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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清狂》(瓶邪,HE)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一个发生在十年间的故事,吴邪被割喉坠崖,青铜门后的张起灵魂穿到黎簇小可怜身上......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1.cp瓶邪,伪簇邪,单纯借用小鸭梨的身体,没有发生第八字母。
2.日更
3.lofter ID zhangqiling145,欢迎来玩耍
4. 图来自finnnnnnnnnn太太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张起灵盘坐在地上,身后是十几人合抱的大树,枝须盘绕,树根深扎入地下百米,树枝上挂满的铜铃与大树融为一体,树似乎也被同化成了青铜色,它已在此扎根千年,它从被种下的那刻起便伴随着它体内的玉茧成长至今,它见过无数任“起灵”的到来和离去,它将玉茧囚禁在此,也将自己困在了这无边无尽的奈落之中,这是世间最深的地方,是常人此生都无法踏足之地,真正的神迹。
“时间过得可真快,八年了。”,一个声音从张起灵身后响起,声音忽远忽近,没有丝毫感情,如同机器的念白,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蛊惑力量。
张起灵依旧紧闭双眼,没有应答。
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和以往的每一任‘起灵’都一样,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一声不应,可你和以往的任何一任‘起灵’却又不一样,你心不静。”
张起灵依旧没有应答,睁开眼,起身走了出去,在旁边一个僻静的小山洞坐了下来,用小刀把墙上“邪”字的最后一画划上,又是新的一天,张起灵看着满墙的二百三十二个名字,第七年零十一个月十九天。
张起灵走回刚才的位置上,依旧盘腿坐下,声音便又响起了,“今天跟你讲一个有趣的事情,他快死了。”
张起灵眉头紧皱。
那声音似乎轻哼了一声,话音没有起伏,却愣是让人听出了愉悦的情绪,“你终于有反映了,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对于谎言是不屑的。”
张起灵忽然起身,猛地一拳打在树干上,树枝杈上的青铜铃铛响成一片,声音便消失了。
慢慢地铃铛声越来越小,直到全部寂静下来,声音便又响了起来,“你在害怕。”
张起灵攥紧拳头,他手指骨节处的皮肤受了伤,血液还没来得及流下来,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你害怕他真的被我说中了,你害怕就算你现在打开门出去也会被地狱的业火给烧死,你害怕是你自己害死了他。”,声音依旧在说着,他已经重复这样单方面没有回应的谈话上千年了。
声音继续道:“你是这么多任张家‘起灵’里唯一有心的人,这么多年你的内心活动让我觉得很有趣。”,那声音似乎想到什么,嘻嘻两声,“作为奖励我送你一个礼物,等你回来了,我们可以再谈一谈。”
张起灵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一愣,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便是另一副光景。
自己躺在漆黑的墓道里,浑身上下都在疼,他感觉到身体视乎遭受了巨大的撞击,像被辆大货车碾遍了全身上下,他喘口气,内脏疼得厉害,肋骨却没有断,应该是被近距离的爆破伤害了内脏。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了,也许是被打了止痛药,他感觉伤口都麻麻的,使不出丝毫力气,最让他震惊的是,手指的感觉不对,他的发丘指没有了,身体的状态也不对,这个身体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蝼蚁。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他默默地检查好身上的伤,听着远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他看到黑暗之中站着一群人,他继续装成昏迷,细想着一切的可能性,可支配的肢体和他随身会携带的青铜母铃,让他否认了幻境的可能性,可他却再也想不出任何可能性,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完全的陌生。
不一会他听到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些人传出细微的对话声,一种常人听不懂的加密语言却让张起灵的神经一下绷紧,张家曾对这种语言进行过尽可能的破解,他们是汪家人,张起灵屏息静听,一个汪家人道:“吴邪死了,掉下悬崖了。”,另一个人反问道:“确定吗?”,那人点点头,道:“刚从墨脱传来的消息”。
他们细微近乎不可闻的对话声在张起灵脑海里慢慢扩大,炸开来,炸断了他脑海里大部分的理智神经,只有那最后一根还在顽强拼搏、负隅顽抗,对他说着:“都是假的。”
他们对完话,为首的那个人来到他的身边,对他道:“黎簇,你了解吴邪到底想做什么吗?他有没有透露过任何的信息?”
