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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古老零碎的记忆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接下来的事情多数不愿想起来的,所以写起来就比较慢了不好意思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我身体有伤,回到昆仑第一件事就是想泡进灵池好生休养,然后在我的小竹屋里好好睡上一觉,然而却总有人不让我安生。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一个眉须皆白且长的白袍老头生气的堵在门口,生气的看着我。
“……师傅,我错啦,下次不会出去这么久了。”我乖巧的说道。
师傅是娘亲最信任的人,由于娘亲终日忙碌,经常不在昆仑,于是便托师傅照看教导我和月,以及另外十个小不点——十巫。
月天生聪颖,天赋极高,城府极深,一向雷厉风行手段高超。
她是真正高贵优雅的公主,经常一身红衣。我很少见人把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娘亲不在的时候,昆仑的大大小小事务基本是师傅协助她打理,所以她一直是娘亲的得力助手。
而我整日喜欢瞎跑瞎玩,也没有正经和师傅学点什么,师傅经常说我不学无术,玩物丧志,月说我头脑简单,只会逞匹夫之勇。
所以师傅在昆仑成日教导的就只剩那十个小家伙了。
十巫是娘亲在这里创造的最初的生物,是用她自己身体的某部分作为源头化育而成,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巫与我和月也是同源。
所以十巫不算真正的神,也不是人。巫,是可以沟通天地鬼神的存在,所以巫一直司掌鬼神祭祀祝由医卜方面的事情,通常为下国的祭司,辅佐帝王。
而十巫,便是巫的始祖,灵气非凡,是介于神和仙之间的存在,不及先天远古神祗,却也比后世之仙强大高贵。
后世的道术,一部分就是巫术的变形演变。
而后来所创造的人类,也是有少部分母亲自己的基因作为介质,这便是人类的神性,也是人作为万物之灵的原因。
虽然人类多数天生恐惧蛇,但大部分女人怀孕之时,总是会梦见蛇。

“现在来给我装乖!你哪次真的听过我的话,这次非把你禁足不可。”他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大袖一挥,就要拖我进禁闭室。
“疼疼疼!轻点,轻点啊师傅。”我本来就重伤,被这么一拉扯,痛的脸都扭曲了。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试了试我的脉搏,又惊又怒道。
“哎呀先别说那么多了,先给我疗伤吧,我可疼死了。”我急切的说道。
于是我便舒舒服服的泡进了灵池,师傅又大方的在里面加了上好的草药,总算感觉全身没那么疼了,这感觉真好。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别呀师傅,说了以后我别想再出门了。”我说道。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去哪里?以后不许踏出昆仑半步,好好反省思过才是。他严厉的说道。
“是,谨遵师傅教诲。”我认真的回答道。反正我一时半会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正好好好休息一下。
师傅对我们的训练是极为严格残酷的。所以我总是能躲则躲,不愿意多学。
时间转瞬即逝,离我回昆仑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之久,我日日泡在灵池,已然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灵池虽名池,却是一个不逊色于瑶池的湖。此地乃地脉之祖,集日月精华,是大地灵气初生之处,最合适养伤。
池水碧绿如玉,池内荷花盛开,清香扑鼻。
“哟,稀客呀,你这大荒里的野生蛇,怎么跑来我们昆仑了。”月路过灵池看着到我泡在里面,意外的说道,走过来在池边坐下。
她黑发如瀑,肤如凝脂,面如皎月,窈窕修长,红色罗衣璀璨,碧玉琼琚芳华。无一丝一毫妖媚之气,其美其贵,天下无双。
“你看着我做什么?”她见我盯着她不说话问道。
“你怎么长这么美。”我真诚的说道。
“我自然比你美。”她答曰。
“……”我无言。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怎么去这么久,还受这么重的伤。”她问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我好奇道。
“我不关心你,我只是关心你卷进的事情。”她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除去了那个男人变态的部分,我不想让人知道瑶所遭受的事情,但是此事也非同小可,其背后的目的值得商榷,不能不告知娘亲。
月听后冷冷一笑。
“野心倒是不小。”她说道。“难怪帝俊最近声称:要给最爱的女儿瑶姬办一个盛大生辰宴会,庆祝她大病初愈。同时邀请了四海八荒的各诸侯王族来参加,普天同庆。想来是上次计划泡汤了,此次又换了种玩法。”原来这一百来年,他们对外声称瑶重病,若非此次把她带回来,估计过不了几百年,就宣布她病逝了吧。
“他那么多女儿,这次怎么又拿她做名头。”我不满的问道。
“当然不止瑶,此次宴会说白了就是个大型的联姻会场,他的儿女们都是主角,成为他拉拢各方的工具,到时肯定盛装出席。而各方王侯,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攀附的机会。可惜呀,我们昆仑没有男子。不然也去娶几个公主回来。”月讽刺道。
“按你这么说,帝俊能把四海八荒的王族嫁娶个遍,你也不能阻止人家正当的娶妻嫁女。神界第一老丈人这个头衔可非他莫属了。”我说道。
昔年娘亲平九州,判黄土,合万国,化育万物,日月代极,乃大地最初最古老的统治者,是为大地之母,地皇。
无论是昆仑虚还是四海之内的诸侯,都拜服昆仑,以昆仑为尊。
如今帝俊已然野心勃勃,虎视眈眈。
“时间定在两个月后,盛情难却呀。到时候你带着十巫去吧。”她说道。
“不去,没兴趣。”我说道,何况还带一群小屁孩,若是别人以为我带着一群孩子去相亲,岂不成为笑话。“你不是一向喜欢这种场合吗?你自己带着他们去不就好了。”我说道。
“我才不想带一群小不点去。”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嚯,原来这家伙想的和我一样。
“几不所欲,勿施于人。”我说。
“反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他们十分想去,说昆仑终日冷清,要去看盛大的宴会和高贵的王子王姬。娘已经发话了,叫你带他们去。”她无奈的说道。
“你骗人,她怎么会放心交给我,美丽的王姬不是现成的有两个嘛?”我说道。“反正你说什么我也不去,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什么大事需要你。”她问。
“我要去教人类种田打鱼织布,没空陪你们玩。”我得意的说道。
“呵,是修让你这么做的吧。”她忽然拉下脸来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
“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外面干嘛,你最好离他远点。”她警告我。
“为什么?”我不解道。“我觉得他是很好的神,对人类充满慈悲和爱心。”
“哈哈哈哈,修,慈悲和爱心。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长点心吧。”她蹲下来摸着我的脸一字一句说道:“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胡说。”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依据这么讽刺修。
“对了,到时候不要穿着你这身乞丐服去,很丑。”她指着我的衣服说完,飘散离去。
“你懂什么……”我不服气的嘀咕道。这可是我自己织的,我对自己的审美非常自信,正打算过几天去部落里教给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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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做自己的事情,传授人族打鱼结网草药之类。
虽然月说修做这些是别有所图,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开心,也很简单。
而同时,我在山林采药的时候,捡到一只很有灵气的白色小狐狸,母狐狸觅食途中被野兽杀死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北寒之地才有这样雪白的狐。
它眼睛溜圆溜圆,瞳色黑亮,十分漂亮。
我在溪水边看着弱小的它,心生疼爱。它警惕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扔了一个饰物进溪水里,然后看着它,用眼神示意它去捡。它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明白我的意图,却又觉得此事丢脸,毕竟它不是狗。
犹豫了一会儿,它还是跳进溪水把饰物衔起来,走到面前给我,我惊喜异常,感觉它真的不是普通小狐,便决定带它回昆仑,并给它起了好听一个名字:白泽。
它很信任我,一直粘着我。我感动于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它非常单纯,开心不开心总是表现的很直接。
从此以后它就成了我的好伙伴,日日陪伴我。多年以后回头看,遇到我也许才是它的不幸。
我非常疼爱它,允许它在昆仑随意走动,经常喂它一些灵草灵果,希望它有一日开启灵智,修行成人。有了它感觉日子有趣了很多。
宴会的事情我多次想拒绝,奈何抵不过他们期盼的小眼神,于是也硬着头皮去了。
月那天早早消失不见,我只得去求助女丑,让她和我一起去,帮我一起照看。
小家伙们很兴奋又好奇,根本坐不住,到处玩耍,弄的我焦头烂额,完全无心宴会。
宴会非常盛大,觥筹交错,流水曲觞,瑶高高坐在帝俊旁边,接受道贺和礼物。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个来自黎部落的神族女子,擅长跳舞,一支流觞舞惊艳了全场,瑶非常喜欢,于是王母当场收她为养女。
月在其中可以说是众星捧月,游刃有余,众多神族围着她,谈笑风生,她渐渐成为晚宴的焦点。要我说,月才是这神界的第一美人。
芙一脸嫉妒的看着她,她原本盛装出席,自信无比。我心里觉得好笑。月一直很擅长这些,我则不然,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的坐下。
昆仑之下统帅的王侯不计其数,其中最大的势力乃四海四正。
四海即东南西北海,四正为木正,火正,水正,金正。
其中水正就是玄冥的父亲,冰夷。他死后,玄冥继承了水正的位置。
火正乃南方祝融,朱襄氏,又叫飞龙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离朱,一个叫景风。离娄就是后面最有名的火神祝融,而景风,后自立为共工氏。
东方木正为羲和,句芒为辅神,单字重。羲和是母亲的心腹,后来嫁给了帝俊,这是后话。
西面为王母及蓐收司掌,蓐收单名该。
这些人有部分是后来家长调度过来辅助娘亲的,因为天外经常有外族来犯。
人族方面,昆仑下最初也是最大的一个部落叫弇兹,而月就是该部落城主,也就是我时常去的部落。
祝融统领之处有个叫有巢的部落比较大。而还有个叫遂人的部族,领主就是修,他也是后面的神农。
宴会进行的很酣,女子皆花容月貌,出尘脱俗,男子皆青年俊才,意气风发,大家都很尽兴。
而我总感觉有道目光似有似无的看着我,如芒刺在背,当我回头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心生烦躁,便想起身离开。
而这时,一个俊目修眉的美妇人款款向我走来,后面跟着瑞,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此人和瑞很像,看起来没那么草猛,更加沉稳踏实,像邻家大哥哥。
我心想瑞这厮又找了帮手来寻仇不成。正想着,美妇人就拉着瑞等人坐到了旁边,笑咪咪的盯着我。
“献,怎么坐的这么远呀,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今天玩的开心吗?”她拉着我热情的问道,仿佛我们是认识很久的熟人。
“挺开心的,难得这么热闹。”我说道。
”上次你到我们昆仑虚来,都没有机会好好招待招待你,这次可算不会让你跑啦。”她又说道。
嚯,好好管教好你儿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款待啦我心想。
“嗯。”我微笑着点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两个儿子瑞和熙,瑞上次你见过了,说起来你们可是表兄妹,可惜没有早点认识,还惹出上次的误会,在这里我替瑞给你赔个不是了”她款款的说道,声音温柔和煦,如沐春风。我不仅疑惑:这么优雅的人,儿子怎么那么暴躁。
熙一直和煦的看着我,像春天的太阳,看起来他更像他母亲。而瑞,则一直默默不说话,看来是被他母亲强拉过来的,毕竟上次弄的那么难堪。
“早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你是这么有爱心的一个人。”他看着十巫笑道。
“说笑了。”我对他第一印象不错。
此人涵养很好,谈吐有趣,温和有礼,让我对他家印象都改观了不少。
就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又来了两个妇人,其中一个面露柔弱,我见尤怜,另外一个一身红装,精明强势。同时还有她们的儿子罗和墨,罗看起来就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而墨,还是个小小少年。
偏僻的角落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我便开始寻思着怎么脱身了。我实在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虚与委蛇。
“你怎么躲这里。”一只大手从后面搭上我肩膀,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修。他淡定的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今日他换了一声正装,风华正茂,儒雅俊逸。没有锄头,也没有背篓,我极其不习惯,而且这样看起来和帝俊更加像了。
熙他们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和修。
“小祖父,你们认识吗?”熙好奇的问道。
“是啊,我和献在北方一起生活过一百多年呢。”修淡定的说道。
“噗!”一群人的酒都喷了出来。众人惊异看着我们。
而修,对此毫不在意。
其实那时风气热情奔放,除去非常讲究血统的皇族之外,多数神族都不拘小节,心生喜欢便在一起了,并不讲究。神族由于生命极长,不止一个伴侣也无可厚非,大家习以为常。
但是修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还是让我觉得有点尴尬。
“想必是祖父教你渔猎吧,以前在家乡的时候。祖父也经常带着我和娜娜一起抓鱼,很有意思。”熙立刻圆场道。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真是善解人意,于是对他好感多了几分。
“走,陪我出去一会。”修拉着我离开,来到一个清净点的亭台。
“你下次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了。”我不满道。
“我这不是看你坐在那一脸不自在,去救你。”他不在乎的说道。“你就像一只被围观的猩猩。”
“你……”
“你喜欢那几个小兔崽子?”他说。
“不喜欢,和你无关。”
“那你在意什么?”
