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醉饮百花不曾归by未常在

文案：

醉饮百花不曾归，双目曾依谁？还旧时，点点滴滴，声声翠耳，尽化作，当年泪。

——“皇兄，求求你，看一看我，看一看一眼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皇兄。江南的花已经开了。你毕生心愿说要看尽江南花，歌遍江南水。皇兄，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去实现。”

——“皇兄。皇城巍峨而又死寂，我为让你臣服成了这皇城的主人，你，一辈子也就只能陪在我身边，而不能出皇城一步。”

——“皇兄。我是引你下地狱的魔，勾你情欲缠身的蛊。是你，一辈子摆脱不掉的牢笼。”

——“皇兄。我看遍万千景色，踏过亿万人的尸骨，一身血气肃杀来到你的面前，你递给我一杯寒露，我醉饮百花酒，长夜入睡在你的怀前。”

兄弟骨科年下。
假二攻一受。
攻能力强大而心灵脆弱。受能力稍弱而心灵坚韧。
对~我就喜欢这样的反差萌~

一曲经年纠缠不散的恩怨，一坛埋在地下经年不启的百花醉酒，我把它细细写来，唱给诸公一听~

或许掩卷笑之、轻之、思之，都不过博君一笑，其中深切点点滴滴，犹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那曲百花酒，还在散发着旎旎香气，供给后世人听。

——
写文不易，如果诸君喜爱还望留言。
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写出的东西如果有人喜爱，那便即是天堂。

2018.12.22未常在 留

二楼。

豆腐独家发表。

第一章.（第一杯酒启）




朱红色厚重的大门内，九重深宫重重包围着的皇廷。

那里关押着一个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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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打开的厚重宫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穿着九龙夺珠鎏金镶边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表情淡然，剑眉星目，嘴角微微上勾，更加显出这人的冷漠残酷出来。


屋子里很宽阔，陈列的物件也很少，若说有什么唯一和其它相比不同的地方，便是这屋子里，关押了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白色里衣，里衣上或多或少的带着深深点点的血滴，很明显，这人受了伤。


“皇兄。”进来那人开口道，声音清脆又仿佛带着点孩子的撒娇。

躺在地上那人被锁链深深锁住了双臂双腿，听见那人说话的声音后竟瑟缩了一下，显然是极怕眼前这人。

锁链微微被带动的轻微撞击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脆。

宋衍轻轻笑了下，蹲在被拷着的那人身边，手指轻柔的抚摸着那人的伤口，俯身凑至那人的耳边，轻轻吐气道，“皇兄，你很怕我么？”

躺着那人显然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刺激，再瑟缩了一下，如一只拔了爪子的猫。

宋衍轻柔的笑了起来，如果仔细观察，便可一见他眼角深藏的狠厉，霎时间，宋衍狠压住那人身上伤口狠狠摩擦，道，“皇兄，你哑了吗？”

这话问的极为残酷，那人身上伤口本就还未好，少许部分结了痂但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呜咽了一声，如小兽的嘶鸣。

宋衍冷眼看着眼前这人双目中的脆弱无神，神态中的疲惫弱小。

真神奇啊。幼时肖想浓久站在云端而一直得不到的人，居然现在就臣服在自己脚下，可以随便蹂躏。

宋衍伸手挑起那人的下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神色疲惫脆弱眼角下因没有休息好而有着深深青白色的这人。

虽沦落至此，但还是能依稀看出这人以前身具高位的荣华和富贵。


“皇兄，你现在就如最下等妓院里大张着腿求我干的鄙奴，不知你以前手握一切而随意挥霍丢弃我对你的爱时，可曾想到过今天这样的局面？”宋衍冷漠而又残忍的说道。


宋绵微垂眼眸，但又被迫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人的容貌。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那张会跟在自己身后撒娇的叫着皇兄的脸，是美好而俊朗隽逸；而眼前这人的脸，却带着浓浓的杀气和狠厉。

宋绵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而此时掌握着天下大权，生杀予夺的男人冷笑一声，加剧着手上狠压的力度。

其力度之大，宋绵的下颚被勒的血色全无。

宋绵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

宋衍好笑的看着他此时的无能，如猫抓老鼠般的随意和带着能力全方位的碾压轻轻在宋绵耳中道，“皇兄。你现在，也不过如此了。连最下等的奴才也不如。”

随即，宋绵被狠狠甩至一旁，像丢垃圾一般的丢开。

“你的老情人现在在边关垂死挣扎，可能还想着举兵回皇城救你呢。”半响，宋衍慢慢道。

宋绵忽就仿佛被刺激到一般抬起头来，眼神惊讶而欣喜。

“**！”宋衍忽就用力打了宋棉一巴掌，语调快速而又带着残忍道，“皇兄。看来你又不是不行嘛，听见你的老情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也不知道你那老情人看到你现在这幅烂鞋模样还愿不愿意上你！”

第二章.

