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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死之身》 中长篇原著风 瓶邪 HE (墨色黎明兄弟篇)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疑心














简单地吃过东西,我和胖子都有些倦了。回帐篷翻看检查了一遍各自的装备后,胖子就掏出睡袋在防水垫上一铺,也没脱衣服,打算先钻进去凑合着补一觉,让我快出发的时候记得叫他一声,他睡得死。


天亮后,这一带仍然没有升温的意思,理完装备刚坐了片刻,人便感觉遍体生寒。我起身在帐篷角落里翻到两个怀炉,灌了油滴,一个塞给胖子,另一个就揣在手里取暖。下斗前的休息时间非常宝贵,我靠着塞满装备的大包,本来只打算闭目养神打个小盹,结果被手中的怀炉一烤,全身发暖,不知何时就真的睡了过去。梦里是成片的沙海、毒辣的太阳和悠悠的驼铃声响。


人不在斗里,本身的状态就比较放松。这一觉我愣是睡到快中午才被一种怪异的响动惊醒,醒的时候感觉身上发沉,睁开眼才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用料十分厚实,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盖的。


那会儿我脑子里还有点迷糊,坐起身习惯性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睡袋,发现胖子已经不在了,顿时一个激灵,刚掀开毯子站起身,就听帐篷外传来胖子和副队的谈话声。


“什么动静?”胖子问。


副队迟疑了一瞬,似乎自己也有些意外,但还是道:“队长他们提前下去布线了,刚才可能是他们爆破引流的声音。再试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带你们走曾经我们走过的老路。”


胖子一听,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意思?合着这进去的路,还不止一条?”


“既然是考核,捷径自然是有的,”副队道,“你们一路过来应该也能察觉,这一带的气候和外面的不一样,就算是我们也很难预测。前天夜里,这附近下了一场暴雨,山上的水倒灌进山坳,积水把之前订好的路线封死了,如果按照原计划继续往更低的地势走,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去到该去的地方。”


我直觉之前半梦半醒时听到的动静肯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因为那声音响起的同时,我感觉连身下隔着防水垫的地面都像是在跟着颤动,如果只是远方地底的小范围爆破,没道理能影响到距离这么远的营地。


想着,我撩起一边门帘,才发现营地已经空了,就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副队做了个跟上的手势,道:“族长他们已经等在入口,准备好就跟我走吧。”


营地再往北,两侧的山势向中线包围,山上茂密的林木遮挡了午后的阳光,越往前走,附近的寒意越甚。如今不用他们解释,我也能理解为何闷油瓶执意要把行动的时间拖到夏天了,很难想象到了深冬,这里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地势拔到最高后,忽然又有了落差,我和胖子跟着副队徒手爬下一段不高的山崖,就看到前方的地面裂开一道极大的口子,乍一看像是地动带来的天然断裂,张家的队伍正在裂缝旁做着最后的准备。


吴家和解家常有合作,我下到平地后第一时间就先和解家的负责人取得了联系,向他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很快就掌握了一些信息。


这次行动解家来的人不少,张家对他们的态度实际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友好,而是更趋向于普通的合作关系。我在这里面隐隐地嗅出一丝不对来,或许解家这次来人,威胁警示的意味,倒要比护送更浓一些。而张家那边的意思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真正被允许跟着我一起下去的解家人只有能三个,我亲自去挑了人,都是我平常比较相熟或者合作过多次的伙计。


对于这个决策,我没什么想说的,因为没有立场。要真算起来,这次夹喇嘛的筷子头,应该是筹划者本人,也就是闷油瓶。


不论是什么年代,道上的势力总分个三六九等,这里头大有文章,如果不了解其中的规矩,是决难立足的。可我也很清楚,道上的那套规矩,在张家,是完全不成立的。


之前有吴家家主的身份在,我除了刚失忆那会儿为了立威亲自带过人,其余时间除非斗里有我想要的线索,不然我一般只当铁筷子,负责把吴家掌握的古墓位置、朝代信息交给下面的“喇嘛盘”,做一些统筹管理的工作,三年来也没什么人敢真找上门来点名夹我的喇嘛。


如今陪他走这一遭,虽说是破天荒开了先例,但其一,我是为了信守之前的承诺,或者说,为了完成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易而来。其二,我难得不用扛着压力为整支队伍的安危筹划担心,倒也乐得轻松。再者,被夹的喇嘛,听筷子头的安排,怎么说也算天经地义的事。解家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性格有点像小花,特别谨慎,私下里悄悄和我说,他觉得张家这么做是为了架空我这边的实力,他担心张家会在事成后卸磨杀驴。


我知道他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也知道他这么说都是为了我好,但他的话我最终还是没往心里去,毕竟闷油瓶如果想害我,这二十几号人还真不够他捶的。


之后我安抚了那人两句,又问了些北京那边的情况,得知年会过后铜爷没找过小花的麻烦,心里总算安定了一些。


张家那边似乎一直在等什么消息,迟迟没有动作,直到太阳西斜,一发信号弹打了上来,映得附近昏暗的山林一片火红,闷油瓶才递给我和胖子一人一块防水的手表,示意我们摘下原来的表,做一个替换。


那表和周围张家人手腕上的制式是统一的,我接过来看了看,感觉指针所指的位置有些奇怪,跟自己的表一对,发现比实际时间迟了两个多小时。


我看了眼闷油瓶,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我很快意识到,这块表并非是在记录当前的时间,它是在标记一个共同的、恒定的时刻。而这个时刻,对于面前这斗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

















=========TBC=========

先…先断在这儿,字数应该够了,我…我不行惹_(:зゝ∠)_
话说老张的毯子差点给大邪盖出个沙海来,真是惊了2333
这章正式下斗啦XD那声巨响可不是啥好预兆,紧张的气氛渐渐铺开,提前剧透一下,这个斗它可不是那种一波三折的类型,它是那种一波七八折,剧情多得差点没塞下,甜甜虐虐,惊喜满满的类型yoooo~敬请期待吧XD

话说,久违的凌晨3456点更文,还有点小怀念呢XDDDD【喂
推翻重写了一次,果然有感觉有灵性了很多,开心开心~话说最近不管工作日还是周末,一直早八晚十地在实验室里醉生梦死。跟楼里小伙伴说了今(zuo)晚更文,本来白天是有空的,结果临时被教授一个电话怼回去继续做免疫组化实验做到天黑OTZ没赶上零点简直悔恨qwq
以及,感谢小伙伴们的花式催文,感动&开心!
不成了,语无伦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今天早餐吃什么……【不

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求扩求回复,下次更新见!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0305吴邪生日纪念番外】


《无妄之罪》











张家人自有一套调节情绪的方式。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张纵都刻意地不让自己追忆往昔。直到此刻,他远远目送道上有名的吴家佛爷手握鬼玺,在弥漫的蓝雾中缓缓走向终极,才忽然忆起了当年,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九门后辈时的情形。那会儿,他还不叫张纵。


印象中,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


他走在哈尔滨市中心的街上,背上新添的鞭痕藏在深色的羽绒服下,时隔多日依旧火辣辣地疼着。


天色渐渐暗了,他离开友谊路继续向南,最终在兆麟公园的东门站定。这儿是他领了刑罚后才被告知的地点,很快,他会在这里接手另一个任务,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或许可以弥补他之前犯下的过错。


兆麟公园与繁华的市中心隔江相望,入夜后,他身后的广场里办起了冰灯游园会,行人来来往往,年味颇浓。


张家人从不缺耐心。张纵避开人流,站在一根写着“中国冰灯发源地1963”的森蓝色冰柱前,静静地等着。期间有夫妇放了狗绳,两条家犬互相追逐打闹,擦着他的腿边儿进了园子。他的目光不由顺着两头小畜跑远的方向看去,入目是数盏人高的冰灯,拥红叠翠,流光溢彩。远些的广场上,有半大的孩子在和父母撒欢,一架无人机慢悠悠地从两位少年手上起飞,划过会场上空,带起嗡嗡的风声。在更远的夜空中,鹅黄色的烟花骤然绽开,一时间连道旁的积雪都染上了璀璨的暖意。


张纵看着近在眼前的喧嚣与繁华,背上的鞭伤却又猛烈地疼起来。他闭了闭眼,正要回头,忽然就觉得不对,张家人敏锐的感官告诉他,有什么人,正在暗处看着他。


张纵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发现不知何时,街对面的长椅上多了一个青年男人。那人穿着一件厚款风衣,面色平静,此时正一边喝着罐装咖啡,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一条宽大的灰色围巾把男人的脖颈周围盖得严严实实,同时也遮住了他的半张面孔,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样貌。


张纵很确定,在自己转头之前,那张椅子上肯定是没坐人的。他不知道青年是谁,却能从那人看他的眼神中明白,对方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


张纵低下头,手指微微一勾,刀片已经滑到了袖口。


路口的摄像头无法拍到他的动作,不论来人有何目的,他都有把握隔着一整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将手中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弹进那青年的喉咙,在熙攘人群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正待动手,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张纵警觉地回过头,正对上一张冷漠的脸孔,却是那个他一直在等的同族人到了。


相比一个莫名其妙的青年,张纵更关心接下来的任务,更何况他在张家的地位不高,张家的对手中,没人会在意他这样的一个小卒。他很快淡忘了这件事,跟着同族人离开了喧闹的市中心,去往临时的落脚地。


之后的几周,张纵被编入一队由同宗人组成的队伍里,当了临时的负责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往一处曾被发掘过的斗里取一样东西,作为下个月新长老换位时的贺礼。


这任务听起来虽然简单,其实却是个脏活儿,因为那斗里常年遍布一种奇异的菌类,它们分泌出的墨黑汁液既可保尸身不腐,同时又是性子极烈的毒,毒性之强,连张家人的体质都很难抵御。而那斗之所以会被留存至今,则是因为它的价值恰恰也在这些菌类身上。


在斗里地势最低的地方,被浸泡在黑水里的棺木常会生出成簇的棱状结晶,那种晶体形态华美又可以入药,是生肌焕颜的佳品。


张纵的队伍效率不低,只花了三天时间便做好了准备,到达了那斗的入口。而真正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们到了地方,却发现那里还等着一支张家的队伍,手上也拿着家族的调令。其中的几人他曾在族会里远远的见过,似乎都是张氏大宗里出来的族人。


自族长的位置落在张家起灵人身上的那天起,原本暗潮汹涌的内斗便被渐渐搬上了明面。家族中的每个人都很清楚起灵人最后的结局,所以在那位极少露面、几乎像是个传说般的族长踏入青铜门后,张家本家的内斗愈演愈烈,以棋盘宗、丹青宗两大宗派为首的各方势力争相抢夺家族族长的位置,都说会妥善行使族中的力量,带领大家走向一片全新的天地,而事实上,张家的未来却在争斗中一天天黯淡下去。


