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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男伶by糖棠镗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11-30 14:20:02
江月白:放下身份之际就已经放弃了自己身后的一切,红尘茫茫,余生都是你。

殷则诏x江月白

受名字取自《琵琶行》,这首歌一直很喜欢。

不会简介,不定时更,但绝不坑。

系列文男女支《黎漓》已完结。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11-30 14:20:02
十月海棠就开始落花,粉色的花朵从树上簌簌落下,纷纷扬扬的铺了整个院子。

江月白裹紧了外袍,弯着腰捡了一朵海棠花,直起身的时候猛烈咳了几声,撕心裂肺的似乎要把肺咳出来。

外面传来几声说话声,江月白匆匆走到院子门口,希望能听到那个人的消息,但外头下人很快发现他,瞥了一眼冷漠的离开。

这个院子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气。平日里没人过来,几天里才会见到一个人进来打扫。他需要什么都要自己亲自去前头找人,好一点时殷琸回来的时候会来看看他,给他带点东西。

殷琸总会笑他这院子里没什么人气,唱段戏添添热闹也好。

那华丽的戏服还挂在屋里,每日他都仔细小心掸干净,却没再穿身上了。

江月白失落的转身回去,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每天坐在门廊边,看着院子外总期盼那个人能够出现在那里。但一天天的过去,花都开了,也谢了,殷则诏还是没有出现。

江月白回屋从衣柜里翻找出了一个梨花木的盒子,盒子上没有任何的雕琢。他抱着盒子出来,坐在门廊上虚弱靠着门,再抬头希翼望着院子外,没有人从院子外经过。

江月白神色黯淡下去,身上冷的厉害。他打开盒子,把海棠花放进去。

他第一次见到殷则诏是在浔阳州府徐知府府邸。

那晚夜色凉如水,徐府内红烛摇曳,鼓乐齐鸣,戏台上灯火通明。

徐知府提前一日找了红班,说是殷则诏过来总要好好招待一番,就找了戏班子过去热闹热闹。

班主听闻是给殷则诏唱戏便应承下了此事。江月白是红班的台柱,少不得他要上台。

戏台上戏子妆容精致,戏腔婉转柔美,水袖红飞翠舞。

徐知舟拎着酒壶为殷则诏倒酒:“王爷,这是浔阳最有名的戏班子红班。”

殷则诏面容隐藏在黑暗中,语气却是兴致缺缺的:“我是来谈正事。”

徐知舟心猛的跳了一下,擦了擦额头的汗。

殷家是南越国的开国功臣,世代镇守边疆,封了镇国公的爵位,光耀门楣。到了殷则诏,又被赐了国姓封了王,是自开国以来唯一的两姓王,羡煞多少旁人。

殷则诏铁血无情的很,南征北战金戈铁马养出来的人,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威风凛凛。敌将闻风丧胆,赐了个‘刑太岁’的称呼。

刑太岁是民间奉祀的神祇,刑就是残杀之意。凡殷则诏所到之处,敌军溃不成军抱头鼠窜。因此有‘太岁当头坐,无喜恐有祸’之意。

但他终究是战场下下来的人,身上始终带着洗不去的铁血杀戮。

徐知舟战战兢兢又倒了水:“下官派了人调查,也找不出此人的踪迹。”

“因此我亲自过来查。”殷则诏转过头,微微一笑,出色的容貌,一双桃花眼风流多情,着实不像敌将口中的无情将军。

徐知舟被他笑得心里发憷,口干舌燥也不敢碰面前的茶。

“下官定然听从王爷吩咐……”

“徐知府,你抓到一个人,今晚把他提出来。”殷则诏打断徐知舟,提出来意:“本王要带走这个人,这个细作很重要。”

徐知舟岂敢不从,此人在他牢里关押着,他是寝不能寐食难以安,牢里加派人手看着,唯恐行差踏错出了什么乱子。

“下官马上去办。”

徐知舟叫了人要将细作提出来。殷则诏手按着扶椅起身,伟岸的身形将徐知舟卑躬屈膝的身形笼罩在阴影里:“我亲自去提人。”

殷则诏开口,徐知舟不得不亲力亲为,前头带路。

台上正唱着《霸王别姬》,演虞姬的戏子身段柔软,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却是无人欣赏。

殷则诏过去时晚了一步,牢役都被打死,追出去只看到几道黑影夹着人从屋檐上掠过。

殷则诏朝身后挥了手,跟随他十数年的蒋桂立即会意,追了出去。

细作被救走,哪还有心思听戏。徐知舟给了赏银打发了戏班子。

班主娄普数着银子:“没将戏唱完,但终归是有赏银拿,这一趟也未白来了。”

江月白换下戏装随戏班子后面,一路上就见徐府内增添了守卫,衙役神色严谨,打着灯笼出了徐府。

“是出什么事了?”娄普问送他们出门的管家。

老管家秉持多做少问,道:“拿着银子就回去,想保住脑袋就莫问这么多。”