“我……传出去影响我的名声。”我说道。
“你怕没人要你?”它吃惊的说道。
“当然不是。”只是一想到万一我的名字和瑶的祖父一起要是被人传开,我情何以堪,必须遏止这个可能。
“走了。”我挥挥手离开,心里焦躁不安,我从来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至始至终,总能感觉到那道奇怪的目光。
宴会结束后,熙他们坚持要送我回去,说我带着一群孩子不方便,芙听说后,也坚持要和我们去,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昆仑。
女丑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让他们在昆仑多玩一段时间,于是他们就真的留了下来,说要好好领略昆仑的风采。
师傅很喜欢熙,整日和他谈经论道,说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其他人则在昆仑闲逛,且惹出了一段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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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和修拉拉扯扯的?”回昆仑后,月训斥道。
“没有的事,再说你何必那么针对他。”我争辩道。
“献,你有没有想过娘亲造人目的?当你想明白这个问题的一天,你就知道我为何要你远离修了。你还记得这片大地和平了多久吗?”她幽幽的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里不是一直很太平吗?”我说道。
我一直不明白月说的目的,包括到现在,我依然没有明白。
而且这片土地从我们到之时到现在,一直都是祥和平静的。
“献,你还没感觉到吗?这里要乱了。”她喃喃的说道。
“兴许是太平太久了,一切又将周而复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沉默,我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我们种族在非外力伤害情况下,可以说是永生不死的。越是高级的生命体,繁殖力越低,生长周期越长,所以我和月,除了家乡的两个哥哥外,并没有再多的兄妹了。
而就算是我们这样的生命体,也不是完美的。我们会有规律的进入休眠,之后再苏醒过来后,犹如一次重生,力量会更上一层楼。而越是修为高,力量大,活的久,保持苏醒状态的时间便会越久,休眠的时间也会越长。
沉眠之时,我们的灵魂会解体成万万千千的碎片,重新归于大道,化为万万千千的生灵,去体验一切众生。所以,我们即为万物,万物也是我们。
佛说世间万物,不过梵天一梦。
梦是假,梦中的笑与泪却是真。
当这些碎片重聚之日,便是我们苏醒之时。
而人类其实也一样,他们会定期死去,再转世重生,和我们不同的只是他们换了一副躯体,而我们没有,他们会失去记忆,而我们不会。
兴许,这便是道,是劫。
毁灭,是为了更好的重生。
在昆仑的日子,罗依然不改花花公子的性子,四处和神女嬉戏玩闹。
墨一直在摆弄昆仑的一个时钟,所谓时钟,是一个可以让一个标的物的时间进退暂停的装置。
比如说把它对着一盆花,往左调,这盆花便从花开倒回生根发芽的过程,往右调,花便加速凋零死亡。
同理,对着动物也一样,而停止调试的时候,眼前的生命体状态也暂停。
“姐姐,这么有趣的东西哪里来的呢?”他好奇的问道,爱不释手,拿着到处摆弄。玩了几天还不腻,果然是没长大的孩子。
“我娘亲做的。”我告诉他。这东西以前我也觉得很好玩,经常把它对着狮子笼摆弄,通过这东西,可以看到生命介于生死之间凝固的那一刹那。
月经常用它对着一屋子昙花。
“你娘亲真伟大,要是我娘也这么厉害就好了。”他羡慕的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有得必有失,娘几乎没有时间陪我,我倒是很羡慕你们天天可以看到自己娘亲呢”我说道。
“真的吗,你羡慕我们?”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从我记事起,我从来没在她怀里撒过娇。”所以我总是那么羡慕瑶,喜欢去找她玩,有时候就是去沐浴一下姨母溢出来的爱吧。
“那你可以经常来找我玩,我让母亲给你做好吃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
“好啊。”我开心的回答他。
娘亲是整个大地的母亲,不是我一个人的母亲,我想我永远也达不到她的高度,也不会有她那么深远广博的胸怀,但我知道我一直活在她的羽翼之下,被她庇佑着。不然我又哪里能这么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虽然偶尔会有点寂寞,但也无伤大雅。
没过几日,我就听说外界传遍了我和修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我和修早已私定终身,在北方隐居数百年,此时孩子都有了十个,过不了多久便要举行大婚,帝俊正下令筹备婚礼。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花园里浇花,心里颇为无奈,想到神族也这么八卦。
我决心不理会这些流言,不动如山。
熙走进花园凉亭里,斜斜的靠着柱子,清风吹的他发丝飘逸,很是俊朗。
“这段时间大家难免会津津乐道一下,毕竟此次宴会结束后很多王族之间肯定会联姻,过段时间就淡了。”他笑着安慰我。
“我不在乎的。”我告诉他。
“是吗?你不怕有人误会吗?”他说道。
“谁误会?”我不解道。
“没什么,你没有不开心就好。”他笑着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水壶。
过了一会我才明白他是问我有没有心上人会误会。
“你和修……你们之间……是真的吗?”他犹豫了一下,迟疑的问道。
我心里无奈,这家伙之前还替我打圆场,原来他心里也不信。
“我和他看起来真的那么亲密吗?”我疑惑道。
“那倒没有,只是祖父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寡居,致力于农事,身边极少出现女子,一直独身到现在。父亲都儿女成群了,他还是一个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主动和一个女子来往,所以才好奇。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无礼。” 他看着我说道。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他们家的男人都像帝俊一样多情,没想到还有例外。
“不是你想的那样,修不过觉得我……”我正想解释,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狐狸的尖叫声,是白泽的声音!我心一紧,立刻循着声源遁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我立刻心生怒火,只见芙一只手提着着小白的后颈,一只手掐着它的喉咙,然后阴森森笑嘻嘻的看着我。小白在它手里拼命的挣扎。
“你做什么?”我怒道。
“呵呵,你看它这么可爱,只要我的手轻轻一捏,它就会一命呜呼。”她冷笑道。
“你快放手,你吓到它了。”我急道。就在我们说话之时,熙和罗他们都赶了过来。
“呵呵,你看看你们几个,之前日日围着我转,说我是这世间最美的神,以后都要娶我,现在看看你们,一个个像狗一样围在这个女人身边,就像之前围着我那样。”她讽刺的说道,接着又说:“熙,我记得前不久,信誓旦旦说永远只爱我一个人的,可是你。你当时说的那么温柔,那么真,可是转眼……”她凄楚的看着熙说道。而熙一脸尴尬。
“罗,你说这世间所有女子加起来,也抵不过我的一笑,你还记得吗?”
“我说的是真的,芙儿。”罗脸皮还是那么厚,嬉皮笑脸的说道。
“墨,你……”
“姐姐,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啊。”墨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哼,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跟着她来昆仑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让你们有利可图,若是娶了她……”她冷笑的看着他们说道。
“而你,献,别以为你自己魅力很大,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追捧,曾经都属于我,他们以前都是我的狗!”她不屑的说道,接着又说:“自从你来了以后,你把我的东西都抢走了。不过……你好像很宝贝这个畜生,是不是?”
“你想干嘛?”我问道。
“我想让你也尝尝失去喜爱之物的滋味。”她阴狠的说完,掐在小白脖子上的手陡然用力,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住手!”大家急切的喊道。
小白哀鸣一声,四肢无力挣扎,我怒极,冲动之下便挥掌打了过去,她没料到我会出手,我也没料到她会毫无防备。于是她像一片落叶般飞了出去砸到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就晕了过去。
等我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闯了祸,出手重伤了她。
我抱起小白,它还剩一口气,我给它度了点真气,保住它的小命,此刻大家已经七手八脚的围到芙身边,急切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伤的很重,要马上医治。”熙冷静的说道。
“你们在胡闹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是师傅!
“师傅,快救救她,她被我打伤了,快点。”我着急的求助道。
师傅看了她的伤势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给她度了一口真气,护着她的心脉,接着抱进了大殿内。
过了好几个时辰,师傅才出来,说她已经稳定了脉象,伤的不算重,不过也要好生休养几个月才行。
熙安慰我道:“既然已经没事了,你也别太多想了,这事说起来也是芙儿的错。”
我没有说话。
师傅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你和我来。”他沉声说道,然后带我去了禁闭室。
“跪下。”
我依言跪下。
“你可知错。”
“我错了,不该出手那么重。”我说道。“但是此事因她而起,她也有责任。”
“她已经为她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说道。“现在该你了。”
我无言。
师傅抽了我很多板子,我没有怨言,他一向这么严厉。
我被罚关禁闭,直到芙醒过来,我才能出去,然而她一直昏睡不醒,我便在禁闭室一直跪着,日日挨板子。
有一日女丑过来看我,告诉我芙醒了,不过她要求处死小白才罢休。而小白,已经被送到狱神那里去了。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之前仅有的一点愧疚心消失无踪。
此事因她而起,我受了罚,小白受了伤,这对它来说本来就是无妄之灾,现在还要它的命去消她心里的怒气,简直欺人太甚。
她真把此地当成她昆仑虚了,人人都要惯着她的公主病。
我去找师傅,师傅竟然说此事到此为止,勿需再论,我不可置信的争辩道:“可是小白是无辜的,这事和它无关。”
“闭嘴,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怒道。
“师傅,该受的过我已经受了,求你放了它,它一点错都没有。”我请求道。
“所以今日就是要你明白,你自己的过错也会牵连无辜的生灵,我教你修行并非让你去胡乱出手伤人,你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他道。
“我知道错了,师傅,以后都不会了,你放了它好不好。”我请求道。
“没有以后了,你整日陪着它胡闹,玩物丧志,没有它也好,让你长点教训。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踏出昆仑一步。”他冷冰冰的说道,毫不留情。
我心里气愤,开始口不择言。
“我不同意,凭什么让小白去死,我们又没错!再说你还怕了他们昆仑虚不成?就算帝俊来找我我也不怕。”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本来就是。你一点道理也不讲,我去找她说理去。”我想去看看她有什么脸让白去死。
“你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再关几个月。”他无情的说完,挥袖离开。
我第一次觉得师傅这么不讲理,固执。于是心里不服。
而他定了的事情,谁也改不了,小白必死。
我心里下了决定,便逃出禁闭室,去找小白。
就在狱神拿着铁勾,正准备勾去它的魂魄之时,我一个瞬移,偷走了白。
狱神大惊,立马传信给了师傅。
我决定先出去避一阵子。就要下昆仑时,师傅拦住了我,他已经气的脸色铁青。
我不想多解释,抱着白就逃,师傅动了大气,一掌朝我劈过来。
“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孽徒,不枉你娘的一场托付。”他气极而道。
我费力躲避,起初没有还手,只想带白到一个安全之地。但是师傅步步紧逼,我不得不做防卫,师傅见我还敢还手,气的七窍生烟。
我逃脱了师傅追捕,腾空下了昆仑,当时正是黄昏之时,夕阳红彤彤的,晚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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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很美,照的昆仑一片赤红。
娘亲投了一个虚影过来拦住了我。她沉静如水,失望的看着我。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真是让我失望之极,你现在回去给师傅道歉还来得及。”
“对不起,娘。”我挥手打散了虚影,离开了昆仑。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任性至极,也冲动至极。
流浪了一段日子,来到一个高高的山顶,山呈合围之势,所有的山顶是白白的积雪,山下是一片湛蓝纯粹的湖水。水鸟轻鸣,冰凉的风轻轻拍打着我的脸,一切都那么简单,宁静。我很喜欢这里,像曾经的昆仑。
我带着白在此地住了一段日子,想着以后就在这里占山为王算了,于是在山顶立了一个蛇身狐狸头的东西,标记此地以后为我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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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了一段日子,王母忽然传信给我,说南海的龙太子求娶瑶,她已经替瑶答应了,希望我能陪瑶去南海一趟。
我和瑶约了个地点,便去了南海龙宫。
一切都很顺利,按部就班。只是我发现一个人长的很像玄冥,这个人就是南海龙太子的四弟。
我发现瑶特别的注意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他。
而这个龙四,对瑶也格外的热情。于是两人暗生情愫。
龙大看在眼里,心生不满。于是在我和瑶离开南海后,带着一部人追了出来,想跟她讨个说法。
中途起了争执,他出言不逊,侮辱瑶浪荡,瑶一怒之下再次黑化,错手杀了这个龙大以及部下十二龙。
南海龙王知道后大怒,派了无数追兵追杀我们,于是我和她仓促逃跑,同时迷了方向,闯入祝融的地界,被祝融给抓了起来。
我和她被分开关押。照理说经过上次的宴会后,祝融肯定认识瑶了,却为何还要关押我们?
