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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夫人总在追杀我》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文案:表面温和实际腹黑狠辣薄情攻vs桀骜护短痴汉强受
任氏总裁出了名的作风狠辣,是个谁都不敢惹的活阎王。
怕是真阎王也不敢收他,刚挨枪子就穿成了大燕二皇子砚明河,一个软弱无能的窝囊情种。
刚来就被白月光突然示好,晚上又有一个俊美男人摸到他床上。
砚明河啧舌,原身倒是会玩……可是等等,谁能解释下,这男人为什么跟他从前世交家的弟弟一模一样???
放他走还满世界的追杀自己,还有完没完了!
“想好要杀了你的,为什么,下不去手了……”

注:
①白月光是原身的,有替身梗/但受对原身没有爱
②先婚后爱 强强双洁 主攻 生子
酸甜口苏爽文,受攻都不是好人,不圣父
③架空背景,勿考究
#原创##耽美##重生##古风#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第1章 重生
黑沉冷质的办公桌上手机有规律的震动着,屏幕不间断地闪烁,投映在昏暗的墙上泛着蓝色的光。
转椅上的男人靠着椅背,将头仰得老高。似乎终于忍受不了这嗡嗡的震动声,他轻叹一声揉了下额角,伸手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头因为男人语气中的阴沉抖了一抖,马上回答道:“任总,穆尉那个老狐狸已经上钩了,如今在四处找人收买我们公司的股东,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男人轻扣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低沉的嗓音中毫不遮掩地透着邪恶,嗤笑道:“能怎么样?告诉那群老顽固,钱好好收着,事情也给我好好的办。”
“好的,任总。”
电话挂断后,男人习惯性的将目光移向了桌上的相框,那相框便放在他触目能及的地方。
照片里是两对俊朗貌美的夫妇,以及两个笑容青涩的少年,两家人的眼中都散发着温暖的笑意。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一道温柔的男声:“哥,我进来了?”
男人不紧不慢地靠向椅背:“嗯,进来吧。”
门把手转动了一个弧度,实木门向内打开,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清瘦的俊美青年。
他的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明明浑身的气质都难掩温柔,可拖长的眼尾在抬眼时却不经意地流露的一丝凌厉。
“发生什么事了?”容景忆随意的坐到沙发上开口问道。
任敬尧抬眸与他对视,唇角勾起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当年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容景忆弯了弯那双好看的黑眸:“嗯,我相信哥哥。”
他说着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任敬尧的身后,伸手抚上那双深邃的眼:“你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还是去睡一会吧。”
任敬尧波澜不惊的俊脸有了一丝松动,扬头回应道:“好,我这就去。”
语毕便起身迈着修长的腿走向门外。
“有消息记得叫醒我。”
“知道了,哥哥。”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随着对方走出自己的视线,容景忆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苍白面目上的神情变得晦暗莫测。
当年他和任敬尧的父母突然车祸离世,两家的亲戚如狼似虎,他们俩只好在他爸爸旧友家里相依为命。
虽然当年的他才刚刚六岁,但那些人欠他们两家的,他都一一记得。
等这大仇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勇敢一点跟你坦白心意了呢?
容景忆将目光移向办公桌上的照片,从小你就惯着我,这次你也一定会,接受我的吧……
隔日,s市某繁华地段一处高级会所的包厢内。
