惊天动地的事情,那至少也得做点让别人称颂的事情。比如见义勇为,但我后来看新闻知道,见义勇为的下场并非都是好的,所以我这种胆小如鼠把利益放在前面的人,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然后我就想着将来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为了她我甘愿奉献自己的生活。上大学的时候,我追了三个,三个女生我连人家的衣服角都没碰到。也就是说,我失败了。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现在终于有了女朋友,而且我也能实现做点轰轰烈烈事情的梦想。人这辈子不做点让自己感觉轰轰烈烈的事情,自己都感觉活得憋屈。

我对小薇说,“不要怕,大不了我们搬家。”

我走之前,还和“一切讲明”告了别。“一切讲明”打听我的事,得知上述情况,就说,你被骗了,人家催债的应该去她家里,或者去学校,为什么要来找你呢?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你调查过没有?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就说这一切都不用你管。


然后我们就搬家了。我告别了这个生活了不到一年的城中村,告别了那个还没有破解的迷宫,告别了博士和他的女友。也告别了蒋明。临走时,我们还交了违约金——因为房租合同还未到期。

我们搬走了,搬到了另一个城中村。

依然是那种豆腐块一样的房子,依然是那样的房东——大妈换成了大爷。门口依然是迷宫,只是没有博士在这里,所以我们进进出出还是需要流浪狗。

我们在这里过起了牛郎织女的生活,晚上我和她一起去阳台看月亮看星星。

其他时间, 除了工作,就是网文写作。我的运气比较好,一个月就挣了五千块钱,老婆夸我有才华——这个时候我们都以老公老婆相称了。

每天晚上,她都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等我刷牙。每天晚上,我都给她准备好了洗脚水,给她洗脚。每天早上,如果她起不来,我就做早点等她醒来吃。每天早上,如果我起不来,她就做了早点等我醒来吃。

买菜就去菜市场买,我们有时一起去买,有时我自己去买,有时她去买。我们喜欢在菜市场和大妈大爷砍价,为那一两毛钱争执,倒不完全是为了钱,而是感觉这才是生活。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天,十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回家了。回到家后,我就看见我家门口站着好几个人,这些人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他们手里都拿着铁棍,木棍,菜刀。

他们围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还没有和我领结婚证的老婆鞠小薇。我本来想和她领结婚证的,但她还没有毕业,这个时候结婚势必对她的学业造成影响。所以想等她毕业后再结婚。其实从这一点上说,我感觉很自豪,我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现在有了这个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女人作我老婆,那等于是老夫少妻了(当然我还不至于太老)。尤其是我这么个穷光蛋能有这样的女人,是值得我光着屁股跑到大街上去庆祝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想到光着屁股,我也不清楚,反正当时是那么想的。

那些人在门口堵着,围着我老婆。在家的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等他们看到这些人都拿着武器,胆小地就缩回去了。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找到我的家的。

那些人在我来之前,应该说了很多话,我到的时候,看到他们其中一个去调戏我的老婆——他把手指伸到我老婆下巴处。

我“怒发冲冠”了,冲过去挡在老婆面前,问那些人,“你们做什么,不允许欺负我老婆。”

刚才那个调戏我老婆的人,长得肥头大耳,他故作惊讶地指着我老婆对我说,“这是你老婆?”

我说,“是啊!”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被很多男人玩过?上次欠债没还,她就是陪我睡了一觉算是两清了。”

其他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来这里到底什么事?”我敞开嗓子喊道,声音盖过他们的笑声。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要搬家啊?”

然后他们告诉我,这个女人欠了他们二百万。我说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一定还。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我写的小说一定火,火了后可不只是二百万了。

但那些人不同意,他们要她今天就还。我突然感觉,他们就是天上派来的人,专门破坏我们这对牛郎织女。

我说还不了。然后就挨了一拳,那一拳打在我鼻子上。小薇只能无奈地哭。

“你们再宽限我两天吧,两天后我一定还。”我恳请他们道。我作为一个有社会经验的人,知道很多时候都需要服软。而且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跟影视剧里面的一样,只是缓兵之计,其实两天后我压根拿不出两百万来。

“现在拿不出二百万可以,那可以先拿出一万来。”

“大爷。”我恳请道,“我现在没有一万,但两天后我就有二百万。我有富亲戚,可以找他们借。以前我厚不起脸皮借,现在我可以的。”

“其实你现在就有钱,而且不止一万。”

“钱在哪里?”我傻傻地问道。

“你老婆长这么漂亮,陪我们每个人睡一晚,或者干脆一晚上解决,那时候,别说还一万,就是三万五万都可以啊。哈哈……”他大笑。后面的人也都随着他笑。

“这个不行!”我义正言辞地说。

“砰,砰……”他们一人一拳朝我打了过来。

第一拳的时候,让我想起了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后面的拳头都像雨点般落在我头上——开始是小雨,现在转为中雨了。我一边挨揍一边庆幸,庆幸他们没有用菜刀砍我。

我挨揍的时候,感觉特别幸福。因为我后来再也没机会为哪个女人这样拼命了,再也没有机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奉献精神了。一个有钱人,可以买很多东西来讨好女人,来爱女人。作为一个像我这样的穷人,只好用这种挨揍的方式代表我爱她。

我这里来描写我的挨揍,不是装我多么伟大,也不是装多么不伟大。因为我觉得保护自己的女友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伟大不伟大之说。我小时候看电视就觉得,一个人去救和自己不相干的人,那才叫伟大。而我救的只是自己的老婆。

他们打的时候,小薇一直在那里喊,“别打啦,别打拉!”她一边说着,一边挤开他们的身体,爬在我身上,和我一块挨拳头。这个时候,我哭了。

雨点由暴雨转为中雨,然后再渐渐变成小雨,再到停止。

“啊!”我惨叫一声。

我挨了一刀。

那一刀只是砍我胳膊上,流了很多血。开始我以前我的胳膊被砍掉了。

他们临走时,放下话,“明天我们还会来,到时候拿不出二百万,小心了。”而且他们还说,不要逃,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

小薇要带我去医院,我看到只是胳膊流了很多血,根本没必要去医院,于是就让她去药店或小门诊去买点酒精棉球和包扎用的纱布。

我的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小薇还算好,脸没有被打,只是背上有好几道很浅的伤痕,淤血。

楼主:我是雨中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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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2-14 17:26:23

更新时间:2018-12-16 19: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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