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寒武纪年 >  【原创】《今天经纪人也很苦恼》大老板攻x经纪人受

【原创】《今天经纪人也很苦恼》大老板攻x经纪人受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53、
付归愕然地抬起头,随即想到什么,惊讶的情绪消退,转而取代的是眼底的一丝嘲弄。

“谢先生,不知道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

谢炀难得的没有反驳,反倒是眼中稍微凝起了些严肃,反思了下自己过去的斑斑劣迹。

得,这下糟糕,让媳妇对自己偏见更深误会更大了。

“我发誓。”他两指并拢抵在额边,还看上去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这话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回答他的是付归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底的抗拒明晃晃地表现着不信任和不认同,较之刚才声音更带上了些冰冷的感觉:“那谢先生还是先将外面那些流言澄清了好,端正一下自我形象,至于这次的忙,还是等想好再告诉我吧。”

他是真的被气到了,连最基本的对自己老板的尊敬都不管了。

这人……怎能如此风流成性,浑身都透着一股败类味!

谢炀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偏要问道:“哪些流言?你莫不是真的听信某些无良媒体空穴来风的话,莫名其妙误会我吧?”

付归咬了咬唇:“才不是莫名其妙。”

“那你说说是什么。”谢炀扬了扬眉:“万一我被你刻意抹黑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付归沉默了一会儿,有点犹豫,尽管气愤,但他一向不喜对他人评头论足,更何况是当着别人的面。然而看到谢炀似笑非笑的目光,付归只好回忆着薛铭给他透露过的那些八卦,慢吞吞道:“你曾经在傍晚的路面上超速行驶,造成了一场不小的交通事故,不过之后用各种方式压下来了;还曾经在娱乐场所因为一个陪同的小姐将另一位在场的世家子打成重伤;再就是你在娱乐圈中的名声,十分的……”

“十分什么?”

“十分狼藉。”付归缓慢却清晰地说了出来:“男女通吃,下面人送上的人不论怎样照单全收,但又惯会牵引人心,惹得那些明星前赴后继地往你身上扑。”

付归说完,便已经做好接受冷嘲热讽的准备了,毕竟是个人都不会由着别人曝自己黑料,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大老板。

“太少了。”

付归疑惑地抬头,听见谢炀解释道:“你说的太少了,我做的事情可比这多多了,比这些严重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超速行驶那件事,是那天晚上我被我的商业对手雇人跟踪,半路他们还设计让一对无辜的母子横穿马路,我为了不撞上他们,让车子急转,冲进了绿化带,前端报废。

与其他人大打出手那事,估计是当时在场的那姑娘放出来的,野心倒是挺大。但我可以很负责地说,我把别人打一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为什么动手,是因为那人在我的场子里吸粉。”

“至于说我风流成性嘛……”谢炀摸了摸下巴:“这可真是误会,宝贝,要知道我到现在只问过你一个人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他伸手揉了揉付归通红的耳垂,笑道:“你应当知道我家里有个做服装设计师的弟弟,那些主动或是被送上来的小明星,我都让给他但模特了。

所以,现在,能给我个机会追求你了吗?”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54、
他的声音里是惯有的势在必得的信心,睫毛微微垂下,满眼都是付归的身影,让人几乎溺死在满溢出来的温柔里,再配上俊美无俦的面容,若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怕都无法拒绝他。

但付归不是女人。

更何况他对谢炀还尚存疑虑,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事。付归将谢炀作乱的手推开,淡淡道:“谢先生,如果你想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大可以找个小情人陪你玩,我就不奉陪了。”

谢炀一愣,低声道:“可我只想要你。”

付归有些头疼,他竟然从刚刚谢炀的话里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一点委屈。

他按了按额角,穿戴整齐后抓着外套就准备直接离开:“谢先生,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

他们这些站在顶层的大少爷,说话真假参半,惯会玩弄人心,若是真的信了,那才是飞蛾扑火,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境地。

谢炀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毫不留恋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在付归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后,谢炀一扫方才笑意满满的模样,冷冷地睨着手机中两条最近才发过来的两条消息。

一条来自他的助理:【老板,昨天晚上付先生被下药的原因已经查到了,是一位服务生将药涂在了杯子上。监控显示后来那杯酒被沈少转手带给了白时瞻,最后付先生代他喝下了那杯酒。
沈少从小便是左撇子,并且受到红酒礼仪的影响,自然不会送出左手上的那杯酒,他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而那位服务生也同样被人冒名顶替,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但背后其人尚不知晓,需要进一步查看。】

他眼睑微垂,略作思考,给助理回道:“我会叫杨黎与你一起查这件事,越快越好,还有,找个人在暗中照看付归,保证他安全到公司,别被发现了。”

而另一边的助理听到这话,差点把刚含进嘴里的一口水全数贡献给屏幕。

杨黎是从谢炀接手公司开始就跟着他的老人了,平时协助公司整体工作,同样掌有重大事项决策权。这样一个人,老板竟然要他和自己一起去查一件明显就有迹可循的陷害事件。而且还特地派人照看付先生,这态度怕不只是对待个可有可无的情人,而是老板娘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将有老板娘,助理就有些激动,满是干劲地回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谢炀:???

