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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盛世不安(深情皇子攻X傀儡男宠受,N角宫廷,虐,生子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长安皇子是明空圣母最小的儿子,一生却逃脱不开女帝投在他人生上的巨幕阴影。
上官韶是卑贱之人,却承受到了最高贵的爱。女帝爱他,皇帝谢他,皇后用他,他爱着的却是那让他不安的长安。韶儿的千机算尽,步步泣血,究竟是为了什么?权势?地位?自由?
不,都是为了长安能做他最想做的长安。



看了几集宫心计2鸡血上头的产物……人物有原型但和历史没半毛钱关系,乱改历史,胡编乱造!
N角恋预警,双不洁预警,掉包预警,虐身+虐心预警

此文只为补脑洞,细节请勿考究,情节乱来,情绪为重
镇楼图来源见水印,版权归原摄影师所有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日色西斜。
太平城内,飞霜宫殿,宫人们进进出出,忙碌得有些紧张,滚烫热水端入,带着血色的污水端出。殿内不时传出压抑着的闷哼,伴有接生嬷嬷的指导和鼓励声,伴着落日忽高忽低,叫人听了心里也跟着不时紧揪。
明空圣母端坐在殿外,双眼闭合,手中捧着念珠,口中默念着祷词。站在她身侧的是女帝的长子久和皇子李乔英之妻,苏皇妃。二人皆不言语,只是默默等待着。
夜色渐浓,殿内的呻吟已逐渐拖成带着点凄惨的哀嚎,明空圣母仍是闭目祷告着,一旁的苏皇妃挺直的上身纹丝未动,但暗暗掂了掂脚跟,该是已经站了许久,双腿疲惫不堪了。
殿内又传出几声忽然拔高的痛呼,然后便是接生嬷嬷带着喜悦的欢呼:“生了!恭喜圣母,恭喜久和殿下和皇妃,恭喜上官公子,是个皇孙!”
明空圣母睁开双眼,由苏皇妃搀扶着步入殿内。
榻上的是一名气若游丝的俊美男子,除额角有几道红痕,面容清秀至极,堪称美艳。此时适才娩下胎儿,见明空圣母与苏皇妃入内,喘息着想要起身,但自然是做不到的。
“辛苦你了,韶儿。”明空圣母难得地展了笑颜,“不必多礼,让朕瞧瞧朕的好孙儿。”
嬷嬷此时已将孩子略微清理干净,毕恭毕敬地抱到女帝面前。
那苏皇妃顺手将襁褓接了过来,稳妥地抱着凑到明空圣母跟前,也是一脸欣喜,道:“陛下瞧瞧,这孩子,果然长得很像久和,”她又暗暗瞧了瞧女帝的脸色,又道,“也很像陛下。”
明空圣母满意地凝视了孩子的脸庞一阵子,又转向仍无力躺于榻上的上官韶,道:“是挺像的,但最像的应该还是韶儿。能替久和与秀秀添此一子,延续天家血脉,韶儿今番算是立下大功了。”
上官韶身上仍是香汗淋漓,浅浅喘息个不停,眼皮已累得耷拉,但仍然强撑着听女帝这一番吩咐,闻言便答道:“能为陛下,久和殿下,与天下社稷尽一点绵力,是韶儿的福分。”
明空圣母正欲再度开口,身旁忽然有宫女凑近,低声道:“陛下,长安殿下在殿外,请求入内探望……”
明空圣母双眸微眯,示意苏皇妃将孩子交回给嬷嬷,淡淡道:“韶儿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必定是精疲力竭了,如此便好生歇息吧。”说罢,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长安皇子独身静静立着,焦急翘首,满腹愁思,只等着能一睹那榻上受尽生产折磨之人,才能化解。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就来挖个坑就跑,嘿嘿嘿~
别催我更新,要是很闲的话欢迎来看我的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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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已完结~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长安皇子,明空圣母亲自赐了乔函的名字,是最受宠的小皇子。