身形高大的俊美男人不紧不慢地摇着手里的酒杯,狭长眼眸中的精光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中年人道:“穆总,别来无恙啊。”
穆尉皱了皱眉头,阴沉着脸回应:“任大少倒是贵人多忘事,两个月前你们集团的竞标会上我们可刚见过,怎么就别来无恙了?”
“穆总是长辈,我自然是要问候这一声。”任敬尧气定神闲地拿着酒杯,嘴里说着尊敬的话,可表情却散漫得让人气愤。
“既然任大少这么说,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昨天警局突然给我递了漏税的传票,还冻结了所有银行提供的资金周转,我手下人已经查到是你任氏的作为了。”
穆尉向任敬尧投去不带隐藏的狠戾目光:“任大少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这事的确是我吩咐他们干的,您到底做没做,您自己不是比谁都清楚?。”
任敬尧看着他似是要咬人一般的神情,满不在乎地挑起一边的长眉:“您做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
“你……你!”
“还敢做不敢当了?”任敬尧眯眼轻笑。
穆尉嗔目欲裂地盯着对方的笑容质问:“为什么?”
像是知道他会这样问一般,任敬尧状似惊讶地向前俯了附身:“贵人多忘事的应该是穆总才对。”
“怎么?”
“十年前,西郊盘山公路,穆总可还记得。”任景尧笑容不变地望着对方无法掩饰的惊慌平淡,眼底的冰冷已经蔓延开来。
不等穆尉接话,他便语气不带波澜地说着:“当年我任氏高层分崩离析,我爸妈和容家的人在去机场的路上车祸去世。你以为我一直没查到与内鬼里应外合的是你?”
“还是说,你觉得我这总裁是白当的?”
语毕,猛然抬头将锐利的目光射向神色慌乱的对方。
穆尉蓦地起身,拔腿向外跑去,却不料被突然带人赶来的容景忆拦住。
任敬尧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无甚波澜的表情一怔:“小忆,你怎么来了?”
容景忆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黑眸亮晶晶地回答道:“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说话间,容景忆对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上前两人按住了欲逃的穆尉。
而他则走到了任敬尧的身侧:“这个人怎么处理?”
任敬尧抬手抚了下对方因为当年的事故一直苍白的脸:“怎么处理?爸妈跟叔叔阿姨都死在他们手上,连你也差点……呵呵,我当真要好生招待下穆总。”
说罢,迈着长腿有条不紊地走向狼狈的穆尉:“事情也过去这么年,我现在来算账,是不是该一并讨点利息。”
穆尉面目狰狞地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咬牙回应道:“任大少好手段,不过你以为我真的会一个人单枪匹马来你这里?”
“你说的是埋伏在外面的那批人?”
任景尧示意手下递过来一样东西放在穆尉面前:“这是你们那侄子的表吧,这不,刚从他身上拿来的。”
跪在地上的人目光略过信物后面色骤然变得惊恐无比,任景尧阖了阖眼:“也罢,还是不要死在我们手里的好,给他枪,自己了结吧。”
说着转身走向一直注视着他目光温暖的弟弟。
“是,任总。”
枪被递到了穆尉脚边,几人手里持枪对准他以防他有别的动作。
穆尉颤抖着将枪拿起,定定地望着,忽然神色骤变阴狠地将枪对准离他较近总景忆大喊道:“哈哈哈哈,既然没有活路,那拉上你的弟弟也不算亏!”
与那声枪响一同响起的,是数声枪响与一道凄厉泣血般绝望的哭喊:“哥哥!”
容景忆瞳仁骤缩,一把抱住在他身前滑落的男人,当视线移到对方被鲜血染红的胸膛时瞬间崩溃。
“不要不要!为什么要救我,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救我?!哥哥!”
视线一下子模糊不清,止不住的眼泪从眼眶流出滴到男人肉眼可见地失去血色的脸上。
从来最见不得他哭的男人此时双眼紧闭,竟再未睁开那双望着他时带着笑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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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月光