张起灵对于“黎簇”这个人一无所知,对于他和吴邪的关系和现在正在做的事更是一无所知,他选择了沉默,摇摇头。
那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沉思一会,又用那种语言把所有人分成三组,四散而去。
张起灵乖乖地没有动作,他得利用这些人出去,再给自己一些时间恢复体力。接着他被背起来,背他的人开始攀附着藤蔓快速运动。
他们行动非常快,训练有素,不输张家人,张起灵开始担心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能从这群人的手底下逃脱出去寻找吴邪。
一路无话,汪家人经由各种管道开始在这片建筑群中飞快的行进,背起他的人非常强壮,速度丝毫没有被他的重量影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管壁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水泥而变成了岩石,岩洞是四方形的,显然是人为修凿出来的。
顺着岩洞继续往里走,张起灵发现这里是一个挖掘性的矿坑,开始看到各种支撑的脚手架和铁轨小车,上面都是开凿下来的石块。
继续往前,这些石道变得无序而且混乱,开凿的形状也变得非常不规则。
显然这批人对于这块区域并不了解,经常也会走到死胡同但是他们从来不犹豫,看到路是死的,立即做好记号退出来,但是再往里走了很长一段,忽然出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也是挖掘出来的,挖掘的方向是往下,山洞底部,已经比通道要低了十几米,像一个弹坑一样。
山洞之内全部都是钢架结构的脚手架,很多的钢锁吊着很多的篮子,在这些脚手架之间横亘着。
山洞的底部被挖得坑坑洼洼,有无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洞口,在山洞的底部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能看到有无数绳索吊入这些洞中。
他们下到洞底,到了那些小洞口的边缘,意识到这些都是一些垂直往下的小矿井。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说了一句:“如果这里是一个矿的话,这里是他们找到的矿脉。所以在这里集中开采。”
其中两个人拉了拉绳子,看绳子是否结实,发现绳子不结实之后,他们直接用脚攀住井口的两边,滑了下去。
其他人在这个洞的脚手架上,开始加固一些部件,检查脚手架的坚固程度,有人寻找最好的放哨位,有人开始休息。
张起灵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麻木的看着,但是他意识到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这些人似乎要把自己带入到某个地方去。而且他们不知道路线。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时间,他看着这些人以极快的速度,探索下面的所有矿井。
张起灵躺在原地休息,顺便审视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衣服破破烂烂,有烧灼的痕迹,衣服上沾染了火药味,看来他猜对了,他活动一下手脚腕,并没有骨折,行动还算自如。
张起灵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没有时间了,也等不了了,他要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你们到底在干嘛?”
那个黑衣人在闭目养神,听到了这个问题,睁了开来,忽然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那个人一下坐了起来。
张起灵没有回答,神情坚定地看着对方,黑衣人就来到他面前:“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张起灵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对这件事有所知晓的才对,他神情淡定带了点蔑视意味道:“你们效率太低了。到底在干嘛?就算是傻子都已经搞定了。”
对方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那你告诉我,我们在干嘛?证明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张起灵语塞,沉默片刻道:“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任何事情。”
对方招呼了四周的另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用他们特有的话交流,领头的道:“他不对劲,和我们之前对黎簇的调查有出入,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另一个人道:“看来不只是个问题少年,我们对他的态度要更加强硬些才行。”,话毕,为首的反手拔出了匕首。
他冷冷的看着“黎簇”:“你有点问题,小朋友,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向我们说实话?”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这种语气张起灵很熟悉,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只是一味地靠着恐吓来逼问,就像被逼绝路穷凶极恶的歹徒。
张起灵面上依旧十分镇定,十足的淡漠,却带着副盛气凌人的王者气势,张起灵非常善用这种微表情,这种微表情甚至可以把心里防线脆弱的人给直接逼疯,掏出他想知道的话来。
对方看着他这幅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刀锋逼近“黎簇”的喉结,“回答我的问题。”
张起灵依旧不为所动,“你是想和我玩态度吗?”,黑衣人没有回答。
张起灵知道男人已经认定他有问题了,对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于是他直接道:“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管我有多重要,都会认为我有问题,而把我杀掉吗?”
