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张起灵的一二三四
*未央说这是张起灵的四起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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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吴邪道，“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他眼里映着篝火的光，像跌入眼眸的一簇星子，它从吴邪瞳孔里，顺着目光，渐渐落到张起灵心底去了。

张起灵能感觉到那些东西，迫使他心脏跳动地更快的什么东西，像风吹满一张帆一样，让他整个胸腔都充盈起来了。

情绪是张起灵所不熟悉的东西，有情绪就容易失控，他跟着经验下意识去控制，但当吴邪眼睛亮亮地望着他的时候，一切都失灵了。张起灵摇了摇头，站起来，搪塞地告诉吴邪不必再问，由于心不在焉，他说那些句子比平时更长，但他并不在意，只希望快速离开，他内心似乎有一种预感，告诉他不该与吴邪独处。

“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吴邪在他身后叫起来。

张起灵停住，转过头，看着他，发觉自己竟渴望留下来听吴邪说话。

吴邪问他青铜门有关的事，张起灵仍然无法回答，意义不明地用“终极”这样虚无的词语代替，他再次想起吴邪刚才说的那句话。

张起灵朝他淡淡笑了笑：“另外，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不再去看吴邪的表情，走出帐篷时，尽力使脚步显得不那么急。




二、

张起灵盯着他的小腿，小腿匀称白皙，是江南水养出来特有的细嫩，又不同于女孩子的纤细，吴邪赤着脚在溪边石滩上走，溅起透明的水花。

张起灵捻了捻指尖，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和他之前失魂症发病时的感觉差不多，但又不是与时间相关的紧迫感。

吴邪走近了和胖子一起踩进溪水里，找了有石块的地方坐下，他这时才注意到张起灵，于是隔着些距离朝他招手，远远地喊他，张起灵没动弹，他仍然盯着吴邪，看他脖子和体恤领口的部位，他注意到吴邪脖子似乎与常人不同，不过，他平常也不会那么仔细看别人的脖子——除非将要发动攻击。

张起灵回过神来朝他们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太近，吴邪因为他方才的走神，多望了他两眼，不过这种发呆的状态近来经常在张起灵身上出现，吴邪并没有多在意。

胖子正在和溪边浣衣的女孩子搭讪，把姑娘逗地咯咯直笑，为了名正言顺，把吴邪也拉过去打水仗，后者显然不太情愿，但也闲着无聊，便也过去了。

女孩子的嬉笑声和胖子的嗓音不断传来，张起灵看到吴邪脸上也有些笑容，涟漪一圈圈荡到他面前，张起灵忽然觉出些索然无味来，他不动声色地淌着水，没怎么引起注意地靠近了些。

胖子他们的水仗打地不亦乐乎，有不少水珠溅到张起灵身上来，他弯下腰，往自己脸上扑了几把，领口也沾湿了些，凉风一吹，心里那种焦躁忽然下去许多，张起灵又去看吴邪。



晚上住阿贵家，三人睡一个房间，吴邪和胖子打地铺，唯一一张床不知为什么默认空着。

张起灵洗完澡进来，看了看地上并在一起的被褥，心里对这样的分配不太喜欢，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

熄了灯，他躺在床上，听胖子说阿贵家女儿的事，张起灵回想，甚至想不起来云彩是刚才那群女孩子里的哪一个，反倒是吴邪卷着裤脚的小腿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他又想到吴邪的的脖子，还有体恤打湿后紧贴在吴邪腰上的样子，张起灵转过头，不费吹灰之力看到地上吴邪的脸，月光下开合着，笑着，正与胖子说话的唇。

他看了一会，又觉得焦躁起来，掀了身上的薄被，转过身背对他们，不敢再看。

床板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响，吴邪和胖子忽然都安静下来，张起灵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结束了话题。

胖子还想再说什么，听到吴邪用气音道：“睡觉！”之后便再没有其他声音了，张起灵等了一会儿，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起了反应，但他安静地躺着，就像陷入沉睡，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吴邪。