另一条消息是来自卫钧的。

【我知道你在香阁酒店,张越在这摆了个宴,可劲儿地盼着你来。我看这小子都收敛了这么多年了,当初被你一打压,几乎没了活路,也怪可怜的,我就来探听个风声,你若来了,我就押着他再给你正式地道个歉。】

谢炀看到这,没忍住“啧”了一声。

这么多年张越仍没有放弃,现在还能把卫钧都拉去当说客了,倒是能耐见长。

他本想直接拒绝的,但脑中蓦然划过方才付归临走时红肿的嘴唇和因为腿软而略为踉跄的步子,缓缓勾了勾唇,心情倏而好了起来。

手指略微移动了一下,他回复道:“去。”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55、
付归下楼之后,看到陈晨正与前台争执着什么,眉目间尽是焦急。

陈晨看到他走近,眼中透出明显的惊喜,快步走了过来:“付哥,你昨天没事吧,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你知不知道昨晚出了什么事,我……”

待看到付归明显被蹂躏过后的唇瓣,陈晨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

“付哥,你……你怎么……”

付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陈晨视线向下移了一点,瞄到了他衣领遮不住的青紫暧昧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并且留下这痕迹的人一定是有着浓浓的占有欲。陈晨咽了口唾沫,心想着付哥什么时候也找床伴了,边指了指脖颈那块地方。

付归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冷了脸,将衣领向上提了提。

一定是谢炀那家伙,真是毫不顾忌,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痕迹!

“没事,走吧。”付归压着声音道:“你刚刚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茬,陈晨一下子收回视线,正色道:“付哥,昨天白老师出车祸了。”

付归一顿,声音冷得掉渣,隐隐却透出来些焦急:“怎么回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付哥,你不用担心,白老师只受了些皮外伤,不会对日后工作有什么影响。只是送他回去的沈二少……”陈晨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眼里带着些不解的茫然:“他情况不太好,右腿骨折,左侧肋骨断了两根,肩部有一处被车窗碎玻璃造成的贯穿伤,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中。”

付归紧紧抿着唇,良久后问道:“沈二少是谁?”

“沈祈呀。”陈晨道:“你以前见过他的。”

付归在脑中搜刮着沈祈这个名字,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陈晨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市医院内,不时有护士推着推车走过,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颓败的气氛静谧地弥散开来。

布置完备的单人房内却仿佛与外面是两个世界,白时瞻敛眸望着窗外,精致无暇的面容如同上帝最完美的作品,纯白的病号服完全无损于他冷淡疏离的气质,穿上之后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脆弱美感,令人移不开眼。

为他换药的护士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她几乎想屏住呼吸好好欣赏,但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轻声说道:“白先生,该换药了。”

白时瞻转头看着她,声音甫一出口便让所有脆弱的错觉都消失了,他问道:“昨晚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人,醒了吗?”

护士正红着脸偷偷欣赏他的盛世美颜,乍一听到他说话愣了愣,道:“还没有……”

白时瞻又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随后抬起头问道却是毫不相干的事:“请问,你现在身上有带着糖果吗?”

护士脸更红了,边想着白先生的声音也这么好听,边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道:“有的有的,我们经常会带一些哄小朋友用,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说完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解释道:“我,我当然不是说白先生你是小孩子……”

白时瞻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个极浅道弧度:“我知道,没事。”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迈开长腿站到护士面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糖果,那几颗糖包着橘红色的糖纸,指尖碾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不难想象将它们含进嘴里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清甜滋味。

“谢谢。”他这么一站着比护士高了大半个头,低头看着她:“那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护士简直幸福得要晕过去了,也忘了提醒他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点点头径直带着他去了隔壁的病房。

她走在前头,也就没看见背后白时瞻小心地将糖果收进口袋的动作,以及面上出现的一瞬间的紧张情绪。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351楼消失了,再把56发一遍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57、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58、
谢炀抽出桌上的纸巾,一根一根慢悠悠地擦拭着手指,听到这话连眼皮都没抬:“离我远点。”

女人抬起头,看到他眼神的一瞬如坠冰窟,那里甚至连厌恶都没有,有的只是对不关己的事物的漠然。

卫钧走过来瞥了那女人一眼:“行了,别在这杵着了,半点眼色都不会看。”

女人揪着裙摆狼狈地回去了,身上的红酒连擦都不敢擦,全然没有了刚刚意气风发的模样。

“请你这尊大佛真不容易。”卫钧瞅着他,笑道:“今个儿遇上什么好事把你吹过来了。”

刚才那一幕其他人都看到了,谢炀身上发出的寒气简直能把人冻死,自然再没有没眼见的巴巴凑上来。这会儿听到卫钧说的话,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错,这模样像是遇到好事的吗!

卫钧却是知道他的,若是他想做的事,谁都挡不住,若是不想,任你嘴皮子说烂了也没用。本来给他发的那条消息就是试试水,没想到还真把他给说来了。

“有也不关你的事。”谢炀赏赐给他一个眼神,双手搭在真皮沙发上:“张越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开这个尊口?“

卫钧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懂我,说句话而已,百分之一的股份,怎么样,这个交易挺值当吧。”

谢炀也跟着笑:“我可不信你会为了这点股份受制于人。”

卫钧”嚯“了一声:“怎么就受制于人了呢,坐享其成的好事谁不想干?”

