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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陵出品】《飞觞楼》原著风 没吃药 黑花微瓶邪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新学一门外语确实是很累的一件事……
多么多么多么多么想要黑爷做语伴(ಥ_ಥ)(ಥ_ಥ)(ಥ_ಥ)(ಥ_ಥ)(ಥ_ಥ)虽然现在我只会说一点点德语可是我再也不能直视英文字母了(ಥ_ಥ)

晚安!愿我们一切都完好(:3▓▒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六十一,破碎
这顿应酬的饭局结束之后,解语花又回到了忙碌。连续的袭击,霍家遭到的夜探,还有即使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烦,却没法不面对的婚姻。
他揉揉额角,把手头的一份文件翻过去,做一个短暂的休息。
婚姻。婚姻。他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双方的互相扶持——或者说互相利用而已,老九门里,婚姻向来是儿戏。不过一男一女背了夫妇的名,各自料理各自的家事。只不过这名分一旦背上就无法丢弃,这个担子一挑就是一辈子。
照理说他不会为这个烦心。
即使不是陈曦,也会有另外的女人,或许是秀秀,或许是别的他面都没有见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老九门的女人,总会有那么一个,成为他的解夫人。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可以终生不娶,可以从子侄辈里挑出一个继承人,那么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不可能是个男人,更不可能是独身潇洒惯了的黑眼镜。
解语花是个见惯大风大浪,刀枪不入的人。唯独对黑眼镜,他还是会感到难过。
真的不为什么。说不出来的理由。
他伸手拿过另一份文件,这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对面的女声很轻柔,他默默听完,平静道:“好。”
走到这一步,是早是晚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一天我都没有再看到闷油瓶。我问霍家的伙计,他们告诉我说闷油瓶中午回来过一趟之后就又走了,和陈当家一起。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陈当家是文锦还是陈曦,不过闷油瓶既然跟她一起出去,一定是真的有事情。北京也是是非之地,等小花婚礼结束之后,我们还是尽快回杭州的好。
两天,还有两天才订婚,结婚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这些日子该怎么熬。
我烦恼着,不知不觉走回自己房间,掏钥匙开门,半天开不开,手忙脚乱的时候电话还响了,是小花的伙计小陆打来的。我一直觉得小陆这个人在解家的地位很奇怪,似乎有不少重要的事小花都是交给他去办的。有个能放心的下的伙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老九门几乎门门都有那么一两个,就比如我觉得陈当家待老万就不太一样,可是小陆的年纪相对而说也太小了点,比小花大不了几岁,换了我是当家,是不敢把重要的事交给这样的年轻人的。接触小陆的这几天我也没发现他天赋异禀,但小花确实很器重他,这个伙计也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我总是觉得他的地位很奇怪。
“喂,小三爷?”
“嗯。”我还在鼓捣门锁,随便应了一声。他道:“我把您的发言稿传真过来,您过会儿能去取一下吗?”
“发言稿?”我一头雾水, “什么发言稿?我需要讲话?”
电话那头对方咦了一声:“花儿爷没有告诉您吗,您是他婚礼的伴郎啊。”
“伴郎?!”我足足给吓了一跳,不是吧,咱俩虽然是竹马竹马但也隔了十几二十年没见啊,用不着结婚叫我做伴郎吧。
对方很坦然地“是啊”了一声:“传真机号码我马上发给您,要是找不到的话可以问一下霍家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谢谢。”
“嗯好的。婚礼时间定在明天中午,请您十点钟务必到场,地址我也随传真发过来了。”
“明天中午?!!”我又吓了一跳,明天?不是后天才订婚吗?
“是的。由于某些原因修改了婚期。请您提前看一遍发言稿。”
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一脸震惊地挂了电话。太可怕了,小花明天就要结婚了,事情来得太突然。
我还是先把自己房门打开再从长计议吧。胖子和闷油瓶知道吗,我得赶紧通知他们。想着我又开始摆弄门锁,却忽然发现这锁看着有点眼生。我抬头看了一眼周边……这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我们在霍家住的楼不是宾馆,没有门牌房号。可能我刚刚上楼的时候心烦意乱,多爬或少爬了几层。神情恍惚之间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走神真是可怕。我默默看着那把被我乱插了半天的可怜的锁,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锁看着确实眼生,等等……这扇门好像没有锁。
我试着转了转把手,真的没有锁。
转轴卡的有点死,我一转就发出吱呀一声,顿时有种偷窃被抓的感觉。不过里面并没有人出声,我鬼使神差地悄悄打开门,屋子里没有人,床铺是乱的,脱鞋也随意踢散在地板上。这间屋子的格局跟我的房间是一样的,好像这栋楼所有的房间布置得都是一样的。窗帘再飘,看来这屋子的主人出门时非但没有锁门还没关窗。虽然进错了门但我决定做件好事,走到窗前我一愣,窗帘下面居然有一些碎片,我拉开窗帘,窗子玻璃碎掉了。
我昨晚听到的玻璃破碎声,难道就是来自这里?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来不及多看,赶紧退出门去,恰好跟来人撞着正着。来的人看样子是个霍家伙计,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盒子,扁扁的,估计是新的窗玻璃。他很奇怪地看着我:“小三爷?”
我诶了一声,霍家伙计进屋把东西放下,一边拆破窗户一边对我道:“张爷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
闷油瓶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家伙计又奇怪地看我一眼:“胖爷没告诉您吗?您没碰着他?”
我被他的说辞搞得有点晕乎:“胖子?碰着谁?”
“碰着胖爷啊。”霍家伙计把碎窗靠墙放着,从纸盒里拿出新玻璃,“这是胖爷房间。”
胖子房间?
我问清楚了闷油瓶的位置,一路奔下楼。胖子房间就在我正上方,我的房间离楼梯间挺近,跑的话从楼上到楼下不出三十秒。
昨晚那一声玻璃响,应该不是那个黑影破窗而出,是胖子先发现了那个黑影,接着那个黑影才跳了下来。这样的话胖子应该是第一个发现黑影的人,可是第一批冲到我房间里来的人里,没有胖子。
我一边下楼向闷油瓶那边跑,一边紧张地回忆。
不,不对。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距离玻璃响绝对不止三十秒。
为什么他们冲进了我的房间?
为什么胖子没有来?
难道我有危险吗?
我有危险胖子为什么不来?
还是——
我心跳骤然加快,跑着跑着差点脚底一软。
还是胖子早就已经来了,不过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我跟闷油瓶可能正……咬着。


