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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l】怀怜(各种虐)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一楼献祭给度受
拜托别再吞楼了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本文注意事项:
【一】虐心虐身,啥都虐,自备纸巾(干啥的你们还不知道吗?)
【二】伪文艺风,笔法诡异,如感不适,请及时砸手机护眼
【三】在下经不起批评,不喜请自砸机,如有激烈言论,在下必……那啥也奈何不了
【四】九公子的贴你们懂的,贴吧的天下我要九……算了,不要了,只要度受不吞楼就谢天谢地了
(走了那么久的肾,现在要开始走心了。)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一章
我倒不晓得自己几时贱到了这地步。
那医生接个电话捞了衣服走人的当儿,我即想着,我大抵是疯了。
电话是尹家伙计打来的,左不过尹臣那小子又那块儿不痛快了,只有他,唯有他,能让那医生乱了阵脚。
我想着一个翻身,下头疼得很,那医生在床上,从不晓得疼惜疼惜我,这会儿才跟我玩完一出妖精打架,尹家一通电话,他善后的事都不做,说走就走,头也不回一个。
我窝在床上想,不晓得哪天我割了腕子,尹家小子划了手指,他会先管哪一个?
不晓得,我也不想晓得,这事儿试不了,试了我就是真疯了。
我好歹是怀家的当家,堂堂怀大老板,不能拿自己的命来儿戏。
故而我窝了会子,仍是不情不愿地爬出被窝,两步一颤三步一哆嗦的进了洗手间。
我不高兴清理那东西,麻烦,脏。
不清理又不成,留到后头难受的还得是我。
我坐在马桶上,浑身倦得不想动,只有脑筋转的飞快。
我俩几时到这地步了?我想,想不透。
两年前那医生来求着我给尹家小子帮忙那会儿,我是怎么合计的?
那会儿我想着,这人,得成我的狗。
两年,没把人训成狗,倒是养成了一头狼,一头叫我心甘情愿给他吃,怵他的狼。
其实我清楚,他一开始就是匹狼,是我非要把人当狗养,养不熟,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两年来,我不晓得对他干多了疯事儿,愣是只疯了自个儿,他该如何还如何,丝毫不带变。
他仍记着,他头回来寻我帮忙那会儿——
那正是道上最乱的时候,尹家小子还没成年,一家老少独剩下道上人人都想撕了他,喝血吃肉,刮分了那偌大的家产。
一个十六的孩子,哪儿见过这世面,早该吓得缩头藏尾,那会子我若不伸把手,这道上,早没个“尹家”了。
当时我是怎么答应伸手的来着?
我记着,我想那医生也该还记着,那是尹家小子“登基”的日子,我两个,差点没把膀胱憋爆了,这会子想想,还觉着好笑。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二章
他来找我那会儿,我就晓得人是为尹臣来的,整个道上都晓得他宋灵澈把尹臣当块儿宝,我自然不例外。
此前我单是听过他的名头,从未见过本人,大名鼎鼎的宋家三公子,好好的少爷不做,偏要去学什么医,只因尹臣十二那年让人放冷枪,打穿了心房。
这些个事儿,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却从不感兴趣,我原是觉着,只要我低调些,不碍着谁的事,道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大抵也寻不上我的门。
因而宋三公子来求见时,我是有些讶异的。
一面讶异,一面又将人放了进来,其时我正盘在沙发上逗狗,两岁的狼青,特乖,给块儿肉吃就能把尾巴摇成花,也猛,不认识的人来了,咬得贼凶。
我要不拦着,头回见面,这小狼狗就得从他腿上扯下一块儿肉来。
他进来看了我,喊一声:“怀老板。”
我搂着小狼狗,拿眼去睨他,“坐。”
他也不跟我客气,走到另一头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怀老板,我来跟你做一笔交易。”
“哦?”我叹一声,继续逗着小狼狗,他不卖关子不废话,直奔主题,说要拿他在宋家所有的股份,换我扶持尹臣上位。
我便乐了,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我会去贪他那点股份,若是换做平日里,我早让人送客了,偏那会儿,我起了玩心。
我道:“你看我这狗怎么样?”
他沉默了片刻,“是条好狗。”
我摇头,“比起尹臣养的,差远了。”
我这话出口,他的脸子霎时就冷了下来,却也没敢逆我,没敢甩手走人。
我来了兴趣,不晓得他能为那孩子,做到何种地步。
我道:“我可以帮他,但不要你的股份,我不缺钱,就缺条好狗,这样吧,我帮你扶尹臣,你以身相许,我帮他一天,你就一天是我的狗,嗯?”
他脸色黑的怕人,仿若下一刻,抬手就要给我一拳头,却没有,他反问:“怀老板,这么交易,你不觉得吃亏?”
“不亏。”我笑,“我这人不喜欢钱,就喜欢狗。”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三章
他应了。
他应了这交易,我却不大高兴,想不透尹臣那小子做了什么,竟就把这人收得这么服服帖帖,为了扶他不择手段。
我虽算不得什么君子,不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倒也不是那说话不算话的人。
交易做了,人,我也得扶起来,因而跟这医生交易三个月后,我就把尹家那孩子扶上了“王位”。
这三个月里头,宋灵澈倒也真乖乖做了我的狗,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给我当厨子做保姆,在西环别墅里整整关了三个月,竟一句怨言没有。
我瞧着他那乖巧听话的模样,心里头却不大痛快——这么好的狗,怎么就不是我的?
因而尹臣的“登基大典”,我是不乐意带他去的,别人家的狗,瞧见原主人,难保不会就此跑了。
我惯来喜欢狗,喜欢养狗也喜欢训狗,甭管是什么品种,就没有拿不下的,而他这只,难保。
我想着,不觉烦躁的很,临出门前唬他,今晚的宴上,要对我寸步不离,他敢离一步,我就把刚扶起来的小狮子王,踹下王位,不信打可试试。
他听了我的话,面无表情的应一声,“好。”
我倒不晓得这人这么实在,说是“寸步不离”,就是“寸步不离”,一晚上都贴在我旁边,就差没踩着我的脚背走路了。
就因这么个寸步不离,搞得我好不自在,说出去的话,泼不出去的水,我怀怜好说也是堂堂当家老板,总不好自己出尔反尔。
在场子里转了几圈,他跟的太紧,实在不好看,干脆寻处沙发坐下,干等着结束。
若真是等着结束也罢了,偏我那腰子原先吃过枪子,一直不大好,尿脬也存不住货,那一晚,愣是憋得半死,坐在原地动也没动。
结束那程儿,冷汗都要下来了,肚子里的水翻江倒海,要炸了似的疼,稍有动作又争先恐后的往外头冲,腰子酸得直发胀,站都站不稳。
好在有个“寸步不离”的人在旁边,不至于当场倒下,撑着往外头走时,我也不晓得犯哪门子倔,分明当场去放了水就成,偏要回了西环别墅再解决。
我总想着,只要还在这场子里,他就随时能跑去找他那原主,回了我那别墅他才是我圈在笼里的狗。
抑或我又有旁的私心,我晓得,他这会儿也不好过,也存了不少货,我就想试试,他能忍我到几时,什么不合不合理的要求,全都应下。
我就想叫他晓得,我怀怜是个疯子,为了整弄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哪怕是这样,他还愿意为了尹臣那孩子,待在我身边吗?
