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很大，从细碎的雪渣到大如鹅毛也就一转眼的功夫。此时并没有北风，唯有的声音是那雪花的碰撞的希嗖声，银色的天幕下有着如同刀指咽喉般静谧。

一片枯褐色的树林是雪原的唯一点缀，它像是白纸上的污点引人注目。然而谁也不会注意，也不可能注意，在这片褐色下还有一个更小的污点。如同滴墨那样隐秘。那滴墨黑黑的，小小的，只有靠近去看才会发现它是个黑洞洞的枪管。

之后是一个隆起的雪包，若不是那细密的喘息声，它和近周几个隆起的积雪处并无区别。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铃铛声。它不似铜铃般响亮，似乎只是孩子脖颈上挂的小铃，在此时听的却格外分明，铃声已把雪声掩盖，成为这茫茫里唯一的生气。


他知道它来了，为了这一刻他在雪里已埋伏了一天一夜。

刻着咒纹的子弹已在膛上，这子弹只有一颗。所以必须一击即中。

他轻微咽了下口水，把枪瞄准前方。

谢谢

铃声由远而近竟然变得清脆起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由远而近。从体态上看似乎对方是个老人，头前倾背稍驼，可步履却十分轻盈，不，是无比飞快。

“终于来了。”有些僵硬的手指轻轻抵着扳机，他瞄向着来者。对方穿着一件灰色的紧身毛氅，上面落着斑斑的雪痕。氅上的雪融化的很快，就像贴着皮肤一样。距离更近了，接近了枪的射程，他知道照行者的速度一进射程就得开枪，否则目标将很快离开。

已能看清对方的脸庞，是个瘦削的老者，窄小的脸型上嘴巴却拱起着。在走过的雪地上还着一道鞭迹，仔细一看原来老者的后面拖着长着一根粗长的尾巴。鞭迹正是尾巴拖行所留下。

他瞄准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枪时老者像是感觉到了危险忽然停住左右张望着。只听“砰”的一声，一道红光从枪管喷出来。老者刚要转身，却噗的一声伏倒在地，嘴里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他起身顾不得抖落身上的雪，赶紧跑了过去。

“你的皮得借我一用。”一把亮晃晃刻着咒语的匕首出现在老者眼前。他揪了揪那件毛氅猛地举起了匕首。

2.

雪已经下了三天了，似乎要把这把这个边境的村子埋没。虽然地处东北，可连着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少见。

村民们几乎都窝在家里的炕上不急不躁地等着雪停，唯有村东头的老叶家，少了那份闲情淡然。

老叶原名叫叶怀远，因排行老三被村里人尊称三叔。此时老叶正蹲在堂房里抽着旱烟，他一口口抽的很急，没几分钟一袋烟就抽完了。老叶从棉袄侧兜里拿出烟袋，抓出把烟叶填在烟锅上，又点上了火。旁边已散落了五六根火柴头。“老头子老头子，快来..”急促的喊叫声从里屋传来，老叶赶紧起身进了里屋。

叶大娘正坐在炕上，旁边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是他家的儿媳叫秀云。

一旁摆着个炕桌，上面点着盏煤油灯，灯旁边是碗净水。映着灯火看到秀云脸色惨白，额头上不时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穿着一件蓝色杂花的薄棉袄，身上又披盖着两床棉被。此时她扭头看向枕头旁，眼神里充满无奈。在她身边放着一个暗蓝色的包裹，下面包的严严实实。从裸露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包着的是一个婴儿。只见婴儿皮肤稚嫩，满脸纹路、看来刚出生没多久。他双目紧闭、一声不响，若不是有人照料看上去和亡婴没啥区别。

叶大娘用一块柔软的棉布，从碗里蘸着水一边轻轻擦拭婴儿的面庞，一边叫到：“老头子，你看孩子没动静了。”

三叔赶紧近身上前摸了摸婴孩的额头，本孩子已发了一天的烧，而此时三叔却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凉意。他紧皱着眉头心中暗想不好。嘴里重重叹了口气：“都是命。这也是老叶家的报应!唉。”

秀云一听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她望了望三叔：“爹，这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了......真的没办法了吗？不是说恒哥可以救孩子么？”