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于是一直静观其变,没有做任何反抗。
审问我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听下人的语气,好像是朱襄氏的二子。
朱襄氏据月说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儿子不知道怎么样。
我记得宴会上听人说起过,朱襄氏的二子叫景风,也就是目前坐在我眼前的人。
他长的很好,一身玄色衣服,清俊冷冽,我对他第一印象就是他像一副水墨画,头发幽黑,眼眸幽深黑暗,像雨天。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于是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闭口不言。
从他的问题里面,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他们误以为我是帝俊的女儿,而他们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说帝俊把某样关系重大的东西封印进他心爱的女儿体内。他们想得到那件东西,于是就抓了我们。
由于我一直沉默不言,于是他也放弃了,每日就坐我对面默默的看着我,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玄冥闯了进来,救走了我和瑶。
瑶昏迷在他怀里,不知道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瑶。
瑶醒来后说她迷糊中好像看到龙四来救她,她说很奇怪,她第一次见龙四,就觉得很面熟,并且神奇的是她之前时常梦见龙四。
她说的时候一脸兴奋,我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告诉她真相。
我回了雪山,瑶回了昆仑虚,没过几日,有贼人夜闯昆仑虚,瑶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南海的龙四,也就是说,瑶和龙四私奔了。
我在想要是我早点告诉她真相的话,也许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又过了几日。据说昆仑也遭贼人闯入,但是没有盗走一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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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山的日子很安宁,仿佛时间也停滞了下来。
我除了终日沉睡以外无事可做。小白在我给它划出来的一个范围自由自在玩耍和觅食,并不需要我多操心。
有一日它很反常的对着我的耳边鸣叫,把我从沉睡中吵醒。
“怎么了,小家伙?”我迷糊的问道。
“呜呜呜……”它激动的叫着,然后往山下跑去,我不得不跟着它去,看看是什么让它如此激动。
在山脚下的一处岩石后面,它停了下来,继续呜呜呜。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受伤昏迷的神。他浑身都是血,打湿了黑色的衣袍。此刻他背靠岩石,双眼紧闭,眉头皱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此人觉得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他就是朱襄氏二子景风。我和瑶前段时间还被他们抓过。而他还在大牢里审问过我。
我心里疑惑他怎么满身伤痕的出现在此地?要知道祝融氏的地盘在南,而此地乃章尾山脉的钟山,在昆仑北面,相距千里。
“你想干嘛?”我问白。
“呜呜呜……”它过去舔那个人的脸,并用嘴一直拱他的身体。
“你想让我救他是吗?”我问道。
它用力的点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其实我并不想多管闲事,让人知道我在此处。何况我和他还有前面一段不算愉快的事情。
我把他带回了洞府,并给他清理了伤口,用灵力试探了一下,发现他伤的很重,修为受损大半。
什么人把他伤成这样了?
我日日给他灌输一些真气,维持着他的生命,同采摘一些草药给他外敷伤口。
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强势基本稳定了下来,却不见苏醒,我百思不得其解,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既然不醒,我也无法,只能让他日日躺着,吸收天地灵气,慢慢恢复。
天气好或者月光盛的时候便把他搬出去晒一晒。
就是这样,他依然不醒,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医术。
就这样一个冬天过去了,温暖的春天到来。山腰的积雪开始融化流入湖里,湖边的土里开满了的野花,清凉的风把湖水拍打的轻响,我忍不住带着小白下水玩闹一翻。
水还有点冰冷,小白嫌冷,自行上了岸,我自己游的很是畅快,不愿意出水,不知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就在我高兴之余,忽然听到一声男人的轻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端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着我,是景风,他醒了。
我手一挥穿好衣服,跃上了岸。
他脸色苍白,一身玄衣。黑色的发丝被晚风吹拂的飘动起来,墨色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我。
“你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沐浴不觉得害臊吗?”他轻笑道。
“偷看别人才非君子所为吧?”我回道,黄昏的风很大,吹的我青色的裙裾飘摇。
“所以我不是君子啊”
“你醒了多久了?”我无视他的话问道。
“很久了,我在这里看了很久。”他看着我暧昧的笑道。
“……”我无言。
“谢谢你救了我。”他诚恳的说道。“我会报答你的大恩的。”
“不用,你好了就自己离开吧。”我轻声说道。
“……你一直都这么拒人千里吗?”他沉默了一下问道。
“什么?”
“没什么……我也想离开,可是我感觉自己站不起来。”他低声说道。
“怎么会?”我诧异道。
“我也不知道。”他一脸迷惑的说道。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腿,没发现什么异常。我想了下觉得可能他是一个冬天没有活动,四肢僵硬了。
“你自己揉揉,经络畅通了就好了。”我说道。
“可是我手也没知觉。”他无奈的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在这里坐着等它慢慢恢复吧。”我说道。
“那怎么行,这里晚上这么冷,兴许还会飘雪,我会被冻死在这里的。好人做到底,你帮帮我吧。”他笑嘻嘻的说道。
“我拒绝。”我一口说道。
他见我拒绝的这么干脆,刚才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黯然下去。
“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姬,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之前昏迷的时候,我除了给他清理伤口以外,天气好的时候经常把他抱出来晒太阳吹风,按摩手脚。
当然那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不过现在他醒了,再这样做难免会觉得很尴尬。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行吧。”我说道,好人做到底。
于是开始给他按摩双腿。过了一会,我感觉差不多了,腿慢慢暖和起来了,便抬头问他有没有好些。
一抬头,就感觉撞进了满天的星空,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温柔如水。
我不仅愣住了,看着他的眼睛,无法移开,于是慢慢沉溺了下去,他的双眼里好像藏着无数的话,让人忍不住探究一翻。
他情不自禁的俯身靠近我,一只手扶摸上我的头,脸离我越来越近,眼神迷离。
就在他嘴唇快碰上我的一刹那,我们都猛然回过神,迅速把头扭开。
气氛一度很尴尬,我感觉自己心在乱跳。同时也想到一个不对的地方。
“你的手怎么好了?”我转头问道。
“我……”他本来转头笑嘻嘻的准备回答我,却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又迅速避开我的视线,嘴里的话也咽了回去,闭口不言。
他耳朵通红,不敢转过头看我,默默的看着湖心。
这么长的时候我面对着昏迷的他,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现在却也莫名的觉得紧张,脸奇异的发烫。而此刻握着他小腿的手也开始发烫。同时我也感觉到他很紧张,四肢僵硬。
“我走了。”他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我说道。
我蹲在地上吃惊的看着他。
“你的腿?”
“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黄昏的尽头。
我看着他利落敏捷的身影,惊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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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小白回了洞府,继续修行冥想。但脑子里却会不自主的浮现出那人的脸,心里觉得烦躁,便离开了钟山,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于是便想回昆仑看看,却又想着师傅肯定还在气头上,此时回去……
而此时恰好王母要举行蟠桃宴,师傅他们一定会去,我便想着先去探探师傅口风,再决定要不要回昆仑去向师傅认错。
一路往南,听到很多神族在议论蟠桃宴。三三两两的神都赶往昆仑虚。
宴会一共要举行三日,很是热闹。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个名头大家聚到一起高兴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并不想在昆仑虚多呆,于是早早的等在师傅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他们上了昆仑虚,自己才偷偷跟上去。
宴会还是那个宴会,一样的热闹,也一样的无趣。
我打算先找女丑打听下师傅现在气消的怎么样了,可是左右都没看到她,心里着急。
宴会是露天的,在昆仑虚大殿前的花园里。我找了个隐蔽的林荫处躲着,刚好能看到师傅的一举一动,此刻他正和修在引酒交谈,很是投入。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熙。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我对他们都唯恐避之不及,不想再惹麻烦了。
“献,你偷偷摸摸躲这里干嘛?”他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你做我做什么?”我好奇道。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你离开了昆仑,怕你出事。”他解释道。
“额……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说道。
“嗯,那就好……上次的事……”他迟疑的说道。
“上次的事都过去了。”我打断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他从后面拉住我的手。
“你做什么?”我不解的抽出手。
这个样子被芙看到,不知道又得闹出什么花样。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他说道。
“没有,我只是现在有事要离开。”我解释道。
“我感觉你故意躲我,上次你不是这么冷冰冰的。”他说道。
我这还在想办法解决上次的麻烦呢,哪里还有心情和你笑嘻嘻呢我心里默默的想道。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上次芙说的不是真的,父亲比较宠爱她,我们兄弟也就说几句她爱听的哄哄她而已……我其实……”
“熙,我对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没兴趣,我真的得走了,我有急事。”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开始烦躁,心里开始不耐烦起来。
他看着我,一脸受伤的样子。
我于是又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点,毕竟上次的事情其实和他无关。
于是便态度缓和了一点。
“熙,我是真的有事找师傅,完了再找你聊。”我耐心解释道。
“那好吧,一定要回来找我啊。”他说道。
我肯定不会来找他,我觉得我们也不是很熟。
“死缠烂打的样子可不好看哟”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懒的说道。
我回头一看,是景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一脸嘲讽的看着我们。
一段时间没见,他的伤势已经看不出来异样。他还是一身黑衣,脸在昏暗的夜色中忽明忽暗。
“你在胡说什么?祝融氏景风。”熙沉声说道,显然有点生气。
“我只是说我看到的而已。”他淡淡的说道。
气氛一度凝固,我转身离开,不想再听他们的争锋相对。
此地人多嘴杂,我有点后悔过来,心想要不直接回昆仑等师傅回去算了,到时候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是小白……
景风见我离开,从后面跟了上来。
“你刚才拒绝他的的样子我很喜欢。”他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偷听别人说话的人我可不喜欢。”我说道。我想着师父的事情,无心理会他。
“我不是君子,偷听一下无妨。”他说道。“你后面去哪里了?我回去找过你几次都不见你。”他问道。
“找我做什么?我和你又不熟”我说道。
“不做什么,想你了去看看你。”他说道。
我惊讶于他把想你了这种话说的那么自然,我不得不想起上次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就想戏弄一下他。
于是我挺住脚步,假装认真的回头盯着他眼睛问道:“你说你想我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一愣,把头撇向一边轻声说:“是啊。”
我伸手把他头掰过来对着我的脸问道:“你为什么会想我呢?”
“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就开始紧张,又把头撇开,我心里觉得好笑,想继续逗他,又把他的头掰回来对着我,他脸上忽然闪出一抹坏笑,飞快的亲了一下我的脸,消失在夜色中。
我感觉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此时,我却发现师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心里后悔自己耽误正事。
这时我看到修站在花园外栏杆一角远远的向我招手,我不知他找我何事,便朝他走过去。
“你找我?”
