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张海客冲后排的张起灵道：“吴邪的伙计跟一路了，明天还要他们跟着一起进山吗？”
张起灵点点头，“等拿到东西直接给他们，送去杭州就行了。”
张海客找地方放好车子，下了车，“我们先进村找地方住，明天再进山。”
张起灵和张海客沿着小路进了村，来到一户农家乐，解决了晚饭就休息了。
吴邪的伙计没敢和他们选在一家农家乐，又苦于周围没有其他旅馆，到时已经凌晨一两点，一车人就在车里将就了一晚上，大夏天的秦岭蚊虫本来就多，一大早一车人起了床，满身都是包，还是得跟着张起灵他们进山。
因为是之前张家下过的斗，路线也基本都有所记录，张起灵和张海客基本一路没停进了山，吴邪的伙计一路不仅要跟上张起灵，还要不被发现，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从天亮走到天渐黑，张起灵和张海客才停下来。
张海客翻出包里的铲子，环顾一周，对着地上就是一铲子，咣当一声，张海客对着张起灵歪歪头道：“就是这了，开工吧。”
张起灵和张海客拿出铲子开始挖表面盖的土，吴邪的伙计躲在旁边的林子里抓紧时间休息，不一会一个石板半遮半掩的墓道就漏了出来，张海客两指插入石板中间，微微一发力，石板就被抬起翻到一边，张海客拿出两个防毒面具，递给张起灵一个，张起灵没接，点起一个火折子，扔了进去，一分钟后，“走吧。”
张海客紧随其后，他许久没有下斗了，加上日益现代化的思维方式，老祖宗交的东西被慢慢遗忘，张海客摘下脸上的防毒面具，戴这东西容易忽略墓里的细小机关，他竟然给忘了。
一边吴邪的伙计退远了些，扎起了营。
……
“不要往里走了，这要塌了。”
张起灵无视张海客的叫喊，在墓门落下的最后一刻消失在了张海客的视线里。
“张起灵，你真是不要命了。”，张海客看着紧闭的石门和接连下落的碎石，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张海客爬出墓道，冲着林子大喊道：“都出来吧，给吴邪通个信，说墓里面塌了，还想张起灵活着就赶紧派人来帮忙。”
林子里的伙计意识到不对，都赶紧出来，一看墓道口已经被碎石堵上了，按照张海客说的给吴邪打了电话：“佛爷，张爷下的斗塌了。”
电话那头的吴邪一下慌了神，却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联系附近盘口的伙计带上爆破工具，去协助张海客。去备车，五分钟后出发。”
胖子忽然窜出来：“别忘了我，谁比我爆破厉害呀。”
……
“开快点，再快点。”
坎肩有些无奈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从120继续往上飙，“爷，不能再快了，晚上开这么快会出事的。”
胖子在一边安抚吴邪的情绪：“没事的，小哥他倒斗一哥能有什么事。”
吴邪越发不耐烦，“坎肩，下一个服务区停车，换我来开。”
刚到服务区坎肩就急急忙忙被吴邪换了下来，坐上驾驶座的吴邪充分让他们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早上天刚蒙蒙亮，到了村里的吴邪就进了山，看着一群挖着石头的伙计，一个伙计过来跟他说明情况：“爷，石头正在往外搬，墓口的加固还在做，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敢爆破。”
“吴邪环顾四周，张海客呢？”
“张海客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走了，说回张家想办法了。”
吴邪冷笑一声，道：“想办法，等他从张家一个来回回来，老子早把人救出来了。”
“张海客说了什么？”
“张海客说他们下到墓道里，碰到了机关，石门落下来了，墓道就开始掉石块，张爷带的补给最多只够三天的。”
伙计交代完，吴邪叫来胖子，“胖子怎么办？”
“那只能另辟蹊径了，再挖个盗洞去找小哥，或者等小哥自己挖上来。”
吴邪四处转了一圈，一会看树，一会看草，“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墓，只能大概推测。”，吴邪指指被堵上的盗洞口，“从这里进去是墓道，但不清楚是主墓道，还只是修墓时候的通道。如果是主墓道，朝南，那墓门就应该在这一块。”，说着吴邪往外走出20几步，指指自己的脚下，“从这到往南200m都有可能是墓门的位置，不行范围太大了。”，吴邪原地蹲下，脸埋在手心里，看不到表情。
“那就离远点炸，慢慢往前炸，直到炸出东西来。”
吴邪摇摇头，“炸塌了怎么办？”
“不会塌，向上爆破，懂吗小天真。”胖子在一旁“砰”了一声，手往上一扬。
吴邪站起来，“那就看你的了胖子，动静别搞太大。”
“好嘞，坎肩，把胖爷的家伙都拿来。”
坎肩一会就拿过来两个大包，胖子吩咐几个伙计去埋雷管。
“准备好了吗，要炸了。”，“砰”的一声土飞了几米高，往旁边一落，地上就出现个好几米的大坑，小而深。
“没东西，继续炸。”接连三次。
胖子大叫一声：“小天真，炸出来了。”
胖子指着土坑里的几块碎石，“开挖吧。”
墓底下的张起灵听到这边的动静，开始往这边赶。
吴邪抓过背包开始收拾东西，“把盗洞挖出来，简单加固一下。”
胖子走过来，“我和你一起下去。”
吴邪摇摇头，“不行，如果塌了，两个人就都退不出来了。”，吴邪沉默一会，“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别下去了，我盘口和伙计就都交给你了。”
胖子看着他，“我不想要你的盘口和伙计，我也知道你不下去肯定不甘心，所以无论怎么样一定要上来。”，说着拍拍他的肩。
吴邪点点头就往盗洞口走。
吴邪往盗洞里走着，小心十分，吴邪试着叫了一声：“小哥。”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又继续往里走，不一会他就听到了他脚下的地面传来金属碰撞石壁的声音，吴邪趴下，对着地面喊道：“小哥，是你吗。”
下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让开。”
吴邪从地上爬起来，“好了，小哥。”
不一会下面就传来霹雳乓啷的古刀砍向石壁的声音，也许是之前几颗炸弹起了作用，石壁脆得很，张起灵砍了几十下，石壁就透了光，最后墓道地面在张起灵的几下敲击中成功塌陷了一个成年男子大小的洞，吴邪在洞口边蹲下，伸手去去拉张起灵，张起灵拉住吴邪的手借力爬出洞口。
刚出洞口吴邪就拉着张起灵往外走。
张起灵拉着吴邪的手，把吴邪拉回来，另一只手里捏着朵花，“张嘴。”
吴邪差点下意识张嘴，却还是憋住了，冷着脸看张起灵道：“干什么？”
张起灵有些无奈，只能耐心解释道：“对你身体好的，吴邪，我不会害你，张嘴，花死了就没用了。”
吴邪有点惊讶惊讶，张起灵下这次斗是为了自己，但鬼使神差地吴邪就是不想听张起灵的话，反叛心理忽然升腾起来，再加上吴邪知道不急于这一会，想跟张起灵谈谈条件，吴邪歪着头看张起灵，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现在不想听张家人的话。”
看张起灵被自己噎到了吴邪有点小得意，正准备说：“除非你……”，结果他还没说完，张起灵就掐着他的下巴，把花往他嘴里一塞。
吴邪心里不满，舌头抵着往外推。
张起灵啧了一声，继续捏着吴邪的下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逐渐靠近，堵上了吴邪的嘴，把草药封死在了吴邪的唇齿间。
吴邪被张起灵这么一下给弄蒙了，乖乖地把嘴里的花给咽了下去，半天才回过神来，皱着眉道：“张起灵，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你一边拉我入局，一边又说让我为自己而活，当初你不是因为我可以解读费洛蒙才接近的我吗？那你就该想到做一个蛇语者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现在又干嘛跑来这种地方替我找药，还强吻老子，张起灵，你到底想干什么？”，吴邪看着张起灵表情由愤怒变得越来越委屈。
张起灵就着刚才的姿势，把头靠在吴邪肩膀上，吴邪撇撇头，看着张起灵红着的耳垂，听着张起在他耳边的喃喃细语，他说：“吴邪，我好想你。”
吴邪听到这么一句话，脑子里炸开了锅，嘴角不由自主地疯狂上扬，拽着张起灵的领子，道：“小哥，嘴可不是这么亲的，让小爷我来教教你。”
说话间，吴邪咬上张起灵的嘴唇慢慢研磨，撕咬，张起灵把吴邪往后面的岩壁上一压，夺回主动权，舌尖撬开吴邪的唇齿就向里面探去，灵活地扫过吴邪口腔的每一处，吴邪被吻得七荤八素，推开张起灵时，脸早已红成了一片，嘟嘟囔囔道：“你小子吻技怎么这么好？”
张起灵淡淡道：“练过。”
吴邪瞬间炸毛，“你……你小子是不是早就阅人无数了，那个霍玲和凤凰，说吧你还有什么风流债。”
张起灵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练过鬼哨。”
吴邪心下了然，忽然感觉到自己腿间的不安分，脱下外套系在腰间，克制了自己的想法，拉起张起灵的手，“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刚出了墓道，胖子看见俩人拉着的小手，露出了自家猪终于把自家白菜给拱了的欣慰微笑，又看看吴邪，才发现吴邪嘴肿了，就顺嘴调侃道：“天真，嘴让蚊子叮了呀。”
吴邪怨念地瞟了张起灵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回家再收拾你。”
上了车张起灵看见吴邪腿上裹着的纱布渗出了血，解开吴邪的纱布，看着吴邪裂开的伤口，给吴邪换了药，“吴邪，对不起。”
前面的胖子选择性装聋。
吴邪抱住张起灵，把头抵在他肩膀上，“我原谅你了，我早就原谅你了。”
张起灵没有回应，吴邪发觉有些不对劲，才发现张起灵已经昏厥了过去，往他的后脑勺上一摸，大片结痂的血迹。
吴邪声音发抖道：“胖子，医院，快。”