宋绵被打的咳嗽了起来，咳得十分厉害，甚至还咳出了几分血沫。

在长久而又断断续续的咳嗽中，宋绵轻柔而又平静道，“我现在这幅样子…不是挺好么？如果我连最下等的鄙奴都不如，那圣上***上我，不觉得拉了你的价么？宋衍？”


这话说的十分诛心，宋衍听见这话后并没有生气，相反，他深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在常人眼中看的十分可怕，极具森然。


“昔年看新堤路，问椻湖何日，烟雨蒙蒙。皇兄，还记得当年你教我的这句词么？”宋衍说道。

转而他的声音又轻柔起来，如岁月回转成昔年的态度，“皇兄。你现在唯一的价值，除了被我上，也就没有其它用了。而且我上的人，也并不是你，只不过是昔年那个文韬武略一应俱全名满天下曾位置帝国唯一太子的三皇子。”


“哦。是么？”宋绵轻语，“昔年之事你愤愤不平，碾转难忘。我赋你之信任被你转身背叛，现囚禁我于此，不外乎你就是想借我之痛来抚慰你现在飘渺无存而又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宋衍听闻大笑一声，带着点嘲讽。又继而狠厉急凑道，“皇兄真是神机妙算，怪不得引得无数人甘愿上你的床。”

说着，宋衍拉过一旁宋绵苍白脆弱的身体，开始蹂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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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深秋，飘荡而又脆弱无力的枯败枫叶布满了皇城的每个角落。

宫中大栽枫树，这得由于王皇后极具喜欢枫树在秋天飒飒西风落下来的衰败蝴蝶。先帝早年尤其宠爱王皇后，不然也不会满皇宫都栽满了枫树，不然也不会立马将王皇后诞生下来的孩子立马就封为太子。

而那太子，便就是宋绵。

先帝亲赐名，意为保佑大宋生命绵绵不绝之意。

宋绵在年少很长一段时间里，习百家之术，控朝廷万民，没人会觉得他不会登上王位。当时宫中风向已经十分明了。

而就在宋绵十四岁那年，先帝突发疾病，性格变的喜怒无常，以前尤其钟爱的王皇后也常常斥责打骂。

但又好在这么多年来，王家在外朝脉系稳络，早已是成长为参天大树不可动摇。

但偏偏就在翌年，宋绵在平常的一次郊外猎马中，马儿突然发了狂，将太子摔下山崖。

人，最终找到，但身体上，却落下了跛足。祸常来并不单行，这一年，王家族长，宋绵的外公，王皇后的父亲，三朝元老位居三公首席的王国公，突发重病逝世，逝的悄无声息而又如惊天骇浪。

意先二十五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太子的落马，还是王国公的逝世，都在悄无声息的证明着王家的盛极衰败，天命轮回的痛苦，已经来临。

其后先帝便逐渐敞开了手脚对付王家余系，宋绵那时被先帝静养在深宫，说是静养，也不过是变相囚禁。

王家一天天被裁剪枝叶，伤及枝干的事一天天传来。可怜曾经门生遍布天下的王家，在先帝和朝中其余皇子背后的外戚逐渐联合打压中，也一天天失去了在朝中的话语权。

第三章.

待到宋绵被真正放出来时，那时已是意先二十六年冬。朝中风向早已大变，官员更替也早已不是熟悉的面孔。

而更奇异的是，先帝的病，又突然好转。其中生病、康复不过区区两年。而这两年中，王家被打压，太子被软禁，大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异军突起，便不难看出这不过是先帝为王家亲自设下的一个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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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绵醒来时，才发现他趴至窗台上，竟一不小心睡着了。窗外正滴滴答答的下着秋雨，浓浓烈烈，丝丝缕缕，下的入进人的心扉。