到底是我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不想这人倒比我还疯,憋着一肚子水,将我塞进了车里,自己还要去开车。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四章
这场子离我那西环别墅远的很,四九城里头,堵车又是常有的事,因而他坐上驾驶位那会儿,我就悔了,我总觉着我是比他憋得很的,只怕是没难到他,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车到半路,堵在了高架上,在那场子里头不解决,这会儿想解决都解决不得,总不能太庭广众之下,下车去开闸,我绞着一双腿,坐立不安,心里头懊悔的很。
冷汗唰唰地滚下来,水泡撑的像是要炸了,疼,疼得坐在车里,自己给自己做了汗蒸。
那医生到底是医生,这时候故意拿些有的没的话来唬我,末了又道:“以后别做这种事。”
我这会儿无暇搭理他,哪管什么以后不以后,眼前的事都解决不了,何谈以后?
他却不晓得从何处翻出一个空瓶递给我,摆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脸色道:“排进这里吧。”
我瞧着那空瓶,想想就伸了手,这没什么可耻,我向来不在乎这些虚的廉耻,腰子疼才是实在。
拧开瓶盖直接放水,解决完了一身轻松,扭头却见他盯着我下头瞧,笑问:“谁的大?”
他眨了一下眼,扭过头去不说话,我将那瓶盖拧上,抽了张纸擦擦手,也拿眼瞧往他下头瞧。
这人倒是能忍,帐篷都顶起来了,依然面不改色,一脚搭在油门上,一脚搭在离合上,像是随时准备启动。
鬼使神差的,我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伸手就对着那小帐篷抓上去,赞:“不小嘛。”
他“嘶~”了一声,一把握住我的腕子,倒也没去扯我的手,只扭头对我瞪着眼。
我说过,我是怵他的,尤怵他这双招子,狼似的,凶恶狠毒。
那会儿还不算怵,只觉得起了玩心,顺势捏了一捏,那东西就在我手里头胀起来,我笑夸他,“尺寸不错,反应也不错。”
“怀怜!”他皱起了眉头,沉着声儿喊我,自打做了我的“狗”,他也不喊我怀老板了,无事就算了,有事就连名带姓的喊。
我心里头好笑,嘴上问着“怎么?”手下仍作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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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浑身一哆嗦,该是打了个尿颤,“松手。”
我听得出,他恼了,恼得厉害,攥着我腕子的手也暗暗攒着劲儿,那力道,像是恨不能折我这腕子似的。
我明晓得他恼了,偏要逆他,我若顺他,就不是怀怜了,我乖乖松了左手,又拿右手去拉他的裤链,他原是松了口气,以为我要放过他,这会儿更恼了,两只手锁着我的腕子,“你干什么?”
腿也拢在了一块儿,我干什么?我也不晓得我要干什么,胡来罢了,于是脱口而出:“检查蛋蛋啊。”
他整个人都滞了,那神情像是给人喂了一口苍蝇,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险些乐出声来,绷着脸,严肃道:“我养的小公狗,到年纪了,都是要带去割蛋蛋的。”
他的脸色绚烂成了彩虹,不晓得是让我气的,还是怕我哪天心血来潮真带他去割蛋蛋。
但无论哪种,都够让我心情大好的,好的让我我想再要去胡来,他却不肯给机会了,夹着腿,扣着我的腕子,冷眼瞪着我。
我手劲儿敌不过他,不悦,干脆不用强的,改威胁,我道:“不听话的狗,我不喜欢。”
我笑眯眯地反观着他,他脸色难堪,似乎在心下挣扎良久,终于还是放开了我的腕子。
他听话,我却不高兴了,这人为了尹臣下限究竟能低到那处去?
我愈想愈是不痛快,必要让他更不痛快。
于是干脆利落的拉开他的裤链,将里头那层布扒下去,那东西一下弹出来,傲气的站在他腿间,倔强又好玩。
我拿手戳了戳,那东西便晃了晃,又站回去,像个不倒翁似的,我想着,笑出来。
听他沉着声发问:“有必要这样吗?”
“没必要啊。”我答,双手去捏两边的蛋蛋,软乎乎的,捏一捏还能变硬点,“好玩。”
我低着头,仔细观察着蛋蛋和那东西,还是头一回这样瞧它们,瞧不见他的脸,也不晓得他这会儿是个什么表情,只听得他闷哼了一声,似乎很是恼火。
我倒不管他是不是恼火,只管盘弄着手里的东西,盘弄了一会儿,那小口上就往外渗水,我随手抽了张纸给他擦擦,才把渗出来的水擦掉,一揉两颗蛋蛋,他那东西就是一哆嗦,浑身都是一哆嗦,喷了我一脸,力道不小,打在脸上还有些发疼。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六章
那后头又是怎么了,我不太记得,两年前的事了,哪有记得那么清楚的?