圣母虽为女儿身,但相貌生得英气十足,又不乏女性的柔美,当真是绝代芳华。但长安皇子却生得十足像了先帝。飞眉入鬓,锐眸如刀,却又偏生带着使目光融情似水的卧蚕,和那浅浅梨涡。据传这太平城内,无人愿意将家中女孩送往宫中当侍婢,但唯独提及长安皇子的名号时,黄花闺女们都向往着能入宫一睹他的风采,继而争相往这深不见底的皇宫里来当宫女。
但这长安皇子似乎也如女帝一般,是个多情种,年纪轻轻便已有了两门妻房。发妻乃是明空圣母的旁系侄女,据说与长安皇子年龄相仿,两人两小无猜,相伴长大。但明空圣母生性多疑,一次晚宴中,这第一任皇妃在穿着打扮上稍胜了圣母一筹。在这深宫中,仅此一步错,之后便是步步错,最终,已有身孕的她被明空圣母秘密赐死了。
在那之后,长安皇子的府内一直再没有女主人进驻过,甚至连偶然宠幸的宫女都没有,就这么空置了有五年之久。
明空圣母默默看着这一切,终是又给这小儿子赐了一门婚事,但这一门新婚事,却也是铺垫着腥风血雨的。长安皇子半被强迫地娶了大将军的独子司徒千琴,彼时这司徒少爷仍未行弱冠礼,虽出身军旅世家,身上少不了家传工夫,但年纪实在太轻,仍是一副弱柳扶风模样,就这么嫁给了长安。但最为让这门婚事令人生怖的是,明空圣母为了让司徒千琴嫁给长安,将司徒家将军府全府上下四十口人,满门抄斩,只剩下司徒千琴。
很长时间以来,都只有一个人知道,第一任长安皇妃惨死之后,长安皇子日夜流连之处,其实是上官韶的筱宛居。这个人便是上官韶本人。
但这深宫中不可能有秘密。
平日里,造访筱宛居,又能劳上官侍郎大驾亲自恭迎的,便只有明空圣母与长安皇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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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造访筱宛居,又能劳上官侍郎大驾亲自恭迎的,便只有明空圣母与长安皇子二人。
“韶儿与孩子一事父子平安,你大可放心了,回去罢。”明空圣母站在殿前,略微俯视着立于几级台阶之下的次子。
长安皇子微仰头,神色间全然是担忧,着急道:“儿臣想入内探望一下韶儿。”
“朕知道你与韶儿私交甚好,但他适才生下的好歹是你长兄的孩子,”明空圣母神色不变,“何况分娩之事血腥污糟,此刻估摸着还在清理,你若是现在进去,只会被冲撞得难受。”
“陛下身份比儿臣尊贵得多,更应该不近血污,不也是不怕冲撞便进去了?”长安皇子眸光微闪,语气中带了点急切,“儿臣实话实说了,韶儿虽生下的是他与皇兄的骨肉,但实际上,在陛下心里,直当这是陛下与韶儿的孩子了吧。”
明空圣母微一眯眼,可见怒气。
长安皇子却毫不畏惧,仍是道:“恕儿臣直言,皇兄与陛下,长得并未有那般相像。皇兄与儿臣一般,皆是与先帝相貌更为相似,这生下来的孩子,恐怕也只会长得像皇兄和韶儿。陛下对韶儿如此厚爱,但这如意算盘恐怕仍是打空了。”
“一派胡言!”明空圣母猛一拂袖,中气十足的怒吼让立于下位的长安皇子为之一抖,“你那皇嫂难以替久和孕育子嗣,身为天家长子,韶儿有幸承欢有孕,不将李氏血脉诞下,难不成让你皇兄绝后?”
长安皇子仍是咄咄逼人:“苏皇妃难以有孕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陛下难道不比儿臣更清楚?”
苏皇妃正从殿内向外走着,闻言被戳中心中痛处,不由得一颤,脚下生拌,连忙伸手扶住门框才堪堪站稳,引起些许声响。
明空圣母与长安皇子这才留意到她,便都默契地噤声了。
苏皇妃面上略带慌张,只得狼狈地屈膝行了个礼,轻声道:“陛下恕罪,带皇孙往神楼祭祖的吉时已近了。”
明空圣母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又瞥了长安皇子一眼,扬声道:“上官侍郎产子辛苦,休养恢复需时。出月子以前,任何人等,无朕指示,一律不得入内探望。”
长安皇子顿时脸色铁青,但又如何不知圣旨如山。此令既出,他便是化身作梁上燕,也飞不进这飞霜殿了。
明空圣母不再理会他,仍是由苏贵妃搀着,领着怀抱了皇孙的嬷嬷,往神楼去了。“秀秀,朕让你自残身躯在先,与他人共侍一夫抚养子嗣在后,你可曾怨过朕?”