张纵所在的宗系规模很小,实力也弱,以擅长煅器闻名,老宗主死后,越发受到排挤,日子很不好过。张家人从出生到死都无法脱离家族,迫于无奈,他们只好依附于丹青宗宗主麾下,才算谋得了一点生存的余地。


如今,张纵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便觉得不妙。果然,到了真正下地的时候,那些贵胄子弟拿走了大半的装备,还让张纵的队伍走在最前,负责趟雷的工作。


身份地位与阶级的差异摆在那里,与其莽撞冲突埋下祸患,倒不如默默忍了。张纵一行带着剩下的装备,走在前面,硬是淌过沉积在墓道中的黑水,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最艰难的时候,张纵的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黑水侵蚀着背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头重脚轻差点就要栽倒的时候,他身后一名臂上缠着软鞭的族人总会不着痕迹地扶他一把,他这才撑到了最后。


等拿到东西出了斗,已经是隔天夜里。张纵的队伍中几乎没有人能绷直自己的双腿。厚实防水的衣裤早在中途就被腐蚀出了空隙,他们被黑水浸过的部位,全都开始溃烂化脓,很多人倒下去,便很难再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另一支队伍状态极佳,此时便以他们需要原地修养为由,拿走了他们辛苦得来的成果,先一步回族中交差。


看着同行的族人离开,张纵知道这次自己队伍的功劳又会被人夺去,但他实在无可奈何,只是希望任务结束之后,所剩下的功绩还够自己将功补过就好。


说是原地休息,张纵所在的小队哪里敢过多耽搁,仅仅修养了两天,他们便打算动身回程,好赶上新长老的换位大典。谁料在出发的前一天夜里,营地四周却被数个同族人围住,领头那人责令他们立刻交出斗中的宝物,否则全部以族规论处。


长老的贺礼早在两天前就已经被另一支队伍带走,他们哪里还能交得出那群人口中所谓的宝物。贪污私藏在族中都是死罪,张纵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很快便站出来解释说,那东西早已被同行的族人带往族中,许是路上出了什么变故,未能及时送到,望上面明察。哪知来人一听这话,却冷笑了一声,说这次任务族中只派了你们一队人马,何来的同行族人?让他们莫要狡辩,坦白真相或许还能活命。


“这是个陷阱,”张纵心道,“他们是有预谋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棋盘宗的地盘上见过眼前这人。一时间,他只觉得一阵寒意席卷全身:之前的过错还没来得及抵消,如今为人陷害百口莫辩错上加错,他和他的队伍会有怎样的结果,原来早已在别人手中有了定论。


张纵看着面前的两个张家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出现了十数种打倒他们逃离这片林子的方法,但最终,他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他被摁倒在地上,发丘指被特殊的器具锁住。一阵剧痛后,他的整条手臂都反折在背后,骨头从关节处彻底断开,却是那两个棋盘宗的宗人动了私刑。


直到被人捆绑拖拽着离开林子,推进漆黑一片的卡车后厢,张纵仍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就要死了。


但他稍稍一想,又觉得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或许张家在世人眼中每个都不普通,但他和他的队伍,不过是不普通中最普通的那些人。


张家如今的目的是留存,但只要牵扯到权力和利益,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他们是牺牲品,不会是第一个死于内斗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现在看来,棋盘宗的意图很简单,可能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向丹青宗施压示威,稍作敲打。而充当那柄警锤的,却是他们这些边缘者的性命。


张纵心里清楚,并不是他们做错了什么,只是这无妄之灾恰巧落到了他们头上,避不开,也逃不掉。仔细想来,他这一生哪里有选择的余地,不过是命而已。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当晚,他们被关进家族的地牢里,每个人都饥肠辘辘,却没人开口说话。张家人从小到大的训练告诉他们,只有尽量保存体力,才能在最危机的关头活下去。但张纵觉得,或许这次,已经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他用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躺倒在阴冷的地上,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几周前哈尔滨冰灯节上的情形,热闹,喧嚣,满是生气,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有时,张纵也会觉得不真实。如今的世界与他幼时所接触过的,已经改变了太多,在深山老林里、斗里、甚至刑堂里,这种感觉还不明显,但到了城市,这种感觉就会异常的清晰。从懂事起,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族有多么与众不同,但真正到了人群中,他却又在想,为什么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能相同。


正自走神,身边忽然有个人出声了,低沉的声音有着张家人惯常的冷静,在一片静默中却又显得意外的温和。


那人问他:“张家人都不怕死,你怕么?”


张纵看了看那人盘在臂上的长鞭,回道:“我怕,到今天才怕。”


第二天黄昏,他们被送入一辆军绿色的带蓬卡车,车一路向北,走上了一条弯折的盘山路。据说在路的尽头,有一个山谷,那是犯了错的张家人,最终会去的地方。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车厢里仍旧安静。张纵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经因为伤重昏迷多时,但就像那人说的,张家人都不怕死,他们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沉默中死去。


天黑后,路途越发颠簸,颠得人昏昏欲睡。


张纵刚有些睡意,耳边却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人在前面很近的地方打爆了雷管,随后便是一阵咣啷啷的声响由远及近,似乎是山上的泥石被爆炸撼动,滚下来堵死了前方的山路。与此同时,载着他的卡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道路中央。


张纵懵了一瞬,忽然意识到,他们被人劫道了。他从没想过,竟然还会有人,敢来劫张家的囚车。


很快,驾驶室里的两人都跳车出去迎战,枪声开始持续不断地响起,声音越拉越远,来人好像在刻意地引开看守他们的族人。


数分钟后,军绿色的车蓬被人掀开一角,一个灰头土脸的青年猛地跃了进来。张纵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就听车外不远的地方响起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人操着一口特纯正的京片子,喊道:“土豆土豆,爷是地瓜,你人在里头么?”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青年抹了一把脸上的土渣,露出一双满是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他扫了眼脚边的张纵,把一只手伸出窗外打了个手势,喝道:“这边!”


立马有个身形胖硕的男人掀起了帘子,探头好奇地往里面看。待看清车厢里的情形,那胖男人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小吴,这可跟我印象中的张家人不太一样。”


“我知道,”被点了名的青年看了眼车外,手上利索地给枪上了膛,“伙计们撑不了多久,胖子,你来开车,我过会儿就到。”说着转身翻了下去。


帘子被人放下,车内再次陷入黑暗。张纵屏息默数,数到八的时候,汽车再次发动起来,先是倒车,然后是一个狂野的转弯,车猛地彪了出去,阵阵枪声被抛在身后,四周很快便安静下来。一车的张家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今晚之后,又会掌握在谁的手中。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天亮后,卡车在一户农家乐门口停下,那个吴姓男人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让守在一旁的伙计扛着他们进屋,替他们除了手上的镣铐。


张纵缓缓站起身,勉强挺直了背,就听那人开门见山地道:“你们应该知道长沙老九门。我是吴邪,吴家的现任当家。”


原来他是吴老狗的孙子。张纵抬起头想从他脸上读出些东西来,却发现面前这人已经因为过度疲劳而变得面无表情。张纵只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那人顿了顿,忽然问道:“你们对‘张起灵’了解多少?”


以张纵的身份,他是从来没见过张家族长的。有关当年的圣婴、之后的起灵人,对他来说,仅会出现于族人间的传说中罢了。可他知道面前这人不可能白白出手救他们这些将死之人,如果想活命,就得体现自己的价值。所以他强迫自己回忆着所有的细节,尽量详细地整合出一些或真实、或夸大的信息,全都讲给面前这人。男人非常认真地听完,并没有指出他话里的一些很明显的逻辑错误和含糊其辞。


只是张纵看着他那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心头发紧。


半晌,那人抬头扫了一眼在场的张家人们,突然道:“对了,你们暂时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吧?我这里福利不错,要不要考虑留在我这儿打工?”


张纵怔了怔,愣道:“你愿意放我们走?”


“放?”男人也懵了一下,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抓你们了?”


张纵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大着胆子问道:“我们可以为你做事,但你能许诺给我们什么呢?”


男人闻言随手指了指窗外,张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窗外什么都没有。从这个角度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整片北国放晴后特有的纯澈蓝天。


“自由,”男人的语气中带着股笃定,“我唯一能给你们的东西,是自由。”


张纵低下头,这次他没再去摸袖中的刀片,因为他久经训练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着抖。


“不用急着回答,”他听见那男人道:“这几天先在这里歇着,如果想好了,可以去长沙找我。届时,你们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招呼伙计们离开。


之前开车的胖子走到他身旁,两人低声聊着天,用的音量非常轻,但在场的张家人耳力极佳,离得很远,也听得十分清楚。


就听那胖子道:“我说天真,最近咱家财政赤字啊,你确定你能养得起这批张家人?”


那个叫吴邪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放心,你想想小哥,多好养活,这年头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像张家人这么省心的了。”


胖子拍了拍脑门:“倒也是,好歹也是费了两箱子炸药的买卖,这波可不能亏。”


“不亏,”男人淡淡道,“这一局,是我赢了。”


那胖子大笑起来,两人随口侃着大山,渐渐走远了。


农家乐里,一群遍体鳞伤的张家人站在原地,像往日一样,沉默了许久。


张纵反手摸了摸背上的鞭痕,那里仍然痛着,却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他低声打破了沉默:“都想好了,要留下么?”


队伍里忽然传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有人痛哭失声。







========END========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作者的话:
一直没机会在正文中说:张纵的“纵”,不只是“纵横”的“纵”,更是“恣意放纵”的“纵”。
这篇番外里的很多地方,都有东西象征着脱出束缚后的自由、极端黑暗处的微光。
就像张横问张纵:张家人都不怕死,你怕么?
张纵回答:我怕。
我想,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今后的人生就注定不会再为张家而活。张纵的张,比起出身,更像是一种对自己过往的坦然与告诫。张家人也是人,还好后来他们遇到了邪帝,就像小哥遇到了吴邪和胖子一样,这多少能让人心中宽慰。
总之,我所喜欢的那个吴邪,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庆幸能与他相遇。
各位看完这篇,有任何想法都欢迎留评,我真的挺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地表达出想表达的一些东西。【鞠躬感谢

怎么想都觉得这辈子只能心甘情愿地爱大邪爱小哥爱胖爷了救命!
大邪生快!!!
愿你再不见风雨,前方坦途,三人同行。
疯狂比心!!!吴男神还能再爱一万年!!!铁三角万岁!!!!!

