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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红学奉脂平定的空头红学家365人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346)那宗训的“靖批並不能用來作為研究《紅樓夢》的材料”
第二十二回
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定先叫宝钗点。宝钗推让一遍,无法,只得点了一折《西游记》。【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是顺贾母之心也。】贾母自是欢喜,然後便命凤姐点。凤姐亦知贾母喜热闹,更喜谑笑科诨,【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写得周到,想得奇趣,实是必真有之。】便点了一出《刘二当衣》。(按:《刘二当衣》出自明代沈采传奇《裴度香山还带记》第十三出《刘二勒债》。在明代万历年间刊刻的胡文焕编的《群音类选》中,作为折子戏被选入。明代胡文焕编辑的《群音类选》中,官腔类卷八收选了《还带记》的12个散出,其中有《刘二勒债》。《群音类选》的编选刊刻时间,与《裴度香山还带记》的问世相距七、八十年。其中所选的《刘二勒债》,不是整出戏,而是《刘二勒债》中曲牌为【剔银灯】的四首曲词,曲文与原传奇相同。这出戏被收在《群音类选》官腔类,说明是昆曲剧本。
《刘二勒债》被改编为弋阳腔演出剧目,有两种不同的路子。一是沿用《刘二勒债》,叫作《扣当》,亦作《叩当》,讽刺为富不仁;一种是写没落的刘二官人到当铺去当衣,叫做《叩当》,亦名《刘二当衣》,今存有车王府抄本。《刘二当衣》是个玩笑小戏,临时任意插唱各种戏曲段子,《石头记》中提到的《刘二当衣》当是後一种改编本,且最早改编者不是别人,正是脂砚斋高士奇本人。
高士奇《蓬山密记》载康熙四十二年情景:“......上云:‘今日止可尽欢,弗动悲戚,内中女优,令尔一观。’就坐毕,弋调演一门五福,上云:‘尔汉人遇吉庆事,皆演此。’次昆调演琵琶上寿,上云:‘尔年老之人,不妨观看,莫有回避。’次弋调演罗卜行路,次演罗卜描母容,上云:‘此女唱此出,甚得奥妙,但今日未便演出关目。’令隔帘清唱,真如九天鸾鹤,声调超群。次演昆调三溪,上云:‘此人乃内教师也。’且屡谕云:‘尔在外见得多,莫笑话’。次演弋调琵琶盘夫,上指蔡邕曰:‘此即顷隔帘清唱之人也’。次演昆调金印封赠,上云:‘此出文词作法,皆无取,只取今日吉兆耳。’......”)【庚辰(靖藏)眉批:凤姐点戏[《刘二当衣》],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矣,不怨夫?】(按:乃脂砚[高士奇]执笔改编)【庚辰眉批:前批书者“聊聊”,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按: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宁不痛乎!】【靖眉批:前批“知者”——“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按:脂批用典“逝者如斯夫”。“聊聊”用典宋代苏籀《张子安求无处道人挽词》“悽凉玉雪聊聊意,惆怅房栊步步莲”。畸记则引申了“逝”字的含义,意为去世。
楔子正文中的“雪芹”乃动宾短语意为昭传“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的“几个异样女子”,“曹”意为曹衣乃绘画术语。“因曹[衣]雪芹”的【梅溪】则曰【芹溪】,“【芹溪】”字样标志着【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与【今作“《十二钗》”之书】(《石头记》後六十三回)皆为【梅溪】一人所作;【梅溪】是概念表述、偏重于【旧有“《风月宝鉴》”之书】,【芹溪】是概念称谓、偏重于【今作“《十二钗》”之书】。“‘芹’溪”是对作书人梅溪的谦式尊称,藏代修辞格。
《康熙字典》:“【卢谌•祭法】夏祀用杏。”【杏斋】意味着作书人、批书人至康熙丁亥“夏”俱已为亡人。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卒于1702年十月,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脂砚斋”高士奇(1645-1703)卒于1703年六月。
《熙朝新语/第四章/磨铁》:海宁张仲张英,康熙癸丑(1673年)进士,出桐城张文端公之门,师生同一姓名,当时以为奇。及戊午(1678年)分校北闱,文端公子廷瓒复出仲张门,更奇。)
第五十四回
【戚序(蒙府)总评:读此回者凡三变。不善读者徒赞其如何演戏、如何行令、如何挂花灯、如何放爆竹,目眩耳聋,应接不暇。少解读者,赞其座次有伦、巡酒有度,从演戏渡至女先,从女先渡至凤姐,从凤姐渡至行令,从行令渡至放花爆:脱卸下来,井然秩然,一丝不乱。会读者须另具卓识,单着眼史太君一席话,将普天下不近理之“奇文”、不近情之“妙作”一起抹倒。是作者借他人酒杯,消自己傀儡,画一幅行乐图,铸一面菱花镜,为全部总评。噫!作者已逝,圣叹云亡,愚不自量,辄拟数语,知我罪我,其听之矣。】(按:“云亡”即死亡,典雅语体。《文选•王俭》:“子产云亡, 宣尼泣其遗爱。” 李善注引《左传》:“子产卒,仲尼 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圣叹即金圣叹,这里代指《石头记》批书人脂砚斋。
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有且只有靖藏本第二十二回上有【前批知者——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字样眉批。这种题记是不適合过录到最後整理版的正式版本“甲戌”本上的,故知乾隆中期“立松轩”富察明义所抄的蒙府本使用的底本是靖藏本而不是“甲戌”本,更不是己卯本或庚辰本。)
347)温庆新的“列藏本是民国时期的蒸锅铺本”
第三回
两湾似蹙非蹙眉烟眉,(按:第一个“眉”名词活用为非谓语动词,故复修辞格。白居易《如梦令》:“说著暂分飞,蹙损一双眉黛。”)【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奇眉妙眉,奇想妙想。】
一双似冥非冥目情目。(按:第一个“目”名词活用为非谓语动词,故复修辞格。与第二十三回“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对看)【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奇目妙目,奇想妙想。】【列藏侧批:艳极矣。虽西厢记还魂未能如此描画,艳极矣】(按:眉的异体字有十六种之多,己卯本第一个“眉”字是眉的异体字之一,酷似“罥”字(但中间是“八”而非“口”)。梦稿本画作异体“眉”字圈改为“笼”。
列藏本首认作“罥”,并出现了“似泣非泣”独有异文,这是列藏本为盗版的标志。敦敏《懋斋诗钞/晓雨即事》:“遥看丝丝罥烟柳,坐听细细打窗篷。”列藏本为敦敏所抄或组织抄写。
“甲辰”本和以其为底本的程甲本为“两湾似慼非慼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康熙丁亥春起抄的“甲戌”本此处改文与前五回其他改文一样被“甲辰”本所用,故知甲戌本上的直接涂改者为梦觉主人敦诚)
第十七回
【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此处才见一朱粉字样,绿柳红桥,此等点缀亦不可少。
後文写芦雪广(同“庐”),则曰蜂腰板桥,都施之得宜,非一幅死稿也。】(按:“蜂腰板桥”在第四十九回中。
“庐”字承前“芦”字而藏“户”(卢)部,书法避讳艺术,以颜真卿的字为底本。
诸版情况如下:
康熙时期己卯本:正文第四十九回、第五十回原缺;第十七回“脂批”一处作“芦雪厂”,一处为“芦雪广”点改为“厂”。
康熙时期讷尔库所抄的庚辰本:正文第四十九回七处和第五十回一处皆作“芦雪广”;第十七回两处“脂批”亦作“芦雪广”。
梦觉主人敦诚的“甲辰“本:第四十九回共七处皆作“芦雪庭”,第五十回一处又作“芦雪亭”。
义重冒名的狗尾续书人曹家“雪芹”亲笔抄写的梦稿本(第四十一回至第五十回系抄配):正文均为“芦雪庭”。
“罥烟主人”敦敏的列藏本(两回为漂亮行书部分,为敦敏原抄):第四十九回、第五十回皆作“芦雪庐”。
与程甲本同时制作的“友人”戚蓼生的戚序本:正文均作“芦雪庵”,第十七回两处“脂批”作“芦雪广”。
蒙府本:与戚序本相同。
程甲本:完全同“甲辰”本。)
第四十五回
就有蘅芜苑的一个婆子,也打着伞提着灯,送了一大包上等燕窝来,还有一包子洁粉——梅片雪花洋糖。(按:上文“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窝一两,冰糖五钱,用银铫子熬出粥来”证明:此糖是冰糖。列藏本出现了独有异文“样糖”,这是该版本为盗版的重要标志之一。
宋代郑会《梅花》:“江梅谷寻树槎牙,雪片飘零梅片斜。半有和风到窗纸,不知是雪是梅花。”林黛玉是带着一颗诗心看待宝钗所送的冰糖的。
张璐(1617~约1699)《本经逢原》:“燕窝,甘平无毒,能金水相生,肾气上滋于肺,而胃气亦得以安,食品中之最驯良者。惜乎本草不收,方书罕用,今人以之调补虚劳,咳吐红痰,每兼冰糖煮食,往往获效。然惟病势初浅者为宜,若阴火方盛,血逆上奔,虽用无济,以其幽柔无刚毅之力耳。”
宋应星《天工开物/甘嗜/造白糖》:
凡闽、广南方,经冬老蔗,用车同前法。榨汁入缸,看水花为火色。其花煎至细嫩,如煮羹沸,以手捻试,粘手则信来矣。此时尚黄黑色,将桶盛贮,凝成黑沙。然後以瓦溜(教陶家烧造)置缸上。其溜上宽下尖,底有一小孔,将草塞住,倾桶中黑沙于内。待黑沙结定,然後去孔中塞草,用黄泥水淋下。其中黑滓入缸内,溜内尽成白霜。最上一层厚五寸许,洁白异常,名曰洋糖(西洋糖绝白美,故名)。下者稍黄褐。
造冰糖者将洋糖煎化,蛋青澄去浮滓,候视火色。将新青竹破成篾片,寸斩撒入其中。经过一宵,即成天然冰块。造狮、象、人物等,质料精粗由人。凡白糖有五品,“石山”为上,“团枝”次之,“瓮鉴”次之,“小颗”又次,“沙脚”为下。)说:“这比买的强。姑娘说了:姑娘先吃着,完了再送来。”黛玉道:“回去说‘费心’。”命他外头坐了吃茶。婆子笑道:“不吃茶了,我还有事呢。”黛玉笑道:“我也知道你们忙。如今天又凉,夜又长,越发该会个夜局,痛赌两场子了。”婆子笑道:“不瞒姑娘说,今年我大沾光儿了。横竖每夜各处有几个上夜的人,误了更也不好,不如会个夜局,又坐了更,又解闷儿。今儿又是我的头家,如今园门关了,就该上场了。”【庚辰夹批:几句闲话将潭潭大宅夜间所有之事描写一尽。虽诺大一园,且值秋冬之夜,岂不寥落哉?今用老妪数语,更写得每夜深人定之後,各灯光灿烂、人烟簇集,柳陌之上、花巷之中,或提灯同酒,或寒月烹茶者,竟仍有络绎人迹不绝,不但不见寥落,且觉更胜于日间繁华矣。此是大宅妙景,不可不写出,又伏下後文,且又衬出後文之冷落。此闲话中写出,正是不写之写也。脂砚斋评】(按:伏第七十九回“几个该班上夜的老妪”,有批【先为对竟悼“颦儿”作引】)黛玉听说笑道:“难为你。误了你发财,冒雨送来。”命人给他几百钱打些酒吃,避避雨气。那婆子笑道:“又破费姑娘赏酒吃。”说着,磕了一个头,外面接了钱,打伞去了。
第四十九回
一时众姊妹来齐,宝玉只嚷饿了,连连催饭。好容易等摆上来,头一样菜便是“牛乳”蒸羊羔。(按:用典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牛乳、杏酪善于补”,藏代修辞格。“牛乳”即配以五味子的杏酪,像牛奶却并非牛奶。贾母习惯吃的是杏酪(杏仁茶),宝玉习惯吃的是牛奶,在宝玉眼中,杏酪看起来就是牛奶了,故文本中用“牛乳”字样。杏仁含有毒物质氢氰酸(氢氰酸致死剂量为60毫克)。100克甜杏仁的氢氰酸含量约为30~80毫克,对于成人来说,一天服用最大安全量是2两,儿童每天最多可以吃30克(10枚以下)。
南宋朱弁《曲洧旧闻》“东坡与客论食次,取纸一幅,书以示客云:‘烂蒸同州羊羔,灌以杏酪食之,以匕不以筷。南都麦心面,作槐芽温淘。糁襄邑抹猪,炊共城香梗,荐以蒸子鹅。吴兴庖人斫松江鱼会,既饱,以庐山康王谷帘泉,烹曾坑斗品茶。少焉,解衣仰卧,使人诵东坡先生(赤壁前、後赋),亦足以一笑也。”
《本草纲目》:“颂曰∶肉多入汤剂。胡洽方有大羊肉汤,治妇人产後大虚,心腹绞痛厥逆,医家通用大方也。
宗奭曰∶仲景治寒疝当归生姜羊肉汤,服之无不验者。一妇冬月生产,寒入子户,腹下痛不可按,此寒疝也。医欲投抵当汤。予曰∶非其治也。以仲景羊肉汤减
李杲曰∶羊肉有形之物,能补有形肌肉之气。故曰补可去弱,人参、羊肉之属。人参补气,羊肉补形。凡味同羊肉者,皆补血虚,盖阳生则阴长也。
时珍曰∶按《开河记》云∶隋大总管麻叔谋病风逆,起坐不得。炀帝命太医令巢元方视之。曰∶风入腠理,病在胸臆。须用嫩肥羊蒸熟,掺药食之,则瘥。如其言,未尽剂而痊。
自後每杀羊羔,同杏酪、五味日食数枚。观此则羊肉补虚之功,益可证矣。”)贾母便说:“这是我们有年纪的人的药——没见天日的东西,(按:《本草纲目•兽部•阿胶》:“明阿胶切小,炒过,加紫苏、乌梅肉(焙、研)等分,水煎服。 老人虚秘。用阿胶(炒)二钱、葱白三根,水煎化,加蜜暗无天日匙,温服。”没见天日,意思是南宋朱弁《曲洧旧闻》“以匕不以筷”。《本草纲目》“加蜜暗无天日匙”意为加蜜立匙,“暗无天日”乃歇后语,藏词修辞意为“立”,动词)可惜你们小孩子们吃不得。今儿另外有新鲜鹿肉,你们等着吃。”众人答应了。宝玉却等不得,只拿茶泡了一碗饭,就着野鸡瓜虀忙忙的咽完了。(按:野鸡瓜虀并非“瓜齑”,而是性本有酸味的野鸡肉块。也就是说:虀是酸菜,但并非特指腌制酸菜,其中野鸡瓜虀就是不腌而酸的自然酸菜,且是荤菜,因此,“酸菜”这个概念应阴阳二分为“荤酸菜与素酸菜”(荤虀与素虀)一对同因对偶辩证范畴,荤虀特指野鸡瓜虀,素虀泛指所有腌制的素菜。宋代《吴氏中馈录》论“瓜齑”:“酱瓜、生姜、葱白、淡笋干,或菱白、虾米、鸡胸肉各等分,切作长条丝儿,香油炒过,供之。”第十九回脂批所谓【“寒冬噎酸虀”】。庚辰本底文为“虀”,被後人旁改为“儿”。抄自己卯本的列藏本在此保真“齏”字——“虀”的异体字,其他诸本皆有异文。【“雪夜围破毡”】在第五十一回,两者均与作者论风马牛不相及。)贾母道:“我知道你们今儿又有事情,连饭也不顾吃了。”便叫“留着鹿肉与他晚上吃”,凤姐忙说“还有呢”,方才罢了。史湘雲便悄和宝玉计较道:“有新鲜鹿肉,不如咱们要一块,自己拿了园里弄着,又顽又吃。”宝玉听了,巴不得一声儿,便真和凤姐要了一块,命婆子送入园去。(按:【吃残了的,倒!】是蒙府本侧批,程甲本制作时认为“倒”是个副词,将其误作正文,修改“方[才]罢了”为“吃残了的倒罢了”,程乙本同程甲本。这是程甲本制作时参考了“立松轩”富察明义蒙府本的重要标志。以蒙府本为底本,与程甲本同时制作的戚序本进行了去侧批化处理,作“方罢了”。梦觉主人敦诚“甲辰”本为“吃残罢了”,显然是参考了蒙府本。康熙时期庚辰本、“罥烟主人”敦敏列藏本为“方才罢了”。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倒”作副词是书作“到”的)
第七十六回
【庚辰(列藏)夹批:写得出。试思若非亲历其妙境者,如何模写得如此?】
348)尤志心的“中立者眼中的己卯本、庚辰本真伪之争”
第十七回
贾政一声喝断:“无知的业障!【庚辰眉批:爱之至,喜之至,故作此语。作者至此,宁不笑杀?壬午春】你能知道(按:己卯本和庚辰本都为“知记得知道”,但庚辰本点划掉了“知”和“知道”。很显然,庚辰本抄自己卯本)几个古人,能记得几首熟诗,也敢在老先生前卖弄!你方才那些胡说的,不过是试你的清浊,取笑而已,你就认真了?!”说着,引众人步入茆堂,里面纸窗木榻,富贵气象一洗皆尽。贾政心中自是喜欢,却瞅宝玉道:“此处如何?”众人见问,都忙悄悄的推宝玉,教他说好。宝玉不听人言,便应声道:“不及‘有凤来仪’多矣。”【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公然自定名,妙!】贾政听了道:“无知的蠢物!你只知朱楼画栋,恶赖富丽为佳,那里知道这清幽气象。终是不读书之过!”宝玉忙答道:“老爷教训的固是,但古人常云‘天然’二字,不知何意?”