————————————————TBC么么哒————————————————
这个时候更只是因为恰好没课OTZ

@蓝潋幽檀默@咖啡豆兔子@阿多菇凉@xuelu971226@檀越SA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以及我想百度是抽了OTZ
我的客户端上看不到回复的提示OTZ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ಥ_ಥ)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六十二,前夕
我顿时无比的心虚。
胖子该不会真看到了吧?那么就算以后我跟闷油瓶还是一切如常,我又该怎么面对胖子?
琢磨着琢磨着我已经到了闷油瓶那儿,几个伙计正围着他,他偏头交代着什么,胖子站在一边紧张地听。我过去道怎么了?胖子拉住我摇摇头,示意我别插嘴。
闷油瓶又低声跟伙计说了几句,把他们都打发走,才回头看我们,还是说了那句我最烦的话:“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又想把我们排除在他的行动之外,这一点让我感觉很不爽,胖子显然也是这样,我听见他道:“咱一碗水端平,也不能总让小哥你去冒险啊。”
闷油瓶没有停顿直接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等我回来。
这个人习惯了冲锋陷阵,我拦也拦不住,所幸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小哥。”我叫他,“小花明天就结婚了,他结过婚我们就回杭州,行吗?”
闷油瓶定定地看了我一阵,胖子惊道:“花儿爷明儿就结婚了?”我点头,说临时改时间了。胖子立刻犯愁:“那胖爷我上哪儿搞一套正装去?要不咱找解当家要一套?”胖子觉得这个想法可行,立即打电话联系解家人,说了两句就跟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匆匆走了。
我看他行为还跟往常一样,暗暗松了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闷油瓶道:“不。”
他不肯跟我回杭州,“怎么了,为什么?”我下意识追问。
闷油瓶淡淡道:“你自己回去吧。事情没有结束,我还不能离开。”
我立刻捕捉到关键词:“事情?”
他又摇摇头:“你没必要知道。”
“跟我有关系吗?”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能出事。”
他这样说我就知道肯定跟我有关系,而我已经受够了他这种豁出去的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就直接堵他:“你也不能出事。自己的命不是命吗。”
他看我一眼,肯定道:“你不一样。”
我知道闷油瓶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说的不一样,其实含义远比不一样要多得多。
这个人看过太多的自认为特别的人,经历过太多的生死与别离,看惯了阳谋阴谋,在他的世界里,众生云尔,不过是带着不同面具说着不同话语的人偶。这个人的交友似乎一直是在下斗过程中进行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主动交过友,都是别人以各种各样的原因理由接近他,当然目的都很简单,因为需要他。
我知道他说的不一样,是指我跟那些人不一样,跟那些只会在需要他时想起他,总是对他怀有图谋的人不一样。
我见过他唯一一次狼狈,虚弱到将死的模样。
我见过他浅睡过后早起,乱着头发买早点的模样。
我见过他在八点的阳光下占据着一方靠椅低头看报纸的模样。
我见过他以一个人的姿态生活的模样。
我见过很多平常或不平常的人,闷油瓶也跟他们不一样。
“你不走我就不走,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英雄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当。”我开始跟他耍无赖。
闷油瓶的目光大部分是留给天花板或者其他不起眼的东西的,他比较少盯着什么人,至少我知道的比较少。所以被他盯着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盯了我两秒,似乎想把目光挪开,却没有这么做。
“吴邪。”他叫了一次我的名字。
“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你好。”他慢慢说,“一直都是。”
“在这等我。”
他说完就转身,一如既往地不犹豫。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来奇怪的事。
他的牙齿很凉很硬,唇其实很柔软。


