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入如丁少聪自然明白我不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就点头表示了同意。接着我就很明确地把斯卡拉先生的要求给他说了一遍，其中核心的核心是GD一定要把属于MT的专利组合转移走，但是畅想也务必要收购MT手机。这是整个大戏的关键所在，其他都只是戏肉而已。

在我说话的整个过程中，丁少聪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的心里是一定在小心盘算着的。像他这样的人我平时接触的不少，小心再小心是他们的最高法则。正如我平时所说的那样，在职场里你可以不聪明，但是绝对不能不小心！

听完我的介绍，丁少聪边摸着下巴边说道：“问题不是太大，但要真的完全做好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容易。不说你也能想象得到，畅想机关的高级管理层其实个个都是人精，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没有打点好就会出麻烦。”

我心知这是丁少聪的托词，他人已经到了香港就意味着已经打定主意要做眼下的这笔买卖。其实我是根本不会相信他丁少聪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把整件事情搞定的，他的背后一定存在着一支团队。而他丁少聪只是这个团队推举出来的代表而已，为的就是来和我们讨价还价。

想清楚了形势我的脑子就更加清醒了，于是我故意慢吞吞地说道：“我知道事情不好做，所以才来请丁先生出马。我们GD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所以请丁先生划一条道出来，我可以全权代表GD和丁先生商谈。”

丁少聪嗯了一声说道：“谭总，你们GD是外资公司，在中国运作相关事务的时候会受到很多限制。尤其是在支付一些欠款的时候更是如此，我想谭总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笑了一下说道：“丁总果然是个人物，考虑问题非常的周到。不过有句话叫做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既然我们GD今天进入了中国市场，那我们就应该按照这片神奇土地的游戏规则做事。安全支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在这个方面我们GD有我们自己特殊的渠道。”

就听到丁少聪哼了一声说道：“每一家外资公司都说有着属于自己的安全支付渠道，到头来出事的还是不在少数。我明说了吧，这件事情不是不能做，关键是两点。一，你们GD出什么价钱。二，你们会采取何种支付手段确保到账。在这两点达成共识之前，我觉得其他暂时都可以不用谈了，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我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们就先谈下第一个关键点吧！丁总希望是个什么价钱呢？”
丁少聪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之后慢吞吞地说道：“不多，我们畅想集团收购MT公司整个总金额的1%，这就是我要的佣金。”

第二十八章
丁少聪轻轻巧巧地就报出了那个价钱，现在是换成了我在这里左右为难了。来之前我已经通过内部人士初步估算了这次畅想对于MT的收购金额，绝对是不会少于二十亿美元。这样算来，这百分之一的佣金就是两千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是一亿多。这样大的一笔数目还得通过我控制的102基金最终洗钱走账，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我在心里暗骂这群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上来就是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想把我们逼到死路上。丁少聪估计也是看出了我的情绪，就见他抱着胳膊直接靠在了沙发上，完全是一副你爱玩不玩，大不了我找别人的态度。

我说了句失陪然后就起身走出了包房。这百分之一的佣金实在不是我这个级别可以同意的，必须要有更高级别的人来拿个主意才行。我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打给了小凯，让他通过安全渠道接通了斯卡利先生的电话。

等电话完全接通之后我就给他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尤其是着重说了他们的佣金条件；不出我所料，在听到百分之一的报价之后，斯卡利本人也陷入了沉默。其实说到胃口，每个人都可以让自己变的很能吃，但是关键在于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吃的下，还有就是你面前的菜到底是什么。

沉默良久之后就听到斯卡利说道：“大事当前，这点小事就不要去计较了。谭，你代表公司同意他的要求，但是你要记住一点，钱现在不能给，必须等事情全部做完了之后才能支付。”我听完之后说估计他们一定会要定金的，毕竟这事情也有相当的风险。就听斯卡利说道：“定金可以给，最多百分之十，再多就不可以了。记住，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拿到了这柄尚方宝剑之后，我的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同时底气也足了很多。我回到包房里重新坐下，此时丁少聪已经吃起了虾饺，看到我进来他把一笼虾饺推到我面前说道：“尝一尝，这里的特色，很不错的。”

