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1　太虚幻境
贾宝玉梦中的太虚幻境，是个什么地方？
第一回甄士隐做梦，
与道人竟过一大石牌坊，上书四个大字，乃是太虚幻境。【甲戌侧批：四字可思】
大牌坊上写“太虚幻境”，批语是“四字可思”，对这四个字要仔细研究。
太者大也，虚与实反，万物之始。道家的太虚，指宇宙或上天。第二十九回有个清虚观，“虚”字“清”字要一样看。所以第五十八回“假凤泣虚凰”的“虚凰”就是清皇。太虚即大清，“太虚幻境”即大清幻境或大清换境，大清皇家换了一个地方和名称。
想像力再奇特的艺术创作，也离不开人类的社会现实。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大闹的天宫，也不过是人间朝廷的翻版。玉皇大帝只是在皇帝头上加了两字，他也有文武百官，也要养马请客喝酒吃饭，只不过主食是蟠桃而已。
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更像是北京紫禁城里的后宫，“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养着全是女子。好像童话里的仙境。所以贾宝玉想：“这个去处有趣，我就在这里过一生，纵然失了家也愿意。”
如果真有这样的仙境，不必劳动就能吃喝玩乐，别说贾宝玉那样的小孩，成年人也会乐在其中，用不着学习求职辛苦劳累了。
这样的地方还真有，就是皇宫。无怪薛宝钗的第一志愿就是参加选秀入宫。
曹雪芹笔下的太虚幻境，像一个风月场所。
首先，那写着“情不尽”“痴男怨女”“风月债难偿”的对联，任何民居，官府和商铺都不能贴，只能贴在……
其次，太虚幻境清一色全是女子，分三等登记造册。薄册分为正册副册和又副册三等，还配有图像文字说明。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先看各等女子的簿册，然后吃茶饮酒听歌曲，最后是跟美女睡觉。后院还有海鬼夜叉作打手。这完全是按逛妓院套路写的。我这样解读，红学前辈会骂为糟蹋了红楼梦。但没办法，作者就是这样写的。

更为奇特的是：贾宝玉是个未成年人，没有性经验，仙姑还“秘授以云雨之事。”
夜叉海鬼为什么把宝玉拖下水呢？对联上明写着“风月债难偿”。华丽的房间，异物奇香，高档的酒茶是要加倍收费的，美女更不能白玩。性生活无法计算成本，即使是天价甚至是宇宙价你也得忍痛挨宰掏银子。不给就对你不客气。
这事要是发生在当代，把一个未成年人引诱到“风月”场所，教唆其性行为，还把人家拖到水里折磨，秦氏属违法犯罪，要判重刑的。
古代皇宫跟妓院有很多相同之处：里面关的全是女子，也分一二三等，只比太虚幻境多了些太监。四面高墙围着，戒备森严，防备女人们逃跑，而嫖客只有皇帝一个人。
伴君如伴虎，跟老虎住在一个大院，有时还得跟老虎睡在一块儿，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所以皇宫里的女子们虽然衣食无忧，却没有一点幸福感和安全感，大街上拉客的小姐也比她们强一万倍。
有一则笔记说：一位开明皇帝元宵节放宫女上街观灯，一大半全失踪了，只有少数回宫的，她们也不是留恋皇宫的囚禁生活，而是胆子小怕被逮回去杀头。
即使是身为贵妃，也不过是高级妓女而已。历史上有名的杨玉环，“三千宠爱在一身”，后来还不是被唐玄宗抛弃，像杀鸡似的弄死了，连埋在哪里都没人知道。“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更为奇特的是：贾宝玉是个未成年人，没有性经验，仙姑还“秘授以云雨之事。”
夜叉海鬼为什么把宝玉拖下水呢？对联上明写着“风月债难偿”。华丽的房间，异物奇香，高档的酒茶是要加倍收费的，美女更不能白玩。性生活无法计算成本，即使是天价甚至是宇宙价你也得忍痛挨宰掏银子。不给就对你不客气。
这事要是发生在当代，把一个未成年人引诱到“风月”场所，教唆其性行为，还把人家拖到水里折磨，秦氏属违法犯罪，要判重刑的。
古代皇宫跟妓院有很多相同之处：里面关的全是女子，也分一二三等，只比太虚幻境多了些太监。四面高墙围着，戒备森严，防备女人们逃跑，而嫖客只有皇帝一个人。
伴君如伴虎，跟老虎住在一个大院，有时还得跟老虎睡在一块儿，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所以皇宫里的女子们虽然衣食无忧，却没有一点幸福感和安全感，大街上拉客的小姐也比她们强一万倍。
有一则笔记说：一位开明皇帝元宵节放宫女上街观灯，一大半全失踪了，只有少数回宫的，她们也不是留恋皇宫的囚禁生活，而是胆子小怕被逮回去杀头。
即使是身为贵妃，也不过是高级妓女而已。历史上有名的杨玉环，“三千宠爱在一身”，后来还不是被唐玄宗抛弃，像杀鸡似的弄死了，连埋在哪里都没人知道。“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曹雪芹把太虚幻境写为一个大妓院，并不是亵凟神仙，而是贬损皇室。书中有一个明显证据，就是那个名叫山子野的园林设计师，他在设计大观园省亲别墅时，完全仿照太虚幻境大牌坊的图纸。暗示读者：这个象征皇权的建筑是门口立着牌坊的妓院。