三叔用黯淡的眼神看了看婴孩，又看了看媳妇，叹着气到：“他能赶回来孩子还有救，可现在恐怕是够呛了。只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吧。”秀云和叶大娘一听这话齐刷刷望向三叔，难不成孩子保不住，大人也活不成？“你说什么？!大恒子回不来了？!那你为啥让他去？”叶大娘口气里带着一股火气，眼眶已泛了红。“唉，是他非要去。即使不去，那妖物也不会放过老叶家的人。毕竟老叶家已经捉了十几代的妖。连续两个孩子没包住，这是要断老叶家的根啊！”三叔蹲在炕边的角落，这些话他从未对人说起，怕的是家人听了惶恐，而现在眼看儿孙都保不住了，三叔心里的那根弦也就断了，平时压抑的那些话统统说了出来。“我们老叶家说是猎户，实际是猎妖。自从家里出了那事，唉...”他又要叹气时忽然只听咣当一声，院门被撞开了。

三叔起身隔窗一看，只见一个人身着白色的毛皮外套，步履跌撞的向屋子走来。“恒子回来了!”三叔睁大眼睛吼了一嗓子，然后赶紧打开堂屋的门把叶恒迎了进来。“他娘，赶紧倒碗酒给孩子暖暖。”三叔看到叶恒眉毛睫毛上都是冰晶，知道这几天没少受罪，也是心疼不已。

“爹，我没事.孩子怎么样？东西我带来了。”叶恒顾不上抖落雪屑，直接往里屋走去。

三叔一听这话也是精神一振，他知道老叶家有救了。


婴孩的小脸已是惨白，一丝游息从小小的鼻孔里穿流着

。叶恒来到炕边顾不上和母亲妻子打招呼，赶紧把身上的大衣脱下，然后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粗布包。

三叔起身隔窗一看，只见一个人身着白色的毛皮外套，步履跌撞的向屋子走来。“恒子回来了!”三叔睁大眼睛吼了一嗓子，然后赶紧打开堂屋的门把叶恒迎了进来。“他娘，赶紧倒碗酒给孩子暖暖。”三叔看到叶恒眉毛睫毛上都是冰晶，知道这几天没少受罪，也是心疼不已。

“爹，我没事.孩子怎么样？东西我带来了。”叶恒顾不上抖落雪屑，直接往里屋走去。

三叔一听这话也是精神一振，他知道老叶家有救了。


婴孩的小脸已是惨白，一丝游息从小小的鼻孔里穿流着

。叶恒来到炕边顾不上和母亲妻子打招呼，赶紧把身上的大衣脱下，然后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粗布包。

把粗布包放在炕上然后解开。包裹不算小，暗蓝色的粗布上已沾有红河色的斑点，打开包裹后里面露出毛绒绒的一层。“这是什么？”秀云疑惑的看着丈夫。叶恒并没有回答，而是把这层包容摊开在炕上。北方的炕不算小，摊开后却被占去了一半。

叶大娘看过类似的物件，向儿媳解释道：“这是兽皮。可怎看着...”自打嫁给三叔，大娘看过不少兽皮。可这张皮却看着有些异样，她忽然觉察到什么颤着声音说：“恒子，这怎么是人形皮？”

叶恒依旧沉默。待把皮子铺好后，三叔抱起一旁的婴儿递过去，叶恒看了看怀中稚嫩的小脸，眼里浮起一股柔情。褪去婴儿身上的衣物，他把婴儿轻轻裹进了兽皮


做完这一切后，叶恒扭头对父亲说道：“爹，没事了。”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林子旁脚印、血迹统统都被雪掩盖，一切又是无比静籁。

忽然一个头形猛的从雪下钻出，它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哀嚎一声，蹿逃奔了山里。



雪终于停了，已经下了七天七夜。也就是雪停的这天早上，叶三叔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婴孩依旧被毛茸茸的皮子包裹着，没有声响。可当三叔近前看时，却发现小家伙原本苍白的小脸已变得红润，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左右看着。

三叔大喜赶紧推醒老伴，叶恒回来后他便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屋“恒他娘，快看，娃娃醒了!”叶大娘从被窝里一骨碌起了身，凑近一看也高兴叫到：“太好了，娃娃得救了!恒子媳妇，娃娃醒啦!”她冲隔壁屋叫到。这距叶恒回来仅一个晚上。


村子叫做叶家村，位于长白山不远处。全村几十户村民全姓叶。农闲时大家都会上山采药或猎兽，这样不仅满足自用还能多份收入。离村子五十多里就是县城，里面林立着许多中药铺和皮草店。因毗邻长白山，所以慕名而来的商贩很多。所以小小的县城确实格外“繁华”，饭馆、旅店，商铺的也有近百家。


这天天色已近傍晚，叶三宝从拎着包裹从客房走出，来到了柜台：“伙计，结帐。”