第二十三回
如今早说贾元春。因在宫中自编大观园题咏之後,忽想起那大观园中景致,自己幸过之後贾政必定敬谨封锁,不敢使人进去骚扰,岂不冷落?况家中现有几个能诗会赋的姊妹,何不命他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庚辰(蒙府)侧批:韵人行韵事。】却又想到宝玉自幼在姊妹丛中长大,不比别的兄弟,若不命他进去,只怕他冷清了,一时不大畅快,未免贾母王夫人愁虑,须得也命他进园居住方妙。【庚辰眉批:大观园——原系十二钗栖止之所,然工程浩大,故借元春之名而起,再用元春之命以安诸艳,不见一丝扭捻。己卯冬夜】想毕,遂命太监夏守忠到荣国府来下一道谕:命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仍随进去[读书。贾政,王夫人接了这谕,待夏守忠去後,便来回明贾母,遣人进去] (按:庚辰本此处脱去[读书。贾政,王夫人接了这谕,待夏守忠去後,便来回明贾母,遣人进去]二十七字,由两个“进去”可知,庚辰本脱自己卯本。也就是说,己卯本此回为二十七进制,每列27个字,word仿古排版(字号20,页边距上下各5厘米,左右各4.5厘米,方向为纵向,文字方向竖)可直观地看出两个“进去”是并列的,“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仍随进去…”“忠去後,便来回明贾母,遣人进去…”分别为己卯本第五页第五、六列。根据庚辰本第四回独有的“斜迁”字样可知,庚辰本对己卯本的抄录是听抄,此处亦然。报写者看走了眼,听写者也未动什么脑筋。程甲本文字是“居住方妥命太监夏忠到荣府下一道谕命宝钗等在园中居/住不可封锢命宝玉也随进去[读书贾政王夫人接了谕命夏/忠去後便回明贾母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两个“进去”也同列。这说明:版式只是窜行脱文的充分条件,并非是必要条件。程甲本10*24沿袭的是梦觉主人敦诚的“甲辰”本的文字,比四大原版之一的己卯本少“这”“守”“来”三字。己卯本上陶洙补抄的部分并非10*27字格式而是与庚辰本一样为10*30字版式,故不能以此判定己卯本是盗版;也就是说,陶洙在己卯本上所作的题记是真实的,可信的)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别人听了还自犹可,惟宝玉听了这谕,喜的“无可无不可”。(按:用典《论语•微子》“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藏词修辞意为“异于是”。藏词修辞格中的藏头修辞格)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弄那个,忽见丫鬟来说:“老爷叫宝玉。”【庚辰侧批(靖藏眉批):多大力量写此句。余亦惊骇,况宝玉乎!回思十二三时,亦曾有是病来。想时不再至,不禁泪下。】(按: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伤仲永》“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十二三”代表少年时期)宝玉听了,好似打了个焦雷,登时扫去兴头,脸上转了颜色,便拉着贾母扭的好似扭股儿糖,杀死不敢去。贾母只得安慰他道:“好宝贝,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况且你又作了那篇好文章。想是娘娘叫你进去住,他吩咐你几句,不过不教你在里头淘气。他说什么,你只好生答应着就是了。”一面安慰,一面唤了两个老嬷嬷来,吩咐:“好生带了宝玉去,别叫他老子唬着他。”老嬷嬷答应了。
第三十一回
【庚辰: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
【己卯: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康熙]己卯冬月定本】(按:所谓“定本”就是由进奏院将所要传播的内容编好,5天一次上报枢密院,由枢密院审查,称“定本”,进奏院以审察通过的样本作为标准本,传之各地。定本制度起始于宋朝真宗咸平二年。定本即经官方审定后的邸报样本。进奏官必须根据这一样本进行发报,不得超过范围。定本制度的制定和执行加强了当时统治者对邸报对控制,迫使进奏官们只能按照当局允许发布的内容进行传报活动,使邸报能够更好的贯彻皇帝和重臣的意图。
“定本”字样证明《石头记》是官方作品,作品不可能有家族秘史、宫廷秽史和南明野史等反动内容。事实上,序书人棠村相国梁清标(1620-1691)、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南书房(指研典出《春渚纪闻》“米元章遭遇”条)高士奇(1645-1703)、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都是康熙皇帝身边重臣、超级精英,思想政治上是过硬的,也正因为如此,“谩言主人”康熙皇帝才为作品撰写了凡例,尽管“甲戌”本凡例把棠村序言也纳入了进来。
office软件中,“共几‘页’,第几‘页’”就类似于这种玩法。这是统计式的题记,校书人畸记。批书人松斋易名为脂砚斋(空空道人易名为情僧),松斋一阅脂砚斋三评,是为【凡四阅、评】。批书人一阅【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落款松斋。一评戊寅(1698年)定本部分(第一到三十回),二评己卯(1699年)定本部分(第三十一到四十回),三评庚辰(1700年)定本部分(第四十一到七十九回),落款脂砚斋。批书人作批均在作书人的原稿上进行,形式上均为侧批。靖藏本、己卯本、庚辰本是三大预备版本,而“甲戌”本则是最後整理版暨待刻印版(待曹寅刻印,因其故(1712年)终未刻印)。
己卯本笔迹与《行书 “笃志经学”• 并四十名臣诗》手迹相似,四十名臣为田雯、徐潮、王鸿绪、李光地、杜臻、李振裕、李天馥、吴琠、王熙、查嗣韩、汤右曾、宋大业、张豫章、沈朝初、张英、陈元龙、胡会恩、王九龄、王者臣、查昇、李孚青、沈廷文、张廷枢、徐元正、李铠、史夔、姜宸英、杨中讷、孙岳颁、汪霦、陈论、张廷瓒、徐秉义、顾祖荣、周金然、杨大鹤、王顼龄、曹鉴伦、徐嘉炎、顾藻)
【己卯(庚辰、戚序、蒙府):“撕扇子”是以不知情之物,供姣嗔不知情时之人一笑,所谓“情‘不情’”。】
【己卯(庚辰、戚序、蒙府):“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也。何颦儿为其所惑(庚辰本作“感”)?故颦儿谓“情‘情’”。】(按:《紫闰秘书》序:“题曰紫闰秘书,取秘而不可废之义。何则,紫为间色,闰乃馀分。虽非正生雅色,然可比诸律吕,非闰位不成,文章无间色莫采,自古以来不可废也。”
原稿中就已经存在的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目录页,狭义脂批称为【[後观]情榜】;第二十一回至第三十回目录页,狭义脂批称为【警幻幻榜】;而七十九回《石头记》总目录页,畸记则称为【“警(v.)幻情”榜】)
第三十七回
【己卯(庚辰):美人用别号,亦新奇花样,且韵且雅,呼去觉满口生香。结社出自探春意,作者已伏下回“兴利除弊”之文也。】
【己卯(庚辰):此回才放笔写诗、写词、作札(庚辰本作“扎”),看他诗复诗、词复词、札又札(庚辰本作“扎又扎”),总不相放(庚辰本作“犯”)。】(按:不让人,不饶人。杜甫《九日》诗:“苦遭白发不相放,羞见黄花无数新。”仇兆鳌注:“不相放,谓不饶人。”清康熙三十二年癸酉(1693年)仇兆鳌五十六岁。杜诗详注脱稿,并奏进康熙帝御览。
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作批均在原稿(“石头”)上进行,形式上自然无双行夹批。四大原版中的脂批都是过录的结果。其中,“甲戌”本为最後整理版、总定本。
过录会产生信息衰变,是为信息衰变律。庚辰本即使是在庚辰秋月定本部分,其抄录质量也不如己卯本,这就是信息衰变的表征。己卯本也过录自靖藏本)
【己卯(庚辰):湘雲,诗客也,前回写之其今才起社,後用不寂不离闲人数语数折,仍归社中。何巧活之笔如此?】(按:戚序、蒙府:在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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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毛国瑶的“残页是对的”
第一回
【甲戌(靖藏)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余不遇獭头和尚,何怅怅!】
(按:哭成此书即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作成此书。“解”为排解、【以顽石、草木为偶,实历尽风月波澜,尝遍情缘滋味,至无可如何,始结此木石因果,以泄胸中悒郁】,与正文中意为理解、领会的“解”不同,故复修辞格。宋代苏舜钦《亡妻郑氏墓志铭》:“余时待尽于苫次,退而又哭于室中。”【待尽】意为居丧尽礼,这里是父亲为去世的长子居丧尽礼(守制三年)。“尽尽”故复修辞格,重不见重,特犯不犯。
【獭头和尚】指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南书房(指研典出《春渚纪闻》“米元章遭遇”条)高士奇(1645-1703)。《长短经》:“鹿头侧长,志气雄强。兔头蔑颉,意志下劣。獭头横阔,心意豁达。”荀子《成相篇》:“人主无贤,如瞽无相何怅怅。”
【书未成】特指第二十二回下半回即【此後‘破失’】文字(用典《三命通会》卷十玉井奥诀“若岁运上扶起恶陷之气,兼会煞局者,即为沉论丧败、悔吝破失之气类也。甚则死无葬身之地,须空亡并煞方断”指贾政悲谶语)未完成。此半回文字丁亥夏由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补作于靖藏本,丁亥春(1707年)起抄的最後整理版“甲戌”本予以过录。以靖藏本为底本的蒙府本保存了这半回文字。
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 (1655–1702)壬午年十月去世,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在此年除夕合家团圆夜曾哭芹。从原版落款分布情况看,壬午年到乙酉年间隔三年无题记,此为守制之期(父母为长子守制也是守制);壬午九月之後畸笏叟就再无题记,而“甲戌”本【泪笔】眉批提及【壬午除夕】这个团圆时间,那就说明作书人死于壬午九月之後壬午除夕之前。康熙时期,只有张廷瓒满足这个条件。
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字卣臣,号随斋,是清代名臣、文学家、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老宰相)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的长子,与纳兰容若(1655年1月19日-1685年7月1日)同龄且齐才。靖藏本中曹寅(1658-1712)诗後有其【卣臣,己卯年录】字样题记。我们百度“‘干涉政事’+康熙”,可一步到位得知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是高士奇(1645-1703)。原著作书人、原稿奉旨批书人、版本校书人皆为康熙南直书房大内国手级超级精英,《石头记》为弘扬封建主旋律、传递礼教正能量的国家巨制,它天生就是按名著的规格打造的。)
【甲戌(靖藏紧接)眉批:今而後,惟愿造化主(v.)再出一芹,一脂(v.)是书何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
甲午八日泪笔】
(按:【余二人】指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自己和已经过世的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
【再出一芹】意为再出一最後整理版即期望中的此本“甲戌”本,“一芹”为指物谦语。【一脂】之“脂”为动词,【集韵】:軫視切,音旨,手指也,与指同。
【造化主(v.)】典出《三命通会卷十二络绎赋》:“参造化之无机,测五行之妙理,判人命之得失,决一世之荣枯。”“亦有源浊而流清,岂无松散而裔苦。(如水,生于土令,其源本法,运行西北,主化金,金化水,其流不亦清乎?若此者,先生凶,後主吉……)。”【主(v.)】在这里是个动词,为命理学术语。版本校书人希望汇靖藏本、己卯本、庚辰本三大预备版本之源浊,形成正式版本“甲戌”本之流清。康熙时期有且仅有三脂一靖四大原版,预备版本与正式版本之间是浊源与清流的关系。
【甲午八日】是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计划性落款时间,标示其计划性的正是“八”字,藏词修辞意为卦。甲午日即第三十一天,上承壬午除夕,故为癸未年正月末。
今传“甲戌”本是四大原版中的最後整理版,它以名副其实的“甲戌”本——靖藏本为底本,两者版本格式一致。“甲戌”本和靖藏本第一回比其他诸本多(12*18)*2=432字石变玉文,但靖藏本无棠村序两页。这说明棠村序两页是制作己卯本时开始追加的,这种追加造成的後果是己卯本、庚辰本石变玉文两页432字被删去,此增彼删。最後整理版的“甲戌”本则将棠村序言纳入康熙皇帝玄烨御审後亲撰的凡例,恢复了靖藏本石变玉文两页432字。棠村序言恰好占有靖藏本版式的两整页,共(12*18)*2=432字。)
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按:砚同“研”,脂同“指”,见《集韵》。指研典出于《春渚纪闻》“米元章遭遇”条。脂砚斋意思是康熙南书房、南直或南书房人。批评中仍用“《石头记》”指称作品。“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是正文,但却是版本校书人畸笏叟插入的正文。
逻辑上,“甲戌”在干支年中是第11位,这里的意思是第十一年,上承所谓“披阅十载”(意为截至第十载)。正文中的纪年不同于脂批和畸记,正文中的“甲戌”既非康熙甲戌年1694年也非乾隆甲戌年1754年。用“甲戌”表示第十一年,典出《推背图》“第十一象甲戌兑下坎上节卦”,金圣叹在世时已经应验到第三十三象,故【甲午八日】之【甲午】亦典出于此——【八】乃八卦,此为计划性术语,甲午日意思是以【壬午除夕】为第一日的第三十一日即癸未年正月末。
《石头记》成书于康熙丁丑1697年仲春,脂砚斋在原稿上开始作批就是1698年。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七月,高士奇第二次在籍赋闲。康熙皇帝赐御制诗一首:“廿年载笔近螭头,心慕江湖难再留;忽忆当时论左国,依稀又是十三秋。”靖藏本、己卯本、庚辰本之戊寅(1698)、己卯(1699)、庚辰(1700)是连续的三年,以脂砚斋(情僧)为名分别评第一回至第三十回、第三十一回至四十回、第四十一回至七十九回三个递进的部分,批书人“脂砚斋”高士奇是在浙江余姚老家完成批书任务的。
脂砚斋(情僧)以松斋(空空道人)为名一阅,在【旧有“《风月宝鉴》”之书】即《石头记》前十六回中的第十三回题记两条。一阅三评,是为【凡四阅、评】。无论是阅还是评都是在原稿上进行的,脂砚斋(高士奇,1645-1703)不涉及版本的制作或组织制作。组织版本制作的是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
第五回
却说薛家母子在荣府中寄居等事略已表明,此回则暂不能写矣。【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此等处实又非别部小说之熟套起法。】(按:薛家母子是寄居,吃穿用烧还是自己的)
如今且说林黛玉【甲戌眉批(戚序、蒙府夹批):不叙宝钗,反仍叙黛玉。盖前回只不过欲出宝钗,非实写之文耳,此回若仍续写,则将二玉高搁矣,故急转笔仍旧至黛玉,使荣府正文方不至于冷落也。今写黛玉神妙之至,何也?因写黛玉实是写宝钗,非真有意去写黛玉,几乎又被作者瞒过。】自在荣府以来,贾母万般怜爱,寝食起居,一如宝玉,【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甲辰夹批:妙极!所谓一击两鸣法),宝玉身份可知。】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後。【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此句写贾母。】(按:北师大本抄漏“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後”。蒙府本“句”字写的变形似“日”字,戚序本因此抄作“日”字)便是宝玉和黛玉二人之亲密友爱处,亦自较别个不同,【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此句妙,细思有多少文章。】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顺,略无参商。不想如今忽然来了一个薛宝钗,【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总是奇峻之笔,写来健跋,似新出一人耳。】【甲戌眉批(戚序、蒙府紧接夹批):此处如此写宝钗,前回中略不一写,可知前回迥非十二钗之正文也。】(按:略即策略)【甲戌眉批:欲出宝钗便不肯从宝钗身上写来,却先款款叙出二玉,陡然转出宝钗,三人方可鼎立。行文之法又一变体。】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甲戌侧批(靖藏夹批)(戚序、蒙府夹批:此句定评),想世人目中各有所取也。按黛玉宝钗二人,一如姣花,一如纤柳,各极其妙者,然世人性分甘苦不同之故耳。】而且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按:《好逑传》第十三回:“晚生寒贱下士,实不识台鼎桃夭大义。但奉过老先生差委而来,不过聊充红叶青鸾之下尘,原不足为重轻。”
舒序本抄手在庚辰本上标记“无下”调整字序并将舒序本抄作“目下无尘”。蒙府本抄手听抄为“目无下人”,戚序本沿袭之。其他诸本皆作“目无下尘”。
舒序本抄手舒元炜在庚辰本上的墨笔涂改,与“甲辰”本抄手梦觉主人敦诚在“甲戌”本上第二回到第五回的涂改一样,但程度有所不同。舒序本抄手的涂改章回覆盖面广,因此,前四十回我们可对照舒序本将庚辰本上的涂改还原,庚辰本第四十一回至第七十回上的涂改也须置疑。
庚辰本墨笔旁改文字与己卯本朱笔旁改文字相同。己卯本朱笔旁改乃陶洙参照庚辰本墨笔旁改所为。)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将两个行止摄总一写,实是难写,亦实系千部小说中未敢说写者。】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亦多喜与宝钗去顽。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郁不忿之意,【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此一句是今古才人通病,如人人皆如我黛玉之为人,方许他妒。此是黛玉缺处。】宝钗却浑然不觉。【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这还是天性,後文中则是又加学力了。】那宝玉亦在孩提之间,况自天性所禀来的一片愚拙偏僻,【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四字是极不好,却是极妙。只不要被作者瞒过。】视姊妹弟兄皆出一意,并无亲疏远近之别。【甲戌侧批(戚序、蒙府、甲辰夹批):如此反谓“愚痴”,正从世人意中写也。】其中因与黛玉同随贾母一处坐卧,故略比别个姊妹熟惯些。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八字定评,有趣。不独黛玉、宝玉二人,亦可为古今天下亲密人当头一喝。】【甲戌(靖藏)眉批:八字为二玉一生文字之纲。】这日不知为何,他二人言语有些不合起来,黛玉又【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又”字妙极!补出近日无限垂泪之事矣,此仍淡淡写来,使後文来得不突然。】气的独在房中垂泪,宝玉又【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又”字妙极!凡用二“又”字,如双峰对峙,总补二玉正文。】自悔言语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渐渐的回转来。
第七回
那周瑞家的又和智能儿劳叨了一会,便往凤姐儿处来。穿夹道从李纨後窗下过——隔着“玻璃”窗户(按:“‘玻璃’窗户”即敞开着的窗户,比喻修辞格。“玻璃窗”一词出自宋代释宝昙《题磐庵作玻璃窗》。高士奇《蓬山密记》载畅春苑观剧处“高台宏丽,四周皆楼,设玻璃窗,上指示壁间西洋画。”),见李纨在炕上歪着睡觉呢,【甲戌(戚序、蒙府)夹批:细极!李纨虽无花,岂可失而不写者?故用此顺笔便墨,间三带四,使观者不忽。】(按:“甲戌”本出现“过过”串行脱文,脱20字。蒙府本(和戚序本)、“甲辰”本、列藏本(和舒序本)亦脱,己卯本、庚辰本、梦稿本未脱)遂越过西花墙,出西角门进入凤姐院中。走至堂屋,只见小丫头丰儿坐在凤姐房中门槛上,见周瑞家的来了,连忙【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二字着紧。】摆手儿叫他往东屋里去。周瑞家的会意,忙蹑手蹑足往东边房里来,只见奶子正拍着大姐儿睡觉呢。【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总不重犯,写一次有一次的新样文法。】周瑞家的悄问奶子道:“奶奶睡中觉呢?也该请醒了。”奶子摇头儿。【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有神理。】正说着,只听那边一阵笑声,却有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甲戌侧批:阅者试掩卷思之。】叫丰儿舀水进去。【甲戌(戚序、蒙府)夹批:妙文奇想!阿凤之为人,岂有不着意于“风月”二字之理哉?若直以明笔写之,不但唐突阿凤身价,亦且无妙文可赏。若不写之,又万万不可。故只用“柳藏鹦鹉语方知”之法,略一皴染,不独文字有隐微,亦且不至污渎阿凤之英风俊骨。所谓此书无一不妙。】(按:这里应该是贾琏强吻凤姐,把头发搞乱了,脂粉弄没了,所以要舀水理妆。大白天的是不可能做床上运动的,何况平儿还在屋里)【甲戌眉批:余素所藏仇十洲幽窗听莺暗春图,其心思笔墨已是无双,今见此阿凤一传,则觉画工太板。】(按:仇英《西厢图记》。有宣德御览之宝(朱)仪周鉴赏(朱)鉴藏印。安岐(1683~?)清代书画鉴藏家。字仪周,号麓村、松泉老人。天津人,一说朝鲜人。约卒于乾隆九年至十一年间(1744~1746) 。钱陈群《文端公年谱》康熙五十九年中记载:“麓村安氏精鉴赏,凡槜李项氏、河南卞氏、真定梁氏所蓄古迹,均倾赀收藏。图书名绘,甲于三辅。”此批当是棠村(“真定梁氏”)批语。
棠村逝後,作书人继创“《十二钗》”书即《石头记》後六十三回。其中的第二十六回就化用了棠村所提及的仇英《西厢图记》的意境,上下半回过渡段落则与第十三回【不写之写】相关,故第二十六回成为脂批、畸记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350)何林天的“蒙府本据以修改的本子,是我们今天尚未发现的一个本子”
第一回
一日,炎夏永昼。【甲戌侧批(戚序、蒙府、甲辰夹批):热日无多。】士隐于书房闲坐,至手倦抛书(按:宋代蔡确《夏日登车盖亭》“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 康熙时期己卯本是倦时拢书,康熙时期庚辰本是手捲抛书,康熙丁亥春起抄的最後整理版“甲戌”本是手倦抛书;康熙时期靖藏本当是手捲拢书,乃抄手误认原稿使然,即抄手误认原稿上的“抛”字为“拢”字的简体并将“倦”字误认为“捲”。曹家“雪芹”亲笔的狗尾续书梦稿本是倦时抛书;“立松轩”富察明义蒙府本是手捲拢书,参考了靖藏本;以“甲戌”本为底本的梦觉主人敦诚“甲辰”本、“罥烟主人”敦敏列藏本,绮圃主人-绮园陈少海舒序本、戚蓼生戚序本均为手倦抛书。)、伏几少憩,不觉朦胧睡去。梦至一处,不辨是何地方。【甲戌墨眉批(胡批):此下十五字,戚本无。】忽见那厢来了一僧一道,【甲戌侧批(戚序、蒙府、甲辰夹批):是方从青埂峰袖石而来也,接得无痕。】且行且谈。
(按:敦诚《午梦记》:“余非至人,往往多梦,梦觉思之,是想是因,亦不知其所以然也。丁丑夏客松亭山,鸡窗无聊,每于午後便效坡翁,摊饭手持一卷,卧仰屋梁,俄而抛书蘧然入梦。觉来未及反侧,梦境筒翅,静而思之,渺焉茫焉,若有若无。……嗟乎!如非梦人则已,若同一梦也,何不听乐钧天而忘味帝侧,又何不直入太虚看鞭龙,种瑶草,俯瞰下界,九点一泓。不然如邯郸道上黄粱富贵,亦可差快一时。或如巫山之游,枕席高唐,亦可风流朝暮。郎漆园之蝶,郑人之鹿,亦无不可。今数者不得其一,徒以至幻之身,入至幻之境。人生大梦,而大梦复梦,又于梦中说梦。梦觉圆梦,吾不知幻之至于何地而後止。”(《四松堂集》卷四))
第二十二回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庚辰(戚序、蒙府、甲辰)夹批:此元春之谜:才得“侥幸”,奈“‘寿’不长”,可悲哉!】(按:是元春之谜,不是元春之谶。用典宋代郑思肖《餐菊花歌》“忆昔我为混沌王,洞见末劫寿不长”,指省亲机会,所谓“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与娇杏同列,且“侥幸”表达结构均为‘惊-喜’结构。)
贾政道:“这是炮竹嗄。”宝玉答道:“是。”贾政又看道: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
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庚辰(戚序、蒙府、甲辰)夹批:此迎春一生遭际,惜不得其夫何!】
贾政道:“是算盘。”迎春笑道:“是。”又往下看是: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
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甲辰夹批:此探春远適之谶也。——使此人不远去,将来事败诸子,孙不至流散也。悲哉伤哉!】(按:《诗经•大雅》:“天位殷適。”《注》殷適,殷之嫡嗣也。《礼记•檀弓》:“扶適子,南面而立。”【远適】指第五十五回“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等事。
第六十六回李纨、探春、宝钗三个“镇山太岁”下台,王熙凤这个“巡海夜叉”重新执政後,即是第十三回所谓“三春去後”。探春【远去】是其中一春去後。“远远”故复修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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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临终诗:“言多令事败。器漏苦不密。河溃蚁孔端。山坏由猿穴。涓涓江汉流。天窗通冥室。谗邪害公正。浮雲翳白日。靡辞无忠诚。华繁竟不实。人有两三心。安能合为一。三人成市虎。浸渍解胶漆。生存多所虑。长寝万事毕。”第二十二回【事败】藏词修辞意为“谗邪”“谗言”,指後九回中邢夫人、王善保家的进谗。“王善保”典出杜甫《哀王孙》“豺狼在邑龙在野,王孙善保千金躯”。
王粲 《赠蔡子笃》:“风流雲散,一别如雨。”《康熙字典》:“孙,又遁也。【春秋•庄元年】三月,夫人孙于齐。【闵二年】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事败诸子】指第七十七回晴雯、蕙香(即四儿)、耶律雄奴三人)
贾政道:“这是风筝。”探春笑道:“是。”又看道是:
前身色相总无成,不听菱歌听佛经。
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此惜春为尼之谶也。公府千金至缁衣乞食,宁不悲夫!】(按: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归心》:“一披法服,已堕僧数,岁中所计,斋讲诵持,比诸白衣,犹不啻山海也。”卢文弨注:“僧衣缁,故谓世人为白衣。”比丘为了滋养色身,而向人乞食。比丘,梵语bhiksu的音译,一般意译为“乞士”,俗称“和尚”。
【公府千金至缁衣乞食】所指在第七十四回回末文字中:【缁衣乞食】即“大和尚”,【乞食】意为乞食者。第一回甲戌眉批中,【雪芹】意为“雪芹者”乃非谓语动词短语,与所批正文中的“雪芹”为谓语动词短语不同。【为尼】即“才是才子,这会子又作大和尚了,又讲起了悟来了”,并非是说惜春“结局”是後来做了尼姑——《石头记》一切人物的“结局”都在第五回之後第七十九回之前)
【庚辰眉批:此後“破失”俟再补】(按:《三命通会》卷十“玉井奥诀”:若岁运上扶起恶陷之气,兼会煞局者,即为沉论丧败、悔吝破失之气类也。甚则死无葬身之地,须空亡并煞方断。“破失”指贾政悲谶语。
庚辰本十回一装,第二十二回并非在端点,何言破损?)
