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会饮学射山至真观小记（并诗）/李野航

学射山，一名斛石山，蜀汉后主刘禅学射于此故名。明以后作蜀藩陵寝，名凤凰山。前蜀乾德二年秋，后主王衍北伐李存勖，后妃出饯于升仙桥，于时旌旗戈甲百里不绝。后主戎装披金甲，珠帽锦袖，执弓挟矢，经过此山，百姓望之，谓如灌口二郎神焉。盖历来讲武备之地也。王衍北伐，一战而溃，呜呼，亦千古装逼犯之第一人也。而学射山也者，岂非千古一装逼之舞台乎？山上有至真观，古仙人张柏子骑虎飞升之处也，隋蜀王杨秀起之，有碑记，唐卢照邻有碑记。宋赵清献公抃重修之，文与可为之记。今皆无存。己亥中秋，余挟刀带剑，兼及笔墨，邀约十余人，会饮于学射山至真观，舞剑题诗，而发微信朋友圈。盖效王衍装逼之遗意也。其诗曰：

残阳一片掩云秋，学射晚登弥望愁。
到眼层楼空去住，满城裙屐解优游。
陟高逸兴酬朋辈，问月孤心笑故丘。
最是相随书与剑，临风自舞更何求？

夜深，座中有抚琴奏《流水》者，其音琤瑽，令人悦怿。众请我抚琴，我曰：“久不抚琴矣，比来更好耍大刀也”。至真观不可久留，转至湖边，觅得一台，桌椅皆备，继续留此闲谈诵诗。忽然雨作，久而散归，雨亦大作，余骑自行车，冲雨艰难，避雨于立交桥下，良久乃归。是夜不能眠，而窗外狂风暴雨，荡涤宇宙，雷公电母，肆厥淫威。天公仿佛震怒，世界濒临碎裂。吾猫恐惧蜷缩，不敢跳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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