十

“患者有点轻微脑震荡和失血，注意休息就好。”
医生交代完就出了病房，留下吴邪和胖子两个人。
胖子拉着吴邪做到一边的空病床上，“您老坐着歇会吧。”，说着递过来一瓶水。
吴邪拧开瓶，灌了两口水，就听见胖子说：“你和小哥好上了？”
吴邪差点一口水呛死，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算是吧。”
“可以呀，小天真，没看出来，把小哥都吃得死死的。”
被胖子一夸，吴邪就想老子可是把张起灵都追到手了，这是得****呀，吴邪骄傲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一个不速之客推开了病房门。
吴邪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来了？”
张海客往门边一靠，“我来接族长。”
吴邪还没说话，一旁的胖子坐不住了，“凭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救出来的人，让你带走，张海客你能要点脸吗。”
“我和族长约定好的，他找到东西，就和我回张家。”
吴邪一听就笑了：“找东西，找什么呀，我们小哥可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
胖子听着也附和道：“对，我们小哥两手空空出来的，也不对，不是两手空空，他俩手拉手出来的。”，说着朝张海客呵呵两声，“所以这人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你带走。”
张海客看着吴邪，脸上竟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道：“吴邪，你想好了，张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吴邪回看向张海客，勾起嘴角道：“张海客，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张家让他们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了。”，说着吴邪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海客离开了医院。
胖子在一旁道：“你说张海客这小子怎么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是在让我们提防东北张家，或者是想看我们鹬蚌相争。”
第二天张起灵醒来，一行人离开秦岭回到杭州。
吴邪乖乖从盘口搬回了吴山居，吴邪知道张起灵心意后就开始了死缠烂打的模式，从早到晚缠着张起灵：小哥，吃饭去；小哥，睡觉不；小哥，走出去走走；小哥，你看看我；小哥……
张起灵倒也不烦，陪着吴邪，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是胖子看不下去了，“你俩腻歪吧，胖爷我回北京呀，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刺激。”
上午刚送完胖子，下午黑眼镜就从北京来了电话。
“徒弟，黎簇这小子我教不了，你带回去吧……”
吴邪整个人就乐了：“一个月房租。”
黑眼镜立马道：“两个月，不能再少了。”
“行，对了，黎簇在吗？叫他接电话。”
黑眼镜叫来黎簇，吴邪也没说什么多余的，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
黎簇嗯嗯两声，挂掉电话，才发现是吴山居的座机号码，心想吴邪还是回去找张起灵了，心不在焉嘟囔道：“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黑瞎子在一旁看着黎簇发笑道：“给你机会，你吃得消吗？歇歇吧。”
晚上黎簇给苏万打了电话：“万子，在哪呢？”
苏万和他不一样，从沙漠回来后参加了高考，最后高考成绩还不错，被北京某个985给录取了。
“在家呢，鸭梨咋啦？”
“能出来吗?陪兄弟我喝酒。”
“行，那学校门口街边摊见。”
没过一会，苏万到了，就看见黎簇点了两瓶白酒。
“这么猛，这是要不醉不归呀。”
黎簇拖过个小板凳让苏万坐下，苏万坐在黎簇旁边。
“你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心情不好，想叫你陪我喝喝酒。”
“那也不能干喝呀。”，说着苏万又要了些菜。
“万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差劲，考不上大学，还在这行混不下去，帮不了吴邪。”
“你不应该这么想，你帮了吴邪很多了，他的计划没有你也执行不下去不是吗？”
苏万看着黎簇，他能感觉到黎簇的难过，他没见过这样的黎簇，浑身上下的光芒被熄灭，所有少年的不服输都被磨平了。
“你到底怎么了？”
黎簇笑得有些悲凉，带了些醉意，“苏万，你说什么是爱情。”
苏万看着黎簇，眼睛里似乎有光，“爱情就是你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好好的，如果可以你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看到他眼睛里会带笑。”
“那我应该是爱他的。”
黎簇一句话，苏万有些失神，“谁呀？”
黎簇抬起头来看着苏万，苏万瞪大眼睛，眼角挂着两行清泪，“万子，你怎么哭了。”
苏万摆摆手，“没事，喝酒呛到了。”，说着边揉揉眼睛，“你继续说。”
“其实最开始，我很讨厌吴邪，他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拉入这个局，让我受了这么多罪，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选择我？后来知道的越多越发现，不是吴邪把我拉入了这个局，他只是找到了同在这个局里的我，教会我怎么生存下去，是他带我走了出去……”
“所以你爱上他了。”
黎簇没有说话。
苏万脸色铁青道：“他是为什么做的这一切你不清楚吗，是为了张起灵，他所受的磨难都是因为张起灵，你只是他计划里的第十八个人，如果你死了，会有刘簇、王簇、李簇，无数人代替你，你还不明白吗？”
“那我该怎么办呀，他有张起灵，我还有谁呀？”，黎簇趴在桌子上，说着醉话，一瓶白酒已经见了底。
“老板，结账。”
苏万扔下几张钞票，背起黎簇，自言自语道：“鸭梨，我一直都在，你怎么就是看不见呢。”
苏万把人带回了家，黎簇吐得稀里哗啦，吐到了衣服上，苏万把黎簇扒了个光，扔到了卧室床上，他们家也不缺客房，但那天苏万就是想和黎簇一个床睡。
苏万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黎簇，道：“晚安，鸭梨。”