贾政道:“这是佛前海灯嗄。”惜春笑答道:“是海灯。”
贾政心内沉思道:“娘娘所作爆竹,此乃一响而散之物。迎春所作算盘,是打动乱如麻。探春所作风筝,乃飘飘浮荡之物(按:唐代高骈《风筝》“夜静弦声响碧空,宫商信任往来风。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惜春所作海灯,一发清净孤独。今乃上元佳节,如何皆作此不祥之物为戏耶?”心内愈思愈闷,因在贾母之前,不敢形于色,只得仍勉强往下看去。
只见後面写着七言律诗一首,却是宝钗所作,随念道:【庚辰附批:暂记宝钗制谜云: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
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甲辰夹批:此黛玉一生愁绪之意。】(按:“甲辰”本抄手梦觉主人敦诚抄袭了其底本康熙时期“甲戌”本的批语,但因不理解为何宝钗所制的谜语内容却谶及黛玉,故将此谜归为黛玉所制,对前後段落进行了篡改。蒙府本保留了所有的下半回正文,却因同样不理解批语而将批语删去。故第二十二回下半回应萃取蒙府本的正文和“甲辰”本的批语。
宝钗制谜指向第六十四回第六十七回。【内缺】与【未成】虽不是同一回事,但二者是有联系的,那就是都以黛玉为枢纽。)
【庚辰: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按:“甲戌”本第一回【书未成】即是【此回未成】,原稿第二十二回下半回未完成。芹即芹溪,指作书人“梅溪”——张英(1637-1708)长子张廷瓒(1655-1702)。
第二十二回下半回由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丁亥夏直接补充完成于靖藏本。靖藏本和“甲戌”本【“今书”】即《石头记》後六十三回中,第二十二回有结尾文字,这是以靖藏本为底本的蒙府本有可代原版结尾文字的原因。根据庚辰本预留空间,此结尾文字有600字左右。“甲辰”本文字总量不足,梦稿本文字总量有馀,故二者均非原笔,且“甲辰”本文字是由梦稿本文字删改而成。梦稿本中“未知次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中“未知”字样章回结尾套语胎记证明:梦稿本前八十回也是广义续书。郑藏本使用了梦稿本,程甲本使用了郑藏本,故程甲本同梦稿本。
“壬午除夕”字样作补语,则可确定作者死于壬午除夕当日(【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于壬午除夕】)。“壬午除夕”字样作状语,则只可推出壬午除夕及其後所有年月日作者都处于死亡状态。同样地,“丁亥夏”时作者也处于死亡状态。)  贾政看完,心内自忖道:“此物还倒有限。只是小小之人作此词句,更觉不祥,皆非永远福寿之辈。”想到此处,愈觉烦闷,大有悲戚之状,因而将適才的精神减去十分之八九,只垂头沉思。(按:明代钟惺《名媛诗归》:“涛八九岁知音律,其父一日坐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耸干入雲中’令涛续之,即应声曰‘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父愀然久之。”宋代洪迈《容斋随笔》“今人富贵中作不如意语,少壮时作衰病语,诗家往往以为谶。白公十八岁病中作绝句云:‘久为劳生事,不学摄生道,少年已多病,此身岂堪老。'然白公寿七十五”)
贾母见贾政如此光景,想到或是他身体劳乏亦未可定,又兼之恐拘束了众姊妹不得高兴顽耍,即对贾政云:“你竟不必猜了,去安歇罢。让我们再坐一会,也好散了。”贾政一闻此言,连忙答应几个“是”字,又勉强劝了贾母一回酒,方才退出去了。回至房中只是思索,翻来复去竟难成寐,不由伤悲感慨,不在话下。
且说贾母见贾政去了,便道:“你们可自在乐一乐罢。”
一言未了,早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指手画脚,满口批评,这个这一句不好,那一个破的不恰当,如同开了锁的猴子一般。宝钗便道:“还象適才坐着,大家说说笑笑,岂不斯文些儿。”凤姐自里间忙出来插口道:“你这个人,就该老爷每日令你寸步不离方好。適才我忘了,为什么不当着老爷,撺掇叫你也作诗谜儿?若果如此,怕不得这会子正出汗呢。”说的宝玉急了,扯着凤姐儿,扭股儿糖似的只是厮缠。
贾母又与李宫裁并众姊妹说笑了一会,也觉有些困倦起来。听了听已是漏下四鼓,命将食物撤去,赏散与众人,随起身道:“我们安歇罢。明日还是节下,该当早起。明日晚间再玩罢。”且听下回分解。(按:《明太宗实录》永乐七年正月癸丑(正月十一)“元宵节近,上谕礼部臣曰:我太祖高皇帝君天下四十馀年,法度明备,朕恪遵成宪,令四方无虞,民物康阜,思与臣民同乐。自正月十一为始,其赐元宵节假十日。百官朝参不奏事,有急务与本封进处分,听军民张灯饮酒为乐,五城兵马司弛夜禁,着为令。”《万历野获编补遗》卷三“如今风调雨顺,军民乐业。今年上元节正月十一日至二十日,这几日官人每都与节假,著他闲暇休息,不奏事。有要紧的事,明白写了封进来。民间放灯,从他饮酒作乐快活。兵马司都不禁,夜巡著不要搅扰生事,永为定例。”
关于第二十二回结尾套语:诸本中,只有乾隆中期义重冒名的狗尾续书人曹家“雪芹”梦稿本用续书胎记“未知”字样)
第五十四回
【戚序(蒙府)总评:读此回者凡三变。不善读者徒赞其如何演戏、如何行令、如何挂花灯、如何放爆竹,目眩耳聋,应接不暇。少解读者,赞其座次有伦、巡酒有度,从演戏渡至女先,从女先渡至凤姐,从凤姐渡至行令,从行令渡至放花爆:脱卸下来,井然秩然,一丝不乱。会读者须另具卓识,单着眼史太君一席话,将普天下不近理之“奇文”、不近情之“妙作”一起抹倒。是作者借他人酒杯,消自己傀儡,画一幅行乐图,铸一面菱花镜,为全部总评。噫!作者已逝,圣叹云亡,愚不自量,辄拟数语,知我罪我,其听之矣。】(按:“云亡”即死亡,典雅语体。《文选•王俭》:“子产云亡, 宣尼泣其遗爱。” 李善注引《左传》:“子产卒,仲尼 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圣叹即金圣叹,这里代指《石头记》批书人脂砚斋。
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有且只有靖藏本第二十二回上有【前批知者——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字样眉批。这种题记是不適合过录到最後整理版的正式版本“甲戌”本上的,故知乾隆中期“立松轩”富察明义所抄的蒙府本使用的底本是靖藏本而不是“甲戌”本,更不是己卯本或庚辰本。)
第六十四回
宝玉听了,(按:宝钗念诗)赞不绝口,又说道:“妹妹这诗恰好只做了五首,何不就命曰《五美吟》?”于是不容分说,便提笔写在後面。【戚序(蒙府、甲辰)夹批:五美吟,与“後十”独吟对照。】(按:“後十”独吟,指第七十回林黛玉古风《桃花行》“比不得林妹妹曾经离丧,作此哀音”。藏词修辞格,而非对偶修辞格: “五美吟”与“十独吟”无法对偶修辞。
己卯本、庚辰本【内缺】,自然无此批。第六十四六十七两回,蒙府本、“甲辰”本用的分别是靖藏本和“甲戌”本。现蒙府本撤换补抄才用梦稿本。戚序本当时使用蒙府本时,其第六十七回还是繁文版。)宝钗亦说道:“做诗不论何题,只要善翻古人之意。若要随人脚踪走去,纵使字句精工,已落第二艺,究竟算不得好诗。即如前人所咏昭君之诗甚多,有悲挽昭君的,有怨恨延寿的,又有说汉帝不能使画工图貌贤臣而画美人的,……纷纷不一。後来王荆公有‘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日枉杀毛延寿’,(按:宋代王安石《明妃曲二首》“ 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永叔有‘耳目所见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之句,(按: 欧阳修《和王介甫明妃曲二首》“耳目所见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二诗俱能各出意见,不与人同。今日林妹妹这五首诗,亦可谓命意新奇、别开生面了。”
仍欲往下说时,只见有人回道:“琏二爷回来了。適才外间传说往东府里去了好一会了,想必就回来的。”宝玉听了,连忙起身迎至大门以内等待,恰好贾琏自外下马进来。于是宝玉先迎着贾琏跪下(按:程乙本为“跪下打千儿”,袭自梦稿本的旁改旁添。其他版本均无“打千儿”。
第六十七回简文版有“旺儿又打着千儿回道”这样的表达,这就明确地将“千儿”理解为一个词了,也就是说,乾隆中期义重冒名的梦稿本狗尾续书人曹家“雪芹”将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的打千儿请安(代表众属向主子请安,特指奴才中的头领向主子请安的行为)之“打千儿”视作了一种跪拜礼,不请安也打千儿。),口中给贾母王夫人等请了安,又给贾琏请了安。(按:此时贾母王夫人等离场而不在场,故贾琏是代表贾母王夫人等接受跪拜请安礼)二人携手走了进来。只见李纨、凤姐、宝钗、黛玉、迎探惜等早在中堂等候,一一相见已毕。因听贾琏说道:“老太太明日一早到家,一路身体甚好。今日先打发了我来回家看视,明日五更仍要出城迎接。”说毕,众人又问了些路途的景况。因贾琏是远归,遂大家别过,让贾琏回房歇息。一宿晚景不必细述。
第六十七回
一面说,一面又见两个小厮搬进了两个夹板的大棕箱子来。薛蟠一见,说:“嗳哟,可是我怎么就糊涂到这一步田地!特特的给妈和妹子带来的东西都忘了,没拿了家里来,还是伙计送了来。”宝钗说:“亏你说还是‘特特’带来的,还是这样放了一二十日才送来;若不是‘特特’带来的,必定放到年底下才拿进来呢。你也诸事太不留心了!”薛蟠说:“想是我在路上叫人把魂唬吊了,还未归呢。”说着,大家笑了一阵,便向回话的小子说:“东西收下了,叫他回去罢。”
薛姨妈同宝钗忙问:“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捆着夹着的?”便命人挑了绳子,去了夹板,开了锁看时,(按:蒙府本是【说着,大家笑了一回,便向小丫头说:“出去告诉小厮[们,东西收下,叫他们回去罢。”薛姨妈和宝钗因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捆着绑着的?”薛蟠便命叫两个小厮]进来,解了绳子,去了夹板,开了锁看时】,抄脱自梦稿本。梦稿本中,两个【小厮】正好在相邻两行的相同位置。
此回为简文版的程甲本拥有“甲辰”本、舒序本、郑藏本前五十三回残卷、蒙府本四大版本资源,但其“甲辰”本此回为繁文版,而程甲本此处并无窜行脱文,故知使用了舒序本。也就是说,舒序本此回为简文版。)却是些绸缎、绫锦、洋货等家常应用之物。独有宝钗他的那个箱子里,除笔墨砚,各色笺纸、香袋香珠、扇子扇坠、粉胭脂、头油等物,还有虎坵带来的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筋斗的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戏——用青纱罩的匣子装着,以及许多碎小玩意儿的东西。(按:《康熙字典》自:“又【玉篇】率也。”自行人酒令儿即率行人酒令儿,指象牙行酒令牌之类的道具。宋•周密《武林旧事•卷二•灯品》:“若沙戏影灯,马骑人物,旋转如飞。”)宝钗一见,满心欢喜,便叫自己使的丫头来,吩咐:“你将我的这个箱子与我送了园子里去,我好就近从那里送送人。”说着,便站起身来告辞母亲,往园子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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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刘鹗的“打千儿”
第八回
可巧银库房的总领名唤吴新登【甲戌侧批(甲辰夹批):妙!盖云无星戥也。】与仓上的头目名戴良,【甲戌侧批(甲辰夹批):妙!盖云大量也。】还有几个管事的头目,共有七个人,从帐房里出来,一见了宝玉,赶来都一齐垂手站住。独有一个买办名唤钱华,【甲戌夹批(甲辰夹批:亦钱开花之意。)随事生情,因情得文。】(按:从正文“独有一个买办名唤钱华”到脂批“亦钱开花之意”是缺省型谐音幽默三段论推理,而非谐音判断。缺大前提“买办是钱开花之意”;但小前提“钱华是买办【者】”偷换了概念,故脂此推理是幽默推理。作书人完成小前提,批书人完成结论,读书人完成大前提:作-批-读书人三位一体,共同完成三段论游戏。三段论不缺省是个小概率事件,而缺省则是个大概率事件。逻辑学中三段论推理在实战运用中多使用省略大前提的表达,故从小前提和结论反演推出大前提,就是索隐。大前提都是常识,人所共知。语文学中三段论推理在实战运用中多使用省略超前文的表达,故从当前文和後文反演推出超前文,就是索隐。超前文不是典故就是熟语,雅俗共赏。《金瓶梅》中的好事之徒车淡(扯淡)、游守(游手)、郝贤(好闲)就是这种命名,因此,《姑妄言》并不取道于尚未传世的《石头记》——更非《石头记》取道于《姑妄言》,而是取道于早已传世的《金瓶梅》。)【靖藏眉批:沾光、善骗人、无星戥,皆随事生情,调侃世人。余亦受过此骗,阅此一笑。三十年前作此语之人,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使彼亦细听此语,彼则潸然泣下,余亦为之败兴。】【甲戌(靖藏紧接)眉批: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泣下,余亦为之败兴。】(按:靖批语义连贯。转换为“甲戌”本批语後,夹批、侧批各各对点。故“甲戌”本眉批是批侧批和夹批的。此眉批当是康熙皇帝之批,“皓首驼腰”者为批书人脂砚斋高士奇。作批时间为1703年康熙庆寿期间。
高士奇《蓬山密记》:
二十九日,上命内待传旨云:“朕所书《千字文》,曾赐大学士张玉书、吏部尚书陈廷敬,尚来赐尔,连日书经,今日少暇,正在临池,先说尔知之。”
三十日,上命内侍以御制《千字文》跋稿赐观。跋曰:“米芾书,原无千字文,朕自幼临摹,深知沉着痛快处,令人起敬,所以集成两部。此一部,乃悬小字,其中无字者,朕书补之。虽不能彷佛古人用笔,亦知朕好书之意也。癸未春南巡,礼部侍郎高土奇终养在籍,以色笑孝母,莱衣自欢。当年讲筵时,精神少壮,留心翰墨。尝进《春秋讲义》,夜分不寐。今见齿落发白。三十年间,光阴之速,以至如此。朕甚怜之。故舟中书《莱衣昼锦》匾额并《千字文》赐之,以记不忘旧臣云耳。”
四月初一日,赐下《千字文》一卷,即书前跋于後,又织成夔龙边綾匾,御书“莱衣昼锦”四大字。臣士奇奏云:“本书生,遭逢圣主,年来请养闲居,尺寸未效。蒙皇上垂念微劳,至亲洒宸翰,眷属殷隆,惟有感恸,泪不能止。”因九叩谢恩,赋诗八章。
初九日,申刻,上步至直庐。与臣士奇谈书法许久。因云:“凡事贵乎有恒,即一技一能,亦必须久而後成其名。朕于作字留心非一日,今觉稍稍有进。”臣土奇曰:“皇上聪明天授,于学问又复用功,臣昔侍讲幄,深知皇上精一纯粹,好学无倦。愧才力短薄,不能效涓埃也。”因命内侍引臣登舟至清溪书屋,观树上樱桃,即令摘而食之。周历宛後亭榭而出。)因他多日未见宝玉,忙上来打千儿请安,宝玉忙含笑携他起来。(按:《石头记》中,所有的“打千儿”均为下人对主子,没有晚辈主子对长辈主子的。
《金瓶梅》第三十五回:“那小厮打了个佥(同“签”)儿,慢慢低垂粉颈,呷了一口。余下半钟残酒,用手擎着,与伯爵吃了。方才转过身来,递谢希大酒,又唱了个曲儿。”《石头记》中“打千儿”化用了《金瓶梅》“打佥儿”,其意为代表众小厮或众门客。千同“仟”, 仟佰,谓千人百人之长也。请安是一种礼节,但打千儿并非是什么礼节)众人都笑说:“前儿在一处看见二爷写的斗方儿,字法越发好了,多早晚儿赏我们几张贴贴。” (按:这是《石头记》中第一次提及“二爷”字样。贾珠未死前,宝玉自然是[宝]二爷;贾珠死後,宝玉仍然是二爷,毕竟李纨、贾兰还在。贾政委贾琏、凤姐以家务,站在贾母的角度称谓,贾琏序齿在贾珠之後,自然为二爷;若站在宁荣二府始祖的角度称谓,贾琏序齿在贾珍之後,一为琏二爷一为珍大爷)宝玉笑道:“在那里看见了?”众人道:“好几处都有,都称赞的了不得,还和我们寻呢。”宝玉笑道:“不值什么,你们说与我的小幺儿们就是了。”一面说,一面前走,众人待他过去,方都各自散了。【甲戌夹批:未入梨香院,先故作若许波澜曲折。瞧他无意中又写出宝玉写字来,固是愚弄公子之闲文,然亦是暗逗宝玉历来文课事。不然,後文岂不太突?】
第九回
贾政因问:“跟宝玉的是谁?”只听外面答应了两声,早进来三四个,大汉打千儿请安。(按:大汉即众小厮的头领。大汉是被众小厮抬着的神楼中的神,神也能向贾政请安,此乃幽默表达。打千儿即代表众小厮。千同“仟”。仟佰,谓千人百人之长也。)贾政看时,认得是宝玉的奶母之子,名唤李贵。(按:
《曲江池》中李亚仙为郑元和的一段分辨:
(卜儿云)你只看他穿着那一套衣服。
(正里唱)可显他身贫志不贫。
(卜儿云)他紧靠定那棺函儿哩。
(正里唱)他正是倚官(棺)挟势的郎君。
(卜儿云)他一人摇铃儿哩。
(正里唱)他摇铃子当世当权。
(卜儿云)他与人家唱挽歌儿哩。
(正里唱)唱挽歌也是他一遭一运(韵)。
(卜儿云)他举着影神楼儿哩。
(正里唱)他面前称大汉,只待背後立高门。送殡呵须是仵作风流种,唱挽呵也则歌吟诗赋人。
抬神楼(闯神楼、耍神楼)是借祭神、祈雨、还愿等形式开展的百姓喜闻乐见的特有民间文化艺术娱乐活动。“神楼”,实际是安放神象的木龛,有大、小两种,大的“法王楼”,楼内敬以法王神象,又称为文神楼;小的“黑虎”、“灵官”称为武神楼。抬神楼,因其又称耍爷架,故而它在舞蹈时,始终贯穿以耍而乐的情绪。
石君宝《李亚仙花酒曲江池》有《元曲选》等刊本,写妓女李亚仙与郑元和相爱,元和金尽被逐,沦落街头以为人送殡唱挽歌谋生。其父认为有辱家门,痛加杖责。李亚仙救他脱离危难,助他奋志读书上进。杂剧取材于唐白行简传奇小说《李娃传》 ,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比原作有所提高,对後世演出的《绣襦记》有着直接影响。
石君宝,元代戏曲作家。姓石,名德玉,字君宝,女真族。元世祖至元十三年(1276)逝世,享年85岁。平阳(今山西临汾)人。以写家庭、爱情剧见长。著有杂剧10种,现仅存3种:《鲁大夫秋胡戏妻》、《李亚仙花酒曲江池》、《诸宫调风月紫雲亭》,另7种皆佚。《太和正音谱》评其词"如罗浮梅雪"。)因向他道:“你们成日家跟他上学,他到底念了些什么书!倒念了些流言混话在肚子里,学了些精致的淘气。等我闲一闲,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长进的算账!”吓的李贵忙双膝跪下,摘了帽子,碰头有声,连连答应“是”,又回说:“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什么‘呦呦鹿呜,荷叶浮萍’,小的不敢撒谎。”说的满座哄然大笑起来。贾政也掌不住笑了。因说道:“那怕再念三十本《诗经》,也都是掩耳偷铃,哄人而已。你去请学里太爷的安,就说我说了:什么《诗经》古文,一概不用虚应故事,只是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李贵忙答应“是”,见贾政无话,方退出去。
第十四回
【甲戌:昭儿回,并非林文、琏文,是黛玉正文。】(按:“昭儿”名出《礼记•祭法》“瘗埋于泰折,祭地也”。《註》折,昭晢也,必爲昭明之名,尊神也。)
正闹着,人回:“苏州去的人昭儿来了。”【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接得好!】凤姐急命唤进来。昭儿打千儿请安。(按:昭儿是众小厮的头领,代表众小厮向凤姐请安故曰打千儿请安。“昭儿”名出《礼记•祭法》“瘗埋于泰折,祭地也”。《註》折,昭晢也,必爲昭明之名,尊神也。)凤姐便问:“回来做什么的?”昭儿道:“二爷打发回来的。林姑老爷是九月初三日巳时没的。(按:没通“殁”。这是《石头记》中第一次用“二爷”字样指称贾琏。贾珠未死前,宝玉自然是[宝]二爷;贾珠死後,宝玉仍然是二爷,毕竟李纨、贾兰还在。贾政委贾琏、凤姐以家务,站在贾母的角度称谓,贾琏序齿在贾珠之後,自然为二爷;若站在宁荣二府始祖的角度称谓,贾琏序齿在贾珍之後,一为琏二爷一为珍大爷。
自扬州至都中须一月工夫,故知可卿与林如海几乎是同时去世的)【甲戌(庚辰)眉批:颦儿方可长居荣府之文。】二爷带了林姑娘【庚辰侧批:暗写黛玉。】同送林姑老爷灵到苏州,大约赶年底就回来。二爷打发小的来报个信请安,讨老太太示下,还瞧瞧奶奶家里好,叫把大毛服带几件去。”凤姐道:“你见过别人了没有?”昭儿道:“都见过了。”说毕,连忙退去。凤姐向宝玉笑道:“你林妹妹可在咱们家住长了。”【庚辰侧批:此系无意中之有意,妙!】宝玉道:“了不得,想来这几日他不知哭的怎样呢!”说着,蹙眉长叹。
第五十二回
正说话时,顶头果见赖大进来。宝玉忙笼住马,意欲下来。赖大忙上来抱住腿。宝玉便在镫上站起来,笑携他的手,说了几句话。接着又见一个小厮带着二三十个拿扫帚簸箕的人进来,见了宝玉,都顺墙垂手立住,独那为首的小厮打千儿请了一个安。宝玉不识名姓,只微笑点了点头儿。马已过去,【庚辰夹批:总为後文伏线。】那人方带人去了。于是出了角门,门外又有李贵等六人的小厮并几个马夫,早预备下十来匹马专候。一出了角门,李贵等都各上了马,前引傍围的一阵烟去了,不在话下。(按:此处“後文”是超短线後文。前文是宝玉之马,後文是李贵等六人的小厮并几个马夫的马:“前引傍围”是关键词)
第六十四回
仍欲往下说时,只见有人回道:“琏二爷回来了。適才外间传说往东府里去了好一会了,想必就回来的。”宝玉听了,连忙起身迎至大门以内等待,恰好贾琏自外下马进来。于是宝玉先迎着贾琏跪下(按:程乙本为“跪下打千儿”,袭自梦稿本的旁改旁添。其他版本均无“打千儿”。
第六十七回简文版有“旺儿又打着千儿回道”这样的表达,这就明确地将“千儿”理解为一个词了,也就是说,乾隆中期义重冒名的梦稿本狗尾续书人曹家“雪芹”将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的打千儿请安(代表众属向主子请安,特指奴才中的头领向主子请安的行为)之“打千儿”视作了一种跪拜礼,不请安也打千儿。),口中给贾母王夫人等请了安,又给贾琏请了安。(按:此时贾母王夫人等离场而不在场,故贾琏是代表贾母王夫人等接受跪拜请安礼)二人携手走了进来。只见李纨、凤姐、宝钗、黛玉、迎探惜等早在中堂等候,一一相见已毕。因听贾琏说道:“老太太明日一早到家,一路身体甚好。今日先打发了我来回家看视,明日五更仍要出城迎接。”说毕,众人又问了些路途的景况。因贾琏是远归,遂大家别过,让贾琏回房歇息。一宿晚景不必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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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成瓘的“全卦子”