“嫁入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家,已是享尽荣华,本就该牺牲小我,辅助夫君,”苏皇妃声音颤抖,“陛下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扶植久和,秀秀……自是不曾有过怨恨。”

长安皇子已知是无缘在此时入飞霜殿,与上官韶见上一面了。明空圣母对上官韶保护得可谓森严密实,把守着殿门的皆是只听她一人之令的御前侍卫,侍候的宫女嬷嬷也都是她亲自钦点的人选,自然不敢违背主子命令。即便是他长安皇子,也敌不过精心挑选过的女帝信任之人。但在临盆之前,上官韶在他身边时,透露出来的惊惶和担忧,让他揪心不已。此时虽知他已平安,但一想到那人独自躺在殿内,肉体之痛方消,孩子已被抱走,身旁服侍的人都不是在筱宛居的熟悉面孔,必定是孤独又害怕。
在殿前不断踱步着,长安皇子心里焦灼,却也无计可施。沿着殿外的雕窗院墙走了一段,长安皇子停在窗前,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户朝里望去,恰巧见到上官韶安好地躺在榻上。那人双目紧闭,呼吸却淡得几乎看不到胸腔起伏,一只芊芊玉手从被褥中坠了出来,悬在榻边。
他一定是很累了……
长安皇子知道,若是他在此处朝里大喊一声,必定能将那人唤醒,然后便好歹能隔着这窗见上一面。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站在那儿,就这么望着里头,一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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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韶被太医宫人团团围着,在榻上被伺候了足有三十日,期间足不沾地,指不沾水,饮食滋补清淡,每日皆有选材名贵的药汤,明空圣母还御赐了供她御用的凝神香,时时在飞霜殿内点着。但期间圣母却未曾驾临殿内,除了下人以外,上官韶未能见到任何其他探视的面孔。出生不久的小殿下也只是由奶娘抱着入殿,或是置于摇篮中熟睡,圣母懿旨,上官侍郎产后身子虚弱,需要休养生息,不得操劳养育小儿之事,因此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还未能抱上一抱。
终于出了月子,上官韶立即吩咐下人烧了一大桶热水,宽敞浴盆中还倒入些许未发酵过的新鲜茶叶,准备着沐浴。由两个垂着头不得直视的宫女搀扶着,上官韶长发盘起,除下绸缎长袍,产后逐渐消肿的纤/细玉/腿点入烟雾氤氲的热水中。至终于坐稳在浴桶里,温暖浴水没至锁骨,上官韶轻轻道了句“退下吧”。听见下人们纷纷退到殿外,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上官韶素来其实极爱干净,但月子内不得坐浴,便只能由下人一日三次地用布巾擦身。今日终于解禁,便是迫不及待地召人备好了一切。
浴水温热,随肌/肤皮肉渗入筋骨,叫人放松。上官韶轻向后靠,将后脑枕在浴桶边缘刻意雕琢出的凹槽,又伸手轻拽发簪,扯散了一头如瀑的长发,前/端发丝被浴水打湿些许,丝丝缕缕地黏在两鬓和脸颊。上官韶微微阖上眼,心生倦意。虽月子期间一直卧床,大小事宜都有宫人服侍妥当,但终日要笑脸迎着圣母派来的人,又要不断地将汤药补品都饮得一干二净,日日只余谢主隆恩,身边又无个可说些真心话的知己,实则片刻不得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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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四目相交,虽皆已释放,但姿势仍未有更改,依旧手脚紧/缠。长安皇子略一低头,入目的是上官韶一脸泪痕未干,神色迷离地望着他,叫人心头一软。不作多想,他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交/缠。上官韶体力不支,但仍是轻柔挑舌回应着。
这才是此二人之间今日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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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中间被吞的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欢愉过后,长安皇子怀抱着上官韶,二人一同躺在床上。上官韶只披着宽松绸缎外袍,微眯着眼,连续两次放肆的发泄让他有些疲惫,现下正昏昏欲睡着。
