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寒武纪年APP 更至二十八章

双A预警
对情敌的信息素上瘾怎么办？吸他，rua他，扑倒他……哦是被他扑倒了。
AA 温柔腹黑攻×傲娇炸毛受 双洁 大型真香现场 磕就完了
两只alpha看似水火不容实则腻腻歪歪的绝美爱情。对信息素味道上头的渣渣苦海回头千方百计撩拨情敌，高冷学霸欲擒故纵却纵过了头，只好反客为主把小媳妇儿追回来。
程绝日常：临到考试抱大腿，我的老攻他最美。闲来无事磕一磕，还比吸猫乐趣多。

一
月黑风高夜。



程绝躲在宿舍楼外面的小树林里，盯着不远处慢慢靠近的两道人影。

矮一点的那个是最近让他魂牵梦萦五迷三道的姚嘉琛，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暧昧，就差那么一丢丢的水到渠成，可是程绝总是觉得他外头有人。这不，马上就能让自个儿逮个现行。

程绝屏气凝神盯着往自己这个方位靠近的两人，一面睁大了眼睛试图在漆黑光线里辨别出那个仿佛绿了自己的到底是谁。

结果好巧不巧的，俩人在距离程绝几步开外的地方猛地停下了脚步，依稀有交谈声传来，却也听不真切。程绝一时懊恼，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旁边的树干。

鬼知道那棵树是新栽上的，根还没扎进去，被程绝突然袭击之后便无比脆弱地倒了下去，而程绝也被它带着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顺便扭了脚踝。

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惨烈的事情吗？！程绝一面把自己满身的树叶扒拉开一面在心底哀叹，但是老天似乎格外喜欢给他开玩笑，并且身体力行证明了：还真有。

因为下一刻，程绝抬起头，正好跟闻声而来的俩人打了个照面。

最窒息的是，程绝终于看见了姚嘉琛旁边的人是谁——跟他从高中就结了梁子结果阴差阳错又在大学同班的高冷学霸陆回舟。

新仇旧恨、当众受辱，程绝恨不能表演一个当场去世。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稍微一动，脚踝就钻心的疼。

两人静静看着程绝在原地奋勇挣扎一分钟以后，陆回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沉默，尴尬的沉默。

程绝趴在陆回舟背上，很认真地考虑着自己是用面条上吊还是以舔掉生命线的方式自杀。

“这么晚不回宿舍做什么？”陆回舟没事儿人似的问他。

“……关你屁事。”程绝就是个死鸭子，嘴硬得不行。

陆回舟懒得跟他计较：“好心好意送你去医院也这么大火气，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程绝得寸进尺地凑到他耳朵边，很欠揍地回话：“跟别人可以，跟你不行。”

也就是陆回舟脾气好，不然换谁遇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杠精，指定把他自个儿撂马路牙子上不管不问了。

把程杠精送到医院，陆回舟也没有把他扔下，很自觉地去挂了号。两人并肩坐在走廊椅子上等着，程绝缓过劲，突然闻到了无比熟悉的气味。

没错，就是姚嘉琛身上的味道。

明明极淡的、若有若无的一点花香，可程绝偏偏就对这个味道欲罢不能，不然也不会被姚嘉琛给迷的神魂颠倒。

此时此刻从陆回舟身上闻到这个味儿，程绝心中百感交集——他还没撩到手的白白嫩嫩omega不会已经被眼前这个狗×给糟蹋了吧？！

想打人。

人生小二十年里头，程绝作为一个各方面还勉强算是优秀的alpha，并没有对哪个omega的信息素有过太大感觉，所以姚嘉琛就显得格外珍贵。然而苍天无情，好容易给他安排了个命中注定，还送了一个情敌。

不带这么玩的。

怀着满腔怨怼看了病拿了药，程绝果断无视情敌伸来的援手，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大门。

陆回舟冷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往前挪：“你确定要这么走回去？”

“关你屁事。”程绝只顾着气势汹汹回头瞪他，下一秒就在路沿石上踩空了，好在陆回舟反应够快扶了他一把，才免遭了报应。

程绝下意识反手牢牢抓住他，两人距离无限贴近，刚才原本快要消散去的味道却蓦地浓重起来，程绝起先还在奇怪，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整个人如遭雷击——

难道姚嘉琛身上的味道，是……陆回舟的信息素？？？

所以说，他堂堂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有反应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程绝特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对谁的信息素情有独钟不行，偏偏是眼前这个打从高中起就不共戴天的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脸往哪搁？

陆回舟自然不知道他在这咬牙切齿地想什么，平淡问他：“你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去？”

“……”程绝在心里疯狂叫嚣了一万遍“老子确定”之后，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乖乖让陆回舟把他背回去了。

也不能怪他，他实在是走不动。

之前的帖子被删了所以重发一遍

二
几天以后就是新生篮球赛的决赛，程绝前头两场也算是打出了他们专业的气势，所以这回虽然脚没好利索也还是上场了。

别的他倒也不在乎，就是想着中场休息的时候，等姚嘉琛来给他递个水啥的，让陆回舟心里也膈应一回。

有个词儿叫啥来着，天不遂人愿。

比如他刚上场投进去个三分，就把另一只脚给崴了。

比如被扶下场以后，陆回舟很自然地拿着药过来给他检查伤情。

为啥又是陆回舟呢，因为他负责后勤╮(￣▽￣)╭

程绝很羞耻地坐在一旁看台上，低头就能看见陆回舟给他上药的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上头了。

奇了怪了，明明闻不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怎么就受不了他这个味儿？程绝一面想着，一面不受控制地红了脸。更要命的是，陆回舟手指在他脚腕上的触摸也清晰印在脑海里，指尖微热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皮肉传递到神经，程绝不由暗暗骂了一声。

陆回舟抬起头，正好看见他那层薄面皮儿红得跟火柿子似的。

四目相对，程绝顿时小脸一板，像个不卑不亢的贞洁烈女：“看看看，看什么看。”

“你流鼻血了兄弟。”陆回舟很淡定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死了算了。程绝拿纸巾捂住鼻子，闷声闷气开口：“你没跟姚嘉琛一块儿？”

“嘉琛今天早上不太舒服，在宿舍躺着呢。”陆回舟刚站起身要在他旁边坐下，被程绝推了推：“你去那边儿坐着。”

陆回舟狐疑看他一眼，很好脾气地走了。

程绝刚松了一口气，眼前蓦地投下一片阴影来。他抬起头，正好瞧见姚嘉琛那只小狐狸眯着眼冲他笑：“在外面看了半天没看见你，原来在这躲着呢。”