我起了身,冲了马桶,也不晓得里边清理干净没有,只觉得这样坐着有些冷,冷得脑仁发疼,于是放了热水泡澡。
水温好歹叫我回了血,两年前的事,我记不大清了,这两年发生的好多事儿,我都记不大清了,只晓得尹家小子厉害的很,自我花了三个月送他上位,他便花了三个月在道上立威,又在短短一年之内,成了威风堂堂的尹家小爷。
他花一年,挣来了“小爷”这名号,我花了一年又半载,仍是没把他的“狗”,训成我的“狗”。
尹家有了自己的独当一面“爷”,他的“狗”想来也是不必再在我跟前摇尾乞怜的,那程子,回想起来,仍是一阵阵心慌。
心慌我那没养家的“狗”,要挣开链子跑了。
非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会子公司却出了事,我扶尹臣起来,不晓得得罪了多少人,叫人找茬儿也是应该的。
那事儿似乎是,一批出口货被扣了,说是查私,我不是贪钱的货色,生意从不乱做,故而听说货被扣,我便晓得,是有人要整我。
那批货不少,三天内不出去,亏得是小一个亿的事儿,这本来也无所谓,只要不把公司亏没了,倒也能赚回来,我向来在乎的不是这些东西。
可那会子不行,我若是亏了,便自顾不暇,彼时尹家小子若出点什么事,我就腾不出手去帮他,我若帮不了他,那医生,宋三少必不会再跟我囫囵,定然是拍拍屁股走人的结果。
这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也一并传到了尹家小子耳朵里,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听说有人整我,头一个要给出头,我给拒了。
必须拒了,否则尹家小子给我出头的事儿传到宋灵澈耳朵里,知道尹臣有这本事了,他哪儿还肯跟在我旁边当条狗?
必是不肯的。
末了,我只自个儿约了扣货的上头,请客喝酒打商量,我觉着我这人运气一贯不错,那东西同我讲:“怀老板,我知道您这批货没问题,可有人花钱请我办您,您看这……”
我晓得他几个意思,戴乌纱帽的没有几个不是腌臜东西,我道:“他出多少,我给您三倍,现在放我的行。”
他答:“怀老板,我接这事儿,也不是为了几个臭铜板,都是为了您——”
“我?怎么说?”
他也不同我绕弯子,直道:“放您的行没问题,但是您也听见了,有人花钱请我办您,钱可以不要,只要您让我办。”
我惊了,头回晓得原来我这屁股,还挺值钱,“好说,你想怎么办都成,这批货……”
“哟,爽快!”他那臭嘴凑到我跟前,“我现在就给您放行,其余的事儿咱们开间房,抓紧了办。”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七章
我想我那会子,大抵是脑子不清醒,真就答应卖这屁股,开了房躺到床上让人扯了衣裳,再想起来反悔,已是晚了。
一双腕子都让他拷在了床头上,我当即想着,我怕不是训狗不成,反把自己弄傻了。
岂料狗这东西就是不能挂念,我才想起他来,房门就让人从外头弄开,人进来那会子,把真要往我身上爬的腌臜东西吓得够呛,“宋宋宋……宋少?”
他半个字也不说,从后腰摸出一把伯莱塔,袖珍的小枪口对着那东西,听不出意思的吐出一个字儿来,“滚。”
那东西让他整迷糊了,回过来问我,“怀老板,这……”
我眯眼瞧着宋灵澈,心里头赞他来得及时,我正琢磨着反悔呢,于是讲:“对不住您,我今儿赶着宋少的场子呢,您看您是改日,还是出去等着,宋少完事儿了,再换您?”
那腌臜东西卷了衣裳,半句话没留,逃也似的窜走了,人都走了,他仍举着枪,险些叫我以为,他是想崩了我。
“谁让你这么乱来?”末了收了枪,又道了这么句话。
我笑,“怎么是乱来,做买卖嘛,左不过筹码而已,这点宋少不是最清楚了?”
“我们——交易结束。”他上前来给我解腕子上的锁,道出这么一句话,我早晓得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想,尹家那小子太争气,这事儿,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不言,听他道:“人,我会帮你处理掉。”
“成啊!”我答:“让谁干不是干,都是卖屁股,卖你也一样。”
他解我腕子的手顿住了,“怀怜,你……”
我笑,“怎么?”又道:“别解了,就这么办,我还是头一回给男人日,怕疼起来伤了宋少,绑着安全。”
他那双狼也似的招子恶狠狠瞪着我,我心想着,这玩笑话说的似乎不大对他胃口,却不想他切着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好!”
哦,我忘了,这人实在。
也不晓得是不是学了医的缘故,他办起事从来一丝不苟,办我也一样,这头一遭我疼得险些没受住。
事了,他从我身上翻下去,用医生嘱咐病人的口气同我道:“疼,以后就别做这种事。”
我咧咧嘴,是疼,也还是笑,笑道:“宋少,我想再跟你做笔交易。”
他瞧我,我道:“我给你日,你继续留我身边,如何?”
他瞧着我的眼神变了,冷冰冰地,直瞧的我心虚,末了夸我道:“疯子。”
我让他夸的心情大好,跟他分析起来,“你也看见了,今天有人整我,明天难保不会有人整尹臣,你留在我跟前,咱继续交易,我接着扶他,这买卖你是赚的,嗬嗬……赚了我的屁股。”
他不语,脸色绚丽起来,末了黑着脸,咬牙吐出一个字来,“好。”
我乐极了,高兴想打滚儿,一翻身嘶~……疼!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八章
我想着这些个事儿,没留神儿,才放的热水不晓得何时已经不热了,身子倦得厉害,窝在凉水里头,也不愿意起来。
那处疼,腰子也疼,这会儿不知是冷水泡的还是怎么,又许是饿了,胃也疼,不想动。
自打跟他做了这交易,我总觉着,自个儿确实有点亏,像今日一样,他在床上办我,从来不是为了办我,也不是为了交易,更不是为了爽,倒像是为了泄愤,泄那在我身边一年又半载攒下来的愤。
起先我还不觉着,开始以为他技术不好,才搞得我那么疼,后来想着,大抵是他那东西尺寸大,我吃不消,末了让他搞得疼昏了几回才想明白,他是故意折腾我呢。
可哪有怎么着呢?这买卖是我提的,我怀怜虽不是君子,不讲究一言九鼎,却也不喜欢食言,交易——就继续着呗。
何况也就是在床上疼一疼,我也不算血亏,好歹宋少,还继续给我当着厨子做着保姆,只不过有时候想想他当初夸我的那句“疯子”,也真觉着,自己疯得很。
尤记有一回,他不晓得心情好还是怎么的,到了床上办我,居然还做起了前戏,我也让他弄得心情好,就多嘴问他:“你和尹臣在床上,谁是上头那个?”