解语花伏案画着一张表,其实他本没必要这样做,对于习惯了一切复杂的解当家来说,这些事之间的关系并不难理清。
他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仅此而已。
不想再去管多余的事情,等待了很久的敲门声终于如约响起,声音有些沉闷,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放下笔道:“进。”
“现在有空?”
解语花蓦地回头,意外地看见黑眼镜抱着一摞衣物,用膝盖顶开门进来,随手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抱怨道。
“怎么是你,小陆呢?”
“解当家也别总是使唤他。”黑眼镜慢条斯理地从衣服堆里抽出一条熨得平平整整的西裤,“偶尔我代劳一下也不错啊。”
解语花没说话,默默起身脱衣。黑眼镜看着他从裤装中抽腿出来踩入新的裤管里,挑眉吹了声口哨,觉得自己威逼利诱从小陆那里抢来的给解当家送衣服的差事还是挺划算的。
解当家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得不重新抽出腿穿了一遍。他挂着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镜片下的目光格外平静。
昏暗灯光下的躯体非常好看,带着舒展柔韧的美感,有点略微的纤细。他知道这不会属于他,却还是认真地欣赏。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明明看了无数遍他的面孔,还是会觉得惊艳;明明听了无数遍他的声音,还是会觉得悦耳;明明离他那么近,却还是没办法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烙印。
解语花穿得很快,认真地整理好领口袖口,卧室里有一面穿衣镜,他扫了一眼,看到那个靠在沙发扶手上看他的黑衣男人起身走过来:“领带不要了?”他伸手绕过解语花脖颈,解语花愣了一下,接着微微低头配合,黑眼镜打了一个饱满的结,稍微退后一步认真地看了看,嗯了一声表示好了。
解语花捏着领结看了眼镜子,这个男人独来独往随性惯了,居然还会帮人打领带。
“戒指买了吗?”
“小陆在办。”
“解当家,”黑眼镜莫名笑了一声,“明天要结婚的又不是小陆。”接着解语花听见一声奇怪的“啵”,回头那个男人已经手快地把他钢笔上的笔环搞下来了,“词背了吗?”
解语花莫名其妙:“我有什么词要背。”
“一句话不说就想把人娶进家门?”黑眼镜玩着那个笔环,带笑看他。
解语花沉默两秒,道:“这不过是个形式上的联姻。”
“形式上也得做足功夫啊,花儿爷。”
黑眼镜这句话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似乎是在提醒他即使是形式上的婚姻,这也是一桩甩不掉的婚姻。
没让他多想,黑眼镜托起他的手。现在解语花知道那个笔环是用来干嘛的了,不由有点五味杂陈。
隔了一层镜片,解语花依旧能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他本来想抽开手,不知怎么却没有。
低低的嗓音直直闯入耳朵里,听起来像是蛊惑。
“如果没有这一切,你愿意吗?”
解语花抬头看进他的眼睛,他发现那双眼睛里没有玩笑的意味。
这是质问,一个不成立的质问。
解语花只是停顿了几秒,就见黑眼镜神色一变笑眯眯地看他:“这样说估计不行,你还是去问下小陆吧。”他看了眼手表:“不早了,解当家早点睡,明天要办大事的。”说罢他自己先转身出去,没给解语花说话的时间。
明天,明天他就要结婚了。如果还有什么弄险的事,今天就一并做了吧。
“咳咳……瞎子!”
解语花开门追出去,夜风比他想象地更寒冷些,直呛的他狠咳两声。那个没走远的人影回头,像是在等他说什么。
“我……咳咳……”
风很冷,嗓子沙哑难以发声。
“回去吧。”那个人劝道,他并不想知道答案。
或者说他不想听见解语花说出这个答案。
解语花追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了然于心,即使感觉到了欣慰,但黑眼镜还是不想听见这个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不成立的假设,解语花还是解当家,这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从他的方向来看,解语花半个身子也隐没在黑影里,只有腿部是有灯照着的。他看见解语花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
“……好。”
半晌他才听到解语花吐出这个字,声音异常沙哑。
于是他挥挥手,转身走远。他知道身后的这个人不属于他,以往不属于,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会属于。笔环还握在手心里,被体温捂得发烫。他没有松手也没有把它放进口袋,而是一直这样握着。
他本不是这样难以割舍的人。
他本该活的潇洒,本该是旁人口中以艳羡、畏惧或憎恨口吻被提及的浪子。
可这一次他放不下。握紧了硌着手也放不下。
那一边解语花默默看着他走远,才慢慢退回房间内关上门。吹了一会儿冷风,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冰冷起来。
黏腻的液体粘在手指上,他倚着房门,定定地看着自己掌中的血迹。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脸色泛白,嘴角残留着鲜明的红色印记。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TBC么么哒—————————————————
这不是吐血!这不是吐血!这不是吐血!
只是嗓子!只是嗓子!只是嗓子!
@蓝潋幽檀默@咖啡豆兔子@阿多菇凉@xuelu971226@檀越SA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六十三,姻
小花的婚礼办得几乎跟所有婚礼都一样,黑西装白婚纱,花球钻戒,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缺少那种热闹的氛围。在座的每个人几乎都有撼动一方的实力,大佬们同处一室,每个人都挂着矜持的笑面,或沾沾自喜或胆战心惊,不少人都知道今天的这场婚礼意味着老九门内的联姻,而接下来如何洗牌,每个人心里或许都有了个底数。