好了,下面是废话时间~话说这篇番外写了很久,一直就很想写,想换个视角看看张家人,看看当年的邪帝,于是终于在男神生日当天的凌晨五点半敲上了END。唉,写得我有点难过又有点开心,这可能是众多生贺中的一股泥石流吧( ´_ゝ`)【你也知道啊喂
以及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本章番外就是要塑造一个打家劫舍、半途劫道、硬劫法场也要挖出点张狗蛋早年八卦的沙海邪帝形象【并不
哦对了,至于为什么到了小哥手下,反而是张横当了队长,张纵当了副队,那就是另一个故事啦XD

以及最后的最后,细心的小伙伴们可能已经发现了,这篇番外大概有两章半接近三章辣么长,所以……下周请假一周,我错了!!!实验做不完,做梦都在做实验,熬夜熬不动了救命!【深鞠一躬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求扩求回复,下下周六更新见qwq!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一】速降














闷油瓶对这一代表现得十分熟悉,虽然这次的队伍里大半都是他的族人,但他仍选择了自己带头做了领队。下去前我回头看了眼队尾,看到张纵站在裂缝边缘已经充了压队的位置,也就不再犹豫,在动力绳上系好安全扣,右手轻放腰后的绳段,紧跟着闷油瓶向下滑去。


胖子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实则心里对张家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只是看在我和闷油瓶的面子上不显露出来罢了。他能看出张纵他们的不一般,但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很难马上信任他们,此时就硬是卡在了我之后,把我和后面的人隔开了,三人共用一条绳子。


这山的裂口很深,先前张家的队伍早已做过前哨,沿途似乎都夹了荧光棒充做照明,稍微低头便能看见脚下星星点点的绿光。


旁近绳子上的张家人们身手极佳,手中的安全绳几乎只放不收,我和胖子只听见衣服快速摩擦绳子的声响,头灯刚晃过去,就见十数道身影飞速下滑,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下方的黑暗里,数秒后,几条动力绳同时一绷,想是那群张家人都已平安落了地。


我速降的功夫不差,看到这情形这气势又止不住地开始羡慕张家的资源,正考虑着这趟是不是该把闷油瓶哄高兴了没准以后还能借这支小队使使,眼前忽然有一抹鬼气森森的绿色一晃而过,与此同时就听胖子在我头顶上“嘶”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抬起头,看到右上方离我稍远的峭壁上挂着几丛杂草。之前我一直以为脚下的绿光是先头部队的信号,此时离得近了,却发现山崖下绿色光点的光源根本就不是什么荧光棒,而是一些形状怪异、混杂着枯枝野草的草窝。


我仔细看了眼那东西的形状,迟疑道:“好像是鸟巢。”


胖子从腰后的背包里抽出一支登山杖,半斜着身子去够离他最近的那个鸟窝,想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谁料他手刚伸出去还没有半米远,就听闷油瓶出声制止道:“别碰!那东西的羽毛有毒。”


胖子给他吓得一哆嗦,低头和我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把头灯调暗。一时间除了头顶微弱的天光,四周全都黑了下来。没有强光的干扰,我非常清楚地看见,真正在发出惨绿色荧光的,实际上是某种以菌丝的型态寄生于芒草中的真菌。而周遭荧光颜色更深些的地方,却是一些嵌在泥土树枝间的鸟羽,也在散发着零散微弱的光芒。


喜欢用羽毛沾泥筑巢的鸟类非常多,除了美观,更多的是为了保证巢内的温度,这样的现象倒是跟这附近怪异的气候相吻合。另外我所知道的发光真菌也不少,像皮伞、黄缘小菇之流,只要是经常在深山老林里走动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见过几次,也没什么稀奇。如今真正引起我警觉的,是这些鸟巢的大小。那些环绕着裂缝筑成的鸟窝每个都有装下半个胖子的潜力,而且数量非常多,螺旋分布在山壁上,将人团团围住。


我越想越觉得不妙,就问:“它们什么时候归巢?”


闷油瓶抬头看了眼渐黑的天色,道:“明早。”


我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觉手中的安全绳猛地晃了一下。我一怔,低头看了眼闷油瓶,他正在看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绳子的情况。


在我的印象中,从下到这里之后,这绝不是他第一次看表了,他似乎突然对时间表现得非常在意。我抬起左手瞄了眼同款表盘,秒针划过半圈指向零点,脚下更深的黑暗中猛地传来一声轰隆的巨响,随着山壁的震颤,一阵狂风从裂缝下“呼”地翻卷上来,吹得整条绳索都猛烈地摇晃起来。


为了看表我本来就单手抓着绳子,这会儿完全没有防备,绳子一抖右手就是一个打滑,重心猛地后仰,等我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人已经整个翻了下去。


闷油瓶反应极快,见状探手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裤带,我顺势蹬了下山壁,八字环保护器上的结缓缓收紧,他的手从我身侧绕过又托了一把我的腿根,我这才很快稳住了身形。


这斗完全不是用古怪这词就足以形容的,我惊魂未定,转头平视他问:“什么动静?”


“是机关,”闷油瓶微侧了下头,解释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靠这种机关运转。”


我看胖子脸上有点黑,估计心里和我一样,都在大骂他们张家人的地方一惊一乍的真不是一般人能呆得。我怕他真骂出声,就抢先道:“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咱们先下去。”


只要没人磨蹭,速降本就不慢,没一会儿我的脚便踩上了实地。相比露天,裂缝下更是湿冷,张纵他们趁着这段时间早早升起了火堆,我们就凑在一旁烤火让身体回暖。


借着火光,我发现队伍所在的地方是一块形状近乎于椭圆的平地,地面多是沉泥和积水,除了最新的几行清浅的脚印外,更像是多年未有人踏足过的样子。四周的峭壁被人工削出内凹的角度,与上方持平的地方,有人分八个方向刻上了八个古字。可惜由于年代久远,大多都已经辨识不清,我只能依稀认出在西南的方向,墙上刻的似乎是一个“坤”字。刻字那人在刻到这里时,好像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种设置并不少见,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八卦在易学体系中分先天和后天,两者在卦位方向上有很大区别。近代断阴宅风水多用后者,即“震东、兑西、离南、坎北、乾西北、坤西南、艮东北、巽东南 ”。记清八方方位和对应的象征,是风水学里最基础的知识。


我半猜半琢磨着想,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张家人幼时试炼组队出发的地方。如果我是组织人,一定会让族内的幼童分成数个小队,把力量尽量分散开,再让他们选择不同的路走,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集训效果。现如今张大族长想带我去的地方,只会在这斗的更深处,换个思路就是说,这几条路再往前走,将会经历的阻碍应该会各有各的特点,不过依闷油瓶的性格,他既然已经找了我来,就肯定知道怎么走是最容易的。


想着,我便随口问他道:“当年你走的是哪条路线?”话没说完我就有些后悔,先不说这哥们到底失没失过忆,就算没失忆,这万一要是人家的童年阴影呢?


好在张纵这小子热衷于说话,闻言在旁边抢答道:“佛爷您有所不知,这八条路在我们族里一直都有特定的称呼,叫‘拜天路’。”


我心说我靠真是装了个大逼,还拜天呢,那之后是不是还得有拜地拜父母做礼做全套?敢情你们族长拐我上这儿来是搞和亲的?


我最看不得人卖关子,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有什么说头?”


张纵道:“在试炼开始之前,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需要在监督下完成一个仪式。族里会派出专门的长老带来一面青铜盘和一种特制的蜡烛,那盘内纹饰复杂、自有乾坤,把融开的蜡油倾倒在平放的盘中再做祷告,据说能上达天听。”说着,张纵朝篝火北面指了指,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块石料明显发灰发白,一看就是长期被火焰灼烧留下的痕迹。


胖子有纯正的北派血统,听到这里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趣,连声问:“这么玄学?然后呢?你们祖宗就显灵了?”


张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续道:“要经受试炼的族人会用刀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青铜盘中央的凹纹。盘内配有八个血槽,血往哪个槽中流,人就进哪条路。我记得幼时我师傅曾说,那是上天为我们每个张家人选定的路,预示着注定的未来,和唯一能走的前路。传闻其中有一条最艰难、也最少有人有那个气运去走,就在那‘坤’字之下。我听闻族长当年走的,便是那条路。”


滴血,未来,唯一的路,我听得心头一阵莫名地发紧,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越南墓葬里那头怪物的模样。


也是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这看起来神学的仪式,或许并不像张纵说的那么简单。它背后隐藏的功能,很可能是张家上层对族人的又一次筛选。


我看了眼张纵,他还在喋喋不休地和胖子扯皮,并没有看我的方向,可我却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直觉:他刚才的话,好像是想暗示我些什么。


他是想提醒我张家的水很深?还是前方的路很险?我想了想,又觉得肯定不止这样。他一个张家人,如果是想帮我,完全可以明说。要是他真的有苦衷或是顾忌,那这里面包含的讯息就太多了,如果他对我的态度出了问题,那闷油瓶在这整件事中,又会是怎样的立场呢?


想到这里,我鬼使神差地又去看了看石壁上那个模糊的“坤”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忽然觉得周围的环境越发森冷起来。这里的气温,似乎更低了。














=========TBC=========

这个斗跟原著里的四个地方都有点关系,其中三个在盗一至盗八,另一个在藏海花。
不死从本章起正式进入中后期,解密渐渐铺开,所以是信息量很大的一章√前方剧情大量心理暗示高能预警√各位看官先不忙搞明白其中关节,之后会慢慢讲清楚哒~XD
话说张纵小天使真是背景科普担当,忍不住给他便当里加了俩小鸡腿儿√虽然其中一个一定会被分给还在前头探路的张横√【咦】以及张狗蛋你别躲看到你吃豆腐了喂←←
然后是突发谜之小科普~昼伏夜出的一般多是鸮科的鸟,虽然因为头骨宽大看上去大多萌萌哒,但其实它们吃东西的时候会直接整个吞下,消化完再把骨头毛发指甲(不)等残渣吐出,称为食丸。这个类目下的鸟飞行无声,确实都是夜行猛禽捕猎高手,尤其当它们在斗里长得像人面鸟那么大的时候……我选择把头埋进土里原地卧倒装死不出声_(:зゝ∠)_【出息呢

下章预告:巨响解密预定√邪帝出场打酱油预警√斗中结构初步解密预定√这个斗真的是内容多到塞不下救命orz不过按大纲来看,这斗会有两段二人世界的样子,敬请期待啦XD!