他那会儿正抚弄着我那东西,听我这么问,手里一紧捏得我生疼,一字一句瞪着我答:“他不是你这种人。”
我了然,“哦,你是下头那个。”
这一句话,不晓得怎么就恼怒了他,前戏也不做了,横冲直撞地就捅进来,搞得我眼前直发黑,听他切着齿在我耳朵边上讲:“别用你的肮脏心思想他。”
我疼得几乎发不出声,打着颤应话,“好……不嗯……不想他哈啊……想你呃……”
他拼尽力气撞进来,那力道,怕是想把我捅穿了。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九章
念此,我不禁想笑,何止那一回,那医生在床上哪回不是想把我捅穿插死?
浴缸里头的水这会儿凉透了,我实在挨不住,起身出了水,扯了件袍子套上,冷,初夏的天裹着厚厚的浴袍竟还觉得冷的很,疼,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
旁的也就算了,那处让他操惯了,也疼惯了,偏胃里不知怎么也疼得厉害起来,绵绵似针扎一般。
大抵是该吃些东西了吧,出了洗手间下楼的当儿我想着,不晓得几时起,稍微饿一饿,胃里就泛疼,从昨儿晚上到这会儿,还没往胃里填过东西。
非要在这时候下楼我也是自己找罪受,每跨出一步去,那处就扯得生疼,不知是冻的还是疼得,两条腿打着颤儿直发软,每走一步,都像是那得双腿的小美人鱼,走在刀尖上似的。
我想着,又觉得自个儿矫情,兀自发笑,这一笑不要紧,脚下一个不留神,竟就踩滑了,生生滚砸下去。
砸得眼冒金星,浑身的骨头散了架的疼,身上是冷的,地上是凉的。
我蜷着身子,心里头盼着这会儿大门能从外头打开,那医生跑着进来搂我,训我一句不该下楼,再搂着我进被窝。
在地上蜷了也不知多久,大门一点动静儿没有,倒是胃里的动静儿不小,像是孙猴子钻到里头闹翻了天,直疼得我冷汗涔涔,这才清醒过来——
他这会儿不会回来,即便回了,大抵也不会搂着我进被窝,与其想那没用的东西,倒不如自己爬起来填填胃实在。
我这会儿脑子有些混沌,许是冷的、疼的、饿的,进了厨房才想起,这地方,我是不曾自己进过的,他与交易前,这些事儿自有人做,他与交易后,我将厨子保姆都遣了,只留他一人,这会儿倒好,瞧着一冰箱的东西,不晓得该如何下手,末了,只取了瓶酒。
也不晓得那个混球说的酒能暖胃,半瓶酒下去,胃里翻腾得更厉害,疼,我倚着冰箱门蜷在地下,疼得直不起身。
却是这会儿,大门那边有了动静儿,有人从外边开了门走进来,进了门径直往楼上去,走到楼梯口,许是余光瞥见了我,顿了顿,扭头瞟了我一眼。
我也正仰头瞧着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又道:“马上走。”
我听了这话,连疼都忘了,慌了神,撑着站起来,“怎么?”
他顿了一顿,径直上楼,“德国那边心脏药物研究有了新进展,我来拿病历资料。”
果然还是为了尹臣啊。
我心下叹一句,德国,那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我不晓得自己还哪儿来的力气,竟赶着他下楼前迈着腿迎到了楼梯口,他站在楼梯上,低头俯视着我,手里夹着一摞资料,我问:“要去多久?”
他急得很,顿也不顿迎面走下来,“看情况,你喝酒了。”
“嗯。”我应着声,待他走到跟前,张开一双手笑瞧着他,他滞了一滞,皱起眉来,“你要拦我?”
这话问的好笑,我笑出声来,笑得胃里一抽一抽的痛,笑着跟他道:“拦你做什么?抱一下。”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片刻,伸手搡开我,错着我往外走,甩出三个字来,“没必要。”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章
我让他搡得打跌,终是在他走出大门的当儿支持不住摔在地上,大门在他身后“嘭”地关上,严丝合缝,我瞪着那扇门,可它面无表情,瞪着瞪着我又忽得发笑,我跟个门较什么劲儿?
笑着笑着,我觉着自己是在哭,抬手一摸,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再没见过比这更好笑的事儿了。
我抱着腿,戚戚地笑,笑得累了、困了,就地睡过去,不晓得睡了多久,又让胃里闹腾的醒来。
睁眼一瞧,还睡在地上呢!
爬起来脑子直发晕,起身进了洗手间,瞧着镜子里头的自个儿,红扑扑地,像是在发烧,许是真在发烧吧,啧,麻烦。
那医生留在家里的药箱子还在楼上,这会儿,我当真是不想上楼,可总也不能随它去,我这破烂身子,自己清楚,得弄点药压着。
我到底还是上楼了,拎了药箱下来,盘在沙发上,茶几果盘里还剩俩苹果,我啃了半个,胃里没个东西,吃药大抵是不行的。
那医生的药箱子齐全的很,治什么的都有,翻了一遭,胃里的半个苹果就打起了架,疼得厉害,干脆不管那么多,什么退烧的消炎的止疼的都丢嘴里。
药是有作用的,总归胃里不那么疼了,就蜷在沙发上睡觉,原想着睡饱了,再起来弄点吃的,后头倒不晓得怎么,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吃了没吃,疼醒了再吃两片止痛的,不晓得这么过了几天,日子才算恢复过来。
那日,手下人过来给我报账,我平日也不去公司,也就是出了事儿,底下才会来要我出面,平日一切都是林子打点。
林子来给我报月账那会儿,我听见门铃还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开门,他瞧见我打了个哆嗦,“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我瞧见他不禁失望,一问方知,是来报账。
我问他:“我怎么了?”
他嗫嚅许久,“瘦了。”
我笑:“减肥呢。”
他将眼睛瞪着像黑猫警长,问我:“老板,宋少呢?”
我恍惚,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几日他不在,原来听见门铃,我当是他回来了。
那一日,是他走的第七日,我让林子弄得清醒过来,把日子过回来了,饿了煮饭,吃不了多少倒也无所谓,只是吃了热的饭胃里照样疼,叫我有些不悦。
每每嚼着热饭,还等囫囵着喂两颗止疼片给自己,麻烦。
这一趟,那医生走了二十九天半,他在第三十天的中午回来了,其时我正吃着饭,说得在确切些,我正吃着药。
胃里还是疼,吃饭疼,吃了药也疼,这药怕不是假的,两片不管用四片吞了也没效果,我蜷在沙发底下,心想着,这家制药厂定是骗子。
那医生就是在这会儿,推门进来的,他一进来我就瞧见了,人也瞧见了我,在门口愣了神,听到我讲一句,“回来了。”
方才醒神走进来,蹙着眉问我,“你怎么了?”