“不,你的能力已经被证实,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蛇,我们需要你,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怀疑你有所隐瞒,我不喜欢被人隐瞒,你会吃足苦头。”对方说道。“所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要确认,你是否在刚才欺骗过我们。如果证实你有欺骗的动机和行为,那么你以后说的所有的话,都会被更加谨慎的对待。你的年纪很小,在这种场面下,还能欺骗和隐瞒一些事情,要么你受过训练,要么你本身的人格有问题。”
张起灵一惊,这孩子是蛇语者,知道了自身重要性的张起灵心想既然是他是个“问题少年”,就要让对手不得安宁,他才能漏出更多破绽,他想他该对此表现出“问题少年”该有的态度,于是张起灵对着一边的矿井倒下去,整个人瞬间滚了进去,凌空掉下去三四米,一下被人从背后抓住了,被提了上来之后,被甩到了矿井比较稀少的隐蔽角落地方。
“不要有第二次。”对方道。“我们的身手没那么好。”
张起灵坐起身来,将后背对上矿壁,这幅身体让他没办法缩骨,捆他的绳索又是加固的攀岩绳,他只能一咬牙将大拇指卸下来,将手腕上的绳索挣脱开来,他刚刚苏醒的时候就感觉他的后背的皮肉上有大面积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感受还是异常清晰,他的背上有东西,张起灵将手伸到背后细细摸索,这不是普通的伤疤,这是一幅地图,张起灵忽然明白了这个少年是为何被卷入的了,他继续细细摸索着,确定自己在这幅地图上的所在。
汪家人继续挨个探索着矿井,张起灵忽然起身,将看守敲晕,速度很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张起灵拔下那人的匕首,看着离他七八步之远的矿井,飞跑过去,剧烈运动将他身上的伤口扯得生疼,几个汪家人看见了他,开始大喊的同时向他射击,张起灵滚地躲过一枪,另一枪便接着向他的大腿射过来,脚踝处的旧伤影响了他的动作,结果张起灵躲闪不及,一枪便打在了他的大腿上,血液喷射出来,他跃下矿井,匕首插上矿壁,他扯住吊入洞中的绳索,下落的速度一下放慢,在落到一半时,一个汪家人将枪口对准了他,“停下来,不然我开枪了。”
张起灵纵身一跃,十几米的高度自由落体而下,张起灵一瘸一拐爬起来,将本就不牢固的绳索扯掉,消失在了那人的视线之中,等到那群人再下来时,“黎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前方的路却是一条死路。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等到张起灵爬出洞穴时,他才明白他所在的是一片沙漠,一片苍茫无边的大沙漠,没有任何装备还不认路的他根本无法走出的沙漠。
他看着离他近在咫尺的帐篷群,计算着他闯入不知是敌是友人的帐篷,抢到物质并成功逃离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时一只黑犬朝他走进,张起灵拔出腰后的匕首,以便在狗叫的一瞬间割断它的喉管,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可那狗只是悠闲地走到他身边,也不喊叫,在他手上和背上嗅了嗅便乖乖坐下,摇起了尾巴。
张起灵收起刀蹲下来摸了摸狗的背,他认识这狗,这是吴老狗养的黑背,吴邪好像说过它叫“小满哥”,张起灵试着用长沙话叫了他一声,那黑背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他,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变得非常的冷静和专注。
张起灵接着用长沙话说了句:“带我去找吴家人。”
小满哥立即跑了起来,张起灵紧随其后,步伐轻盈,他们穿过无数个帐篷,张起灵顺手敲晕有所察觉的守卫,现在已是深夜,一切都静默无声,没有人被惊醒。
小满哥一下窜进一个帐篷里,张起灵紧跟上,用刀抵上正在掏枪的那人的脖颈上,缓缓开了口,“别出声,我不伤你。”
张起灵摸出那人的手枪,放下匕首,小满哥绕着张起灵转了两圈,在张起灵脚边蹲下。
那人看见小满哥这样,压低声音,却难掩惊讶道:“他从不对外人这样,你是吴家人,你不是叫黎簇吗?”