长安正环着他的腰,轻柔地揉捏着,见他似乎将要睡着,便轻手轻脚地挪开身子,坐起身打算要下床去。适才将双脚放到地上,忽然后腰便有温暖柔弱身躯贴了上来。
“殿下这便要走了吗?”上官韶从长安身后紧紧搂住了他,脸庞埋在他肩头臂膀之后,浅浅吐息洒在长安的后背上,声音仍是微带嘶哑,却又莫名添了几分软糯委屈。
长安叹了口气,回身将人抱了个满怀,答道:“圣母的人估计盯得正紧呢,我在这儿不好过夜。但是绣冬丫头已经领了谕旨,晚些便会过来,届时让她替你清理吧。”
绣冬是一直以来服侍着上官韶的贴身宫婢丫鬟,一力打点他的衣食住行已有多年。但在上官韶有身之后,奉旨搬入飞霜殿,她却被下令要留在筱宛居待命。长安知道,这玲珑剔透的丫头不在身边,换了他人照顾,上官韶日常起居必定是会有诸多不惯,因此今日一早便让她去请示女帝,既然上官韶出了月子,不日之内大概便要迁回筱宛居了,如此也应当由她回去继续照料主子。
上官韶听见绣冬会来,心里倍感安慰,顿时又被长安的细心周全所感动,不由得更加搂紧了他的腰身,不愿意放手。
长安很是无奈,但面上仍是带着笑,掌心托着人后脑揉了揉,心里其实也颇为不舍,于是便又低头去衔住那双唇瓣,好一阵厮磨轻吮,直至上官韶又是浑身发软,无力招架之时,才算是将那双绕在自己腰间的玉臂给轻轻拽了下来。长安将上官韶又好好地放回到被窝里,才道:“不是我不愿意多陪你一阵子,我对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之情,可比你如今这点小缠绵要浓重多了,但须知来日方长,为了我再等待一些时日的耐心,韶儿可有?”
上官韶闻言,也是只能轻轻叹气,道:“自是有的。”
长安皇子又静静地在床边坐了片刻,终是起身穿戴整齐,不做多言离去了。
上官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片刻,听到有人入内,睁眼一看,果然是绣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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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片刻,听到有人入内,睁眼一看,果然是绣冬。
“公子……”那绣冬姑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来,屈膝行了个礼,清秀脸庞上流露出几分动容。
上官韶微勾唇角,直起身子,锦背缓缓从他胸前向下滑落。绣冬见状,十分懂事地取了件外袍,熟练地给他披上。
“我在飞霜殿的这些日子,你留在筱宛居,可有受欺晦?”上官韶淡淡问道。
绣冬答道:“回公子的话,自是没有。筱宛居已经打点妥当,只待圣母下旨,公子便可搬回去住,一切如旧。”
“如此便好。”上官韶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几个月内,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有回报?”
“回公子,并无大事。长安殿下除了自己的府邸之外,从未曾留宿他处。延乐殿下亦无异样。苏皇妃日日陪伴在圣母身侧,与久和殿下反倒是数月未曾碰上一面。除此之外……”绣冬略一思忖,又道,“有传闻称司徒皇妃已有身孕,但他平日里足不出户,难以证实。”
上官韶握着茶杯的指尖忽地颤了颤,而后很快地又恢复平静。他屏息片刻,又将茶杯交还给绣冬,揉了揉酸胀的后腰,问道:“筱宛居的花现下开得如何?”
虽话题骤然转换,但绣冬仍是不疾不徐地答道:“公子入飞霜殿时正开着牡丹,但如今牡丹已谢,菊花却是开得正好。”
上官韶想了想,又道:“拣些成色好入药的,摘了做成小食,送到苏皇妃那儿去。”绣冬正要领命,他却忽然又改口,“还是不好,菊花性寒,吃食也必定寒凉,苏皇妃的体质本就……改做成入妆的香膏吧。”
“是。”绣冬忙点了头。
“还有,皇孙出生后,各路皇亲国戚送来的贺礼数不胜数,摆在这儿我看了都心烦。全数带回筱宛居去,好好收藏。不过,玄儿送来的是墨宝,将它们摆起来,摆到最显眼的位置。”上官韶语气不变,绣冬皆一一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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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月殿,长安皇子的府邸。
从飞霜殿出来后,长安先是拐道去了一趟兄长延乐皇子的住处,等天色黑透了才回到自己府上。正是该用晚饭的时辰,步入偏厅,只见司徒千琴一人坐于硕大的圆桌前,身边并没有人服侍,桌上也之后白粥和两碟素菜,菜肴清淡得很。
长安在延乐那儿已经吃过东西,眼下并不饿,便没有入座,只扫了一眼饭桌,又看了看一言不发地正妻。
司徒千琴也抬眸看着他,神色极为憔悴,脸颊瘦削,腕臂细幼,肤色极白,弱柳扶风模样。他只是静静看着长安,眼神温顺却又十分委屈。
长安叹了口气,道:“怎么就只吃这些?”
