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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与蓝天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黄沙与蓝天______常沙娜人生回忆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6月30日出发,7月6日返回,一个周时间,游了一趟敦煌和西安。

在兰州歇了一宿,看了看黄河铁桥和黄河。游人摩肩接踵,有当地乐队在桥头唱歌,说是纪念比安的黄家驹。夜宵吃一吃烤羊肉串,想起兰州书店凤栖梧,但没有时间去了。我出发前在微博上跟书店老板马先生留了个言,他没有看见。等我回来后,他才看见,回复说“书店还在”,但下午六点关门。所以,那一晚我即使去了,也关门了。一点遗憾。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书店还在”,这几个字在我脑中停留了片刻,有点惆怅感觉。

凤栖梧书店曾送了我两本《心灵史》。

兰州城外皋兰县一带,尽是低矮连绵的黄土草山,这是干旱的恶劣的自然条件,但在我这个来自南方山地的人看来,却觉得是特别有趣的景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些山,不像自然生成,倒像是人工做的一样,捏出来的一串串的馒头?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莫高窟没有办法细看,只好跟着景区的导游走,随机看几个洞窟。漂亮的是莫高窟前的高大杨树。大泉河完全干涸了,只剩下焦渴的河床。但就在我们旅游返回家后第二天,就在新闻上看见大泉河发了洪水,把那座桥都冲垮了,然后用了一天一夜抢修,莫高窟又开放了。

西北的河流,真这样莫名其妙吗。兰州的黄河还是很汹涌的,站在桥上盯着看流水,有一种晕眩感,仿佛桥在迅速移动。如果河流常年都不干涸就好了,这样的话,西北就真的成为塞外江南了。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那么,鸣沙山还会存在吗,月牙泉应该不止是个月牙了吧。——这神奇的景观,确乎是黄沙与蓝天,那么鲜明简单的色彩组合。在酷热的夏天涉足于鸣沙山,真是别有风味。不过,送我们去鸣沙山的滴滴车司机说:你们这是找罪受。

当地民宿老板说,到鸣沙山月牙泉最好是晚饭后去,那就没有毒日头了,下凉了,而且可以看日落。

夏天的甘肃,晚上九点半左右,太阳才下山。可惜,我们没有预先了解情况,时间安排不妥,没有看到日落,只好受受罪吧。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实际上,兰州也好,敦煌也好,西安也好,这一个周的时间都太短暂,都是走马观花罢了。真正感到有收获的,是在旅途中读了一本好书。

这就是《黄沙与蓝天——常沙娜人生回忆》,这是在莫高窟书店里买的。在西安七贤庄青年旅行社的房间里,我看这本书一直看到晚上两点。

在莫高窟,竟完全没有想到常书鸿先生的故居和坟墓就在那里,可见我这个旅游功课做得实在不够,不是合格驴友。

读过敦煌研究院编辑的《常书鸿文集》,并因此又买了一些关于敦煌的书籍,但都没有认真的读,知道常书鸿先生和常沙娜女士,但没有深入了解。现在通过这本书,就获得了更多的认识了,一本非学术研究的回忆录,更感性。

常沙娜女士用平实的语言回顾了自己的一生,特别是文革以前的经历写得非常好。其中反映出的常书鸿先生的坎坷经历,他对于敦煌的保护和研究的执着,他由此而发生的家庭变故。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令人感叹。

特别是常书鸿先生的妻子陈芝秀的命运,简直可以拍出一部悲哀的电影来。

这个大家闺秀,
跟常书鸿一起在法国留学,学习雕塑,
并在法国生下了常沙娜,
然后又回到中国,正是1937年,
全面抗日战争的爆发,
辗转流离,
在贵阳遭遇日军轰炸,
一颗炸弹就在她们母女身边爆炸,
生死悬在一念,
信奉了天主教,
她反对常书鸿去敦煌,
但终究还是跟着去了,
一个惯于穿旗袍的女士,
带着女儿和儿子,
又辗转于西北荒凉之地,
终于承受不住了,
她与常书鸿之间的红线断了,
她跑了,
跟一个国民党军官,
她的老乡,
此人在战乱中无着落,
就投奔到敦煌研究院,
常书鸿收留了此人,
并认为他搞管理还很得力,
结果他带走了陈芝秀,
留下了沙娜和弟弟嘉陵,
她抛弃了丈夫,
还抛弃了子女,
沙娜14岁,嘉陵才4岁,
她成为常书鸿所说的“贱东西”,
这一年是1948年,
历史正在转变,
但是这个穿旗袍的女人看不见,
他跟一个国民党军官跑了,
逃离了荒凉的敦煌,
回到江南温柔之乡了,
但是很快,
国民党和蒋介石也跑了,
跑去了台湾,
他们好像是可以一起跑去台湾的,
但是没有,
国民党军官的结局是监狱,
又在监狱中病死,
而这国民党军官的老婆,
曾经的留法学生,
很可能的雕塑家,
嫁给了一个工人,
并又再生了儿子,
又过了多年,
沙娜的大伯问沙娜:
你想见一见妈妈吗?
沙娜终于见到这个“贱东西”了。
楼主:西辞唱诗  时间:2019-07-13 14:53:54
常沙娜的回忆里,说起她的生母,总是说到她爱收拾,不管在哪里,都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文革前夕,她再次见到她妈妈后,就私下里寄钱给她改善生活,陈芝秀总是会回信,写把钱用到哪里去了等等。常沙娜说,信上的字迹乱七八糟,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妈妈的字。

最后,某一年,这个女人在法国时期的一个好友,闺蜜,决定要去探望她,她很激动,心脏病发了,在闺蜜探望她之前死去了。

常沙娜说,随着阅历的增加,年纪增长,她也能够理解她妈妈了,但是据说,弟弟常嘉陵一辈子也未能原谅他的妈妈。

她在见到常沙娜的时候说: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常书鸿也不是没有责任。

常沙娜把她死去的消息告诉常书鸿,他喃喃自语般地问了好多次:什么时候走的?

历史,个人,命运,这三者,读完这本书后,在我脑袋里搅成一团。

真希望电影家们拍一部电影,名字可不可以就叫“敦煌”呢?

敦煌莫高窟现在保护起来,变样了,要拍一九三、四十年代的莫高窟的场景,怕是很困难了吧。

现在书没有在手边,上面所写的一些内容有可能不准确。

走了一趟敦煌,重温了一下喜多郎的专辑《敦煌》,这个专辑是我读书的时候听到的,在外文书店买的磁带,那时候说电子音乐,觉得非常神秘高大上。一个睡在上铺的哥们把磁带借去听了很久,晚上就见他戴着耳机,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眯着眼晴,听着,他说是要以这音乐来做一首长诗。不过,长诗究竟做出来没有?我也没见到。






楼主:西辞唱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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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19-07-13 05:40:10

更新时间:2019-07-13 14: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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