在这偏殿修养的日子里,闲来无事时他总会顺着湖畔的碎石小路一点点悠闲的走。恍若金色的阳光随着他的脚步,一缕一缕的落在身上。
砚明河的眼睛狭长,眸色浅淡,扬起时眼角透着锐利,嘴唇薄薄的抿成一条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许是因为受伤,这副皮囊的眉目间总是带着些羸弱,让这张清俊的脸凭空多了点文雅疏离。
可惜常言道,平生皆被功名误,百无一用是书生。
况且,这个大燕朝二皇子的才学更几位皇子中垫底的那个。人言可畏的直接表现,就是被谣传成了才疏学浅、平平无奇。
砚明河负着手,抚摸着自己手心与指尖的老茧,不由叹气。
人人都说他这二皇子做的清闲,可即便是不能惊才绝艳,单就看这双手,也看得出此人是尽了力的。
他摇了摇头,甩去了脑中杂乱的思绪。湖畔微风吹过,一缕黑发从肩头被撩向身后,头上本来就系得不甚牢固的丝带飘落下来,一头墨发随之散落。
砚明河脚步一顿,缓缓弯下腰,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屏息去捡地上的带子。不想却有人抢先一步,他诧异的抬起头定睛看去,当看清来人相貌的刹那愣住,接着又瞬间收敛了神色。
身前的男子长得很美,宝蓝色的银丝长袍,缎面绣着张扬的鹰,衬得本就十分华丽的眉目愈加炫目起来。
男子晶亮的眸子看着他,从容地张口:“殿下还有伤,便由我来吧。”
此人用的是陈述句,似是料定自己不会拒绝。
后退一步抬眼,玩味又复杂的看着对方,此人难道一向如此自负。还是料定他砚明河为他不惜赴死,只要得他一星半点的垂青,就会欣喜若狂?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胸口又疼了起来,砚明河皱着从刚刚便一直没展开过的眉,轻咳了两声。
听着那男子踏前两步,他按住胸口吸了口气,将手摊开伸向对方,语气平淡道:“不必。”
男子眸子闪了闪,嘴唇抿了起来,淡淡的愠色浮现在脸上,不过握着带子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动。
良久,他望着砚明河的目光中竟带上了一丝同情。
接受着对方的目光,砚明河暗道,若是原来的砚明河被男子这样看着,恐怕不会好受吧。
可他早就不是他了,他不是砚明河。砚明河为这人挡了刺客一剑,不治殒命,却换得任敬尧来此间卧床数月。
这个男人很美,只可惜,再漂亮的脸蛋对他而言,从来都只有那么点观赏价值罢了。
听说对方少年成名、惊才艳艳,不过那又如何?这人不爱砚明河,既然不爱,何必纠缠。
沉下脸色,摊开的手又向前伸了伸。
此人是大燕几大显赫将门中的连家幺子,于情于理,砚明河的这般举动,都十分没有风度了,只不过他一向强硬惯了,倒没顾忌有何不妥之处。
男子微皱起了眉,依然没有什么动作,荣承钺见状也不多做废话,干脆回身,就那么散着头发自顾自地走了。
留下男子独自站在柳树旁,有些怔忪。
砚明河今年十九,他几乎活了多少年,就把一颗心放在他身上多久,半年前皇家举办的上元节宴会,一批刺客惊现于漫天焰火之下。
所有人都慌忙着赶去护驾,唯独砚明河没有一丝犹豫的挡在了他面前,长剑破胸的声音,现在仍然十分清晰。
砚明河一掌将刺客打晕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带着穿胸未拔的长剑,直接去摸他的胸口有没有被从自己胸膛穿过的利刃伤到。
人生在世,就是再怎么眼高过顶,如此这般,连缨绪的心还是震动了。
他不喜欢这个二皇子,作为皇族,他太过窝囊。
从小,砚明河便总是低着头矮着身子,令人记不清他的样子,连说话也是放低着嗓音并且断断续续,只要有人稍加反驳,他就立刻闭口不言。
连家世代将门,他连璎绪自小发誓定要秉持家训守护大燕,无论如何,他也看不上他的。
从上代晋国时男子便可与男子成亲,结与百年之好,如若让他与男人成亲,他是不介意的。
可砚明河文不惊人,武不压众,想来他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为了能炫目一点,他便在衣着上打主意,时不时打扮的艳俗的像一只雄孔雀。
每每被人嘲笑,便又表现出惴惴不安的样子来,还时不时的偷偷瞟他,实在是不胜其烦。
连家的将门虎子,如何能与这样的**度过终生?
连缨绪握着手里的带子,一双眼眸定定的注视着那人散发白衣潇洒而去。
今日是上元节那晚后第一次见二皇子,这还是经由大哥的劝说。怎料这人竟变了一番模样,一身的简洁长袍,其余半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态度更是从没见过的冷漠决绝。
这难道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经历生死的险象环生后,那十几年的爱就荡然无存了?