张起灵没有回应他,“吴邪出事了,需要我,给我一个医药箱,一些出沙漠的补给,一辆车,一张地图。”
那人听到自家老板出了事也很是着急,的确吴邪已经失踪很久了,那人立马拿过一个包,递给“黎簇”,从身上掏出一把车钥匙,道:“帐篷外面第三辆吉普,车上撒了很多白粉末,放心开。”
张起灵背起背包,站起身来,小满哥也跟着站起来,张起灵拍拍他的头,道:“你在这里吧,我会把人带回来的。”
张起灵出了帐篷,开始朝着帐篷外围的吉普车上跑,帐篷里坎肩拿起杯子砸破了自己的头
不一会汽车发动的轰鸣声惊醒了帐篷里的好多人,有人急忙出了帐篷,看着追着车跑的人吼道:“坎肩,怎么回事?”
坎肩气喘吁吁停下来,额头上的血流下来,骂道:“他娘的,汪家人打了我,还偷走了老子的车。”
越来越多的人跑出来,看着渐渐开远的车,都无动于衷,一个络腮胡的男人走过来,拍了拍坎肩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没事,不影响咋们挖这地底下的宝贝,只要逮到你们老板手下的那个臭小子就行,黎簇那小子没开车跑了吧?坎肩兄弟。”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张起灵一路驾车,整整十个小时才出了沙漠,驶到马路上,张起灵处理了大腿上的枪伤,背着背包,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会就要上高速了,他没有驾照,也没有身份证,张起灵随手拦了一辆车,到了车上把车钥匙对那人一抛,道:“送我去西藏,那辆吉普,你的了。”
司机看看那车,按了按钥匙,狐疑地看了张起灵一眼,还是拒绝了,司机刚将车钥匙递回去,便感觉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后腰,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张起灵一眼,浑身吓出了冷汗,那司机连忙道:“好好好,我送你,我送你。”
一路高速,却还是硬生生开了三十多个小时,下了318国道,高压疲劳驾驶,让司机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这西藏也到了,我是真不能再开了,我这两条腿踩油门、踩离合都快废了,您行行好……”
张起灵一抬手打断司机的牢骚,又将吉普车的钥匙扔给司机,便开车下了门。
他刚下车,司机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了,张起灵裹紧身上的衣服,到了一户老乡家,用包里的仅有的六百块钱换了一件藏袍和一些肉干,便出发了,这是他第一次夜晚徒步进入墨脱,可他不得不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距离吴邪出事已是第四天了。
十一月份西藏的晚上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并且伴随着张起灵向雪山的深入和海拔的升高,气温越降越低,前进也变得越发艰难。
他沿着蜿蜒的山谷向上攀爬,植被渐渐由低矮灌木变成苔原矮草,偶尔有融水潺潺的流动声,看见的雪也越来越多,直到映入眼中的全部都是白茫茫一片,他腿上的枪伤伤口淌出血来,浸湿绷带,滴到皑皑白雪上,十分刺眼。
张起灵重新跟换了绷带,继续开始赶路,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视线所及越来越清晰,脚下的路也越发明朗,他所在的是一个近七十度的陡坡,坡下是一百多米深的山坳,张起灵将匕首插入石头缝中配合着向上攀爬,风刮得很大,刮来了云雾,能见度越来越低,雾气在张起灵衣服上化成了水,又结成了霜,张起灵的手套被浸湿,鞋子也未能幸免,冰冷从脚开始向上蔓延,而他目之所及依旧都是冰川和雪。
天亮了又暗下来,眼前的白却始终未变,身体的剧烈疼痛在冰冷的刺激下没有麻木,反而越发清晰,大脑开始剧烈眩晕,他看到了远处白中的一抹红,平静而沉稳,张起灵继续向前走,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直到他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没人知道这样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是什么支撑了他走过一百多公里的冰川雪原,经过三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来到墨脱雪山的,庙里老喇嘛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僵直,身上说有的关节都已经没法正常曲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冰,若不是他呼出了一丝气息,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冻死者了。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吴邪走到屋外,摸出怀里的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放了回去,他走到那个张起灵的石像旁边,拍掉石像衣服上的雪,然后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坐下。
张起灵走出屋来,看见吴邪就径直走了过去,吴邪不信他,张起灵也不再纠结于证明身份。
张起灵走到吴邪身边坐下,吴邪往旁边给他腾了腾位置,拿起地上的树枝条开始在地上写字:为什么说自己是他,谁教你的?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他对你来说是什么?”