司徒千琴垂眸,轻声答道:“不饿,吃不下腥荤,作呕得难受。”随后又重新看向长安,“一块儿用些吧?我让人去做点别的。”
“不必了,我在皇兄那儿吃过了。”长安果断地拒绝了,本欲直接离开,见他面露失望,立在原地沉思片刻,又道,“过段时日是皇孙的百日宴,届时女帝设宴,昭告天下,还要公布皇孙的名字。这样的场合……你身子不便,能免则免吧。”
司徒千琴的身子不禁轻颤了几下,悲伤道:“你这是要等到孩儿出世之后,纸包不住火了,才准他堂堂正正存在吗?在此之前我都不得为人所见?”
“不是这样的,”长安烦躁道,“若是被女帝知道了,她会利用你们!”
“若是女帝知道了,她只会对你更加放心,”司徒千琴手掌悄然覆上小腹,“我知道你是担心被上官侍郎知道……那我,不去便是了……”
“与韶儿没有任何关系。”长安语气甚是僵硬。
司徒千琴不语,呼吸却有些急促起来。
“若你这么想去,便去吧,也该出去走走了,困在府上这么久,是难为你……”长安终是于心不忍,应允了,“不过,孩子的事,暂时不宜公开,我意已决。”
说罢,长安拂袖超厨房走去。司徒千琴仍是静坐着,对着那本就单调的菜肴,更加是失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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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孙百日宴当日,明空圣母下/旨大赦天下,皇宫内外一片喜庆,从飞霜殿至第一道内宫门,铺着数十里的朱红长布,沿途大摆筵席。
殿前主位上,自是女帝端坐正中,左侧是久和殿下与怀抱着皇孙的苏皇妃,而右侧则是身披锦缎,额角绘妆的上官韶。
长安皇子与司徒千琴也在席内,前者毫不掩饰时刻凝视着上官韶的目光,后者则身着厚重衣物,将自个儿遮掩得严实,脸色苍白依旧。上官韶却不曾回望过去一回,端庄持重地保持着仪态,不时替一旁的女帝斟酒夹菜。
宴席过半,明空圣母唤下人撤走了桌上的菜肴,紧接着铺上了笔墨纸砚。上官韶眼也不眨一下,便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亲国戚的面,主动伸手替她研墨。女帝也毫不为意,起身提笔蘸墨,御笔扫过纸卷。
见君/主站立起身,下方一众人等也没有再坐着的道理,纷纷毕恭毕敬地起立,耐心等着。女帝不疾不徐地放下笔,执起纸卷,朝着下方扬起。
金边白纸,正中只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贤”。
“贤儿……真是个好名字。”苏皇妃轻声道。
女帝却只是点了点头,微侧过脸向着另一边的上官韶,问道:“以韶儿的文采才情,以为如何?”
上官韶嫣然一笑,望着那纸卷答道:“陛下说笑了,韶儿的文采仅是些山水花鸟,江河湖泊,而陛下御笔一挥便是天下苍生,给皇孙赐的名也必定是承陛下威严。韶儿想都不必想,便知道必定会是个好名字。”
明空圣母哈哈一笑,顺手又将纸张重新卷起,递向左方。
久和皇子当即下跪,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赐名御旨。
明空圣母龙/颜大悦,满意地扫视着下方,眼神却在望到长安皇子和其身侧的司徒千琴之时略微变了变。


日落西山,宴席渐散。
女帝仍有国/务需处理,自是先行摆驾了。上官韶却是毫不心急,小口小口地抿着清茶,并没有离去的打算。一旁的久和与苏皇妃亦是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直到长安皇子扶起司徒千琴,似乎打算要走了,上官韶才放下茶盏,也不顾忌,径直朝他们走去。
“司徒皇妃请留步。”
司徒千琴和长安皇子同时转身。司徒千琴自然是不敢开口,长安看着上官韶,微笑着道:“上官侍郎,不知有何要事?”