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伙计立刻抬起头，高声回应：“好嘞，稍等一下。我看看账单.”“对了，再来瓶白酒，一只烧鸡。我路上吃。”“好嘞，客官，这都傍晚了，晚上赶路不安全啊。”伙计翻着账本和叶三宝搭着话。三宝笑着摇摇头，没在言语。这地界因常有商贩往来，也招来几伙打劫的，小伙计的嘱咐也是好意。按照常理说，晚上出行更不安全，但其实不然。这边天气一到晚上就零下二十多度，出行的少打劫的自然也少了。

三宝这些年来从来都是晚上赶路，一次意外也没遇到过。这次他拿了三张狍子皮来县里，因品相不错，所以价格卖的比以往高一些。

所谓品相，就是猎杀野兽时，其身上伤口越小、越少为好，击中部位以喉部为上品，头部为中品，身腹为下品。

而三宝这次拿的几张皮草都是一枪中咽喉，皮相甚是完整，比往常多买了三块大洋。

还有一个月过年，三宝又买了些年货算计着赶一晚上夜路，正好明早到家里。

拿了伙计打包好的吃食后，三宝便走了店门直奔城西的城门而来。

这时虽然天色已暗，由于映着雪所以四处依旧亮晃晃。

三宝迈着大步子向前奔去。他拿出打好的酒，走着走着就来上一口，不仅御了寒，而且还有些微微出汗。

三宝走的这条路是马道，虽然有点绕可路途平坦

路两边是片枯树林，望过去黑乎乎的一片。据说马匪打劫时都藏在林子里。

虽然三宝从未遇上打劫，但路过林子时也是急步快走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似乎林子里有人在抽泣。

哭声断断续续的，虽然是从树林里传出，却又如同就在他耳边。三宝干脆拔起腿跑了起来。

跑了几分钟哭声忽然消失了，他这才停下脚步，半弯着腰大喘粗气。

“他妈的，什么东西下老子。”三宝把身上的包裹垫到了屁股下，一下子坐了下去。里面装着不少年货，此时他也顾不上了，只是低头大口的喘着粗气。

忽然这时哭泣声又响起了，而且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三宝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一二百米处有个黑影，像是个人坐在地上。

定睛望去，那似乎是个女人。这大晚上的城外，怎么会有女人？想到这他把手伸向腰后，摸出后腰带上别着的一把短刀。短刀大约二十公分长，是用来防身的。今晚上的事有点邪性，三宝不得不提防着。俩人一直保持蹲坐的姿势僵持着，那女人只是一直抽泣并言语。最终三宝有些耐不住起来，因为对方正好挡住前面的路，这么一直僵下去耽误的是自己啊。三宝摸出怀里的酒瓶灌了一大口，然后起身左手拎着包裹右手拿着刀，向前走去。

他想只要对方别使幺蛾子，自己安全绕过去就行。于是一步步小心近前。

借着雪光看到女人穿着暗红色衣服，头发披散下来，看不清面部。越是靠近他越感觉到紧张，不由得紧握住刀柄。

谢谢支持，我会继续。

锋刃是冲向那个女人。这样即使对方有动作，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越来越近了，三宝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穿的衣服有些奇怪，那身暗红色紧贴着皮肤。按理说在这个季节都应该穿着厚厚的棉袄。


正在他奇怪时，女人猛的抬起头嘴里发出一声嚎叫，三宝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血肉模糊的一片，只有凸出的两个黑溜溜的眼睛，这明显不是人类!

三宝还没回过神那张脸已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呲牙露出了锋利如刀的牙齿

村里传出了一个大喜事，叶三宝居然找到了媳妇，据说还是县里的。这让小小的山村热闹起来。村里有几十户人家上百口人，三宝家算是条件困难的。三宝爹在他小时候因上山采药不幸墜了山崖。邻里看着他家孤儿寡母过着不容易，所以也都相互帮衬着。好不容易三宝成人了找媳妇又成了难事。本村的年纪合适的就那么几个，早都订了婚。外村的一听这条件就果断推掉，用媒婆的话说：姑娘可没有想过苦日子的。就这么着三宝的也就成了大龄剩男。

所以大家一听三宝找到了媳妇都是惊讶的不得了。三宝妈喜滋滋的冲外人说：“三宝媳妇可漂亮了，她说找男人就找对她好的，穷没关系。回头喝喜酒你们都来啊。”

为啥这么乐意嫁给一个穷小伙呢，这姑娘到底啥样，大家都充满为了好奇。“三宝他妈，啥时候我们去你家串门看看呗。看看三宝媳妇啥样。”

哈哈，那姑娘可俊着呢。过两天就给他们办酒席，到时候你们都来啊。到时让你们瞅瞅。”三宝妈显然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之所以这么着急把事定下来，她也是想早点抱上孙子。