说毕，携了宝玉入室。但闻一缕幽香，竟不知其所焚何物。宝玉遂不禁相问，警幻冷笑道：此香尘世中既无，尔何能知！此香乃系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群芳髓。【甲戌侧批：好香】宝玉听了，自是羡慕而已。
大家入座，小丫鬟捧上茶来。宝玉自觉清香异味，纯美非常，因又问何名。警幻道：此茶出在放春山遣香洞，又以仙花灵叶上所带之宿露而烹。此茶名曰千红一窟。【隐哭字】宝玉听了，点头称赏。
因看房内，瑶琴宝鼎古画新诗，无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绒，奁间时渍粉污。宝玉看毕，无不羡慕。
小丫鬟来调桌安椅，设摆酒馔。真是：琼浆满泛玻璃盏，玉液浓斟琥珀杯。更不用再说那肴馔之盛。宝玉因闻得此酒清香甘冽，异乎寻常，又不禁相问。警幻道：此酒乃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麯酿成，因名为万艳同杯。【与千红一窟一对，隐悲字】宝玉称赏不迭。
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

这段文字，明写太虚暗写大清，明写幻境，暗讽皇宫。警幻冷笑，就有嘲讽之意。
省亲回中有一首《杏帘在望》诗，末两句是“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说的就是皇宫里的生活。她们不用耕田织布，衣食无忧，却有顶级的物质享受。
皇宫里的人做什么呢？地名“离恨天”“灌愁海”，“放春山遣香洞”，人名曰“引愁”“度恨”，一句话“洒向人间都是怨”（毛泽东诗）。他们破坏一切美好的东西，给大多数人带来不幸。
皇宫是谁家的呢？甲戌本在《红楼梦曲子》末尾批道：“又照看葫芦庙”。警幻仙姑说“何必在此打这闷（梦）葫芦。”第十七回贾宝玉想起太虚梦来，庚辰本批曰：“仍归于葫芦一梦之太虚玄境。”贾宝玉的梦就是红楼梦，红楼梦就是葫芦梦，梦中是胡虏世界。
所谓“异卉之精”，“宝林珠树之油”，“仙花灵叶上所带之宿露”，“百花之蕊万木之汁”，“麟髓之醅凤乳之麯”，都是譬喻中华儿女精髓和血泪，所谓民脂民膏是也。可怜劳动人民被敲骨吸髓，榨干血肉来供养胡虏统治者享受。

宝玉道：常听人说，金陵极大，怎么只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警幻冷笑道：贵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下边二橱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
贾宝玉说“常听人说金陵极大”，金鬼子侵占的地盘极大，把全中华都占了。金陵十二钗，“十二”是泛指，形容其多，金鬼子欺凌下的中原儿女，她们成天只能是痴情结怨、朝啼夜怨、春感秋悲，终于薄命。

2　警幻仙姑
那仙姑笑道：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

幽微灵秀地，
【甲戌夹批：女儿之心，女儿之境】
无可奈何天。
【两句尽矣。撰通部大书不难，最难是此等处，可知皆从无可奈何而有】
中原大地是美好的，但天是胡虏的天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皇宫里的最高主宰是皇帝，大清皇宫的主人是金鬼子头目。太虚幻境的主宰是警幻仙姑。
警幻仙姑即“金换仙姑”，原来的主宰是金的头目，故事里换成了仙姑。

3　曲演红楼
宝玉喜不自胜，抬头看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甲戌侧批：正文】三字，两边对联写的是：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宝玉看了，便知感叹。
【甲戌侧批：便知二字是字法，最为紧要之至】
这就奇怪了，贾宝玉梦中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第一次参观太虚幻境，怎么会“便知感叹”呢？
只有一种解释，贾宝玉是个演员，他是按剧本和导演的安排来表演的，到什么场合做什么表情动作，预先都知道。这是红楼梦与别书的不同之处，“最为紧要之至”。