我默默地坐在桌边,忍受着旁人针刺一样的目光。我们这桌是当之无愧的主桌,在座的不是当家就是少当家,或者北京城里呼风唤雨的人,以及解家的心腹。这些人都是这次洗牌中绝对不会被动的人。不过这种安排引发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胖子没跟我和闷油瓶坐在一起。当我获知座位安排的时候心里十分难受,胖子不是九门里的权贵,自然也不是北京城里呼和风雨的人,更不是解家心腹,可他们是我过命的兄弟。我对着小陆要提出抗议,胖子用眼神制止了我,我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
从主位起依次是小花,香飘飘,秀秀,接着有三个空座,然后是闷油瓶,我,隔了四个位置是小陆,小陆跟小花之间又隔了两个人。这一桌没有新郎新娘的直系长辈,令人不禁唏嘘。这两个人都是独自走过了多少枪林弹雨才走到今天的。
小陆过来坐了会儿又离开了,跟酒店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皱皱眉就进了电梯去门口迎宾。香飘飘和秀秀也不在座位上,也在大门口迎着来人。我们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们一眼,秀秀今天打扮的挺漂亮,一身裁剪合适的旗袍。香飘飘穿着婚纱,跟秀秀一起对来宾露出客气的微笑,再由解家伙计给宾客引路。走过香飘飘身边的时候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就发现用力吸的方式完全错了,那种浓郁的香水味根本不需要用力就能飘进鼻腔里,站的离她最近的霍秀秀却面不改色笑意盈盈。我试着分辨她是文锦还是陈当家,但失败了。我不能一直盯着新娘子看,光靠嗅觉我又完全察觉不出。我知道闷油瓶应该可以分辨她俩,但我们之间出了那种事,他装作没发生过的样子我却知道发生过,就没好意思问他。走过香飘飘姑娘的时候她依旧微笑着面对后来的宾客,笑容非常得体,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一个完美的新娘,就是一个完美的妻子。
我忽然想到那天文锦跟我们说的一句话:
这是陈当家与解当家的联姻。
重要的不是这陈当家和解当家到底是什么人,而只是他们所代表的势力。
我紧张地喝了一口茶水,一边看表一边努力回忆发言稿。我记得小陆告诉我婚礼开始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一点新郎新娘进场,十一点十分我致辞,然后小花致辞,接着就是老一套的东西,交换戒指啊宣读誓言啊什么的。现在是十点五十六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
宾客陆陆续续地也都来齐,我们这一桌差不多坐满了。秀秀和闷油瓶之间的三个空位都有了人,全是男的,我都不认识。小陆的位置空着,我和小陆之间的座也基本满了,小陆跟小花之间的两个位置还空着。
忽然我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抬头,顿时背好的稿子惊得都忘了一半。
“嗨,小三爷。”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笑眯眯地拍拍我,“这么巧。”然后就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悠悠地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你——”我差点要问你怎么来了?黑眼镜是九门当家或少当家吗?好像不是。黑眼镜是北京城里呼风唤雨的人吗?好像也不是。黑眼镜是解家心腹吗?这个好像真的不是。那他为什么坐在这里?整张桌子上所有人都笑的矜持,只有我左边的这个人一脸荡笑,右边的这个人面无表情,我夹在中间异常尴尬,简直像是带着他俩来砸场子的。
“我什么?”黑眼镜喝光一杯茶看我一眼,又越过我看闷油瓶一眼,又转头看胖子一眼:“嗨。”
胖子那桌恰好在我们旁边,我看见胖子诧异地看了黑眼镜一眼,对我做口型道齐当家?黑眼镜哈哈一笑,冲他摆摆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淡定无比地喝了起来。
他现在表现的越淡定,我越担心。他和小花的关系我是知道的,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我总有一种他是来砸场子的错觉,当然我希望这只是错觉。毕竟也是小花的大日子,出不得错,他应该是不会乱来。
只是他为什么会坐在这桌?
还没疑惑完,又有人轻轻拍了拍我肩膀:“小三爷。”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小陆,他弯下腰来轻声对我道:“您能不能先致辞?”
“怎么?”我看表,“马上十一点,不应该是他们进场吗?”
“花儿爷可能要迟到一会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轻,不过眉毛都拧了起来。我不禁诧异,我知道小花不是这种会掉链子的人,自己的婚礼居然还会迟到,到底是什么事情绊住他了?!
小陆没肯多说,匆匆又叮嘱了我两句,就转身准备走了。起身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黑眼镜坐在我旁边,眉头忽而又拧紧了:“黑爷……您的座位不在这儿。”
黑眼镜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站起来。
小陆替他拉开椅子,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着黑眼镜就围着桌子绕了半个圈,堂而皇之地在主座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TBC———————————————————
今天写到了重点就多更一点,嗯今天的更新还没有结束
专业课很难,很难很难很难OTZ
以及你们都不回我我还以为是百度客户端出问题了哼