这村里都是基本都是本家，一家有事大家都来帮忙。听到三宝家要办酒席，几个爱管闲事的大娘，就主动帮着张罗起来。

酒席是定在三天后，这几天三宝家成了全村最热闹的地方。大家不断拿东西送过来，大都是酸菜、冻肉、面粉、鸡蛋类的，知道娘俩不富裕这样能省就省些。


叶大娘切了几大块年糕送上门来，进了堂屋只见三宝娘和隔壁的二婶正一个在剁馅，一个在揉面。“三宝娘，给你那几块年糕过来。”三宝娘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热情的招呼着：“哎呀，叶大娘。你们真费心了。快来坐。”叶大娘把年糕放在桌上往里屋望了望，里屋门虽开着，却挡住个棉门帘。

“三宝娘，你儿媳妇呢？”叶大娘问道。

“在里屋呢。她脸皮薄，这么多人来姑娘不好意思见，等大喜那天就瞅见啦。”三宝娘乐呵呵的说道。

二婶子插嘴道：“我都连过来两天了，都没见到新媳妇呢。三宝把媳妇藏着不让我们见。可藏的了一时，藏不住一世啊。”

“兴许姑娘就是怕生。明晚上不就开席么，到时候就见到了。”叶大娘接话到。

这是里屋忽然传来声音。

是叶家大娘吗？进来坐坐吧。”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外面三人一愣，随即叶大娘哈哈一乐：“这姑娘和我有缘分。”三宝妈也应和道：“是啊，叶大娘快进里屋坐坐。姑娘想见你，你是她咱们村头一个见的外人，真是缘分。”听到这儿二婶嘟起嘴来，她本想提前看看新娘子，这几天又是帮着收拾，又是帮着准备的，结果别说见面了，连一个声音都没听到。叶大娘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扭头对二婶子笑道：“二婶子我先进去和姑娘打个招呼，一会叫你也进去啊。”二婶这才缓下绷着的脸，挥挥手：“快进去吧。”


叶大娘一掀门帘，对面就是火炕。姑娘正盘腿坐在火炕上背朝着她。

“叶大娘，炕上坐。”虽然姑娘声音好听，但不知怎的却让大娘感到不舒服。她想或许是还不熟，等着聊聊就好了。叶大娘走到炕边坐了下来“姑娘，怎么样，还习惯不？听说你是县里来的呢。”

姑娘没做声，缓缓的转过头。俩人对视的一刹那，三娘犹如冬天里被泼了一盆冷水。那姑娘五官俊俏，还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可是那黑黑瞳仁里却毫无生气，可那眼神却毫无生气，空洞又冰冷。这样的眼睛叶大娘是见过的，和那些被捕杀的猎物是一样的。


那姑娘微微一笑，冲叶大娘说道：“还算习惯。其实都差不多。”叶大娘一时不知说啥，幸好是白天屋外有人，要不大娘真的是坐不住。“姑娘忽然盯着大娘身上，仿佛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大娘，怎么样孙子还好吧？”大娘心里顿起了疑，心想：她怎么知道我看孙子的？嘴上应和到：“还好，还好。”“有时间把她抱来，我看看。”说完姑娘又是惨惨一笑。大娘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来：“好，有时间让你看看。那啥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等大喜日子咱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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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娘，稍等下。你身上有东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挪到炕边，伸手一下从大娘衣襟上摘下了什么。“你看。”说完姑娘把手伸了过来。叶大娘顺眼看去，原来是两根兽毛。虽然孙子算是起死回生，但叶恒说孩子得七七四十九天一直裹着人形兽皮。叶大娘会和秀云轮流看着孩子身上难免沾上。只是这么纤细的东西，她是怎么发现的？

姑娘的眼神有了变化，里面露出些许凄凉。她怔怔的望着兽毛，说道：“代我问你们叶家好。”

叶大娘感觉到了这话里的威胁之气，她匆忙点着头，两步就跨到了门脸外。

三宝妈见她脸色不对，赶忙上前：“咋了，他大娘？”

“没咋，没咋。那啥三宝妈，我还得回家看娃，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走出了屋子，直奔院门。叶大娘没敢回头，因为知道正有一双空洞的眼睛，透着窗户在看自己。

三宝妈很是惊异扭头对二婶抱怨道：“这是咋了？没头没脑的。”“是啊。三宝妈，你快进去问问闺女咋回事。是不是说错话得罪叶大娘了？”三宝妈摇摇头“唉，和你说实话他二婶，其实我也没见到这姑娘呢。三宝说姑娘怕生，不让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