“下官的要事,仅是与皇妃有关,皇子殿下不必担忧。”上官韶面不改色。
这话长安肯定是不爱听的,微微蹙着眉,不回话也不动弹,仍是立在原地瞪着他。
上官韶轻轻叹了口气 ,眼神瞥了瞥四周,才放低了音量,轻声道:“玄儿今日染了风寒,不能来赴宴,心里不情愿着呢,正盼着你过去看他。那孩子,难哄着呢,你还不去?”
听见他口气恢复成往日亲昵放松,长安这才满意,答了声“好”,又看了司徒千琴一眼,这才肯离开。
此时只剩下上官韶与司徒千琴二人。后者仍是惯常的一副怯弱模样,面对起女帝跟前的大红人,自是全然不知如何应对。
上官韶不慌不忙道:“此处人多耳杂,请皇妃纡尊降贵,跟韶儿往筱宛居一趟。”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司徒千琴从未到过筱宛居,今日由上官韶领着前来,着实是对此处的清幽羡慕不已。明明是宫中的风水宝地,往各处都算便利,却又曲径通幽,安谧清净得很,一方楼台,几道流水,竹影婆娑,不显眼处都有花团锦簇着,一看便是精心料理过。
筱宛居内下人却不多,服侍的宫女自然是有的,但此时都识趣地退避三舍了,只余绣冬一人,扶着上官韶坐定之后,甄茶倒水一番,也默默退到一边。
“明人不说暗话,司徒皇妃,韶儿便单刀直入了,皇妃腹中胎儿,应当是打算保的。不知究竟打算几时才禀报女帝?”上官韶扫了司徒千琴一眼,懒得再迂回。
司徒千琴坐于下位,很是战战兢兢,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上官韶见他这幅模样,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又道:“皇妃这么害怕做什么?放心吧,女帝不会害你的。虽然陛下与长安日常里偶有争拗,但都是母子之间的家事,陛下实际上极是疼爱长安。而你又是她钦点的儿媳,你生下的孩子,便是她最宠爱的小皇孙,她赏赐你都来不及,你应当骄傲才对。”
司徒千琴鼓足了勇气,轻声问道:“上官侍郎……是如何知道,我……有了……?”
上官韶微垂眼眸,淡淡答道:“我的孩儿适才满月,男人梦熊有兆是何种姿态,我一看便知。”
司徒千琴见瞒不住了,只得劝道:“此事殿下一直不愿让我声张。近段日子以来,我足不出户,便是殿下担心被上官侍郎发现了,心里会不舒服。”
上官韶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反问道:“我都替他兄长生了个儿子,他也得有人继后香灯,你是他的正妻,我有何资格不舒服?”
司徒千琴一时语塞,心里却更加忐忑。
“若这便是你们担心的事情,今日回去之后,你可以告诉长安,不必多虑了。”上官韶又看了他一眼,“我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长安的亲骨肉之事来,你大可放心。”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司徒千琴连忙道。
“行了,此时我会替你筹划好,不必再费神了。女帝知道之后,一定会龙颜大悦,亲自督着让你坐稳长安皇妃正位的位置。长安也必定会不满,但只要这孩子一出生,长安识得好好表现一番,她便会对长安松懈些许,不再事事咄咄逼人。”上官韶忽然觉得失了耐性,不顾底下的孕夫凳子都尚未坐暖,便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长安那边,多担待些。”
司徒千琴不敢反驳,只得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去。
“……绣冬,你跟着去,确保皇妃安全到府再回来。”上官韶见着他的背影,终是有些不忍。
筱宛居虽不算大,但尚且宽敞。绣冬一走,便是上官韶一人独坐于厅堂之中。他不出声喊,下人们也不会擅自闯入。
日影透窗,映于地面,不时稍稍摇摆。满室寂寥,只余竹木晃动簌簌,与目所不能及的昆虫吱吱作响,静得略显失了人气。
上官韶坐着,任由思绪随意飘荡,想着今日种种,想着往日印象,想着来日筹谋,忽然便落下泪来。

楼主:SaveAsDraft  时间:2019-07-01 21:46:20
延乐皇子的府邸,合庆殿内。
“上官哥哥!”人未入厅,李玄的清脆孩童声音便已先传入内。上官韶本面朝厅外,闻声便缓缓转身,朝着正小跑入厅的李玄躬身行礼。李玄并未计较礼数,却是稍朝他身后一望,见只有上官韶一人,略有些失望,问道:“皇叔今日不来吗?”