第十六回
且说贾琏自回家参见过众人,回至房中。正值凤姐近日多事之时,无片刻闲暇之工,【甲戌(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补阿凤二句,最不可少。】见贾琏远路归来,少不得拨冗接待,【庚辰侧批:写得尖利刻薄。】房内无外人,便笑道:“国舅老爷大喜!国舅老爷一路风尘辛苦。【甲戌侧批(庚辰夹批:娇音如闻,俏态如见,少年夫妻常事),的确有之。】小的听见昨日的头起报马来报,说今日大驾归府,略预备了一杯水酒掸尘,【庚辰侧批:却是为下文作引。】不知赐光谬领否?”贾琏笑道:“岂敢岂敢,多承多承!”【庚辰侧批:一言答不上,蠢才蠢才!】一面平儿与众丫鬟参拜毕,献茶。贾琏遂问别後家中的诸事,又谢凤姐的操持劳碌。凤姐道:“我那里管得这些事!见识又浅,口角又笨,心肠又直率,人家给个棒槌,我就认作针。脸又软,搁不住人给两句好话,心里就慈悲了。况且又没经历过大事,胆子又小,太太略有些不自在,就吓的我连觉也睡不着了。我苦辞了几回,太太又不容辞,倒反说我图受用,不肯习学了。殊不知我是捻着一把汗儿呢。一句也不敢多说,一步也不敢多走。【甲戌(庚辰)眉批:此等文字,作者尽力写来,是欲诸公认识阿凤,好看後文,勿为泛泛看过。】你是知道的,咱们家所有的这些管家奶奶们,那一位是好缠的?【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独这一句不假。[庚辰署名:脂研]】错一点儿他们就笑话打趣,偏一点儿他们就指桑骂槐的报怨。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儿,推倒油瓶儿不扶,都是全掛子的武艺。(按:唐顺之(1507年11月9日-1560年4月25日)在其《武编》一书的《前集•拳》里所录存的明代拳谱内容:“手有上中下:切斫钩扳搀金手,高立格扬逼攻扑;盘旋左右脚来蹖,调出五横三推肘。你行当面我行傍,你行傍来我直走,倘君恶狠奔当胸,风雷绞炮劈掛手。”劈掛是一个拳术系列,它由通备大架子——十二大趟子——劈掛拳这样三个层次构成。依旧时武术界常用的概念,大架子是“母”,十二大趟子和劈掛拳都是“子”,而十二大趟子属于内场的招势,劈掛拳则属于外场套路。)况且我年纪轻,头等不压众,怨不得不放我在眼里。更可笑【庚辰侧批:三字是得意口气。】那府里忽然蓉儿媳妇死了,珍大哥又再三再四的在太太跟前跪着讨情,只要请我帮他几日;我是再四推辞,太太断不依,只得从命。依旧被我闹了个马仰人翻,【庚辰侧批:得意之至口气。】更不成个体统,至今珍大哥哥还报怨後悔呢。你这一来了,明儿你见了他,好歹描补描补,就说我年纪小,原没见过世面,谁叫大爷错委他的。”【甲戌眉批:阿凤之带琏兄如弄小儿,可思之至。】【庚辰侧批:阿凤之弄琏兄如弄小儿,可怕可畏!若生于小户,落在贫家,琏兄死矣!】
353)高鹗的“世溶”
第十四回
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的。(按:《旧唐书•本纪•卷十九》:“庚午,诏两街僧于凤翔法门寺迎佛骨,是日天雨黄土遍地。四月八日,佛骨至京,自开远门达安福门,彩棚夹道,念佛之音震地。”)原来这四王,当日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性情谦和。(按:汉代郑康成《周易/系辞》注:“天一生水于北。”程甲本将“水溶”改为“世荣”,出现独有异文,这是程高本为盗版的胎记。《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路祭“秦”可卿,且点出姓名,这北静王自然就只能姓“水”了。而其名则出自李商隐诗典。李商隐《裴明府居止》:爱君茅屋下,向晚水溶溶。试墨书新竹,张琴和古松。坐来闻好鸟,归去度疏钟。明日还相见,桥南贳酒醲。程甲本因“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用谐音法改水溶为世荣。其实水溶本身即有“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皇恩浩荡之意,且“水”字又因“天一生水于北”而紧扣“北”字)近闻宁国公冢孙媳告殂,因想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同难同荣,未以异姓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上日也曾探丧上祭,如今又设路祭,命麾下的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毕,便换了素服,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至棚前落轿。手下各官两旁拥侍,军民人众不得往还。
第十五回
话说宝玉举目见北静王水溶(按:汉代郑康成《周易/系辞》注:“天一生水于北”。程甲本将“水溶”改为“世荣”,这是程甲本为盗版的胎记。《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路祭“秦”可卿,且点出姓名,这北静王自然就只能姓“水”了。而其名则出自李商隐诗典。李商隐《裴明府居止》:爱君茅屋下,向晚水溶溶。试墨书新竹,张琴和古松。坐来闻好鸟,归去度疏钟。明日还相见,桥南贳酒醲。程甲本因“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用谐音法改水溶为世荣。其实水溶本身即有“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皇恩浩荡之意,且“水”字又因“天一生水于北”而紧扣“北”字。检索用关键词“李商隐 水溶溶”“天一生水 北”。)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按:刘廷玑《在园杂志》二九节“五爪龙四衩袍”:“衣服上所织四爪者谓之蟒,民间通用。五爪者谓之龙,非奉钦赐暨诸王赏赉,不得擅用,此定例也。又红绒结顶之帽。四面开衩之袍,俱不得自制。近见五爪龙,四衩袍穿者愿多,人少为注目,即曰某王所赐,无从稽考,听之而已。”‘五爪坐龙白蟒’袍意思是它是五爪坐龙袍但却名为蟒袍,即名为蟒袍实为龙袍,其“白”非指颜色,而是“称谓”“称呼”之意,乃非谓语动词。五爪坐龙袍强谓之蟒袍,即是所谓“五爪坐龙白蟒”袍。汉语预备句法造词法,谐音故复修辞格。天聪六年十二月初二日,皇太极颁谕制定服制。诏曰:“八固山诸贝勒在城中行走,冬夏俱服朝服,出外方许服便服。冬月入朝许戴元狐大帽,居家戴尖缨貂帽及貂鼠团毡帽,春秋入朝许戴尖缨貂帽,夏月许戴缀缨凉帽。素、蟒缎各随其变,不得擅服黄缎及五爪龙等服,若系上赐不在此例。平时勿著缎靴,惟夏月入朝乃许用”。同时,还规定了满、蒙、汉人自领旗大人至闲散富人以上人员的服制。诏称:“满洲、蒙古、汉人,自固山额真以下,代子章京、护军及牛录下闲散富足之人以上,冬夏在城俱服披领袍,不得服小袍。贫人服无开襟袍。其果否贫穷,听各固山额真详察,若出外,俱许服小袍。又,闲散、侍卫、章京、护军及诸贝勒下闲散、护卫、章京、护军以上,许服缎衣;馀者俱用布。……凡妇人所服缎、布,各随其夫。又,冬间许戴缀缨团帽,夏间许戴凉帽者。应服缎者,不拘蟒、素,各随其便。惟不许用黄及杏黄色,并五爪龙等服,若系上赐者不在此例。黑狐大帽,大臣不得自制,惟上赐许戴。缎靴不许平人穿用,应服缎袍者,入朝与宴方许穿,不在城不许戴黄狐大帽,冬月出外方许戴之。其尖缨帽及杂色皮棉帽概不许戴。又,宽带及皮棉齐肩褂外套,在城不许服用,出外许服用。”王应奎(1683-1760)《柳南续笔•服御类优》“阮大铖巡师江上,衣素蟒,围碧玉,见者诧为梨园装束”之素蟒并非白蟒袍而是名为蟒袍实为素袍的服饰即假蟒袍,故称梨园装束。《石头记》中的“五爪坐龙白蟒”袍是龙袍的降格,而《柳南续笔•服御类优》中的素蟒则是素袍的升格。将两者混为一谈进行“考证”、对译是十分滑稽的,它既没有理解“五爪坐龙白蟒”袍,也没有理解素蟒,乃是对文学和史学皆一窍不通的结果。贯通文史需要以哲学为中介,建立“龙袍与素袍”这对同因对偶辩证范畴。白,可白非常白;庚辰本第十三回脂批【此白,令批书人哭死】之“白”,即指《石头记》作书人“梅溪”唯一的落款题记之内心独白)宝玉忙抢上来参见,水溶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见宝玉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又换此一句,如见其形。】【靖藏眉批:伤心笔。】(按:康熙二十七年(1688)刊本高士奇《春秋地名考略》每一地名之下,皆先列经文、传文、杜预注。《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载:杜乂,字弘理,成恭皇后父,镇南将军预孙,尚书左丞锡之子也。性纯和,美姿容,有盛名于江左。王羲之见而目之曰:“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桓彝亦曰:“卫玠神清,杜乂形清。”袭封当阳侯,辟公府掾,为丹阳丞。早卒,无男,生後而乂终,妻裴氏嫠居养後,以礼自防,甚有德音。咸康初,追赠金紫光禄大夫,谥曰穆。封裴氏为高安乡君,邑五百户。至孝武帝时,崇进为广德县君。裴氏寿考,百姓号曰杜姥。初,司徒蔡谟甚器重乂,尝言于朝曰:“恨诸君不见杜乂也。”其为名流所重如此。靖批【伤心笔】是针对正文用典中的杜乂早卒而言的,与第三回甲戌眉批【放声一哭】共鸣。靖批的语位(“朱眉在‘面若春花目似点漆’上”)证明:靖藏本版式与“甲戌”本完全一样,为12×18规格。
“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伤心笔】/《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毛抄靖藏本批语=《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伤心笔】/《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毛抄靖藏本批语ד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伤心笔】/《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伤心笔】)水溶笑道:“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因问:“衔的那宝贝在那里?”(按:汉•扬雄《法言•问道》:“炫玉而贾石者,其狙诈乎?”)宝玉见问,连忙从衣内取了递与过去。水溶细细的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因问:“果灵验否?”贾政忙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水溶一面极口称奇道异,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与宝玉带上,【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钟爱之至。】又携手问宝玉几岁,读何书。宝玉一一的答应。
第七十八回
【梦稿本朱笔题记:兰墅阅过】(按:程甲後程乙前,程高俘获到了杨畹耕在“雁隅”即福建考场自回粤途中《红楼复梦》作者、郑藏本报抄手、舒序本组织抄写者绮圃主人、庚辰本中落款【绮园】者陈少海手中重价购得的庚辰本和梦稿本。程乙本引言中“彼无”“得善”即是。庚辰本後转与张问陶阅览,张问陶作批落款【鉴堂】。高兰墅在东观阁本序言中落款【东观主人】。
高鹗字雲士,其名、字语义上是关联的。“兰墅”是其号,“东观主人”也是其号,两号典出“石渠阁、兰台、东观”。
程甲本序言中,高鹗落款铁岭高鹗,此时他还没有“兰墅”这个号。整理百二十回之後,程甲本制作完成,高鹗才因其整理而名副其实地号“兰墅”,故在程乙本引言中,高鹗落款“兰墅”。东观阁本中又号“东观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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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铁安的“【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是伪批”
第七十五回
【庚辰: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五月初七日[以己卯本为底本参考梦稿本补抄]对清[康熙庚辰(1700年)本後九回]。缺中秋诗,俟“雪芹”——
□□□开夜宴,发悲音。□□□赏中秋,得佳谶】
(按:庚辰本前七十回“玄”字等多缺末笔而後九回清一色地“玄”字等不缺末笔,前七十回与後九回泾渭分明,故知所谓【对清】就是对清庚辰本後九回,是後九回重抄、补抄对清。康熙庚辰本十回一个【定本】,该版本传播到乾隆中期,最後一个定本可能遗失了故进行了重抄。【对清】与己卯本(脂批)、梦稿本(正文)相关。庚辰本第七十五回中的“专洑上水”(鲍照《还都道中诗》:“鸟还暮林諠,潮上水结洑。”)作“专没上水”,与乾隆中期义重冒名的狗尾续书人曹家“雪芹”亲笔的梦稿本一致。对清之时,梦稿本已经抄出了前八十回。
所缺中秋诗为“乘槎访帝孙。虚盈轮莫定”两句的一节文字。就像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的【书未成】是指原稿第二十二回下半回书未成一样,乾隆中期补抄的庚辰本後九回之第七十五回回前单页题记中的【缺中秋诗】也仅仅是指缺两句中秋诗,诸版本在此有异文或脱文。
解经以理,校字如仇。明代夏兆昌编纂,蒋源镌刻,天启四年(1624年)石印本《书史纪原》上钤“楝亭曹氏藏书”印章是曹寅藏书章,但卷末“雪芹校字”题记则是“日照丁氏绂臣京华所得”的丁麟年(1870-1930)之兄丁守存(1812—1883)手迹。“雪芹”因《红楼梦》小说中“後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之“增删”(被理解为“修改”)而来,意思是校字者或像曹雪芹一样的校字者,乃丁守存典雅语体马甲,并非曹家“雪芹”落款。《石头记》楔子中的曹雪芹与吴玉峰一样无款非人,梦稿本续书第一百二十回中的曹雪芹则是曹家“雪芹”冒名,而《书史纪原》卷末“雪芹校字”之“雪芹”,则是冒名之冒名。
“甲戌”本收藏者刘铨福的後人刘博琴先生处至今还收藏有一方“雪芹”印章,乃赝品。“甲戌”是辗转多人才到刘铨福手中的,“雪芹”也不过是续书人的一个续书性绰号而已。2009年,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于秋季艺术品拍卖会古籍善本专场拍卖了一部康熙四十五年曹寅在扬州使院刊刻的《法书考》,书中钤有“曹霑私印(白)”“芹圃(朱)”“时于此种後少佳趣(朱)”“楝亭藏书(朱)”“甲子丙寅韩德钧夫妇两度携书避难记(白)”多方印章和收藏者的题识,乃赝品标记,“楝亭藏书(朱)”与“楝亭曹氏藏书”真钤不合。
from基于原书(【旧有“《风月宝鉴》”之书】即《石头记》前十六回)APPE追加内在续书(【[後文]“《十二钗》”之书】即《石头记》後六十三回),曰 “後因曹雪芹”(楔子正文中的“雪芹”乃动宾短语意为昭传“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的“几个异样女子”,“曹”意为曹衣乃是与吴带相对而言的绘画术语,人格化的“吴玉峰”“曹雪芹”皆无款非人),此是康熙时期事;from基于原著(七十九回完璧全部《石头记》)APPE追加外在续书(百二十回《红楼梦》後四十回,梦稿本),曰“果然有个悼红轩曹雪芹先生”,此是乾隆中期事。康、乾因“因”、“果”而有天壤之别:原著中的“曹雪芹”有定性弱无定性强,外在续书中的“曹雪芹”有定性强无定性弱。
【乾隆二十一年】是雍乾时期成书胡说名副其实的死穴。第七十五回属于【庚辰秋月定本】。若庚辰是指乾隆庚辰1760年,则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五月初七日对清时,无论庚辰本是对清的对象还是对清的工具(甚或两者皆不是),作为记录的载体——庚辰本都还没有出世呢。故知:【庚辰秋月定本】之庚辰只可能是康熙庚辰1700年,而不可能是乾隆庚辰1760年。此可一步到位鉴定庚辰本成书且成本于康熙时期。因此,正文和脂批中不可能有一星半点的涉雍涉乾内容。
庚辰本第七十五回回前单页题记不仅将康、乾区别了开来,也将二者联系了起来。它既解决了版本成本时间问题,也解决了原版版本传播学问题。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在曹家作封闭传播。这个封闭传播期有四十多年,若超过六十年,我们须另寻其他办法来确定庚辰本的成本时间。
庚辰本後九回的重抄对清是乾隆年间(1756年附近)对康熙年间(1700年附近)版本进行修复的行为,故曰【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是续书人续书起点时间标记,而非原著版本制作终点时间标记。
七十九回《石头记》中中药方剂名称全部出自康熙时期及之前。而续书中第八十三回则出现了只有徐大椿(1693~1771)《医略六书》才开始有的“(加减)黑逍遥(散)”(本方乃《局方》逍遥散加熟地或生地而成),此可证明《红楼梦》後四十回不可能作于康熙时期。续书并非是原著的一部分,两者不是“一个整体”。黑逍遥又见《四明医案》,清•高鼓峰撰,刊于1725年。作者长期行医浙中,治病多效验。本书仅辑录生平所治疑难病证28例,颇多独到的临床见解。本书收入《医宗己任篇》。《医宗己任篇》系集高鼓峰之《四明心法》、《四明医案》、吕用晦之《东庄医案》及董废翁之《西塘感证》四种而成。因此《医宗己任篇》必作于乾隆时期。
庚辰本第七十五回回前单页题记中的时间【乾隆二十一年】即1756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敏感时点。如果这个时间过迟,迟于乾隆庚辰1760年,我们就无法据此判定庚辰本(前七十回)成本于康熙时期(所谓庚辰乃康熙庚辰1700年)。如果这个时间过早,早于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赍书人“玉蓝坡”张廷玉(1672-1755)的卒年1755年,我们就无法据此判定乾隆中期“义重冒[名]”的梦稿本狗尾续书人曹天佑(1715-1764)是欺世盗名者,顶多只能说他是一个幽默之幽默者。通过梦稿本前八十回拙劣的续书人改文,我们可以推知其卑劣的人格。“甲戌”本凡例页开头、第十三回回前总评页和靖藏本第一册封面下长方形字条上的落款当均为续书人曹家“雪芹”撕去,这些地方有钤印标示版权。
【乾隆二十一年】另一个用处是判定乾隆中期曹家店四大盗版的成本时间。三脂一靖四大原版成本于康熙时期。庚辰本後九回以己卯本为底本梦稿本为参本补抄对清于乾隆二十一年,故知曹家“雪芹”亲笔的梦稿本前八十回即抄袭删改自原著的部分必抄成于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之前。梦觉主人敦诚“甲辰”本以“甲戌”本为底本梦稿本为参本,梦稿本前八十回海量删改形成“甲辰”本海量脱文并为程高本所沿袭,故知“甲辰”本必成本于梦稿本前八十回抄成之後即1756年之後。以靖藏本为底本己卯本为参本的“立松轩”富察明义蒙府本没有使用过梦稿本,信息独立性强,更多地保留了原著文本的信息,抄成于1756年之前。以己卯本为底本靖藏本为参本的“罥烟主人”敦敏列藏本和梦觉主人敦诚“甲辰”本均或少或多地使用了梦稿本。“甲辰”本与诸盗版脂本相比唯一的出色之处,就是它在第六十四回第六十七回采用了原著文本,两回可代原版。总体来讲,四大盗版的抄写时间都在1756年附近,时间差别不大。至曹家“雪芹”去世前一年的五年时间是其续书时间,乾隆中期後四十回续书的创作进度与康熙时期前七十九回原著的创作进度具有古典一致性)
第七十六回
湘雲也望月点首,联道:
[乘槎访帝孙。虚盈轮莫定,(按:程甲本程乙本“槎”为提手旁,使用了舒序本)
黛玉笑道:“又用比兴了。”(按:梦稿本划掉“又用比兴了”五字,旁改为“对句不好合掌。下句推开一步,倒还是急脉缓受法”。蒙府本第六十四回有源出其底本靖藏本的【急脉缓受法】字样回前总评)。
因联道:](按:庚辰本、梦觉主人敦诚“甲辰”本脱此段。“罥烟主人”敦敏列藏本、“立松轩”富察明义制作或组织制作的被曹家雪芹充作预备续书的蒙府本、曹家“雪芹”正式续书“义重冒[名]”的曹家“雪芹”(1715-1764)梦稿本有此段。
这段文字梦稿本处在修改状态,但仍未定型。庚辰本、“甲辰”本脱此段回避了这个问题。乾隆二十一年重抄对清的庚辰本後九回在第七十五回回前单页题记中的【缺中秋诗,俟雪芹】当是指这两句中秋诗。“甲辰”本在妙玉续作诗歌部分抄袭了梦稿本的旁改部分。)
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按:“甲辰”本作“犹”,乃盗改。程甲本程乙本为“将”, 使用了舒序本)
湘雲方欲联时,黛玉指池中黑影与湘雲看道:“你看那河里怎么象个人在黑影里去了,敢是个鬼罢?”湘雲笑道:“可是又见鬼了。我是不怕鬼的,等我打他一下。”因弯腰拾了一块小石片向那池中打去,只听打得水响,一个大圆圈将月影荡散复聚者几次。【庚辰(列藏)夹批:写得出。试思若非亲历其妙境者,如何模写得如此?】只听那黑影里嘎然一声,却飞起一个大白鹤来,【庚辰夹批:写得出。】直往藕香榭去了。黛玉笑道:“原来是他,猛然想不到,反吓了一跳。”湘雲笑道:“这个鹤有趣,倒助了我了。”因联道:
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按:用典杜甫《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蝉声集古寺,鸟影度寒塘”)
林黛玉听了,又叫好,又跺足,说:“了不得,这鹤真是助他的了!这一句更比‘秋湍’不同,叫我对什么才好?‘影’字只有一个‘魂’字可对,况且‘寒塘渡鹤’何等自然,何等现成,何等有景且又新鲜!我竟要搁笔了。”湘雲笑道:“大家细想就有了,不然就放着明日再联也可。”黛玉只看天,不理他,半日,猛然笑道:“你不必说嘴,我也有了,你听听。”因对道:
冷月葬花魂。(按:“立松轩”富察明义蒙府本、曹家“雪芹”梦稿本和戚蓼生戚序本为“花”;罥烟主人敦敏列藏本、梦觉主人敦诚的“甲辰”本和程甲、程乙本为“诗”。