“你自己要是不想说,就算有人拿枪抵着你的脑袋你都不见得妥协。”

这还真是把他刚刚心里想的话给还回来了。

卫钧也不跟他贫嘴了,朝门口扬了扬下巴:“等会儿张越就过来了,猜猜他见着你会是个什么表情。”

谢炀无所谓地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来看热闹的。”

他笑得无比张扬:“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门口处传来一声喧闹,离得近的人都站起身拥了上去,影影绰绰看见中间一个身影,身着高定西装,远远瞧着倒是贵气逼人。前些年张家的公司濒临破产,可没少人落井下石,后来张越把它带得有点起色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回来庆贺,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几分了。

他与离得最近的几个人寒暄几句,便笑着推辞了余下人的好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卫钧抄起桌上两瓶酒,回头朝谢炀呲牙笑道:“那小子看起来过得不错啊,我先去会会他。”

“首先,今天非常感谢各位的到来,大家也知道,两年前公司出现了一些事故,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所以,今日请尽情在这里消费,算是一场馈赠各位的感谢宴。”

还没等欢呼声起,他的话就被一嗓门给打断了。

“喂,张越!”

他一愣,看见卫钧举着两瓶红酒朝他晃:“别讲那些有的没的了,不如就在这里干掉一瓶。”随后直接朝他扔了一瓶过来,眉梢眼角尽是肆意:“比谁喝得快。”

他虽然心里暗暗叫苦,还是答应道:“行啊。”

于是两瓶价格不菲应当细细品尝的红酒,被他们当成白开水一样灌进去。

卫钧有意放水,瞧见他灌得有些急,心知他是不愿落了面子,便不紧不慢地咂摸着这个味儿,看到他快要见底,又假装不经意地一掌拍上他的背,惊讶道:“兄弟不错呀,竟然把我给赢了!”

“噗——咳咳咳……”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59、
得,最后一点面子都被他给落干净了。

张越直起身子擦了擦嘴,万分无奈,却还是对众人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卫家的少爷卫钧。”

有人不认得卫钧,见他刚刚落了张越面子,心中不大痛快,在一旁插嘴道:“我倒只听说卫家有位娇惯得不行大小姐,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儿子了?”

“我可和卫家本家没什么关系。”卫钧笑意满满:“就是个远房亲戚,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那种。”

那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朝张越丢了两个眼神,表示他竟然被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整得这么丢人。

张越心中通透,却不能说出来,只觉得额上又冒了点冷汗,要是真像卫钧说的那样,他又怎么会回回都拿他当老佛爷供着,不能太过热络,又不能怠慢。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卫钧勾着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小子可别伤心,我今天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疑惑地抬头,卫钧朝前努了努嘴,又道:“看你的十点钟方向,沙发最右端。”

张越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着,最终一眼便锁定了那人。

正巧谢炀抬起头,正和他的目光撞上,张越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而上,直冲脑门,而后又慢慢褪去,只觉得像死了一回,浑身都浸出冷汗,手脚僵硬。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勾了出来,僵硬过后是微微的颤抖,但他眼底又绽出惊喜的神色,像绝望过后又见到希望的病人。

他愿意受邀而来,是不是事情还有所转机。

卫钧纳罕地瞧着他,心里嘀咕这小子不会是被谢炀逼出毛病来了吧,边抖边笑,怎么看都不正常。

张越略有些急躁地走过去,临到眼前又微地瑟缩,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半晌才讷讷挤出两个字:“谢……谢哥。”

谢炀这回没有拿他当空气,正眼瞧了他两下,轻轻“嗯”了一声。

张越心中简直炸出了烟花,却又不敢把喜悦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对谢炀还是有些犯怵,只是心里头的小人已经开始撒丫子狂奔。

要说谢炀和他的渊源,还得追溯到两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愣头青,被他老爸叮嘱着跟这一群富家子弟打好关系,便整日同他们混在一起,当个跑腿的小弟。

那时总归心高气傲,尽管表面奉承,心底还是有几分不屑的,只觉得自己当前是忍气吞声,但终有一日会打拼得比他们都强,不当个不学无术的花瓶。

只是他们的生活对于张越来说着实新奇,他跟着也得了不少好处。一方面对这种生活向往而好奇,一方面又潜藏了一些不屑,两种矛盾的心思揉杂在一起,便出了事。

谢家的所有产业在几代之前已经成功洗白,至少放在明面上的都是些正规企业,但以前树敌太多,便有人在他们家场子里找事,想栽赃陷害谢家在背地里贩|毒。

几个藏着毒品的人伪装成服务生,想找几个倒霉蛋探探风头。本来这种手段拙劣得很,稍微查查就出来了,但偏偏张越就是其中一个倒霉蛋,因为意志不坚定尝了几口,还被谢炀抓了个正着。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虽然有点晚,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呀,希望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还有最近期末,祝大家都有好成绩哈哈哈。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0、
他永远都忘不掉当时谢炀找到他的时候那种神情,像是表面风平浪静的大海,下头却涌动着无数暗流。

他被人制住,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心中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后悔过。五分钟之后,当所有窝藏毒|品的人被绑住手脚扔到他旁边时,更是让他心神俱震,后悔不迭。