重新把文章发了一遍，容易被吞的用图片发出来了，图片可能不太好阅读，但是发文字一直被吞，所以大家多多见谅，谢谢支持

十二

“他们十二点会等在吴山居门口，你们就那个时候动手把张起灵带回去吧，记得我们的约定，不要伤害小邪。”
吴二白挂掉电话，眉头皱得更深，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他不能就这么看着吴家与张家敌对，吴家产业毁于一旦，子嗣断绝，吴邪还是太过冲动，年轻，把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可他是他二叔，他要替他想好后路。
吴二白走到院子里，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吴二白喃喃道：“小邪，二叔只能帮你到这了。”
一边的吴邪和张起灵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大部分是些现金和路上的口粮，时间距十二点还早得很，吴邪坐在张起灵腿上，“小哥，我们可能不能等到十二点再走了，一会坎肩来接我们，我们尽早出发。”
张起灵握着吴邪的手，缓缓道：“吴二白不可信？”
吴邪摇摇头，“不知道，我二叔的想法我一向摸不透，从小到大我最忌讳的就是我二叔，这次我没想找他帮忙，只是盘口动静太大，惊扰到了我二叔。”
吴邪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一切似乎太顺利了，自从上次他们扰乱盘口正常运行后到现在已经距离太久了，他们不找我们的麻烦，却也不可能放弃把你带回去，所以他们一定密谋着什么，在找一个时机或者再等我们自投罗网……”
张起灵的手抚摸上吴邪的背脊以示安慰，吴邪的手机响了，吴邪起身走到窗口，又看了眼表，“走吧小哥，我们从后门走。”
说着张起灵和吴邪背起背包往后门走，结果在后门撞见了王盟。
“你怎么在这，不是给你放带薪假了吗？”
“老板，二爷让我来的，来送你们。”，
王盟低着头没看吴邪，他是吴二白的伙计，来吴山居应聘前就是，不然他也不可能拿着那点少得可怜的工资还任劳任怨待在吴山居十几年，这些年他向吴二白报告着吴邪的动态，一方面是保护着吴邪的安全，另一方面也配合着吴三省的脚步把吴邪一步步引入局中。
其实从吴邪变得异常之初，王盟就萌生了辞职的想法，他感觉得到，吴邪开始怀疑他了，可是吴邪拒绝了他辞职的请求，还说什么“你是不是嫌工资少，给你涨工资好不好？”，没办法王盟留了下来，之后的日子他一直在等吴邪揭穿他，可吴邪一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直到今日，而现在他还是戳穿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
吴邪拍拍王盟的肩膀，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道：“不错，这些年没少养你，还知道来送送你老板我。”
王盟错愕，眼泪便涌了出来，却还是不敢耽误时间，急急忙忙把吴邪送上了车，道：“二爷让坎肩去了别处，吸引那些张家人，这个泰叔送你们走。”，说着王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二爷给你的。”
说完王盟关上车门，招呼泰叔开车，吴邪回头，看见王盟站在铺子门口冲他挥手，似乎说了什么，好像是我等你回来。
车里泰叔扭过头去道：“少爷，你想去哪？”
“先去福建吧。”
说着吴邪转过头去看张起灵继续道：“我有一次在福建南边的山里寻访到一个村子，村子的风水很奇怪，坐落在一个山谷的半坡上，有六条瀑布溅起的水，常年落到那个村子上，好像下雨一样，村子里的老人说以前有僧人游居过这里，写过一首诗，说这里百年枯藤千年雨。那很漂亮，水很干净。村子附近有很多的大树，村里很淳朴。而且那个村子里面的人，会做一种点心，是用糯米和红糖做的，因为雨水充足，村子里有一种特殊的野草，叫做雨仔参，在这种点心里，有雨仔参的花瓣，吃了可以长记性的。”
张起灵点点头露出个极浅的微笑。
吴邪拆开他二叔给他的信：
你从一出生便注定了你这一辈子无法过上平常人的生活，还好你的爷爷心疼你，在张起灵的帮助下将你蛇语者的身份隐瞒了下来，让你平安长大，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破了“它”的局。
现在你和张起灵走到了一起，说实话我很意外，我不知道张起灵是否值得你的托付，我只能希望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你受了这么多苦，不就是想过上受自己掌控的生活。
二叔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最后帮你们一次，拖延住张家，就当做是给你们两个的贺礼，小邪你要记住，爱情不是全部，但家人一直都在。
吴邪合上信，看着张起灵，原来他误会了张起灵这么久，张起灵的好他迟到了这么多年，不过还好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依旧在一起，并将永远走下去。
吴邪慢慢靠近张起灵，抬起脸，噘着嘴，竟满是孩子气，“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除了你救过刚出生的我，还有什么？”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以后慢慢告诉你。”
吴邪点点头，“好。”
好，我们来日方长。