@蓝潋幽檀默@咖啡豆兔子@阿多菇凉@xuelu971226@檀越SA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您怎么这种场合还迟到?”
自家伙计面色铁青地追上来质问,解语花没生气,匆匆摆摆手问:“秀秀呢?”
“秀秀小姐在楼上等着,和陈当家一起。”
他嗯了一声,踏进电梯,“戒指?”
一个小小的盒子塞进他手里,他打开看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婚戒,不过这应该是给陈当家的女戒。他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戒指是很常见的样式,他向来不喜欢在自己不在乎的事情上花太多的工夫。
一早上他的心情都有点郁郁,不过电梯一到,他脸上又奇迹般地绽出笑容。
穿白纱的新娘在等他,旗袍裹身的青梅在等他,所有的宾客都在等他,他也在等他。
他在新娘身边站定,两个人互相挽着胳膊,踩着红毯走进厅堂。他看见自己发小紧张地从台上走下来,宾客矜持而毫无激情地鼓掌,看来伴郎致辞不太成功。但紧接着有人发现了他,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来,亮了起来紧盯着这一对璧人。
婚礼合唱很好听,容易让人联想到任何安然的东西。
那个男人也来了,一身漆黑的正装,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只是还戴着墨镜,还是那样的笑容,在解语花看来很熟悉,不过跟周围的人一比较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黑眼镜的位置就在他右边,他左边是新娘,右边就是他。
解语花挽着白纱的新娘一直走到台子中央。以往他也无数次地站在舞台中央,抹着戏彩,唱着戏词。今天不过是换了妆容,换了台词,演着不一样的戏罢了。他没有说太多的话,微笑着跟在座的人客套,接着松开新娘的臂弯,打开绒面戒指盒。
陈当家也同样微笑地看着他,戒指盒打开的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被煽起,但这样的煽动不属于这二人。他们以几乎势力相当的平静笑容对峙着,彼此眼中都没有丝毫感动。
“你愿意吗?”
“我愿意。”
没有任何意外的回答。
他们互相套上戒指的那一瞬,台子下面的人沸腾起来,衣带窸窣,酒杯碰撞丁零当啷,编好了塞在心头的祝福的话统统都脱口而出。
他和她走流程似的一桌一桌地敬过去,毫无悬念地听着那些过于美好的祝愿,都没有放在心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模糊地应酬着。他们看得清那些嘴里说着吉言的人眼睛里的东西,要么是贪婪的,要么是畏惧的,要么是无关痛痒的,没有一个人的祝福是发自肺腑。
婚礼场子很大,他们转了一大圈才转回主桌。主桌的人早就敬过一次,现在新郎新娘即将入座,他们不约而同地又站起来举起酒杯。
这一杯畅饮,彼此亮出空空的杯底然后笑着坐下,只有一个人例外。
他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端平对着解语花笑道:
“花儿爷,我单独敬您一杯。”
他的座位在他右边,现在站着,刚好挡着解语花就坐。他不坐,陈当家也坐不成,三人都站着,而他只看着他一个。
解语花没停顿,给自己满上酒,轻轻地跟他碰了个杯。两边的酒液都盈盈欲溢,碰了一下,溅到对方的杯子里一点,险险地没有溅出更多。
“脱单快乐。”他率先一饮而尽,言笑晏晏,没有丝毫异样。
解语花也喝干,随即为新娘拉开椅子,就好像他真的会是一个完美的丈夫。新娘坐下,微笑地跟旁边的人客套几句,他眼带宠溺地看着,然后自己坐下。
坐下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杯子好像压着了什么东西,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把杯子移开了一点。
微金属光泽入眼的一霎,解语花努力平静了一个上午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重浪。
那是一枚笔环。残留着昨夜冷风和问话,被压在他的杯下。
———————————————TBC么么哒—————————————————
抱歉虽然接下来也是关键情节,但是专业课不能不复习OTZ
是的就是这么平静,没有人多说一句多余的话,就这样她嫁,他娶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章的标题,姻缘,有姻无缘
@蓝潋幽檀默@咖啡豆兔子@阿多菇凉@xuelu971226@檀越SA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周六下午有时间更新:)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在上大学的感觉
觉得进入了一个新的家庭,很高兴
写到这里,有些事情要整理一下:
1,以前提过胖子或许不是神助攻,我觉得他应该真的不是。
2,这是陈当家与解当家的联姻,大家不必担心黑花。只是黑爷应该也察觉到了,这已经是小花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他不可能再为他放弃更多的东西了。
3,请关注一下花儿爷的身体。
4,大家准备一下,邪帝要出现了。
5,hehehe重三。
6,本来是预计把飞觞楼的故事拆成两部分写的,原计划大概再过四五章就把这部分完结掉,然后过段时间再写第二部分,不过现在不这样打算了,还是不分了一口气写完吧。原计划第二部分标题是《最后的解语花》,大家脑补一下就知道OTZ
7,预祝中秋节快乐:)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以及虽然很晚了还是想说点什么
这篇文大家追到现在不容易,真的。我自己也觉得黑花的比例有点问题,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无cp状态OTZOTZ对的无cp,虽然是吴邪第一人称写的但感觉瓶邪cp量也少OTZ
真的很抱歉
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走原著风,所以用了第一人称,也设计了足量的剧情。现在看标题上的原著风几个字还是觉得愧对他。可怕。我也知道真正原著风一来我写不出,二来cp很难发展,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最大的遗憾还是黑花比例的问题。我不太好意思说什么黑花十一年感情暗线穿插在情节中这样的话,虽然真的是这样OTZ感到害怕OTZ
谢谢你们陪我:)同人这碗饭真的不容易吃OTZ这一篇纯粹是因为爱和执念OTZ完结之后就要好好写原创了:)说是好好写然而我的专业课hhh我的专业课暴难(ಥ_ಥ)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我发誓六点前一定能发!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六十四,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一场婚宴就波澜不惊地散场了,无关的人各奔东西,全力以赴应对接下来的变数。
黑眼镜靠在栏杆上,高层扑面而来的冷风把鼻腔里弥漫的酒精味吹散了一点。他身后的大厅里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残局,门户大开,轻薄的窗帘呼啦啦地飘出来。
他眯着眼从高空俯瞰这个城市,这个楼层比他自己房子的楼层还要高,能看到更多东西。
后方收拾杯碗的声音忽然一矮,接着门被轻轻关上。
“花儿爷。”他甚至不用回头就能猜出来者。他想不出除了解语花之外,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身后人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是他。
整整一个婚宴,黑眼镜已经微笑得自己都厌烦了,却还是在转身面对解语花的时候露出笑容:“怎么了?”
他原本是不用这样的。入行十几年他从未为谁隐忍过这么长时间,解语花是他唯一的例外。唯一让他变得不像自己的例外。
这已经太危险了。
可是他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总是没办法不让他成为例外。
“说的不离开,还作数吗?”
他看见解语花眉头皱着,这是他从小到大在解语花脸上看惯了的表情。
解当家是贪心的,明明刚刚才娶了妻子,现在又来关心他的去留。
谁还没一点私心。
黑眼镜借着那一点微薄的酒意,轻佻地把解当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眉梢带笑地一一看过,目光在他手指上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
解当家与陈当家交换的戒指,那一枚昂贵的,没有承载任何爱情的银色戒指,孤独地套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像是一个累赘的饰物。
谁还没一点私心?
都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
“解当家最近好像很缺安全感,一个问题问了我两次。”黑眼镜轻松地笑起来,“那我就再说一遍吧。你赶我我都不走。”
他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可惜。喝了酒,没法再送他回家了。