“我听说你对我挺不满的。”谢炀对他微微一笑,眼底仿佛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他随手拎了个几个酒瓶子,慢慢朝他走过来,嘴里随意吐出几个字,似是含着轻蔑,又像是混不在意:“张家,张越是吧?你应当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个胆子,是我以前小瞧你了。”

张越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谢炀,满心恐惧,不住地往后缩,他以为他要用酒瓶砸他,骇得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玻璃破碎的哗啦声,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张越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身边被绑着的人的手掌流血如注,一块玻璃横贯掌心,几乎将手掌切成两半,那人涕泗横流,手脚颤动,抬眼似乎想要求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炀自始自终看都没看那人一眼,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仿佛带着令人惊惧的死亡气息:“我今天就可以让你知道,不满也得憋着。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和我叫板了,再计较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等他站起身,张越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再怎么着他也算半个富家公子,今天这略为血腥的场面实在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谢炀身边的人微微弯腰问道:“少爷,请问这几个人需要私下处理了吗?”

“不必了。”他勾唇笑道:“刚刚他们是不是有人报了警,我们等着就行。”

说罢拿起一支放在密封袋中的注射器,这是刚刚缴获的“赃物”,里面还残留着半管溶解粉末,他看也不看,走到半死不活的那人面前,直接将注射器里的东西都推入到他身体里。

那人嘴里发出破碎的音节,身体不住地痉挛。

“等会儿警察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下次别让我再看到这种事。”

“是的,少爷,非常抱歉今天惊扰了您,我们会做好后续处理的。”

张越在他走后才慢慢恢复力气爬起来,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将他们栽赃成吸毒者,又可以十分合理地说他们的伤口是因为毒瘾发作自残而致,就算是被检测出来是被外物暴力损伤,到时候现场一清理,没有了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张越这时候才隐隐觉得自己从前对谢炀好像有些误解,要真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怎么会有那般骇人的气势,又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其中弯弯绕绕。后来他回去略微一查,又询问了自己家中的长辈,这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怎样的人。

但不待他多想为何那日谢炀没有找他麻烦,他便听到了自己家中公司股票大幅度跌停的消息。

张越这才知道,谢炀的报复从来都不止是一时的,他要的是永久而彻底的铲除,一击必杀。

一时间兵荒马乱,他被迫从一个简单天真的小少爷变成家中能担起责任的顶梁柱,这两年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转变。但事到如今他逐渐明白,那日谢炀将破碎的酒瓶扎进藏毒者掌心的行为,应当就是做给他看的。

告诉他,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不会任人拿捏。

因此,他如今再见到谢炀,除了恐惧,更有一丝隐秘的敬佩。要知道,两年前谢炀也不过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还没有正式接管家中产业,如今又不知道成长为了一个怎样的人。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1、
曾经张越这事在他们圈子里也算不得什么秘辛,所以当时卫钧听说后,当即问谢炀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可以直接解决掉他,顺便杀鸡儆猴,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再不敢轻举妄动。

谢炀答道,因为他的性格与经历,若是好好敲打一番,将来必有所作为。

卫钧当时还嘀咕着没见谁赶着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没想到时至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谢炀这个自大无比的家伙,压根就没觉得自己会有对手,而且他摸透了张越的性格,两年来,张越不仅没对他心生怨恨,反倒拿他当追逐对象。

尽管卫钧十分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谢炀看人很有一套。

“谢哥。”张越咽了口唾沫,见谢炀不再说话,又唤了一声,后来才似是猛地想起自己才是这席间的主人,连带着对卫钧的态度都小心翼翼了不少,指了指沙发道:“卫少,你也坐吧。”

卫钧心中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瞄了一眼魅力四射的某人,还是依言坐下了。

张越唤来服务生把这边桌上的酒都撤了,换了醒酒茶上来,想着说正事就得脑子清清白白的,正襟危坐道:“谢哥,不管怎么样,我都想正式向你道一次歉,为两年前的那件事。”

谢炀垂着眼帘,不知是怎样想的,张越心中打鼓,却还是继续道:“我当时对你有偏见,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是其一;我跟着你,受你的恩惠却不知好歹,这是其二;我明知规矩,却没经住诱惑,意志力不坚定,这是其三。为了表明诚意,我现在就……”他脑子一钝,本来想说干了这杯酒,但突然想起酒刚刚都被自己撤下去了,舌头转了个弯,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了:“干了这杯醒酒茶。”

“噗”卫钧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开始湿哒哒地往下淌水。

张越:“……”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卫钧捂着嘴笑得肩膀直颤,谢炀在他一旁黑着脸抽出纸巾,刚刚溅了两滴在他衣服上,他同时评价道:“真恶心。”

等张越有些无措地去换衣服,卫钧才直起身子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刚走神了,在想谁呢!”

“你嫂子。”

卫钧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突然消化了谢炀的话,惊愕道:“卧槽,这又是哪路牛鬼蛇神?”语毕似是想到什么,面上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你不会……对那个谁还念念不忘吧?”

