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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凑巧by念涴

楼主:玟缌墨亦  时间:2019-06-19 15:09:59
徐汀一瞧,笑呵呵的道:“正找你呢,江轩主,我带他喝酒去。”
江尤不吃徐汀笑面虎这一套,语气威严,有一些愠怒:“没规没矩,司马安教得可真好。”
徐汀本是笑容满面,想跟他好好说话,一听此言,勃然大怒:“不让就不让,你含沙射影什么?”
楚思拦住抄起袖子的徐汀,向江尤道:“轩主,徐大人他性子是有些冲动……”
江尤不屑的冷笑一声:“所以你也跟他一起冲动?”
徐汀觉得这人不可思议,出于护着司马安和楚思,他脱口而出骂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
江尤眯起眼来,让人觉得很是危险:“这里不欢迎你,就是司马安罩着你,听雨轩也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徐汀倒是冷静下来,声音不大,却是十足十的压迫之气:“我倒要问问,隶属兵部的听雨轩,对兵部主事的态度是否正确。”
江尤冷哼一声:“那你大可去问问。”
徐汀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人,但此事若是闹大,对楚思定然是不好的,可此刻服软又很没面子,徐汀不由得犹豫起来。
楚思似乎看出徐汀的困境,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是属下的错,请轩主和徐大人不要为了属下争执。”
江尤嗯了一声:“那你还不回去练剑?”
楚思起身,递给徐汀一个眼神:“属下这就去。”
徐汀见楚思替他服软,也就不跟江尤纠缠,抽出腰间佩剑,直逼楚思,两人立刻缠打在一起。
徐汀躲着楚思的剑招,还不忘挑衅江尤:“喝酒不行,练剑总行吧?嗯?江轩主?”
江尤觉得此人无聊至极,双手背后朝练武场的中心走去。
徐汀拉着楚思一直练到日头偏西,他本就不是个习武之人,不过会个架子,倒是累的一招一式都要喂给他,生怕他自己往剑上撞。
徐汀把剑收进剑鞘,笑道:“走,这下可以去喝酒了吧。”
他又想起江尤那态度,忿忿然呸了一声:“我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思收了剑,婉拒道:“一个时辰后还要打擂台,今日就算了吧。”
徐汀估计他是忌惮江尤,也不强求,只是将带来的酒递给他,十分可惜:“这酒都放温了,刚带来时候凉凉的最好喝了。”
楚思安慰他道:“我隔一夜不就凉回来了么,多谢你好意。”
徐汀不舍楚思,拉着他的手嘱咐道:“过几日我便要被派去别处,你可要小心别被欺负了,嗯?”
楚思哑然失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面露苦涩,“我都在这里呆了二十三年了……”
徐汀捏着他的手,只觉得消瘦的厉害,不如在赵国的时候饱满,连带着上头的手臂都瘦了一圈,不由道:“顾相不在,你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楚思欲言又止,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在赵国不会练六个时辰的剑罢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越是一笔带过,徐汀越是知道他放不下,叹了口气,同他告别:“我走了,你…你不要被江尤针对了!”
楚思乐出声:“你还记恨着呢?”
徐汀扬眉:“当然!我不光记一时,我还要记一辈子呢!你知道吧,虽然我现在搞不定他,但是呢,十年不晚!”
徐汀正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忽然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是么?”江尤好像是在看什么可笑的东西,“那你最好记住了,以后不要认错人了。”
徐汀梗着脖子抬头看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男人,倔强道:“你给我等着!”
江尤好像提起一点兴趣,微微翘起唇角:“慢走不送。”
等徐汀出了听雨轩大门,才又回头问楚思道:“他是你在赵国的发令人?”
楚思点了点头,江尤轻蔑的嗤道:“就他?”
不等楚思说徐汀的好话,江尤便朝主殿走去。
楚思也不多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听雨轩的后堂很大,全部都是刺客的房间,一人一间,陈设简单,两道屏风将房间隔成三块,一块用来洗浴,一块睡觉,一块正对大门,有一桌一椅,每日有专人放好了饭食。
楚思在桌前坐下,盯着眼前的饭菜看了一会儿,提起筷子来吃了一口。
还未入口,腹中便泛起一阵恶心,楚思挪到窗前干呕不止,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有好多天了,楚思伸手在难受的胃上揉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夜,顾相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也不能入睡,看着长烛即将燃尽,楚思的眉目又盘旋上了心头。
不知何时,府里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何故忽然掌灯?
顾相坐起身来,披了件衣服想出去问个究竟。
今夜似乎,不太平。
刚打开房门,侍卫着急忙慌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一见顾相,又喜又急道:“幸好公子还未入睡,您快去看看吧,幽院那儿出事了。”
幽院?是文纨那里!
顾相顾不上穿衣束发,披着外套匆匆道:“备马。”
赶到幽院时,幽院已被层层士兵围住,顾相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士兵道:“温姑娘被杀。”
顾相心弦一紧,温姑娘,可不就是文纨捧上天的温蕴么……
他立刻往里跑去,跑到内院,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文纨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温蕴手里有几枚银针,黄衫被鲜血染红,地上也是纵横流淌的血迹。苏杌站在文纨两人面前,手里提着的短刀上还在滴血。
根本不用问,温蕴应该是死在苏杌刀下没错了。
顾相怔怔站在圆形拱门边,看见微弱的灯火下,文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文纨瞪着的眼几乎夺眶而出,声音虽然轻,却让人觉得沉重不堪:“你是有病么?”
苏杌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语气是勉强的镇定:“她要杀你。”
文纨面部抽搐,怒极反笑:“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苏杌脸色一僵:“我是为了保护你……”
文纨似乎不想再听下去,勃然打断道:“我不需要,”他定了定神,“从今天起,你不必呆在幽院了,回扶风阁吧。”
苏杌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良久,文纨有些烦躁的又抬起头来:“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苏杌缓慢的蹲下身,拾起自己的刀,收回鞘中:“是。”
文纨见他转身干脆利落,复又不满意的狠狠蹙起眉来:“算了,扶风阁也没有你的事,你就在这吧。”
苏杌没回应,呆呆地从顾相身边走过,纵身一跃翻上屋顶,一袭白衣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顾相等了很久,才试探着开口:“文纨,苏杌他……”
“你管他呢!随便他!总是给我添麻烦!”文纨低低骂道。
他抱起温蕴,目光之中忽然充满了悲伤。
顾相看文纨前后的变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问道:“那温姑娘……该如何是好?”
“挑个好日子,以阁主夫人之礼,厚葬了吧。”文纨眨眨眼,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他抱着温蕴回房,叹息着跟顾相道:“你走吧,我想再陪陪她。”
顾相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衣物紧了紧,转出了圆形拱门。