“刚才那小子是谁?”他问道。
“额,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我说道。
“是吗?我看你们不像刚认识的啊。”他嘲笑道。
“你找我就说这个啊?”我问道。
“当然不是,我听说你上次的事情,于是刚才去和你师父给你求情了,他虽然生气,不过也答应不再追究,等会我带你去见他,这下你可以回昆仑了。”他慢悠悠的说道。
“你是说真的?”我心里高兴。
“当然。”
原来之前他和师父喝酒就是说这个。
“修,我太崇拜你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我一早就看到你偷偷摸摸的跟在你师父他们后面,走吧,跟我去见他吧。”他说道。
“好吧,可是我还是有点怕。”我说道。
“那你走我后面吧。”
“师父现在在哪”我问道。
“观星楼,我和他在那里饮酒观星,那里人少。”我心里觉得温暖,要是在人多的地方见师父,他一看到我肯定横眉冷对,我很没面子。
一路上了观星楼,这里是花园的最高处,视野极好,晴朗的夜空无风。
楼顶放了一个竹茶几,几个草席。师父席地而坐,正在独自饮酒,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在修的后面小声叫了声师父,他一见我,果然怒目而睁,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幸好修及时把他安抚住。
我自然是低眉顺眼低声下气又是认错又是赔罪的,最后在修的劝说下,师父终于气消了大半,允许我带着小白回昆仑。
关于小白一起回昆仑这一点,还是修极力劝说师父才同意,修说我之所以喜欢往外面跑,就是因为昆仑寂寞,没有同龄人陪伴,小孩子又天性爱热闹,有个小东西陪着我就不会乱跑了云云,师父巴不得我呆在昆仑大门不出,于是终于放弃了他的玩物丧志论。
于是我终于欢欢喜喜的跟着师父回了昆仑,并且没有挨罚,心里对修的崇拜感犹如涛涛江水。
我在自己竹屋睡的美滋滋的时候,昆仑的结界警铃响起,这是有外人强行闯入昆仑的结果。
我皱眉,最近怎么老有人闯进来?简直胆大包天。
我在床榻上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睡自己的觉,反正他们会处理。
一声轻笑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们昆仑遭贼了你都不起来看看吗?”
我一听头皮发麻,惊的从床上弹起来,又是景风!他笑眯眯的坐在窗口看着我。
“你……你简直胆大妄为,找死!”我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快点离开这里,被师父抓到你就完了。”我催促道。
“怕什么,上次我还不是从他手里溜了。”他无所谓的说道。
“上次?哪个上次啊?”我疑惑道。我只记得我和瑶的南海之行回来后昆仑遭人闯入,但是那个时候我和他都不算认识。
“你是说瑶失踪那次吗?”我认真的问道。
“是啊,我先去了昆仑虚,没找到你,又来昆仑,还是没见到你。没想到你躲到钟山那个鬼地方去了。”他说道。
“……你是说,你去了昆仑虚?”我问道。
他点点头。
“难道不是南海龙四闯入昆仑虚带着瑶私奔的吗?”我疑惑道。
那瑶和龙四又是怎么回事?
“哦,你是说你那个小姐妹和那个小白脸吗?”他说道。
“对对对。”
“你别说,我去的那晚还真见着他们了,不过是你那小姐妹主动要和他私奔,那个小白脸还犹犹豫豫的,我一看就知道此人靠不住,不过……”他迟疑了一下。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吃惊。
“不过什么?”
“不过有趣的是,有个高手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他说道。
“……”是玄冥!他居然一直跟着他们,我心里叹气,这是何苦呢。
“你别愁眉苦脸的了,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只是这其中的隐情真让人回味。”他说道。
“……”我心里叹息,若是没有那一段不堪的过往,也许他们就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你和修很熟啊。”他不经意的说道。
“算挺熟的,他人很好,这次帮了我大忙。”我说道。
他忽然沉默了一下。迟疑的说道:“你们……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以后会成亲吗?”
”我为什么要和修成亲?”我脱口问道?随即我想起他所指应该是上次宴会后的流言。
“是吗?”他听后松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道:“可是上次昆仑虚宴会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和他很亲密的样子,这次也是……后来回去我问父亲,他说你们以后可能会联姻,叫我别想了。”他看着我迟疑的说道。
你爹真是张口就来我心想,也许谣言就是从他口里开始的。
这么说来,上次我在昆仑虚一直觉得有人在看我,就是他?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像个傻子。”他说道。
“你说完了?”我问道。
“说完了。”他摊手道。“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说道。
“有。”
“什么?”他眼睛亮起来。
“你还不走的话会被我师父打死的。”我告诉他。
他眼睛里的小火苗又熄灭,坐在窗口不动。
“这里月色真好,今晚我就坐这里赏月好了。”他抬头看着天空说道,确实月华如水。
“好吧,修其实就当我是个小孩子。”我快速说道。
“真的?”他笑道。
“当然。”
“那我走了,下次见。”他笑嘻嘻的说完,又消失在夜色中。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点茫然。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原本我以为会时光依旧,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悠哉游哉时。却不料世事无常,乱象丛生,从此再无宁日。
那是一个夜晚,月光大盛,月圆如盘。我在昆仑打坐修行。
一声尖锐的长啸生冲破天际,昆仑警铃大作,红光冲天。
所有生灵都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这是昆仑的最高警报!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发生什么事了?!
我所在的昆仑,实际上只是大地上的一个象征,只有我,月,师傅,女丑,十巫少量几个人居住,所以终日冷清。
而昆仑真正的大本营,在月球上。
月球是作为地球的护卫而存在的,上面有我们无法想象的禁制。
它们也有很多作用。首先能提前发现外界的闯入者,发出警报,其次防御天外打击,以及坠落的陨石,再次它一直监视着大地上的一切动向,在上面可以看到大地上的一切,包括一只蚂蚁。
我们在大地上能看到的一切,她们也能看到,而我们看不到的,她们也能看到。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娘亲根本不在乎我总是往外面乱跑,因为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通常我们以为月亮只有一个,其实这是错误的。月亮一共有十二个,均匀的分部在这个地球周围,照亮夜晚的大地,它们和大地保持相对静止。曾经是没有弯月这个说法的,无论在什么地方,看到的皆为圆月。每个司掌月的神,都是月神。
这整个月宫体系才称为天。
而此时,所有月亮都亮了起来,并且渐渐变成了血红色,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十二个血红色的月亮开始移动,偏离原本的位置,时隐时现,像死神闪烁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恐惧,手脚冰冷,浑身发抖。
脑子里一遍遍回想起瑶的话:她离开家乡最后的记忆就是家园被毁灭的画面。
大地所有生灵都恐惧的哀嚎起来,甚至开始发狂发疯,它们凄厉的咆哮,狂奔,嘶咬起来。山下的人类恐惧的匍匐在地上,祈求着神的庇佑。
小白哀鸣着朝我奔来,躲进我怀里瑟瑟发抖。
他们祈求神灵护佑,可是谁又来护佑神灵。
我看着山下的一切乱像,不知所措,害怕的奔去找师傅。
娘亲传来消息,让大地各部开起最高防护结界,并且原地待命,如有发现遗漏进入上空的所有外界生灵,格杀勿论。
同时尽量让大地上的各生灵进入各部防护界,不得违抗。
一时间,大量生灵涌上昆仑,寻求一线生机。
红月逐渐靠近大地,以强大的身躯挡在大地上空。上面的山石清晰可见。
师傅在昆仑最高处,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娘亲的命令,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女丑看护着十巫,安静的坐在一旁。
看到他们,我感觉稍微安心了一点,于是抱着小白坐在她们旁边。
“月呢?她去哪里了?”我问师傅道。
师傅用手指了指头顶的月亮。
我心里默然,她和娘亲她们在上面,我躲在下面害怕什么呢。于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有一天,你还是要独自面对,担护起属于你的责任。”他叹息的说道。
他是指娘亲不让我参与月宫和昆仑的一切事宜,让我无忧无虑的玩闹着长大。
我沉默的点点头。
“师傅,外面是什么?”我指着离我们头顶已经很近的红月,问师傅。
师傅叹了口气,告诉我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大世界,一共有七个,也就是说有七个大宇宙。
而我们所处的,只是其中一个。七个世界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息过,亿万年来一直如此。尽管我们已经属于这片空间的霸主,却依然逃不脱阴阳相争的命运,而这似乎是永远不会变的规律。
阴阳相争,此消彼长。
“为什么是七个?”我好奇道。
“问的好。”师傅赞许的说道,接着又说:“我们的终点,就是脱离大道,独自化育一方世界,彼时,我们即为大道。”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有七个远古大神。”我说道。
“没错,大道化育万物,同时又收割万物,每一次收割,就是某些神的大劫。”他说道。
“既化育,又为何收割?”我问道。
“因为元神的本能会向着高级进阶,最终目的脱离大道,独自化育一方世界。而大道会本能的阻止这个行为,于是每一次进化,都要历劫,也就是说每一次进化,都是一次和大世界神格的博弈。”他淡淡的说道。
“可是这和我们的战争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解。
“据说如果一个大世界吞噬了另外一个大世界,会产生一个不可想象的新世界。”师傅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想吞噬我们?”我惊奇道。
“没错。”
“那产生的新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奇道。
“现在还没有产生过,只是一个传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战争。不过因为一个传说?”
“对。”
“太荒唐了!”我叹道。
“这就是造人的原因。”师傅又说道。
“造人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我再次不解。
“现在的人类就像撒下去的种子,通过我们的教化和改造,可以羽化成仙,脱胎换骨。增强我们大世界的实力。这片空间有很多这样的试点,这里只是其中一个。而它们,想摧毁我们所有的试点。”
我听的目瞪口呆。
“摧毁?”我听的心惊。
“没错。”
“那最简单的方式,不就是……直接摧毁这颗星!”这个结论让我从头冷到脚!
“没错。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反对修的行为了吧。”
他见我又开始困惑,于是说道:“人类修行成仙脱胎换骨后,学习使用工具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而现在教人类使用工具的话,他们会开始上瘾,依赖,同时内部灵魂会很快退化,沉睡,逐渐被外界物质蒙蔽和取代,最终被物质奴役。最坏的结果,就是沦落为神族的奴仆,代替神族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苦差,替他们去采集资源,完完全全成为神族的一件工具。”
“……如果那样,娘亲的心血就白费了是不是。先前我觉得他们茹毛饮血,生吞活剥,餐风饮露,很是可怜。”我说道。
“暂时的苦,和永远沦为工具,永生永世被困在这个小世界,不得超脱,哪个更苦?”
“可是就算他们成了所谓的仙人,也不过是战争工具啊。”我争辩道。
“一个是有的选,一个是没得选。一个吸风饮露,遗世独立。一个生老病死,五蕴炽盛。”
“……”原来一件事情的好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如果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他们每死去一次,记忆都会被神清空,忘记自己的来处,永远在这个圈里打转,永远被奴役。”师傅说道。
“你怎么知道?”
“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发生过了。”
“好吧,可是我还有一点没明白,如果大道为了不被其它大世界吞噬,那撤去天劫不就好了。众神不需要历劫,自然不会解体陨落,那我们不就实力大增,也就不需要造人了。”我说道。
师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感叹了一句:“你姐姐果然比你聪明很多。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
“……!”我……
“如果没有大劫,那众神都能独自华育一方世界,那大道岂不是有更多敌人。”师傅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哦。”好吧。确实没错,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
“还哦!天然笨。”
“……”我……
“你知道朱雀吗?”师傅问道。
“听过,南方天部朱雀,和我们现在大地上的祝融差不多意思吧,她不是失踪了很久了吗?”