“怎么会。”谢炀淡淡道,他站起身:“我得走了,既然已经来见过张越,那应当再没什么事了。”

“等等。”卫钧拦住他:“你先告诉我是谁。”

“这不关你的事。”

卫钧瞅了他半晌,突然笑出来了:“谢炀,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一个人,你告诉我,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帮衬着点。”

谢炀颇为平静地看着他,眼里却带着某种力度:“你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护着他吗?”

卫钧一时无言,眼看着谢炀就要离开,他咬牙道:“谢炀,我可不想看到你再瞎一次眼!”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还大步流星的人站定,慢慢回过头来,谢炀唇角微微凹陷下去,眼里又带上了一贯的冷漠。

“那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瞎过眼。”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3、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会儿,结果等反应过来时,刚刚放着的水已经凉了,白时瞻又兑了些热水进去,拿手捂着试了试温,才将杯口抵到沈祈的唇边。

沈祈本来想说自己伤的是腿不是手,但指尖刚触到白时瞻手臂的温度,立马缩了回来,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白时瞻垂眸在眼下投下的一小片阴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乖乖张唇将杯口含了进去。

白时瞻还是头回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只得尽量做到细致,哪知道沈祈心思完全不在这上头,一下子没跟上他倾倒的速度,一口水喝进鼻子里,被呛着了。

“噗咳,咳咳……”

白时瞻抽了张纸垫在他下巴上:“喝水都能走神?”

沈祈有些尴尬地扯着纸巾擦脖子,肖像对象就在自己旁边,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想你想得太入迷了吧。

如果真说了,白时瞻这种看起来私人领域就很强的人说不定以后都不会理他了。

他抚了抚半湿的衣领,医院的病号服有些粗糙,他总觉得脖子上有些不舒服,他又恍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知道我原来的衣服在哪吗?”

“不知道。”白时瞻将水杯搁在桌上:“你原本的衣服可能在手术的时候已经被医生割开了,怎么了?”

“里面有个很重要的……”他说到一半卡住了,突然想起那件衣服沾了血迹可能已经报废了,心情有些黯然:“没什么,找不到就算了。”

事实上,那件衣服里放着一只香包,他学过后绣了一个,准备那日晚上把白时瞻送到后给他的,但没想到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香包浸了血,肯定也闻不出原本的味道了。

“白老师……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喜欢香包吗?”

沈祈一出口就后悔了,生怕白时瞻问出“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香包”,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托谢炀调查他不就完了。

他当时在听到白时瞻的爱好时还小小地震惊了一把,没想到看起来冷漠疏离的白影帝竟然喜欢吃甜食,还经常带着这种秀气精致的香包。

边震惊却又边觉得有些可爱,总觉得原本高不可攀的白影帝骤然多了些烟火气,自己也没那么难接触到他。

“因为我母亲在去世前会为我绣这种香包。”白时瞻却看起来非常平静:“我小时候皮肤很敏感,她就常常在里面加上艾叶和薄荷,帮我驱一下蚊虫。”

“这样啊……”沈祈喉咙发干:“对不起。”

“没关系。”他淡淡道:“我现在还带着这种香包,可能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吧,可以让我回忆一下过去的生活,但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与当时的感觉一样了。”

沈祈觉得自己也算善辩,此时却不知道怎么搭话,半晌闷闷道:“你……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言毕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话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沈祈。”白时瞻微微弯腰,在沈祈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都让他几乎口干舌燥,下一句话却让他头皮都炸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狗粮节都来了,光棍节还会远吗!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4、
尽管知道自己表现得十分明显,但被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他还是觉得羞耻感从脚底窜到脑门。

看到他直愣愣地瞧着自己,白时瞻已经明了答案了,他默然片刻,道:“沈祈,收回你的感情吧。”

沈祈的心一瞬间沉至谷底,这已经是非常直接的拒绝了,他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又听到白时瞻说道:“我以前虽然没有过经历,但我想……我大概还是喜欢女人的。而且公司那边,也不会允许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对我也只是一时新鲜而已,这样的感情维持不了多久的。”

沈祈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不……我对你不是……”

为什么……明明直到刚才他都觉得自己有希望的。

白时瞻拂开他的手,沈祈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么冷漠过,他急切地想要抓住他,却看到白时瞻皱了皱眉,他一下子失却了所有勇气,近乎惊惶地把手缩了回来。

白时瞻蹙眉把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压了下去,看到沈祈缩回去的手,又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抓住他的欲望。

或许当时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的决定是错的,给了他不必要的念想。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当时做出这个决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好好休息吧。”白时瞻转身离开了房间,不愿多看他黯然的神色。

以前也有各式各样的人向他示好过,他无疑都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

沈祈的喉咙哽住了,他想不顾一切地扯开身上绕着的绷带,抱住他让他不要离开,但理智又把他死死压着,让他不要干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别这样,沈祈,他会更讨厌你的。

待到房中一片静谧,还留在指尖的温度都像是他的幻觉一样。

白时瞻的伤并不严重,等伤口拆线后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日午后病房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探访者。

来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提着一个做工有些粗糙的果篮,看得出来是匆忙买的。付归正在房内帮忙收拾东西,见她扮相可疑,立马警醒起来。

她关上房门后摘下墨镜和口罩,终于喘了一口气,朝着付归露出一个略有些苍白的笑容:“付哥,是我,你别误会,我听说白老师受伤了,现在才来探望,实在不好意思。”

“安情。”付归有些惊讶:“你杀青了么,怎么没呆在剧组?”