那厢连缨绪望着砚明河的背影复杂思量,直到那道高大清瘦的身影隐没在宫墙亭榭良久,方才收回目光原路折回。
而砚明河这边,却因着知道原主很早便在宫外立府而感到舒心无比。
当时在皇宫遇刺重伤,皇上便将他留在了宫内养伤,如今伤势大好,他也该去皇上那领旨谢恩,打道回府了。
一进御书房,砚明河便有些喂叹,打从来时到现在已过半年,他当然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受宠的皇子。母亲早亡,没有母族可以倚仗,原身又不争气,在皇宫里养伤,皇上却从未驾临过他暂居的偏殿。
而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那些所谓的血亲。
抬眸扫过殿内几人,父皇年过四十却也俊郎沉稳,端得的气势凌人。太子高贵俊美到触目生辉,三皇子也是粉雕玉琢不似真人,至于年幼一些并未到场的小公主,也必然是个美人胚子。
好嘛,原主多年的一往情深没得到半点回应也不是没有原因啊,如此年龄相差无几的兄弟三人,连缨绪要是看上了砚明河那才是奇迹!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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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而这二殿下倒很是自若,每日来这站它两个时辰,过后照例沉默着打道回府。
直到有一日,皇上再次征询他的意见,却是为给二殿下指婚,对象是当朝状元秦疏。
皇上斜眼望了望秦疏,颇为满意地对砚明河说:“皇儿意下如何?”
明白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知会一声,意下如何也只是皇上的意下,谁能想到此番二皇子还真较上真儿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极为从容地拱手道:“儿臣以为不妥。”
金殿之上顿时安静如斯,三皇子在砚明河背后轻扯他的衣袖,奈何他并无反应。
皇上抬眼望他,目如鹰隼:“何来不妥?”
“儿臣昨夜梦见母后,母后责备儿臣祭拜不勤,所以儿臣想为她诵经三年,实为不妥。”
皇上坐在龙椅上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皇儿倒是孝顺。”
“父母生身,养育成人,儿臣片刻不敢过忘。”
“好,甚好。”
皇上连说两个好,语罢便起身退朝走了出去,却是命人半路将砚明河召到了御书房。
跟着传令的太监走入其内站定后,砚明河的脑仁都在隐隐作痛,在大殿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秦疏端得清秀俊逸的站在他不远处。
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是,连缨绪竟也站在一旁,再加上太子和三皇子,当真是来了个齐全,砚明河的额角抽了抽,感觉头更疼了。
皇上见他走近,拧眉呵斥道:“给朕跪下!”
砚明河皱了皱眉只觉无奈,只好缓缓屈膝跪在地上,皇上紧接着怒道:“好你个逆子!”
话毕,从龙椅上起身,在砚明河身前烦躁地走了两圈,突然停下狠狠的冲着他肩头来了一脚,把他直直地踢飞出去,撞到门上才堪堪停下。
砚明河扇睫抖动着,狼狈地咳了几声,缓慢起身重新跪好,皇上见他这般不疼不痒更怒:“朕已将连缨绪指给你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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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明河松了一口气般急忙跪直身躯,冲三皇子拱了拱手:“那还真是恭喜皇弟了!”
众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见状都愣在原地,那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可若是装出来的,那着实太会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可这二皇子对连缨绪的感情有目共睹,又实在不像装出来的……
砚明河好整以暇地说:“既然这样,不如好事成双,把状元爷指给皇兄吧?”
皇上一怒之下敲碎了琉璃镇纸,太子立刻反应过来开口制止:“明河!不可胡来!”