吴邪犹豫一下,在地上写到:朋友。
张起灵又开了口,“那我们是什么?”,他在问吴邪和黎簇。
吴邪笑笑,心想着这小屁孩吃错药了吧,决定继续逗逗他,就在雪地上写到:你希望的那种关系,写完还不忘给“黎簇”投递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吴邪本以为黎簇会跳起来大骂他神经病,没想到“黎簇”只是看着他,神情越来越严肃,冷得可怕。吴邪盯着“黎簇”看了好大一会,看着“黎簇”的表情由刚开始的沉默严肃、眉头紧锁到后来慢慢释然,甚至最后还叹了一个气。张起灵痛苦抉择的模样,在黎簇这幅面孔下表现出来,便莫名多了几分喜感。
吴邪拍拍他的肩,在雪地里写到:你学得不像,他那张脸很少有这样的表情,他把什么看得都很淡。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不,他很重视你。”
吴邪笑了,继续在雪地上写到:但愿如此。
张起灵扯开话题,他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帮助吴邪扫清未来两年的障碍,他知道吴邪有自己的计划,他尊重他,“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吴邪摇摇头,在地上写到: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
张起灵嗯了一声,就默默看着吴邪,吴邪的变化很大,大到让他意外,他想过他进青铜门后吴邪还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但他没想到吴邪走得这么远,这么艰难,他在进青铜门之前曾花了很多时间来给吴邪铺路,对胖子嘱咐,和黑瞎子交易,在墓里给他留下线索……他想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他知道身为蛇语者的吴邪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吴邪注意到他的目光扭过头来看他,在地上写到:你在想什么?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吴邪继续在地上写到:想听我的故事,故事很长,等我嗓子好了告诉你,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从汪家人手里逃出来的吧。
张起灵平铺直述了他跳下矿井,根据背上地图找到出口,在沙漠遇到小满哥,在他的伙计那借到装备的事。他的话语很直白平淡,没有任何修饰词,却将事情说得很清楚。
吴邪沉思一会,看着写满字的雪地,拉过“黎簇”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上写到: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不是你太牛逼,就是汪家人太**了。
写完吴邪就站起身来进了屋,张起灵紧跟上他,吴邪从柜子里抽出一沓纸,开始写东西,他写的东西张起灵看不懂,这是属于吴邪自己的加密文字,只有他自己懂。
写完吴邪叹了口气,继续在纸上写到:我需要三天的时间来推算你脱离计划轨道所会带来的所有影响以及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不要来烦我。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张起灵起身出了屋,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喇嘛,行过礼,喇嘛道:“你回来了。”
张起灵愣神片刻道:“您认出我了。”
老喇嘛点点头,道:“一个人的眼神是没办法改变的。”
张起灵冲他行了个礼,语气十分真诚道:“谢谢您救了吴邪。”
老喇嘛回礼,将张起灵请进屋,道:“进屋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老喇嘛给张起灵倒了杯酥油茶,张起灵问了吴邪的事,老喇嘛道:“我与吴施主相识很早,几年前他通过一副你的肖像画几经辗转来到这里,见到了你的雕像,他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便离开了,之后的每年他都会来,通过各种方法他知道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后来他又来到这里,把自己关在庙中两个月之久,等到他离开时他整个人都变了,人很消瘦,精神状况也不好,后来他说想出家修行,上师回绝了他,说他六根不净,吴施主就给自己起了个关根的法号,再后来他再来时已经剃了头,在庙里牵了匹矮马就进了山,是进山的小喇嘛把他带回来的,小喇嘛在悬崖下发现他的时候已经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了。”