“你不是生病了么？”程绝傻子似的笑了笑，让他在自个儿旁边坐下。

小狐狸摇头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可能昨晚着凉了。”

程绝点点头，示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姚嘉琛冲他摆一摆手：“我就过来看看你，待会还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啊。”

“嗯。”程绝目送他离开，得得瑟瑟想瞥一眼陆回舟对于此情此景的反应，结果下一秒就看见陆回舟跟姚嘉琛并肩往球场外面走，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哪天死了就是让陆回舟这个狗给气死的。

别人就算了，程绝也不是没有那个自知之明。可陆回舟是啥，是个闷骚又闷骚、每天板着扑克脸的蛇精病啊！姚嘉琛脑子抽了才会跟他在一块玩吧？

怨念一出，信息素上不上头的程绝也都忘了，咬牙切齿继续声讨陆回舟。

不得不说，程绝碎碎念起来特别像个小心眼的omega。但是第二天班会的时候，程绝就知道自己昨天骂的娘都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因为姚嘉琛跟陆回舟是为了准备他们专业的迎新晚会才走这么近的。

照两个班主任助理的意思，为了提高他们大一小崽子的参与度，这次用抓阄来确定上台表演的节目。

拿到纸条的时候程绝都怀疑自己人生是个bug，他这两天是跟陆回舟绑定了什么特殊关系吗，怎么这厮还阴魂不散了？？

一块出节目也就算了，还是唱情歌。

啧，想想就生无可恋。

二
几天以后就是新生篮球赛的决赛，程绝前头两场也算是打出了他们专业的气势，所以这回虽然脚没好利索也还是上场了。

别的他倒也不在乎，就是想着中场休息的时候，等姚嘉琛来给他递个水啥的，让陆回舟心里也膈应一回。

有个词儿叫啥来着，天不遂人愿。

比如他刚上场投进去个三分，就把另一只脚给崴了。

比如被扶下场以后，陆回舟很自然地拿着药过来给他检查伤情。

为啥又是陆回舟呢，因为他负责后勤╮(￣▽￣)╭

程绝很羞耻地坐在一旁看台上，低头就能看见陆回舟给他上药的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上头了。

奇了怪了，明明闻不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怎么就受不了他这个味儿？程绝一面想着，一面不受控制地红了脸。更要命的是，陆回舟手指在他脚腕上的触摸也清晰印在脑海里，指尖微热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皮肉传递到神经，程绝不由暗暗骂了一声。

陆回舟抬起头，正好看见他那层薄面皮儿红得跟火柿子似的。

四目相对，程绝顿时小脸一板，像个不卑不亢的贞洁烈女：“看看看，看什么看。”

“你流鼻血了兄弟。”陆回舟很淡定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死了算了。程绝拿纸巾捂住鼻子，闷声闷气开口：“你没跟姚嘉琛一块儿？”

“嘉琛今天早上不太舒服，在宿舍躺着呢。”陆回舟刚站起身要在他旁边坐下，被程绝推了推：“你去那边儿坐着。”

陆回舟狐疑看他一眼，很好脾气地走了。

程绝刚松了一口气，眼前蓦地投下一片阴影来。他抬起头，正好瞧见姚嘉琛那只小狐狸眯着眼冲他笑：“在外面看了半天没看见你，原来在这躲着呢。”

“你不是生病了么？”程绝傻子似的笑了笑，让他在自个儿旁边坐下。

小狐狸摇头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可能昨晚着凉了。”

程绝点点头，示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姚嘉琛冲他摆一摆手：“我就过来看看你，待会还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啊。”

“嗯。”程绝目送他离开，得得瑟瑟想瞥一眼陆回舟对于此情此景的反应，结果下一秒就看见陆回舟跟姚嘉琛并肩往球场外面走，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哪天死了就是让陆回舟这个狗给气死的。

别人就算了，程绝也不是没有那个自知之明。可陆回舟是啥，是个闷骚又闷骚、每天板着扑克脸的蛇精病啊！姚嘉琛脑子抽了才会跟他在一块玩吧？

怨念一出，信息素上不上头的程绝也都忘了，咬牙切齿继续声讨陆回舟。

不得不说，程绝碎碎念起来特别像个小心眼的omega。但是第二天班会的时候，程绝就知道自己昨天骂的娘都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因为姚嘉琛跟陆回舟是为了准备他们专业的迎新晚会才走这么近的。

照两个班主任助理的意思，为了提高他们大一小崽子的参与度，这次用抓阄来确定上台表演的节目。

拿到纸条的时候程绝都怀疑自己人生是个bug，他这两天是跟陆回舟绑定了什么特殊关系吗，怎么这厮还阴魂不散了？？

一块出节目也就算了，还是唱情歌。

啧，想想就生无可恋。

三
迎新晚会很成功。

尤其是程绝跟陆回舟俩alpha压轴的情歌。亏得节目单烂大街，俩人虽然对唱倒也不用排练，不然程绝估计又得多飙几回鼻血。

刚开始唱的时候程绝面无表情，到那句“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他莫名其妙地跟陆回舟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气氛有点跑偏。

别看陆回舟像个索然无味的老干部，唱歌还挺好听的。平心而论，陆回舟长得也比他好看……一丢丢。

灯光底下他眼神甚至还有那么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似乎感应到了程绝的注视，他转过头来跟程绝对视了一秒钟。

程绝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跟他合唱着副歌，还不忘在心里暗戳戳改词儿：一次就好，我把你狗头锤爆以后再没烦恼。

唱完还没下台，程绝明目张胆冲着底下第一排坐着的姚嘉琛眨了眨眼睛，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三只棒棒糖递了过去。

围观群众开始意味深长地起哄。还在台上的陆回舟懵了一懵，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程绝回过头，洋洋自得睨他。

“借花献佛好玩么。”散场以后陆回舟叫住了程绝。

程绝嘴里还咬着最后一块私藏，含含混混辩驳：“谁让你自个儿不当心，东西掉地上也不知道。”

陆回舟扫他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老爷们斤斤计较啥啊，来来来还给你都还给你。”程绝作势就要把嘴凑上去。

陆回舟却没有躲开，坦荡荡俯下身。眼看两人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程绝懵了，尴尬的死寂里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股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也渐渐侵入自己的神经。

就在他准备两眼一闭慷慨就义的时候，陆回舟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于是画面瞬间从青春狗血言情剧成功转型为某知名宫斗剧滴血验亲现场。

“别跟姚嘉琛走那么近。”陆回舟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

呵，还带挑衅的。程绝无所畏惧瞪着他，奈何自己的脸还被捏着，表情多少有些可笑：“有本事你撒泡尿宣示主权去。”