“她和你娘亲爹爹一样,都是大道初生后的先天神灵。他们都是无限接近大道的神,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脱离大道,独自创世。然而上一次大战的时候,便是她命里的大劫,她没有躲过,于是烟消云散了。”
“烟消云散……”我喃喃的重复道。
而另一方面,红月像血莲一样的绽开,耀眼的火蛇从裂缝中喷出,朝着遥远的星空击去,引的地动山摇。
“我们会输吗?”我轻声问道。
“没有输和赢,只有生和死。”师傅答道。
我心里一紧。
“那……”
“放心吧,这种事我们经历过很多次了,你还不相信你娘吗?”他淡然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从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大地颤抖,接着其中一个红月在空中摇摇摆摆的颤抖了几下,便从中心迸裂开,耀眼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犹如百日凌空,所有生灵都凄厉的嚎叫着,接着红月碎成无数块,带着火焰砸向大地!满天的火雨,挟裹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我们倾泻下来。
“师傅!!!!!??”我吓的尖叫起来,不知所措的叫着师傅,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傅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去。双手掐诀,嘴里快速念了一段咒文,击向前面的虚空,一阵能量波动后,无数道刺目的红光冲天,直朝燃烧着坠入大地的红月而去,一阵撞击后,安静无声,红月的碎块没有坠入大地,便被击成了粉末,撒入大地。
一时间遮天蔽月,昏昏暗暗,渺渺茫茫。
“出大事了。”师傅冷冷的说道。
每个月宫都有司掌的月神,一个月宫陨落……意味着什么?
“那娘亲和月她们?”
“你守着昆仑,照着我刚才的做,我上去看看”
他教了我口诀,迅速离开,我乖乖点头,守候在原地,心里不停的祈祷娘亲她们安然无事。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等到第二颗红月坠落的时候,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叫女丑过来接替我,我要上月宫去看看情况。
不详的感觉充满了我的内心,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恐慌,心里没有着落。
“可是师傅不是让您守在这里吗?”她焦急的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上面真的出事,下面迟早完蛋。”我说道。
“那您一定要小心。”她叮嘱道。
“知道了,放心。”
我腾空而去,踏上了十二月之首。从这里肉眼看去外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打击,没有入侵。
我一落地,她们就发现了我。于是天门大开,我顺利进到月球内部的月宫。
月宫里气氛凝固而紧张,各大部族首领都在,帝俊,姨母,师傅,修,除了玄冥以外,四海四正全部到齐。
他们无暇顾及我,正和娘亲她们激烈的讨论着,而她们的一旁,躺着一位重伤昏迷的女神。
她的气息似有似无,脸色苍白,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液已经凝固,白色的天衣被染成暗红色,帖在她的肌肤上。
她看起来像睡着了,黑丝如墨,柔顺的散开来。
她是月御纤阿。我记得她,是一个如水莲花一样柔弱娇娜的神女。
神的寿命极长,生长周期也很长,每陨落一个神,就是极大的损失。
“禁咒被修改?每个月宫的一切禁咒都和月御元神连接,何人能改?”师傅冷声说道。气氛为之一凝。
我听了师傅的话,心神一震。
月御元神通过咒术与月球相连接,从而通过心神控制一切进攻和防御,效率极高,应变灵活。
大道初化便分阴阳,我们看的见的为阳,为物质。看不见的为阴,为灵力。
负阴抱阳,阴阳相互影响。灵力吸引承载着物质聚拢。物质覆盖包裹着灵力不散。
没有灵力。物质一尘不变,是为死物。没有物质。灵力毫无着落,风吹即散。(所以孤魂野鬼不投胎会消散的。)
所以控制物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控制灵力。它像一张网,无处不在。(针灸,经络,穴位就是通过影响灵魂再影响肉体,穴位是肉体和灵魂的交接点。)
人类普遍使用阳性物质为主,称为技术。
神族多数使用阴性力量为主,称为咒术。
神族的文字为阴性力量的具现,本身就带着力量。
而咒文,就是阴性力量排序和使用,以达到控制物质的目的。通常会延伸出阵法,符箓,祝由等等。
元神本身即为阴性力量的凝结与显化。元神越强大,能汲取和使用的阴性力量越多,控制的物质力量便越强,元神可以通过修行的方式增强,扩容。
所以远古大神可以独自化育一方世界,而这一方世界所有阴性力量,本来就是大神的本源而来。也就是说,其实万物皆为一体,并且万物皆有灵。
既然世间万物皆为它的延伸,也就是说,在它的世界里,它全知全能。
如果我们的灵魂链接上它的意识,我们也会知道很多事情,这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而预知未来过去也是天人合一的一种表现。
月御,就是通过咒术驾驭控制月球,月球上的一切阵法符箓皆与月御心神相链接,而月球受损时没有及时切断链接的话,神的元神也会受到伤害,纤阿便是这种情况。
与月球心神链接的好处就是神识完全覆盖住它,月亮一有风吹草动,月御会立刻知晓。
月球上高级攻击和防御皆为咒术,只有少部分建筑装置为物质修建。一旦咒术出问题,单凭物质技术要面对目前的情况无异于螳臂当车。
而十二宫的咒术全部出问题,这是一件非常可怕并且不可想象的事情。无论是出了内奸还是外敌,躲过十二月御的神识修改禁咒,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除非她们集体叛变。
而另外一方面,此刻的蓝星和十二宫,无异于野兽群里的孤儿,不堪一击。
越是高层次的战争,速度越快,一朝一夕一来一回之间,便是一颗星的死亡与重生,所以现在已经命悬一线,没有时间去考量到底谁是叛徒,或者禁咒何处出问题的事情了。
“先别讨论禁咒了,快点决定接下来的去留要紧”姨母说道。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十二宫现在只能当几块石头挡一挡,这里被摧毁只是时间问题,再拖也只是苟延残喘。”师傅说道。
所有人都默不着声。
“只能撤离了。”帝俊说道。
没有反对的声音。
“天命如此。”姨母感叹道。
“天命如此……”众神附和道。
如果撤离,下面被摧毁不过瞬息之间,一切归零。
“那下面的那些人怎么办?”我小声问道。果然,所有人都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闭了嘴,神微言轻。
“可怜了天下苍生。”修沉声说道。“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居然顺着我的话说。
“怎么救,你用肉身挡住它们?”帝俊讽刺道。
众神附和。
“可以。”修沉声说道。“我愿意用肉身挡住。”
众神为之一怔,开始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
“那么,就按照修说的做吧。”娘亲示意他们安静,沉声说道。
她做了最后的决定。
众神不可思议的看着娘亲。
“娘,我是不是听错了?”月惊呼道。
“你可想清楚了,我们撤走后可以重头再来,不过花点时间,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师傅严肃的说道。
我也惊讶的看着娘亲,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个决定。
也许对于别的神来说,人族和万物苍生,可有可无,可弃可捡,众神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大家一起度过了冗长的岁月,并且我们已经失去一个纤阿了,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
对于娘亲来说,这里的一切为她所造,是她的心血所在。
她是大地之母,她要顾及神族的性命,也可怜万物生灵涂炭,她本能的爱着他们。
是带着感情的爱,而不是担心自己心血化为乌有,不然她可以如师傅所说,重头再来,毕竟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没兴趣为地上那群贱种浪费时间。”帝俊大手一挥,拂袖而去。
“就这么决定了,想离去的尽可离去,不愿离去的,听我命令。”娘亲轻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坚不可摧的力量。
除了帝俊,没有人离开。
“是,吾王。”众神齐声说道。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众神结阵,空间震荡。遥远的夜空深处,成片的星火闪烁,众神凝神静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袭来,越来越大!
众星燃烧着,呼啸着!挟裹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滚滚洪流般倾泻而来!
仿佛洪荒再造。
“破!”大音声希,随着咒文的结束,空间开始扭曲,众神的前面逐渐出现一个庞大的漩涡,厉风起兮,如鬼神鸣泣。
一个庞大的漩涡形成,越来越大,周围是炫目的白,里面是幽深的黑,安静无声。
燃烧的众星静静的通过漩涡,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众神松了口气。
接着一波一波又一波,皆安然度过。
此时有一颗红月的禁咒修复成功,重新启动,金色的光芒一遍遍的冲刷着月尘表面,预示着它的回归。
众神心喜,终于不用再冒险以血肉之躯阻挡。
彼时,又一波星火再次如洪水般袭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其中携带着一颗巨大无比
的辰星,它万丈光芒,耀眼如斯,如王者驾临!宇宙洪荒,任其驰骋。
金色的月亮如莲花般绽开,耀眼的升起,金色的光芒一遍遍冲刷着它,最终凝聚成一张炫目的彤弓。锐利的箭悄然上弦,瞄准。
“嗖!嗖!嗖!”远方的它晃了晃,刺目的光华四散开来,它碎成了几块。
即使离的那么远,随着它轨道的扭曲,蓝星和红月都开始被拉扯着倾斜。
众神凝神屏气,奋力抵抗。
随着咒文的再次咏唱,闪着金芒的箭再次射出。它再次碎成无数快,被无数星火簇拥着袭来。
彤弓搭起,众神结印,漩涡再次流转,空间裂开,只要它们顺利度过,就意味着众神的胜利!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惊奇的“咦”了一声。心神不宁,印不全,阵不稳,原本旋转着的空间赫然关闭,漫天的星火簇拥着破碎而愤怒的它,猛然袭来。众神撤印,躲回红月后面。
即便红月以最快的速度降至大地上空,张开防护界,也只是阻挡住陨石流的大部队。
即便众神以血肉之躯击碎散落的星流,大地还是被燃烧而坠落的星火击中。
即便是张开结界的红月,还是抵不住星辰洪流,碎成几块,和群星一起坠入大地。
大地,并非不堪一击,然生命却脆弱如纸。
一时间,石破天惊。
四极废,九州裂!
大地碎成了几块,甚至有部分直接被砸入海底深处。海水从大地的裂缝中喷发出来,直达天际。
岩浆从地底喷发出来,遮天蔽日。
天不皆覆,地不周载。
地上的所有生灵,恐惧着,哀嚎着,最后还是跟着化为灰烬。
空间破碎,大量异界的物种涌入,攫食所剩无多的生灵。
其中一种异界物种,人神皆惧。它们通体黑色,嗜血疯狂,它们是死物,却行走世间!
无论人神,被它们咬伤或者抓伤后,都会被其感染,失去神智,沦为怪物!
一时间,神族也大乱,面临灭顶之灾。
而其中力量最强,最令众神恐惧的,乃是一条通体黑色的巨龙,它不死不灭。众神用尽手段,皆奈何不得。
于是乎,世间行走的怪物越来越多,被污染的神也越来越多,他们原本冰清玉洁,出尘灵秀,此刻却面目丑陋可憎,充满污秽,灵魂也不再鲜活透亮,被污染为一片一片的黑色,当灵魂全部变成黑色之日,就是彻底失去理智之时。
人间地狱,就在眼前。
众神失败了。
娘亲看着地上的一切,她流泪了。这是神的眼泪。
她本来无欲无求,心无杂念,因为爱,因为这苍生,她哭了。
一切劫难皆源于爱。一切生命又因为爱有了光彩,不再苍白。
于是,她为了众生,献祭了自己。师傅为了成全她,牺牲了自己。
女娲,之所以为古之神圣女,最强大的不是横扫千军的力量,不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是无限接近大道的元神和化育万物的力量。
这一切,皆来自于咒术。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这就是咒术的力量。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世界便随之显化,归位。
于是乎,破碎而孤独的红月再次升起,即便只剩它一颗。
涛涛的洪水顺从的平息,滚烫的岩浆乖巧的熄灭,陷入休眠。
师傅化为原型,一只顶天立地的巨鳌赫然耸立。
娘亲斩下它的四足,以立四极,支撑天地。
最后斩杀黑龙,并将其尸体封入地下深渊。
随着咒术的结束,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
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女娲以身补天,元气大伤。
娘亲的身体慢慢变成半透明,再到透明。我看着渐渐化为虚影的她,从恐慌到哭泣。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我哭的肝肠寸断,拼命阻止娘亲的离去,阻止师傅的倒下。
一切都于事无补。
他们一直是我心里的两座大山,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感觉安全。无论走到哪里,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 ᵕ •`)*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觉得害怕,只要我回头,他们就会对我伸出援手。
我很后悔自己在月宫说的话,我才发现自己没有他们那么伟大广博的胸怀,我只是一个伪善自私的神,对人族一切的关怀都是建立在没有触及我自己利益的基础上。
此刻我不再关心万物苍生的生死,我只想让娘亲和师傅回来,和我,和月,一起回我们家乡,或者回昆仑也好。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失去,感受到了锥心之痛。
我只想让他们回来!