我笑,答他,“减肥呢。”
他不语,走到沙发那头,开门见山,“德国那边研发很成功,但是现在需要实验基地……”
进门便是这样的话,我听得晕晕乎乎,大致也就听出一个他要我的场子办事,我向来无所谓这些个事儿,脑子里只想着他临走那会儿搡开我时的那句“没必要”。
因而报复心思作祟,在他问我,如何才肯帮他时,仰着面同他道:“你跟我亲个嘴,那场子就给你拿去用。”
我倒看他还敢不敢说一句“没必要”。
果然他是不敢的,蹙着眉盯着我好一会儿,终于绕过茶几,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就亲上来,那力道,像是恨不能把我这下巴捏碎了。疼!疼得我不争气,眼泪都叫他掐得滚下来。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一章
疼我也想往上凑,这还是他头一回亲我,说得矫情些,好歹也是初吻,我虽不是那青青涩涩的二八少女,心里头总还有点念想,把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当宝贝呢。
我凑的急了,想伸手去搂他,一张手,止痛药撒了一地,他不给我亲了,推开我,仍蹙着眉,瞧一眼我,又瞧一眼地上的药片,“你吃的什么药?”
“止疼的。”我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头一回跟人亲嘴,这就结束了?除了下巴疼点,好像也没旁的滋味,我笑他,“医生,你让人骗了,这药是假的。”
他拾起药瓶子看了看,狐疑瞧着我,我胃里仍是疼,像是更疼了,我讲:“一点没用,止不了疼。”
他看着药瓶子,“这不是止痛药,是退烧药。”
“是么?”我凑上去瞧瞧,当真是,这才想起,止疼的早没了,还想着打电话让林子买两瓶送过来,给胃里一闹腾,闹得稀里糊涂,吃错药了。
我按着胃,它知道这不是止疼的果然疼得更厉害了,像是叫谁的手拧住了似的疼,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我笑:“难怪呢,吃了这么多,一点都不管用,医生,你去给我买一瓶止疼的好不好?”
他眉头拧到了一块儿,像是不大愿意,我想着,人刚回来我就支使他确实不大合适啊,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宋三少。
可是胃里太疼了,我揉着胃想着,扭头去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准备给林子打个电话。
手机刚拿过来,就听他道:“你吃了多少?”
我摸着手机,手抖得不行,一面翻着通讯录一面想着答他,“半瓶吧,我说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原来是吃错药了。”
我眼有些花,胡乱的拨了个号码,也不晓得拨的对不对,忽然就让他扭着腕子拽起来,“你疯了!想死吗?”
我原就拿不住手机,让他一拽,更是直接从手里滑出去,也不晓得自己又怎么惹着他了,让他生拖着拽进洗手间,按在洗手台上,捏着下巴手就抠进了我嘴里,“吐出来!”
我说不出话,他手指抠进了我嗓子眼,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把刚吃的午饭全吐了出来,池子里吐了一池的白色小药丸,混着猩红的血丝,恶心的要命。
我瞧着那些小药丸,忽然想起来,中饭还没来得及吃,想去吃,让他按着动不得,胃里空了更疼,疼得没力气反抗,只得趴在池子上一遍一遍的打着干呕,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五脏吐没吐出来不晓得,难受的厉害,末了竟一头栽在台子上,昏了过去。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二章
他走了近一个月,回来头一天我就昏倒在他面前,连床都没来得及上,我想着,醒来他还不得又走了。
却不想,到底赶在他走前醒了,睁眼头一个瞧见的就是他,心里头别提有多乐了,他刚从外边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纸,
瞧见我醒了,蹙了蹙眉,我张嘴想讲话,嗓子眼疼得要命,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干脆闭上嘴,他那双狼也似的招子直勾勾盯着我,吐出两个字来,“胃癌。”
我实在不想讲话,眨眨眼,不晓得他什么意思,他顿了顿,又讲:“晚期。”
“哦。”我了然,他在说我呢,想着,就问:“你什么时候再去德国?”
他仍盯着我,瞬也不瞬,又道:“怀怜,你得了胃癌,晚期!”
“嗯。”我不悦,这人,总不肯好好听我讲话,我又讲:“我也想去看看,那边的场子也好久没管过了,我让林子去弄签证,你要是着急就先过去,我后脚就到。”
我好好的说着话呢,他又恼怒了,扬起胳膊就将手里的纸甩在我脸上,“你听没听见我的说话?胃癌晚期!”
纸挺新,甩在脸上还发疼,我实在不晓得我又哪处做错了,却也只好服个软儿,“听见了,宋少别发这么这么大的火,气大伤身。”
他怒瞪着我,气儿都喘不匀,像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了,切着齿问罪,“一个月!胃癌晚期!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听得糊涂,琢磨了会子才想明白,他是以为这胃是一个月里坏下来的,我给自己辩解:“我没干什么,胃也不是一个月坏的,它早就出问题了。”
他滞了,火气小下去不少,“……什么时候?”
“嗯……半年吧。”我仔细回忆着,“对,半年了。”
他脸上的怒气这会儿全没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我当你故意的呢,总办完事儿就跑,搞得我生疼,动都不想动,哪儿还有心思管旁的,饿惯了,不就出毛病了?”
他不语,盯了我许久,我也瞧着他,仔细瞧着,一个月不见,我掉了十斤肉,他像是也瘦了,在德国肯定吃苦了吧。
我想着,就讲:“你瘦了好多,下回过去记得多吃点好的补补,不然以后都没力气办我了,多亏啊。”
“怀怜!”他又蹙起眉头,连名带姓的喊我,我倒不晓得这句话又是说错了什么,惹得他这么不高兴,他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蹙着眉头命令我,“从今天开始,接受化疗。”
“不干。”我怀大老板几时轮到他来给我下命令了?
他恼火了,“你想死吗?”
我笑,“都晚期了,早晚也是死吧?”
我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不治我能活多久?”
他切着齿,“活不过今年!”
“哦。”我了然,当即明白了他在气恼什么,宽慰他道,“放心,就算我死了,德国的那场子你还能照样用,你要是真不放心,大不了遗嘱里头我把那场子划到你名下去,这样总行了?”
他冷眼看着我,片刻,拾起那些扔到我脸上,撒的到处都是的纸,吐出两个字来,“随你。”
说着话,转身便要往外头走,我问:“去哪儿?”