我拿过筷子夹起一个虾饺放进了嘴里，果然是味美汁多别有一番享受。丁少聪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把虾饺彻底咽进肚子之后才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有确切消息了吗？我希望这是个好消息，而不是那些让我失望的无趣传闻。”

我把筷子放在桌上，然后取过花茶喝了一口之后才答道：“消息确实是好消息，公司已经同意了你们的开价。”说到这里我看到丁少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觉察的笑容，于是我赶紧说道：“不过我们现在不能给你们钱，必须等整个交易完成了之后才行。”

那一丝笑容随着我的说话迅速地消失在了丁少聪的嘴角边，我看到他咬了一下嘴唇说道：“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又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这世界上哪里有怎么好的事情呢？还是按照我说的来吧，你们先支付整个佣金数额的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等交易完成之后再支付。”

丁少聪的话音刚落，我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大声，全然不顾丁少聪还在现场。这位丁先生显然是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就见他怒目相向地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咳嗽了一声说道：“事情还没有做就想要六成的佣金，丁总，你做人太精明了。我送你一句话，这个做人是要精，但是不能太精。人太精，天就要收你了。”

我的话语中满含着露骨的威胁，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示弱的地方，不然的话对方立刻就会反噬。

于是我也学丁少聪的样子，双手抱着胳膊然后靠在椅背上，稍事休息一会之后我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个游戏玩还是不玩，丁总你做决定。不过我想你背后的那些老板是一定想玩的，如果他们知道因为你的斤斤计较导致交易流产的话，你觉得他们会怎样对你呢？”

对付一个看似满不在乎的人，最有用的办法就是用他靠山来压他！

很快丁少聪就起身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打电话去请示他的老板了，所以我选择了静静等待。很多情况下，等是一门绝顶的功夫；上升到佛学的境界就是禅坐。只有静心的等待下去，很多事情才会出现转机。

这是这一次的等待却有点出人意料的长，四十分钟过去了丁少聪却还没有回来。好几次我都想出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愤然离场了。但是理智还是压制住了冲动，我的屁股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椅子。直到我抽到第四根香烟的时候，我身后的门才传来被推开的声响。

我的心中微微一颤，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丁少聪很快在我的对面就坐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于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我装作很淡然地问他谈的怎么样了，就听这家伙说道。

“行，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一切等事情完成之后你们在付款，不过。”说着他顿了一下，“两点你必须给我记住。首先是支付的方式必须安全，账号我到时候会给你。第二，我希望是一分钱都不少。如果少一分，我保证你死无全尸。”

丁少聪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故意装出一副极其凶狠的样子，这点在我看来有点很可笑。这恶人有两种，一种是先天的，第二种是后来的。但是不管是那一种，他们都是真的恶人，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凶恶。

但是眼前的这位却绝对不是恶人，甚至连恶犬都算不上。但他就是想用这种虚无的凶恶来镇住我，可惜的是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遇到这种人我只会更加挺起腰杆子向上顶。

“丁先生，我们都是出来混的人，所以我送你一句话。这做人不要总想着谁能压着谁，得想着谁能帮着谁。说实话我这个人不惹事，但是绝对不怕事。”说着我站起了身子，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如果事情做成了但是我违约，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会自裁。但是如果你把事情搞砸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的气势显然是压住了丁少聪，对方竟然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结结巴巴地问我要干什么。我站直了身子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的孩子和你的老婆到时候就会消失在这个地球上，而你，最终的归宿就是硫酸池。”

说完我取出一个诺基亚的功能机扔在了桌上说道：“以后用这个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就是我的。智能机不安全，小心被你们畅想集团的内部咨询部给盯上，他们也是无处不在。”