“我已经杀青了。”她抚了抚略有些汗湿的头发:“剧组的其他人等完全杀青以后也都会来的,这几天没及时赶来还请见谅。”

“没事。”付归道:“你坐一下吧,我去给你泡杯茶。”

剧组每日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拖延一日都是巨大的损耗,他们不能来探望付归自然能够理解。

安情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道:“付哥你的习惯还是没变。但我不能呆太久,泡茶就不必了。”又对着白时瞻道:“白老师没事吧,当时剧组听到您出车祸的消息,都十分担心,王导差点就抛下整个剧组来医院了。”

白时瞻颔首道:“我没事,很快就能恢复,帮我谢过他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又带上了墨镜和口罩:“我得走了,付哥,能不能麻烦你不要把我今天来过的事情告诉别人。”

付归有些疑惑,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她语气中带了点恳求:“拜托你了。”看到他的疑问,她往四周看了两眼,有些焦急地低声道:“我,我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

付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她朝他笑了笑,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付归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些阴霾沉沉绕在心间。

如果安情能明说自己有什么困难,说不定自己还能帮衬一把,但她什么也不透露,想帮忙也没法帮。

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白影帝:真香。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5、
等剧组正式杀青,大家都来探望过后,付归又帮白时瞻编辑了一条微博给粉丝报了平安,下面立马满篇关心与询问病情的评论,付归看了后觉得效果挺好的,只是白时瞻这人从不在意别人怎样,粉丝满篇关心都抛给了瞎子。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付归又帮沈祈聘请了一个护工,时间足够支撑到他出院,好歹沈祈也算重大伤患,这么多天来却也不见他跟家里人联系,每次需要家属签字的文件都是付归代签的。

付归同他打完招呼出门时,看着他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他有那么点可怜。

但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他插不上手。

“付先生,您放心,我会将沈先生照顾好的。”护工保证道。

付归点点头:“麻烦你了。”

他同白时瞻离开医院时,白时瞻偏着头仿佛在沉思,明明表情与平时无甚差别,付归却觉得他心情大概不太好。

白时瞻的爱憎表达实在不明显,喜欢甜食这点还是他摸索好久才摸出来的。有时候付归甚至觉得他不像个正常人,如今出现这样的情绪波动真是难得一见。

难不成是因为在医院呆这么多天太过无聊?付归想着,开口道:“我之前已经帮你向公司申请过假期,我知道你不喜欢医院,等回去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嗯。”白时瞻眉间闪过一丝躁色,但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等回到公司一切便又回到正轨,公司念在白时瞻过去极少休假,这回又受了伤,给了他足足有三月的假期。但付归闲不下来,依旧忙得脚不沾地,正好趁着这三个月让李彦和陆刑这对新人组合正式出道,出道前得谈下几个热度正高又适合新人的歌舞类综艺,将热度带一带。

夜间付归回到家中歪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他扯了扯领带呼出一口气,眉宇间带上一丝疲惫。他刚刚和一个较为老牌的节目的制片人谈过,尽管自己罗列出一系列的益处,却没想到对方这么执拗,偏不愿让没经验的歌手上。

还得让对方看到能力才行,付归揉了揉额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从冰箱里拿出屯的速食便当,热过之后草草解决权当晚饭,又瞟过最近的行程,目光停在李浮白的名字上。

他记得这人,光影传媒的老总,自己好像曾经在谢家晚宴上见过他,当时自己不过是几句客套话,倒没想到对方真的就在这周末约他去打斯洛克。

对方还记得他倒让付归挺诧异的,但多一条人脉总比没有更好,当下便答应了,只是因为工作最近有几个月没碰过,怕自己技艺生疏,他还特意在之前试了试手。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不比巅峰时期,但就平时非正式练习的话还是绰绰有余。

对付这些有些日常爱好的大老板,虽然不能明面上赢了他夺了他的面子,但也不能太没水准,最好的就是紧咬着对方,又恰到好处地输掉,说直白些就是吊着对方,让对方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很懂时务,才是获得与他们深交资格的第一步。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6、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库,付归循着对方给的地址找到会场,正当门前的侍者微微欠身询问他时,李浮白慢慢走了过来,与之前身着西装有所不同,穿着休闲服使他看起来更加儒雅温和,又透着一股年轻的气力。

“你来了。”他微微一笑:“冒昧邀请,没让你这个大忙人为难吧。”

“那怎么会?说起忙碌,怎么能比得上李总。”

李浮白哈哈一笑,声音仿佛自唇齿划过一般:“不必叫我李总,唤我浮白就好。”见付归有些怔愣,又道:“私下里就不要那么生疏了,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关系不好。”

付归心里怪怪的,想着好像这才是自己与他的第二次见面,总感觉李浮白有些热情过头。

或许是性格使然吧,付归压下心里的怪异。

“你来得时间倒巧。”李浮白引着他来到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顶端一束灯光打在中央,远远瞧着似乎是两人正在比试:“正好碰上两个斯洛克高手在下赌,走吧,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李浮白选的地方自然不是什么市井旮旯之处,到这里娱乐消费的人大都也顾念着身份,没什么大喊大叫之举,四方虽然嘈杂,但并不喧闹。李浮白微微圈着付归的手腕穿过人群,他算这里的常客,大家也乐得给他个面子错开了身,待站定后,付归听到旁边两人正低声交谈。

一人道:“那个白衣服的真厉害,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另一人接道:“我哪知道,钟源在这霸了三年的台子都输给他了,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倒听到些风声谢家那位这几天都在这,你说会不会是……”

“不会吧!他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地方比这好多了,会跑到这里来?”