以及,这章爆了半章的字数做迟到补偿~最近毕业季实在是忙得人仰马翻,下章不知什么时候能有空码,不过照例定个死线,最迟下周末更新√摸摸坑里蹲的大家qwq
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求扩求回复,下次更新见!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二】坡道
















我们赖着火堆休整了一会儿,就听见“坤”字下传来衣服摩挲的声响,一个张家人非常灵巧地猫腰钻了出来。


张家一族长得都不难看,除了闷油瓶以外,我对剩下的人总有些脸盲,待看清来人手臂上缠的软鞭,才认出这人竟是久未谋面的队长张横。


副队和他最熟,此时已经抛下胖子像条哈巴狗一样迎了上去,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结果张横神情严肃,完全没有理他,径直对闷油瓶道:“我们已经把进水的口子堵住,但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水真的回灌进来,在河底打出漩涡,到时我们可以走,他逃不了。”说着向我这边一指。


我本来竖着耳朵在听,没曾想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心道,要是我逃不了,那胖子和那几个解家伙计也逃不了啊。可随即我就意识到,按这话的意思,这几个张家人似乎并不打算让胖子他们走到最终的目的地。


胖子也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张张嘴刚要反对,就听见闷油瓶道:“要是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我会带着他出来。”


张横点点头表示知道,这才坐下来接过张纵递过去的热水壶,拧开盖子喝了起来。我隔着火堆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发现跟张纵不同的是,他似乎对他们族长颇为忌惮,那种忌惮掺杂着尊重和畏惧,让我觉得他眼中的张家族长跟我所认识的闷油瓶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还在想着,就见闷油瓶站起身冲离篝火远些的张家人们打了个手势,所有人全都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拿好了堆在一旁的装备。


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似乎零零星星地又开始飘起了雨。闷油瓶的脸色不太好,示意队伍立刻出发。


这次他没有执意打头,带着我和胖子随便插了个队,夹在队伍里进了“坤”字下面的窄道。这条路被人为开凿得又低又矮,一次性只能容一人通过。我弯着腰跟在闷油瓶后面,背上的装备正好擦着墓道顶端,说顶不顶说挤不挤的样子,走了没多一会儿,膝盖往上的肌肉就已经开始泛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条路越往里走,墓道中的空气就越陈腐、越湿冷,那是一种非常闷、非常压抑的感觉。我猫腰往前走了能有快一刻钟,渐渐的就有点喘不上气来,好在通风不好的斗我进过很多,对这种情况很有自己的经验,知道这种时候其实只需要适当地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就没事了。


想着,我向身后看了一眼,胖子拉在我身后挺远的地方,将一群张家人堵在自己宽硕的神膘后面,此时正拖着装备努力往前赶。我见找他没戏,只好想办法和前面的闷油瓶搭话,问他既然这条路这么不好走,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能快些进到这斗的深处?


这问题纯属没话找话,我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被他搭理的准备。没曾想闷油瓶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很快便出声解释说,这里确实存在着更为安全的路供族人快速通过,但那条路所在的断面与我们要去的地方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结构体系,就算有功夫凿开石壁,也会受到高低差的影响,稍错一点,下层便会被积水全部淹没。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反而打了个突。这附近除了山脉的走向,其他几乎全是人为改造后留下的结构,所谓的困难,说白了都是前人故意设计的限制。可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受到如此完善的保护呢?


刚想趁机问个清楚,眼前的光线猛地一暗,前方的石道转过一个小弯,左右徒然变宽,闷油瓶关了头灯稍稍侧身,忽然向我伸了下手。我心思本来就不在赶路上,一时间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愣愣地抬手就握了上去,拉扯间两人已经换了位置,并排而行。


就这么被他带着往前走了两步,我还没搞明白他的意思,脚下忽然一空,粗糙的石路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坡度,几乎与我所在的墓道形成了接近七十度的夹角,坡面非常平整,我一脚踩在边沿上,人就开始往下滑。


一开始我完全没当回事,以为闷油瓶肯定能拉住我,结果他反而把我往下一带,拖着我就滑了下去。


为了省电,我赶路时头灯一直都保持着熄灭的状态,此时眼前就显得特别昏暗,只感觉耳旁风声呼啸,闷油瓶扯着我的手难得的温热。


整个下滑的过程持续了大概有十数秒,我眼角的余光才瞥见前方出现了点点的火光,与此同时闷油瓶稍微托了我一把,我会意地弯曲膝盖,很快脚下一沉,终于到了底。


可怜在我后面吊着的胖子只看到前方手电光忽明忽暗地瞎晃,估计也是没看清我和闷油瓶已经改变了位置,等发现不对的时候,早已控制不住重心。只不过胖子这人十分鸡贼,一看要往下栽,立马扭了个身一把就扯住了身后一个张家人的前襟。那张家人反应虽快,却没料到如今的世道已经如此险恶,猝不及防下无处借力,脚下一滑也跟着滚了下来。两人摔成一团,推搡着爬起来,互相都很嫌弃。


我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注意力却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吸引了过去。或许是之前的墓道太过狭窄,下了坡面之后,我明显感觉到空气开始流通,打开头灯一照立刻就发现前方别有洞天,深埋在山体之下的空间竟然异常的广阔。


按照张纵的说法,试炼之所以安排得比放野要早,是因为比起大墓中错综复杂的情况,试炼的拜天路往往是一条道走到黑,路途中遍布一个个的机关室,相当于是一种闯关历练的模式。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就是“坤”字路中第一个机关室,但要说是墓室,这里的空间未免太大了。从我站的位置,头灯的光亮根本照不到墓室的另一端,入眼全是成年人环抱粗的黝黑石柱,根根都有三米多高,间隔均匀,组成了一片堪称宏伟的地下石林。


我看得有些愣神,就问一旁的张纵:“当年你走的路也是这样的规模么?你们家族动不动就搞这么大的手笔,究竟有什么目的?”


张纵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正面回答,只道:“佛爷您把他们想得太复杂了。家族中的老一辈人就是这样,好大喜功,总喜欢将一件简单的事包装得非常神秘,看似是一种对秘辛的守护,实则真正要保护的却还是他们自己。”


他这话凭白让我听出来一股子怨气,我诧异地看了看他,他却又冲我笑了笑,神色温和,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平静。


我暂时还不太能接受这种画风的张家人,忍不住向闷油瓶那边靠了靠,继续看石林中的柱子。就发现那些石柱上似乎都雕刻着什么东西,样式很统一,远看像是某种图腾或是神像。我一向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见状就凑到离队伍最近的一根前仔细瞧了瞧。


这一瞧不要紧,待看清石柱真正的模样,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几乎一瞬间便冒了出来。












=========TBC=========

准时奉上热腾腾的周更\(^o^)/
本章码的时候怒吃了几口狗粮√没来得及让邪帝怒刷一波存在感有点小遗憾√还有请不要方,开头这两章总体还比较轻松,撒撒糖铺个垫,重头戏还在后面妥妥的√
话说本章有糖啊糖!难得的糖!好不容易的糖!第三部才能有rou嗷好想吃rou!【←被慢热大纲逼疯的原作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对了,还得给大家打个预防针,不管这斗里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要坚信咱狗蛋一心都只想让大邪好好的,也要坚信这个第一人称的“我”就是大邪本人,小哥认错了谁都不会认错吴邪的。请默念三遍,牢牢记得qwq

以及,最近这天儿莫名其妙又冷了起来,忽冷忽热还下雨,小伙伴们注意增添衣服多看看天气预报和雨神行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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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三】惊心


















石柱里有人。


而且不止一个。


透过如玉般质地的柱面,我猛地对上了一张惨青色的人脸,几乎是跟里头的东西直接打了个照面。


那是两个面对着面的人,身体都微微蜷缩着,手脚交缠在一处,姿势极度的扭曲。其中一人的脸微微向外侧着,瘦得双眸暴突,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出口的方向,似乎特别渴望能从所处的困境中挣脱出去。隔着薄薄的一层料子,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石中人的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极端痛苦与绝望的神色,非常的狰狞,就和我脸贴着脸。


“胖…胖子!”我一惊之下,寒毛都炸了起来,人已经迅速地往后退开。


闷油瓶是应对突发情况的好手,此时反应非常快,一把就给我扯到身后,问:“怎么了?”


我指了指那根柱子,哑声道:“你们没看到么?那石柱里……好像有人!”


闷油瓶闻言快走两步,伸出奇长的双指在柱子上仔细摸了摸。然后我就看到他转过头看向我,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即摇了摇头。


我莫名背后一凉,心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就见周遭听到动静围过来的一众伙计,都在用一种讶异的目光看着我,却没人想着去多瞧一眼那根明显就不对劲的柱子。


我抢过胖子的手电,重新去照那根石柱,可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竟然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了。面前的柱子质地统一,颜色黝黑,柱面非常的粗糙,根本不透光也不透明,哪里有什么图腾和人脸?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这可能是光线和角度的问题。


想起先前看到的情形,我这会儿真的非常不想再去靠近那里,但我很少相信人会无缘无故地产生幻觉,又绕着那根柱子走了一圈,拿手细细摸了一遍,结果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似乎就是一根十分普通的石柱,除了支撑这整个空间外,别无它用。


我沉默了半晌,冲身后的伙计道:“你们几个,把它给我凿开。”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第一个反手抽出了包里短柄的十字镐,挑了个合适的角度,俯下身开始敲打。他的力气非常大,三四下砸击之后,镐头接缝处的木柄就整个断裂了开来,而那根石柱的侧面,也被他敲出一个不浅的深缝。


解家的伙计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接手。胖子蹲在旁边拿矿灯照着亮,七八个人围住柱子挥动手里的工具,一时间整个墓室都回荡着铁镐凿击石头的响声。


很快,四周的地面蒙起了一层稀碎的石渣,那道差不多有我腰高的缝隙被迅速扩大成了一圈裂口。等剩下的部分不过半个怀抱粗细时,伙计们敲打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


明眼人都知道,打开到这种程度,不论柱子里有什么,从外面都应该能看见了,但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现,这柱子确实是实心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更别提人了。


解家的负责人对我精神不稳定的状况其实早有耳闻,之前我命令敲石柱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打鼓,此时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佛爷您看这……我们还凿么?”


我看了看他脸上稍带忐忑的表情,一下就有些茫然。


莫非方才那么清晰的画面真的就只是幻觉而已?可这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中招的又是我?难道我真像胖子所言,生来就跟斗里的这些东西八字不合?还是说……是我这个人本身出了问题,在自己察觉到异状之前,已经先让身旁的同伴疑虑横生、胆颤心惊?