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以己卯本为底本参考梦稿本重抄对清的庚辰本後九回写作“死”,後又划改为“诗”。後九回应以梦稿本底文为准,参以蒙府本,故此处应定为“花”)
355)刘理想的“都是阴阳”
第三十一回
众人听了,自去寻姑觅嫂,早剩下湘雲翠缕两个人。翠缕道:“这荷花怎么还不开?”史湘雲道:“时候没到。”翠缕道:“这也和咱们家池子里的一样,也是楼子花?”湘雲道:“他们这个还不如咱们的。”翠缕道:“他们那边有棵石榴,接连四五枝,真是楼子上起楼子,这也难为他长。”史湘雲道:“花草也是同人一样,气脉充足,长的就好。”翠缕把脸一扭,说道:“我不信这话。若说同人一样,我怎么不见头上又长出一个头来的人?”湘雲听了由不得一笑,说道:“我说你不用说话,你偏好说。这叫人怎么好答言?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多少一生出来人罕见的就奇,究竟理还是一样。”(按:
己卯本底文是“多少一生出来人罕见的就奇”,“多少”被无涂旁添为“就是”,“人”下添小“人”。其添为原添但未被庚辰本采用。“甲辰”本以“甲戌”本为底本,多“人”“道”。
庚辰本、舒序本同己卯本底文。戚序本无修改,此回用的是舒序本。
蒙府本“多少”被旁改为“就是”,“人”下添小“人”,“就奇”二字点涂。蒙府本以靖藏本为底本,其改参考了己卯本,误添为改并自主涂掉“就奇”。 梦稿本底文与己卯本底文一样,“多少”被旁改为“就是”,“人”边添“人”,“就奇”二字点涂,并在“理”上旁添“道”字。蒙府本上的修改当是最早修改,梦稿本参考了蒙府本。
程甲本是“就是一生出来人人罕见的,究竟道理还是一样”,程乙本同。故程甲本此回使用的是郑藏本,郑藏本采用了梦稿本的改文。)
翠缕道:“这么说起来,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阴、阳了?”湘雲笑道:“糊涂东西,越说越放屁。什么‘都是些阴、阳’,难道还有个‘阴、阳’不成!‘阴’‘阳’两个字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翠缕道:“这糊涂死了我!什么是个‘阴阳’,没影没形的。我只问姑娘,这‘阴阳’是怎么个样儿?”湘雲道:“阴阳可有什么样儿,不过是个气,器物赋了成形。比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水是阴,火就是阳;日是阳,月就是阴。”翠缕听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儿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着日头叫‘太阳’呢,算命的管着月亮叫什么‘太阴星’,就是这个理了。”湘雲笑道:“阿弥陀佛!刚刚的明白了。”
翠缕道:“这些大东西有阴阳也罢了,难道那些蚊子、虼蚤、蠓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也有阴阳不成?”湘雲道:“怎么有没阴阳的呢?比如那一个树叶儿还分阴阳呢,那边向上朝阳的便是阳,这边背阴覆下的便是阴。”翠缕听了,点头笑道:“原来这样,我可明白了。只是咱们这手里的扇子,怎么是阳,怎么是阴呢?”湘雲道:“这边正面就是阳,那边反面就为阴。”翠缕又点头笑了,还要拿几件东西问,因想不起个什么来,猛低头就看见湘雲宫绦上系的金麒麟,便提起来问道:“姑娘,这个难道也有阴阳?”湘雲道:“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怎么没有呢!”翠缕道:“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湘雲道:“这连我也不知道。”翠缕道:“这也罢了,怎么东西都有阴阳,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湘雲照脸啐了一口道:“下流东西,好生走罢!越问越问出好的来了!”翠缕笑道:“这有什么不告诉我的呢?我也知道了,不用难我。”湘雲笑道:“你知道什么?”翠缕道:“姑娘是阳,我就是阴。”说着,湘雲拿手帕子握着嘴,呵呵的笑起来。翠缕道:“说是了,就笑的这样了。”湘雲道:“很是,很是。”翠缕道:“人规矩主子为阳,奴才为阴。我连这个大道理也不懂得?”湘雲笑道:“你很懂得。”
一面说,一面走,刚到蔷薇架下,湘雲道:“你瞧那是谁掉的首饰,金晃晃在那里。”翠缕听了,忙赶上拾在手里攥着,笑道:“可分出阴阳来了。”说着,先拿史湘雲的麒麟瞧。湘雲要他拣的瞧,翠缕只管不放手,笑道:“是件宝贝,姑娘瞧不得。这是从那里来的?好奇怪!我从来在这里没见有人有这个。”湘雲笑道:“拿来我看。”翠缕将手一撒,笑道:“请看。”湘雲举目一验,却是文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湘雲伸手擎在掌上,只是默默不语,正自出神,忽见宝玉从那边来了,笑问道:“你两个在这日头底下作什么呢?怎么不找袭人去?”湘雲连忙将那麒麟藏起道:“正要去呢。咱们一处走。”说着,大家进入怡红院来。袭人正在阶下倚槛追风,忽见湘雲来了,连忙迎下来(按:阶有级。阶下是指门槛的那个阶下,而非平台的那个阶下),携手笑说一向别情。况一时,(按:用典宋代陈造《定海县厅事落成致语口号》“翚飞华屋酒如池,宾主风流况一时”,藏词修辞,意为宾主风流。诸盗版在此出现了各不相同的异文。关汉卿《西厢寄寓》:“娇滴滴小红娘,恶狠狠唐三藏。消磨灾障,眼抹张郎。便将小组央,说起风流况。母亲呵怕女孩儿春心荡,百般巧计关防;倒赚他鸳鸯比翼,黄莺作对,粉蝶成双。”)进来归坐。宝玉因笑道:“你该早来,我得了一件好东西,专等你呢。”说着,一面在身上摸掏,掏了半天,呵呀了一声,便问袭人“那个东西你收起来了么?”袭人道:“什么东西?”宝玉道:“前儿得的麒麟。”袭人道:“你天天带在身上的,怎么问我?”宝玉听了,将手一拍说道:“这可丢了,往那里找去!”就要起身自己寻去。湘雲听了,方知是他遗落的,便笑问道:“你几时又有了麒麟了?”宝玉道:“前儿好容易得的呢,不知多早晚丢了,我也糊涂了。”湘雲笑道:“幸而是顽的东西,还是这么慌张。”说着,将手一撒:“你瞧瞧,是这个不是?”宝玉一见,由不得欢喜非常,因说道……不知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後数十回——若“[贾]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按:顾名、拆词修辞格。
第三十一回回末总评中所提及的“[贾]兰在射圃”在第二十六回上下半回过渡段落中,而“若‘兰在射圃’”则在第四十九回中。所谓【若“兰在射圃”】,意思是若第二十六回贾兰骑射的第四十九回湘雲胡服,它用典“胡服骑射”代指第四十九回。
麒麟应笔所在回第四十九回和麒麟伏笔所在回第三十一回分别是《石头记》完璧全部七十九回的顺、逆两个黄金分割点,故有“31+49=80”之金麒麟恒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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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傅波的“狱神庙茜雪慰宝玉”
第二十回
【庚辰眉批: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袭人正文,标“‘昌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按:【狱神庙】乃指供奉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虚大帝的清虚观。端午节间清虚观有狱神钟馗打醮驱鬼活动,故称端午期间的清虚观为【狱神庙】。明代钱谷(1508-1579)有《午日钟馗图》,该幅绘钟馗着乌帽绿袍,手执笏版,置身寒林中,谛视鬼仆捧来一瓶代表五月的石榴和能延年益寿的灵芝。林间飞降而下的,尚有一只象征福自天来的蝙蝠。十六世纪后半叶,原本于岁除驱邪赐福的钟馗,逐渐转换为端午节的神祇。钱谷此作,即系过渡时期的例证。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明代朱小松雕有钟馗引福笔筒。第二十九回标题“享福人福深还祷福”因钟馗而来。【狱】为判意,第十六回鬼判已出场,脂砚斋谓之【捉鬼】。《东京梦华录》:“有贫丐三五人为一队,装神鬼、判官,钟馗、小妹等形,敲锣打鼓,巡门乞钱,俗呼打夜胡,亦驱傩之意也。”“教坊南河炭丑恶魁肥,装判官。又装钟馗、小妹、土地、廞之类,共千余人。”“假面长髯,展裹,绝袍,靴简,如钟馗者,傍一人以小锣相招,如舞步,谓之舞判。”第二十七回特设“四月二十六日”为饯花日,正是为第二十九回“遮天(即这天)大王圣诞”之论做铺垫的。
《淮南子•要略》:“《人间》者,所以观祸福之变,察利害之反,钻脉得失之迹,标举终始之坛也。分别百事之微,敷陈存亡之机,使人知祸之为福,亡之为得,成之为败,利之为害也。诚喻至意,则有以倾侧惬仰世俗之间,而无伤乎谗贼螫毒者也。”【“昌花”袭人】用典宋代刘克庄《赵昌花》“要识洛阳姚魏面,赵昌着色亦名家。可怜俗眼无真赏,不宝丹青宝墨花”,意为被袭黑李嬷嬷喷粪的袭人 。宋代欧阳修 《归田录》卷二:“近时名画:李成、巨然山水,包鼎虎,赵昌花果。成官至尚书郎,其山水寒林,往往人家有之。巨然之笔,惟学士院玉堂北壁独存,人间不复见也。包氏,宣州人,世以画虎名家,而鼎最为妙,今子孙独以画虎为业,而曾不得其仿佛也。昌花写生逼真,而笔法软俗,殊无古人格致,然时亦未有其比。”这是历史上“昌花”一词首次成词。
茜雪与小红相映衬,这种映衬在第二十九回中。
庚辰本第二十回畸记【狱神庙“[劝]慰宝玉”】,指靖藏本(戊寅本)第二十九回第十七页。茜雪至狱神庙所呈【[红玉]正文】则在第二页。
第2页(背面)、第17页(正面),靖藏本第二十九回的迷失两页之间具有等差数列分布特征。可以推知:靖藏本抄写时用的竹纸是未分切原纸(8×3或16×3),形同一幅画轴,连同【“卫若兰”射圃文字】(第二十八回中,锦香院的妓女雲儿侠文),三页为六稿。第二十九回这二页的迷失是因右上方的墨水不慎泼到已誊有文字的纸上第二列或不慎撕了第二列造成。
《平山冷燕》第十二回:“再抄人几篇好文字,好诗词,刻作兄的窗稿,送与山小姐去看,他在闺中,那里便知是假的,若看得中意,这事便有几分稳了。”顾炎武 《日知录•十八房》:“至乙卯以后,而坊刻有四种:曰程墨,则三场主司及士子之文;曰房稿,则十八房进士之作;曰行卷,则举人之作;曰社稿,则诸生会课之作。”张英《聪训斋语•习诗文》:“闱中之文,得以数言概之,曰:理明词畅,气足机圆。要当知棘闱之文,与窗稿、房行书不同之处。”【稿】在《石头记》中是一个谦语性量词,意思是学生习作,究其所指等于预备半“页”。
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与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是父子关系。父子是一家人,故批书人使用资料,畸记称作【“借”阅】。【“借”阅者】不是别人,正是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脂砚斋”高士奇(1645-1702)。)
第二十六回
【庚辰墨眉批:狱神庙回有“茜雪”红玉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甲戌眉批:狱神庙红玉“茜雪”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按:【狱神庙】乃指供奉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虚大帝的清虚观。端午节间清虚观有狱神钟馗打醮驱鬼活动,故称端午期间的清虚观为【狱神庙】。明代钱谷(1508-1579)有《午日钟馗图》,该幅绘钟馗着乌帽绿袍,手执笏版,置身寒林中,谛视鬼仆捧来一瓶代表五月的石榴和能延年益寿的灵芝。林间飞降而下的,尚有一只象征福自天来的蝙蝠。十六世纪后半叶,原本于岁除驱邪赐福的钟馗,逐渐转换为端午节的神祇。钱谷此作,即系过渡时期的例证。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明代朱小松雕有钟馗引福笔筒。第二十九回标题“享福人福深还祷福”因钟馗而来。【狱】为判意,第十六回鬼判已出场,脂砚斋谓之【捉鬼】。《东京梦华录》:“有贫丐三五人为一队,装神鬼、判官,钟馗、小妹等形,敲锣打鼓,巡门乞钱,俗呼打夜胡,亦驱傩之意也。”“教坊南河炭丑恶魁肥,装判官。又装钟馗、小妹、土地、廞之类,共千余人。”“假面长髯,展裹,绝袍,靴简,如钟馗者,傍一人以小锣相招,如舞步,谓之舞判。”
“甲戌”本丁亥春起抄,丁亥夏尚在抄。“甲戌”本是四大原版中的最後整理版,最後整理版中出现校书题记,这就意味着它还是一个待刻印版。若是终结版,就不应该出现校书题记,终结版中保留校书题记是不得体的。
庚辰本此二批有落款且天头字被切,故是原版固有的批语。
所谓“茜色”,就是在素白的象牙工艺品上添加彩色。由于象牙很容易吸收色彩,染上色後会渗入内里,染错了很难擦去,弄巧反拙,故加色需凭经验,极为小心谨慎。染牙真正成为一种专门技术,应是从明代开始的。明代的牙雕,是先雕刻後染色,刻有缠枝宝相花纹,红色花纹是用矿物颜料涂成。《石头记》中“茜雪”名出茜色牙雕工艺。畸记中的【“茜雪”红玉】是用雕刻艺术术语称谓小红这个角色,【“茜雪”红玉】就是红玉,“雪”指象牙。第二十二回中,狭义脂批则称茜色牙雕制品为【茜牙】。第五十二回正文中的“小牙刷”乃节节草,是古代清除牙雕污垢的材料;第四十回象牙镶金的筷子第六十三回象牙花名签子都是牙雕制品,晴雯所用小牙刷是清洗象牙花名签子用的。晴雯所用小牙刷是清洗象牙花名签子用的。
从第二十四回脂批【“红”字切“绛”。“珠”,“玉”字则直通矣】和第二十六回畸记【红玉“茜雪”】看,第一回正文中的所谓“绛珠草”当是茜草。别名蒨草、血见愁、地苏木、活血丹、土丹参、红内消、小孩拳、拉拉秧子等。茜草为人类最早使用的红色染料之一,古文献中早有记述,多年生攀援草本,长通常可达3.5米,花冠淡黄色,花冠裂片近卵形,果球形,绛红色转黑。)
357)贾如泽的“脂批也有假”
第二十四回
贾芸心下自思:“素日倪二虽然是泼皮无赖,却因人而使,【庚辰侧批:四字是评,难得难得,非豪杰不可当。】颇颇的有义侠之名。若今日不领他这情,怕他臊了,倒恐生事。不如借了他的,改日加倍还他也倒罢了。”想毕笑道:“老二,你果然是个好汉,我何曾不想着你,和你张口。但只是我见你所相与交结的,都是些有胆量的有作为的人,似我们这等无能无力的你倒不理。【庚辰侧批:芸哥亦善谈,好口齿。】我若和你张口,你岂肯借给我。今日既蒙高情,我怎敢不领,回家按例写了文约过来便是了。”倪二大笑道:“好会说话的人!我却听不上这话。【庚辰侧批:“光棍眼内揉不下沙子”是也。】既说‘相与交结’四个字,(按:正文中的“相”字庚辰本为旁添。此字却处在“沙子”与“是也”之间,故知庚辰本的旁改为原改而非盗改,但并非所有的原改都是照底修改。
此处“朱笔侧批让墨笔旁改正文”,与第二十六回中的“墨笔夹批让朱笔夹批”一起,证明庚辰本的正文和朱笔批语是同时制作的。庚辰本是听抄,抄批者作报手,他的工作量小,基本上没出过错;正文抄写中的个别错误,报手还用朱笔修改过。
因朱让墨和墨让朱的存在,故只要证明了庚辰本的正文是原版文本,我们就可以推出其脂批为真。这不以弄懂脂批为必要条件)如何放帐给他,使他的利钱!【庚辰侧批:如今不单是亲友言利,不但亲友,即闺阁中亦然,不但生意新发户,即大户旧族颇颇有之。】既把艮子借与他,图他的利钱,便不是相与交结了。闲话也不必讲。既肯青目,这是十五两三钱有零的银子,便拿去治买东西。你要写什么文契,趁早把银子还我,让我放给那些有指望的人使去。”【庚辰侧批:爽快人,爽快语。】贾芸听了,一面接了艮子,一面笑道:“我便不写罢了,有何着急的。”倪二笑道:“这不是话?天气黑了,也不让茶让酒,我还到那边有点事情去,你竟请回去。我还求你带个信儿与舍下,叫[他们早些关门睡罢,我不回家去了,倘或有要紧事儿,叫](按:庚辰本窜行脱文22字)我们女儿明儿一早到马贩子王短腿家【庚辰侧批:常起坐处人,毕真。】来找我。”一面说,一面趔趄着脚儿去了,【庚辰侧批:仍应前。】不在话下。(按:《易•艮卦》:“彖曰: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艮子”是贾芸对银子的打趣性称谓,卷计银契类似于现金支票。诸版本中,只有康熙时期庚辰本有“艮”字,“艮”字可一字证伪所有盗版)【庚辰眉批:读阅“醉金刚”一回,务吃“刘铉”丹家山查(时珍曰∶山楂,味似楂子,故亦名楂。世俗皆作查字,误矣。查(音槎)乃水中浮木,与楂何关?)丸一付,一笑。余卅年来得遇金刚之样人不少,不及金刚者亦不少,惜书上不便历历注上芳讳,是余不是心事也。壬午孟夏】(按: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题记。松斋-脂砚斋高士奇(1645-1703)的批语最迟只至庚辰年。
此则题记用刘铉慧眼识才典故。清修《明史列传第五十一》有载刘铉。“刘铉”在此藏代修辞,指同是詹事府詹事的《石头记》原著作书人梅溪——张英长子张廷瓒(1755—1702)。
明代焦竑(1540-1620)《玉堂丛语》:“景泰间,吉安刘公宣代戍于京师龙骧卫,为卫使畜马,昼夜读书厩中,使初不知也。公偶与塾师论《春秋》,师惊异之,以语使,使乃优遇之。未几,发解及第……取解时,刘文恭公铉主试,讶其文,谓必山林老儒之作,及启封,乃公也,人始识公,而文恭知人之名益著。”
明代李贽 《初潭集•知人》:“前史载卓公宽中,文饶洪量,褊心者或弗之信。” 《北史•高允传》:“夫喜怒者,有生所不能无也。而前史载卓公宽中,文饶洪量,褊心者或之弗信。”《初潭集》是李贽初落发龙潭,于万历十六年戊子即1588年编撰而成的,将《世说新语》和好友焦竑初编成的《焦氏类林》两书的材料重新分类编辑,通过批点、评论来阐发自己思想的作品。【丹家山查(时珍曰∶山楂,味似楂子,故亦名楂。世俗皆作查字,误矣。查(音槎)乃水中浮木,与楂何关?)丸】指《丹溪心法》卷五“秘方一百”宽中丸(治胸膈痞闷停滞饮食。山楂(不以多少,蒸熟晒干),上为末,作丸服)。《本草纲目》:“时珍曰:山楂,味似楂子,故亦名楂。世俗皆作查字,误矣……时珍曰:赤爪、棠梂、山楂,一物也。古方罕用,故《唐本》虽有赤爪,后人不知即此也。自丹溪朱氏始著山楂之功,而后遂为要药……震亨曰:山楂大能克化饮食。若胃中无食积,脾虚不能运化,不思食者,多服之,则反克伐脾胃生发之气也。”
【“卅年”】用典宋代邵雍 《三十年吟》“比三十年前,今日为艰难。比三十年後,今日为安闲。治久人思乱,乱久人思安。安得千年鹤,乘去游仙山”。倪二是泼皮无赖,王熙凤是泼皮破落户、放账破落户,【芳】说的是王熙凤之流。第五回中,巧姐判曲中的狠舅奸兄即说的是卜世仁:站在贾芸的角度,卜世仁是狠舅;站在贾芸母亲的角度,卜世仁是奸兄。卜世仁的女儿冠名银姐即因“爱银钱”而来。
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皇都品汇》:“欲识真诚药饵,京师地道为先。毓成栈、天汇号,聚川广雲贵之精英;邹诚一、乐同仁,制丸散膏丹之秘密。史敬斋鹅翎眼药,不让空青;益元堂官拣人参,还欺瑞草。刘铉丹山楂丸子,能补能消;段颐寿白鲫鱼膏,易脓易溃”。(按:丸散膏丹是中药的四种剂型。白鲫鱼膏组分有白芷和鲫鱼,无法简称鲫鱼膏)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序》作者《自序》:“昔刘宗正校书天禄,有《说苑杂记》诸书行于世,而後之为杂说者宗之。如班令史之侍读禁中而作《白虎通》(王灿炽注:按:《白虎通》即汉班固所撰《白虎通义》。),蔡邕之校汉典而作《独断》是也。嗣此,则唐、宋诸家,短裁促笔,各自为书,不必尽出秘府。致长安举人,净房佛殿,争相写记,为销夏之举,谓之‘夏课’。元、明以来,山人园客作稗官野乘,以夸诩闻见。故说者谓谈议之盛,至唐後始备,而不知《汉书•艺文》,已早有杂说千家,见于书目。陛自辛亥秋从事禁庭,癸丑冬奉置史馆,叨窥内府图书,金匮石室之秘,而充楹负欐,汇今古藏书之所未备。然陛恭膺宫阙制作督销之职,晨入夜出,负星而趁瞑,亦何尝有顷刻之暇可涉笔札。乃自丙寅冬,告养归来,凡有所经历者,随意记录成帙。如《工务纪由》、《月令集览》、《昏仪便俗》、《读礼须知》、《旷怀闲草》诸书,搜微剔隐,详加删订。惟是皇都品汇万方,泽流九有,而岁时令节,风土景物,典仪之盛,远迈前古,岂可茫无记述?因自不揣鄙陋,敬以耳目之馀,汇集为编,颜曰《帝京岁时纪胜》。而谬以促笔短裁,杂志街谈巷语,略记熙朝景物仪文之盛。匪敢以蝉鸣蛙响,妄附鼓吹于盛世休明也。是为序。乾隆二十三年戊寅冬月长至谷旦,大兴潘荣陛在廷甫识。”
“谬以促笔短裁,杂志街谈巷语,略记熙朝景物仪文之盛”——潘荣陛见过庚辰本或闻听过第二十四回【山查】畸记上的内容。至迟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庚辰本《石头记》已为世人所知。【“刘铉”丹家山查丸】这条畸记被二道贩子潘荣陛等望文生义、断取阅读为【“刘‘铉丹’”山楂丸子】,它是庚辰本等传播过程中的重要信息,也是脂批为真的核心证据。潘荣陛是直隶大兴人,占有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梦稿本狗尾续书人曹家“雪芹”晚年定居在北京西郊大兴,故潘荣陛能接触到庚辰本。刘铉丹山楂万应丸药签上的落款【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正月】,则是庚辰本传播情况和脂批为真的又一佐证。
《礼庭吟》二卷(衍圣公孔昭焕家藏本),明孔承庆撰。承庆字永祚,曲阜人,至圣六十代孙也。年三十一,未及袭封而卒。其外祖王惟善为裒其遗诗以成此集,有景泰间同郡许彬《序》,又有天顺丁丑长洲刘铉《序》,岁久散佚。康熙庚辰,衍圣公孔毓圻检校先世遗稿,又得而重刊之。孔毓圻得而重刊《礼庭吟》是张英提及刘铉的文化环境因素。
袁栋《书隐丛说》(1744年)杂抄小说家言,参以己之议论,亦颇及当代见闻。其中“苏州风俗奢靡”情况云:“其宴会不常,往往至虎阜大船内罗列珍羞以为荣。春秋不待言矣,盛夏之会者,味非山珍海错不用也。鸡有但用皮者,鸭有但用舌者。”这是袁栋见识或听闻过《石头记》抄本的证据。童岳荐《童氏食规》“糟鸭舌,冬笋片穿糟鸭舌。 苏州亦行此食”是童岳荐见识或听闻过《石头记》抄本的证据。)
第二十六回
原来上月贾芸进来种树之时,便拣了一块罗帕,便知是所在园内的人失落的,但不知是那一个人的,故不敢造次。今听见红玉问坠儿,便知是红玉的,心内不胜喜幸。又见坠儿追索,心中早得了主意,便向袖内将自己的一块取了出来,向坠儿笑道:“我给是给你,你若得了他的谢礼,不许瞒着我。”坠儿满口里答应了,接了手帕子,送出贾芸,回来找红玉,不在话下。【甲戌(庚辰、戚序、蒙府夹批:至此一顿,狡猾之甚!