楼主:玟缌墨亦  时间:2019-06-19 15:09:59
顾相回到府里,只见回廊的吊灯下,白色人影正在彷徨。
一见顾相,苏杌不安的握紧了刀柄。顾相请苏杌进门,吩咐下人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苏杌手里握着热茶,脸色苍白:“公子相我……阁主他没事吧?”
顾相反问:“他能有什么事?”他继而温声问道,“倒是你,怎么这么冲动?”
苏杌喜欢文纨顾相是清楚的,他只当是苏杌不满,一时情绪化失手杀了温蕴。
此话一出,苏杌顿时松开茶杯,激动道:“不、不是的。”
情急之下,苏杌几乎要站起来。顾相把人摁回去,心想此事怕是有什么内情:“那你为何要杀了她?”
苏杌低着头恨恨道:“今夜阁主在中庭睡着,我怕他着凉去取了件衣服,回来时就见那女人手持银针要害阁主。”
顾相心情复杂起来,追问道:“你怎知他不是在跟文纨闹着玩儿?”
苏杌面色严肃道:“我同她过了一招,她虽内功薄弱,但出招迅速,绝非是一个寻常女子该有的身手。”
顾相皱眉:“可…文纨是在柳地找到的她,柳地可不太平,会一招一式也算正常。”
苏杌眼神黯淡了下去:“连你也不信我。”
顾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我当然信你,明日我去同文纨解释。”
苏杌垂眸,有些赌气道:“不必了,信不信由他。”
顾相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明日…回幽院么。”
苏杌露出可笑的神情:“回去?”
“那文纨那边,怎么办?”
“随便。”苏杌说完,推开热茶,似乎很是不甘心,“我不明白了,我没做错什么,他不信我就罢了,凭什么怪罪我,将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顾相一时语塞:“说是这么说……”
苏杌打断顾相的话,向他拘了一礼:“多谢你,我先走了。”
顾相没等他出门,适时喊住了他:“等等,”苏杌回头,顾相从一旁的外袍里掏出钱袋丢了过去,“你出去饿死?”
苏杌被他逗笑,接过钱袋轻轻道:“那倒不至于。”
顾相重新坐下,劝道:“你也不要出去太久,我可不知道文纨会干出什么事。”
苏杌点了点头,消失在门口。
顾相命人收拾了茶盏,瞅着床灯的蜡烛已经烧尽了,重新从柜子里抽出一支蜡烛点了起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顾相连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拎着提灯到书房去了。
刚翻开卷轴,文纨就风尘仆仆而来。
一踏进门来,文纨就质问道:“苏杌呢?”
顾相非常讨厌文纨这样颐指气使的模样,微微挑眉:“我怎么知道?”
他对文纨很无语,又要把人赶走,又要回头来找,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如此反复无常的一个性子,谁受的了?
文纨瞪大眼,愣在当场:“他没来找你?”
顾相如实道:“来了,走了。”
文纨有些着急的一个箭步窜过来,双手拍在桌上:“你什么意思?”
顾相没好气道:“来过了,已经走了。”
“走了?”文纨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他要去哪儿?”
文纨两手捏的咯吱响:“他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跑什么跑!”
“不知道。”顾相拿起书,并不是很想搭理文纨。
文纨似乎也有所察觉,问道:“你干嘛对我这么不耐烦。”
顾相撇撇嘴:“你比我更清楚,苏杌绝对不会做出伤你的事,你干嘛……”他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文纨的眸子不自然的盯住烛火:“我知道。”