第二十九章
因为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缘故，我的心情一片大好，从陆羽茶室出来之后我就开始在街上闲逛。虽然说这两年内地经济快速腾飞，很多地方已经追赶上了香港，但是对于我而言还是更喜欢香港这种自由的环境。走在香港的街上，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处于一种放松状态。

我盘算着丁少聪回去之后一定会向他的老板汇报今天和我见面的情况，最快也要到晚上才会跟我联系，于是我决定下午给自己找点乐子。前段时间我在香港工作的时候认识了这边一个不错的女孩，当时和她激情过几次。怎么说呢，这女人啊就得慢慢地去品位，这样才能发现每个人身上不同的好。

想到这里我忽然间觉得浑身振奋，于是立刻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在确定她在家之后就打了个车直奔而去。香港的风化业通常被称为楼凤，也就是一楼一凤的意思；换句话说你公开挂牌是合法的，但是法律不容许人介绍拉客挣钱，也就是俗称的拉皮条。

估计是大功即将告成心里面痛快的缘故，今天我的发挥相当出色，大汗淋漓外带爽快之极。等走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找个洗浴的地方休息一会也来得及，这人都是这样，懒的时候可以懒到动都不想动；这想爽的时候就会一次性彻底玩个痛快。

我找了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进去，宽衣解带之后把自己整个的泡进了大池子里面。其实香港人并不是特别的喜欢这种开放式洗浴，只是这几年内地来的游客越来越多，加上移民香港的富豪也不在少数，所以才把这股子洗浴风给带了过来。

我闭着眼睛靠在池壁上，脑子里什么都不去想。干这见不得人的买卖时间已经够长了，我早已从最初的兴奋变成了今天的冷漠。一开始的时候面对那些痛哭流涕的鼹鼠，我的心里还会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心，到了现在我根本已经不会再搭理他们任何的言语。在我的眼里，这些鼹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把你交出去断绝你的职业生涯，要么就乖乖听我的话。

对于这些个小鼹鼠而言，我的感情很复杂，不好说是可怜还是恶心。其实每个人的生活压力都很大，尤其是在北上广这样的城市生活。房子，车子，票子，位置，孩子，五子登科，样样你都得去考虑去琢磨。都说长安居，大不易！这话相当的在理，只是有时候我不明白，这些个鼹鼠就为了那一点点小钱就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做赌注，这脑子莫非都长在屁股上了？

今天我已经记不清第一个被我潜规则的行内女孩的样子了，只是隐约记得这第一炮是在如家打的。女孩是GD一个负责数据分析的小员工，大学刚刚毕业所以是属于那种急于弄钱但是又毫无经验的那种。竟然在办公室里面直接用QQ和买家联系，这等于是自己作死。

我只是用了三言两语就直接把她给吓住了，随后就一个劲地哭个没完，说自己真的是没钱交罚款，同时这份工作对她又是多么的重要。于是我就大着胆子提出肉偿，说实话当时心里真的有点害怕，要是这个女孩是个愣头青给我告上去，那我铁定是迟不了兜着走。

但是事实总是以和你预想相反的轨道发展，女孩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连房费都是她给付的。虽然是记不得她的样子了，但是我对那事的过程却记忆犹新。记得我们正忙的火热朝天那会，她男友还打了个电话，当时她正坐在我身上，就听她电话里说这会她正在查资料。我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有了这第一次，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个工作，我才算是有机会见识到了那些本不敢让我看见的黑暗。有时候我会忍不住问我自己，当初选择当这个安全与情报总监是对还是错？只是时间已经一去不复还，我也没有机会再去后悔了。

我闭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是有点说不出的郁闷。想想这几年钱挣了很多，但是朋友却越来越少；尤其是在个人感情方面，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片空白。同时我发现自己在职场之路上已经出现了扭曲，尽管自己的位置在不断地拔高，但是却始终不愿意放弃高级安全策略总监这个位置。

是自己太想掌控别人的隐私了？还是害怕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纵？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却发现大池子里面已经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我用热水抹了一下脸，然后就起身向着池边走去，在经过年轻男人身边的时候，却出人意料地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谭总，请留步。”看到我侧身瞧他的目光，年轻男人轻声说道：“我是华讯内部咨询部的人，想和谭总借一步说话。”