房间里很快响起胖子的鼾声。




三、

他们是在第二日黎明的时候与解雨臣汇合的，朝雾濡湿了阳光，再投射到他们身上，张起灵又看到了吴邪眼里的光，这一次是朝阳，是他重返人间见到第一轮旭日。

吴邪似乎很缺乏睡眠，汇合以后，他们在避风的山洞休整，吴邪几乎是坐下就睡着了，张起灵靠在他旁边，浅眠了一两个小时，醒来发现自己与吴邪合盖着一条太空毯，而吴邪身上那套冲锋衣是十年前他放在门口的，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而穿在身上，甚至直到睡着前也没来得及换下来。

吴邪本来背对着张起灵而睡，不知什么时候又翻过身来。张起灵觉得有些好笑，支起一只胳膊，静静地凝视晨光中吴邪的脸。

其他人也在各自休息，张起灵看了一会，不由自主地往吴邪那边靠了靠，他在毯子下面摸索着够到吴邪的手腕，无声而细致地一点点抚摸过去，那腕子瘦地嶙峋，张起灵用拇指和食指握住，指尖能重合一大截。

他忽而又想到若干年前记忆中吴邪脖颈的漂亮曲线，低头看去才注意到他把冲锋衣拉链扣到顶，连下巴也埋到衣服里去了，自然不可能看见脖子，张起灵想了想，伸手去拨弄吴邪的拉链，但指尖刚刚触及，吴邪就有所察觉似的，他不躲，反往张起灵身上靠，脸无意识地埋到他臂弯里。

张起灵怔了一下，一动

不敢再动，从侧面看，吴邪像是窝在他怀里睡觉。张起灵花了足够长的时间，轻轻地，用膝盖与吴邪的膝盖碰在一起，隔着几层衣裤，腿上的皮肤竟也从接触的地方开始发烫，那热流瞬息间转遍他的五脏六腑，又直冲下腹。

空气中硫磺的味道让人燥热。

有人起身，窸窸窣窣整理东西，嘈杂声渐渐增加，终于有人在招呼：“差不多了，没醒的叫一下，要出发了。”

吴邪这时候才从毯子底下钻出来，黑眼圈仍然很明显，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他黏黏糊糊地伸了个懒腰，与张起灵目光交汇，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来。

“走吧，回家了。”他说。

张起灵也坐起来，但动作不太大，那条毯子仍然搭在他膝盖上，他默默看着吴邪蹲在他旁边收拾东西，难得有点进退两难。

吴邪很快发现张起灵没有站起来，他放下手里的包，弯下腰看他：“小哥？”他说着伸手，张起灵下意识去避，没有避开，吴邪温热的掌心猝不及防贴上他的额头，“你怎么了？你在发热吗？”

张起灵顺着他的目光，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纹身几乎要烧到脖子上。

“胖子！”吴邪回头喊，“你来看看，小哥他……”

张起灵打断道：“我没事。”他说着，将额头轻轻抵在吴邪肩膀处，用只有吴邪能听到的声音道，“很快就好。”

但其他人已经往这边看过来，吴邪一边摸索着来探他的鼻息，一边道：“什么很快就好？你发烧了，要不我们再歇歇，你先吃点药等会再……”

但不知为什么，瞎子，小花和胖子并不听他说话，他们互相看看，竟不约而同地往山洞外面走。

“喂！”吴邪扭着头喊，“你们那么急干嘛？小哥他……”

然而没有人理睬他。

张起灵果然如他所说的一会就好，吴邪眼睁睁看着张起灵脖子上的墨色一点点褪下去，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目色清明地从吴邪肩膀上抬起头来，淡淡地说：“可以走了。”

然后自顾自理了包往外走，看不出任何虚弱，也不用吴邪来扶。

那三个人居然在山洞外面吹着冷风斗地主，这是吴邪怎么都想不到的，张起灵出来的时候他们一局都没结束，脸上都露出一种古怪的惊异来。

吴邪道：“你们怎么回事？小哥刚才头疼，还烧起来了，你们怎么想的三个人坐在这里打牌？也不来帮把手？”