而在潮湿的空气中，宋绵又似乎闻见了轻轻而又温柔清冽的桂花香。

召来宫人问道，才知宫门外都种满了桂花。

从年少开始，他便一直喜爱桂花的香气，母妃也常常在这样的深秋里带着他去采摘桂花，留着冬日炉前泡茶。

那是他为数不多能和母妃一起相处的日子。父皇一直以来就管他很严，在前十五年里，父皇一直对他严加苟教，每天的时间被各种课程占的几乎丝毫不剩。

而自他十五岁过后，父皇又似乎是忘了他这个人般，让他自生自灭。


意先二十七年春，父皇罢免了母亲的中宫之位，先是贬为贵妃，后是贬为嫔，然后再贬为了庶人。

在这期间，他也曾苦苦求过父皇，母妃犯了什么错，要罢免她的中宫之位？又犯了什么错，竟还能贬为庶人。

庶人，也真是比宫中宫女一般的地位了。

也就在那一年，母亲受辱含恨不屈自缢而亡。

王家支柱一个个凋零破碎，也就只有他的太子之位，还在岌岌可危的垂挂着，不知何时，那坐在王座上残忍可怕的垂暮老者就会突然收回。

也就在那个时候，宋绵开始培养以防万一不测的继承人。


当时大皇子、五皇子、八皇子等人争得激烈，宋绵虽还有太子之位名，却无太子之位实。

再加上自己早已被父皇生厌，所以，急需要在众多皇子中选择一个来代替自己在父皇面前争权，经过各种权衡利弊，最终确定下来的，便是当时还住在冷宫之中，年岁较小的九皇子。


九皇子当时在朝中形单影只，自幼生长在冷宫，又没有母族帮衬，年岁还尚小，这在当时，无疑是最佳人选。


宋绵将九皇子带出冷宫，那时九皇子尚未开蒙，智力低下，且还没有名字。宋绵私下里就以“衍”字代之。

衍，万物发展衍生之意，此字，足以看出宋绵对宋衍的期待厚望之意。

只是不知怎样养着养着，宋衍，就逐渐不再是当年他带出冷宫那个稚气未落心善人真的少年。


此时背后突然又披风落上，宋绵仰头去看，只见宋衍悄无声息站在身后，轻轻为他披上披风，道，“窗台风大。”

宋绵低头不语。宋衍一直都是这样，平常看起来没有丝毫凶狠暴戾的倾向，这些东西就仿佛是被一块厚厚的布盖着，当你去掀开这块布时，便又会被这块布掩盖其下的浓浓岩浆烫的面目全非。

周末日常睡懒觉。。现在才醒。。

第四章.


“宋衍，你这样一直关着我有意思么？”宋绵突然道。

宋衍没有说话，反而走至窗台和宋绵坐着一块看着窗外雨景。

九月的天，院子里的小湖还留着今夏最后一批残荷，淅淅沥沥的雨点打至其上，就恍惚珍珠落上了玉盘。

“你还记得当年曹猛一事吗？”宋衍突然问道。

“记得。当年朝廷局势动荡，曹猛撞在枪口之上，我当时性命攸关，生死一线。”

宋衍轻轻笑了起来，抱紧宋绵。

当年那时宋衍已经养在了宋绵身旁，逐渐产生了情愫。

而那时过于年少又并不知那种情愫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想终日陪着皇兄，永永远远不要离开，永永远远在一起。

而那时局势危急，宋绵整天在外奔波，打通各种关系，而当时朝廷人人难保，谁有愿意来救一个当年的落难太子。

而就在那时，杨润出现了。

杨家那时属于朝廷新秀，先帝格外喜欢重用这种在朝廷刚出身没有任何政治背景的人。

而那时的杨润，已身至了兵部侍郎一职。也正是因为杨润，宋绵才躲过一劫。

年少的宋衍曾经在当年东宫正殿角落的缝隙中，看见自己心爱而求不得的人，被那人抱至亲吻，狠狠占有，缠婘悱恻，温馨甜蜜。

其中心扉言语更是难以向外人道明。

宋衍此时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慢慢道，“杨家军已在边关被捕投降，三万人一人不少。”

宋绵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漠然的看着宋衍，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宋衍直白残酷道，带着胜利者的深深自信道，“皇兄。你说杨润会如何？”

宋衍说在此故意停顿了下，带着隐秘难以诉说的暴戾情感看着宋绵脸色骤息转变。

“皇兄。你觉得杨润还有其余路可走吗？”宋衍慢慢道，一字一句问的极为残忍。

宋绵脸色转而担忧急骤起来，急速道，“杨润他并没有害过你，甚至当年他还曾保护过你！”