……

付归心里狠狠一跳,转眼望向台上,刚刚比完一场,比赛暂停做中场休息,却见站在左边的不是谢炀又是谁?

他正把手上的白手套慢慢褪下,优雅得像欧洲十九世纪的贵族,目光漠然地扫过欢呼的人群。付归怕他看到自己,不禁往后缩了两步,缩到一半又想着自己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他?便强行顿住了脚步。

李浮白见他退了两步,还以为他没站稳,一只手揽上他的肩膀扶住他:“没事吧?”

李浮白比他稍高一些,揽上他时像是把他罩在怀里。付归心神刚刚都放在谢炀身上,没注意他的动作,摇头道:“没事。”

台上那人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青年主动偎进身旁人的怀里,两人正靠在一起咬耳朵,看着极为亲密。

方才骤然见到青年的惊喜荡然无存,谢炀压了压嘴角,周身气氛阴沉下来。他将手套扔进一旁侍者的怀里,侍者被他吓了一跳,暗地里疑惑着为什么明明赢了比赛,谢少看起来却更不高兴了。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7、
下一局比赛很快便开始了,这里普遍采取七局四胜制,尽管比平时大家小打小闹的时间要长上那么一点,但对于台上的两人来说仍然是速战速决。

作为谢炀对手的钟源却明显感觉到,这一局中谢炀不再是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死咬不放,而变得锐不可当。

相比于上一局谢炀打出多个防守球,使两人比分几乎持平的稳打稳扎,这一次他就像极具攻击性的冷血动物,将猎物一击致命。

钟源觉得自己后背浸出冷汗,不得不改变策略,改进攻为防守,他对自己的防守技术还是有信心的,如果不是为了陪谢炀练习刻意将自己擅长的风格改变,他还是会选择更为稳妥的打法……

随着球杆“啪”地一声,却彻底将他的信心击碎了。

被击中的白色母球高速旋转了起来,滚出一道弧线,绕过了被刻意横亘在它面前的红球。紧接着清脆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地出现,敲在每个人心上。桌面上各色的球都因为击力开始或快或慢地移动,仿佛在完成一副随心所欲的画,随着最初的白球失了力道慢慢停住,余下的球才缓缓挪到洞口,陆陆续续滚了下去,又发出“碰碰”的撞击声。

直到所有球落定,人们才仿佛回神,骤然发出惊叹。

一杆清台的香蕉球!

饶是钟源见过无数精湛的球技此时都愣了片刻,他呼出一口气,却没多大失落感,心头反倒安定下来。

果真是人外有人。

比分最终定为四比二,虽然不算惨烈,但失败的一方换成钟源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他曾无数次地在对方未赢任何一局的情况下完败对手。

“谢少,是我输了。”钟源微微欠身:“我就代替馆长做下决定了,若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都义不容辞。”

谢炀扭身放下球杆,微微拉长的脖颈带着一种富有力度的美感。

“我的要求也没什么难的。”他道,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仿若朝人群中随意一指:“让他再跟我比一场就行。”

钟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众人注视下的李浮白正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当他准备抬手脱去外套时,谢炀却又道:“不是你,你旁边那个。”

这回换钟源愣住了,他知道李浮白与谢炀认识,比试一场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但他身边那人,明显就是李浮白带着第一次来的,也不知道同他是什么关系。像他们这种地方,倒是有很多大腕喜欢带着自己的小情人来娱乐,看那人清隽俊秀的模样,钟源便愈发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只是谢炀为什么要和李浮白的人比,难不成是有什么过节?

尽管已经脑补出了一台古早狗血抢夺大戏,钟源面上还是对着付归有礼请求道:“这位先生……”

还未说完,就被谢炀打断了。

“付归,我们来打个赌吧。”谢炀朝他扬了扬手臂:“如果你能赢我,我就再也不打扰你和白时瞻,还会给他最顶级的资源,让他五年之内拥有国际影星的班台。”

正当大家纷纷猜测谢炀话语中的“白时瞻”又是哪号人物时,便看见付归握紧双手,问道:“那如果我输了呢?”