娘亲从虚空中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道:“献,我的女儿,不要哭。记住,你选择了,就去承受,不要抱怨。不要害怕爱,爱会让你脆弱不堪,也会让你无所不能,以后无论谁执掌昆仑,你都要辅助她,替娘亲守护好昆仑,等娘亲回来好吗?”
我泪眼婆娑的点头,又摇摇头,似乎只要我不答应,她就不会离开一样。
师傅没有了四肢,趴在地上也说道:“献,你哭什么呢,你这调皮的孩子,还记得之前师傅和你说过的话吗?这便是师傅的大劫到来了,师傅没有离开你,师傅会一直看着你,你要坚强……”
我除了用力点头,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喉咙哽咽,心如刀割。
昆仑元气大伤,娘亲陷入大地深处沉眠,并且让姨母接替昆仑。
于是,西王母暂代女娲之职,执掌昆仑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回帖老是被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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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水退后,大地百废待兴。除了各部附近的生灵还有幸存外,其余地方基本上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生气全无。
昆仑的一切皆由王母接管,而月却在这个时候失踪了,王母派人四处寻找皆无果,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谣言乱飞。
由于大地上的一切需要重建,众神皆参与其中,日日辛劳,于是苦不堪言,怨声四起。
帝俊为了减轻众神的劳役,创造了一批人类以代替,他们是昆仑奴,通体黝黑,身体强健,头脑简单。
由于十二宫的陨落,大地上的万物生灵没有足够的天地灵气滋养,再也长不大以前那么高大茂盛,食物急剧短缺,大量的生灵因为饥饿而死去。
而现在创造的人类,无论哪方面,都再也无法和之前的比较。
与现在相比,上一批人类无异于巨人。他们更加长寿,更加高大,更加智慧,更加有力量。
权力中心由昆仑直接的转移到了昆仑虚,昆仑真正的成为了一个过往的象征,再无实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在王母的撮合下,曾经大地上最强大的帝国,羲和国的国主,嫁给了帝俊。
羲和曾经是娘亲的亲信,掌管着大地上最强大的帝国与秘密。
如此这般,昆仑的一切,无论是残破的月宫还是大地上的帝国,皆归昆仑虚所有。
于是,帝俊终于成为了众神之王。
他们的婚礼盛大无比,普天同庆,热闹非凡。
这算是大灾后唯一的大喜事,兴许太长一段时间的压抑,大家都很高兴,兴致很高,歌舞笙箫,锣鼓喧天。
我没什么兴致,一个人躲回了钟山,却见到了景风。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说道。
“……”我情绪低落,并不想多说,沉默的坐在湖边,满天繁星倒影在湖水里,甚是美丽,于是我默默的看着湖水发呆,他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陪着我,坐了一夜。
关于昆仑虚的掌权,四海多有不服气者,却别无他法。
除了南部的朱襄氏祝融,他实力最大,也最不服气。
他背后嘲讽帝俊,说他靠女人坐上了神王的位置,帝俊知道后气极,发誓要他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于是朱襄氏祝融拥兵自立,是为炎帝。
就这样,新一轮的战争又再次拉开了帷幕。
自从娘亲沉睡以后,昆仑只剩下我,女丑与十巫,而我们现在皆为王母统率。
我不知道娘亲为什么没有让月接管昆仑,在我看来,她是年轻一辈神里面的佼佼者,未必做的比王母差。
因为他们的离去,我第一感觉到没有归属感,似乎一下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虽然上次天外的主力进犯被娘亲化解了,但是依然隔三岔五有一些外族喜欢来骚扰进犯,烦不胜烦,大大小小的战事依然没有停息,大地上的一切建好又被摧毁,摧毁再次建好。
王母不得不一次次派遣我们去抵御外族的入侵,我不再到处乱跑,闲时便在钟山认真修行,同时参悟以前爹爹教给我的易学和兵法。
一开始我经常受伤,总是一个人躲回钟山治疗,每次战事后景风总是跑去找我,帮我处理伤口,照顾我。
后来我也慢慢习惯了战场,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少受伤。
而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后来随着我的成长,我已经越来越强大,主宰战场,大杀四方,年轻一代的神里面,再无对手。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很机械,很平静,没有哀伤。
我想起了以前月对我的评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逞匹夫之勇。
由于朱襄氏祝融拥兵自立,昆仑虚没有火正,于是王母封我为朱雀代替南方祝融之职,这是一个虚职,因为我手里并没有一兵一卒。
看着景风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对他说道:“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你不觉得你很像王母手中一柄锋利的剑吗?”他讽刺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守护昆仑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我说道。
“是吗?我只是觉得你傻。”他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
“每次有什么战事,总是让你第一个冲锋陷阵,他们昆仑虚那么多男子,少了你就打不成仗了?”他说道。
“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而已。”我说道,我答应替娘亲守护好昆仑,就一定要做到。
“你是说守护昆仑吗?现在的昆仑早已经不是你的昆仑了,你还不明白吗?”他慢悠悠的说道。
“那是谁的昆仑?”我问道。
“帝俊家的昆仑。”他说道。
“昆仑就是昆仑,不是谁家的,就算以后变成朱襄氏昆仑,玄冥氏昆仑,它依然是那个昆仑。”我说道。
“你真是冥顽不灵。”他说道。
“……”我无言。
“和我去祝融部吧。”他拉着我的手说道。
“……去做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他看着我说道:“去了我会保护好你,绝不再让你身受险境,再这么下去,有一天你一定会死在战场上的,你这样子让我很心疼,你看起来早已经没有以前的天真快乐了。”他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一愣,心里有点酸,想起师傅说的话,那么天真快乐,不过因为有人替我遮风挡雨。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辜负他们。
“景风,谢谢你的好意。你父亲很快就要攻打昆仑了是不是?”我说道。
他愣了一下,默默的点头。
“到时候我们可能战场上见呢。”我轻声说道。
战争的乌云已经在天边翻滚,双方都蓄足了力气,就等拼个你死我活了。
“即便战场相见,我也不会伤害你的。你要怎么样才肯和我去祝融部?”他问道。
我心里一阵惆怅,我很感谢他的关心,娘亲他们离开后,他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了。
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他一脸怅然。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轻声说道。
他顿了一下。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嘴唇紧抿。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不是吗?你以后不要管我的事情了,我不会离开昆仑的。”我说道。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眼睛,想从中确认什么,我一脸漠然,并无过多的情绪。
于是他也迅速恢复冷漠的表情。
“是吗?在你心里我和你连熟人都算不上吗?你们昆仑的女子当真高不可攀,是在下打扰了。”说完起身离开。
我心里一滞,没有回头。本来我们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关系,何况未来也一片黑暗。
此事也就这么告了一个段落,他再也没有来钟山找过我。
由于经受受到天外外族的干扰,帝俊决定要封锁地球附近星域。
修提出反对,理由是断绝了和宇宙的联系,地球文明可能会堕落到原始愚昧的状态。
帝俊并不理会他的意见,独断了此事,并嘲讽他杞人忧天,妇人之仁。
于是昆仑虚就专心的准备战事,想要一举歼灭炎帝部。
就在战事一触即发,大家都很焦虑的时候,祝融部的景风带着盛大的聘礼来向王母提亲,说带着万分的诚意想要求娶昆仑的献,希望得到她的成全。
大战在即,姨母自然一口回绝,并羞辱了他一翻。
于是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昆仑虚。
我听别人谈起他从大殿出来的时候脸色相当的难看。
此事一度成为当时的笑话,大家都笑话他傻,不仅是昆仑虚的人,包括祝融部的人也笑话他,想必没有哪个人会在大战前夕去向敌方求亲,也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同意这门亲事。
我心里觉得酸楚又好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件事后,姨母找我谈了一次心,说希望我可以挑一个帝俊的儿子成亲。
我委婉拒绝。
“难道你也喜欢祝融家那个小子吗?”姨母淡淡的问道。
“我没有。”我说道。
“天帝的儿子们也很优秀,你随便挑一个都不比那小子差,我看你和熙以前不是很要好吗?”姨母和煦的说道。
“姨母,大战在即,我的这些小事就您就别劳心了,到时就算真打起来,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想打消她的顾虑,她这么做,不过是担心我到时候因为景风的原因手软。
“献,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战事,你娘亲沉睡前可是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她交代。”姨母严肃的说道。
“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说道。
“现在是好,我怕你走上歧路呀,你若真的和他不清不楚的,昆仑的众神如何信的过你?这可是关系倒万千性命的大事,天帝怎么看你?”她耐心的说道。我能感觉到她的忧心,并且她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
“我……我和他没有关系。”我无奈的说道。
“姨母信你,可是别人呢?谁会信你?”她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心里感觉很苦涩,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以前我从来没有操心过这些事情,也没有人逼着我去做什么。
景风这么做,兴许就是想让昆仑虚众神把我排斥在外,不再信任我。
而姨母,想让我嫁给帝俊家某个儿子,以证清白。
我忽然想到以前他们是不是也这么逼迫瑶,以至于她要和别人私奔。
曾经我还和月背后嘲笑帝俊是神界第一老丈人,如今身处其中,才知道真正的苦涩。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婚事已经变成这般儿戏的东西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嫁给谁。”我生硬的说道。
姨母大怒。
“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她怒声说道。
说到母亲,我心里一痛,于是口不择言。
“我就是没有母亲教所以说话才这么没有教养不懂礼数。”
啪!姨母给了我一耳光。
“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不想嫁给熙,嫁给修也可以。”
她冷冷的说道。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感觉她好陌生,完全不似以前那个雍容华贵,温柔大气的姨母了,眼前的人陌生的让我觉得寒意四起,冷酷无情。
“我不要。”我任性的的说完,转身离开,却不曾想到,这里已经不是昆仑了,没有人会再包容我的任性。
就在我走到门口还没有踏出房门的时候,头脑一阵眩晕,我随后倒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一片刺目喜庆的红。
红色的床幔,红色的房间,贴着大大的喜字,入眼皆是晃眼的红。
我感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好像梦境一样,有一种不真实的隔离感。
也许真的是在做梦?
然后我看到了穿着大红色喜服的熙。他好像喝了很多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坐到了我的床边,脸色微红,一脸开心的样子。嘴里胡乱的说着什么,然后开始伸手解我的衣服。
我一看自己被他拉开的外衣也是刺眼的大红,心里骇然。
我想让他住手,却发现自己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
我拼命挣扎,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我脑子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大半,寒意遍布全身,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出来。
这一切,兴许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我脑子里疯狂的重复着这句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我瞪大眼睛拼命的示意他停下,他醉醺醺晕乎乎,无视了我的视线。
他拉开我的外衣,俯身亲了上来,我绝望的闭上眼睛,仿佛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无止境的深渊,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此刻我脑子里居然浮现出景风的脸,如果现在旁边的是他,该多好。
眼泪自眼角滑过,就在我终于放弃挣扎时,一声巨响,轰的一声,屋顶被巨力打击破了一个窟窿,一时间碎木和巨石翻飞。
瞬息之间,我看到景风从天而降,从背后一掌打昏了熙,抱起床上的我飞身而去。
我心里震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了我一眼,便专心逃命。
掠过昆仑虚上空时。我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锣鼓喧天,欢天喜地,宾客满坐,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没有回过神来。
景风一刻也没有犹豫,直接从上方冲破结界,昆仑虚塔顶紫光大作,凤鸣声起。直到这时,才有人大喊:“新娘子被人抢走了!”
于是一时之间人群似乎活了过来,随即乱成了一锅粥。
我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出了结界,就再也没有什么障碍,他一路向北,消失在天际。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晚上更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他把我带回了钟山,把我放到湖边的石头上,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开口嘲讽道:“你变心还挺快的嘛,这么短时间就和别人欢欢喜喜的成亲了,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吗?”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又接着说道:“上次一别,我本来还奢望着你会回来找我,没想到你……”
我想开口解释,却只能无助的看着他,被人封口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我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他也挺笨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我不对劲。
我本来满腹的委屈,此刻只剩下无处诉说的无奈了。
他见我一直不说话,终于发现了异常。
手掌轻柔的按在我额头上,闭上眼睛,灵力一阵波动。
“傀儡术?”他疑惑的说道。
我朝他眨眨眼。他低声骂了一句。
双手结印,过了许久终于解开了我身上的禁制。
我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气,终于感觉到身体自由了。
“难怪整个婚礼你看起来那么配合。”他说道。
“你是说我出现在婚礼上,并且行完了大礼?”我惊讶的说道?