预告一下：明天更新13.14章，14章有肉。

补文
第十一章

十三

到雨村的第一天张起灵和吴邪借住在了老乡家里，由于资金到位，住得很是舒服，当然小哥的一张帅脸也成功吸引了一大堆未婚人士，各个年龄段的应有尽有，特别是房东家的大女儿，整天因为近水楼台，占了不少便宜，吴邪当然不乐意，四处找青壮年帮着盖房子。
“吴老板，三个月，要这么急呀。”
吴邪点点头，摸出烟，闻都没闻就被张起灵给夹走了，吴邪尴尬的摸摸头，“嗯，急着要，最多三个月，一定要出来，钱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我急得办正事。”
“什么事不能在别人家办呀，小天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吴邪一回头就看见胖子那张大脸。
“胖子，你怎么来了？”吴邪看着胖子有点高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结果胖子上来就给吴邪来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走也不知道叫上哥们，重色轻友，要不是我在你二叔铺子里把他老人家给说烦了，你能见上胖爷我。”
吴邪拍拍胖子的肩膀，一脸阴笑道：“既然来了，就辛苦你一下，帮着盖房子。”
胖子一下得好远，“你好意思吗？我千里迢迢来会师，你却让我当苦力。”
吴邪朝着胖子走进几步，“你过来住吗？”
“住呀。”
“那你好意思不盖吗？”
“……”
吴邪也没真把人留下盖房子，给带回了老乡家里，由于老乡家没别的空房间了，所以吴邪名正言顺住进了张起灵的房间，把自己的房间大义凌然地让给了胖子。
胖子看见小哥就报复性地告状道：“小哥，我跟你说，小天真他盖房子心思不纯，他惦记你，这房子小天真是为了办你方便才盖的，他亲口说的……”
一边的吴邪扑过来“杀人灭口”，边勒脖子边捂嘴，“胖子，你少在这添油加醋，老子哪里这么说了。”
胖子挣扎道：“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吴邪自知理亏，也不再理他，把胖子往旁边一推，走过去搂着小哥，在小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得意洋洋地看着胖子道：“爷，就惦记，怎么了。”
胖子顿时满脸黑线。
第二天一早小哥就加入了盖房子的大部队，中午的时候吴邪来找张起灵吃饭，看着张起灵汗湿的黑色背心、背心下面起伏的肌肉和线条流畅的墨色纹身，忍不住多瞟了几眼，道：“小哥，你也不用来，咱们雇的人也不少，你在家好好歇着吧。”
张起灵拿过吴邪递给他的水，“盖得快些。”
吴邪给张起灵擦擦汗道：“不着急，我上次就那么一说。”
“我着急。”
张起灵这么一句话把吴邪惊得满脸通红，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道：“你急什么？”
张起灵没理他，迈着大步走了，吴邪赶忙跟在后面，张起灵走得飞快，才没让吴邪看见他红了的耳根。
回去以后张起灵和吴邪吃着胖子做的菜，吃过饭的胖子继续吃着两人的狗粮，房东家的小女孩又找上了门，女孩叫小莲，十八九岁的模样，高中就不读书了，在家了帮爹妈务农，小女孩生得水灵灵的，挺招人喜欢的。
“我阿娘做的点心，送来给你们尝尝，里面有雨仔参花瓣的，前连天哥哥不是说想吃的吗。”，小莲说着就朝张起灵走过去。
吴邪才想起来这茬，前两天想找这种点心给小哥吃，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长记性，就跟房东大妈说了，就给这小丫头片子听见了，问了句，“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哥哥要吃的吗？”，当时吴邪随口嗯了一句，没想到今天让这小姑娘逮住了机会。
吴邪赶忙过来，拦在两人中间，笑嘻嘻接过小莲手里的点心，“替我谢谢你阿娘，给我吧。”
吴邪这一举动让小莲有些不开心，小莲踮起脚尖去看张起灵，结果被吴邪挡了个严严实实，女孩噘着嘴，嘴上却还是留了情面，“叔叔，您能让我跟这个哥哥说两句话吗？”
吴邪一下脸就黑了，却碍于她是个孩子不好发作，依旧陪着笑脸道：“不行。”
小莲手叉着腰，质问起吴邪，“为什么，那个哥哥都没说什么。”
吴邪想了半天，最后来了句：“这个哥哥睡着了，你总不能吵醒他吧。”
女孩依旧不依不饶，吴邪转过身去才发现小哥还真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眼。
吴邪让开让小莲看，“你看睡着了吧。”
小莲悻悻出了门。
吴邪看着人走远，一叉腰道：“小丫头片子，敢叫我叔叔。”
胖子在一旁打趣道：“正常，人家小丫头水水灵灵的，叫你个叔叔怎么了。”
吴邪转过身去，看见张起灵已经睁开了眼，顺势往他怀里一坐，愤愤道：“凭什么小哥就是哥哥。”
“因为我们小哥长得水灵呗。”
吴邪转过头去，捏捏张起灵的脸，道：“小哥，你怎么就不会老呢。”，本是戏言，吴邪说完却戳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张起灵看向吴邪，他看见吴邪眼底流露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哀思愁绪，这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吴邪朝他露出个大大的微笑，继续扯着张起灵的脸道：“不过也好，等我五十多岁了，带着你出门，别人一定会觉得我很有钱，再老一点七八十岁了，还白白多一大儿子，等我死了……”
吴邪没说完就被张起灵堵上了嘴，后半句便模糊在了唇齿间，张起灵放开他，“不许说那个字。”
吴邪看着张起灵认真的模样，他明白张起灵这一生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看到过无数人的结局，死亡对他而言已经司空见惯，吴邪知道张起灵是无比珍视他的，吴邪抱住了张起灵的脖子道：“我一定好好活着，活得长长的，好陪你在这人世间多走走。”