我放个水回来人就散的没影子了,胖子也好闷油瓶也好,通通都找不着。最后转了一圈,居然在大厅外面的露台上找到了黑眼镜。
酒店里面贴着禁止吸烟的标志,而这个男人熟视无睹,衣冠楚楚地靠着栏杆吞云吐雾。就像那天在医院,满墙红彤彤的禁烟标志中他依旧我行我素。
这个向来不守规矩的男人,却在今天穿了西装打着领带,把一个安全无害的微笑挂了靠近两个小时。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又担心贸然走上去安慰会伤害他自尊心,没想到他先看见了我,跟我笑眯眯地打招呼:“小三爷。”
“嗯。”我应一声,随口道:“酒席散了,还不回去吗,在这儿吹冷风?”
他看了我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的:“嗯,该回去了。”接着他用力吸了口气,感叹道:“北京空气真是不好。”
他这句话说的非常造假,今天天特别蓝,虽然我也早已耳闻过北京糟糕的天气,但是来了才发现北京的秋天天气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忽然就察觉出一丝异样,小心翼翼道:“你不去找小花吗?”
“花儿爷回自己家,我去找他做什么。”
“那你说回去……”
“回我自己家啊。”他好笑道,“我四海为家。”
我大吃一惊:“你要离开北京?”他要离开小花?“小花对你——”
黑眼镜摇头制止了我要说的话,道:“他需要的时候我还是会出现,只是不留在北京,仅此而已。”接着他扭头,放眼打量着北京城,就像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轻轻笑道:“北京太小,不够我溜达。”
或许是他跟小花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太驯良了,我几乎要忘了他也是个浪子,没什么能留得住他。
我试图挽回局面:“你也别放在心上,老九门里婚姻只是儿戏,这不过是陈当家和解当家的联姻,小花他自己——”
结果黑眼镜又一次打断我,他的声音很慢很低沉,但足以打断我:“我没放在心上。不是陈当家,也还会有其他的女人。”
只要小花还是解当家,他就逃不过这样的俗套。
“我也舍不得他再放弃什么,还是就看着吧。”他对我笑笑,“想要也不一定就非要得到。”
他已经用这么久的陪伴来证明他的爱情,是时候用转身来佐证他的傲气。
我叹口气,心想算了,我自己的事还没搞定就别急着给别人当老师了,挥挥手跟他说你再想想,就下楼找胖子和闷油瓶去了。
找了半天碰到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有的是在婚宴上打了个照面的,都客气地跟我打招呼,我心想反正等个半天就坐上回家的车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到这些人,客气也没什么用处,就都随意招呼了过去。围着酒店转了一圈还是没找着人,打他俩电话还是不接,我见着解家伙计就问,问了好几个终于问到了。那个伙计想了片刻道:“张爷我不清楚,不过我记得胖爷好像是跟咱们借了辆车,要不小三爷您去车库看看?”
我跟他道谢,坐电梯冲向车库,心想胖子啥时候也给闷油瓶传染了这么个爱失踪的毛病。冲到车库里我刚好看到胖子伸手跟一个伙计要车钥匙,我跑的气喘吁吁,弯着腰问他:“上哪儿去,都不跟我说一声?”
胖子给那伙计发了几支烟,道了声谢了,把人打发走了然后才看我。
他看我第一眼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
这一天已经有了太多不对劲的事。
胖子干笑两声:“我家就住北京啊,还上哪儿去。”
“胖子。”我知道不告而别不是他的作风,艰难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看见胖子的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又忍了,冲我挥挥手,打发人似的:“回杭州吧,别趟浑水了。”
我以为他有什么麻烦,当即就急了:“话说清,你摊上什么事了?”
“你还想要我说什么呢?”
我第一次在胖子脸上看到这样无奈的表情,顿时就愣了,电光石闪间忽然顿悟,恨不得把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字吞回去。
他一定是看见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
胖子脸上的神情很奇怪,道:“花儿爷和黑眼镜,你和小哥,还能说什么呢。”
我在他身前木头人一样僵硬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上车发响,临走前摇下车窗道:“有什么事别怕麻烦我,还是兄弟。”接着他一踩油门。
我默默地吃尾气,胖子一向外粗内细,心细如发,正因如此,很多事情他看破却并不点明,而是企图装作并不知情,企图维护最后一点正常的情分。而我还是天真地闯了过来,固执地逼迫他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难怪胖子总说我天真。
可到最后,他都没有再叫我天真。
胖子第一次问我说你和那小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的时候,我还能骂他别胡说。
这一次如果他问,我又能说什么呢,我能解释什么呢。
毕竟我是真的喜欢啊。
我叹口气,吸进满满一口汽车尾气,转身慢慢地走回去想找闷油瓶。算了,先回杭州吧,还是兄弟,还是兄弟。
走了一半我就发现车库里还有人,定睛一看是那个伙计,挺面生的,在解家没怎么看到过。我莫名的有点紧张,虽然刚刚我跟胖子的对话别人并不能听出什么猫腻,但还是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我自顾自走着,拉了拉衣领,接着就听到向我靠近的脚步声。
“小三爷别走那么快啊。”
我听见那个伙计笑说。
“真没想到您会来,您来了他就不重要了。”
“你要干什么。”我警觉,猛然转身发现那伙计就贴在我身后,冷硬的枪口抵着我腰腹。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嗯嗯:)
在家的不在家的你们
中秋快乐么么哒(´・ω・`)(´・ω・`)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中秋一票人没法回家
然后我们就出来吃了这个
这个32寸的披萨
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六十五,各怀心事
装睡的人叫不醒,想走的人留不住。
这个点的太阳还是热辣的,黑眼镜随便找了处墙根倚着,身上带了淡淡的酒气。他微微低头看着手里两张薄薄的卡片,面无表情。
解家人做事越来越不缜密了。他在解家眼皮子底下动用自己的势力把东西搞到手,这样的动静,解家居然都没有查到。
一张是身份证,另一张是高铁票。发车时间是17点,初始站北京,车程十小时,至于终点站,他并不在意。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生的退意。
或许是乐声响起,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候。
或许是那一天夜里解语花追出来,他却没有回头的时候。
或许是最后一场戏,他手指点在他唇上阻止他再说下去的时候。
或许是安康医院,从吴家小伙计那里得知他要结婚还不得不若无其事的时候。
或许是更早,早到十一年前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注定不会成为自己的。
把两张卡揣回兜里,他背风点了支烟。
手机震动,有电话。他随手摸出来看看就接了。
“爷,查到了。”
“怎么说。”
电话那头的人报出一串地址,他默记一遍,挂掉电话,走出小巷伸手打车。
目的地离酒店很远,上了城区高速跑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才到,万幸还没有堵车。他回忆了一下地址,然后上前敲门。
刚敲一下就有人问:“谁?”
黑眼镜更加确定,道:“来看病。”
十分钟之后他占据着室内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把从对方手里缴获的枪支端详来端详去:“你们平时是不是没有保养它的习惯,嗯?”
地上大概坐着七八个手被反剪着的男人,狼狈地缩在角落。其中一个穿白大褂,非常无奈道:“你这个人讲不讲理,不是本人我们就不能泄露信息,知道吗。”
黑眼镜哈哈一笑,反问他:“你觉得我像是讲理的人吗?”
白大褂看他一眼,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黑眼镜掂量掂量手里的家伙,“你看现在武器在我手上,你的人也在我手上,怎么看都是我占优势。”
白大褂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说你跟小九爷是朋友,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手段,我们是惹不起解家的。”
“嗯对。”他弯腰用枪口轻拍白大褂的脸,“不过你也惹不起我。”
白大褂妥协:“材料在那边第二个抽屉里,密码是三个57,你要看就自己看好了。”
“我只接受口述。几个小时之内的事情,不可能不记得。”黑眼镜微笑。白大褂警惕地盯着他:“你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问小九爷。”
“他哪里肯告诉我。”黑眼镜笑,“而且撬开你的嘴要容易得多。”
白大褂紧闭着嘴用力摇头,看样子是要顽抗到底。
黑眼镜环顾一下四周,感叹道:“你这里房间挺多的,不错,很方便。”接着他点了点人数:“人也足够。我想那个时候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在场吧。”他笑了笑,轻声道:“我们一个一个来,直到你们给出一致的答案。”接着他咔哒一声拉开保险。