上官韶眼神黯了黯,但神情不变,笑着答道:“临月殿今非昔比了,长安殿下近些日子怕是难以抽身。”
李玄牵着上官韶的手,二人走到厅内落座。他撅着小嘴,不快道:“自上次皇叔来探望我,已经有近两月时日了,他怎么一点也不挂念玄儿?上次明明说好了,陛下赏赐的冷暖玉棋子,要等他来了再一同试用的。”
上官韶忙哄道:“他心中一定是十分挂念你的,只是未得空前来罢了。那冷暖玉棋子,让上官哥哥陪你试,这样可好?”
“棋子不过是玩物,上官哥哥若是喜欢,送给你也罢,只是……”李玄仍然闷闷不乐,垂着头也不去看一旁的上官韶,“宫中人人皆道,皇叔与皇婶多年来不甚和睦,皇叔的心思从来便不在临月殿里头。往日皇叔最疼爱的便是我,如今忽然地有了这么一个孩子,一切似是全都变了,可他压根就不喜欢那司徒千琴……”
上官韶坐在他身侧,听着这孩子毫不顾忌地道出实情,心里亦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玄儿向来极喜欢长安,崇拜长安甚至甚于他的父亲延乐皇子,长安也极其宠爱玄儿。上官韶自然不会跟一个孩子争宠,但最近长安确实极少到访筱宛居,一门心思照顾身怀六甲的正妻。此刻,上官韶心中竟生出些许与李玄类似的心情来。
李玄仍是抱怨着:“……明明先前都是你们二人一同来探望我的,如今皇叔连你也关照不上了吗?”
“玄儿!莫要再信口开河了。”李玄的嘟囔被延乐皇子打断,延乐步入厅中,扬了扬手屏退了下人。
“延乐殿下。”上官韶立刻站起身来,朝延乐行了个周全的礼。
延乐冲他点了点头,道:“玄儿童言无忌,上官侍郎勿望心里去。”
上官韶忙道:“殿下言重了,小殿下只是挂念长安殿下。若下官下回碰见长安殿下,必定要替小殿下将话带到,令长安殿下速来探望才是。”说罢,与李玄对视一眼,皆是笑了。
延乐也笑了。延乐皇子与长安皇子的关系要更亲近些,大概是因为二人皆非长子,没有继位的压力,因此更有寻常人家的兄弟情谊。他摸了摸李玄的脑袋,眼睛却一直瞅着旁侧的上官韶,道:“上官侍郎今日不如就留在这儿用晚膳吧,厨房做了玄儿爱吃的河鲜,可算是稀罕物,让上官侍郎也尝尝?”
上官韶摇了摇头,仍是微笑着道:“既是稀罕物,那该是陛下专程赐给小殿下的,下官可不敢逾越。”
延乐又道:“确是陛下赏给玄儿的。九江离京城甚远,中原可产不出如此肥美的河鲜,倒是听说那边的百姓们,常年渔获丰盛,顿顿吃鱼,好不过瘾。年末要从京城往湖域派遣的官吏,那可是有口福了。”
上官韶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却仍是笑着,答道:“殿下竟羡慕起这事来了?派遣考察可非易事,舟车劳顿,日夜兼程,寻常人可吃不消。陛下心意难测,还不知道要指派何人干这苦差事呢。”
延乐“唔”了一声,又道:“上官侍郎常伴陛下身侧,竟也猜不出她心意吗?”
上官韶仍是笑着,缄默不语。
延乐只得作罢,他倒也不曾认为自己真能从这上官小相爷口中套出话来,便不再纠缠,由得上官韶离去了。待他走了之后,延乐却是令下人送了尾鱼至临月殿。可因司徒千琴几个月来孕吐不止,临月殿早就不沾任何鱼腥味了。于是乎到了晚膳时候,那尾鱼仍是上了上官韶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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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8-07-06 07:24:00

更新时间:2019-07-01 21: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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