他头也不回,答:“德国。”
我笑,眼瞧人走到病房门口了,又道:“我都要死了,你不再多看我一眼?”
他顿住脚步,回头瞥了我一眼,径自打开房门走出去。
我乐了,他多看了一眼呢。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三章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古人诚不欺我,我原是想叫他再多瞧我一眼,这一眼瞧了,仍觉不够,待到人走出去一会儿,便自己拔了点滴针头,追出去想再瞧他两眼。
却忘了自己这脚力,追下去人怕是早到机场了。
宋灵澈没追着,一下楼倒是迎面撞见了匆匆跑进来的林子,他见着我,两步便冲过来要拦我,“老板,你要上哪儿去?”
他气喘吁吁的问,我答:“散步。”
他往我身后看看,“宋少呢?”
“走了,德国。”
他便是一脸操'蛋的表情,“他怎么能这时候走,您都……”
他不说了,我好奇,“这时候怎么不能走?我怎么了?”
他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嗫嚅道:“德国的事儿再重要,也没……没您身体重要啊,您不是才……才刚吃错药嘛,他怎么也得照顾照顾您吧。”
我笑,反问:“就为这个?”
他点着头,遮遮掩掩,我又问:“他没跟你说我胃癌晚期的事儿?”
他将嘴长得老大,能塞下整个苹果似的,良久才低着头道:“您……都知道了。”
“嗯。”我笑,“他跟我说了。”
他不乐,忿忿道:“那他怎么还能走?您也不拦他?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就……”
“你说什么?”我的笑僵在脸上,似是好久没照过镜子了,竟不知道,自己已是人不人鬼不鬼?
他愣了,结结巴巴,“老、老板,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我叹:“林子,你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说话了,我心头旋着这话,末了道一句:“这里没你事了,回公司吧。”
我说话错着他往外走,他尾在后头,“老板您要去哪儿?”
“回家。”
“现在回什么家,我马上给您安排治疗,医院……”
“不治了。”我道,“这病我有点了解,治到后头,才是真人不人鬼不鬼,别跟着我,不然现在就开除你。”
“老板……”我听他张口就觉得聒噪的要命,偏头瞪他一眼,“不想干了?”
他不语,我扬着声儿道:“怀家无人,林子,我死了,家产就归你了,据为己有还是拿去做慈善随你,你就——盼着我早点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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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是让人吵醒的,像林子的声音,醒过来还在床上,一样的浑身疼,那声音从楼下传来,宋灵澈早没了身影,身边也没有余温,我摸了床头的手机看看,九点半,人应该走了吧。
我想着,下床想去看看林子在楼下干嘛,脚一落地,两条腿直接软下去,心里好笑:这一个月,当真是把那医生憋坏了,做得可真狠!
原先再如何,也不是过一步三颤,这回倒好,站都站不住了。
这倒也是无所谓,我半撑半爬的出去,方到廊上,却就见着这么一幕——
那医生没走,就在楼下站着,林子吵吵嚷嚷,也不知在同他说什么,我见着的头一幕,便是他噗通一下给那医生跪下。
那动静儿,我听着都觉得膝盖疼得慌,林子给他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喊:“宋少,求您了!老板谁的话都不会听,只听您的,你别走了,您走了老板就真活不下去了!您劝劝他吧!我求您了……”
他讲着话呢,竟给人磕起了响头,好像那脑门不是自己的似的,我听着瞧着,直想发笑,几时没了宋灵澈,我还就活不下去?
我得的是胃病,他,只是个心脏医生。
“宋少,您就看不出来吗?老板真的很在乎您,您就一点心思不能费在他身上吗?您知道老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您看他现在把自己……”
林子仍在聒噪,我听着觉得烦,左不过又要说我“人不人鬼不鬼”,干脆懒得听了,转身爬回房里,爬上床窝进被子,捂着耳朵继续睡觉。
困得很,也倦得很。
我不晓得林子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晓得自己窝进被子里,到底睡没睡着,听着那医生叫我,才冒出头来。
他端着碗花里胡哨的粥,放在床头,将我弄醒,“去洗漱,起来吃饭。”
我摸了床头的手机看看时间,十一点了。
也不晓得林子末了跟他说了什么,他竟就真没走,抑或……我想着,抑或林子把我跟他说的那话告诉这医生了,他怕我死了,怀家给林子掌管,林子不再把德国的场子给他用?
不管是那样吧,我想,他没走总是好的,总算有厨子给我做饭了。
我乐得翻身就下床,一个不留神,噗通一声给他行起大礼来,他愣了,我只觉得膝盖痛,末了仰头冲他笑,道:“拜早年,万一活不到那时候呢。”
我讲着话,一面往洗手间爬,他忽然蹲下来,拦着我,“你在干什么?”
我糊涂了,“你不是让我去洗漱吗?医生,老年痴呆了?刚说的话就忘了。”
许是刚才的动静儿太大,后头似乎给震裂了,温热的液体从那处淌出去,竟没觉得更疼,许是疼得麻木了。
他盯着我不说话,吃了一大惊似的,也不让路,我道:“你再不让来,血就要流地上了。”
我这话尚未完,就让他整个儿拎起来,丢进浴缸里,浴缸里头没水,冰凉的,搞得我打了个哆嗦。
他开了淋浴,一言不发,黑着脸将我从上到下涮了一遍,又黑着脸将我拎出浴缸,扔到床上,转身出了房门。
我见惯了他那神情,跟他刚来找我那会子,被我用尹臣逼着做这做那时一模一样,我猜想着,林子定是威胁他了。
我倒无所谓,只当不知道的,左右两年了,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刷牙,我瞧着床头上的粥,想吃,又不想再下床。
正犹豫着,那医生又黑着脸进来,手里拿着一管软膏,那东西我似乎见过,原先他心情好时,办我也会用到,挤到后头插进就没那么疼了。
我骇然,心想着这一个月把他憋成什么样了?昨晚才做过,又要来?
后头实在疼得厉害,瞧见他过来,我竟不自觉的想躲,他拽着我的脚踝,下命令:“别躲,腿张开。”
我同他打起商量,“疼,晚上再办行不行?”
他眉头一皱,那神情似极了让人夺了食的恶狼,又凶又狠,不由分说,扯着我的腿将我翻过来,太疼了,疼得不想反抗,干脆随他去,好歹这回不是直接捅进来。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六章
他掰开我的腿,手指沾了药膏挤进去,还是疼得,昨晚伤的狠了,我抽着气,笑他,“我以前觉得你是大狼狗,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我扭头斜眼瞧着他,他“哼”了一声,听不出意思,我又道:“现在觉得你是小泰迪。”
他搅进我那处的手顿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我在给你上药,别多想。”
手指头比起他那东西,温柔得多,疼是疼,倒也不明显,随他去弄,“什么药?”