“指不指婚,要指给谁,还轮不到你这个不孝子!”
皇上狠厉的目光投向砚明河:“怎么,你是觉得秦疏配不上你?!”
“怎会,是儿臣觉得配不上他。”
满室寂静,皇上大步跨到他面前,用力甩了他一耳光,砚明河未动,咬牙挨了下来。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半边脸都麻了,嘴里全是甜腥的铁锈味。
皇上接着质问:“你倒是很会自贬,那你配得上谁?你那个管家?!”
砚明河未做反应,垂着头一言不发,皇上见他又是这闷葫芦的样子气得直抖,作势又要扬起手,却被三皇子一把抱住。太子上前闷声呵道:“明河,不许顶嘴,快跟父皇说没有!”
砚明河抬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还是不声不吭地跪在那。
皇上气的长眉倒竖:“反了你了!你还要为了他抗旨不成?!好啊,你也不怕朕直接一道圣旨赐死他?”
砚明河抬眼,冷静开口:“父皇即位以来,吏治清明赏罚有度,从未枉杀一人,若是为了儿臣损了明君之号,儿臣唯有以死赎罪。”
皇上脸色铁青:“你威胁朕?!”
“儿臣不敢。”
皇上怒极反笑:“朕倒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来人,给朕把二皇子拖出去,打到他松口为止!”
“父皇!”
“皇上!”
“都不许求情!朕倒要看看,这不孝子的嘴有多硬!”
砚明河缓缓起身,侍卫站在他身边满头冷汗地道:“殿下,您请。”
鞭子一下一下地抽着,一道道的殷红血印出现在那身白袍上,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住身下的木板,有汗从脸上滴落浸湿了地面。
连缨绪定定地看着这个人,呼吸紊乱,有些难以置信。
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上袍子,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而这人却连轻哼的声音都没有。
太子掩饰住话中的不忍,皱眉道:“父皇,也不是非要给那柳文卿正夫不可啊!”
皇上的目光在地上那摊血迹上顿了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太子马上喊停,刚要差人把舒落宇抬回去,只听皇上扬声问道:“收他做你的小侍,此事就此揭过。一年过后,你便与秦疏大婚!”
砚明河抬起挂着汗珠的苍白面目,眼睛紧盯着皇上,咬牙缓慢道:“我答应过他,许他正夫之位!”
在场众人俱是一震,皇上冷笑转头:“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你身在皇家还敢与人私定终身?!”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只想找一人过平淡的日子罢了。”
皇上弃之以鼻地冷哼道:“一个人?”
“父皇……儿臣的爱,从来都值儿臣的一条命,不是一顿打,或是利益权衡能改变的。”
皇上扫了一眼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连缨绪:“那连缨绪呢?”
“他?呵呵,他不喜欢我……难道您还要儿臣死缠烂打不成……”
“那柳文卿就喜欢你?”
砚明河的眼睛里闪过光亮,他虚弱又有些温柔地笑了笑:“至少,他没喜欢别人啊……”
而他却只能利用柳文卿的衷心情谊了,像他这样的人,连心肝脾肺都是黑的,又哪来的爱呢。
京城市井间,关于皇家的八卦又不胫而走。
那位向来穿着华丽俗气,举止刻板的二皇子,居然在金殿上抗旨拒婚,被皇上带到内宫打了个半死便再没放出来……
二皇子府的账房内,柳文卿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望向高挂于墙上的玉箫,脸上露出些许茫然。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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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拘禁
他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从没想过此等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今殿下因他抗旨受难,拘禁在后宫,他心中的不安也在与日俱增。