闹剧收场,黑眼镜走出门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车肯定赶不上,他也没心情去赶,刚刚从那些人嘴里套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他打消任何离开的念头。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悄无声息,他毫不知情,然后这结果就毫无征兆地摆在他眼前。
解语花还是有太多太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他。
黑眼镜点了支烟,狠吸一口就丢下碾灭,摸出手机拨解语花号码,拨号之前解语花的名字忽然跳了出来。是来电。
他接,喂了一声就被对方堵了:“婚宴之后你见过小邪没?”
黑眼镜皱眉,还是配合道:“见过。怎么?”
“时间?”电话那头解语花说话的语气有点仓促,黑眼镜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忆了一下道:“1点。”
接着电话似乎被拿开了一点,他听见了隐约的人声,还有解语花大声说话的声音,下一秒对方的声音又靠近了:
“你现在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
解语花停顿了一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很快接道:
“小邪不见了。”
————————————————TBCmmd————————————————


@蓝潋幽檀默@咖啡豆兔子@阿多菇凉@xuelu971226@檀越SA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Gemini南小瓜@辛夷m@月下城门开@guu05@风月伶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最后一次圈大家啦:)
真的很抱歉
无趣的故事写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趣,可能是真的交瘁了
我是不承认自己玻璃心的,只是怀疑了,没有其他特别的理由
这个故事写到现在差不多也变味了,被激情吸引过来的读者,真的抱歉,这个故事并没有写到
希望自己不做出尔反尔的人,说过会写完就一定会写完
不坑,不坑,不坑,重三
写到现在或许只是想写那个结局,想给这个故事一个完整的句号,不过这句号之前还有很多必要的废话
安安静静地写完它
然后回到我熟悉的世界
大家晚安:)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我表达有点问题,怪我……
不是说下一章就结嗯
文一样地写完,不偷工减料
只是以后更新不再圈大家了
多少人看顺其自然
:)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只想说谢谢
这篇文差不多可以当无cp倒斗向来看OTZ不是说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就写不来OTZ只是想换个口味写写一个冒险阴谋和感情穿插的故事OTZ
谢谢你们
盗墓原作看了很多遍才敢动笔,动笔之后又不敢再多看原作,怕失去那种写cp的感觉单纯开始写冒险。。。
觉得从小写到大,总该留下些什么隔了几年自己再看也不会觉得很呵呵的东西
还有
今天我到家了,明天可以更新:)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手被反绑,眼睛蒙住,耳朵也听不见声音。我坐在后座上,全凭身体记忆每一个拐弯。要去的地方好像路况很复杂,一会儿左倾一会儿右倾,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感觉到车停了,接着有人把我从车里拽出来,抓着我衣物带路。
我完全不知道这路人的来头,不过他们做事的手法相当干净利落。从酒店车库到这里,一路上没有任何障碍,也没有任何人来救我。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面的人停住了,然后结实的耳罩被拿开,一下子我就听见了周围的声音。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听起来人并不多,奇怪的是并没有说话声,这些人似乎并不需要交谈。
我被人按着蹲下,感觉到手腕上多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接着咔的一声我就被拷在了什么东西上。那东西的高度让我完全没办法直起身,我试着拉了拉,好像是铁管一类的东西。
有脚步声离开我,同时也有脚步声向我靠近。好像有人在我面前蹲下,我能感觉到呼吸的热气,接着脖子上忽然一疼。我猝不及防被扎了一下,啊了一声,对方立刻出声:
“疼吗?”
居然是年轻女人的声音,还很温柔。
“你们想干什么?”我问她。
她笑了笑,问我说:“小三爷怕孤单吗?”
“……”我心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说实话我都做好了被严刑逼供的准备,这群人到底搞什么鬼。
一只手在我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无比爱怜,像是对待自己养的仓鼠:
“别怕。过一会儿就有人陪你了。”
手指划到我脸上,这个女人的手很凉,就像一潭冷水,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开始低低地笑,笑声传到我耳朵里有点变味,我抗拒地往后缩了缩,觉得身后的铁管也冷的跟冰一样。
是我的体温在升高。
这一缩那个女人的手离开了我的脸,但她的笑声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越来越怪异,甚至发出了咕叽声。
我闻到海水的味道。