“如果你输了……”谢炀眼中划过一丝揶揄:“你过来点,我单独告诉你。”

付归蹙着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顶着众人的目光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谢炀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向自己,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廓,似撩拨一般呵出一口气。

“你就亲我一下。”

大家只看到,谢少同那位看着白白净净的青年说了什么后,他面上生出些薄红,顷刻变得生动起来。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8、
“谢炀,你明知道我赢不过你,你还开……开这种玩笑来作弄我。”付归咬牙道,他本来脸皮就薄,此时被怒气一熏,竟透出些艳色来。

“我怎么会同你开玩笑。”谢炀拇指摩挲过他的脸颊:“但你总这么皱着眉头,会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你。”

“你……”

付归平时都端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只有谢炀每次都把他惹炸毛了才会露出些本性,但不得不说看着倒是活泼很多。

“再说了,我就是想欺负你,你也拒绝不了。”他笑道,那表情在付归看来蔫坏了。

然而在付归看不到的地方,谢炀的眼神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背后的李浮白。那一眼满满都是挑衅,像守护自己领地的雄兽见到敌对者一般,高调地带着炫耀意味。

看着两人几近相拥的身影,李浮白面沉如水。

付归挣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转身拿上球杆,站在了球台对面:“既然要比,那就赶紧开始吧。”

谢炀倚在台边好整以暇:“你准备好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付归拧了拧手腕,在掌心扑上滑石粉:“来吧。”

几局过后,付归用手腕抹去下巴上滑落的汗珠,尽管表现得不紧不慢,但他知道并不容易。谢炀明显还未使出全部实力,而他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愈到后面,付归便愈能感觉到谢炀强大的把控能力,他几乎是压倒性地打法,每一颗球的轨迹仿佛都被精准计算过,老老实实地按照对方的心意滚过球桌。

付归全身都绷紧了,目光死死盯着球杆,谢炀几乎将所有有名的斯洛克打法都试了一遍。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海绵,将谢炀每个动作都刻在脑海里,吸收为己用。很早之前他的教练曾经对他说过,真正有掌控力的人,看他打斯洛克都将会一场视觉盛宴,谢炀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轮到他时,他细细将方才看到的动作在脑中分解开来,但到底因为没有经过成百上千次的练习,贸然使用,对力道的把握还不大准确。

最后一杆球落下,付归看到谢炀促狭的眼神。

他没有作声,谢炀却道:“付归,你如果坚持经过正规的训练,肯定比我厉害。”

“我输了,你不必用这些话来安慰我。”付归道。

谢炀低头笑了笑,没再接下去,却点了点唇:“别忘记我们的赌约。”

付归:“……”

谢炀又道:“这里人有点多,我们换个地方。”

最终谢炀把他拉到了一个被帘子遮掩着的小房间里,乍一看是挺隐蔽,但外头的人都用火辣辣的目光瞧着这里,谁知道他们都会脑补些什么。

付归安慰着自己亲一次也是亲,亲两次也是亲,就当谢炀是个木头好了,自己也不会少块肉,闭着眼睛迟疑着将唇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他正要退开,便被谢炀扣住腰和后脑勺压了回去,口中侵入一个柔软的东西,肆意搜刮。

楼主:拉扯的神经  时间:2019-09-20 08:33:59
69、
付归怒气冲冲地径直走到停车场,想着回去再跟李浮白赔罪好了,他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方才还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谢炀却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把按上车门,将他困在臂弯之中。

谢炀在他耳边笑道:“不就多亲了一会儿,怎么这么害羞?”

付归恼道:“谢炀,***吗!那叫只亲一会儿吗?!”

刚才谢炀把他压下后,将口中的津液都尽数搜刮了个干净,付归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腿都软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小隔间里的软榻上吃了好一会儿豆腐。

偏偏谢炀边吮着他的脖子边道:“付归,你看你也是有感觉的,说明你不算那么讨厌我。”

他也说不清当时是怎样的感觉,除了过分羞耻以外竟然还生出一种惊慌,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控制,让他心跳如鼓。

谢炀收紧怀抱:“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嗯?”

“放开。”付归挣扎着想推开他:“别拿你哄小情人那套来对付我。”

听闻此言谢炀的表情也淡了下来,他掐住付归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付归,你听好了,我可从来不会对情人这么上心,我是认真想追你。”

付归不甘示弱:“原来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谢炀顿了顿,眸中罕见地闪过一丝懊恼,付归发誓自己听到他小声喃喃道:“要不这样你怎么会注意到我。”

付归只觉得不可置信:“你是我老板,我怎么会注意不到你?”

谢炀捏了捏他的鼻尖:“你这人,不把你压着亲个百八十遍,你是不会注意到别人的心思的。”

付归要无语了,偏头避开他的骚扰:“我才没你想的那么蠢。”

“是么。”谢炀道:“那你以后离李浮白远一点,能不赴的约就别赴。”

付归疑惑道:“为什么?”

谢炀哼笑了一声:“还说没那么蠢,我看你被他拐上床才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他清晰地看到付归眼中的错愕,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但我怎么会容忍这种事发生?还有你自己,也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亲密接触。”

付归抓住他的手,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唔。”

谢炀蓦地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车门上吻了下去。

车钥匙在混乱中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但谁也没有精力去管它。

又被亲了。

这下嘴唇肯定肿了,付归迷迷糊糊地想着。

“听话。”谢炀拭去他生理性的眼泪,低哑道:“你要是被别人碰了,我不保证我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付归轻微地喘着气,僵着身体不敢动,他清晰地感觉到谢炀下半身有什么抵着他,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炙热。

“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但别骂出声了。”付归抬头看他,他的食指竖起抵住唇,眼神仿佛意有所指,勾起唇角低声道:“因为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划过一道车灯的光线,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楼主:拉扯的神经

字数:93366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8-06-22 06:59:00

更新时间:2019-09-20 08:33:59

评论数:97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