我看着眼前被凿得坑坑洼洼的石柱,竭力定了定神,又走上前仔细看了一圈上头的凿痕。胖子见状叹了口气,走过来想拍拍我的肩。他手中的矿灯一动,光的角度发生了变化,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我忽然就看见在凿痕的侧上方,一个特别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隐约泛出了些不同的颜色。


“别动!”我立马对胖子道。他看出我有所发现,一下子定住脚步,跟我一起弓着腰往上看。这一看,两人都发现那附近的材质果然与其他的石料不同,竟像是泛着一丝淡绿透明的光泽。


我拿过一个解家伙计的镐子,憋足了力道往那抹绿色旁狠敲了几下,就听“嗑”的一声脆响,那块与众不同的料子猛地碎开一角。一只青灰色的手忽地从那石芯子里滑了出来,冰冷的指尖滑过我的头顶,僵直地垂落在我眼前,抖下了一层淡绿色的硬壳。


与此同时就听胖子惊呼道:“我靠!还真有!”


我这会儿反倒彻底镇定了下来,听着四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便冲呆住的伙计们道:“继续,向上凿,把碎石都凿开。要是不看看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接下来的路,咱们想走都走不踏实。”


伙计们这回都有些惊到,再凿时力气便轻了很多,也小心了很多。随着覆在外层的石头逐渐被剥离下来,一块翠绿色浑圆的石芯彻底显露出来。


那芯子似玉非玉,呈罕见的半透明状,料子的材质总让我觉得有些眼熟。此时光打在上面,部分芯子里的情形用肉眼便能看个真切。


石芯中确实包裹着两具死尸,姿势跟我之前所见的差不太多,只是高度和角度都变得不同了。正对着我们的,似乎不再是原先死死盯着出口的那人。这一具尸体的头部埋得很深,整张脸都隐在苔绿色的料子中,模糊不清,看不到表情。


我心跳得很快,打着手电快步绕到石柱后面,那具曾跟我脸对脸的男尸果然在背面等着我。


可跟之前印象中的不同,此时那具男尸的目光是冲下的,似乎是在俯视着什么。


我抬头望着“它”,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这东西盯着的,可能从来就不是什么出口。


它一直在看的,是我。













=========TBC=========

梦见这段时吓成鹌鹑,可能是太入戏了。
昨晚越写越冷越写越冷,最后竟然觉得有一点方0<—<码完这章才发现是室友把我身后的窗户给打开了,海风超凉,真是被自己蠢哭orz

这章说甜很甜,说虐细想也挺心酸的,毕竟,总被旁人在背后指摘有精神上的毛病这种事儿,换做谁都不可能不介意,某人只是不说而已。
此外,这章还有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比如以大邪的眼神儿,他能看到那抹绿色,那按理说小哥肯定也能注意到,可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点明,这是为了什么?再比如……【坑越挖越大了快住手
下章预告:人祭幻象解密+某位爷怒刷存在感√
虽然这斗比较走诡异风,不过还是请大家不要方!看的时候抱紧我!因为我有点方…【喂!

最近还是忙成猪哥_(:зゝ∠)_现在困得不行,就不多废话了,魔都这几天天气变幻莫测不知道小伙伴们那边如何,要注意身体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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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四】人祭











那两个东西很快被挖了出来。


我看了眼闷油瓶,他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没有上去查看的意思。我知道他可能也没有料到,被张家探过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岔子。毕竟如果没有先前的幻觉,我也不可能知道,在这几根糙石柱子里,竟会设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人祭。


我下过的斗不少,人祭在我眼里并不算多稀奇的东西。张纵说过,这里曾是古时某支少数民族祭天的地方,那么我们能发现这些人祭,左右都应该是说得通的。可此时我总有些说不出的胸闷,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我让解家的伙计让开,自己蹲下身戴好手套,拿匕首一点点敲碎了包裹在尸体上的玉质料子。这种料子很脆,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发现它跟外层覆着的石头密度几乎一样,非常的隐蔽。细看石芯的颜色,则更像是年头旧了渐渐沁进去的,外层透明,到了接近人祭的地方,却是一片浓浑的绿。


随着大半的料子碎开,我很快发现,这两具尸体生前的身份,似乎并非我所料想的古人。死者虽然穿得非常简单,可从衣服的料子看,绝对是近现代才有的工艺,最多不超过百年,根本就不像是古人的穿着。


我冲胖子比了个“打光”的手势,探手掰碎了那具深埋在石芯中的男尸脸上残留的玉块。


他的面孔在玉中保存得非常完整,我刚看清他的相貌,心里就是猛地一沉——这具尸体的脸,竟然跟他身旁的那具,长得一模一样。


相比另一个的狰狞,他的面色可以说是非常的平静。我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他脸上浮现的,竟是一个十分安宁却又浸润着浓浓悲伤的表情。


如果非要用几个词语去形容他临死前可能会有的情绪,我或许只能想到“认命”、“不悔”和“遗憾”。


不知为何,我盯着这具尸体的脸,忽然便觉得喉头发涩。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全都是混乱和模糊的,最后画面一顿,定格在了数月前,铜爷隐在青铜面具后的脸一闪而过。我的头裂开般地疼了一瞬,但那疼痛很快便消失了,只留下嗡嗡的耳鸣声。


这肯定不会是巧合。我脸色发白,站起身拍了拍衣裤上的灰稍微做了个掩饰,又让伙计们去敲开旁近的两个石柱看看。


第二根凿出来的东西果然又是两个面貌相同的人祭,衣着似乎比先前的更古旧一些,但等伙计们凿到第三根时,却发现其中空空荡荡,只是普通石柱的样子。


看来这整个石窟中的柱子,并非全是祭祀。我简单地想了一下,觉得无外乎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些石柱可能是按照某种规律去排列过的,其二,就是这里的人祭还没被填满,所谓的仪式跨越了千百年的时间却还没有彻底地完成。我私心不希望后者就是现实,但从大体的布局来看,后者的可能性确实更大。我不敢深想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出现了与现实照应的幻觉,可这也让我不得不想起铜爷这个人和他先前对我说的话。


铜爷一直是压在我心头的一颗定时炸弹,我虽想敬而远之,可心里也清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目前他没有动作,或许是碍于张家的面子暂时没对我下狠手,但我和他之间,以后注定会有个结果。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又多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两个人全都被别人算计进去,一起挂蛋。如果我最终的结局就是和铜爷窝在同一块玉料子里挂在这儿给别人当斗内装饰,那可能不用等憋死吓死,我就已经先恶心死了。


队伍再出发时,气氛显得很沉闷。


按带队者张横的说法,从这里再往深,会有一片区域形势复杂,一定要跟紧了。我本来还打算按照原队形,走在胖子前头,然而经过先前墓道里那一遭,胖子可能是觉得我太坑,这回说什么都不走我后面。他在夹喇嘛的队伍里,本身就属于前锋的类型,我倒不是很担心,就随他去了,自己坠在闷油瓶身后看着他的脚跟着踩步子。


光照不到边界,人就会失去参照的标准。我浑噩地在石柱间穿行了很久,四周非常安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回荡。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等我们全都通过石洞进入下一段墓道,身边都没有任何的响动,想来所有的机关都已经被这群张家人绕过。我边走边努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先前的发现上移开,心里想着等这帮张家人退休,或许可以办一个“傻瓜下斗观光团”,因为和他们一起下斗真的几乎就不怎么需要动脑子,跟着走就是了,省力又舒心,没准还能看看风景。


前方的道路还是很窄,手背蹭过两侧的石壁,有一种油润的感觉,非常的潮湿。再往深走,墓道左弯右绕,又有往下的趋势,走到最后,我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隔了老远,我就看到了前方隐隐的火光,有留守的人在来回走动。等转过最后一个弯,一股湿气扑面而来,透着股阴冷和森然,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隆隆的水声。


这似乎又是一个石窟,面积不小,方方正正,吊顶非常的高,若不是没有壁画和装饰,几乎就像是一座古代观礼大殿的模样。


我借着火光往上望,发现北面的天花板与侧墙之间设计有一道裂口,早前好像被什么人用炸药拓宽过,此时正汹涌地往外冒水。由于流量非同寻常的大,出水口承受不住高压,已经在前方挂起一道煞白的水墙,形成了一帘很是罕见的地底瀑布。很多张家人腰间简单系了绳子,像壁虎一样高高地攀附在出水口四周,正做着一些抢救和加固的工作。


口子里的水从高处落下,砸入地上的巨大水池,很快又被池子周围的导水槽送至四壁下的缝隙孔道,汇入深埋在石层下的暗河之中。


我注意到槽中水流的速度非常快,汇入墙下时几乎在墙根处击打出了水花。单从这个水量来看,在我们下地之后,外面一定又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我对建筑还算在行,心里明白如果按照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这套疏导系统肯定会超过负荷。看来我们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TBC=========

“铜爷一直是压在我心头的一颗定时炸弹,(张狗蛋才是那抹白月光)。”
↑↑↑不知道为什么码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一直是这句话,结果在这里卡文卡了半个多小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脑缺氧【严肃点啊喂!
话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最近的这两章里,用在石芯中两具尸体上的人称代词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另一个却是……,所以,是不是忽然有了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以及,老张挑这个时间下斗是有他自己的缘由的,不仅是因为气温的问题,还有其他必须的理由,这个之后就会提到。

接下来是请假○| ̄|_毕业论文到最后关头了,这个项目我从大二到现在已经做了两年,就差临门一脚,最快两周最慢四周都得肝肝肝QAQ所以近期的更新时间不定,有空一定码字发上来,我错了(。﹏。*)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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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五】潜水


















胖子看了眼远处几个被淋得透湿却躲也不躲的张家人,可能是觉得这帮人有点神经,就问一旁的张纵:“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要咱天真帮个什么忙,就这么急?非得挑着龙王爷发威的日子下斗?”