十六

吴邪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的，起来的时候张起灵不在身边，一切和往常一样，要不是他一动就腰·疼得厉害，他会以为昨天的疯·狂只是他做得一场梦。
吴邪强撑着抖抖嗖嗖的双腿从床上爬起来，裹了间衣服去洗手间洗漱，吴邪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的皮肉上满是张起灵啄上的红·印子，在心里暗骂张起灵留这么多痕迹，让他今天怎么见人，他摸摸后面，有些红·肿，倒也没觉着疼，干干爽爽，没有黏·腻的感觉，张起灵应该是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清理过了。
吴邪穿好衣服，闻见了饭菜香味，走出去就看见张起灵正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吴邪走过去坐到桌前，屁股刚沾到板凳，就是轻微的痛感，吴邪只得找了个怪异的姿势坐着，被过来的胖子看见，调笑道：“哎呦，小天真，这是怎么了，我不在，你们玩挺开呀。”
吴邪在桌子下踹了胖子一脚，拿起筷子来夹菜吃，今天的菜格外的丰盛，还熬了鱼汤，胖子又吧唧吧唧嘴道：“小哥这是在给你大补呀，天真。”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张起灵端出最后一道菜，坐到吴邪旁边，胖子乖乖闭了嘴吃饭，然后在张起灵频频给吴邪夹菜的动作中亮瞎了眼。
吃完饭吴邪照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张起灵在屋子里收拾去巡山的东西，收拾完东西，张起灵背着包和院子里的吴邪打照面。
“小哥，你去几天呀？”
“一个礼拜。”
吴邪一听叹口气道：“要这么久呀？”
张起灵拍拍吴邪的肩，低头吻了下他的额角，道：“这次要走远一点，我尽快回来。”，便转身出了门。
张起灵巡山的第一天，胖子去隔壁打了一整天的麻将，吴邪感觉自己像是个留守儿童；张起灵巡山的第三天，胖子去了镇上的洗脚城，晚上带回三个洗脚盆，跟吴邪一起泡了脚，吴邪感觉自己像个孤寡老人；张起灵巡山的第五天，吴邪一个人去河边钓鱼，最后发现直接拿树枝插来得比较快，吴邪提着半筐子鱼走在回家路上，这次是胖子说的，胖子说吴邪的脸色就像个小寡妇一样；张起灵巡山的第六天，张海客闯进他们家的院子，他说：“你再不去找族长，你就要成寡妇了。”
“你说什么，小哥怎么了？”
张海客边喘边道：“他去了东北张家，张家族长娶外族人，你该知道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吴邪一惊，才明白为什么张起灵要寻这么久的山，为什么这些天打给他的电话全部无法接通，吴邪深吸口气，“带我去东北张家，不管怎么去，要快，你应该也不想唯一能帮你们海外张家聚拢人心的族长出事吧，今****救了他，明日我便给你批条子。”
张海客道：“好，走吧，私人飞机了解一下。”
出了村子上了飞机，三个小时后，天色渐黑，飞机停飞，一小时后他们驱车到了一家医院。
“族长就在这个医院里，他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应该是做了什么交易，这个你要自己问族长，我的身份不便进去，你去就好，他们不会动你，可要见族长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无论如何保住他的手指……”
而一边的吴邪早在张海客说族长在这医院里时就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张海客装模作样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吴邪在医院边上摸了一圈，发现医院侧边是个厕所，吴邪也不知这张家的医生是不是也是武力值爆表的变态，只能挑了女的下手，在女厕旁边小树林里蹲了半小时才蹲到一个落单的女护士，把人给敲晕，换了人家的白大褂混进了医院，吴邪到了护士站，发现没人，看见上面写着值班医生张珍珍，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大褂口袋上别着的胸牌，看来他敲晕的小护士正好是今天值班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吴邪赶紧查了住院记录，输入张起灵三个字后，就看到ICU病房022，警报声便突然响起，惊得吴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往楼道间跑，听着哪一层没有脚步声和喧哗声便遛进哪一楼层。
吴邪在楼道里尽量轻声地快步走着，他发现这里楼道，并无监控，响了报警声应该就是被敲晕的小护士被人发现或是自己醒了，被人发现了张起灵就有被转移的风险，想到这吴邪不自主地加紧了步伐，吴邪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器材室，拿大白狗腿破了门锁，装了几瓶酒精，带着大白口罩出了房间，谁知道刚出房间就碰上个小护士，小护士还向他笑笑，似是在向他打招呼，两人刚错身，吴邪就一把捂住小护士的嘴，道：“警报都响了，还装淡定可就没意思了。”，说着把人拖进刚才的房间里。
昏暗的房间里吴邪一手返钳住小护士的双手，一手捂住他的嘴道：“问你个事，不伤你，同意你就点点头，不许叫喊。”，小护士被吓得连忙点头。
吴邪松开他道：“你们医院ICU 022病房怎么走？”，小护士战战兢兢道：“三楼左拐尽头那间就是。”
“ICU怎么进？”，“刷胸牌。”
吴邪又道：“里面住得什么人？”，小护士道：“你不知道吗？”，吴邪敲敲小护士的脑袋，“知不知道？”，小护士缩缩头道：“不知道，我只是个每天换药的。”
“那你总该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小护士道：“他三天前做了手术，一直昏迷，每天靠着输血打针过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吴邪眉头一皱，啪得一下便人打晕，临走呸了一口，说了声：“胡说八道。”，便退出房间，关了门。
吴邪跑至三楼，发现三楼乱哄哄地堆满了人，吴邪便向上跑到四楼，打破所有的酒精，拿出身上的zippo扔了出去，火一下子窜出老高，吴邪跑回三楼大喊道：“着火了，四楼着火了，快去救火。”，也许是应了他的话，烟雾报警器轰鸣起来，医生护士乱作一团，吴邪无奈只得又叫喊一身道：“快去救火呀。”，几个男医生才慌慌张张往四楼跑，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害怕，一路慌慌张张跑出了医院。
吴邪看见人都散了就一路往走廊尽头走，果真如小护士所说，吴邪用胸牌刷开了房门，病房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只有各种机器亮起的红红绿绿的小灯光。
吴邪就看见硕大的病房里只有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带着呼吸器的清瘦男子，吴邪跑到病床前，蹲下，尽量平稳呼吸道：“小哥，醒醒，我是吴邪，小哥……”
床上的男人没有反应，机器依旧在滴答滴答得响，那个小护士的话在他脑海里开始跟放映机一样一遍一遍得放，吴邪一遍遍叫着张起灵，吴邪不敢动他，他满身都是管子，白皙纤长的手上暴着青筋，青筋之上的皮肉满是针孔，房间昏暗，这些却深深刺进吴邪的眼眸里，扎得他眼睛和心生生地疼。
吴邪想起张起灵出门时的样子，前两天在他身边还好好的爱人，怎么就这么躺在病床上了，吴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他想杀了那群人，杀了那些至此都不肯放过他们的张家人。