“你自己完全不知道吗?”
“……”我毫无感觉,也毫无记忆。
好厉害的咒术,我以为自己只不过被迷晕后直接放到熙的房间,没想到……
“你把当时的情况仔细给我说说。”我对他说道。
于是他给我描绘了当日的情形,如何的盛大,如何的热闹,总的来说就是,整个四海的神族都见证了我和熙的大婚。
也就是说一夜之间,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有夫之妇。
“你当时也在?”我问道。
“对,祝融部的人都瞒着我这件事情,我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赶往昆仑,不过婚礼已经开始了,我看着你和他行完了整个大礼,你看起来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意思。”他答道。
我心里好像被一块巨石击中,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曾经我最羡慕的就是爹娘的爱情,心灵交融,专一长情。
即便他们后来相距甚远,爹爹守护家园不能离开。
可是我却不时的见到爹爹偷偷跑来见娘亲,陪她一起寻找种子,给她弹琴,在星空下,在篝火旁依偎在一起。
所以相对于瑶来说,我的兄妹很少,两个哥哥和爹爹在家乡,我和月在这边。
爹爹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神,他高大英伦,英气十足,性格温和又是一方霸主。
我一心盼望着自己长大了也能嫁一个像他那么完美的神族男子,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见证过美好的爱情,也憧憬着美好爱情,它们在我心目中如初雪般美好而神圣,此刻却被践踏至极。
我心里除了一片荒凉外,就只想回家,回去找爹爹。
可是星域已经被帝俊封锁,我一出现在附近,就会被他们发现。
我回不去了……
我们种族成年后就能凭着强横的肉身独自穿梭茫茫星海,我记得之前自己回去的时候,穿过一个一个耀眼的星系,非常开心。
我忽然想到月是不是已经一个人回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那么聪明,也许她早就料到留下来的结果了。
“别伤心了,不管这个婚礼是不是你自愿的,我都不在乎的,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景风说道。“你上次说的话,我相信不是真的,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他双手把我的脸掰过去对着他,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他的眼睛像浓墨晕染过一样,很黑,布满一层水气,又好像总是藏着无数的心事,百转千回,欲说还休,我看着他总是不自觉的会沉溺下去。
“我……”
“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喜欢我。”他轻声说完,俯身靠近我,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又转头看着湖面,不再理我。
冰凉柔软的触感,我感觉自己的手脚都麻麻的,脸发烫。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湖面,却耳朵通红。他平时嘻嘻哈哈的,认真的时候又容易害羞。
我于是想找点话说,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躲在昆仑虚哪个地方看的婚礼?”我问道。
“我没躲,我正大光明的去的。”他说道。
“哦,是吗?那他们不赶你吗?”
“他们叫我不要闹事。”他笑着说道,眼睛亮的像星星。
……那你最后还是闹事了。
“和我回祝融部吧。”他再次说道。
我看着他,陷入了沉默。
“你在犹豫什么?”
“首先你家人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其次,我们这么做会被众神笑话的。”我说道。
“首先,我的家人那边我会处理好,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来这钟山和你过清净日子。其次,别人的看法与我何干。”他毫不在乎的说道。
“再说了,你是被我抢走的,人家要骂也是骂我,你大可放心。”他笑着说道。
我静静的看着他说完,没有说话。他见我沉默,又说道。
“你还是放不下昆仑是吗?”
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献,你知道吗?我父亲曾经是你爹爹伏羲氏的重臣,也是他最信赖的手下,是你爹派我父亲过来镇守昆仑,若真要论起来,我们祝融部和昆仑才是真正的一脉。”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惊讶的问道,我很小就和娘亲过来,对这些事并不了解。
“当然,现在的昆仑虚,除了王母还和你有点关系外,还有哪个地方是你熟悉的昆仑?他们和我们原本就不是一族,也来自不同星域,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娘会让王母执掌昆仑,我想这是我们所有蛇族的疑问。”
……
他说的并非毫无道理,我也疑惑过为什么娘没有把昆仑交给月。
“可是如果有一天娘醒了过来,问我:‘献,你有好好守护昆仑吗?’——然后我回答她:‘娘,昆仑已经被我和别人一起灭了’。我总不能这么告诉她吧?”我摊手道。
他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起来。
“那我问你,昆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我问道。
“是为了守护天下生灵。”他说道。
接着又说:“你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让你守护昆仑,并非让你守护那个名义上的昆仑,而是昆仑背后代表的苍生,明白吗?”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神界最佳辩手,洗脑高手——景风是也。
“所以,你即便和我去祝融部,也不影响你娘交代你的职责。”他说道。
……
好像是这么回事。
“若是这么说起来,你们祝融部也是继承了女娲的遗志,守护这个天下是不是?”我问道。
他笑眯眯的点头。
“那既然这样,又何必发动战争,要知道,到时候一开打,必定是生灵涂炭,岂不是和守护背道而驰?”我说道。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父亲只是不想让我们蛇族的所有心血落入外族的手里。”他生硬的说道,显然有点生气。
“可是只要大地安宁,我娘根本不在乎大权在谁手里。”我冷声说道。
气氛一下降到冰点。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沉声说道:“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不管我怎么做。”
我心里一滞,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也很迷茫,一方面我一人之力,显然不能阻止这场大战发生。另一方面他说的没错,如今的昆仑,已经不是曾经的昆仑了,意义何在。
我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不参与这场争斗,躲在这钟山平淡度日。
就在我打定主义不回昆仑虚时,却收到了王母的传信:“若想知道十二宫陨落真相,速回。”
我心里大震,月亮十二宫的陨落,是有人背后做手脚偷改禁咒,而这个人,就是害的娘亲和师傅离去的真凶。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引诱我回去的圈套,可是我却忍不住的往里面钻。
我起身想离开。
他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
“你去哪。”
“回昆仑虚一趟,我还会回来的。”我柔声说道。
“我感觉你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他说道。
然后又接着说:“如果你不回来,就等于你承认了你的新身份——帝俊家的一员,熙的新娘。”他道。
“不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坚定的说道。
“他们一定准备了足够的陷阱等着你,你根本不是对手。”他冷声说道。
……
我还是离开了钟山,去了昆仑虚,那件事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得去看看真相。
我到昆仑虚后,直奔王母寝宫。
她端坐在大殿,面前的茶几上面沏了茶,水气氤氲,看来已经等我很久了。
“坐吧。”她示意我在她面前坐下。我依言坐下。
她看起来又变得温柔和煦,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你心里想必一直在责怪姨母吧。”她温和的说道。
我无言。算是默认。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这么做的道理。”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姨母。”我说道。
“呵,你这孩子,就是性子急。姨母既然叫了你回来,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慢悠悠的说道。
“您说。”
“十二宫陨落背后的真凶,就是朱襄氏祝融。”姨母淡淡的说道。
我心里毫不惊讶,事实上,在钟山我就猜到她会告诉我这个答案,这也是她能告诉我的唯一答案,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倒向祝融,景风也猜到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姨母说道。
“我在等您的证据。”
“好。我问你,几个月前,你和瑶瑶从南海回来是不是被抓去了祝融部。”
“是。”
“当时他们是不是想从你们身上搜什么重要的东西?”姨母继续问道。
我点点头。
“十二宫的禁咒,除了各月御能自行修改外,另外还有两个人能接触到,就是我和你的母亲。我们各有一把钥匙,用来打开禁咒,实行监督检查修改的权限。”姨母说道。
我心里一沉。
“你母亲的钥匙,自然是她保管着,我的钥匙,被我封入瑶瑶的体内藏了起来。”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然后呢?”我问道。
“接下来的事,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她微笑的说道。
“我和她被分开了,我并不知道他们对瑶做了什么。而瑶失踪了,并不能证明什么。”我说道。
“所以我把她找回来了。”她淡然的说道。
我心里一惊。
“你说什么?她回来了?”我吃惊的说道。
“瑶儿,出来吧。”她对着屏风后面叫道。
瑶从后面走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玄冥。
她清瘦了不少,也沉静了不少。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对我微微一笑。并说道:“献,好久不见。”
玄冥也体贴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俩,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来话长,献,我的记忆恢复了,谢谢你之前一直帮我,我和玄冥听说你大婚的消息后,就赶回来了,只不过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被劫走了。”她说道。
“那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她轻轻点头,然后和我说起她之后的事情。
“我和龙四离开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大灾,也就是十二宫陨落的时候。在危难时刻,他抛下我自行逃命去了。而玄冥救了我,我看到玄冥后,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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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玄冥后,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的所有事情了,包括在祝融部的记忆。”
“……”
“他们抓住了我俩后,把我和你分开,然后找来祝融部所有厉害的咒术师,把我体内的钥匙取了出来,于是我昏迷了过去。后来我在昏迷中又被玄冥封去了记忆,于是这件事除了祝融部的人外,昆仑并没有人知道。”瑶说道。
“我也是刚得知。”姨母说道。她喝了一口茶后,接着又说:“也就是说,他们拿到了钥匙,在关键时刻修改了禁咒,削弱了昆仑的力量。而现在到了最后一步,挥师北上,争夺天帝之位。”姨母慢慢的说道。
……
我的心慢慢的下沉,虽然来之前做了各种假设,想了无数种她会说的答案,没想到答案就在我自己身上。
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一下子不知道该相信谁,从我离开钟山时景风的表现来看,这件事基本上坐实了。
因为我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祝融部的大牢,我还历历在目,我本来以为那不过一个美丽的误会,却没想到是个惊天的阴谋。
我还记得当时他一脸冷漠的走进大牢,身边跟着好几个厉害的老头,他们当时以为我也是帝俊的女儿,于是对我也进行了一遍搜刮。我当时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并没有做任何反抗。
以至于后来我经常会产生错觉,觉得当时的景风和现在我认识的,似乎不是一个人。
从南海回来后,我直接回了钟山,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师傅和娘亲。
若是我当时没有和师傅置气,回昆仑把这件事告诉师傅,也许后面的事情就可以避免。
“祝融氏景风这个人,心机颇深,他一直都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为了什么你心里想必清楚。”姨母说道。
“熙是个很好的孩子,对你也一直很是喜欢。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她又说道。
我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隐隐作痛,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已经开始分不清。
“给我点时间让我静静。”我和姨母说道。
然后回了钟山。景风还在那里,他没走,就那样看着我。
我努力让自己平息一下心情,冷声开口问道:“是你们拿走了瑶的钥匙是吗?”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后,默默的点头。
心脏像被什么撕裂开一样,有点疼。
“那你们……你们……”我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发抖。
“我们是拿了钥匙,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做。”他轻声说道。
“那是谁做的?难道是我娘自己改的吗?”我质问道,语气已经不善。
“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我们,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他说道。
“你走吧。”
他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钟山处于北部荒凉之地,这个季节已经开始冷了起来,寒风肆虐,大雪开始飘了下来,我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抱着小白在湖边发呆。
此刻只有它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温暖,它单纯的看着我,一脸开心,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勾当。似乎我能陪着它,就是天大的幸福。
我看着它单纯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还是没出息的哭了。
它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伸出雪白的爪子擦了擦我的眼泪,于是我哭的更凶了。
哭累了,我就睡着了。
雪很大,等我醒来时,大地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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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于是带着小白离开了钟山,四处游玩,过回了以前的生活。
我在遥远的东极见到了无底之谷,众水汇聚的归墟,这里附近有五座神山,蓬莱就是其中一座,这里是大地上实力最强大的地方。
五山分别为岱屿、员峤、方壶、瀛洲、蓬莱。这些山,上下周旋三万里,山间相距各七万里,每山平顶达九千里。
山上台观皆金玉,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
这里也被称为神州,是大地上最美好,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这里便是羲和之国,甘渊所在。
百川汇海,众水归墟。
上次的大灾并没有对这里造成过多的影响,这里依然生活着大量的上一批人族。
他们本身灵气非凡,集天地之精华于一身。又得昆仑众神的教化,于是其中一部分不老不死,与天地同寿。
他们曾经都属于昆仑。
我想这就是娘亲和师傅说的理想国度,她们原本想把这个世界都变成这样美好宁静的地方。
由于羲和嫁去了昆仑虚,这片神州后来被羲和和帝俊的大儿子少昊接管,号金天氏,定都穷桑,凤鸟为图腾,当然这是后话了。
离开东极后,我从东极一路往北,去了极北之地。故地重游,茫茫冰原,无边无际。
玄冥此刻想必和瑶都在昆仑虚,并不在此地。
在我行走的途中,王母传信告诉我战争已经开始了,我没有理会,也没有回去。
我绕着北方一路往西,再往南。越往南,气候逐渐暖和,雪山,冰原,湖泊,流沙,风景极好,大好河山,鬼斧神工。
小白很开心,经常从我怀里跳出来欢快的奔跑,眼睛亮如星辰。
因为它的陪伴,我并不觉得寂寞,反而一路很开心。有时候会想起景风,他此刻想必正在和昆仑虚的众神在厮杀。
往南回到钟山,我并没有回去,再往南越过赤水,逐渐有了人烟。他们多数过着原始野蛮的生活,与野兽无异。
由于没有了上一批人族强健的肉体,他们的处境更加的艰难,只能群体穴居在山洞,靠捕食一些小动物生存,或者采集野果果腹。还有一部分则去替神族做苦力,以换取食物生存。
我心里叹气,继续往南走,而让我意外的是,我居然见到了一座城!