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香港，而且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到仅次于我们GD的世界第二大互联网公司，华讯集团内部咨询部的人。经验告诉于接下来要谈的一定是和目前的收购案有关，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轻易介入，因为这里面一定会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但是自己的内心却在不断地怂恿自己去看一下。

大风险一定是伴随着大收益！而机会是不会等着你的，要你自己去把握！

随后我径自走出洗浴间，坐进了桑拿房里，年轻人随后也跟了进来。此时桑拿房里面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三个人，于是我们两人分坐在两个角落，彼此之间目视着对方但是都一言未发。一直等到那三个人都走出去之后，年轻男人才起身用铁勺取了一勺子水浇在了木炭上。桑拿房里顿时冒起了一股白烟。

“谭总你好，我叫刘飞，是华讯集团负责内部安全的高级经理。”刘飞说话的语速不算慢，看来这是个斗志很昂扬的年轻人。“今天我来，是奉了我们陈华龙董事长之命，想和谭总做一笔交易。一笔对于你我双方而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

我拿过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说道：“是不是和畅想收购MT有关系？”看到刘飞有点惊讶继而点头的样子，我心中不无得意，于是继续说道：“怎么，你们陈董事长也对这桩收购案有兴趣吗？”

刘飞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然后说道：“谭总您说对了，我们老板也喜欢在这次的收购案里面分一杯羹。不过我们华讯不是想收购MT，而是想买走MT的专利组合。我们知道您将会全权负责相关专利和人才的转移，所以我才冒昧前来和您接触。”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惊，董事局里的那几个人已经够我们为难的了，现在又加加进来华讯的人，看来局面要更加混乱了。

第三十章
从浴池出来之后，刘飞就带着我进了一间他事先已经开好的包房里。因为职业的敏感性，我一进门就打开了手机上的防窃听和防摄录装置，如果这间屋子里装有相关仪器的话，我这边很快就能感知到。倒不是我这个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江湖险恶不得不妨。

服务生随后走进来，很恭敬地送上了茶水和果盆，刘飞取出两张钞票轻飘飘地递给了他做小费，然后关照他没有召唤不许进来。等服务生走了之后，刘飞才笑着说道：“既然是和谭总谈生意，那就得绝对的清净。香港这个地方龙蛇混杂，是世界四大谍都之一，小心点不为过。”

我接着喝茶的工夫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扫描一圈之后这里一切正常于是才放心答道：“是啊，如果让人知道GD和华讯的内部咨询部的一哥在这里一起喝茶，明天股市一开盘就会出大事。”说着我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信手取过一根中南海点火吸了起来。

“刚才刘总说华讯对MT的专利组合感兴趣，我想问的是你们知道这批专利价值几何吗？”问这话的时候我故意微笑同时斜着眼睛问他们，其实这就是要开价钱的节奏。果不其然，刘飞也是个场面上的人，就听他也笑着说道：“不用问，一定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我们老板才让我来找谭总。”

我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些东西只要换个主，其中的价值就会完全不一样。MT是世界上最老牌的手机公司，它的专利浩若云海。很多专利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能够转化成产品，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一点，这并不代表MT手机已经没有价值了，相反的是它的价值还非常的大。”

我的这番话属于绝对的官样文章，说这个的缘故就是想看看刘飞到底懂不懂规矩，知道不知道行情。干我们这行的很多相当于是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在赌博，一旦被自己的老板发现自己背叛，或者他们未能利益均沾，那后果就是我们会立刻被踢出局。

刘飞干笑了两声说道：“没错没错，MT是可惜了点。既然是这样，那把他们的专利转让给我们华讯岂不是更好。我们华讯是中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有的是金钱和精力来把这些专利转化为生产力，至于相关的反向奖金我们华讯不会亏待谭总。”