陆回舟松开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你还真是脾性一点没变。”

程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觉冷笑了一声：“陆回舟，你别以为过去这么久，事儿就都翻篇了。”

亏他这两天还觉得陆回舟挺像个人，结果怎么样，藏着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程绝一想起来当年的破事儿就开始牙痒痒，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收拾利索了。

然而陆回舟什么反应也没有，低头沉思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程绝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好半天才若无其事地把眼泪憋回去。

得，新仇旧恨一块算吧。高中时候两面三刀羞辱他，大学还阴魂不散地跟他抢对象，真当他程绝是多好欺负的人了？

五
吃完饭两人便回了学校，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程绝暂且放下了这么个心结，但是新的膈应又出现了——为什么姚嘉琛同时约了他们两个人？

钓鱼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把话说开以后，程绝对陆回舟反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他忍不住打破沉寂：“你是不是特喜欢姚嘉琛？”话一出口程绝就后悔了，这么个语气，怎么听都有股子酸了吧唧的味儿。

“没什么太特别的感觉。”陆回舟淡淡道。

没感觉你跟老子争个毛线？程绝在心里暗戳戳怼他，开口却成了：“那你俩还走这么近。”

陆回舟瞟他一眼，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他找我，总不好次次都推拒。”

哇还真是清新脱俗三角恋。处在关系链最底层的程绝顿时葡萄美酒夜光卑，不甘心道：“可是迎新晚会那次，你不还打算给他送吃的来着？”这不还是有意思蛮？

陆回舟停住脚步，两手插着口袋轻飘飘道：“那是给你的，笨蛋。”

？？！

程绝一脸震惊，下意识捂住自己胸口：“大哥我我我不好吃的，你自重啊。”

“想多了你，单纯想说清楚那件事的，谁知道那天你又抽风，所以只能拖到今天来了。”陆回舟打量着他贞洁烈女的肢体动作，继续往前走，“我还没重口味到跟一个alpha搞在一起。”

程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谁知道回去的时候正好在学校里撞见姚嘉琛，他看见程绝和陆回舟在一起，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只是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去自习室拿书，先走了。”陆回舟不动声色拍了一下程绝的肩膀，转身离开。

“绝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两人往宿舍区的方向走着，姚嘉琛率先打破了微妙的尴尬。

程绝笑了笑：“正好遇见他，一道去吃了个饭。你舍友怎么样了？”

姚嘉琛“啊”了一声：“还在吊着点滴，他们把我替回来了，没什么大事儿。”

“那就好。”程绝点点头，没再吭声。

姚嘉琛觑了一眼他神情，慢吞吞道：“那个，绝哥你别误会，我和陆回舟没什么。”

没什么你他喵的会同时鸽两个人吗弟弟？程绝腹诽，开口却还是很有风度：“这话说的，好像你是我一个人的物件儿似的。再说行程安排是你的自由，我没误会什么。”

“别生我气嘛。我原本是要还他东西的，正好他说下午也要去广场那边，就赶巧了不是。”姚嘉琛抿了抿嘴，很自然地抓了一下程绝手腕。

“真的？”程绝眯起眼睛瞟他。

姚嘉琛作势就要从书包里掏东西：“正好你要回去，帮我捎给他吧。”

程绝打从发现自己对陆回舟信息素上头就对他们宿舍避之不及，一听姚嘉琛开口连连拒绝：“别别别还是改天你自己给他吧，我懒得搭理他。”

姚嘉琛顺势挽住他手臂：“好啦，那改天咱再出去。”

他这样的表现，让从没恋爱经验的程绝彻底打消了疑心。姚嘉琛这样的举动，总不至于是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吧？程绝顿时自我感觉良好，甚至开始盘算啥时候跟他把话彻底说开。

结果……第二天他就又双叒叕被浇了盆冷水。

原本就是难得清闲的周末，所以一大早宿舍里安静如鸡，各自做着春秋大梦。程绝正梦见自己跟姚嘉琛约会，手还没牵上就被他对铺一嗓子给吵醒了。

“宋岩你疯了？”程绝被他吓得立刻坐了起来。

“绝哥，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宋岩光着脚下了床，颠颠跑到程绝床边，举起手机在他眼前晃啊晃，“傅寒山跟姚嘉琛搞上了！”

程绝差点被他手机屏幕亮瞎了狗眼，好半天才看清楚是一张合影。他脑子还有点懵，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从哪看见的啊。”

“傅寒山的微博啊，昨儿半夜发的，真刺激。”宋岩还在那自顾自叨叨，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旁边还有个姚嘉琛的舔狗，于是一下子声儿就软了下来，“……绝哥我不是故意的。”

“截屏发我。”程绝说了这么一句，打算下床先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刚出去就撞见隔壁陆回舟要出门，他打量一眼陆回舟的架势，眯了眯眼睛：“这么早干什么去？”

陆回舟扬了扬手里的几本书：“学习。”

“刚考完试诶。”程绝承认他不是很理解学霸的脑回路。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还不如去图书馆待着。”陆回舟说完刚要转身走，冷不防被程绝叫住：“姚嘉琛找对象了你知道么。”

陆回舟轻轻皱了下眉头：“你说什么呢，睡糊涂了吧。”

“你不信你自个儿问傅寒山去。”程绝一边说着一边扒拉图片给他看。

陆回舟瞄了一眼，有点无奈：“您能点进去看一眼评论么。”

评论里能有啥？程绝一头雾水跑回去找宋岩，陆回舟就一脸冷漠撂下他跑路了。

程绝夺过来宋岩的手机，点进那条微博，才看见下面几条评论：

同学A：？？寒哥什么情况

同学B：真假，跟小姚？？

……

姚嘉琛：统一回复，昨天晚上寒哥大冒险输了，他还是单身狗［doge］

程绝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是虚惊一场。

刚在床上瘫了两秒钟，他又诈尸似的坐起来——

不对啊，姚嘉琛啥时候跟傅学长这么熟了？而且……他昨晚不是一直在医院陪舍友吗？

六
今年第一场雪下在了十二月初，正好赶上程绝他们专业测绘实习。好在天气不是太冷，地上也没存住雪，所以并没有耽误什么。

老师早早给分了组，说起来这事儿也是狗血：原本姚嘉琛跟陆回舟分到了一起，结果这小子为了避嫌主动找班长说想换组。程绝见姚和陆分到一起也有点膈应，也去找班长调去陆回舟那儿。就这么阴差阳错的，程绝跟陆回舟倒是分一块儿了，姚嘉琛却被换了出去。