原非书中正文之人,写来门色耳。】(按:间色与正色相对,门色是间色中的红色。庚辰本作“间色”,“甲戌”本作“门色”。
庚辰本“原非书中正文之人,写来间色耳”几字是追加的朱笔夹批,与被追加的墨笔夹批对比明显。原夹批预留有追加空间。己卯本上当是“门色”,追加批为己卯年所批且是侧批。庚辰本过录时改“门”为“间”。靖藏本上当无此追批,故以其为底本的蒙府本上无此追批,只有“至此一顿,狡猾之甚”。戚序本上亦无此追批,这证明靖藏本上无;若有,毛国瑶当会抄出。因此,蒙府本并非删除了追批,而是其底本上压根就没有。
庚辰本夹批的朱笔形态,证明庚辰本的朱笔批语与正文、夹批一样,为同一时间所为。也就是说,庚辰本畸记和所有的狭义脂批与正文一样具有可信性,脂伪论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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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祝三平的“己卯本和庚辰本联手伪造”
第三十一回
【庚辰: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
【己卯: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康熙]己卯冬月定本】(按:所谓“定本”就是由进奏院将所要传播的内容编好,5天一次上报枢密院,由枢密院审查,称“定本”,进奏院以审察通过的样本作为标准本,传之各地。定本制度起始于宋朝真宗咸平二年。定本即经官方审定后的邸报样本。进奏官必须根据这一样本进行发报,不得超过范围。定本制度的制定和执行加强了当时统治者对邸报对控制,迫使进奏官们只能按照当局允许发布的内容进行传报活动,使邸报能够更好的贯彻皇帝和重臣的意图。
“定本”字样证明《石头记》是官方作品,作品不可能有家族秘史、宫廷秽史和南明野史等反动内容。事实上,序书人棠村相国梁清标(1620-1691)、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南书房(指研典出《春渚纪闻》“米元章遭遇”条)高士奇(1645-1703)、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都是康熙皇帝身边重臣、超级精英,思想政治上是过硬的,也正因为如此,“谩言主人”康熙皇帝才为作品撰写了凡例,尽管“甲戌”本凡例把棠村序言也纳入了进来。
office软件中,“共几‘页’,第几‘页’”就类似于这种玩法。这是统计式的题记,校书人畸记。批书人松斋易名为脂砚斋(空空道人易名为情僧),松斋一阅脂砚斋三评,是为【凡四阅、评】。批书人一阅【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落款松斋。一评戊寅(1698年)定本部分(第一到三十回),二评己卯(1699年)定本部分(第三十一到四十回),三评庚辰(1700年)定本部分(第四十一到七十九回),落款脂砚斋。批书人作批均在作书人的原稿上进行,形式上均为侧批。靖藏本、己卯本、庚辰本是三大预备版本,而“甲戌”本则是最後整理版暨待刻印版(待曹寅刻印,因其故(1712年)终未刻印)。
己卯本笔迹与《行书 “笃志经学”• 并四十名臣诗》手迹相似,四十名臣为田雯、徐潮、王鸿绪、李光地、杜臻、李振裕、李天馥、吴琠、王熙、查嗣韩、汤右曾、宋大业、张豫章、沈朝初、张英、陈元龙、胡会恩、王九龄、王者臣、查昇、李孚青、沈廷文、张廷枢、徐元正、李铠、史夔、姜宸英、杨中讷、孙岳颁、汪霦、陈论、张廷瓒、徐秉义、顾祖荣、周金然、杨大鹤、王顼龄、曹鉴伦、徐嘉炎、顾藻)
第四十一回
【庚辰: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康熙]庚辰秋月定本】
第五十一回
【庚辰: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康熙]庚辰秋定本】
【己卯: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
【庚辰: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康熙]庚辰秋月定本】
【己卯(庚辰):内缺六十四六十七回】(按:此两回的缺失,不属畸记所谓【迷失】所指范畴,但却与第二十二回下半回【未成】有关系。
第六十四回、第六十七回的“内缺”是己卯本抄成後抽出而产生的内缺(庚辰本以己卯本为底本复制其内缺,也就是说庚辰本没抄这两回),这两回涉及的黛玉内容预备在第二十二回宝钗制谜中形成谶语。两回文字留在作书人手边,第二十二回下半回未及补成作书人就去世了,而两回文字并非归并己卯本,故我们可以认为它殉葬了作书人。第三回宝玉摔玉一节中,林黛玉的玉就曾被摔成了两半,一半殉葬贾敏,一半生者留存——可名代玉。
作书人“梅溪”张廷瓒壬午年十月去世,丁亥春立碑。按照死者亡後三年方可立碑且後辈须在父母双亡後方可立碑的丧俗可知,张廷瓒之妻当是最迟于甲申年八月即已去世。
康熙时期三大预备版本中,靖藏本第二十八二十九两回先天【迷失】。第二十八回【“卫若兰”射圃文字】(锦香院的妓女雲儿侠文)己卯本、庚辰本同样没有,第二十九回【狱神庙】(指供奉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虚大帝的清虚观)靖藏本独无,己卯本、庚辰本(其中现存後九回为乾隆时期以己卯本为底本重抄)二本第六十四六十七两回均【内缺】(其中己卯本是因殉葬而内缺,庚辰本则是因抄袭己卯本而内缺),三本皆存在肓量回,不能独立成本即不具有阅览价值,且原稿第二十二回下半回【未成】,故须一个最後整理本——康熙丁亥春起抄的美轮美奂、惊艳照人的“甲戌”本。这就是“甲戌”本【惟愿造化主(v.)再出一芹,一脂(v.)是书何本】的原因。三肓一结是《石头记》原版结构的独特版本学景观。
“甲戌”本的抄手当为作书人“梅溪”张廷瓒次子张若霈,也就是说,“甲戌”本是在校书人“畸笏叟”张英指导下于桐城老家抄写完成的。
赵吉士(1628-1706)《寄园寄所寄/附忠贞轶纪》:“是书辑予甲申岁当前(1704年)闻见,要属真核,且其言甚质,足为一时实录,爰抄其姓名,以备後人采焉……三月十九日自尽者,又有生员黄化龙与其母金氏、祖母贾氏、伯母范氏共四口。生员王三祝妻陈氏并二女,共三口。生员王有信母张氏,嫂朱氏、刘氏、韩氏,妻包氏,弟妇丁氏,侄女大姐,共七口。生员李调元母杨氏。生员阎梅母李氏。生员张炯庶母徐氏。生员包羲易伯母柏氏,女三姐,侄女大姐。生员朱用卿父朱字义。生员洪士望弟洪士奇。生员夏时行妻李氏妹三人。生员冯介妻于氏、嫂陈氏、侄女柏姐。生员温良璞妻李氏,女大姐。生员张廷瓒妻刘氏。生员黄维泰妻董氏。陈时泰妻曹氏。李尊元妻□氏妹三姐、七姐。”
《桐城耆旧传》第八十四:“若霈,廷瓒次子。字雲举,康熙四十七年(1708)举人,由内阁中书历任广西梧州知府。梧故多巨盗,立弓箭社,练乡勇,盗以稍息。擢苍梧道,整盐弊,创官消官运之法,以能政闻。卒祀‘名宦’。”)
第七十一回
【庚辰:脂砚斋(南书房)凡四阅、评过,[康熙]庚辰秋定本】
359)罗福建的“瓷胎珐琅”
第四十回
这里凤姐儿已带着人摆设整齐,上面左右两张榻,榻上都铺着锦裀蓉簟,每一榻前有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一个上面放着炉瓶一分,攒盒一个,上面空设着,预备放人所喜食物。上面二榻四几,是贾母薛姨妈;下面一椅两几,是王夫人的,馀者都是一椅一几。东边是刘姥姥,刘姥姥之下便是王夫人。西边便是史湘雲,第二便是宝钗,第三便是黛玉,第四迎春,探春、惜春挨次下去,宝玉在末。李纨凤姐二人之几设于三层槛内,二层纱厨之外。攒盒式样,亦随几之式样。每人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一个十锦琺瑯杯。(按:明代曹昭《格古论要•古窑器论•大食窑》:“以铜作身,用药烧成百色花者,与佛郎嵌相似。”凌濛初1628年《初刻拍案惊奇》卷一:“主人家手执着一副法琅菊花盘盏,拱一拱手道:‘请将货单一看,好定坐席。’”孙承泽(1593-1676)《天府广记》抄本卷五:“若奇珍异宝进入尚方者,咸于内市萃之。至内造如宣德之铜器、成化之窑器、永乐果园厂之髹器、景泰‘御前所房’之琺瑯,精巧远迈前古,四方好事者亦于内市重价购之。”《天府广记》是抄作“琺瑯”的。“御”乃驾驶车马者,“房”意为房箙,这里指作为箭袋、箭筒用的琺瑯,且名词活用为动词。
《天府广记》在《四库全书》仅于存目中著录。无刻本,只有抄本。朱彝尊《天府广记序》:“北海孙退谷先生博学鸿览,多识轶事。初著《春明梦馀录》,载先代典制景物,刊行传世,几使洛阳纸贵。复有《天府广记》,搜采广罗,文献彰著,洵为艺林之大乘,考核家藉此以为据信也。”《春明梦馀录》卷六“所房”作“作房”。显而易见,《天府广记》抄本“所”字是正字。《春明梦馀录》康熙时期刊本有误,排印者不懂“房”字故将“所”字认为“作”字,以致後期的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琉璃厂店》“厂内官署、作房、神祠之外,地基宏敞,树林茂密”也出现了“作房”字样。
琺瑯的基本成分为石英、长石、硼砂和氟化物,与陶瓷釉、琉璃、玻璃(料)同属硅酸盐类物质。附着在陶或瓷胎表面的称“釉”,附着在建筑瓦件上的称“琉璃”,而附着在金属表面上的则称为“琺瑯”。《石头记》琺瑯杯是铜胎琺瑯杯,但仍与《石头记》产生之後才出现的磁胎琺瑯杯一样属“磁”杯。其中,铜胎琺瑯杯是实用器,磁胎琺瑯杯是赏玩器,用途不一样。
瓷胎杯是瓷杯,但瓷杯并非都是瓷胎杯。陶胎瓷杯、铜胎瓷杯、瓷胎瓷杯都称瓷杯。其中,陶胎瓷杯、铜胎瓷杯是实用器,瓷胎瓷杯是赏玩器,没有实用价值,故《石头记》中的瓷杯不可能是瓷胎瓷杯,又因是十锦琺瑯杯,故只能是铜胎瓷杯。
《金瓶梅》二十一回有“银珐琅桃儿(酒)钟”。)
第四十一回
话说刘姥姥两只手比着说道:“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于是吃过门杯,因又逗趣笑道:“实告诉说罢,我的手脚子粗笨,又喝了酒,仔细失手打了这磁杯。有木头的杯取个子来,我便失了手,掉了地下也无碍。”(按:琺瑯的基本成分为石英、长石、硼砂和氟化物,与陶瓷釉、琉璃、玻璃(料)同属硅酸盐类物质。附着在陶或瓷胎表面的称“釉”,附着在建筑瓦件上的称“琉璃”,而附着在金属表面上的则称为“琺瑯”。《石头记》琺瑯杯是铜胎琺瑯杯,但仍与《石头记》产生之後才出现的磁胎琺瑯杯一样属“磁”杯。其中,铜胎琺瑯杯是实用器,磁胎琺瑯杯是赏玩器,用途不一样。
瓷胎杯是瓷杯,但瓷杯并非都是瓷胎杯。陶胎瓷杯、铜胎瓷杯、瓷胎瓷杯都称瓷杯。其中,陶胎瓷杯、铜胎瓷杯是实用器,瓷胎瓷杯是赏玩器,没有实用价值,故《石头记》中的瓷杯不可能是瓷胎瓷杯,又因是十锦琺瑯杯,故只能是铜胎瓷杯。)众人听了,又笑起来。
360)邱华东的“小误”
【甲辰:辞传闺秀而涉于幻者,故是书以梦名也。夫梦曰红楼,乃巨家大室儿女之情,事有真不真耳。红楼富女,诗证香山;(按:白居易(772—846)字乐天,号香山居士,有《香山居士写真诗》一诗。“红楼富家女”出自白居易《秦中吟》,“红楼”藏词修辞指富家女。白居易告老辞官後,隐居洛阳香山寺,每天与香山僧人往来,自号香山居士。敦诚〈鹪鹩庵笔麈〉:余昔为白香山《琵琶行》传奇一折,诸君题跋,不下几十家。曹雪芹诗末,云“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亦新奇可诵。曹平生为诗,大类如此,竟坎坷以终。余挽诗有“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之句,亦驴鸣吊之意也。(按:为《琵琶行》题跋的人很多,曹雪芹是最後一个。其跋只有两句诗即一副对联: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并非曹雪芹题了一首七言诗,这首七言诗的最後两句是“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其“诗”为“题联”之义,“末”乃“跋”义,且是最後一跋。)
梦觉主人敦诚是懂《红楼梦》和“总其全部”之名(《石头记》提纲名)的,故制作盗版“甲辰”本时,对康熙时期“甲戌”本前五回进行了大肆涂鸦修改,以为曹家“雪芹”寻找可续之机。因此,“甲辰”本也是另类的续书)
悟幻庄周,梦归蝴蝶。作是书者藉以命名,为之《红楼梦》焉。尝思上古之书,有三坟、五典、八索、九邱,其次有《春秋》、《尚书》、志乘、檮杌,其事则圣贤齐治,世道兴衰,述者逼真直笔,读者有益身心。至于才子之书,释老之言,以及演义传奇,外篇野史,其事则窃古假名,人情好恶,编者托词讥讽,观者徒娱耳目。今夫《红楼梦》之书,立意以贾氏为主,甄姓为宾,明矣真少而假多也。假多即幻,幻即是梦。书之奚究其真假,惟取乎事之近理,词无妄诞,说梦岂无荒诞,乃幻中有情,情中有幻是也。贾宝玉之顽石异生,应知琢磨成器,无乃溺于闺阁,幸耳《关雎》之风尚在;林黛玉之仙草临胎,逆料良缘会合,岂意摧残兰蕙,惜乎《摽梅》之叹犹存。似而不似,恍然若梦,斯情幻之变互矣。天地钟灵之气,实钟于女子,咏絮丸熊、工容兼美者,不一而足,贞淑薛姝为最,鬓婢嫋嫋,秀颖如此,列队红妆,钗成十二,犹有宝玉之痴情,未免风月浮泛,此则不然;天地乾道为刚,本秉于男子,簪缨华胄、垂绅执笏者,代不乏人,方正贾老居尊,子侄跻跻,英年如此,世代朱衣,恩隆九五,□□□□□□□,不难功业华褒,此则亦不然。是则书之似真而又幻乎?此作者之辟旧套开生面之谓也。至于日用事物之间,婚丧喜庆之类,俨然大家体统,事有重出,词无再犯,其吟咏诗词,自属清新不落小说故套;言语动作之间,饮食起居之事,竟是庭闱形表,语谓因人,词多彻性,其诙谐戏谑,笔端生活未坠村编俗理。此作者工于叙事,善写性骨也。夫木槿大局,转瞬兴亡,警世醒而益醒;太虚演曲,预定荣枯,乃是梦中说梦。说梦者谁?或言彼,或云此。既云梦者,宜乎虚无缥缈中出是书也,书之传述未终,馀帙杳不可得;既云梦者,宜乎留其有馀不尽,犹人之梦方觉,兀坐追思,置怀抱于永永也。
甲辰岁菊月中浣梦觉主人[敦诚。敦诚生于雍正十二年(1734),卒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梦觉主人敦诚《寄怀曹雪芹【霑】》中“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用典杜牧《旅怀作》“往事只应随梦里,劳生何处是闲时”藏词修辞——这是脂批藏词修辞的红外范例,意为【雪芹曾随[梦]其先祖寅织造之任】,“先祖”指已故的祖父]识。】(按:敦诚《四松堂集》卷四P4A有“嵩山、桂圃相继别去”。《潞河游记》中有松斋,时为乾隆癸酉,即乾隆三十八年。梦觉主人敦诚制作“甲辰”本时参考了“甲戌”本。“甲辰”本在敦诚死後即转手。
“甲辰”本抄成于梦稿本完成时的1763年,题序于1784年。
敦诚《寄怀曹雪芹【霑】》:(按:曹雪芹,名霑,字天佑。雪芹是其红学绰号——幽默之幽默即平方幽默,与续书中的“果然有个悼红轩曹雪芹先生”可接口。《石头记》中,“曹雪芹”无落款,与“吴玉峰”“杏斋”等一样,不是人,而是高僧幽默虚拟稻草人。其意为追加【“《十二钗》”书】即《石头记》後六十三回,完成第五回梦演《红楼梦》到七十九回《石头记》的纲-目体裁转换(武当内力转换为少林外功)。【“《十二钗》”书】即《石头记》後六十三回在版本形态上,以首回(第十七回十八回)和尾回(第七十九回八十回)皆不分章或不分回为特征标记。不分回不是未分回。红学的真正死结只有两个:曹雪芹问题和红楼梦问题。是红楼梦产生了“曹雪芹”,而不是“曹雪芹”生产了红楼梦。不是格陵兰正在离开欧洲,而是欧洲正在离开格陵兰。
《五庆堂谱》中曹锡远一支,系来自《八旗满洲氏族通谱》。《五庆堂谱》所记“天佑:颙子、官州同”两行字墨色稍淡,乃是修正《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将天佑与其父归为一代而补记,为合法记载。若无此“瑕疵”,读者反而不知道究竟哪本记载是正确的;正因有此“瑕疵”,所以读者能很准确地判定《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记载有错,而《五庆堂谱》则是改其错使然。)
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梦]其先祖(已逝的祖父)寅织造之任(用典杜牧《旅怀作》“往事只应随梦里,劳生何处是闲时”)】,且着临邛犊鼻裈...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时余在喜峰口)...