“那是那是。”娄普陪笑着。

一行人从角门出来,江月白眼角余光发现殷则诏的身影从徐府出来,翻身上了一匹马,带着几个人疾驰而去。

徐知舟满头大汗吩咐着捕头:“全城搜捕,挨家挨户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搜出来。”

捕头应了声‘是’,带着人离开。

“这大阵子。”娄普吓得战战兢兢的,脚下步履快了许多,唯恐被牵连:“我们也快些回去。”

红班在城北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戏子这一行一直是下九流取悦人的,成了戏子连科举也不能参加。虽能在高台上一举成名但终归是要低调行事,因此住的僻静不惹事端。

待门一关,有人从屋里出来,所有人都朝江月白望去。

江月白拾阶而上,站在屋檐下:“各自安寝,不得出门。”

娄普身形微胖,他虽然是班主,但戏班里凡是都是听江月白吩咐,这都是江月白师傅安排下的。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11-30 14:20:02
娄普眸光闪了闪,闻言应了声:“那好。”转头就轰人:“去睡了,莫站着了,明早还要起来练功。”

众人又做鸟兽散开。

江月白沿着回廊往后院走去,一间房外屋檐下挂了一个鸟笼,江月白将鸟笼取下,推开房间。

立时,鸟声、咕咕声交汇响起。江月白往屋内里踏去,衣摆忽然被什么挠了一下。江月白一手拎着鸟笼,一手将不满把它关屋内的小乙捞起抱在怀中。

小乙是一只他养了半年的黄毛兔子,除此外还有一只百灵和一只画眉。江月白甚至用笔洗养了两只乌龟和一条鱼。

他把小乙放在桌上,碾了一点馒头屑喂这几只宠物,才又抱起小乙。

“明天把你带山上放生了。”

【内容不同,文风就和《黎漓》不同】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11-30 14: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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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抛弃这篇,保证,不会坑】
城外有座白马山,江月白抱着小乙去山上,把这只兔子找了隐秘安全地方给放生了。小乙被放下就几步跑远了,压根把他这个曾经的救命主子抛却脑后。

江月白拍拍身上的兔毛,起身时眼尖发现不远一只受伤的灰兔,右腿上有伤。

他抱起来,灰兔受伤地方往前是一条清晰的血迹。江月白抱着灰兔沿着血迹往前走,从地上血痕和爬行痕迹可以看出对方受了重伤,而且身后有什么人,令他快速往前爬走想要逃离对方魔爪。

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地上的鲜血淋漓向前蔓延。江月白停下了脚步,三丈外是一个倒在血泊里的黑衣人,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执剑的玄衣男人,衣袍上绣着一只锋利利爪的苍鹰。

男人一双冷冽嗜血的桃花眼,仪表堂堂,相貌俊朗。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离开的殷则诏。他手中握着一把剑,鲜血顺着剑身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树叶泥土中。

江月白心提到嗓子眼,骨寒毛竖望着殷则诏,慌忙抱起手中的兔子挡住脸:“我……我就是来放生小乙。”

“小乙?”殷则诏视线如蛇盯着江月白。

他昨晚追查细作下落时发现了踪迹,带着人在这山中搜捕找到了细作。尚未问出代号‘五陵’到底是谁,一个咬碎藏在牙龈中的毒药自杀,一个还来不及咬碎毒药被他截下,但宁死不屈,又找机会奋起反抗杀出血路,被殷则诏斩杀剑下。偏巧,此时一名身着月牙白衣裳的少年出现此地,不得不令他起疑。

江月白慌里慌张把灰兔递到殷则诏面前,又发现这不是小乙,磕磕绊绊解释:“它……它早就跑了。”

江月白指着身后,小乙早就跑的不见兔影了。

“真的。”江月白抱紧灰兔,努力让男人信服。

殷则诏提着滴血的剑走过去,江月白吓的魂飞魄散,殷则诏往前一步他就退一步,转身就要跑,被殷则诏抓住了后领。

“我真的是来放生,这只是我刚捡的。”

“带回去。”殷则诏吩咐身后的随从蒋桂。

江月白垂死挣扎:“我家中还养了许多宠物,初一初二七月八月,还有一炷香。”

“我会调查清楚。”殷则诏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殷则诏在浔阳有处别苑,江月白被五花大绑带回去丢到地牢里。蒋桂出了牢房把门一锁就走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其余几个牢房没有关押着犯人,但地牢里有一扇大门,昏黄的烛火落在沉闷厚重的门上。

江月白扫了一眼大门,坐到草垛上。看到一旁还流着血的灰兔,从怀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止血散敷在它的右腿伤口上。他怀里还带着绢帕,给它包扎上。

除了这些,江月白怀里还有一块馒头,辦了一小块喂兔子。

牢里看不到时间流失,就显得无比漫长。

江月白在牢里喂喂兔子,唱唱戏曲,蒋桂就又进来了。

“呦,这是唱上了。”蒋桂身材壮硕,他开着锁打趣着:“江公子,真是抱歉,把你关这里头了。”

江月白放下兰花指:“你查清楚了?”