他抽出手指,没答我的话,将哪管药膏扔在我面前,转身进了洗手间去洗手。
我拿着药管看了看,瞧不出来,也没了兴趣,又听他从里边又出来了,“等你身体好点,我们一起出国。”
“你不急了?”我盯着那碗粥,胃里又有点疼了,想着要不要不刷牙,直接吃,左右也毒不死自己。
他没应我的话,过来端起粥,就往外走,“我还没吃呢。”我扬着声儿喊。
“冷了,给你换热的。”他走出去,却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听得我心窝都热了,还换什么热粥?
林子的威胁大抵是有用的,两周后,我同他一道上了去往德国的飞机。
两年来,这两周,该是他对我最服帖的时候了,起初我是乐得自在,临到出发,便越发不自在起来。
我只因我心里晓得,他对我服帖,不是为我,而是为尹臣。
因而上了飞机,我还后悔,不该跟他走的,在我那西环别墅,还能当做不知道,到了德国,骗也骗不了自己了。
驯养了两年的狗子,临了,心里头还总装着别人,想想,都觉着自己失败的很。
也是为难他宋三少了,日里要忙着给研究药,回来又要忙着假意迎合我。
说什么放疗中药调理,跑到德国来给我煎中药不说,还要变着法儿妥妥贴贴地哄我灌药。
起初我听乐意逗弄他的,叫他亲一口才肯喝药,他便顿顿喝药前啄我一下,要是中午忙着不回来了,便在晨时啄两下。
这么过去一个来月,我的胃仍是一点没起色不说,他也不厌烦了。
我清楚,这病,只能拖,没得治。
也晓得,他做这些不是发自本心。
有时候,我觉着自己挺贪心的,见别人的“狗”听话,就像据为己有,不得逞,又用那龌龊手段硬把人留在身边,现在人在身边,却还想着,让他心也在我身边。
可我也晓得,不可能的。
我怀怜虽不是什么好人,左右也不是大恶人,这日子这样过着,都累。
我心想着,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好歹也给自己积点阴德,放过他,即也算是放过了自己。
那晚,他照例回来让我喝药。
我接着他递过的药碗,灌到嘴里,他似是有些讶异,“不要亲了?”
我笑,舔舔唇上的药液,“你想亲我?”
他沉默,“你喝药就行,还疼吗?”
不知怎的,听着他这虚情假意的关切,我竟恶心的要命,也不知是恶心自己,还是恶心他,不留神,方才灌进嘴里的药,就一阵反胃全呕了出来。
他皱了眉头,我猜想,他也恶心的要命吧。
何苦呢?
我想着,当即决定不再难为他了。
次日,便收拾了东西回国,既然这病到底是治不好的,我就该“安享晚年”,“晚年”自是要在自己家里“安享”。
下飞机时,踏上阔别一月的国土,说不出的舒畅,我在回来的路上就盘算好了,先请个厨子,厨子做饭定要比他宋少好吃,再请个保姆,我就在我那西环别墅里跟小狼狗过日子。
我好,他也好。
走出机场,我上了辆车回西环别墅,在车上开了手机,几十条未接来电,都是那医生的。
我跑了,什么都没留,他怕是慌了,他定是慌了,毕竟我连遗嘱都没留下,我若就这么死了,林子必然不会再让他挪用怀家一点东西。
林子。
未接来电里也有他的一个,不晓得是有什么事,我给他拨过去,他接了电话,慌慌张张,“老板!老板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笑,“怎么了?”
他口气乱的很,“宋少给我打电话说您不见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让人贩子拐了不成?”
“不不不……”他舌头直打结,“不是,我是……老板你怎么不接话?还关机了,我……”
“我在飞机上。”
“哦……”他轻叹,忽而又咋呼,“飞机上?老板您……”
那嗓音炸得我将手机拿远一些,“我回国了。”
他愕然,“怎么……突然回国了?”
“想家。”我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直接下命令,“明天,帮我找了两个律师,一个厨子,一个保姆,就这样,去办吧。”
我说完了话,兀自挂断电话,立了遗嘱,那医生也就该放心了,我也就,该好好“安享晚年”了。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七章
林子办事向来有效率,当晚就带着厨子来西环别墅,他来时,我正喝着热水,一个月不在,家里头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坏了,只能烧热水喝,多亏他领了厨子过来。
厨子手艺果然比宋少好,煮粥都要强,那顿吃了不少,许久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而后三天,保姆和律师依次让林子寻回来,我的日子又舒坦起来。
回国后第四天一早,两个律师过来跟我最后确定遗嘱内容时,那医生回来了。
回来的正是时候,遗嘱一式四份,俩律师各执一份,林子一份,他一份。
我愿打算在遗嘱里将德国那场子划给他,想想,似是太小气了,干脆将股份划了三成给他,我手头的三成股份,够他动用怀家底下的场子了,好歹他也是宋三少,不至于时时事事都靠着我。
三成,不少了。
他回来那会儿,我正送着律师出去,走到门口,与他撞上了,我晓得他会追回来,招呼他,“宋少来了,进来。”
他沉着脸,一步一步跨进屋内,鞋也不换,我心想着,保姆有的忙了,回头给她发点奖金吧。
我坐到沙发上去,小狼狗见有外人进来,蹭的站起来,一瞧是他,摇着尾巴便要凑上去,我搂着它的脖子将它拦下来,瞧着宋少这会儿的脸色,凑上去,怕不是找死。
我道:“坐。”
将茶几上尚未收起的两份遗嘱中的一份递给他,“你就是心急,再等两天,遗嘱就给你发过去了,我早跟你说了,德国那场子,就算我死了你也能用,我知道你做事严谨,呐,这下放心了。”
他却没坐下,目光落在遗嘱上,一字一句,“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走?”