老喇嘛说完,看张起灵没有言语,继续道:“关根以前经常在这里看书写字,他还在院子里给你挂了经幡,你可以去看看。”,说罢,老喇嘛便起身离开了。
张起灵翻开桌上的一本书,在扉页看到一行挺拔俊逸的瘦金体,是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张起灵将砚台里的墨化开,拿起笔,紧挨着吴邪的那句诗写到: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张起灵将书合上放回原位,打开门就看见印有佛陀教言和鸟兽图案的五色经条在树枝干上翻飞,在信奉藏传佛教的人们看来,随风而舞的经幡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佑,他很想问问吴邪为他许了怎样的愿望。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连续三天张起灵都没有去打扰吴邪,张起灵知道有他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在这种他对计划一无所知的状态下,他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吴邪,在他眼里吴邪一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温软如水却又倔强如冰。
吴邪推开“黎簇”房间的门,道:“臭小子,出来听故事了。”,因为没有伤到声带,吴邪很快就能说话了,只是说话声音难听地像是个破风箱。
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依旧是坐在雕像旁的那个石头上,吴邪弓着腰,仿佛也化作了一个雕像。
“黎簇,明天我们要出发去做一件可能会很危险的事,所以你想听什么,今天我就都告诉你,想做什么,我也尽量满足你。”,吴邪扭过头来看“黎簇”,一副看将死之人的模样。
三天后的行动会如何,吴邪心里并没有底,所以他会陪“黎簇”同行,无论如何“黎簇”都不会死,那句话是他对自己说的,把故事讲给“黎簇”,不然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讲出口了。
“我想听听那个人离开后,你的故事。”
吴邪沉默片刻后道:“他叫张起灵,你应该在幻境里见过他,也听很多人说过他,不过我更喜欢叫他闷油瓶……”
吴邪说到一半顿了顿道:“哦,你是说你想听我的故事,不过我的故事里好像都是他,就算是在他离开我们后,我的故事也是在不停地追逐他。”
“黎簇”没有说话,吴邪拍拍他的肩膀,道:“那给你讲讲老子的风光成长史吧。”
吴邪开口道:“小哥离开我们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于是我开始辗转各地了解他的秘密,很多人说我好奇心太重,会害死自己的。我也不是不惜命,就是一有他的线索,我就会奋不顾身查下去,大概是为了替他证明他的存在吧。”
吴邪顿了顿,继续道:“刚开始,是大金牙找到了我,按理说被他坑害第二次,我是不应该相信他的,但我还是根据他给我的线索到了尼泊尔,不出意外老子又被骗了。但后来事情又有了转机,因为我又被张海客骗到了西藏,哦,对,这个人跟你介绍一下。”
说着吴邪扭过头来看着“黎簇”,“张海客就是一个顶着一张和老子一样帅脸,却不干人事的**,记住了,以后见着他就帮我把他往死里打,知道了吗?”
张起灵听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吴邪继续道:“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可能救张家的人,可老子才不稀罕他们张家是死是活,于是他就用小哥的秘密做交换,要我跟他们到雪山里去,结果老子差点死在那。”
说到这张起灵眼眸暗了暗。
吴邪捏捏“黎簇”的肩膀,道:“别一副死了姘头的模样。我这趟虽然遭了点罪,还是很有收获的。”,说着吴邪拍拍那个雕像道:“我的收获之一,每次我看到这个雕像就回很有安全感,即使只是一个雕像。”
吴邪看看“黎簇”,继续道:“你可别笑话我,人总是要有精神支柱的,所以我刚拉你入局那段时间,让你害怕了就想想我,这都是有亲身实验依据的。”
吴邪笑笑,问道:“那我有没有成为你的精神支柱呀?”