实习第一天，程绝抱着水准尺生无可恋地和隔了一条大马路的姚嘉琛对望。

摆弄仪器和测量的活自然而然落在陆回舟头上，程绝就是个跑腿凑数的，这边刚凑到陆回舟旁边记了数据，抬起头，正瞧见傅寒山春风满面走过来。

傅寒山是他们的班主任助理，倒也还算认真负责，跟几个平时比较熟悉的小孩打了招呼，便往姚嘉琛那边走过去。

“你看见了吗。”程绝咬着笔头问陆回舟。

陆回舟头也没抬：“我不瞎。”

“那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程绝横他一眼。

“你吃醋非拉着我做什么。”陆回舟有些莫名其妙。

程绝“啧”了一声：“瞧你这事不关己的样儿，你对姚嘉琛没念想？”

陆回舟失笑：“他要是不喜欢你，你再怎么想办法也没有用。”

程同学表示有被内涵到_(._.)_

大约察觉到气氛的微妙，陆回舟又道：“顺其自然吧，你也别想太多。大不了。公平竞争咯。”

“……我有点想打你。”程绝耿直开口。

说话间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相继收工，程绝正打算回宿舍瘫着，突然听见陆回舟叫住他：“你晚上来自习室找我，咱把今天的报告书先整理出来。”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晚上自习室也没怎么有人，起先程绝跟他坐前后排，结果后来因为太冷，程绝就挪到了陆回舟旁边。

大约陆回舟也知道他性子，只让他帮着算了几个数据，剩下的都是自己在弄。程绝本来想先回去，但是又觉得把他自己扔下实在于心不忍，就老老实实趴在他旁边玩手机。

陆回舟凝神写着报告书，突然觉得左手一沉，侧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程绝睡着了迷迷糊糊靠过来的。

他稍微动了一下，程绝便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陆回舟觉得他反应有些奇怪，冷不防听见他吸气的声音，这才模糊想起来前几次程绝对他避之不及的情景——难道是因为信息素的味道？

可他也是个alpha啊。

想到这儿，陆回舟不由收回了自己的左手。程绝被惊醒，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好半天才小声问了一句：“完、完事儿了？”

“嗯，回去吧。”陆回舟收拾了东西，站起来就往外走。

弄完这些也不过才八点半，两人一路无话，回去正巧陆回舟他们宿舍带着宋岩在打牌。程绝一向喜欢凑热闹，便也掺和进去了。

打了两把，手气却烂得不行。程绝有点懊丧，看见陆回舟洗漱回来，便一把抓住他：“帮我摸牌吧兄弟。”

陆回舟睨他一眼，他很殷勤地挪了挪地方，拍一拍自己旁边的椅子。

“就一把。”陆回舟挨着他坐下。

今天真的走了狗屎运，能把陆回舟从早上吸到晚上。程绝一边感慨着，一边又开始瞎想——其实陆回舟身上味道很淡，据说信息素味道淡的男孩子对那方面的需求也很少……哦shit他在想什么？

他还在那无边无际的YY，等回过神才发现几个人早停下了摸牌的动作，齐刷刷看着自己。

“我咋了？”程绝一脸茫然。

宋岩笑得特别猥琐：“绝哥你为什么在那一边脸红一边傻笑？”

……被公开处刑的程绝同学表示，他只想当场表演一个如何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太热了，热的，没什么。”

几个人很快又把关注点放在牌局上，倒是陆回舟若有所思瞥了程绝几眼，然后把手里的牌给他看：“出什么？”

他声音压的低，凑到程绝耳边简直比信息素的味儿还撩人，程绝差点没坐住，心猿意马地看了一眼，胡乱给他支了个招。

七
那天晚上回了宿舍，程绝半宿没睡着，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个欲罢不能的味道。或许只是单纯因为信息素，他突然觉得陆回舟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要死了要死了，自己在胡思乱想啥啊？！程绝扯起被子蒙住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实习周很快就到了尾声，结束那天各个小组出去聚餐，程绝他们也没例外，几个人商量去吃海底捞。吃着吃着另外三个人张罗着要去KTV，陆回舟自然不愿意掺和，程绝见状也没好意思把他撂下，于是这顿饭最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回舟坐在程绝对面，眼睁睁看着他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继续强撑着蘸辣酱，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能吃就不要勉强。”

程绝又抽了一张纸巾，摆一摆手：“我没事儿。”

“你是抖M吗。”陆回舟把杯子推到他跟前。

程绝喝了一口凉白开，似乎缓过劲来，声音都已经有点哑：“姚嘉琛约我下周去吃火锅。”

姚嘉琛喜欢吃辣，这事儿陆回舟倒是知道：“……点个鸳鸯锅不行？”

“那他会觉得我们俩没有共同爱好的。”程绝义正辞严。

“至于么你。”陆回舟不是很理解他的恋爱脑，亏他还一直觉得程绝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

程绝大约是辣懵了，坐那放空了好一会，两人才打道回府。

这周末有个高数的测验，程绝向来是浪荡惯了，两眼一抹黑，被逼无奈去抱陆回舟的大腿。

陆回舟倒不嫌弃，尽职尽责给他圈了重点，讲起题来也丝毫不含糊。程绝一边暗戳戳在心底拜服，一边又不免懊恼——如果他高中就跟这狗男人搞好关系，他还至于来这个小破学校吗。

陆回舟见他分神，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刻意往他旁边靠了靠。

果然，程绝吸气的声音顿时重了些，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他离自己这么近，不觉往后躲了躲：“……你干嘛？”

陆回舟觉得他贞洁烈女的样儿特别有意思：“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好听课，连我什么时候靠过来的都不知道。”

“才没有。”程绝嘴硬。

陆回舟凝视他半晌，猝不及防伸手捏住他鼻子。而后迎着他受了惊吓的小眼神轻嗤一声：“不好好学习不给你闻。”

闻什么？程绝脑子一懵，旋即反应过来，还没开口耳根已经红了：“你……你知道了？”

“看出来了。”陆回舟依旧没什么表情。

“啊？”程绝傻乎乎挤出一个音节来。

陆回舟拍了拍他脑袋：“学习吧你。”

太羞耻了吧？！正主居然就这么随意地把事实讲出来Orz，程绝突然有种隐私泄露的窘迫，几次想开口解释什么，然而看着陆回舟坦荡荡的表情，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直到晚上回宿舍的路上，程绝才眼一闭心一横：“兄弟，你别误会。”

“误会？”陆回舟微一挑眉，眼中不无戏谑，伸出手指着他，“说吧，你一个omega打入我们内部想做什么？”

程绝毫不犹豫拍了一下他爪子：“什么玩意儿，老子纯种的A好么。”