反向奖金其实就是黑色佣金的变相称谓。既然对方已经开口了，那我就完全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了，不过在这种场合里面话不能说的太明确，不然还是会有后续的麻烦。

我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你我都是做商业安全的，既然是同行想必就懂得安全第一的道理。你的老板想要这批专利不假。但是我的老板也在等待这批专利。我还不至于傻到为了你们华讯的那点反向奖金就把我现在的金饭碗给丢掉。”

刘飞想了一下答道：“谭总的难处我们很清楚，我们也不会要求谭总拿自己在GD的职场前途来做交换。另一方面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想要把所有的专利组合都吞下去；其实我们就是对其中的一两项比较有兴趣而已。”

听刘飞这么一说，我暗自喘了一口气。其实这会我已经算是半个身子在贼船上了，因为和竞业机构的人私下会面，而且还是我们这种很敏感的身份，其实是职场的大忌。就算我最后没有和华讯交易，单就今天的面谈而言，如果华讯的人真的给捅出去，那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很多时候，职场中最可怕的不是你真的做了什么，而是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空穴来风！

现在刘飞说只想要MT的某几项专利组合，那这就好办了，而且对于我而言是一箭好几雕。首先我把华讯需要的专利转卖给华讯，这就能够得到一大笔钱。其次，剩下的专利组合足够我回去交差。最重要的是，这次等于是我变相的卖了一个人情给陈华龙，因为我收取的费用远低于卖给他的专利的实际价值。这就让我抱上了这位中国互联网超级大佬的一条大腿。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鬼知道未来我会不会有求华讯的一天。所以说，还是提前给自己留条路比较好！

想到这里，心里主意算是彻底打定了，于是我悠悠然地说道：“那我就想请刘总先说说，你们老板感兴趣的专利是什么？”刘飞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打开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一番调试之后就把电脑屏幕转了个个，示意我可以自己去看。

想到这里，心里主意算是彻底打定了，于是我悠悠然地说道：“那我就想请刘总先说说，你们老板感兴趣的专利是什么？”刘飞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打开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一番调试之后就把电脑屏幕转了个个，示意我可以自己去看。

电脑上是一张制作精美的PPT，上面以三维动画的形式展示着一堆技术性的东西。我是商业出身，所以对于技术不是很了解；不过好在这些PPT做的很仔细也简单易懂，所以看了一会之后我大致明白了华讯的需求所在。

“你们老板是要这三项专利组合对吗？”看到刘飞点头，我也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倒不是说我弄不到手，而是我很想明白为什么陈华龙对这几项专利如此的着迷。有时候揣摩别人的心思其实相当有意思，尤其是在你猜中的时候。如果这事情和商业利益有关系的话，那就会更加值得你去做了。

刘飞向后重重地靠在了沙发背上，嘴里说道：“我和谭总一样，就是个搞情报的，这些技术性的东西其实我根本不懂，同时也从不过问。就请谭总看一下，然后开个价钱出来。咱们爽快一点，您能受益我能交差，两全其美。”

我承认刘飞说的有理，同时我也不想在这里逗留时间太长以免再生事端，于是我很干脆的说道：“每个专利技术三千，一共九千万人民币。交易的时候我只收等值的不记名可转让的美金债券或者欧元债券。能够接受这个条件就交易，不然的话就当做我们两个今天没有见过，以后也不会再见。”

听完我的条件之后刘飞没有答话，而是淡淡说了一声失陪就起身走出了房间。我明白这个家伙是去和自己的老板电话商量去了，不过这个时候我反而是镇定了下来。反正条件已经开出去了，行与不行都是对方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甚至有点希望陈华龙能够直接否决我的要价！

终于刘飞重新走了进来，不过他并没有回到沙发上落座，而是在我的身后站定然后伸出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说道：“恭喜你谭总，我们老板接受了你的要价。不过这么大的一笔交易我们必须得有个约定才行。”说着他走到我的面前站定，看了看我之后才说道：“四天，我们就以四天为期限。如果四天后无法成交，我就离开香港，刚才说的一切就让它消失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