从前的殿下痴慕连缨绪,整颗心都系在对方身上,最终却只落得个险些丧命的下场。

平心而论,殿下当真不逊于大燕的任何男子,错就错在不该爱的那样卑微,将手里捧着的炙热真心低到尘埃里。

柳文卿掀起眼睑,指下的纸张被外面飘进的风吹的沙沙作响。

只是这次劫后余生,殿下似乎变了。

从前奢华繁琐的衣袍不见了,反倒是换上了潇潇洒洒一身素雅衣衫,发带高束,周身透着若有似无的莫测与温润。就连看着他长大的自己,也渐渐看不懂那双黑沉深邃的狭长眼眸了。

只是那执拗的性子却一点没改,认准了什么便一条路走到黑。

如今皇上将殿下禁足于皇宫,而皇子府却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殿下究竟做了什么,方才守住了这一片风平浪静?

凤仪殿是砚明河母后的生前所居之地,如今却成了囚禁他的地方,他是不是说一句陛下圣明,当真是物尽其用。

那日的鞭刑抽的他在床上不能动弹,皇上也亲自来看过一眼,开口便语气生冷地问他:“可有想通?”

砚明河心中促狭,难道要他当机立断地同意跟那个秦疏成亲?还是嘴硬跟他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既然做戏要做足,那就……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皇上听他继续嘴硬果然龙颜大怒,扇了他一个耳光便拂袖而去。

一同过来的太子摇头叹气,劝道:“明河啊,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一条路走到黑?”

三皇子站在一旁抱着胳膊,无言望他。

又一个月过去,他也能下床走动了,被人掺扶着缓慢地在宫内行走,伺候他的是个名叫清风的清瘦少年。

砚明河见了后,一眼便明白了他这父皇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不过只要不妨碍到自己,便随他了。

好巧不巧,砚明河外出走动便与皇上偶遇在御花园,只得先行见礼,皇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后,神色微敛:“你就那么保证他不会变?”

砚明河沉默片刻后摇头,抬眸与皇上对视,语气平淡:“不能。”

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但我能,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不留遗憾才行,对吧……父皇?”

皇上听完连打都懒得打了,干脆拂袖而去,未接到口谕平身,他便不得起身离开。

就这样在铺满石子的路上一直跪着,从晌午跪倒日落西山,最后终是因为伤势未愈又暴晒一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日子就这样过着,几天后,砚明河带着一身没好利索的伤出来透透气,在御花园的小湖前放了个躺椅斜靠着,清风拿起出来时备着的披风,小心地为他披上。

刚被调到这位身边伺候时,清风是在所难免地有过一些心思的,谁知这二殿下完全不吃这一套!

清风有时就自暴自弃的想,是不是就算给他灌了春·药,只要面前不是那个他念着的人,他是不是也照样会无动于衷?皇家子弟真的存在所谓的情有独钟么?

可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那些旁的想法了,他如今每天都提心吊胆着不想这位祖宗再碰到皇上。这父子两个每每相见,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一般,那场景着实令人心惊肉跳。

既此,清风在皇宫内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心惊胆战、风声鹤唳。

可当事人却云淡风轻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碰见就碰见了,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从来不露出恭敬冷淡之外的任何表情,行事礼数上又挑不出毛病,反倒是让皇上生了无数次闷气。

砚明河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用那双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木质把手。那张俊美的脸上长眸轻眯一瞬,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那日谈判,皇上命他一年后便要与秦疏大婚,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抬眸望了望湖里开的正好的莲花,迎着水光端得清丽动人。

这湖水……

砚明河放下身上的披风,缓缓站起身。清风在一旁惊讶道:“殿下,您这是要?”

“这莲花开得不错,我去摘一株回来如何?”