陆回舟眼中笑意更甚：“开个玩笑，哪儿这么大脾气。”

是因为两个人熟识，所以陆回舟才表现得……像是换了个人吗？程绝不是很清楚，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跟陆回舟这么和平共处。

八
有了陆回舟这条大腿，期末考自然也不在话下。程绝原本想在学校多待几天再回去，结果陆回舟主动提出和他一块走，反而让他不好推拒。

临近年关，车站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姚嘉琛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到了检票口，笑嘻嘻开口：“你们俩在路上可别打架啊。”

“谁稀的跟他打架。”程绝轻嗤道。

陆回舟“啧”了一声：“成绩还没出来，积德啊。”

姚嘉琛不易察觉地眯起眼睛，片刻才解颐：“看你俩关系也挺好的嘛，时候也不早了，快去检票吧，我先走啦。”

程绝跟他正儿八经道了别，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过了安检，又从玻璃门的缝隙里不死心地继续窥探。

陆回舟见他那被勾了魂的样儿也懒得说啥，替他把早就被传输带推到地上的拉杆箱扶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叫他：“程绝，别看了。”

“嘉琛还没走诶，他肯定不舍得我，哈哈哈哈。”程绝乐得直拍大腿。

陆回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姚嘉琛还站在原处。于是不觉笑了一声：“就算不舍得，那也是不舍得我。”

“呸。”程绝毫不留情怼回去。

俩人正在这争宠争得不亦乐乎，一道身影的出现立刻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那不是傅寒山么。”

然后，姚嘉琛就高高兴兴跟着傅寒山走了。

程绝顿时像个斗败了的公鸡，蔫儿了。

路上他也没兴致说什么，刚闭上眼睛想眯一会，突然听见陆回舟轻声说道：“今天看见的，你也别太在乎。”

“我听他们说，嘉琛跟他走这么近，是为了院会那边什么事儿？”程绝还是很看好姚嘉琛的。

陆回舟想了想，点一点头：“大概是吧。”

“我就说，他怎么看得上傅寒山那种。”程绝把傅寒山好一通褒贬，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陆回舟静静听着，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这事儿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昨天晚上姚嘉琛跟陆回舟说，他对程绝和傅寒山都没有感觉。

那是一种明示，但是陆回舟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列车下午到了H市，陆回舟他爸妈早就在出站口外面等着，陆回舟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刚想回头问程绝怎么回家，才发现人群里早已经没了程绝的影子。

程绝径自走到路边的公交站，等了两分钟，便随人群挤上了公交。

半个小时以后他拖着箱子从站台走进小区，口袋里钥匙已经被体温暖热，他摩挲着那枚钥匙，像是攥着什么珍宝。

家里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空气都透着彻骨的寒意。程绝不由打了个冷颤，随手把箱子丢在一边，简单打扫了一下地面，这才掀开蒙在家具上的布巾，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他爹倒是没找他。

程绝看了一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又算了一下时间，然后重又套上外衣去了地下超市。

提着拌面和可乐回来打开门，却正好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程敬安。

“……爸。”程绝靠在门边，别别扭扭叫了他一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听不出端倪：“怎么不回家？”

“住不惯。”程绝小声说了一句。

程敬安冷哼一声：“你怎么这么贱？那个（女表）子不要你了，你还心甘情愿给她守丧？”

他话说得太难听，程绝不由出声辩驳：“她还没死呢。”

程敬安今天难得没和他计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跟我回家，这是你寒假的生活费。”

程绝看了一眼那张卡，僵持半晌，声音已经有点沙哑：“我吃完饭就回去。”

“阿姨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程敬安抬头看他一眼。

“……好。”程绝到底还是服软了，趋利避害是生存的本能，他，也不例外。

十
将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程绝老早就醒了。一照镜子，才发现伤情好像严重了一点。他小半年没挨过打了，这回也吃不准到底要不要紧，就让他发小杨嵩陪他去医院看看。

杨嵩开着小跑不一会就到了他们家外头，程绝捂着口罩和墨镜钻进他车里，杨嵩一看这架势就乐了：“小半年没见，你成明星了？”

程绝摘下墨镜，拿一双充血的眼睛有点无奈地看着他。

杨嵩表情僵了僵，又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才愕然道：“你爸他，还这么着？”

程绝点了点头。

“你先前不是跟我说年根才回来么，怎么早早就回来了？”杨嵩问他。

“我同学叫我一道，我就跟着他一起了。”程绝小声回话。

杨嵩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俩啥交情啊，值当么。明明知道一回来你爸肯定又……”

程绝摆了摆手：“回都回来了，哪这么多废话。”

杨嵩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开他的车，过了两个红绿灯，才又开口：“你说谢阿姨跟他离婚这么些年了，他怎么就想不通呢。”

“怪我长得像我妈，才次次被他拿来泄愤。”程绝早就见怪不怪。

杨嵩转头看他一眼：“所以你就任他这么对你？”

“我还能怎么办，他每次都拿生活费要挟我。我自己做兼职也挣不了几个钱，反正也死不了，等我毕业就熬出头了。”

在医院处理了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杨嵩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中午想吃点什么？”

“你看我这模样还能见人吗？”程绝白他一眼。

“那就带回去吃呗。正好这两天我爸妈不在，你去我那待着吧。”杨嵩对他是真仗义。

程绝和他这些年的交情自然也不用见外，所以很快答应了。两人去医院对面的商业街买午饭，排队的工夫，程绝却看见了碰巧路过的陆回舟。

陆回舟旁边是一个白白嫩嫩的Omega，两人关系看起来很密切。程绝想跟他打招呼，转而又觉得不妥，纠结的刹那陆回舟已经往这边看了过来。

虽然程绝还戴着口罩，但陆回舟还是认出来他，打了个招呼。

杨嵩自然也认识高中时候这个冰山脸的学霸，更知道他跟程绝的梁子，看见俩人打招呼瞬间懵了，一直到陆回舟和那个Omega离开，他才茫然看向程绝：“我没看错吧，你，跟陆回舟冰释前嫌了？”

“说来话长。”程绝实在没心思跟他聊这些。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陆回舟身边有这么一个Omega，还扒着姚嘉琛不放？

他心里很堵，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而那边陆回舟和吴曦走出很远，吴曦还在回头张望什么。

“看什么呢。”陆回舟问他。

他这才收回目光：“刚才那个是你同学吗？”

陆回舟“嗯”了一声：“程绝。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喜欢姚嘉琛的。”

“有时间我真想看看姚嘉琛到底长什么样子，让你们专业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念念不忘。”吴曦半开玩笑说道。