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吴邪没想到“黎簇”会很认真地回答他:“有。”
吴邪不知道他一直都是他张起灵的精神支柱,是他熬过漫长十年的精神支柱。过去的八年里他时常告诉自己,不要忘记,时间快到了,他要记得,哪怕只有一个瞬间。
吴邪听到“黎簇”的回答,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心想这孩子是真长大了,还是装上瘾了,也不再理他,继续道:“后来我继承了我三叔的生意,手段也越来越毒辣狠厉,我从不想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别人,可这不代表别人不想。我爷爷说,做人要主动,今天我也把这句话告诉你。”,说着吴邪摸摸“黎簇”的脑袋,在辈分上占人便宜。
接着吴邪又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差不多知道了,黄严在你背上刻字,我找到你,带你进沙漠。”
吴邪摊摊手道:“故事讲完了,但我还有事想和你说。”,说着吴邪扭过身来,看着“黎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张起灵都是神佛一样的人,可我知道他再厉害,他也是个普通人,受伤会疼,失血过多会晕倒,会死,会想念,会难过……不知道你有没有特别心疼过一个人,心疼到你想替他承担下一切,这些年我总想着再多承担一些,等他出来后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这会是我给他准备的一个惊喜,我还在杭州给他买了套房子,我决定等他出来就把他户口落在吴山居。”
吴邪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恐怕活不到他出来,这次我侥幸被人救了,可下次我必死无疑,本来我准备悄无声息地死去的,可既然你来了,我就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你,等到他出来把我给忘了,你就让他们谁都不要再提起我,你时常替我去看看他就好……”
“你没有想过可以活着去见他吗?”张起灵眉头深锁看着吴邪。
吴邪看着“黎簇”认真的样子,摇摇头,道:“我的计划从最开始便是一个死局。”
张起灵忽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吴邪,神情严肃而冷峻,紧皱的眉头与眼眸间带了点蔑视和不屑,语气不容置疑道:“看来我不能太过于信任你,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拿什么去拯救别人。”,张起灵强硬地将吴邪拉起来,“把你的计划全都告诉我。”
吴邪愣愣地看着“黎簇”,然后被人拽进了屋,摁在了椅子上。
吴邪没反应过来,推开“黎簇”的手,道:“别闹了,黎簇。”
张起灵看着吴邪,重复一遍道:“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吴邪低下头,道:“计划很简单,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会绝对地信任你,你才有机会从汪家传递出讯息。”
张起灵淡淡道:“也许我并不需要他们绝对的信任。”
吴邪摇摇头,道:“没用的,汪家人有一套他们自己的计算机制,你的所有行动都会被监视,他们会根据你的行为计算出你的可信任程度,只有这种可信任程度达到满分,他们才会完全接纳你,你才有机会,而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都是不可信的。相反如果你的可信度太低,无论你多么有价值都会被抹杀掉的。”
张起灵向吴邪的方向逼近一点,道:“你想知道什么?”
“汪家大本营的所在。”
张起灵低下头,看着吴邪,缓缓道:“我知道了,交给我,你要活着,因为他是不会忘记你的。”
说罢,吴邪就感觉一只手在他的脖子上按了下去,吴邪刚想阻止,大脑充血便晕了过去。
昏厥前吴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卧槽,这种技术只有他特别喜欢用,不是闷油瓶是谁,真他娘的见鬼了。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十一
第二天一早吴邪从床上醒来,脖颈上一阵酸痛,张起灵早已不知所踪,吴邪的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这段时间有没有说什么蠢话,自己好像骂了他**,还把自己说得特牛逼,他从门里出来,自己再抱着他大腿求饶还来不来得及,还是现在自己就收拾好所有家产跑路比较好。黎簇那小子的小身板不知道经不经得住闷油瓶折腾,配置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的身手能不能发挥出来……这闷油瓶不在门里好好呆着,出来抢自己风头干什么……