六十六,风雨不动
一个人消失要多久才能发现?
解语花独自一人坐在卧室里,桌上放着电脑,他飞快地浏览着页面。
手机就在手边,屏幕黑着,上一个电话是两个小时前小陆打来的,内容是告诉他依旧没有消息。
吴邪这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任何人发现。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形式消失的,他消失的时候似乎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在忙着其他的事情。
一个小时前陈当家带着人出去了,出门前她一句话就打消了解语花要一起去找人的念头。她说如果解家出了问题,我们之中谁都没有能力继续大规模的搜索。
所以现在,他的发小生死未卜,他却不得不坐下,冷静地维持一个家族的正常运作。
一百多页翻过去眼睛非常疲倦,喉咙也干涩,他起身想给自己倒杯水,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只敲了一下,就被外面的人自行推开。
“你来干什么,我一个人就够了。”解语花皱眉道,“很闲的话,去帮张起灵找吴邪。”
“小三爷很重要,你也是。”黑眼镜直截了当,“少了解家的资源不可能迅速找到人,所以我选择来你这边。”
“我知道,可我这里一个人够了。”解语花心情不好,懒得看见人,特别是这个人,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我今天去找了他们,现在想过来跟你确认一下。”黑眼镜把门踢上,转身靠在门后,冷冰冰地报出一个地址,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解语花喝水的动作顿了一拍,接着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了这个动作,“他们也是不想混了,这种事情就能随便跟别人说吗。”他咳嗽一声,发现黑眼镜没说话就放下水杯,苦笑道:
“嗯,飞来横祸。我嗓子是不大好,怎么了。”
“还有多久?”
“给开了点药,应该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还有多久?”
大概是被这种逼问问烦了,解语花烦躁:“不知道!”随手把水杯撂下,又坐回电脑面前。身后人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网页看了半晌,才听到轻微的一声门响。回头看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解语花淡淡叹口气,眉头又拧起来。
那种未知的病症不断折磨着他的喉咙,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就在明天——他就不能说话了。而他隐隐约约中,感觉这之后或许有什么更严重的东西。
夜里的荧光屏十分容易让人眼干涩疲劳,解语花揉揉眼角,把屏幕上用来做掩护的页面最小化。他盯着人面双蛇的图案看了半天,切换到下一页。
两百多张搜索页面,全部是关于厍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BC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吴邪消失的第三天,陈当家退出了搜索队伍,跟解语花一起坐镇解家。这时候谁都不能乱,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搜索有条不紊又毫无进展地推进,张起灵几乎足不点地,跟着他的那拨人常常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至于胖子,刚听到吴邪失踪的消息就大骂着赶回来,三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陈家方面彻查了当天所有跟吴邪有过接触的人,大致整理出他消失前的行踪。而解家一方面维持运作,一方面动用人脉,暗中搜罗信息。让解语花最感到异样的并不是那些完全清空了的监控记录,想不动声色地绑走吴小三爷这点手段是最基本的;让他最感异样的是,绑走吴邪的那些人毫无作为。
人质的意义在于用来交换,这是绑票的正规程序。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交换人质的信息,没有任何人想要用吴邪跟他们来交换什么,那些绑架者似乎就是直接把人绑了,绑了就结了。当然这种行为有别的解释:第一,绑票者想要从人质身上获取什么;第二,绑票的目的不是交换,是撕票。
三天,以那天婚宴酒店为圆心,方圆3km以内都被搜遍了,这时候一个庞大家族的势力就明显地体现了出来——没有丝毫消息走漏。整个北京城知道吴邪失踪消息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很多伙计整天跟着谁谁忙来忙去,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圈子里的流言蜚语更是没有露出丝毫马脚,张起灵甚至还打电话回杭州,发挥演技编了个理由告诉吴邪父母他们还要在北京多逗留几天。
他们看似泰山崩于前而不乱,其实都躁动不安。
解当家算是其中最处变不惊的一个,他无比冷静地工作,无比冷静地指挥,无比冷静地透支自己。他新婚燕尔,但没有任何时间旖旎,解家夫妇两个,迅速地回归到一开始的距离:互不干涉,泾渭分明。
这三天里他见到最多的人算是黑眼镜,每次两人都是寥寥几句话,简单枯燥。黑眼镜不会容忍他毫无抵抗地就哑掉,借着治眼疾的幌子访医。嗓子虽然是解语花一块心病,但无奈这个时候不容他出差错,当家的不能倒下,他只能硬扛,所幸开的药很有效,缓解了不少,多喝水就不会出现咽喉严重充血的症状。
第三天的夜晚照常来临,解语花查了一遍短信和电话,还是没有消息。已经靠十二点了,他完全没有睡意却还是不得不逼迫自己躺下,手机没关机放在枕边,服两粒安眠药,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必须休息,他不敢倒下。
凌晨的时候解语花还是醒了,非常疲惫却再也睡不着,整个脑子都是紧绷的。窗帘外是模糊的灯柱,他没开灯,看了眼手机,靠两点,正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继续休息,紧绷的神经忽然让他意识到周围有什么人。
周围很安静,秋虫不鸣。他听见草丛被轻轻踩响的声音,手电的光柱晃了下。
枕头下面有把枪,他慢慢伸手摸出来。
砰地一声子弹撞上墙壁,不是他开的枪。解语花迅速爬起来一个箭步掠到窗前,接着门就用力被踹开,黑眼镜提着枪闯进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没事吧?”黑眼镜先问。
解语花拉开窗户看了眼弹孔,问他:“你开的枪?”话音刚落就有伙计火急火燎地冲进来,“靠,干什么?”解语花有点愕然。
“有人……闯进来了……黑爷……叫我们别惊动您……”一个伙计跑的气喘吁吁,什么时候黑眼镜在解家都百无禁忌了,当家的卧房也敢提枪夜闯,解语花莫名其妙地瞪了伙计一眼:“谁是当家,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没有光,很吵。
很多人的声音,黑眼镜,小花,胖子,还有闷油瓶。脚步声很杂乱,都在向我靠拢。
“小三爷……”
“小邪……”
“天真……”
“吴邪。”
只有他的声音最清晰。
我坐的骨头都要僵硬了,周围很冷,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太冷了,以至于他的手指触碰过来,都感觉是温热的。奇长二指,是他的手。
“吴邪。”他叫我的名字。
嗓子干的发疼了,声音哑的不能听,我用尽力气从齿缝里挤出一个滚字,他的手指一下子凉了起来,摸在脸上是一种接近腐烂的柔软。
我闻到禁婆骨香的味道。
“吴邪。吴邪,吴邪……”
他还在叫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渐渐地声音小了,渐渐地蚊吟里忽的冒出的不像人的声音。
我扭过头想躲避吹到脸上的腥凉气息,身体冷的动不了,于是我只能尽量不去想这个“张起灵”。思维似乎都被冻住,我迟缓地转动脑筋,开始想一些励志的东西。
“……小三爷……”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不,别这样。
我闭着眼睛又往里缩了缩。
我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定是那时候他们扎进我脖子的那一管针剂作祟。
可是我快扛不住了。那么多的死亡,已经来的、还未到的,都通通挤在我脑子里。
不对……
它们都是假的。我又告诉自己一遍。
——他们都是假的!

楼主:琼玖柒

字数:320618

帖子分类:黑花

发表时间:2015-07-04 06:34:00

更新时间:2018-12-29 18:07:43

评论数:515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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