那三个人露出一种想笑又强忍不笑的表情，并且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我们以为你一个人照顾小哥够了。”胖子说。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瞎子说。

“白吹冷风，早知道在里面打牌。”小花说。

吴邪看着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四、

张起灵今天钓到一条足有二十斤重的大鱼，桶里放不下整条，张起灵当场处理完了，又怕放久了变质，九点多就提着半桶鲜鱼肉回家了。

胖子不在家，吴邪似乎还没起床，卧室门紧闭着。张起灵把鱼肉处理好，洗手的时候隐约听到吴邪的声音，似乎在喊他。

张起灵冲掉手上的泡沫，又凝视细听了会儿，确定吴邪断断续续地在叫小哥，他大步走到吴邪房门前，正要推门，忽然地听见门内传来尾调悠长的颤音，掺杂着极度欢愉的情愫。

张起灵明白过来，吴邪在里面做什么。

本该与他无关，该装作无知无觉，张起灵想，但他又听到了一声，轻飘飘的，像叹息一样的声音。

“小哥……”

张起灵心脏骤然狂跳起来，他毫不掩饰地按下门把手，光明正大地走过去。

吴邪▪着两条腿，正仰着身子去够床头柜上的纸巾，脸上盖着一件黑色的衣服。

他听到开门声，猛地坐起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张起灵，一手扯着那件衣服，一手攥着一把餐巾纸，脸色白得可怕，不知如何是好。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这时候，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吴邪腿上没来得及擦掉的液体。

他低头看吴邪手里的衣服，强硬地把它从吴邪身后拽回来，衣服洗得很干净，但确实是那件十年前的冲锋衣，是他的。

“你把它带回来了。”张起灵说，“我的衣服。”

吴邪脸上忽然地泛起红，是一种鲜艳的，滚烫的红色。吴邪尴尬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几乎是哀求了：“小哥……”他说，“你先出去。”

他连那件衣服也不再拽扯，浑身力气尽失，颓然坐在床沿上。

张起灵没有动作，吴邪很可怜地，重复着说：“你先出去吧……”

但张起灵俯下身来，那种在他体内烧了许多年，每一回都强压着按捺的悸动，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一直认为，那些由吴邪引发的冲动是阴暗的，糟糕的，不可控制且永远不可以污染到吴邪本身，如果没有今天，张起灵大概会藏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但现在，他猛然发现，他不是唯一一个贪婪的。

张起灵伸手去触碰，隔着多少幻想和梦境才碰到吴邪的脸颊，吴邪的唇角和眼角，指尖滚烫，像要顺着手指，让他一同着起来了。

张起灵忽地想到蛇沼篝火旁吴邪的瞳孔，想到巴乃溪涧边上吴邪挽着的裤脚，想到阿贵家房间里吴邪开合的唇，想到长白山上，吴邪眼睛里的朝阳。

张起灵的冲动，他生而为人的冲动，终于在此刻奔涌决堤，这些情绪如此鲜活就像生命不可抗的力量，比天授终极更加汹涌霸道地破土而出——他想要爱他。

张起灵迟了十年才吻到这双唇。

他把人压在那件冲锋衣上深吻，吴邪脸上的绝望和哀求一点点褪去了，又随着张起灵愈发急促的呼吸，慢慢地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文字发不出来害

可能以后都要发图片了1551

最近一直在lof奋斗，发现lof的文基本没人看，涨粉也很难

这个帖子差不多更到这里已经全部搬完啦，因为太太的合集是短篇收录，还在持续更新，如果太太在老福特有更新我也会搬过来的，大家也可以去老福特关注孤舟闲行太太，如果可以也顺带关注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还在更新，但日期不一定，所以可能得焚上一段时间，果咩那塞，有条件的去老福特关注也是可以，我会搬运接下来的更新，不算坑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