张纵装备理到一半,闻言苦笑道:“胖爷您待会儿下去就知道了,这地方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错过了这次,又得再等上几年,族长他可等不起这几年了。”


我看着他那怂样儿,心道一段时间没见,你们张家到底是败落成什么德行了,还扯什么闷油瓶再等不了这几年,我倒真没看出他有拿着鞭子抽我下斗的意思,哪次不是慢条斯理心平气和地找我商量。


胖子对这个回答也不满意,皱眉道:“那要是真淹了,你们能……”话未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直接把他的声音盖了过去,三人立马抬头去看,就见闷油瓶从一个很高的地方翻了下来,与此同时石窟两侧升起了两道闸门,伴随着一股怪异的腥甜气味,更多的水从洞开的侧室中涌了出来,地面上的积水在一瞬间几乎没过了我的脚背,过了几秒才渐渐被这里的疏水系统导开。


为了开机关,闷油瓶从头湿到脚,此时将头发往后一撸,冰冷的水珠直接从额头顺着脸颊淌进衣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寒气。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脱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条裤衩,正犹豫着是不是不该挑这种时候去烦他,手里就被张纵塞了一个很沉的防水包,里头装着两套干式潜水服,一胖一瘦,胖的那套一看就知道是给胖子量身准备的。


我和胖子的水性不差,对自由深潜也有点经验,此时看到潜水衣上挂着的充气排气装置,心里都有些打鼓,知道这是要往更寒冷的水域探下去了。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谁都不会犯怂,我们很快穿戴齐整,跟着同样全副武装的闷油瓶进了右手边的石室。


之前离得远了看不清晰,等走进门里,我发现这地方根本算不上什么墓室。不大的房间里,装饰粗糙,唯一能吸引人注意的,只有一口铸在正中的铜井。此时井里的水明显高过了正常的水位,已经漫了出来,在墓室的地板上积起了差不多半指的高度,我们三个淌着水走过去,脚蹼一直在打滑。


井边围着几个伙计,张解两家的人都有,从潜水衣颜色款式的骚包程度,就能很方便地将两家分辨出来。他们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见我们过去都自觉让开了些位置。我凑近那口井看了看,或许是由于年岁太久还经常浸在水中的缘故,井壁的颜色已经泛黑发沉,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口井的材质,总让我觉得有点眼熟。


这个时候闷油瓶做了一个让我有些意外的举动,他抬了下自己带着表的手腕,示意在场的所有人对时。我顺势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时刻还是比北京时间慢上两个多小时。我对这种情况完全摸不着头脑,心道,什么情况,你们张家人下斗还非得用自家的某种古老的计时方式不成?


正纳闷着,闷油瓶从旁边直接探手过来捏住我的腕子,对我的表做了个微调。等我再看表盘时,发现荧光屏右上角多了一个倒计时的标记,此时正显示着“57:59:03”,和闷油瓶手上的那块完全同步,分毫未差。


换算一下,离倒计时走完,也就两天半的时间。我看了看那口深不见底的井,又看了眼闷油瓶。他面色严肃,见我看他,突然用很轻的声音对我道:“不管下面发生什么,在这个时间之前,你一定要回到这里来。”


我很少听他用这么绝对的口气说话,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冲他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会跟紧你的。”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咬着呼吸器上的硅胶,朝闷油瓶比了个ok的手势,他微一点头,用手在井边一撑,整个人就像一尾游鱼一般率先滑了下去。


我第二个入水,刚一下井,就感觉到一股不弱的冲力,在把人不断地往外顶。我吐了口气,尽量绷紧腰背上的肌肉,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脚尖,借着自身的体重和潜水衣光滑的面料,慢慢往下沉去。


这段井道远比我想象中的长,下沉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二十多秒,我的眼前才忽然一暗,似乎是落入了某个地下的湖泊之中。水下头灯的光亮在这里扩散出去,四周漆黑一片,根本照不到边际。


这附近的水域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平静,闷油瓶下来后竟然没有走远,一直在入口处等着我,我一出井道,他就朝我一伸手,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管我要什么东西,反应了两秒才看明白张大族长这是要亲自带我一程,只好赶紧把自己的腕子送了上去。


闷油瓶的水性明显不弱,我也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似乎只是双肩稍稍一摆,就已经拖着我游出很远的距离。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完全分辨不了方向,只能从耳膜和胸腔所受到的压力判断,两个人正在不断地下潜。


越往深潜,水温越冷,湖底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漩涡,虽然闷油瓶已经带着我尽量避开湍急的暗流,但我仍觉得水压非常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我们深入。一路上我尽力摆动脚蹼让全身都活动开,去分担闷油瓶承受的压力,可惜不但收效甚微,没多久自己也憋得不行。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那股可怕的水压压碎内脏的时候,脚下忽然一软,我透过布满了水汽的潜水镜勉强低头去看,发现不知何时,我们竟已踩在了一个异常庞大的黑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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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归,必须撒一撒小糖√这个蜜枣馅儿的粽子不知大家还喜欢嘛XD
下章预告:水下机关解密+盗墓吉祥物出场√再过两章就要开始二人世界啦prpr

❤接下来是一发便民福利,建了个企鹅群(一三七九零七零五四),以后有任何墨色/不死的相关资讯,如更新提醒/广播剧相关/二刷一刷出本相关,都会预先在群中提醒~为了防止变成水群已经禁言了,大家不用担心叨扰,欢迎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加入❤

三次元这边毕设已经顺利通过啦,目前在实习岗位玩得很累也很开心√好了,今天就不多废话啦,已经困到眼皮子打架_(:зゝ∠)_之前一个月的停更实在不好意思,下周尽量还是赶在周末更新√

最后,粽子节快乐!在这个斗中群众大联欢(不)的日子里,请记得吃上一个粽砸,软软糯糯的背后,是广大倒斗人民的祝福哟(^v^)ノ~
最后的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六】画鸡












我很清楚,此时在我俩脚下的绝不会是地下湖的湖底,因为当我踏上这片黑影的一瞬间,我几乎是毛骨悚然地发现,这东西正在微微地颤动。


那是一种非常微弱的抖动,当我逐渐习惯了这种震动之后,几乎察觉不出相似的运动是否还在继续。目光所及,除了两人站立的地方是平整的,其他位置都带着些往下的弧度,在头灯所能照到的远方,依稀可以看到脚下黑影的边沿,再往外就是更浓更沉的黑暗。


我下意识地想往前多走两步,却被闷油瓶一把扯住,示意我在如此黑暗广阔的地方不要单独行动。我实在好奇,就冲他比了个向下的手势,问他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不是跟我们脚下的东西有关?结果他这次回应得很干脆,直接就点了点头,并让我注意脚下,不要被附着在水底的带刺植物缠住。


我看闷油瓶淡定的样子,心里一下也有了底。他似乎在水底仍有辨别方向的办法,人往四周看了看便很快认清了方位。两人朝更低的地方荡了几步,我就觉得周身猛地一轻,那股诡异的水压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我定了定神,知道这是已经游到了平台的边沿,还得继续下潜。在这个角度只需要转个身,应该就能看清之前在我们脚下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越想越是觉得好奇,干脆直接回过头往身后望去。


随着距离的拉远,方才那片黑影的真实面目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轮非常巨大的磨盘状的机关,我只能看到它的某一个部分,因为它的规模之宏伟,已经超出了我的视野,让我无法看清它的全貌。无数的粗壮链条从机关盘的底部斜斜穿出,连向更遥远也更幽深的水域。


从这里仰头眺望,视线内的景象非常的压抑。这机关给我一种特别不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正被这面机关轮盘压在下头,封印在这不见天日的湖底。


更令我惊异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庞大的设施,此时竟似在缓缓地转动。我无从推断它的原理,甚至它转动的速度之慢,让我一度以为它是静止的,但它周围震荡的水流与细碎的气泡却昭示着长久以来,它一直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正常地运转着,或许是为了支撑湖面上所有机关的运作,也或许是用自身的存在保护着某个藏得极深的秘密。


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方才在地面上听见的巨响,很可能就是眼前的机关运行到某个特定的时刻所发出的声音。而且很明显,这种声音肯定不只是意味着某个时间节点的到来,随着这方轮盘的转动,一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然地做出改变。


闷油瓶要去的地方似乎是在这套大型机关的底部,两人途径其中一根链条时,我实在没忍住,上手摸了一下,入手是光滑到诡异的触感,石链衔接处的设计非常的巧妙,一看就是专门用来吃力的结构,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坚实。


我一边跟着闷油瓶往下潜,一边回望方才的机关轮盘,心道古人的鬼斧神工,恐怕说的就是我眼前的这般情形了。只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凶险,能让张家的族长也忌讳至此。


想着我看了眼闷油瓶,水压降低之后他已经不再像牵狗一样扯着我的手腕,但右手还是搭在我包旁的牵引绳上,可能是怕我掉队。


跟他认识了这些天,他那种罩着我的感觉已经明显到让我本人都有所察觉。在他请我帮忙之前,我总也闹不明白,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对一个老九门的后人怀着这样包容的态度。直到他跟我摊牌之后,我才稍微心安理得些,只想攒下足够的筹码,让他不敢事成后转身就毁了带我去另一扇青铜门后的约定。可随着渐渐的熟悉,抛开身份的成见,我开始慢慢地看清他这个人本身。他应该是一个不难懂的人,可惜现在的我或许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去细品了。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走神的功夫,两人终于游到了机关盘的最下层。在这片地下湖最深的地方,水的流向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机关盘表层的石壳被暗流打磨开,在这里露出了更本质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被头灯打亮的裂缝,几乎是讶异地发现,这轮机关盘的内部,竟然是镂空的构造。


灯光下,我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在轮盘石质的外壳下,无数扇状的金属齿轮盘恒其中,颜色偏黑,似乎做过某种防锈的处理。通过很多类似柄轴、立轮、跨轮的结构,这些齿轮轮轮相接,排列得异常紧密,形成了一种极似圆弧齿形的构造,远看就像一块极其精巧的机械表盘,只是那些很像条盒与工程齿轮的部件,边缘都被人为铸造得似刀刃般锋利,将湖水切出一道道煞白的纹路。


我见状暗暗觉得不妙,心说这片湖除了眼前这东西之外也没有别的异常了,待会儿要找的入口,不会就在这台绞肉机里吧。结果脑海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闷油瓶指了指那道缝隙又点了点自己的腕表,率先钻了进去。我这个人觉悟很高,稍微迟疑了一瞬,还是侧身跟了上去。


机关轮中非常的狭隘,仅有最初的空隙能勉强容两人前后并行。随着齿轮的运转,剩余的空间逐渐锁紧,很快便不够两个成年男人容身。我和闷油瓶不得已被隔离开来,但好在他还能通过缩骨,勉强和我保持在可见的范围里,用手势提醒我如何规避身侧如锋利的刀刃般不时刮过的机关部件,往更深处穿行。


轮盘中封闭的空间和冰冷的湖水都会给人一种异样的压力。我很清楚如果没有淡定的闷油瓶在这里压阵,这股无形的压力,一定很快就会衍化成某种恐慌,拖垮初来者的神经。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之后的路更是难走,用后来胖子的话说,那就是在刀山上绣花。一直到钻进轮盘正中,我才得以再次和闷油瓶汇合。


按我一路上的观察,不出意外,先前我们所看到的全部组件应该都是围绕着轮盘正中运作的。但事实上,当我站到机关的核心所在时,却发现这里被不知名的金属围出了一块圆柱形的空地,附近的水流平静得近乎诡异。


