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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街头渐渐飘来了桂花香。今年桂花开得晚，往时国庆前就花香满怀了，今年迟了两个多星期。家里也有两棵桂花树，香溢满院，但自母亲逝后我一直不曾回去。父亲倒是回去过一次，满树的柿子像一个个红艳艳的小灯笼。邻居来摘的柿子，还给柿子树修剪了枝条，完事后又提了一篮柿子将父亲一起送回来。

没有人打理的院子落满了黄叶，有几只野猫也卧在院子里晒太阳。它们并不怕我父亲，其中一只花猫还朝老头儿喵喵地打了一声招呼。院子里有一个石碗，那是特意给猫咪们喝水用的，母亲在时每天都会换干净的清水，偶尔也会有些小鱼干和鸡脯肉喂它们。院子里，花香四溢，母亲就坐在太阳底下清理早晨带露水摘下的桂花。这些清理后的桂花清亮干净，要盛在竹篾萝里在太阳下收燥，然后才能制成花蜜。母亲在做这些事时，我只是偶然到院子里看看，然后又匆匆回到房间里，从来没有全程跟她一起做事。日子是那么长远平常，而且因为小叶增生的缘故，我很少吃蜂蜜，最主要的是自家的桂花树柿子树，何时想吃不能呢？

这些日子我们不再提母亲了，我陪父亲的时光也少，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也就是下班回来看到他。他喜欢看电视，也会早早地上床休息，我习惯晚上出去走路或者跑步，也会约饭逛街，利用短期休假游山玩水，会会同学。

回到桂林，离别了十七年，街道已经陌生，只有阵阵的桂子飘香还是那么熟悉。我从古南门绕了半圈杉湖到榕湖饭店，途中经过图书馆，千年古榕树，时光仿佛凝固，而我再不是少年。那个当年在湖上亭台舞剑的身影你还记得吗？

我拍了一些照片回来给父亲看，父亲笑着忽然哎呦起来。他告诉我，我不在家时，他爬上椅子整理厨子里的衣物，秋凉了，你妈妈的棉裤要提早拿出来晒晒，不然她不好穿又会着急的。哪知道一下子就从上面摔下来，才想起你妈妈不在了。现在背疼膀子疼。

怪不得花花一直卧在沙发上，紧紧地依着父亲，我回来它只热情了一下下，摇了几下小尾巴，我给它的鸡蛋和板栗它也没有吃。往时它对这两样最感兴趣了。妈妈在时也常喂它这两样，它每次吃完都把撒在地板上的屑子也舔干净，母亲说它爱惜粮食，一点都不浪费。但母亲去世的那几天，它不吃不喝，整天卧在母亲睡过的床前，呜呜地悲鸣，任凭我拿食物引诱它，它都不曾看一眼，直到父亲播放了母亲的视频，母亲在屏幕里唤，花花呀，快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