见，调笑道：“哎呦，小天真，这是怎么了，我不在，你们玩挺开呀。”
吴邪在桌子下踹了胖子一脚，拿起筷子来夹菜吃，今天的菜格外的丰盛，还熬了鱼汤，胖子又吧唧吧唧嘴道：“小哥这是在给你大补呀，天真。”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张起灵端出最后一道菜，坐到吴邪旁边，胖子乖乖闭了嘴吃饭，然后在张起灵频频给吴邪夹菜的动作中亮瞎了眼。
吃完饭吴邪照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张起灵在屋子里收拾去巡山的东西，收拾完东西，张起灵背着包和院子里的吴邪打照面。
“小哥，你去几天呀？”
“一个礼拜。”
吴邪一听叹口气道：“要这么久呀？”
张起灵拍拍吴邪的肩，低头吻了下他的额角，道：“这次要走远一点，我尽快回来。”，便转身出了门。
张起灵巡山的第一天，胖子去隔壁打了一整天的麻将，吴邪感觉自己像是个留守儿童；张起灵巡山的第三天，胖子去了镇上的洗脚城，晚上带回三个洗脚盆，跟吴邪一起泡了脚，吴邪感觉自己像个孤寡老人；张起灵巡山的第五天，吴邪一个人去河边钓鱼，最后发现直接拿树枝插来得比较快，吴邪提着半筐子鱼走在回家路上，这次是胖子说的，胖子说吴邪的脸色就像个小寡妇一样；张起灵巡山的第六天，张海客闯进他们家的院子，他说：“你再不去找族长，你就要成寡妇了。”
“你说什么，小哥怎么了？”
张海客边喘边道：“他去了东北张家，张家族长娶外族人，你该知道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吴邪一惊，才明白为什么张起灵要寻这么久的山，为什么这些天打给他的电话全部无法接通，吴邪深吸口气，“带我去东北张家，不管怎么去，要快，你应该也不想唯一能帮你们海外张家聚拢人心的族长出事吧，今****救了他，明日我便给你批条子。”
张海客道：“好，走吧，私人飞机了解一下。”
出了村子上了飞机，三个小时后，天色渐黑，飞机停飞，一小时后他们驱车到了一家医院。
“族长就在这个医院里，他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应该是做了什么交易，这个你要自己问族长，我的身份不便进去，你去就好，他们不会动你，可要见族长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无论如何保住他的手指……”
而一边的吴邪早在张海客说族长在这医院里时就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张海客装模作样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吴邪在医院边上摸了一圈，发现医院侧边是个厕所，吴邪也不知这张家的医生是不是也是武力值爆表的变态，只能挑了女的下手，在女厕旁边小树林里蹲了半小时才蹲到一个落单的女护士，把人给敲晕，换了人家的白大褂混进了医院，吴邪到了护士站，发现没人，看见上面写着值班医生张珍珍，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大褂口袋上别着的胸牌，看来他敲晕的小护士正好是今天值班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吴邪赶紧查了住院记录，输入张起灵三个字后，就看到ICU病房022，警报声便突然响起，惊得吴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往楼道间跑，听着哪一层没有脚步声和喧哗声便遛进哪一楼层。
吴邪在楼道里尽量轻声地快步走着，他发现这里楼道，并无监控，响了报警声应该就是被敲晕的小护士被人发现或是自己醒了，被人发现了张起灵就有被转移的风险，想到这吴邪不自主地加紧了步伐，吴邪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器材室，拿大白狗腿破了门锁，装了几瓶酒精，带着大白口罩出了房间，谁知道刚出房间就碰上个小护士，小护士还向他笑笑，似是在向他打招呼，两人刚错身，吴邪就一把捂住小护士的嘴，道：“警报都响了，还装淡定可就没意思了。”，说着把人拖进刚才的房间里。
昏暗的房间里吴邪一手返钳住小护士的双手，一手捂住他的嘴道：“问你个事，不伤你，同意你就点点头，不许叫喊。”，小护士被吓得连忙点头。
吴邪松开他道：“你们医院ICU 022病房怎么走？”，小护士战战兢兢道：“三楼左拐尽头那间就是。”
“ICU怎么进？”，“刷胸牌。”
吴邪又道：“里面住得什么人？”，小护士道：“你不知道吗？”，吴邪敲敲小护士的脑袋，“知不知道？”，小护士缩缩头道：“不知道，我只是个每天换药的。”
“那你总该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小护士道：“他三天前做了手术，一直昏迷，每天靠着输血打针过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吴邪眉头一皱，啪得一下便人打晕，临走呸了一口，说了声：“胡说八道。”，便退出房间，关了门。
吴邪跑至三楼，发现三楼乱哄哄地堆满了人，吴邪便向上跑到四楼，打破所有的酒精，拿出身上的zippo扔了出去，火一下子窜出老高，吴邪跑回三楼大喊道：“着火了，四楼着火了，快去救火。”，也许是应了他的话，烟雾报警器轰鸣起来，医生护士乱作一团，吴邪无奈只得又叫喊一身道：“快去救火呀。”，几个男医生才慌慌张张往四楼跑，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害怕，一路慌慌张张跑出了医院。
吴邪看见人都散了就一路往走廊尽头走，果真如小护士所说，吴邪用胸牌刷开了房门，病房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只有各种机器亮起的红红绿绿的小灯光。
吴邪就看见硕大的病房里只有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带着呼吸器的清瘦男子，吴邪跑到病床前，蹲下，尽量平稳呼吸道：“小哥，醒醒，我是吴邪，小哥……”
床上的男人没有反应，机器依旧在滴答滴答得响，那个小护士的话在他脑海里开始跟放映机一样一遍一遍得放，吴邪一遍遍叫着张起灵，吴邪不敢动他，他满身都是管子，白皙纤长的手上暴着青筋，青筋之上的皮肉满是针孔，房间昏暗，这些却深深刺进吴邪的眼眸里，扎得他眼睛和心生生地疼。
吴邪想起张起灵出门时的样子，前两天在他身边还好好的爱人，怎么就这么躺在病床上了，吴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他想杀了那群人，杀了那些至此都不肯放过他们的张家人。

十七

“滴”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吴邪回头看了来人一眼，穿着白大褂，带着副金丝框眼睛，脸上平淡无波。
吴邪站起身来挡住了男人继续走向张起灵，吴邪身后的大白狗腿发出冷光。
男人开了口：“你好，吴先生，我是族长的主治医生，我叫张玉泰。”
男人说话间吴邪将人打量一遍，没有发丘指。
似乎是察觉到吴邪的视线，张玉泰道：“我只是个医生，只会治病救人，并没有受过张家的那些训练，吴先生大可放心，不如把刀收起来我们坐下谈谈。”
吴邪没有理会张玉泰的提议，反而将身后的刀横在了他的脖颈间，道：“谈谈可以，但我还没办法信任你，毕竟在我身边时还好好的一个人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你该知道我现在是有多克制，克制自己不弄死你。”，最后一句话吴邪是咬着牙说完的。
“说说吧，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张玉泰看着吴邪，道：“你知道为什么张家人可以活得比常人久吗？”
吴邪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手上的刀往张玉泰脖颈上又靠了靠，冰冷的刀刃贴上张玉泰的皮肤，张玉泰的汗毛炸起，乖乖答道：“族长做了个手术。”
吴邪惊讶道：“做手术？”
张玉泰笑笑道：“我刚开始要同你讲得，你不听。好了我从头开始说。你知道张家人为什么比常人活得更久吗？”
“你们家族的遗传、基因。”，吴邪不知道怎么形容。
张玉泰点点头道：“准确得说是血脉。张家人体内流淌的麒麟血。”
吴邪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死亡本就是因为衰老，如果可以减缓或者抵御衰老，人就能活得更长，甚至可以达到长生。”，说到这，张玉泰的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
张玉泰继续道：“麒麟血里就有一种抵抗衰老的物质，你没发现，你比同龄人都年轻不少吗？麒麟竭珍贵稀少，可提高麒麟血的纯度，普通人也适用。”
“长话短说。”吴邪不耐烦道。
张玉泰叹口气，“年轻人，别这么没耐心，好吧，告诉你，族长是六天前来医院里的，是族长自己找上本家人的。”
“他自己？”
张玉泰佯装一脸惊讶道：“吴先生您还没有想到原因吗？”
吴邪翻了他一个白眼道：“老子知道，还跟你费这么多话。”
张玉泰笑道：“吴先生，是因为你呀？”
张玉泰看着吴邪震惊的表情继续道：“我见过无数个千方百计想要增强麒麟血的人，却很少见到像族长这样拥有最完美的麒麟血却想根除的人。”
“张家人爱上外族人的情况并不算少，却有很多人因为生命并不对等而放弃结合，看着爱人和子女的死亡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所以族长他……”
吴邪拉住张玉泰的白大褂领子道：“你是说他为了和我……所以要根除自己体内的麒麟血。”
张玉泰慢慢拨开吴邪抓着自己领子的手。
吴邪反应过来，又揪上张玉泰的领子，大白狗腿拍着张玉泰的脸，“不对，他是你们族长，你们肯帮他做这种手术，你说，你是不是趁着小哥不清醒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还不醒。”
张玉泰连忙道：“吴先生，你冷静，手术我们之前也不想做的，是族长，是族长他威胁我们的，族长说我们要是不帮他做手术，他就把手指给砍了，和张家脱离关系。”
张玉泰看吴邪没松手，又委委屈屈道：“你也知道，张家本家人和外族人结合是要砍掉手指，赶出张家的。那天族长来找我们，说要和你在一起，自愿砍了手指，和张家一刀两断，好让我们不再去找他，可是这哪行呀，张家现在纯正麒麟血少之又少，愿意当族长，当‘起灵’一个也没有，以前一般这个时候‘张起灵’就应该有子嗣了，也就有了‘起灵’的继承人，可是……我们族长和你……哎，他就是张家最后的‘起灵’了，他要是没了手指，张家就真的散了。”，说着张玉泰又十分幽怨地看了吴邪两眼，仿佛是在说，谁让你的肚子不争气。
吴邪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来气，边拿大白狗腿的刀柄敲他脑袋边道：“人为什么还晕着，什么时候能醒。”
张玉泰立马结巴了，仿佛之前那个侃侃而谈的人不是他，“这个……不一定的……”
听到这吴邪一个巴掌拍到张玉泰头上，“什么叫不一定。”
“就是不知道，这种手术我们也是第一次做。”
吴邪一脚踢过去，把人打出门去，“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十八