按:此诗写于乾隆二十二年丁丑(1757年)秋。据敦敏《敬亭小传》,敦诚于“丁丑二月,随先大人(敦敏、敦诚的父亲瑚玐)榷(管税务)山海,住喜峰口。”
敦诚(雍正十二年1734——乾隆五十六年1791)字敬亭,号松堂,努尔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之五世孙,敦敏之弟。五岁入家塾,十一岁进右翼宗学读书。二十二岁在宗学考试中列为优等,以宗人府笔帖式记名。二十四岁时曾受父命在喜峰口松亭关管税务。二十六岁随父返回北京闲居。三十三岁补宗人府笔帖式,旋授太庙献爵。四十岁丁母忧。卒年五十八岁。他的诗风,较乃兄之平和,显得爽朗清洌。他与雪芹的友情,也显得更为亲切醇醲。他在宗室诗人中地位较高。著有《四松堂集》、《鹪鹩庵笔麈》、《白香山<琵琶行>传奇》等。)
第十二回
【庚辰墨眉批:此段有警醒语,可以唤醒愦愦。谓之为传奇,谁曰不宜?鉴堂[张问陶]识】(按:张问陶诗中有【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後,俱兰墅所补】之批。用典宋代楼钥《昕老自号鉴堂来住芦山山中先有鉴堂》“鉴堂来住鉴堂中,两鉴相磨只一同。要是非台亦非鉴,但见寂照含虚空。”续书不是高鹗续的,高鹗只是整理者,程伟元是搜集者。截长补短意为修改,并非追加;“俱兰墅所补”即俱兰墅修改——而非小泉修改,它强调的是人而不是文。《汉书•董仲舒传》:"先王之道必有偏而不起之处,故政有眊而不行,举其偏者以补其弊而已也。"
张问陶《儿女英雄传》第三十八回:“只听他扎嘣嘣、扎嘣嘣打着,在那里等着攒钱。忽见安老爷进来坐下,他又把头上那个道笠儿望下遮了一遮,便按住鼓板发科道:锦样年华水样过,轮蹄风雨暗消磨;仓皇一枕黄粱梦,都付人间春梦婆。小子风尘奔走,不道姓名,只因作了半世懵懂痴人,醒来一场繁华大梦;思之无味,说也可怜。随口编了几句道情,无非唤醒聩聋,破除烦恼,这也叫作"只诗如此,无可奈何",不免将来请教诸公,聊当一笑。”
亚里士多才转基因艺术互文反切概念乘法指数双因素分析二维复方三段论出类&拔萃审“醜”容“错”幽默混血推理:
∑p1•q1/∑p0•q0=∑p0•q1/∑p0•q0×∑p1•q1/∑p0•q1
俱兰墅•所补/俱小泉•所截长补短=俱小泉•所补/俱小泉•所截长补短×俱兰墅•所补/俱小泉•所补
在庚辰本中落款【鉴堂】的张问陶诗中备注【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後,俱兰墅所补】强调的是高鹗截长补短的功劳,否定了程伟元的修改之功。这意思很明白:程伟元只有收集之功,没有整理之劳,只是名义上是二人共同整理的)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361)王志尧的“五十两银子的欠契”
第二十五回
马道婆见他如此说,便探他口气说道:【庚辰(蒙府)侧批:有隙即入,所谓贼婆,是极!】“我还用你说,难道都看不出来。也亏你们心里也不理论,只凭他去。倒也妙。”赵姨娘道:“我的娘,不凭他去,难道谁还敢把他怎么样呢?”马道婆听说,鼻子里一笑,【庚辰侧批:二笑。】半晌说道:“不是我说句造孽的话,你们没有本事!——也难怪别人。明不敢怎样,暗里也就算计了,【甲戌(庚辰、蒙府)侧批:贼婆操必胜之券,赵妪已堕术中,故敢直出明言。可畏可怕!】还等到这如今!”赵姨娘闻听这话里有道理,心内暗暗的欢喜,便说道:“怎么暗里算计?我倒有这个意思,只是没这样的能干人。你若教给我这法子,我大大的谢你。”马道婆听说这话打拢了一处,便又故意说道:“阿弥陀佛!你快休问我,我那里知道这些事。罪过,罪过。”【甲戌(庚辰、蒙府)侧批:远一步却是近一步。贼婆,贼婆!】赵姨娘道:“你又来了。你是最肯济困扶危的人,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人家来摆布死了我们娘儿两个不成?难道还怕我不谢你?”马道婆听说如此,便笑道:“若说我不忍叫你娘儿们受人委曲还犹可,若说谢我的这两个字,可是你错打算盘了。就便是我希图你谢,靠你有些什么东西能打动我?”【甲戌(庚辰)侧批:探谢礼大小是如此说法,可怕可畏!】赵姨娘听这话口气松动了,便说道:“你这么个明白人,怎么糊涂起来了。你若果然法子灵验,把他两个绝了,明日这家私不怕不是我环儿的。那时你要什么不得?”马道婆听了,低了头,半晌说道:“那时候事情妥了,又无凭据,你还理我呢!”赵姨娘道:“这又何难。如今我虽手里没什么,也零碎攒了几两梯己,还有几件衣服簪子,你先拿些去。下剩的,我写个欠银子文契给你,你要什么保人也有,那时我照数给你。”马道婆道:“果然这样?”赵姨娘道:“这如何还撒得谎。”说着便叫过一个心腹婆子来,耳根底下嘁嘁喳喳喳说了几句话。【甲戌(庚辰、蒙府)侧批:所谓狐群狗党大家难免,看官着眼。】那婆子出去了,一时回来,果然写了个“五百”两欠契来。(按:这里用典王莽改制所发行的“契刀五百”典故,“契契”故复修辞,隐意赵姨娘“改制”。“五百”两欠契就是两倍的五百枚五铢钱即一千钱,价值相当于一两银子。赵姨娘支付给马道婆的银子是碎银,共有好几两。欠契银只是一个零头而已)赵姨娘便印了手模,【甲戌侧批:痴妇,痴妇!】走到橱柜里将梯己拿了出来,与马道婆看看,道:“这个你先拿了去做香烛供奉使费,可好不好?”马道婆看看白花花的一堆银子,又有欠契,并不顾青红皂白,【甲戌侧批:有道婆作干娘者来看此句。“并不顾”三字怕杀人。千万件恶事皆从三字生出来。可怕可畏可警,可长存戒之。】【庚辰侧批:“并不顾”三字写得怕杀人。细想千万件坏事皆从三字作出来。叹叹。】满口里应着,伸手先去抓了银子掖起来,然後收了欠契。又向裤腰里掏了半晌,掏出十个纸铰的青面白发的鬼来,并两个纸人,【甲戌侧批:如此现成,更可怕。】【庚辰侧批:如此现成,想贼婆所害之人岂止宝玉、阿凤二人哉?大家太君夫人,诫之慎之。】递与赵姨娘,又悄悄的教他道:“把他两个的年庚八字写在这两个纸人身上,一并五个鬼都掖在他们各人的床上就完了。我只在家里作法,自有效验。千万小心,不要害怕!”【甲戌(庚辰)眉批:宝玉乃贼婆之寄名干儿,一样下此毒手,况阿凤乎?三姑六婆之害如此,即贾母之神明,在所不免。其他只知吃斋念佛之夫人太君,岂能防范的来?此系老太君一大病。作者一片婆心,不避嫌疑,特为写出,使看官再四着眼,吾家儿孙慎之戒之!】(按:康熙四十七年(1708)十月初二日,著将企图助胤禩看相谋事、刺杀胤礽的张明德凌迟处死。并将顺承郡王布穆巴、公普奇、公赖士、长史阿禄等一并锁拏会审。後命革胤禩、普奇爵,释放布穆巴、阿禄、赖士;十五日,胤祉奏大阿哥利用喇嘛诅咒废太子,并搜出镇魇物,命拘执皇长子,革爵,幽禁其府。)正才说着,只见王夫人的丫鬟进来找道:“奶奶可在这里,太太等你呢。”二人方散了,不在话下。
362)贾岩的“金钱鼠尾头型”
第零回
【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凡例
(按:“甲戌”本总目录页是有的,但目录在凡例之前,应该是遗失了。遗失了一两页,收藏者干脆就把目录给撤了。看“甲辰”本可知,目录是目录的页码,内容是内容的页码,两者不连续。目录从1到9,内容又从1开始,而非从10开始与9相连。“甲戌”本总目录包含两项东西,前为“凡例”二字後为章回第次,也就是说,凡例相当于目录中的第零回。
“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凡例中之所以不提《情僧录》,是因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本身就是《情僧录[<石头记>]》:名为空空道人易名为情僧,实为松斋易名为脂砚斋)
“《红楼梦》”旨义——[察]是书题名,极至梦演《红楼梦》,是“縂其全部”之名也。(按:【“縂其全部”之名】即提纲名。第五回梦演《红楼梦》(判词、判曲)是全部七十九回完璧《石头记》(小说)的提纲,纲(“总其全部”)与目(“全部”)之间是吴带-曹衣(幽默人格化修辞形式或曰皮影道具为吴玉峰-曹雪芹)负阴抱阳体裁转换(武当内力转换为少林外功)关系,《石头记》“自转体小说”是一个无师自通的文本自解释系统。
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中的最後整理版“甲戌”本制作时使用了微型圆磁片定纸器,它占用一个汉字的空间。此处留白一个汉字的空间但墨干後抄手忘记了补字,形成【察】字留白。《後汉书•鲁丕传》:“览诗人之旨意,察《雅》《颂》之终始……观乎人文,化成天下。”)。又曰《风月宝鉴》,是戒妄动风月之情。又曰《石头记》,是自譬石头所记之事也。
此三名,则书中曾已点睛矣。如宝玉做梦,梦中有曲名曰《红楼梦》十二支,此则《红楼梦》之点睛。又如贾瑞病,跛道人持一镜来,上面即錾“风月宝鉴”四字,此则《风月宝鉴》之点睛。又如道人亲见石上大书一篇故事,则系石头所记之往来,此则《石头记》之点睛处。
然此书又名曰《金陵十二钗》,审其名则必系金陵十二女子也。然通部细搜检去,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若云其中自有十二个,则又未尝指明白系某某——极至“红楼梦”一回中,亦曾翻出金陵十二钗之薄藉,又有十二支曲可考。】(按:康熙丁亥春起抄的最後整理版暨待曹寅刻印而因其故终未刻印的“甲戌”本《石头记》凡例中,《情僧录[石头记]》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概念称谓,故《情僧录》中不提《情僧录》。《红楼梦》特指第五回或第一回至第五回,藏代修辞指七十九回完璧全部《石头记》;《风月[宝]鉴》特指第十二回或第一至十二回,藏代修辞指七十九回完璧全部《石头记》;《[金陵]十二钗》作为五绝标题诗的标题名,藏代修辞特称第十七回至七十九回,或藏代修辞泛指第一回至七十九回。
藏代修辞格具有以局部代局部,以局部代整体或以整体代局部的辩证论理风味,概念称谓与概念表述之间会产生修辞距离,形成悖论。读者一旦明白了藏代修辞格的修辞机制,就可用“A”=B的代数方法很简易地消解“偏全悖论”,从而完成对概念的正确理解。
《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79=79=16+63(回)。《金陵十二钗》=f(《红楼梦》),即曹雪芹=f(吴玉峰),二者是吴带-曹衣体裁转换(武当内力转换为少林外功)美学函数关系。)
【甲戌:书中凡写长安,在文人笔墨之间,则从古之称;凡愚夫妇,儿女子家常口角,则曰“中京”。是不欲着迹于方向也。盖天子之邦,亦当以中为尊,特避其“东南西北”四字样也。】(按:天子之邦当以中[原]为尊;天子之邦是正统王朝,正统王朝当以中[原]为尊。
三段论反演推理公式为:S/P=(S/M)×(M/P)。汉代贾谊《新书•属远》:“古者天子地方千里,中之而为都。”)
【甲戌:此书只是着意于闺中,故叙闺中之事切,略涉于外事者则简,不得谓其不均也。】
【甲戌: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凡有不得不用朝政者只略用一笔带出,盖实不敢以写儿女之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又不得谓其不备。】
【甲戌: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後,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但书中所记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馀、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按:老师和兄长)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按:高士奇〈贺新郎五首〉“三十无成身渐老,岂吾生潦倒真如此”)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何为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风尘怀闺秀’。”乃是第一回题纲正义也。开卷即云“风尘怀闺秀”,则知作者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 】
【诗曰: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按:”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凡例=康熙皇帝玄烨圣旨+棠村相国梁清标序言。《御制耕织图》又名《佩文斋耕织图》,不分卷,清圣祖玄烨题诗,焦秉贞绘图,朱圭、梅玉凤镌刻,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内府刊本。耕图、织图各23幅,共计46幅图。每页34.7cm×27.7cm。图框24.4cm×24.4cm。四周单边。册页装。
《耕织图》以江南农村生产为题材,系统地描绘了粮食生产从浸种到入仓,蚕桑生产从浴蚕到剪帛的具体操作过程,每图配有康熙皇帝御题七言诗一首,以表述其对农夫织女寒苦生活的感念。
《石头记》“甲戌”本凡例乃审书人康熙皇帝亲撰(故作品中不可能有家族秘史、宫廷秽史和南明野史等反动内容),尽管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将序书人棠村相国梁清标(1620-1691)序言也纳入了进来。其中,“谩言”是康熙皇帝特征用词——康熙题《御制耕织图》诗十九《筛》:“谩言嘉谷可登盘,穅秕还忧欲去难。粒粒皆从辛苦得,农家真作白珠看。”【谩言】即所谓假言推理,乃斯多葛学派逻辑。逻辑实战应用中,斯多葛学派逻辑常用于匠造亚里士多德学派三段论推理用大前提,生成公理和公理化体系。庚辰本第七十五回回前单页题记可将庚辰本阴阳二分为前七十回康熙时期原抄部分与后九回乾隆中期补抄部分;“甲戌”本凡例中的“谩言”可鉴定凡例乃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御制。
康熙中後期四大原版中,靖藏本、己卯本、庚辰本三者是预备版本,“甲戌”本是正式版本。乾隆後期三大印本中,程甲本、程乙本是预览本(活字本),其中程乙本是俘获梦稿本後的产物;而壬子冬印东观阁本则是第一个正式印本(雕版本)。
“甲戌”本凡例除棠村序言部分外皆为康熙皇帝御撰。到了“甲戌”本这里,所有的下位落款全部撤掉了,只保留了作书人【梅溪】的(第十三回)和一个起抄时间【[康熙]丁亥春】(第一回)。脂砚斋至此可算是康熙南书房的别名了,这部书以康熙皇帝的名义问世传奇。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南书房(指研典出《春渚纪闻》“米元章遭遇”条)高士奇(1645-1703)《蓬山密记》:“又至一处,堂室五楹,上刻《耕织图》,并御制《耕织图》序及诗。仰见我皇上深宫燕寝,不忘小民之依。”《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
江宁织造曹寅奏奉到御书恳请勒碑折
康熙五十一年六月初三日
江宁织造•通政使司通政使臣曹寅谨奏:恭请圣安。
臣家奴赍折回至江宁,伏瞻御书,敬设香案,望阙九叩讫。恭惟皇上万几清暇,俯念群隐,形之歌咏,远布遐荒,宸章宝翰,照耀尘寰,天语恩纶,深垂训诰。凡在臣民,自宜洗心涤虑,尽力致身,以不负皇上教养之隆恩,真旷代未有之殊典也。前邸报中伏见皇上御试翰林题,天下士人已经家弦户诵,今又蒙恩颁赐御书,传奉旨意,臣随传示素识人士,咸跪播敬诵,感戴无极。二三日间,阖城进士举人,乡绅士庶,皆已周知。臣恐其讹传远近,即先刊木板印行,以便流布。随有翰林马豫、丛澍等,率众士庶前来,群请瞻仰,无不欣忭鼓舞,交相劝勉,顶礼圣训,恳请勒碑,真是沦肌浃髓,普沾大化,昭垂万古,流福无穷。目下乡绅士庶,现在相度地形,遴选碑石,敬加磨勒,俟其事定,臣始发刊,并将舆情详细,再当奏闻。
臣在江宁少办织务,俟李煦下仪真时,即往扬州书局中料理,仍齎御书普示扬城绅衿,以广皇仁。
今将五月分晴雨录,恭呈御览。伏乞睿鉴。
朱批:朕安。知道了,不必勒石。
勒石指对康熙皇帝凡例题诗勒石。《石头记》在曹寅去世后,或虑及文化管理形势或因经费问题暂缓刊行,以致三脂一靖四大原版一直滞留于曹家几十年,康熙皇帝也未追问下落。关于“垂训”,可比较阅读刘廷玑《在园杂志》卷二:
壬辰(按:康熙五十一年,1712)冬,大雪,友人数辈围炉小酌,客有惠以《说铃》丛书者。予曰:此即古之所谓小说也。小说至今日滥觞极矣,几与六经史函相埒,但鄙秽不堪寓目者居多。……降而至于四大奇书,则专事稗官,取一人一事为主宰,旁及支引,累百卷或数十卷者。
......近日之小说,若《平山冷燕》、《情梦柝》、《风流配》、《春柳莺》、《玉娇梨》等类,佳人才子,慕色慕才,已出之非正,犹不至于大伤风俗。若《玉楼春》、《宫花报》,稍近淫佚。与《平妖传》之野,《封神传》之幻,《破梦史》之僻,皆堪捧腹。至《灯月圆》、《肉蒲团》、《野史》、《浪史》、《快史》、《媚史》、《河间传》、《痴婆子传》则流毒无尽。更甚而下者,《宜春香质》、《弃而钗》、《龙阳逸史》,悉当斧碎枣梨,遍取已印行世者,尽付祖龙一炬,庶快人也。然而作者本寓劝惩,读者每至流荡,岂非不善读书之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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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善读书者百倍于善读书者。读而不善,不如不读;欲人不读,不如不存。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礼臣钦奉上谕云:"肤惟治天下,以人心风俗为本,而欲正人心,厚风俗,必崇尚经学,而严绝非圣之书,此不易之理也。近见坊肆间多卖小说淫词,荒唐鄙理,读乱正理;不但诱惑愚民,即络绅子弟未免游目而蛊心焉。败俗伤风所系非细,应即通行严禁。等谕九卿议奏通行直省各官,现在严查禁止。”大哉王言,煌煌纶綍,臣下自当实力奉行,不独矫枉一时,洵可垂训万祀焉。)
第二十八回
【庚辰(戚序、蒙府):茜香罗、红麝串写于一回,盖琪官虽系优人,後回(v.)与“袭人供奉玉兄”,宝卿得同终始者,非泛泛之文也。
自“闻曲”,回(v.)以後回“回(v.)写药方”,是白描颦儿添病也。】(按:紫明供奉是对琉璃灯的拟人称呼。脂批中的【“供奉”】名词活用为动词,出自宋代陶穀《清异录•紫明供奉》:“上(唐武宗)独映琉璃灯笼观书。久之,归寝殿, 王才人问官家:今日以何消遣?上曰:緑罗供奉已去,皂罗供奉不来,与紫明供奉相守,熟读《尚书•无逸篇》数遍。”《灵枢•终始》:“谨奉天道,请言终始。终始者,经脉为纪。持其脉口人迎,以知阴阳有馀不足,平与不平,天道毕矣。”
“回回”故复修辞格。回(v.)即【回风舞雪】。“甲戌”本“琪”作“棋”,意即作为作书人一颗棋子的琪官,谐音修辞格。【“袭人供奉玉兄”】指第三十四回袭人“近来我为这事日夜悬心,又不好说与人,惟有灯知道罢了”,【宝卿得同终始】指第三十四回宝钗“妈[mā],妈[mā],你听哥哥说的是什么话!”第二十八回“金玉”为始,第三十四回“金玉”为终。第十三回畸记【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与第二十八回脂批【袭人供奉玉兄】表达方式类似,前者意思是贾珍为秦可卿淫丧[SāNG]于天香楼(正文“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独姓水陆于内外坛外特别加设大型密坛),后者意思是袭人为玉兄供奉燃灯道人(正文“惟有灯知道罢了”,《封神演义》中燃灯道人可谓是“神仙班首,佛祖源流”)。
宋代杨万里(1127年—1206年)《正月五日以送伴借官侍宴集英殿十口号》:“一点胡行朝汉天,英符来自玉门关……水沉山麝蔷薇露,漱作香雲喷出来……赐花新剪茜香罗,篸遍乌纱未觉多……”红麝串基于同一典由茜香罗对仗而来。
西辽(1124年~1218年)是古代契丹族建立的国家。亦称黑契丹,哈剌契丹,第二契丹王朝。1124年,耶律大石称王。1132年,耶律大石在新建成的叶密立正式称“菊儿汗”,群臣又尊汉号为“天祐皇帝”,建元延庆。1143年,耶律大石卒。後历经萧塔不烟(女,7年)、耶律夷列(13年)、耶律普速完(女,15年)三代君主後,到耶律直鲁古时期,由于长期对外战争,使西辽的国力走向衰落,最终被屈出律篡国。蒙古帝国崛起後,1218年,西辽被蒙古帝国灭亡。
绍兴二十四年(公元1154年)春,杨万里进士及第。故知《石头记》第二十八回中的茜香国指西辽,但茜香国女国王却并非萧塔不烟,而是中国历史上最後一位女王耶律普速完。
西辽承天皇帝耶律普速完(?―1178年),西辽德宗耶律大石之女,西辽仁宗耶律夷列之妹,西辽第四任皇帝。为了效仿辽圣宗的母亲萧绰,故自称承天后(承天皇后)、承天太后希望自己能像萧绰一样使辽国强大,确实,在耶律普速完统治下,西辽国力达到了顶峰。见《辽史•卷三十•本纪第三十》))
第六十三回
因又见芳官梳了头,挽起簮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兔儿带,(按:《醒世姻缘传》第一回:“三十六两银子买了一把貂皮,做了一个昭君卧兔。”)脚上穿虎头盘雲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按:周围的短发意思是头顶的短发。当中分大顶意思是髡顶,脑後垂双辫。这是西辽契丹人的装束,与第二十八回茜香国女国王(耶律普速完)文脉一致。《卓歇图》中大多数人物髡顶,脑後垂双辫,方顶黑巾。
罗文中撰文介绍:《卓歇图》卷,绢本设色,纵33厘米,横256厘米,画一列少数民族骑队在出猎後歇息饮宴的情景。该画原无名款和印鉴,最先留下鉴定跋文的是元代文学家王时,始确认为五代契丹画家胡瓌之作:“今观胡瓌此卷人马杂物一一精列,……”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书画鉴定家高士奇(1645-1703)(《石头记》原稿奉旨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从苏州得此画,著录到他的《江村书画目》里,重裱後又在王时跋文後连书两跋。关于胡瓌的籍贯,宋代刘道醇《五代名画补遗》道是“山後契丹人,或云瓌本慎州乌素固部落人”。
至于《卓歇图》相对具体的创作时期,图中的竖式箜篌也许能证实出上限年代,据《金志》云:早期女真“其乐惟鼓笛,其歌惟鹧鸪曲,第高下长短如鹧鸪声而已”。灭辽後,其器乐、曲调始丰,《宣和乙巳奉使引程录》记载了北宋使臣许亢宗出使金国路过咸州时,州守以酒、乐礼之,乐器中已出现了箜篌,故此作的上限年代约在金太祖灭辽前後。)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只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是了。”宝玉笑道:“到底人看的出来。”芳官笑道:“我说你是无才的。【己卯(庚辰)夹批:用芳官一骂,有趣。】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儿。(按:清代郁永河《裨海记游》:“台之民,土著者是为土番,言语不与中国通;况无文字,无由记说前代事。迨万历间,复为荷兰人所有(荷兰即今红毛也)。”)宝玉下面的话则是对“土番”的玩笑、演义)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可妙?”宝玉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按:《宣和遗事》後集:“番奴持食肉一盘,酒一瓶。”)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按: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 丙子)
正月 下诏亲征噶尔丹。于西苑蕉园设内监官学,以敕授太监读书。
二月 康熙帝亲统六师启行,征噶尔丹。张玉书、高士奇、张廷瓒、陈元龙等随行。命皇太子留守,凡部院章奏听皇太子处理。妃赫舍里氏逝,追赠平妃。
五月 侦知噶尔丹所在,康熙帝率前锋先发,诸军张两翼而进。前哨中书阿必达探报噶尔丹闻知皇上亲率大军而来,惊惧逃遁。康熙帝率轻骑追击。上书皇太后,备陈军况,并约期回京。康熙帝追至拖纳阿林而还,命内大臣马思喀追之。康熙帝班师。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大败噶尔丹于昭莫多(今蒙古人民共和国乌兰巴托东南),斩首三千,阵斩其妻阿奴。噶尔丹以数骑逃遁。
七月 以平定朔漠勒石于太学。(七月乙未(十七,1697年9月2日)康熙皇帝派遣翰林院侍读学士张廷瓒赴九疑山祭告舜帝平定漠北噶尔丹。祭舜时间为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初一(1697年11月14日)前後。)
十月 大将军费扬古献俘至。
十一月 噶尔丹遣使乞降,其使格垒沽英至,盖微探康熙帝的旨意。康熙帝告之说:“俟尔七十日,过此即进兵。”)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 (按:
“[盖]天子之邦,[亦]当以中为尊”=正统王朝当以中为尊×天子之邦是正统王朝。通过三段论反演推理我们可以得到“正统王朝”四个字:这就是信息。那么,第六十三回中宝玉的“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就是赞满而非排满、反满。这是因为,标志一个王朝正统地位的不是民族而是地区:将中原纳入版图、“以中为尊”的,就是正统王朝——“大舜之正裔”。“正统王朝当以中为尊”,称为历史方程的地缘政治判别式。
《孟子•离娄下•第一章》:“孟子曰:「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文王生于岐周,卒于毕郢,西夷之人也。地之相去也,千有馀里;世之相後也,千有馀岁:得志行乎中国,若合符节。先圣後圣,其揆一也。」”
1696年作《北征扈从图》手卷(设色绢本):“越二日复谕翰林掌院张公英曰:“记注:不可无汉人,可令尔子侍讲学士张廷瓒及侍读陈元龙随行。”时大学士张公玉书、内廷詹事高公士奇皆自请随行。督捕胡公会恩亦请行。汉文臣同时扈从者五人。”)