演员和角色（剧中人）是两码事，演员是现实真人，人物是特定的艺术形象。演技高超的演员能进入角色，看起来不是他本人，变成另外一人了。但毕竟是表演，演员本人不是剧中人。比如扮演关公的演员没有杀过人，扮演苏三的演员不是妓女，还可能是个男的。
戏曲舞台上一个演员可扮多个角色，几个不同的演员也能扮一个人物。梅兰芳先生是男人，他能扮演秦代的赵高的女儿赵艳容，还能扮演唐朝的杨贵妃，宋朝的穆桂英和明朝的苏三。中央电视台有《九州大戏台》节目，《凤还巢》中的程雪娥，前几场由杨春霞扮演，后来又换了谁谁，最后一场又换了梅葆玖，都不妨碍剧中人的形象，反而使演出更为丰富多彩。
也就是说，演员的自身的存在跟舞台境界是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
演员年龄性别以及人际关系，到了舞台上可以颠倒过来。年轻时老家剧团有个须生月月红，唱《金水桥》，他扮唐太宗。他女儿是小旦，女儿扮詹贵妃。按辈份他女儿扮银屏公主才相配，但银屏公主要由头牌青衣唱，小旦唱功较弱，只能扮演爸爸的小老婆。《金水桥》还算好，《坐楼杀惜》中，父女两人还有男女挑逗的台词和表演。没有办法，只能照剧情来。更糟糕的是女儿唱老旦，上了台她的长辈管她叫妈，她对老爸叫“儿呀”。梨园这行扮谁得像谁，不能讲究演员的辈份。

书归正传。第五回的“宝玉看了便知感叹”。脂批“便知二字是字法，最为紧要之至”。就是说，红楼梦既是小说又是一部戏。不光贾宝玉是戏子，还有十二个小戏子，她们都是女的，却能扮演生旦净末。同样，十二个大戏子即十二钗虽然也都是女的，但扮演的剧中人却不一定是女人。
红楼梦是一场戏，第五回的梦是序幕，贾宝玉是男主角，女主角当然是绛珠林黛玉。
一语未了，只见房中又走出几个仙子来，皆是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一见了宝玉，都怨谤警幻道：我们不知系何贵客，忙的接了出来！姐姐曾说今日今时必有绛珠妹子的生魂前来游玩，故我等久待。
【甲戌侧批：绛珠为谁氏？请观者细思首回】
绛珠也来到梦的序幕参加演出。现在跟着脂批回到第一回。

脂批说绛珠就是血泪，是用眼泪浇铸成的艺术形象。神瑛侍者住的赤瑕宫也是血泪和有病的意思，他用甘露灌溉绛珠草，那甘露应该也是眼泪。绛珠要用一生的眼泪报答神瑛。
但这是不合逻辑的，连道人也说“果是罕闻”“实未闻”，甲戌本批语“千古未闻之奇文”。这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林黛玉成天以泪洗面是因为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精神空虚导致抑郁，也还勉强说的过去，贾宝玉“无故寻愁觅恨”，对花流泪对鸟伤感，就像得了精神病，确实让读者费解。
神瑛和绛珠怎么能有那么多的眼泪呢？人无缘无故不会流泪，一定是有人伤害了他们，那加害者是谁呢？况且一僧一道说有“一干风流冤家”，“如今虽已有一半落尘，然犹未全集。”就是说，红楼戏里并不止神瑛绛珠两个角色，还有他们的仇家——反面人物。
脂批写“若从头逐个写去，成何文字？”可见第一回把神瑛与绛珠的仇人略去了，没有明写。
第一回补天未用之石，因为出身问题而被弃青埂峰下，“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后来又遇两位仙人，听到谈“世间荣耀繁华”，十分羡慕，就想到红尘中受享几年。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一下子变成一个贪图享受的庸人，不合情理。真正的幻形入世，是“去补地之坑陷，使地平坦”。类似混入敌人阵营搞地下工作。
那“蠢物”的仇敌，加害绛珠的“坏人”，应该是红楼戏的重要角色，但第一回没有写。
小尘土将此处隐去的一段情节补出来。
石头听了，喜不能禁。（以下小尘土续）——但又有点犹豫，说“大师呀，您带弟子到富贵场温柔乡走一遭，弟子感恩不尽。但我还有个请求，您最好把我那仇家的魂灵也带上一块入世吧！”和尚说：“你那仇家是穿龙袍的，心狠手毒，跟了你去会给你带麻烦的。”石头说：“大师，我给他当了好多年奴才，他把我们家可害惨了，我舅舅被他害得惨死在东北林海，我们家也让他整得一败涂地。求求您了，让他转世再穿龙袍也行，我只是想让他做我的丫头，让他也尝尝当奴才的滋味。还想狠狠踢他一脚，把他踢得吐血！”
这就是作者写书的动机。