蒋桂推开门:“红班的台柱,浔阳有名的戏子,昨晚你们红班还到徐府唱戏,这不都没认出来,把你给抓回来关着了。”他看江月白回去抱兔子,道:“主子要见你。”

江月白有些欢快的脚步戛然而止,他想起那个握着流血的剑,从骨子里流露出杀戮的男人,惨兮兮扭头:“出来就好了,我就不必见他了。”

蒋桂笑了笑:“江公子不必担心,主子平日里很好说话。”

江月白微微挣扎着,好不好说话不知道,不讲道理倒是真的。

楼主:谭天铄地  时间:2019-11-30 14: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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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牢出来,到了上院,穿过条九曲回廊,经过假山,就到了后花园。

花园里种了不少名贵植被,花朵一簇簇拥开着,被打理的极为好。

江月白怀里的灰兔经过一晚养伤血止了,伤口逐渐愈合,此时蹬着腿跳下去。

江月白吓了一跳:“小丙。”

但受伤的兔子也跑得极快,跐溜就钻进花丛里不见踪影。

“小甲、小乙、小丙,下一只是不是该叫小丁了?”殷则诏抓住了小丙抱着过来。

江月白脸红了,他想不出什么名字,甲乙丙丁月份日子都用上了。

“你养的两只鸟叫七月八月吧。”

江月白诧异道:“你如何得?”

殷则诏笑了,抚摸着兔子:“乌龟不容易死,初一初二听着便是很早养的。还有那条一线长红灯,身体洁白,体侧有条红线,你便叫它一炷香。”

“你去戏班子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殷则诏不置可否,他派人调查了江月白的身份,丝毫不费什么力气,江月白在浔阳极为有名,一查便知。

浔阳有名的戏子,六岁学戏,十三岁登台,一夜之间名震浔阳。逢他开腔座无虚席,多少人踏破戏班的门槛让他过府唱戏。昨晚徐知舟请的便是他所在的戏班子。

“去查的,也把你养的宠物都查出来了。”

昨晚厚重的油彩涂在脸上,换了谁也认不出来人。江月白摇头:“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我送你回去。”殷则诏抱着灰兔当先往外走,不容江月白拒绝。

江月白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小丙还在殷则诏手中当兔质。

别苑离戏班子有段距离,此时街上赶集的人不少,热闹非凡。

江月白离着殷则诏三步跟着,一路无话。

一炷香的功夫到了戏班子门口,殷则诏才将手中的兔子还给江月白,道歉:“将你关了一晚,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江月白抱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兔子,殷则诏声名远扬他早有耳闻,如今彬彬有礼给他道歉着实令他惶恐。

殷则诏又道:“我姓殷,就住别苑,前晚我们在徐府也有一面之缘,日后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

江月白惴惴不安半日,方应了一声:“哦!”

便见男人微微颔首:“去吧,戏班的人都在寻你。”

江月白推门而入,又见殷则诏站在门外并未离去,招呼道:“可是要进来坐会儿?”

江月白只是随意问一句,殷则诏倒是不客气:“也好,那我坐会儿。”

江月白愣了愣,他本以为殷则诏不会进来,以他的身份想必事务繁忙必会推拒,孰料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江月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略略一顿,只能将他请进去。

戏班班主娄普听到江月白回来激动从堂屋里出来,一见殷则诏神色僵硬了一下,又换了焦急神色迎了上去。

“月白,你这是到何处去了?叫人好找。”

他派人大张旗鼓找了一天一夜,未有江月白的消息,倒是有人忽然查起了戏班子,娄普惴惴不安不敢有任何其它动作,只怕江月白是凶多吉少,若今晚再不回来便要报上头去了。

如今他回来了,身边却又跟着一个殷则诏。

江月白安抚道:“班主不必担心,我去山里一趟,迷了路,幸而遇到了王爷。”

殷则诏扫了他一眼,江月白说话时眼睛自然带着笑意,眉眼弯弯很讨喜。江月白以口型道:说了实话他们得担心了。

娄普慌忙与殷则诏道谢:“草民谢王爷送月白回来。”

殷则诏可并未救江月白,白白得了一个谢礼。娄普又叫人送茶水,又端点心的,诚惶诚恐伺候着。

不过一个谎言说出来便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回来。

殷则诏有了几分兴致去配合江月白:“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与娄普说了些话,娄普便要江月白好生招待殷则诏。

江月白领着殷则诏在戏班子里逛了一圈,这戏班子比殷则诏想象中的要大,戏班人数众多,但分工明确,各自练习。

江月白一路抱着兔子,殷则诏侧头问了一声:“怎么养宠物?”

“有些受了伤捡回来的,有些自己买的。平日里除了唱戏也没有其它的事,找些事做。”

江月白揉着怀里兔子的耳朵,五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殷则诏视线从他手指上略过,心口有几分异样,仿佛那手指抚摸的不是那只灰兔。

楼主:谭天铄地

字数:4918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11-09 13:43:00

更新时间:2019-11-30 14: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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