空地正中的地面也是镂空的构造,靠近了可以模糊地看到上头铸有一些复杂的花纹,但由于年岁实在是太久远了,连大致的轮廓都很难分辨出来。闷油瓶伸手在地上摸了摸,而后用力一抬,那块地面被直接掀起了一块,露出又一个黑黝黝的地下通道来。


这几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还在井上时的情形,我看到这一幕已经非常麻木,见闷油瓶缩肩跃了下去,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跟着他也就跳了下去。


然而这回几乎没下潜几米便到了底,闷油瓶脚下一沉,踏在底部的石壁上,整个人非常灵巧地在水中转了个身,人就看不到了。我游到他消失的地方,才发现不知何时,前方竟又出现了一条蜿蜒的通道。


闷油瓶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影子,我在低矮的水道中膝行了很久,就感觉与膝盖手掌相碰的地方开始有了坡度,正逐渐地往上抬升。我拖着疲乏的四肢,立马加快了速度,很快眼前便捕捉到了一丝头灯外的光亮。


出水的一瞬间人几乎像是死了一次,我趴在带着坡度的岸边,勉强摘去呼吸器露出脑袋,人虚脱一般累得不想说话。


闷油瓶此时已经生好了篝火,连衣服都换过了。他对我一向没什么脾气,见状走过来扶了我一把,给我拖到篝火边上解了潜水服驱寒。


我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没事,又在地上歇了能有快一刻钟,才听见身后的池子里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侧头一看,果然是大部队来了,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胖子和两个带着他过来的张家人,三个人都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那两个张家人拖着胖子上岸之后,也顾不得族长是不是在场了,喘得五米外都听得见,想来一路上确实是受尽了磨难。反观胖子本人,鸡贼地留了不少力气,张家人一放手,他自己一个骨碌就站了起来,剥了潜水服走到我身旁坐下。我仔细一瞅,他除了肚皮和后背被磨得红了一大块,人活蹦乱跳的,啥事儿没有,还拿了水壶想喝水,结果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就转过头有些纳闷地问我:“才这点功夫,这么大一壶水你都给喝了?”


我之前累得神思恍惚,只模模糊糊有个印象,闷油瓶似乎是拿过水壶喝过几口水,可在他之前,我自己确实也喝了,喝了多少实在是记不清,但肯定不至于给喝空了。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壶,心说莫非是漏了?就道:“可我就喝了两口。”


两人沉默了一下,都去看闷油瓶,发现他并没有坐在火堆边,而是立在离篝火挺远的一处石壁旁,好像正抬头看着什么东西。


我和胖子都是闲不住的性格,见状也顾不得再问水的事情,绕过瘫成一片的解家伙计,围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在观察些什么。


却见高高的石壁上,有人用一种非常怪异的字体,在上头刻下了“到此一游”四个大字。在字的下方,那人还用类似简笔画的形式刻了一个十分抽象的图形。


我对斗中的壁画铭文还算有些研究,可从没见过,哪个盘口的盗墓贼,能有这么超前这么扭曲的艺术审美。


这得是多么神经的一个人才能干出这种没有素质的事儿来?我心说,可能连黑眼镜都没有这么无聊。


我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那副充满了后现代风格的简笔画,觉得这玩意怎么看怎么像是某种禽类,因为那东西很明显有两个三角形的翅膀和尖尖的鸟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只能联想到盘踞在入口处的带毒凶禽,心道,莫非这是先人提醒我们,前方高能,注意警戒?


胖子对新思潮的接受能力比我强些,此时在一旁歪头看了半晌,忽然道:“诶我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他娘的……好像是一只++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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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被度娘的河歇搞死_(:з」∠)_不得已删了几贴,请小伙伴们不要见怪qwq
有玻璃碴的糖才是好糖√拖了这么多天才更我错惹QAQ作为补偿,两更合一粗长一些,顺便请大家吃个鸡【抬手指着石壁上的简笔画:画鸡充饥【被众人打死
这一章实际上细节和伏笔都很多,糖是不是也很甜XD求表扬求表扬!毕竟,前两章多撒点糖,后两章就可以……所以,大家要珍惜啊!【拍肩
话说这几天换了个待遇更好些的工作,交接手续办吐血orz新的工作希望能不要再加班到深夜了,完全没有个人时间可怎么码字啊Qwq而且最近头上秃出了一个“秃”字,(沙海光头大佬)邪请保佑我不要再秃了真的不能再秃了qwq
最近天气多变,有些地方很热有些地方突然很冷(比如进入黄梅天的魔都),天朝太大啦,总之要注意增减衣物注意身体好好吃饭哟\(^o^)/
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求扩求回复,下次更新见!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七】淹了








胖子这话一出,除了闷油瓶,大家都用一种看呆哔的目光看着他,完全没人接话。胖子一时嘴快,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悔,但他不是轻易服气的人,就道:“你看看你们,总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依我看,那人刻这画儿根本就是闲着没事挑衅呢。你们想想,这是哪儿?你们老张家的秘密基地。人家能自个儿到这儿来就是本事,还不许人家嘚瑟一下么?”


我心道也是,换我我也嘚瑟。不过一般来讲,做这种事的人都会希望自己“名留青史”,可刻画之人却根本没有署名,那这种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真像胖子说的,是这人太怂,挑衅还怕被张家人报复?


正想着张家族长在这件事上会是怎么个反应,就见一直波澜不惊地细看墙上刻画的闷油瓶忽然抬起右手,用奇长的双指轻轻地摸了摸墙面,似乎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东西吸引了过去。


我睡着他的手臂又看了看墙面,还是没看出那副画有什么玄机,正觉得十足疑惑,就看他手上一沉,臂膀处的肌肉全部隆起,给了那块石壁一个非常可观的力道。


与此同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张纵突然往前凑了一下,似乎是下意识地想去阻止他们族长,可闷油瓶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听“咔”的一声脆响,石壁上有字画的那一块竟然被他整个抓碎开来,直接塌了下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盗洞来。


我愣了一下,再定睛一看裂口的边缘,发现夹层中全是一种灰白的粉末,此时沾了些闷油瓶手上的水,很快凝固成类似于石头颜色的硬壳,好像是某种特意用来伪装的人造物质。


显然,这条岔路的出现本不在闷油瓶的计划里,他自己似乎也有些意外。


闷油瓶转头看向我,又抬手看了眼腕表,明显迟疑了几秒,才道:“在这里等我。”说着打起手电,蜷身钻了进去,很快没了影子。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胖子就道:“得嘞,没听你们族长说的?都散了吧。”说着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占据了最靠近盗洞的一席地方。我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这是有点不放心,想第一时间了解洞里的情况,也就挨着他坐下,守住了洞口。


这么一抬头的功夫,我忽然注意到,身旁的墙壁上除了壁画,似乎还有些什么。我努力仰着脖子去看,发现那是一条灰黑分明的界线,在那条线之上的石壁较为干燥,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入过水的样子,反之那条线以下的墙上很多都生了湿苔,一看就是长期泡在水里才会有的现象。但那条浸水线实在太高了,已经完完全全地高过了连接远处墓道的墓门,几乎快要漫到了天花板上。


这种现象只意味着一种情况,那就是这里全部的空间,都只会在一个机关周期走完之后,才显露出来,而且暴露的时间一定是非常短的。我记起之前张纵说过的话,心想这个周期或许真的需要几年才能完成。我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大概是闷油瓶和这些张家人精心计划了很久,才会有的必然。


这种将祭坛常年淹没在水底的做法,让我联想到一些杂书野史里的传说。古人虽然敬畏鬼神,但胆量其实比今人想象中的大很多,一般只有很难掌控或是特别神秘的东西,才需要他们用这种方法去保存。或者,我也有另一个猜想,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或许并不是要保护这里头的东西,而是希望自己能够远远地逃离。


闷油瓶这一走,半个小时过去都没有音讯。我耐不住性子,探了半个身子进那盗洞,借着头灯望了望深处的景象,什么都看不清。缩回来时却发现,自己两侧的手臂和胸前的衣襟全蹭上了黑褐色干涸的血迹,胖子凑到洞口仔细嗅了嗅,才后知后觉地说,似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朽腥气,这盗洞以前不是死过人,就是有人曾拖了什么刚死的东西进去。


我和胖子赶紧把这事跟离得最近的张家人说了,可那人闻言似乎并不太着急,起身走过去向张横他们简单汇报了一下,就看见张纵从一地的装备包里抬起头来,远远地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不用担心。我越发觉得诡异,心说妈++的++,敢情这还是我们俩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现在失踪的可是你们的人,不是我的。闷油瓶带的这都是什么族人,怎么这么没有觉悟。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我看旁近没有外人,就低声对胖子说:“你觉不觉得,刚才副队那小子有点……”


“嘘!”胖子突然打断我,轻声说:“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我一怔,赶紧屏住呼吸,就听石窟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些窸窸窣窣的轻响,靠近池边的解家伙计突然全都站了起来,大家都盯着水面。我和胖子过去一看,原本平静的池子里已然咕咕地冒起泡来,乍一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成群地从水下逼近这里。


我看着波动的水面,发现水位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很快就淹没了低洼处,伙计们拎着东西纷纷后退。


一旁的张纵见状面色也是一变,他看了眼表,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不对,时间完全对不上。‘它’的周期变了,这怎么可能呢……”


张横冷着脸站在最靠近水池的地方,闻言厉声道:“这里留不得,把潜水设备全带上,快走!”


我立刻瞟了一眼先前闷油瓶进去的盗洞,就高度来说,如果我们所在的地方再次被淹,水肯定会倒灌进盗洞中,就算里面有更高的平台能让他暂时栖身,也未必会有第二条出路供他逃脱。他走得急,几乎没带什么装备,更别提潜水的供氧装置,我看远处的张家人都蹲在那儿收拾家当准备跑路,忍不住问:“你们族长呢?有什么办法能通知到他?”