4　风流冤孽
那绛珠跟神瑛的仇人冤孽是谁呢？
清人张新之在第十三回批道：“大道理乃此书大旨，于刘姥姥暗演之，于秦氏明演之。”“大道理”就不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而是国家大事。红楼大戏演大事，秦氏是戏中的重要角色。
甲戌本批语写：“此梦文情固佳，然必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竟不知立意何属？惟批书人知之。”批书人知道，但不能说，明说出来这本书跟作者就都完蛋了。
秦可卿是红楼故事中重中之重的人物。她不光引梦出梦，太虚档案画与判词以及红楼梦曲子，都是秦可卿压轴。第七回到第十五回的情节都跟秦氏有关。特别是秦氏的病和死，足足用了五六回文字用浓笔重彩渲染。
刘心武先生是研究秦可卿出了名的，此后红学中又有了所谓秦学的分支。
现在研究秦氏这个人物。

他父亲秦业【甲戌夹批：妙名。业者孽也，盖云情因孽而生也】现任营缮郎，【官职更妙，设云因情孽而缮此一书之意】年近七十，夫人早亡。因当年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甲戌侧批：一顿】只剩女儿，小名唤可儿，【甲戌夹批：出明秦氏究竟不知系出何氏，所谓寓褒贬别善恶是也。秉刀斧之笔、具菩萨之心亦甚难矣，如此写出可儿来历亦甚苦矣。又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甲戌眉批：写可儿出身自养生堂，是褒中贬。后死封龙禁尉，是贬中褒。灵巧一至于此】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甲戌侧批：四字便有隐意。春秋字法】因素与贾家有些瓜葛，故结了亲，许与贾蓉为妻。（第八回）

脂批说：业者孽也，情孽就是秦孽。第一回“风流冤孽”“风流孽鬼”中的“孽”，就是姓秦的。
“如此写出可儿来历亦甚苦矣”，作者写秦氏这个人物，费尽了心思，她就是冤孽的头。因为上辈子造了孽，所以秦氏与秦钟都活不长。
业就是孽，“设云因情孽而缮此一书之意”，作者写书的目的，就是要批判和贬损秦孽。“又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情即秦也，秦是天下人的公敌，当然也是神瑛绛珠的仇敌。
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要秦氏引梦出梦呢。因为她就是太虚幻境中人，红楼戏的反面主角。第十回写秦氏“一日换四五遍衣裳”，不停地“脱脱换换”。 她虽然早早死了，却又变换了服装和面孔继续在戏中表演。
戚序本回前诗：
春困葳蕤拥绣衾，恍随仙子别红尘。问谁幻入华胥境？千古风流造孽人。
万种豪华原是幻，何尝造孽，何是风流？曲终人散有谁留，为甚营求？只爱蝇头！一番遭遇几多愁，点水根由，泉涌难酬！
风流造孽人是谁呢？就是引梦的秦氏。“一番遭遇几多愁，点水根由，泉涌难酬！”说的是还泪的绛珠。
秦氏是葫芦头。贾宝玉的梦是在宁国府秦氏家中做的。秦氏房中对联作者是秦太虚，秦家即太虚。“东边宁府中花园内梅花盛开”，预示太虚幻境中的人物表。梅花即“埋花”，藏在花（美人）中的人物。
秦氏房中与太虚幻境都有香，香拆“禾日”，日喻皇上，“和日”即与皇上有关。秦氏与太虚幻境都是暗写皇家。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甲戌侧批：设譬调侃耳。若真以为然，则又被作者瞒过】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

房中摆设全是传说中帝王将相家的东西，暗示主人不是常人。批语先说是设譬调侃，后来又说不知道有何寓意。用了一系列香艳故事，暗示秦氏来历不凡。香艳故事为假，秦氏不同凡人是真。

5　意淫
红楼戏的主演有三个：第一个是贾宝玉，第二个是林黛玉，第三个是秦可卿。警幻仙姑是总导演。
话说秦氏引着贾宝玉来太虚幻境报到，后来便不见秦氏了。原来秦氏是主要演员，是警幻通知她带着宝玉来的。她先走一步，到了仙姑那里。
秦氏的 “芳魂”和绛珠的生魂到了太虚幻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魂一见面就发生了记者叫肢体冲突老百姓叫打架的行为，扭在一起难解难分——仙女们也拉扯不开，警幻只好把她们关在屋里。仙姑说“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就是指这两个冤家对头，秦氏芳魂与绛珠两人扭结在一起的形象。
第二回贾雨村有个解释：他说正邪两气相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