芳官笑道:“既这样着,你该去操习弓马,学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进忠效力了,何必借我们?你鼓唇摇舌的,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宝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宾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备。咱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升平了。”(按:【坐享】为第十三回脂批批评语)芳官听了有理,二人自为妥贴、甚宜。宝玉便叫他“耶律雄奴”。(按:茜香国女国王与耶律雄奴的语词联系,是靠“茜香罗”用典宋代杨万里(1127年—1206年)《正月五日以送伴借官侍宴集英殿十口号》所涉及的《辽史•卷三十•本纪第三十》来衔接的。如果没有这种衔接,第二十八回茜香国这个国度就会显得非常神秘,第六十三回耶律雄奴这种称谓也会显得非常突兀。
章法上,茜香国女国王(耶律普速完)与耶律雄奴构成隐性的伏应关系。这种伏应涉及二阶原型)
究竟贾府二宅皆有先人当年所获之囚赐为奴隶,只不过令其饲养马匹,皆不堪大用。湘雲素习憨戏异常,他也最喜武扮的,每每自己束銮带,穿折袖。近见宝玉将芳官扮成男子,他便将葵官也扮了个小子。那葵官本是常刮剔短发,好便于面上粉墨油彩,手脚又伶便,打扮了又省一层手。李纨探春见了也爱,便将宝琴的荳官也就命他打扮了一个小童,头上两个丫髻,短袄红鞋,只差了涂脸,便俨是戏上的一个琴童。湘雲将葵官改了,换作“大英”。因他姓韦,便叫他作韦大英,方合自己的意思,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语、“何必涂朱抹粉才是男子”。 (按:明代洪应明《菜根谭》:“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与第四十九回对看)荳官身量年纪皆极小,又极鬼灵,故曰荳官。(按:杜牧《赠别》:“娉娉嬝嬝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黄庭坚《蓦山溪•赠衡阳妓陈湘》:“鸳鸯翡翠,小小思珍偶。眉黛敛秋波,尽湖南、山明水秀。娉娉袅袅,恰近十三馀,春未透,花枝瘦,正是愁时候。寻花载酒,肯落谁人後。只恐远归来,绿成阴、青梅如豆。心期得处,每自不由人,长亭柳,君知否,千里犹回首?”)园中人也有唤他作“阿荳”的,也有唤作“炒豆子”的。宝琴反说琴童书童等名太熟了,竟是荳字别致,便换作“荳童”。
因饭後平儿还席,说红香圃太热,便在榆荫堂中摆了几席新酒佳肴。【列藏正文括出:榆荫中者,馀荫也。兹盖感灵,今故怀亲,所谓不失忠孝之大纲也。】(按:列藏本此回重抄,乃列藏本自批)可喜尤氏又带了佩凤、偕鸳二妾过来游顽。这二妾亦是青年姣憨女子,不常过来的,今既入了这园,再遇见湘雲、香菱、芳、蕊一干女子——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二语不错,只见他们说笑不了,也不管尤氏在那里——只凭丫鬟们去伏侍,且同众人一一的游顽。一时到了怡红院,忽听宝玉叫“耶律雄奴”,把佩凤、偕鸳、香菱三个人笑在一处,问是什么话,大家也学着叫这名字。又叫错了音韵,或忘了字眼,甚至于叫出“野驴子”来,引的合园中人凡听见无不笑倒。
宝玉又见人人取笑,恐作践了他,忙又说:“海西(按:地中海之西。《康熙几暇格物编/水多伏流》:“以类推之,海西所谓地中有海,亦理之所有者。”《康熙几暇格物编/风无正方》:“又《淮南子》云:‘风者,天之偏气。’‘偏’字义旨微妙。盖风之所起不自东西南北正向,皆从四隅而发,及其旋转,则有时而偶值正方。曾以此谕海西人,彼初未深信,令至观星台验相风乌,乃叹服焉。此皆切近之事,却未有人道出。”)福朗思牙,(按:海西福朗思牙(Francois,今译弗朗索瓦)是指地中海以西的法国。1689年《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时,中方的使团里有两名耶稣会士参加,他们是葡萄牙人徐日升(P.Thomas Pereira ,1645—1708)和法国人张诚(P.Jean—Francois Gerbllon,1654-1707)。)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它]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按:己卯本无“里”字)纳’,可好?”(按:
“金星玻璃”宝石即像维纳斯一般美丽的透明(Verre de la Vénus,法语中的修辞性表达,相当于中文“美若天仙”)宝石。法语拉丁语中,金星和维纳斯是同一个词。宝玉给芳官取名“温都里纳”,意为“美女”,是为中国版的维纳斯。法国只产三种宝石:珍珠、琥珀和锆石宝石。珍珠和琥珀前文已经提及过,第六十三回说的是锆石宝石。锆石为矿物名称,旧称锆英石、风信子石,透明者作为宝石,称锆石宝石。其来源一说可能是在阿拉伯文“Zarkun”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原意是“辰砂及银朱”;另一说认为是来源于古波斯语“Zargun”,意即“金黄色”。第一次正式使用“Zircon”是在1783年,用来形容来自斯里兰卡的绿色锆石晶体。
後世所谓“金星玻璃”古董或曰所谓“温都里纳石”,皆为假古董;它们是《红楼梦》印本风行之後,因不解“金星玻璃”本义而名的,故款识总是语焉不详,且乾隆朝之後就“失传”了。
第三十九回中“‘一个纱罗裹的美人’一般的一个丫鬟”中文表达与第六十三回中“‘金星玻璃’宝石”法文表达结构相同。)芳官听了更喜,说:“就是这样罢。”因此又唤了这名。众人嫌拗口,仍翻汉名,就唤“玻璃”。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363)肖国林的“寿阳公主”
第五回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设譬调侃耳,若真以为然,则又被作者瞒过。】(按:可卿新婚婚房布置,文化人类学叙述风格。)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按:番木瓜,《岭南杂记》称为蓬生果、乳瓜。宋代高承《事物纪源》:“贵妃私安禄山,以後颇无礼,因狂悖,指爪伤贵妃胸乳间,遂作诃子之饰以蔽之。”)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按:《太平御览•杂五行书》:“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竟效之,今梅花妆是也。”唐代苏鹗《杜阳杂编》:“同昌公主堂中设连珠之帐,绩真珠为之也。”
“寿昌”公主藏词修辞指宋武帝女寿阳公主。“寿昌”“同昌”故复修辞,描绘的是宝玉倦怠欲眠、记忆模糊的睏态。此与第七回用“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描述焦大的醉态异曲而同工。秦氏卧室中的这些点名道姓的摆设,其“名”堂都出自宝玉的想象,即所指平常,能指非常,能所背离。
妙复轩本和三家评本改作“阳”,这是其本为盗版的核心标志。)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甲戌侧批: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只留袭人、【甲戌侧批(戚序、蒙府、甲辰夹批):一个再见。】媚人、【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甲辰夹批:秋纹、):二个新出。】(按:秦氏的大丫鬟瑞珠,第四十七回称可人。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签》:“王子安虽不废藻饰,如璞含珠媚,自然发其彩光。”)晴雯、【甲戌侧批(戚序、蒙府、甲辰夹批):三新出,名妙而文。】(按:晴雯此时是贾母身边大丫鬟,13岁。後文临时借调到宝玉身边两年。也就是说,晴雯16岁前是跟贾母的,16岁才正式跟宝玉)麝月【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甲辰:四新出,)尤妙。看此四婢之名,则知历来小说难与并肩。】(按:明代杨慎 《词品•麝月》:“麝月,茶名。麝言香,月言圆也。”)四个丫鬟为伴。【甲戌眉批:文至此不知从何处想来。】秦氏便分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别让]猫儿狗儿打架!”【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细极。】(按:蒙府本、“甲辰”本、程甲本、程乙本删除“狗儿”,乃盗改。
猫狗因彼此的信号系统错位而经常爱打架,故有歇後语“猫狗打架——世代冤家”。秦氏的意思是别让猫狗打架吵闹宝玉休息。“好生在廊檐下看着[别让]猫儿狗儿打架”为口语体文本,使用的是否定性夺词修辞格,与第十三回“[无]盛筵不散”相同。逻辑学中的“[不]矛盾律”常称“矛盾律”,就是夺词修辞,不过它已经词汇化了,也就是说,“矛盾律”是否定性夺词修辞格所造词。
宁荣二府主子屋里应该是既不养猫也不养狗的。这里秦氏用的是熟语“猫狗打架——世代冤家”,意思是嘱咐小丫头子们别叽叽喳喳的吵人休息。)
第七回
正骂的兴头上,贾蓉送凤姐的车出去,众人喝他不听,贾蓉忍不得,便骂了他两句:“使人捆起来!等明日酒醒了,问他还寻死不寻死了!”那焦大那里把贾蓉放在眼里,反大叫起来,赶着贾蓉叫:“蓉哥儿,【甲戌侧批:来了。】你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了,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甲戌侧批:忽接此焦大一段,真可惊心骇目。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靖藏:焦大之醉,伏可卿死。作者秉刀斧之笔,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惟批书者知之。】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甲戌夹批:是醉人口中文法。(戚序、蒙府夹批)一段借醉奴口角闲闲补出宁荣往事近故,特为天下世家一笑。】(按:句法飞白修辞格,醉人颠倒了词序)凤姐在车上说与贾蓉道:“以後还不早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倘或亲友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王法规矩都没有。”贾蓉答应“是”。
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揪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焦大越发连贾珍【甲戌侧批:来了。】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甲戌侧批:来了。】【甲戌眉批:“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以二句批是,假聊慰石兄。】(按:宋代方岳《别子才司令》:“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第四十九回“他‘十二’个人”第四回“‘十二’房”第二十四回“方椿”冠名皆典出方岳)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按:王宏翰《医学原始》:“三焦者,指一身而言。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张景岳(1563-1640)《类经•脏象类》:“三焦者,确有一腑,盖脏腑之外,躯壳之内,包罗诸脏,一腔之大腑也。”“焦大”一名因此而来。“焦大”这个词的造词意味着焦大此人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甲戌眉批:一部红楼淫邪之处,哈(hā)在焦大口中揭明。】(按:《淮南子•汜论训》:“臾儿、易牙,淄渑之水合者,尝一哈水而甘苦知矣。故圣人之论贤也,见其一行而贤不肖分矣。”“爬灰”乃因“扒灰”谐音修辞而成的幽默短语词,意为翁媳关系亲密、暧昧。最早出自冯梦龙《广笑林/闺风部/爬灰》:“一翁谓媳曰:娘子,灶中灰已满,如何?媳曰:爬了就是。翁遂曰:娘子亲口许下的,莫赖!”这则幽默文本中,底本是词汇词“扒灰”(地下偷情,特指翁媳),所以“爬灰”这个错位短语词才有幽默效果。《石头记》中,贾珍对秦可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关系过于亲密,以至焦大说出了“爬灰”这个词。养小叔子乃是因蓉蔷“最相亲厚,常相共处”而骂及秦可卿)众小厮听他说出这些没天日的话来,唬的魂飞魄散,也不顾别的了,便把他捆起来,用土和马粪满满的填了他一嘴。
第八回
【甲戌眉批:按“警(v.)幻情”讲,宝玉系“情‘不情’”。 凡世间之无知无识,彼俱有一痴情去体贴。今加“大醉”二字——于石兄,是因问包子、问茶、顺手掷杯、问茜雪、撵李嬷,乃一部中未有第二次事也。
袭人数语,无言而止。石兄:真大醉也?余亦云:实实大醉也,难辞醉闹,非薛蟠纨绔辈可比。】(按:“警(v.)幻情”是《石头记》全部立意。幻情是主题,情是题材。作书人石兄醉笔与被作书人玉兄醉闹。贾宝玉与焦大一样,醉人说醉话。其实宝玉小时候根本没吃过李奶子的奶,真正吃奶的是贾政。宝玉口中的“我”,文中藏代修辞指贾政,即“我[父亲]”,故脂批连批【真醉了】【真真大醉了】)
364)王钰报的“分瓜)瓟斝”
第四十一回
宝玉会意,知为刘姥姥吃了,他嫌脏不要了。又见妙玉另拿出两只杯来。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康熙字典》:“逋还切,音班,瑞瓜”)瓟斝”三个隶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按:苏轼真书),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按:宋元丰五年四月,雲游四方的四川绵竹武都山道士杨世昌自庐山来黄州看望苏东坡。此器原物或为杨世昌之物,苏轼以自己的秘府藏书知识鉴定其为晋王恺珍玩。妙玉手中的是杨世昌仿制品,故有苏轼真书“晋王恺珍玩。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
杨世昌(公元12世纪)是金代道士,西蜀南充人,善画人物、山水,生卒年不详,清康熙借绿草堂刻本《图绘宝鉴•补遗》有“道士杨世昌,字子京,武都山人。与东坡游,善山水”等记载。传世画作《崆峒问道图》卷,绢本,设色,纵28.2厘米,横49.5厘米,描绘轩辕黄帝访仙人广成子于陕西崆峒山,询问治身成仙术之传奇故事。画中一石榻,上设木几,前铺兽皮,一长髯仙人斜坐榻上睨目倾听,右下跪一朱衣王者,执笏陈辞,诚恳严肃。该画人物刻画细腻,衣纹作游丝描,轻和流畅,格调高古,现藏故宫博物院。
吴匏庵即明初人吴宽,其所著《匏翁家藏集》卷二十有《赤壁图》诗曰:“西飞孤鹤记何祥,有客吹箫杨世昌。当日赋成谁与注,数行石刻旧曾藏。”自注云:“世昌,绵竹道士,与东坡同游赤壁,赋所谓‘客有吹洞箫者’,其人也。”
《苏轼全集》卷二十一有《蜜酒歌》,诗前有序云:“西蜀道士杨世昌,善作蜜酒,绝醇酽。余既得其方,作此歌以遗之。”《民国绵竹县志》卷十七载:杨世昌字子章,是绵竹武都山道士。东坡谪黄冈时,世昌自庐山访之。东坡曾书一帖云:“仆谪居黄冈,绵竹武都山道士杨世昌子京,自庐山来过余。其人善画山水,能鼓琴,晓星历骨色及作轨革卦影,通知黄白药术,可谓艺矣。明日当舍余去,为之怅然。浮屠不三宿桑下,真有以也。元丰六年五月八日,东坡居士书。”)妙玉便斟了一斝,递与宝钗。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杏??䀉(qiáo)”。(按:辽僧行均撰《龙龛手鉴/尸部》:“??,同犀。”《康熙字典》:“又《玉篇》棲遲,或作犀。”棲遲即今“栖迟”。杏??即杏迟,宋代杨万里《和张功父病中遣怀》:“人自穷通诗自诗,管渠人事与天时。鹤长未便贤凫短,梅早那须笑杏迟。公子近来忺说病,老夫秋至不曾悲。人生随分堪行乐,何必兰亭与习池。”杏??䀉是妙玉收集梅花上的雪的器皿之一,此是伏笔)妙玉斟了一䀉与黛玉。仍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宝玉。宝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他两个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妙玉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
365)顾文嫣的“吞悲远嫁终究吞悲”
第二十回
【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闲上一段儿女口舌,却写麝月一人,有“袭人‘出嫁’之後宝玉宝钗身边还有一人”——虽不及袭人周到,亦可免微嫌小敝等患,方不负宝钗之为人也。故袭人“出嫁”後,云“好歹留着”——麝月一语,宝玉便依从此话。可见,袭人“出嫁”虽去,实未去也.。
写晴雯之疑忌,亦为下文跌扇角口等文伏脉,却又轻轻抹去。正见此时都在幼时,虽微露其疑忌,见得人各禀天真之性,善恶不一,往後渐大渐生心矣。但观者凡见晴雯诸人则恶之,何愚也哉!要知自古及今,愈是尤物,其猜忌愈甚。若一味浑厚大量涵养,则有何可令人怜爱护惜哉?然後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不过一时取乐买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贤也,是以高诸人百倍。不然,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看过後文则知矣。故观书诸君子不必恶晴雯,正该感晴雯金闺绣阁中生色方是。】。(按:袭人“出嫁”指第十九回中袭人口头语,两个姨妹子出嫁。姨妹子都要出嫁了,作为姨姐的袭人便更要出嫁了,这对宝玉自然是一个重要的心理威胁。【虽去】意思是这事虽过去了。
袭人本名珍珠。第五十九回“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宝玉口中语乃是承第十九回袭人口中两个姨妹子出嫁之事,有本而来。作品中所有相关文字皆化用了成语“鱼目混珠”。
【云“好歹留着”】指当前正文之麝月“你既在这里,越发不用去了,咱们两个说话顽笑岂不好?”
袭乃钗副。麝月为副袭人。脂砚斋论述的是人物角色关系)
第二十二回
【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甲辰夹批:此探春远適之谶也。——使此人不远去,将来事败诸子,孙不至流散也。悲哉伤哉!】(按:《诗经•大雅》:“天位殷適。”《注》殷適,殷之嫡嗣也。《礼记•檀弓》:“扶適子,南面而立。”【远適】指第五十五回“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等事。
第六十六回李纨、探春、宝钗三个“镇山太岁”下台,王熙凤这个“巡海夜叉”重新执政後,即是第十三回所谓“三春去後”。探春【远去】是其中一春去後。“远远”故复修辞格。
孔融临终诗:“言多令事败。器漏苦不密。河溃蚁孔端。山坏由猿穴。涓涓江汉流。天窗通冥室。谗邪害公正。浮雲翳白日。靡辞无忠诚。华繁竟不实。人有两三心。安能合为一。三人成市虎。浸渍解胶漆。生存多所虑。长寝万事毕。”第二十二回【事败】藏词修辞意为“谗邪”“谗言”,指後九回中邢夫人、王善保家的进谗。“王善保”典出杜甫《哀王孙》“豺狼在邑龙在野,王孙善保千金躯”。
王粲 《赠蔡子笃》:“风流雲散,一别如雨。”《康熙字典》:“孙,又遁也。【春秋•庄元年】三月,夫人孙于齐。【闵二年】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事败诸子】指第七十七回晴雯、蕙香(即四儿)、耶律雄奴三人)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此次复议,已经没有冤假错案了 @葡萄牙月桂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365位蠢材虽是蠢材,但却为科学红学提供了足够的论题,仍算是变相有功于科学红学 @弹指123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此帖已火 @弹指123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第二十八回
王夫人又道:“既有这个名儿,明儿就叫人买些来吃。”【庚辰眉批:写药案是暗度颦卿病势渐加之笔,非泛泛闲文也。丁亥夏,畸笏叟[张英]】宝玉笑道:“这些都不中用的。太太给我三百六十两银子,我替妹妹配一料丸药,包管一料不完就好了。”王夫人道:“放屁!什么药就这么贵?”宝玉笑道:“当真的呢。我这个方子比别的不同,那个药名儿也古怪,一时也说不清。只讲那头胎紫河车、【庚辰侧批:只闻名。】人形带叶参,(按:人參,藥名。本作薓。又作“葠”)三百六十两;(按:宝玉自己出一部分银子,只需要王夫人添加三百六十两)不足龟、【庚辰侧批:听也不曾听过。】(按:《诗经•大明》:“大邦有子,俔天之妹。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显其光。”不同“丕”(pī),大也。“丕”字下横避讳上横而为“不”字,这种避讳发生于东汉初期。【书•大诰】尔丕克远省。马融作不。不足龟即大足龟——鼇(áo) 。
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刊汪昂《本草备要》论龟板:“昂按∶《本草》有鹿胶而不及龟胶,然板不如胶,诚良药也。合鹿胶,一阴一阳,名龟鹿二仙膏。大者良。上、下甲皆可用。酥炙或酒炙、猪脂炙,灰用。洗净槌碎,水浸三日用。桑柴熬膏良,自死败龟尤良,得阴气更全也。恶人参。”林黛玉患有传自贾敏的“《春[秋繁露]》分秋分”时开始发作的“[先天]不足之症”遗传性哮喘,须于补脾的最佳季节冬季补脾。张璐(1617-1699)《本经逢原》:“鼋甲功同鳖甲,但鳖走肝而鼋走脾,故其主治稍有不同。”《神农本草经》:“药有阴阳配合……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合和视之。”相恶即两种药物合用,一种药物与另一药物相作用而致原有功效降低,甚至丧失药效。如人参恶莱菔子,因莱菔子能削弱人参的补气作用。龟板恶人参,故知大足龟——鼇(áo)是大鳖而非大龟,宝玉避讳“屄”字而称鳖为龟。
非龟是鳖,这是一个唯物论问题,典出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刊汪昂《本草备要》论龟板“恶人参”;是大鳖不是小鳖,这是一个辩证法问题,典出张璐(1617-1699)《本经逢原》“鼋甲功同鳖甲,但鳖走肝而鼋走脾,故其主治稍有不同”。鼋甲(走脾)、鳖甲(走肝)与龟板(恶人参)正反非三相思维可以让我们辨证施治,完美处理《石头记》“不(同‘丕’)足龟”版本异文问题)大何首乌、千年松根‘茯苓’胆,(按:《本草图经》:“何首乌......秋冬取根大者,如拳,各有五棱瓣,似小甜瓜。”“大何首乌”即“如拳,各有五棱瓣,似小甜瓜”的何首乌,这是指生何首乌且是整根不切片的,须等上半年,秋冬才能得。
《淮南子》:“千年之松下有茯苓,上有菟丝。”唐代李贤等注《後汉书卷八十六/南蛮西南夷列传第七十六》:“《博物志》曰:松脂沦入地千年化为伏苓,伏苓千岁化为虎魄(按:即琥珀)。今太山有伏苓而无虎魄,永昌有虎魄而无伏苓。”“茯苓”藏词修辞指琥珀。按照十二经脉中药归经理论,宝玉所用琥珀是归入“胆经”大类“化石”小类的,故称“茯苓胆”。由此可知,“千年”实为两千年,省“两”字。《石头记》中,第二十八回“茯苓胆”、第四十一回“鸡瓜”、第七十七回“芦须”都使用了中医术语後置表达,故十分令人费解。梦稿本“松”字写得变形。列藏本“招”字当是误认己卯本“松”字而致。
诸盗版在此有各种异文,独程甲程乙与原版相同,故知程本参考了郑藏本)【庚辰眉批:写得不犯冷香丸方子。】【庚辰眉批:前“玉生香”回中颦云“他有金你有玉;他有冷香你岂不该有暖香?”是宝玉无药可配矣。今颦儿之剂若许材料皆系滋补热性之药兼有许多奇物,而尚未拟名,何不竟以“暖香”名之以代补宝玉之不足?岂不三人一体矣。己卯冬夜】诸如此类的药都不算为奇,【庚辰侧批:还有奇的。】只在群药里算。那为君的药,说起来唬人一跳:前儿薛大哥哥求了我一二年,我才给了他这方子;他拿了方子去又寻了二三年,花了有上千的银子,才配成了。太太不信,只问宝姐姐。”宝钗听说,笑着摇手儿,道:“我不知道,也没听见。你别叫姨娘问我。”王夫人笑道:“到底是宝丫头,好孩子不撒谎。”宝玉站在当地,听见如此说,一回身把手一拍,说道:“我说的倒是真话呢,倒说我撒谎。”口里说着,忽一回身,只见林黛玉坐在宝钗身後抿着嘴笑,用手指头在脸上画着羞他。【庚辰侧批:好看煞,在颦儿必有之。】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楼主:piscator315  时间:2019-08-13 04:52:53
修正:

【庚辰侧批:如何消《檄》?造业者不知,自有知者。】(按:消《檄》典出成语“小人得志”。南朝宋何承天《为谢晦檄京邑》:“若使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张李”故事化用了成语“张冠李戴”)

楼主:piscator315

字数:814879

帖子分类:关天茶舍

发表时间:2018-07-24 20:54:39

更新时间:2019-08-13 04:52:53

评论数:19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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