它初具规模,由巨石砌成,坐落在黑水附近。
现在这个时候,众神都忙着战争,谁会来建立一座城呢我心里好奇道。
于是带着小白往城里走去,众多的昆仑奴在忙碌着建造城市,他们见到我进城,纷纷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
我戴着白色的面纱,他们看不见我的真容。
城市的道路由石板铺成,城中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城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和水池。
池里的水想必是有黑水引过来的。
我心里好奇,是谁创建了这里?于是一直往里走去。
直到我看到和众人一起忙碌的修,心里才释然,早就应该想到是他。
他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招呼我过去。
修的住所在城中广场后面的庙宇里面,也是这城中最大的建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新昏宴尔么?熙呢?”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心想。
“行了,不想说算了。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常仪之前向我问起你的行踪。”
常仪就是姨母,修辈分高,就直呼其名。
“去了东极和极北之地。”
“去这么远?”他惊讶的问道。
“嗯,出去散散心。”
“东极那边现在怎么样?”
“极美,不愧为神州。”我回答道。
“意料之中,你娘亲的杰作。”他夸赞道。
我和他坐在大殿中,他给我们各泡了一杯清茶。
“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帮昆仑虚么打架?”我好奇的问道。
“打架没兴趣,我要创建一座伟大的城,作为人族文明的开端。”修神秘一笑,告诉我道。
我心里吃惊。
“类似于东极神州那样的吗?”
“没错!但是又和神州不同。”他一脸得意。修一直是一个淡然的人,我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这样兴奋的神情。
“那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奇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我什么也不会啊。”我无奈道。
“没关系,我都可以教你,还记得以前我教你那些东西吗?你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修喝了口茶说道。
“记得。那我们现在要开始做什么?造房子吗?”我好奇的问道。
娘亲她们以前想必也是经历了这个过程,只不过我那时还小,没有参与进去。
能够避开昆仑虚和祝融部之间的争斗,和修一起体验这个过程,我觉得很开心,有意义很多,于是一口就答应了他。
“你跟着我学习整个流程吧,要学的东西很多,你得从头开始,天文地理医术建筑治水,你可要想好。”
“没问题。”我干脆的说道。
“好。”
于是就这样,外面战火纷飞,我和修又过回了以前那样的生活,他不停的教授我创造一个文明需要的基础知识,我认真的学着。
我惊讶于他的博学睿智,淡定大气。
不得不说,修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神。性格极好,温和仁慈。
和他相处的日子,我经常想起父亲。
有一天,修看着我说道:“你和你娘年轻的时候很像。”
当时我正在学着画一个庙宇的图,他坐在旁边饮茶观看。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道:“月才像娘亲吧?”
这是众神公认的,包括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修摇摇头。
“你娘少时也是天真烂漫的,性格很倔,和你一样。”
“是吗?”我停下来喝了口茶。在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像宇宙星河那般神秘淡然大气广博,深不可测。
“嗯,曾经我还追求过她。”他悠悠的说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
我口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差点就把桌上的草图给毁了。
“不然你现在就是我的女儿了。”他又笑着说道,一副慈祥的样子。
我口里茶最终还是喷了出来……
“很吃惊吗?”他说道。
我点点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后来呢?”我问道。
“没有后来,因为你父亲一直在她身边。”修无奈的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爹那么风华绝代英明神武智慧无双的人,我都想嫁给他。”我随口说道。
修喝了一口茶,神情略落寞。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后悔自己的嘴快,于是安慰道:“你也很完美了,整个昆仑的神,都比不上你。”
他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话。
“你娘脾气很大,曾经追求她的神众多,可惜她一直钟情于你爹一个人。以前还发生过一件趣事,伏羲和盘古发生了争执,打的昏天暗地,斗转星移……”
“真的?那后来呢?”我好奇的不得了。
“后来你娘去劝架,劝着劝着就和盘古杠上了,于是伏羲停手了,你娘非要和人家分出个高低胜负,死磕到底,最后被伏羲给拉了回去。”修边喝茶边回忆道,语气里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不是吧?她是这样的人?”我惊讶的说道。我真是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她。
“嗯,没想到吧”
我点点头。
“后来在这片土地上,我也是像现在这样,和众神一起协助她完成了造人以及文明的开创,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现在我又把他教给了你。”修悠悠的说道。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一切,让我觉得很温暖,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娘。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你知道了吧?”修说道。
“做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造人。”
“啊?造人?我不会!”我脱口而出。
“我教你。”
“你确定我能学会?”
“不用全部会,学一部分协助我也行。”
“那好吧。”
“你跟我来。”修示意我跟着他。
然后他在三个造型各异的铜像面前停了下来。
它们分别站在草坪上,栩栩如生,姿势神态各有不同。
“看到他们了吗?”修说道。
“这是要干嘛?”我好奇道。
“你现在开始练习,把他们复活。”
“你说什么?把这些铜像复活?”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道。
“没错。”
“这可能吗?”太不可思议了。
“我演示一遍,你看着。”
我在旁边点点头。
修盘腿于地,双手结印,同时口里开始念咒。
一点金色的亮光在他指尖升起,跳跃,然后脱离他的指尖,慢慢漂浮至他的额前,并悬浮在那里,然后渐渐变的拳头那么大,微微颤抖。它不停的变换着色彩,甚是好看。
这是纯阳之灵。
修不停的变换着繁复的手势,接着一团有点灰蒙蒙的气团在他指尖聚集,它安静无声,悬浮于他的胸口。
这是混沌之气。
又接着,一团幽深青紫色的火焰在他指尖升起,最后停留在他的腹部。
这是地气所化。
修的额头慢慢的浸出了汗珠,咒文越来越急。
随着他的咏唱,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幽深的地气所化的火焰中间,升起一条灵蛇,它缓缓上升,绕过悬浮于中的混沌之气,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上升,盘旋上那一团明亮的金色,接着又绕了回来,从八卦的另外一面倒了回去,咬住自己的尾巴,首尾相接,形成一个封闭的循环,一个无穷尽8的形状赫然出现在眼前。
随着灵蛇的转动,混沌之气同时受到上下阴阳之灵的吸引,发生了变化:它一分为二,一部分发着柔和的白光,一部分发出幽深的黑光,又接着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一个八卦的形状悬浮在中间。
这是先天八卦,爹爹曾经教过我。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叹不已。
修没有停止咏唱和结印,他慢慢的抬起双手,大喝一声,将眼前悬浮的8封入了其中一个铜像。
随着咒文的结束,铜像内的灵蛇受天地大道的驱使,开始转动,于是八卦再次发生变化。
“天地定位,雷风相博,山泽通气,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修说道。
“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我接道。
修诧异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教过我。”我说道。
“难怪,我没有找错人,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
“山泽同气相求,雷风同声相应,刚柔相摩,八卦相荡。”修说道。
我点点头。
雷风相薄而大,水火相革而生。
易之卦爻与天地等成性命之理、吉凶之数,既往之事、将来之几备在卦爻之中矣。
人欲数既往之事者,易则顺后而知之;欲数知将来之事者,易则逆前而数之。
是故逆数知来事也。
铜人自己在草坪里走动一会后,随着体内的阴阳灵气逐渐暗淡,它的行动慢慢的缓了下来,最终完全停下,和之前一样。
我不解的看着修,问道:“怎么回事?它不动了。”
“那一点灵气像是灯油,油尽灯枯,自然不动了。当然,最关键的在于它只是铜像,不是真正的肉体,无法和灵体契合,互相滋养,形成循环。”
“那肉体怎么来的呢?”
“也不简单,同样有一套相应的咒文和图谱。与我们刚才形成的灵体互相对应,互相契合,灵体驱动肉体,肉体滋养灵体,最终萌发成一个独立的意识。成为一个人。”
“那就是说,还要单独造出肉体?
楼主:ty_梵音海350  时间:2019-01-09 22:11:54
“那就是说,还要单独造出肉体?”
“没错,不过肉体需要取我们神族的一部分融入,作为链接灵体的介质。曾经你娘亲可以两者同时进行,创造出来的人浑然天成。”
“原来如此。”
“你刚才可看明白了?”
“看是看明白了,可是让我自己来肯定不行。”我说道。
“没关系,我先把两套咒术都给你,你自己熟悉一下,练习一下。”
修念念有词,伸手抚向我的额头,白色的柔光浮现,金色的文字一串串的从他指尖跃出,围着我转动,在我的周围形成一个圆柱形的能量场,我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它们,最终吸收入体内。
“世间万物的创造都这么复杂吗?”我问修。
“那倒没有,你看周围的这些花草树木都为天地所生,灵气的具现。其实世间万物皆如此,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气终则象变。”
“那为什么人不是天地自生呢?”我疑惑的问道。
“问的好。你知道界吗?”修问道。
我点点头。
“大道初生后,每一界的能量等级不同,离大道本源越近的,能量越高,越远的,则越低。比如说四象,它们为同一能量级的不同体现。比如你们龙族和我们,也是同级不同象。而地水火风,山泽风雷,则为下一界的同级能量不同体现。”
“也就是说,人这个形象,只是此界的其中一种形象体现是吗?”
“聪明。”
“通常来说每一界都有自己的规则,最终会选择出合适自己的一种体现形式,不过需要漫长的时间,我们现在只是人为干涉这种选择,或者说替它选择了其中一个形象。”
“它?是指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它就是这个星球的意识,低于宇宙大道的存在。我刚才所取的纯阳之灵和混沌之气皆来自大道。而那一抹青紫色的地气,便来自于它。”
“它在哪里?”
“你闭上眼睛,念我刚才给你的咒文里那一段地灵相对的看看。”
我依言所说,念动咒文。
意识进入一片幽深的空间,慢慢的,一条白色的巨蛇出现在我的意识里,它衔着自己的尾巴,漂浮在幽暗的空间里。
红宝石般的双眼,散发着柔光的白色鳞片。它静静的看着我,眼神祥和,没有过多的情绪,对于我的出现也没有任何惊讶。
我红色的蛇身被它巨大的身躯衬托的很渺小,它慈爱的看着我。
此刻我的意识与它相连,我能感觉到它的一切感受。
从来没有过的宁静祥和充满了我的内心,世界在它的身下转动,生生灭灭,此消彼长,循环往复。
它收割着一切能量,又滋养着一切生灵,生生不息。
我震撼于眼前的一切,心念所动,意识回归。
“看到了?”修问我。
“看到了,不可思议。”我说道。
修点点头。
“你自己慢慢练习吧,成功了来找我,我去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开始专心研究起来。

楼主:ty_梵音海350

字数:216328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2-02 02:09:20

更新时间:2019-01-09 22:11:54

评论数:339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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