“殿下若喜欢,尽管吩咐奴才……”

清风的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变惊愕的吞了回去,他看见砚明河撩起长袍,一步步的走进只及他肩窝的湖里。

他呐呐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移动着还很虚弱的身体,没有犹豫地缓慢来到湖中央最不起眼,只绽开一半花瓣的莲花那里。看着他用那双原本有力,如今却透着苍白的修长手指摘下那株,并不漂亮的莲花。

砚明河将它放在嘴里叼着,转身折回湖边缓缓上岸。

清风回过神来小心的扫了眼四周,从怀中掏出一张常备着手帕,慌忙的向砚明河递去:“殿……殿下,您可别着凉了。”

看了眼帕子,又掀起扇睫看了看他,砚明河玩笑道:“慌什么呢,说话都结巴了。”

轻笑一声接过手帕,又将手中的莲花放在对方手中,说了句回去插花瓶里,便拖着湿淋淋的一身向回走了。

呆呆的望着那远去的高大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莲花,清风终于没有忍住红了眼圈。

此番本就重伤未愈,又淌了冰寒的湖水使得寒气入体,不出所料的又病了一场。

砚明河侧卧在床上,手里端着药碗放在嘴边轻抿着,无奈地想,打来这的半年多他喝的药似乎就没停过。

不过这次涉水后,皇上派来的眼线倒是调离了不少。

或许是从前过多了精神紧绷的日子,砚明河近来总是隐隐地感觉有一道炙热锋利的视线,藏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他。

不过现如今他身在皇宫,还不会有人蠢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手。

仰头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把碗递给一旁侯着的清风。

清风轻巧地接过药碗,眼眶又有些红了。砚明河听到隐隐的呜咽声顺势抬眸,却瞧到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他的额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了抽。

无法,只好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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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就这样在宫里养着伤,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如此便到了夏季。
在此等天气燥热的时节,突厥使团到朝来访,身为皇子的砚明河不可避免的要出席迎接。
本已在宫里待有数月,养好伤打算回府的他,便无奈又被皇上的一道圣旨搁在了皇宫。
一众皇子大臣立于城门处,大张旗鼓的列队迎接,一番客套礼让后,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砚明河也被折腾的百无聊赖。
回宫换下四爪金蛟的朝服,将头上换成了简单的青玉冠,打算换一身轻便长袍去赴宴。
清风站在他身后把玉冠带好,作罢又左右看了看,满脸犹豫道:“殿下,清风过去也听闻过一些您的穿着习惯。这样赴宴是不是有些……过于简洁了?”
砚明河整理衣袍的动作顿了下,接着神情不甚变动的说:“即是国宴,自然不可穿的奢华铺张,这样便好。”
“是,殿下。”
清风会意退下后,砚明河方才头疼的抚了抚额。原主到底还干的些什么好事,一事无成还把自己打扮的像只招摇的公鸡?真是好样的。
在屋内静坐片刻,砚明河站起身拂了拂衣袖,推门向外走去。
瞧着候在外头的一干侍卫,砚明河愣了下,然后对静候着的老宦官戏谑似笑非笑道:“父皇这是怕我不认路?”
老宦官是看着几位皇子长大的,他们身上的变化自然看得清。这二殿下自半年前的刺杀后,再见时便凭空多了份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也许真的是经历生死后才有的脱胎换骨吧。
如此变化他实在替皇上欣慰,只可惜啊,二殿下除去那些,却也多了原来不曾有的胆量与城府,当真不知这是好是坏。
一切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老宦官毕竟是侍奉皇命多年的老人了,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立即换上了恭敬从容的神情。
并不忌讳的回应:“是怕殿下跑了。”
砚明河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意外的挑了挑眉,转头与之对视:“此次国宴关乎我大燕颜面,我至于?”
“难说。”
砚明河慢慢的由对方引着行至大殿外,方才回眸道:“就是我想跑……”
只听齐刷刷的刀剑出鞘声响起,他轻描淡写的环视四周,那老宦官默默退开一步。但见一干侍卫将他二人围在中间,长刀在月下现出寒光。
停顿片刻,他才好整以暇的补全后半句:“我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啊。”
老宦官错愕,马上又恭敬道:“殿下武功虽不敌太子和三殿下,但也不是旁人好相比拟的。”
“那父皇他还真是思考良多。”

楼主:工也左池  时间:2019-08-15 12: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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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工也左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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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9-08-11 23:23:00

更新时间:2019-08-15 12: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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