“你们学校不也有不少人跟你表过白吗，跟姚嘉琛较什么劲。”陆回舟失笑。

吴曦想了想，突然狡黠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

“谁？”

“刚才那个男孩子啊。”吴曦觑了一眼他神色。

陆回舟一挑眉：“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姚嘉琛，要不是姚嘉琛真的对他没感觉，我肯定撮合他俩。”

吴曦“切”了一声：“这么说姚嘉琛也不是什么好人咯，不喜欢还吊着。”

“不是，嘉琛跟我说过这事儿。”陆回舟只说了这么一句。

***

程绝跟着杨嵩回家以后兴致一直不怎么高，杨嵩见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他把和姚嘉琛以及陆回舟之间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杨嵩勉强听明白，微一猜思，咋舌道：“那不应该啊，照你这么说，既然你跟陆回舟在争那个姚什么什么，那他怎么还心平气和跟你解释了之前的误会，顺便还能和谐相处？”

这个问题程绝确实没有仔细想过，被杨嵩这么一提，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杨嵩看他不说话，大着胆子开口：“说实话啊，我觉得你是吃醋了。”

“吃醋？”程绝一脸茫然。

杨嵩点了点头：“你其实是在介意出现在陆回舟身边的那个Omega。”

放你×的屁。程绝差点没把他们家桌子给掀了，半天才平静下来：“不是，我只是对他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程绝看着杨嵩怀疑的小眼神，不无庆幸地想，幸亏自己没告诉他自己对陆回舟信息素上瘾那事儿，不然这小子准得脑补更多。

嗐，千错万错都是他陆回舟的错。

程绝正咬牙切齿把罪责一股脑往陆回舟身上推，手机上陆回舟的对话框就这么应景地弹了出来：“刚才看着你好像受伤了？”

“没事，昨天晚上不小心碰的。”程绝回话。

“你现在回家了？”

程绝打字的手指迟疑了片刻：“没有，在同学家。”

那边没有再回话，程绝等了两分钟见没有回音，便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而陆回舟那边，吴曦看着程绝发来的消息，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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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好在程敬安再没对程绝下手，相安无事过了年，程敬安又出差半个月。趁着他还没回来，程绝就赶紧溜回学校了。

没想到陆回舟那厮比他还积极，他刚把行李箱扛上宿舍楼去，就看见陆大神戴着耳机背着书包下楼。

程绝撂下箱子就往他身上扑：“大哥，好久不见，快点给我吸两口。”

“别闹。”陆回舟语气虽然很嫌弃，却也还是老老实实让他抱了一下。

程绝猛吸了一口气，心满意足撒开手：“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早回来几天，收拾完东西收收心，就该学习了。”陆回舟耿直道。

“……”程渣渣表示无言以对。

陆回舟这才想起来问他：“你呢，你回来这么早为了什么？”

“我？”程绝愣了愣，讪笑道，“嗐，我爸出差了，我自个儿在家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陆回舟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背：“快回寝室把东西放下吧，我出门了。”

回到寝室，程绝躺在自己床上觉得无比舒心，少了他爹的阴影，世界看起来无比美好。

何况……身边还有个陆回舟。

简直是天堂啊哈哈哈哈哈。程绝傻子似的乐了一会，开始盘算中午吃啥。

就这么瘫了两天，偶尔被陆回舟拎起来去图书馆待着，小日子倒还过得顺风顺水。学校自打开学以后就没再供暖，偏偏又赶上降温，所以程绝很大度地让出来自己的半拉床铺。

虽然听起来同床共枕gaygay的，但是陆回舟这个狗睡觉特别规矩，姿势都不带动的。两人一个靠着床边一个靠着墙，中间还隔了不小的空荡。

一到这种时候程绝就特别感谢学校床铺的尺寸，不至于让俩大男人睡不开。

这天晚上熄灯以后两人很快上了床，程绝玩了会手机，看陆回舟那边已经暗下来，也就自觉地熄了屏。

他这个时间其实还不困，无所事事放空了一会，忍不住小声问陆回舟：“你睡着了吗。”

“没有。”陆回舟声音带着点淡淡的慵懒。

程绝转过身对着他：“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对我？”

陆回舟沉默了一会：“你觉得我逾矩了？”

“不是不是。”程绝心道老子巴不得你逾矩，给老子吸个够。

“也没有什么原因，我们之间本来也没过节。”陆回舟淡淡道。

程绝似乎是不信：“姚嘉琛的事儿你也真不在乎？”

陆回舟伸手拍了下他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吧。”

“你说嘛。”

“……我觉得没必要因为他非要闹得水火不容。”

程绝得了答案，心满意足睡觉了。

陆回舟仰面凝视着眼前的一方黑暗，细不可闻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告诉程绝，他所有的容忍，都是出自同情。

很早之前他和姚嘉琛有所接触的时候，就听姚嘉琛说过，程绝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母亲早年出轨导致父母离异，而他的父亲又有暴力倾向。

那时候姚嘉琛表现得像个忧国忧民的救世主：“所以我真的不忍心直接拒绝程绝，你说他已经这么苦了，要是我再伤了他的心，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陆回舟当时心思尚浅，并没有想太多。虽然现在对姚嘉琛淡了些，但是对于朝夕相处的程绝，反而更有几分耐心。

他不是个多温良恭俭让的人，一向事不关己分毫不问。只有程绝，程绝打破他的禁忌穿过进他的世界，他没有排斥，没有抵触。

他甚至轻易接受了程绝对他信息素上瘾的事实。

这算什么？陆回舟从来没有想过。

身边程绝似乎已经睡着，陆回舟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用最轻微的声音说了一句：“希望你能快乐。”

十二
正式开学以后安稳了几天，新情况又出现了。

姚嘉琛和傅寒山在一起了。

这回是实锤，锤得死死的。

正好是周末，程绝一整天没提起精神来，兴致缺缺在图书馆补作业。陆回舟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敲了敲他桌子：“怎么了这是。”

程绝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在哪啊。”陆回舟微一挑眉。

程绝撇撇嘴：“你丫还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回舟拿出课本：“什么？”

“姚嘉琛啊。”程绝就不信他能一直装傻。

“他和寒哥在一块不是很好么。”他好像真的是个傻子。程绝吃瘪，气鼓鼓瞪他：“好个头啊。”

陆回舟没想到他这么大气性，愣了一下：“程绝，你对他还抱希望？”

程绝本想理直气壮回一句“那又怎么样”，话到嘴边看着陆回舟的脸却又迟疑了。

“别想这事儿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陆回舟只能这么安慰他。

程绝特烦他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脸色也不好看，嘀咕了两句：“我哪跟您似的这么大度，到嘴的鸭子都能拱手让出去。”