我举着遗嘱嫌累,放回茶几上,揉着小狼狗的脑袋,继续讲:“我名下的三成股份都划给你了,三成不少了,毕竟……”
“我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走?”他忽然吼起来,吓得小狼狗缩我怀里直呜呜。
我揉着小狼狗的脑袋安抚它,想了想答:“那让律师回来改遗嘱,给你四成吧。”
“怀怜!”他忽然扼住我的腕子将我拽起来,吓了小狼狗一跳,他扭着我的胳膊叫我不得不瞧着他,他红了眼,也不知怎么气成这样,我想着,莫不是想要个五成,宋少也贪成这样?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倘若现在要用个词来形容他,大抵只有暴跳如雷能形容了,我道:“我听着呢。”
我瞧的出来,他压着怒呢,一字一顿的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走?”
啊,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我忽然想笑,又觉着不大合适,忍着笑想了才答:“立了遗嘱好让你安心。”
“安心?”他扼住我腕子的手用力,疼,这要不是腕子是脖子,我这会儿都该让他弄断气了,他仍怒,“谁让你立遗嘱了?你让我怎么安心?你知不知道我……怀怜,你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就是个疯子!”
他说的咬牙切齿,我倒是从没这么委屈过,都给他三成股份了,还不是考虑他的感受?我咬咬牙,改口,“好吧,那就给你五成,现在就让律师回来啊……”
“啪——”
他这巴掌甩出来,我愣了,他自己也愣了,颊上火辣辣的疼,从来没有谁有胆子,打过我的脸。
我不晓得他犯的什么毛病,只晓得我也让他惹怒了,旁的无所谓,打脸,我从来也没给过他这么大的权力。
“宋少,你好大的胆子。”他终于松了我的腕子,我撤步坐回沙发上,瞧着他冷声发笑,“我们,交易结束。还想用德国的场子,还想要这三成股份,现在,滚出来。”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文从头到尾虐的就不是怀怜,是宋少啊!
宋少跟怀怜说话=鸡同鸭讲
宋少跟怀怜谈事=对牛弹琴
宋少和人讲道理=狗屁不通
宋少=渣男
他们的日常应该是这样的——
某天晚上,宋少忙了一天回家,怀怜坐在沙发上逗狗。
宋少:吃饭了吗?
怀怜:你问早饭还是中饭?
宋少:……晚饭
怀怜:没呢
宋少:想吃什么?
怀怜:我都洗干净了,你先吃我吧。
宋少:???
此时路过的尹臣:……那个,我老婆要生了,你们聊,你们聊。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时间:2019-07-07 01:43:54
第十八章
他没有滚,却是气得发抖,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遗嘱,一下两下……撕得粉碎,撒得到处都是,末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给我下命令,“跟我回去。”
我瞧着那满地的碎纸屑,不禁心疼起要来打扫卫生的保姆,端坐着又见他那气得神志不清的样子,自己的气儿反而消下来,一耳光罢了,我跟他计较什么呢?
我笑,抬眼瞧着他,“宋少,你糊涂了吧,这里就是我家,你让我跟你回哪儿去?还有,我们交易结束,算我单方面毁约,给你五成股份,多出的两成,全当毁约赔偿,我这里随时欢迎宋少来坐,不过——今天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觉得你需要冷静冷静。”
“冷静?”他嘴唇打着颤,那样子,像是重怒要爆发似的,把声音压到了喉咙里,简直口不择言,“怀怜,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想走就走,你说结束就结束,你想过我吗?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发现了你不见了我有多慌?你倒好啊!回国?立遗嘱?你跟我商量过吗?我准你放弃治疗了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最后一句话,他彻底爆发,嘶吼出来,我瞧了他良久,只觉得让他吼得胃疼,我按着胃,小狼狗缩在脚边,一动不敢动,他恼,就以为我不恼?
我倒不晓得这人怎么还就觉着我自私了,自私就自私吧,我怀怜,从来也不什么无私的人,商人嘛,谁还不是唯利是图的货色?
胃里一阵阵抽痛,我实在不想再与他纠缠,扯了扯嘴角答他,“宋少,你现在情绪不好,有什么事,等你冷静下来,再慢慢谈,请便,我就不送你了。”
我说着话起身,想上楼去找找他原先放的药箱子还在不在,胃疼,头也疼,让他吵的哪里都不舒坦,这会儿只想去睡一觉。
我从不晓得,宋灵澈这人,这般难缠,起身才跨出一步去,就被他抓着腕子拽回来,拽得我脚下打跌撞进他怀里,顺势就啄了我一口,不,干脆说是啃了我一口,那力道大的,像是恨不能把我俩嘴里的牙都撞碎似的,撞得我门牙生疼。
这一啃上来,还就不松口了,末了叫我使了蛮力才搡开,他又狠狠地操着袖子蹭着嘴,“够不够?跟我回去!”
我捂着脸看他拿袖子擦着自己的嘴,不由地冷笑,这么不情愿还亲上来,也是难为宋少了。
他还扣着我的腕子,想将我生拽出去,力道大的我抵不住,不多想,抬脚踹过去,他没防备,让我踹个正着,一个踉跄险些给我行起了大礼。
“怀怜!”他反倒冷静不下来,更恼了,回头红着眼吼出我的名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这人倒问起我来了,我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宋少,你到底想怎么样?五成股份都予给你了,你还要我……”
“是不是非要我办你,你才听得进去?”这人已经疯了,全然没将我的话听进去,饿虎扑食似的扑过来,嘴里不知道胡乱喊着什么,我听着,竟然全是腌臜之词。
我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他发起了狂,更反抗不得,一片混乱中,踹到了窝在沙发边上的小狼狗身上,惊乍地犬吠声和他的咒骂声。混在一块儿,刺耳难听,吵的我头疼的要命。
衣裳让他使了蛮力撕开,腕子也叫他扭着,疼,胃里也疼。
“住手!宋灵澈,放开……”我竟不知,事情怎么就到了这地步,还妄图同他讲道理。
他哪儿还听得进去,我甚至想着,他要办就办吧,左右也不是头一回了,可好歹也该先上楼,这像什么话?
“老板!宋少你干什么?”
我原都打算妥协了,偏这时候,林子不知怎么来了,屋里的狗还在乱叫,他的声音混着狗叫传到我耳朵里,然后身上的人被掀开,他匆匆脱了衣裳来裹我,“老板你没事吧!”
又扭头去问候那医生,“宋灵澈,你他(妈)的疯了!”
我头次见着林子这么硬气的一面,攥着拳头,就给了那医生面门一击,直接将人砸倒在地。

楼主:i天行九歌韩非

字数:24160

帖子分类:腹痛病美男

发表时间:2019-01-10 16:32:00

更新时间:2019-07-07 01:4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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