“哦？”宋衍轻轻笑了起来，笑得嘲讽而变态，音调骤然升高道，“他保护我？他保护的恐怕是你吧？皇兄？是向他卑躬屈膝臣服的你！”

“宋衍，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为了当年一些鸡毛碎皮的小事而杀害我朝一位极有能力的将领？”宋绵提高音量快速道。

“是啊。皇兄。”宋衍不怒反笑，“我就是要杀他！甚至还要杀尽杨家所有血脉！”

“宋衍！”宋绵着急起来，“那些无辜稚子又有什么错？要受你这般残忍对待！”

宋衍冷笑一声，“谁叫他们生错了门府？”

宋绵呼吸一窒，半响不能顺畅。最后他慢慢道，“宋衍。你究竟想如何？关着我，打压着外戚，统治王朝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你想要的？”

“不然呢？皇兄？过往光阴尽是逝去，而大多所得常不能得。权力对我的作用，就是泯去过往的痛苦。”

窗外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打青石声音格外清脆露骨。

第五章.



宋绵被扼了一下，最终问道：“那宋衍，你有什么还没有得到？是我当年对你严加管教你心存怨恨，还是当年位居东宫却没有得到别人崇敬的痛苦？还是说你想不断折磨我来获取当年你未曾得到的优越感？说啊，你想获得什么？你还没有得到什么？我都给你！”

言语最后，宋绵的言语声调逐渐提高，显然是被杨润被捕一事激的失了分寸。

宋衍冷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人慌乱失措的模样，他的心此时正在受世上最嫉妒的毒蛇缠绕。

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也身陷困境，体负囹圄，那皇兄，皇兄会像担心杨润那样，来担心自己吗？

宋衍没有问出来，甚至是不敢问出来。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问题的另一个答案。

喉腔上尽泛出苦涩，宋衍冷冷吞下，含恨问道，“皇兄。你现在又能给我什么呢？无边权力我已得到，你，又还能给我什么？”

宋绵轻轻一笑，展现出他曾位居东宫主位真实的实力，如谈判般细细分析道：“宋衍，你如今圈禁我在此地，不外乎就是借凌辱我之名来平复你当年弱小孤苦无依的痛苦感么？

如今朝廷局势你虽夺权成功，但八皇子等落逃在外，如果有我的臣服，用储君的名义去对付朝廷那帮尊儒腐朽不化的老东西，我相信，你会事半功倍。”

宋衍轻轻一笑，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一字一句道，“这些，没有你，我也可以做到。不过是时间快慢的程度。”

宋绵没有再慌乱，反而更加镇定起来，他理智分析道，“的确，时间快慢，但时间在人生短暂的岁月里，不正是极其重要的吗？况且，你得到的，不单只是我的臣服，甚至还会有国家平定，人民安乐等等隐在其下的利益，将来无论是你想北收胡人，还是南下征海，赋税都可以提高给你做最充备的战略资源。”

宋衍好整以暇的玩弄着手上的翠绿扳指，看着一反之前颓唐态势而款款而谈的宋绵。

他喜欢看皇兄这个样子，但是，前提必须是他造成的皇兄这个样子。

而事实，却是因为那个在边关不知道死没死的老东西造成皇兄现在的镇定强硬。

窗外水雾逐渐上升，笼罩在两人之间，显得格外不真切。

半响，宋衍道，“你刚才如上所说，或许是一代明君需要的必备条件。但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这些。”

宋绵突然警觉起来，常年游走在朝廷第一线的敏感让他心生危乱，半响，他慢慢道，“那你，需要什么？”

宋衍笑了起来，带着直白而不加任何掩饰的侵略眼神看着宋绵，又带着势在必得的语气道：“你的臣服。”

“如何？皇兄？为了你心爱的老情人现在还在受边关苦寒之地性命攸关的挣扎，你愿不愿意？”宋衍轻轻笑，慢慢道，把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清楚。

宋绵脸色转换，最终落在倨傲中又带着细细的破碎上，半响，他用轻轻而又语调极重的声音道，“真希望，当年我从没有养过你。”

宋衍听此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俯至宋绵耳侧，冷静而又温柔的轻轻低语，“可惜了。皇兄，你终究还是养了我。”

语调轻柔而缠绵，仿佛真的带着极大的可惜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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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醒了。一天早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