他是真心塞，毕竟是真心喜欢过的人，一朝和别人终成眷属，剩下他一个单身狗，好像和世界格格不入。

不过……好歹还有个陆回舟能和他患难与共。他心里才稍稍平衡那么一丢丢。

但是陆回舟显然不care姚嘉琛的现在。

于是程绝又郁闷了。

骂骂咧咧做着作业，程绝下笔的力道都快把纸张给划破了，写完之后猛地一撂笔，巨大声响引得周围学习的人纷纷侧目。

他有些赧然地怂下来，慢吞吞收拾着东西。

一张纸条递到了面前，是陆回舟的字迹：“晚饭吃什么？”

他抬头，陆回舟依旧低着头学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专注的男人格外有魅力……他娘了个腿啊大家都是alpha有个几把魅力？！

程绝抓起笔飞快回了几个字，然后抓起书包溜了。

在图书馆门口等了两三分钟，陆大神才不紧不慢走下来。耳机还没摘，也不知道听的是BBC的广播还是什么冷门的英文歌。程绝一见就来气，抬手毫不客气给他摘了下来：“跟我说话。”

“说什么？”陆回舟一脸茫然。

程绝伸出手指头暗戳戳怼他：“说你为什么不在乎。”

“你怎么还在想这事儿啊。”陆回舟彻底服了他，“上学期确实有一阵走挺近的，但是后来发现真的合不来。”

程绝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气氛僵持了一秒钟，陆回舟先他一步迈出门，轻飘飘留下一句“你是我谁啊我非得第一时间告诉你”。

是啊，他算是陆回舟的啥啊。

陆回舟对这种私密问题特别看重，连他舍友都未必知道他的心思，何况一个只能算同学的程绝。

或许是察觉到表达的不妥，陆回舟咳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

程绝点点头：“你说的也没毛病。”

两人没有再说话，缄默着往餐厅走去。

一直上了二楼，程绝才开口：“吃啥？”

“麻辣烫？”

“妥。”

不得不说，在吃上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

吃完饭时间还早，程绝问他要不要回去学习，他想了想：“反正也没作业了，你想去操场待一会么？”

程绝点了点头。

最近这几天开始回温，操场跑圈散步的人也不少，两个人在看台顶坐着，百无聊赖看着底下游荡的人影。

陆回舟说：“看得出来，你对姚嘉琛确实上心，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说不准的。”

“我知道。”程绝供认不讳。

“……嗯。”陆回舟发誓他已经尽力了。

程绝从口袋里掏出半盒黄鹤楼，似乎在征求陆回舟的意见。

陆回舟倒也没那么上纲上线，虽然程绝一直没当着他的面儿抽过，但是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们这种高中时候搭帮结伙的小孩，抽烟喝酒肯定多少也沾染一些。

程绝有些生疏地点上烟，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跟你卖惨，我就是觉得人生有时候特别喜欢拿我开涮。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出轨，然后被我爸要求离婚，一直到我高中，她没有再出现过一次。我爸做生意，也很少在家待着，到现在我俩关系还很差劲。我对感情也没有什么认识，直到遇见姚嘉琛。”

“所以我才要告诉你根本就不值得。你说的那些我全部都知道，是姚嘉琛一字一句告诉我的。”陆回舟虽然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你对他付出的真心，根本没有意义。”

程绝懵了一懵，似乎不能相信他说的话，好半天才干涩道：“……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陆回舟别过头去：“他说他对你没有感觉，只是怕你承受不来才没有告诉你。”

程绝突然笑了起来：“他也跟我说过，他不会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还不明白吗，姚嘉琛根本不可信，也不值得你去伤心。”陆回舟静静看着他。

“其实跟他说起我家庭问题的时候，我就想过被传出去的结果。但我还是和他说了。”程绝掸去一截烟灰，“可能是我压抑太久了，我只是想找个出口宣泄出来，仅此而已。”

陆回舟以为他会哭，可他没有，表情依旧是刚才那样的寡淡。

隔了一会，程绝直起身子来，轻轻说道：“上次我问你为什么会对我诸多容忍，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陆回舟还未有反应，他已经用带着狡黠目光的眼睛看了过来：“——是因为同情吗。”

是因为同情吗。

……只是因为同情吗。

良久的沉默以后，陆回舟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只是同情。

程绝突然笑了一声，如释重负：“有原因就好，免得我总是良心不安。”

看着他的模样，陆回舟总想解释什么，可是他又能解释什么？他的解释，又能起什么作用？

什么也没有。

十三
从那以后，程绝好长时间没再跟陆回舟说过话。本来两人就不在一个宿舍，上课的时候程绝也有意无意跟宋岩他们一起，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革命友谊就这么分崩离析了。

按程绝的想法，既然陆回舟对他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份同情，那么继续维持关系也没有必要。

谁闲的没事儿会需要别人的同情啊。

他不主动去找陆回舟，陆回舟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他。有时候在走廊碰见了，也总是程绝先别过头去，刻意而又生分地擦肩而过。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有半个学期，其间姚嘉琛和傅寒山也是分分合合，然而程绝已经没有任何兴趣知道他们的事情。

他和陆回舟关系的缓和，还是因为五月份的班级聚餐。

那是入学以来第一次正经聚会，他们专业原本就是男孩子多，所以气氛也格外放的开。拿扑克牌抽签的时候，程绝手气背得不行，连抽了两回都是陪酒，他也没打算赖账，很中规中矩地该喝多少喝多少。

他酒量不太够格，喝了两圈以后，便有些醉意朦胧，眼前人影都晃成了光晕，遥遥听见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嘈杂熙攘里格外清晰：“我替他喝。”

程绝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想看一眼那个声音的主人。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日光刺眼，他睡眼惺忪坐起来，宋岩正在底下玩手机，听见动静连忙抬起头：“绝哥你醒啦。”

“昨晚上谁把我弄回来的？”程绝头疼得要命，皱着眉头企图回忆点什么。

宋岩面露难色：“emmm，隔壁宿舍的那谁谁。”

那谁谁？程绝懵了懵，好在智商还在线：“陆回舟？”

宋岩点头。

“……哦。”程绝心道这男的吃错药了，还突然善心大发也是神奇，“他能有这么好心？”

宋岩脸色又僵了僵：“那个，绝哥你真……不记得了？”

“记得啥啊？”程绝看他吞吞吐吐的怂样儿就来气，“有屁快放。”

“昨晚上你喝多以后一直抱着陆回舟不撒手，我们也实在没办法，所以才让他送你回来的。”