第二天胖子是带着一群人闯进的医院，一副打劫的样子让医院一众人都没敢拦他，一副凶狠的模样，唯独到了小护士面前收敛了一些，“妹子，帮哥查查张起灵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如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看了旁边的医生一眼征求意见，医生点点头，小护士才道：“ICU 022，您跟我来吧，我帮您开门。”
胖子看这群张家人也没那么不好对付，整个人不好惹的气质也收敛了不少，进了病房，就看见吴邪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坐在病床边上，眼肿成了核桃。
吴邪看见胖子道：“你怎么来了。”
胖子瞥了眼小哥道：“你还好意思说，胖爷在隔壁打了个麻将，回去后一个人都没有了，给你打电话，手机在家里。隔壁大娘说你跟你双胞胎兄弟走了，我一猜就是张海客那臭小子，给他打电话问的。”，说着胖子掏出部手机递给吴邪。
吴邪看了眼病房外头的一堆小花的伙计，道：“小花来了。”
胖子摇摇头，道：“他分不开身，就给了我几个伙计，说有事再给他打电话。”
吴邪冲外面的伙计摆摆手道：“回去吧，没什么事，让你们花爷不用担心。”
一群人应声散了。
吴邪坐回病床边的椅子上，胖子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多问，就道了句：“天真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点。”
吴邪点点头，胖子就出去了，揪了个迎面走过来的医生，“你们族长的主治医生在哪？”
被揪住的医生换慌张张指了指不远处，道：“黄头发，戴眼镜的那个。”
胖子把人松开，那人就噌的一下跑开了，胖子暗骂一声：“真给你们张家人丢脸。”
胖子过去抓住张玉泰的胳膊，道：“你是你们族长的主治医生吗？”
张玉泰道：“是的，王先生，我叫张玉泰。”
胖子等着张玉泰审视一番，“你认识我？”
张玉泰点点头：“我在雨村见过您，您不知道而已。”
胖子也懒得追究，道：“你找个地方，咋俩好好聊聊。”
张玉泰把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详详细细把昨晚跟吴邪说的又重复了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到最后竟然一脸委屈的模样。
胖子啐了他一口，道：“小哥醒不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便踹门出去了。
胖子提了一大堆吃的回来的时候，吴邪正在医院院子里坐着。
胖子问他：“怎么出来了？”
“护士在给小哥换药，我出来透透气。”
胖子挨着吴邪坐下，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递过去一根烟，吴邪摆摆手没接，接着道：“护士掀起他的袖子给他打针，胳膊弯处都是针眼，护士说手打肿了，打不进去了，只能打这。给他换药，纱布一解开，我才看见他身上插着那么粗一根管子，整个人身上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吴邪声音慢慢哽咽起来，他将脸埋在手掌间，继续道：“你说说他以前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怎么现在跟我在一起还要为了我、为了那点屁事去遭这样的罪，他张起灵是我吴邪什么呀，凭什么为了我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你说他怎么就一点也不怕疼呢，他怎么就这么傻呀……”，眼泪和鼻涕糊了吴邪满脸，胖子摸了摸兜，最后拿袖子给吴邪蹭了蹭，吴邪依旧在说上气不接下气，胖子基本已经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了。
等到他平静下来，胖子递过去一份饭，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小哥他只是陪我们走这一段，等到我们都死了，他就还是他，继续他的追求与使命，可我没想到他不仅仅是想陪着你，他是想好和你过一辈子了。胖爷我知道你是心疼小哥，可感情不就是这样吗，没有什么谁为了谁，谁对不起谁，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你也别觉得亏欠了小哥，这事就像你干巴巴等了他十年一样，都是心甘情愿的事。”
胖子唠唠叨叨说完，吴邪已经吃完了饭，除了两个肿眼泡以外，什么事都没有，临走还撂下句话，“你才王八呢，等小哥醒了我就跟他说，你骂他。”
胖子骂骂咧咧巴拉着饭，吴邪进了医院，直接去了张玉泰的办公室，坐在张玉泰对面道：“三天，如果小哥三天后还没醒，我会让我的人来把他带到北京去，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你们族长了，而且你这个庸医就等着吃官司吧。”，说完吴邪站起身来走了，没给张玉泰说话的机会。