张横转头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拎起包没有说话。胖子本来就不太喜欢张家的族人,此时一看他这态度几乎要炸,张纵见状赶紧走过来打圆场,道:“吴老板,您先跟我们走吧。族长的水性很好,这地方的结构和机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而且之前族长交代过,一定得保护好吴家人。现在出了意外,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必须符合计划,以您和胖哥的安全为先。”说着他抽出腰间的短刀在盗洞旁的墓墙上刻下一个非常特殊的记号,解释说就算闷油瓶真的重新回到这里,看到记号也会很快知道我们之后的行踪。


胖子被这厮的一句“胖哥”堵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皱眉看了眼那黑漆漆的盗洞,顾虑到很多情况,终于还是背起装备跟在了张纵后面。


此时水已经没过了膝盖,涨水的速度突然加剧,漫进来的水颜色异常的沉,即便有强光手电,仍旧看不清水下的路。呼喊声中,众人互相拉扯着冲进墓道,迎面是数级粗糙的台阶,我们刚迈上去狂跑了几步,再回头时台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着逼近的湖水。


之前的石窟已经完全被水淹没,再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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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张纵:族长的水性很好,这地方的结构和机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臀部后面突然发大水的老张:???????
默默围观了全程的张横:……(从舌头到心灵都在拒绝说话)

看完这章,各位看官可能就会问了:之前不是说快到二人世界的嘛!怎么分开了?!那么请小伙伴们稍安勿躁,张家众人的跟踪能力太强,分开这事儿得逐个击破才是√
下章预告:神秘的铜爷势力再现,他们的目的到底为何?吴邪和小哥又会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重新相遇呢?敬请期待yooo~

好啦接下来废话一下三次元,在新公司工作的第一周正赶上五个项目同时运作,所在的研究部门忙得冒烟,算数据算得现在看到阿拉伯数字就想吐_(:зゝ∠)_周末感冒在家歇了一天可算是码了一更orz写的时候比较恍惚,最近更新可能会不太稳定,小伙伴们等更辛苦啦XD话说这个时间学生党们是不是快放假了…感觉现在已经完全是社会你途哥不知校内事了,来来来,挨个啵儿一下❤~
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求扩求回复,下次更新见!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通知】
本周六无情加班,趁着午休上来通知一声,这周不死不更,但墨色黎明楼会更新一篇论坛体撒糖小剧场,写的时候感触挺多,也希望各位能喜欢。
祝大家周末愉快XD
指路:https://tieba.baidu.com/p/2394542147?pn=412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九十八】长虫










张家人们的脚程非常快,带得整个队伍都迅速起来。我和胖子是重点保护对象,几乎是被左右的张家人夹着在跑。这么一来,解家的人就落在了最后。


我们刚冲上一段缓坡,就听有人在身后大吼起来,语意含糊,听语调似乎十分地惊恐。解家的伙计我大多认识,心里其实把他们当作自家人对待,这会儿我一听到声音立马回头,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却见其中一人狂指逼近过来的湖水,示意大家快看。


拽着我和胖子的张家人一看就变了眼色,我被他们突然的加速带了一个踉跄,这才在眼角的余光里看清,那原本翻滚汹涌的水面不知何时竟泛起了异样的涟漪。明眼人都清楚,那种突然的波动,根本就不是湖水正常流动时所能产生的水纹。我看得背后泛凉,心说糟了,这水里头还真有东西。


胖子跑在我身侧,被人群一挡更是看不真切,忍不住大喊道:“你倒说话啊!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那人吼道:“好像是长虫!”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闪电般从水中弹出,循着地面的震动朝那伙计伸出的手臂上猛扑了过去。


队尾的张家人反应快得惊人,“锵啷”一声腰刀出鞘当头便劈。可那东西出乎意料地机灵,在半空中不知怎么的一扭,竟险险让开了刀风,再次滑落回翻滚的湖水中,连个浪头也没打起来,瞬间便没了踪影。那张家人似乎对黑影颇为忌惮,一击不中也不恋战,弯腰拎起吓得冷汗直冒的解家伙计转身就跑。


我一下忧心起闷油瓶来,若这水里的东西真是野蛇,看这群张家人的反应,麒麟血怕是解不了这蛇毒。冷血的蛇类在水中对人类的体温非常敏感,游起泳来也极其迅速,闷油瓶真的能如他的族人所说,安全地从本就狭隘的盗洞里逃脱么?


前方的墓道更是曲折,地上坑洼不平,全是陈年的积灰与渗入的雨水混成的湿滑污泥。其实如果这会儿的情况没有这么危急,或许我会察觉到不对,比如以古人对神明的敬畏,通往祭祀场地的必由之路,必定也是修得大气恢弘,眼前简陋的小路很可能意味着我们早已偏离了主路,但当时整个队伍的气氛实在太过紧张,我全部的精神都已经放在了逃命上。


穿行过几个反复的弯折,墓道渐渐抬升,在广阔的空间里,湖水充入的速度终于缓和下来,我们不敢大意,又跑了一段,前面开路的队伍突然放缓了速度。


我在队伍的中段遥遥望去,只望见一扇两人多高、极其巍严的墓门轮廓,走近了才看清,这气势雄浑的门早就被人炸开,此时正半敞着,露出里面一片狼藉的墓室。


按张家人们的说法,能进入这条道路的,只有非常少数的几个张家人,近代或许就只有闷油瓶一个,是真正熟悉这斗里的构架的。可看眼前的情形,又完全不像是闷油瓶做事的风格,难道在我们进来之前,就已经有其他的势力用别的方式捷足先登,先一步截胡了?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靠墓门最近的张横打起强光手电,探身进去四下扫了一眼,再回身时就冲张纵摇了摇头,似乎情况并不乐观。我看着靠前的几个张家人一脸怔忡的样子,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




其中一个一把推开了墓门,指了指前方,哑声道:“这本来是这片区域最核心的机圌关道,可是......”他后面的话再没说出口,因为大家这回都能看清,这整个几乎算得上是宽广的石室里,从天huā板到一侧的墓墙,都已经完全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水liú,从墓室左侧顺着石壁倾斜而下,冲刷过墓室的地面,顺着右侧坍塌的大片缺口,轰然落入一旁的深渊之中。




我对建筑力学或多或少还懂得一些,很快便在脑中架构起这墓室本该有的样子。我猜测这整个斗,应该是仿效先前湖中机圌关的设计,依着一道山体圌内部的裂缝开凿建成的。




既然是采用了螺旋上升的构造,最高处必定就是闷油瓶要找的古祭祀场,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恰好在最外圈,bào圌zhà破圌坏了这个机圌关室原本的框架结构,再加上从山体表面渗下的大量雨水不断冲刷,靠近悬崖一侧的墓墙全部被水liú冲塌,使得整个墓室都bào圌露在了峭壁之上。进了墓门,就可以直接看到右侧极近的地方,是遥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水瀑倾xiè。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没有人想到眼前的路会断得如此突然,身后的水位仍在不断上涨,胖子看了眼墓室地面上积起的浑水,就问:“这积水好像也不深,你看我们一个扯着一个,能淌过去不?”




张纵闻言摇了摇头,道:“太危险了。族长曾说,这间墓室的地面,原本有一套非常复杂的联动机圌关,通圌过中枢的控圌制,时刻都在变动。连他都不敢大意通圌过,更别说要淌水盲目地去走了。”




我思索了一下,果断道:“这里的石壁很坚圌硬,应该zàng不住机圌关。我们就从左侧的墙上过,小huā的伙计里肯定有人会这个。”




众人稍一合计,解家的负责人第一个点头,转身朝自己的队伍招了招手,立马有一个机敏的矮小个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那人看了看我们,自顾自在背上的包里mō了mō,掏出一副六七寸长的飞爪来。他眼神一扫旁边的张家人,最后径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张横,尖声道:“我看这位yé手上的功夫最好,烦请帮个小忙了。”




张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将飞爪接过来缠了绳索。张纵见状微一侧头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看了我一眼,稍稍点头,起身走到墓门前,也没见什么起势,似乎只是很随意地一甩手,那飞爪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哐”地一声卡在了机圌关室对面断裂处的石缝中。




那矮个伙计喝了声彩,扯过绳子的另一端,把背包搂在身前,又mō出几个制式非常奇特的铆钉来,徒手往那石壁上一推,竟直接没入了半根。




我看得眉头一跳,心说还真没看出来,这长相平平的小子还有这一手铁砂掌的功夫。不过小huā手底下向来不缺能人异士,我也不至于太惊讶,反倒是胖子见状面sè愁苦,问那人道:“你丫逗我呢吧,这么细一根钉子,能撑得住你胖yé我?”




矮个子憨厚地笑笑,说:“您就放一百个心,这玩意儿连两百多斤的sǐ租都受得住。到时您+tuǐ+分++得+开+些+,让挨着的两根都承上力,肯定就没事儿。”




张纵在旁边想了一下,就道:“时间不够等你布完这条路水就该涨上来了。一边下钉,一边上人,你有把握么?”




矮个子比了个手势,道:“只要绳子不断,绝对没问题。”




张纵点了点头,又道:“佛yé,待会儿请您带着解家走在队伍后面,这样就算绳子那头断了,您抓着断口往回游的距离也会短些,我们的人身手都好,手脚也轻,正适合替您试试这钉子,到底结不结实。”




我闻言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后悔起来。机会只有一次,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不管是触发机圌关,还是滑圌下悬崖,都不是闹着玩的。这个决策由我提出,就算闷油瓶不在这里,我也更应该对他的人负责。




张纵见我神情沉重,突然笑了笑,道:“你知道么,小佛yé?在我们张家人眼里,你太年轻了,年轻得令人心疼。如果你sǐ在这里,这一切真的太可惜了。”




我莫名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可他似乎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递给我两个安全扣,让我系在腰间:“别担心族长,张家出来的人,注定不会sǐ得简单,这么多年了,总是这样的。快走吧,前面的路还长呐。”














=========TBC=========


下章标题预告:小哥回归√敬请期待哟XD


不好意思拖更了这么久,除了上周去看了新月饭店话剧之外,这几周一直都拖班+加班,研jiu这行不好混呐_(:зゝ∠)_小伙伴们等更辛苦啦!
最后按惯例~早安午安晚安,qiú扩qiú回圌复,下次更新见!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楼主:剑麟的狐耳  时间:2019-04-23 20:30:20
#20170817酷爱乐#
又一年817,不变的还是那份热爱与感情。
七月末的时候去看了新月饭店的舞台剧,每年必去的,就像某种执念和仪式,正式而又让人欢欣。
今年和往年一样,却又有些不同。雨村里的铁三角再次集结下斗,叔的日更简直十足美味。
不死这边,我缓缓地更,各位来来往往慢慢地读。看如今的回复与人气,以后能不能出本怕是没准,不过只要我写得开心,小伙伴们看得开心,这事就是完美的。
很抱歉这周末两天都要加班,今晚也要加班,所以贺文和更新怕是供不上了qwq不过忙完这个项目还是会恢复周更的,在这里也谢谢各位的喜欢与催更,工作累了的时候翻翻就很开心XD
希望今后的每一年都能像这样平淡而又丰裕地度过。
祝大家817快乐!爱你们❤!!!
最后忍不住喊一下口号:铁三角万岁\(≧▽≦)/胖爷窝爱雷!!!疯狂打call!!!!!【咦

楼主:剑麟的狐耳

字数:346224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4-10-02 05:21:00

更新时间:2019-04-23 20:30:20

评论数:165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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