顾相忽然丢下书,紧紧盯着文纨问道:“你当真喜欢温蕴?”
从刚才在幽院文纨忽然之间的悲伤他就察觉了,文纨是什么人,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他气苏杌不假,但未必是因为苏杌杀了温蕴。所以顾相问他,想知道个究竟。
文纨却是连顾相也不愿意说内情,沉默了很久也不吱声。
顾相挥挥手,觉得两人之间无话可说:“送客。”
文纨也不逗留,旋即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有些疲惫的微微转头:“他要是来找你,让他回幽院来。”
顾相头也不抬:“关我屁事。”
文纨耷拉着脑袋,低低道:“哦。”
顾相听他这么说话更是意难平,心想着这人平时对谁都温文尔雅,怎么到了苏杌这里就像个二百五一样?
文纨久久等不来顾相的回应,正离开,却被一本书砸中了后肩,只听顾相在身后骂道:“你|他|妈能不能少欺负点苏杌?”
文纨俯身拾起书来:“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顾相连镇纸都砸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吼道:“我管你有什么事,有什么难言之隐,跟人家苏杌有什么关系,你拿他开什么刀?你才是有病!”
文纨耐心的又把镇纸捡了起来:“不是……”
顾相似乎余气未消,胸口上下起伏着:“你自己看着办吧,哪天真给苏杌惹跑了,你就等着自己哭吧。”
文纨这时候没了刚才找苏杌的急切,缓缓走回来把书本和镇纸放齐搁在桌上,朝顾相行了个大礼:“受教了,公子相。”
顾相撤了浑身的力气,躺回椅背上:“滚吧。”
文纨应了一声,慢慢退下。
他策马披着夜色往幽院回去,觉得自己是做得过分了。
温蕴绝非良家女子,他早就知道。他宠着温蕴,并非是真心喜欢她,不过是引她背后的组织上钩,放下戒备来,方便自己查明是谁。
谁知,线索还没找到一点,苏杌就先把人给杀了,这样一来,这一条链子就断了,文纨气的就是这个。他处心积虑哄了温蕴大半年,此时功亏一篑,真的又气又急。
温蕴和苏杌过招他是听在耳朵里的,何尝不知道温蕴要杀他灭口,但这条链子既然断了,他转念一想,要是就着顺势而下,或许不至于一无所获。于是他怒对苏杌,假装对温蕴的死耿耿于怀。
可苏杌转身不见踪迹,他心里就越是不安,生怕苏杌就此一走了之。他揣测着苏杌肯定会去找顾相,前来问顾相要人,没想到苏杌竟然走了。
文纨心里七上八下,一听顾相那样说话,又怒火中烧,觉得苏杌是被自己惯坏了,脾气大得很。听了顾相骂他才冷静下来,自责起自己说过的话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是从何时起,他对苏杌就是说不起话来,每当他说苏杌的时候,苏杌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软软糯糯认个错,而是倔强的转身就走。
其实只要他软了神色……只要他软了神色,文纨想,自己肯定还会像从前那样的,可他就是不肯低头,什么都不告诉他,受了伤都不告诉他,受了冷眼也不告诉他。就是告诉他,也是干干巴巴冷冷淡淡的,显得他文纨就是在干着急一样。既然不肯告诉他,又喜欢轻描淡写,那他就自生自灭吧!
文纨小孩子心性上来,心里哼了一声。

楼主:玟缌墨亦

字数:34115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9-06-18 02:23:00

更新时间:2019-06-19 15: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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