十九

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天空蒙蒙亮起来，趴在张起灵床边的吴邪就醒了，微弱的晨光里吴邪看着附在他手上的张起灵的手愣了好久，直起身来去看，张起灵正看着他，眼眸深邃而又熠熠生辉，如漆黑深潭里的柔波，要将吴邪溺死在他的眼睛里，吴邪眼眶止不住的发酸，他看见张起灵微邹起了眉头，猜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是狼狈，抹了一把脸道：“小哥，你终于醒了。”
张起灵动动嘴，声音微弱，吴邪把自己的耳朵贴过去，张起灵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旧低沉而柔软，道：“我醒了，你别跟解雨臣走。”
吴邪脸刷得一下就红了，想起昨天他在病床前跟昏迷的张起灵说的那些话，里面就有一句：“你要是再不醒，小爷就跟小花跑了。”，原来他都听见了。
吴邪摸摸张起灵的脸，笑道：“我不跟他走，我要把小花拐走了，黑眼镜得打死我。”
没想到张起灵竟义正言辞道：“他不敢。”
吴邪看着张起灵这幅样子本来心里难受，却又被他给逗笑了，张起灵伸出那只没有打吊针的手揽上吴邪的脖子，交换了一个深吻，唇齿缠绵间，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心跳有波动了，族长你终于醒了。”，张玉泰十分兴奋，小跑进病房，看见这一幕后立马闭了嘴，却还是遭到了族长一记眼刀。
张玉泰好不尴尬地走进来道：“打扰了，我给族长做个检查。”
吴邪退出房门去，不一会张玉泰就出来了，一脸激动道：“吴先生，这次手术真的非常成功，族长现在体内麒麟血纯度降低了很多，接近正常人的水平了，族长恢复得也特别好，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张玉泰说完吴邪冲他笑笑，转了转手腕道：“是吗？那我就能放开手打你了，之前还担心你还有用处，不过现在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楼道里就充斥着噼里啪啦的响动和张玉泰的哀嚎，张起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吴邪拍拍手走进来，正好逮到张起灵偷笑，吴邪勾勾嘴角道：“等你好了再打你。”
说完吴邪忽然想起什么，跑到门外找张玉泰，张玉泰还在地上趴着，看见吴邪出来猛地往后窜了几下，吴邪看着他这幅怂样子道：“你可真不像个张家人，你们张家的一点**都没学到，好了，今天不打你了，言归正传，该给你们族长吃点什么？”
张玉泰松了口气道：“吃点高蛋白的东西，但切记清淡不油腻，喝点粥什么的，族长刚醒，循序渐进，麻烦族长夫人了。”，说完张玉泰就溜了，吴邪都没反应过来。
吴邪给胖子打了电话，跟他说小哥醒了，让他带了点吃的，胖子速度还挺快，半小时就到了。
吴邪把张起灵扶起来，给他靠了两个枕头，让他坐起来，然后就端起粥来开始一勺一勺地喂张起灵，看得胖子一身鸡皮疙瘩。
喂完粥吴邪端过胖子给他买的饭来吃，胖子买得特别丰盛，又是鸡腿，又是鱼的，吴邪故意当着张起灵的面吃，眼馋他，吃到一半吴邪忽然想起张玉泰的话，满眼笑意道：“小哥，张玉泰他为什么叫我组长夫人呀，他们张家承认我了。”
张起灵点点头道：“鬼玺有两枚，一阴一阳，只有族长和族长夫人可持，他们是认这个的。”
吴邪一愣，忽然明白什么，道：“那你为什么十年前就给了我？”
张起灵道：“十年前我便认定非你不可了。”
十年前张起灵默认吴邪跟到长白山是他给吴邪最后的柔情，也是他自作主张留给自己最后的机会，长相守，到白头，他将这些终究无法出口的情愫寄托给茫茫雪山，盼望吴邪能对他的情意略知一二，却又害怕十年太长，相思太苦，他便将所有的所有，情爱也好，动情也罢，都带进了青铜门里，任他们沉淀，埋在泥土里，直到十年后，拨云见日便可开出一朵花来。他沉寂了多久，爱就能来得多强烈，如一场大火，默默无声，却早已一发不可收拾。


（偷偷告诉你们，明天817给你们更肉）

大过节的发个贺文
算是本文的一个番外，喂饱你们

二十一（完结篇）

张起灵转到了普通病房，于是吴邪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打张玉泰，陪小哥，终于在张玉泰接受了近两个星期的暴打后，张起灵可以出院了，张玉泰连忙给族长办了出院手续，一刻也没敢耽搁，甚至还贴心地派车把他们送到了机场。
吴邪和小哥去了杭州，胖子回了北京，相约好过了年回雨村，吴邪把人带回了家，吴爸吴妈好久没见儿子，看着他俩回来特别高兴，做了好多菜，吃完饭吴邪就拉着小哥看了会电视，吴爸吴妈睡得早，他俩也不好在客厅闹腾，洗完澡就乖乖回房了。
吴邪躺在床上看着张起灵翻看自己书架上的书籍也就没拦着，不一会张起灵捧着一本相册坐到床边，吴邪发现那是他母亲整理的他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抢，被张起灵灵活闪开，吴邪就看见了他穿着小裙子扎俩小辫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吴邪小时候的黑历史，是吴妈看见穿裙子的小花后，一时兴起给吴邪搞的，张起灵看着那张照片好长时间没挪开眼，吴邪抢不过他，索性捂住张起灵的眼睛，道：“看够了吗？”
张起灵嘴角带着笑意道：“很可爱。”
吴邪一下红了耳根，放开张起灵。
张起灵继续向后翻，吴邪从幼年到大的样子便都被他看了个遍，张起灵想起来他第一次抱吴邪时的场景，刚出生的吴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整个人圆丢丢，可爱的很，嘴角带着笑意，温暖如晨阳。
吴邪搂着张起灵的脖子，爬在他的背上道：“小哥，你在想什么？”
“想到了你刚出生的时候。”
吴邪一下来了兴趣，追问道：“我刚出生的时候？”
张起灵回头去看他，“嗯，你刚从产房里出来，就被放到了我的手上。”，张起灵伸手去掐了吴邪屁股一把，凑到他耳边道：“跟小时候一样。”
吴邪被张起灵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什么跟小时候一样呀，小哥？”
张起灵笑着摇摇头也不说话。
吴邪撇撇嘴，也不追问，自顾自蒙着头睡觉，吴邪感觉身边人离开了一下，又走了过来，吴邪抬头看张起灵手里多了个木雕盒子，雕工精美，木头又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张起灵打开盒子，一只玉镯躺在正中，玉料很好，做工也十分讨巧，吴邪看见好东西便上手摸了两把，心想放到铺子里应该能买个好价格。
张起灵把玉镯拿起来带到吴邪的手上。
吴邪看着他，眼里闪着星光，道：“给我的。”
张起灵点点头，“每任族长上任时，都会有工匠做一只玉镯，由族长交给自己的配偶，这只是给你的，手镯，守着。”
吴邪摸着手上的镯子，拿过手机查了查银行卡余额，抬头看张起灵，一把把人搂过来，把人往床上一扑，顺手关了灯道：“睡觉，明天早上小爷带你去买戒指。”
黑暗中吴邪蜷缩在张起灵怀里，听着张起灵的心跳声，一切很远，又很近。
他想起来张起灵十年前跟他说的话：“我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吴邪又往张起灵怀里钻了钻，“你要的未来我都给你。”
总有那么一个人，他跨越千千山万万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来到你面前，就为了把世间的最好都双手捧到你面前。


（写到这里《酒色石头》就完结了，谢谢这些天来家人们的支持，全文共59000字，随后会给大家整理TXT发出来，这里子夜吴歌，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