晴天霹雳。

程绝沉默了一会，在心底暗戳戳道：老天爷啊，你劈死我算了。

“……绝哥？”宋岩生怕他想不开。

“嗯？”程绝回过神，紧张兮兮问他，“那我没说啥吧？”

他俩都这么长时间没搭理过了，不至于自己撒酒疯还撒得太丢人吧？程绝对自己还抱有一丢丢幻想。然而事实总是非常残忍。

“呜呜呜陆回舟你说你要是个omega多好啊，你要是个omega我就把你标记掉，天天抱着你睡觉。呜呜呜快把脖子露出来，给我咬一口。就咬一口嘛，小气鬼。”宋岩学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程绝听得那叫一个不忍卒听。

没脸见人了他。

“没事儿绝哥，那时候都散场了，店里就咱几个人，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啥。”宋岩好心安慰他。

“……”程绝懒得搭理他，盯着宿舍窗户发愣，一边暗恨他们宿舍为毛不是高层，好让他跳出去一了百了。

正搁这盘算着，耳边突然想起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宋岩说了声“进来”，推门的却是陆回舟。

“啊我想起来了，我袜子还没洗呢。”宋岩抓紧时间远离了现场。

“***攒了半年袜子啥时候见你洗过……”程绝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暗骂。

宿舍只剩他们两个，程绝干咳一声低下头，陆回舟就站在门口：“你没事儿了？”

“托您的福。”程绝冷冰冰道。

“还生我气呢？”陆回舟靠近了几步，调笑道，“来来来让你咬一口。”

程绝一秒钟破了功：“***的。”

陆回舟见他恢复正常，这才切入正题：“我知道你昨天是喝多了，你也甭有心理负担，我没往心里去。”

“是啦，您有什么可往心里去的，反正咱俩素昧平生。”程绝阴阳怪气堪称一绝。

陆回舟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昨晚掏心掏肺的那几句也让他一并给忘了，拉过椅子来坐下，方不紧不慢好整以暇看着他：“昨晚上咱俩在走廊待着的时候，你埋怨我来着。”

程绝愕然抬头，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你说你不需要同情。”陆回舟表情微微严肃起来，“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这些天我也想过，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做朋友——如果你愿意。”

程绝“切”了一声：“别了吧。”

“你知道口是心非这个词什么意思吗。”陆回舟细不可闻叹了一口气。

程绝哂笑一声：“那你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吗。”

又来了。陆回舟对他很是无奈：“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就当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没有误会怨怼也没有同情，这样可以么？”

这算是良心发现了？程绝突然觉得有点爽歪歪，然而表面上还是没露出什么端倪：“那你往后还让我抱你大腿吗？”

陆回舟反应倒快：“你得先保证不抽烟。”

“不抽就不抽，多大点事儿。”程绝情绪转变是真的快。

于是考试周之前那俩星期，程绝又开始跟着陆大神混了。

在他们俩互相不搭理的时间里，陆回舟通过了学生工作处的面试，所以大部分时候都在学工处的小办公室待着，那边平时也没怎么有人去，所以他就顺道把程绝带过去了。

两人共用一张办公桌也还算空间充足，就是程绝自制力实在差劲，做着做着题就往陆回舟身上靠。

一次两次地，陆回舟就长记性了，义正辞严给他下条件：“不做完第四章习题就给我老实待着。”

“第四章太难了。”程绝撇嘴。

“不是跟你讲了吗，套公式啊。”陆回舟指了指他的课本。

“公式记不住可咋整。”

“多做几道题就记住了。”

“……哦。”

于是整个复习时间里，他们俩画风都是这样婶的——

程绝：“老陆我做完第四章了！”

陆回舟：“恒定流、均匀流、层流、急变流的概念给我背一遍。”

“老陆我高数写完了！”

“来来来给我写一遍空间曲线方程还有高斯公式格林公式。”

……

陆回舟带来的阴影太大，以至于每天早上程绝起床都能听见宋岩诉苦：“绝哥你又说梦话了。你把英语课本上的例句背了一遍。”

考试周前的最后一个周六，陆回舟给程绝放了半天假，俩人去外头改善伙食了。

“下学期搬校区重新分宿舍，据说换成两人寝了？”程绝想确定一下他听来的小道消息。

陆回舟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那也太爽了吧。”程绝想想就觉得开心，“虽说现在也挺宽敞，但是两人寝耶，听起来就舒坦。”

“不过分配方案还没定，具体还是看学院安排吧。”陆回舟对这种事情倒没什么感觉，几个人住、跟谁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程绝也确实没多想，毕竟按照他的思维，就算重新分寝，他也肯定跟宋岩在一块儿。这点良心他还是有的。

何况他虽然和陆回舟表面上相处如常，但偶尔他还是会觉得，两人之间的隔阂其实无从消弭。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说白了就是程绝抱他大腿复习，而他也不在意。利益关系程绝还是能拎清的，所以隔三差五总是会借个由头给他带点吃的或者复习资料，算是礼尚往来。

当然，他不知道陆回舟的想法。

陆回舟这个人，看起来很冷，不愿意与人打交道，但心里有一套很严格的标尺，只有范围内的、他愿意做的才会去做，其他的，基本上连碰都不会碰。

特别是姚嘉琛和傅寒山在一起之后，他的时间几乎都放在了学习和工作上。

还有，跟程绝扯皮。

想到这程绝不由盯着他看了一会。程绝一直不否认他长相比自己出众，或许是太久没注意过他的脸，乍一看还觉得有点讨人喜欢。

自己一定是磕信息素磕得脑壳傻掉了。

程绝摇了摇头，想把这些无关痛痒的思想都抛出去。

“你吃饱了？”陆回舟见他放下筷子，问了一句。

程绝点点头。

他笑了一下，递过一张餐巾纸去：“擦擦嘴。”

程绝被他的笑弄的有点莫名心慌，手忙脚乱接过来纸巾，擦去嘴角残留的汤汁痕迹。

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了，他怎么觉得陆回舟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点点……宠溺……

这也忒吓人了。

程绝确定自己擦干净嘴巴以后，才岔开话题：“这两天经常来找你问高数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有吗？”陆回舟茫然。

程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哥，她看你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

“我怎么没发现。”陆回舟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作罢，“算了，随她去吧。”

“我看她模样也挺不错的，要不你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呗。”程绝小声劝谏。

陆回舟笑着开口：“我要是谈了恋爱，你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咯。”

“……这话说的好像咱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程绝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所以啊，为了防止程绝同学吃醋，谈恋爱的事情，还是往后放放吧。”陆回舟眯了眯眼睛。

明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程绝心里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开心。

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