吴邪胡乱想了一大通,可唯独没有担心张起灵,他对他总是有着没来由的信任,他知道如果是张起灵,就一定能做到,吴邪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微笑,他谋划了这么长时间、倾尽了这么多心血和人力的计划,没想到老天在最后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意外,当然也是最大的一张底牌。
张起灵离开的第二天,吴邪离开喇嘛庙,不知所踪,第七天吴邪收到一条微弱的信号,第八天吴邪盘口伙计倾巢而出,汪家大本营覆灭。
黎簇躺在汽车后座上一脸懵逼地醒来,“我怎么在这,我从沙子下面出来了……卧槽,老子腿好疼……”
胖子看着吴邪问道:“这小子是不是把脑袋撞坏了。”
驾驶座上的吴邪笑着摇摇头。
与此同时沙漠上面驻扎着的九门众人依旧没能等到他们的活地图。
沙子下的苏万捏死一只虫子对着黑瞎子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黑瞎子推推眼镜道:“快了,他们还等着我去会师呢。”
苏万嘟嘟囔囔道:“可我怎么觉得吴老板并不太需要我们呀。”
黑瞎子弹了苏万脑门一下道:“别废话,快走。”
北京地界,不少盘口的管事看着这个不久前他们才参加过他白事的人就站在他们面前,不由地都擦了把冷汗。
青铜门内张起灵睁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那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交易,我可以帮你提前出青铜门哦。”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摇摇头。
那声音瞬间丧了气,“哎,算了,就当我是当了次月老吧。”
张起灵嘴角的微笑越发温暖。
那声音忽然骂道:“卧槽,你脑子里是什么东西呀……别想了……”
2000多公里外的杭州。
“三叔,终极到底是什么,是人心吗?”
“是爱。”

楼主:哀之殇loveKID  时间:2019-10-01 18:31:52
十二 番外一
吴邪叼着一只烟,看着刚从青铜门里出来的张起灵,张开双手抱了那人一把,然后松开,大大咧咧道:“小哥,欢迎回家。”
一旁的胖子过来搂住张起灵的肩膀,张起灵被他这一下搞得摇摇晃晃地。
一行人接到人就下了山,去了二道白河的旅馆,吴邪顿时有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一开心就喝了不少酒,吴邪酒品不好,一喝醉就乱说话,平时不敢说的,只要灌点酒就都能给吐出来。
解雨臣看着喝醉的吴邪被黑瞎子逗得跟只小狗似的,旁边的张起灵就跟只大狼狗一样盯着,解雨臣实在看不下去了,怕吴邪再和黑瞎子聊下去就要连自己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说出来了,就把吴邪往张起灵怀里一推,让他带着吴邪去休息。
黑瞎子看自己解闷的好东西让人给抢走了,一把拉住解雨臣开始耍流氓,解雨臣只得连拖带拽把人带进了屋里。
黎簇拉着旁边的苏万小声道:“我怎么感觉那个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呀。”
苏万在旁边吃着菜,瞥他一眼道:“哪个人呀?”
“就那个呀,吴邪的那个……”,说着黎簇比了个暧昧的手势。
苏万恍然大悟道:“你说张老板,我也感觉到了,那眼神就像你抢了他姘头一样。”,说着苏万打了个寒战。
黎簇一脸冤枉道:“我没有呀,天地良心。”
一边的张起灵将人送进房间,送上床,吴邪一路抱着张起灵的脖子没放开,张起灵就任他抱着,让人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哥,我特别想问你个问题,你在青铜门里是怎么突然跑到黎簇身上的?”
张起灵看着吴邪,眉眼都柔和了不少,缓缓道:“心诚则灵。”
吴邪视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撇撇嘴道:“那我妈求神拜佛这么多年,也没见应验了呀。”
张起灵将坐不直的吴邪揽在怀里,道:“阿姨求了什么?”
“求我可以早点找到对象,把人给带回去。”,吴邪一脸无奈,“我妈,还有我三叔接连轰炸我,问我为什么不结婚,好不容易让我用忙着搞事业给搪塞过去了。”,说着吴邪打了个酒嗝。
张起灵轻笑一声:“吴邪,实不相瞒,我还有个其他名字。”
吴邪一脸疑惑看着他。
张起灵道:“张事业。”
话音刚落两人便滚在了一起,聆谀逞痴,餐胜恣覆。

楼主:哀之殇love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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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9-08-21 06:32:00

更新时间:2019-10-01 18: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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