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谨以此文，献给我即将过去一半的大学生活。

文 | 浅墨
摄 | 浅墨

字母专业户。

这标题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大概是傻孩子成长成抖s的故事？……

[我可以做您的狗吗？]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把电脑浇了个遍。邹桦念慌忙抽了纸把湿漉漉的屏幕擦干，一边擦一边沿着那行字又重新默念了一遍。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在做梦之后，他手指颤抖着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
[你…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去，玩儿真的？！男神，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知道错了！！邹桦念在心中哭泣。


事情要从昨天说起。昨天是新学期报到的第一天，一个班级难得能聚在一间教室里的日子。其实还是老套路，签到，发书，缴学生证。无聊等待的时间只能靠手机来打发。为了省流量，游戏自然是不能打，于是只好在网上找点小说看。
滑到一半，跳出个窗口。又是广告，邹桦念心想。正准备直接关掉，却发现空白网页上只写了一行黑色的粗体大字：亚洲最大的虐恋社区。
哇！这广告好不做作，和外边的广告一点儿也不一样。跟随着人类本真的好奇心，邹桦念点了进去。
这是……艾斯爱慕？双腿分开下跪的男人，蒙眼被绑成奇怪姿势的女人……男人嘛，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不过邹桦念这方面的知识也只是停留在五十度这种噱头电影上，而这么强烈的视觉刺激还是第一次。正当他兴致勃勃地踏入新世界大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闪退。还好，男神好像只是以为他没听清，朝他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学生证。”邹桦念听话地把那本小册子递过去，大松一口气。
一个寒假没见，男神好像更帅了，邹桦念托着腮望着何崇绍的背影有些出神。
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他呢？


邹桦念犹豫了许久：［见一面吧，自习室？］
［好的。］


他们宿舍楼下就有一间不大的自习室，多是考前开夜车的会抱佛脚的地方。才刚开学，而且还是白天，自习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等到邹桦念下楼的时候，周崇绍已经站在那儿了。军绿色的飞行外套。双手插兜，腰却挺得笔直，依旧是记忆里男神的样子。
虽然他这么形容周崇绍，会有点像是追星的小姑娘。但你得承认，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样一个人，不只只是羡慕，而且已经上升到了崇拜和敬仰。相貌好，成绩好，性格也好，永远都受到周围人的喜欢。虽然表面上不一定会表现出来，但他确实优秀到你怎样都难以忽略他身上的光芒。等意识到的时候，邹桦念发现自己潜意识里早已以那个人为榜样，并为之不停地努力追逐着。


而他心中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他想做他的狗？

“我不明白。”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困惑。邹桦念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乱得很。他把拇指压在其他的四指间，无意识地攥成拳。
周崇绍的眼神一直在往旁瞟，再没有多余的勇气向邹桦念坦诚。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喉结不安地滑动着。
他从未见过周崇绍这副忐忑的样子。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话，那可能就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般的美好了吧。虽然邹桦念是工科生，对文绉绉的玩意只是不懂装懂。却明白，周崇绍这种人是绝不会将这种落寞显露在人前的，或者说，其实在其他人的眼里，他根本就是不会落寞的。
“我有受虐倾向，想被人控制。”他的声音淡淡的，一点也没有平时那样自信，好似陈述一桩事实，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你昨天都看到了……”
周崇绍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
邹桦念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类人。”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不长，却也已经足够煎熬。
“这样啊……”周崇绍自嘲地笑笑。明明只是片刻的情感流露，却让看见了的邹桦念感到苦，酸涩地苦到了心底深处。
这个男人是他一直以来的憧憬与向往，说是信仰，大概也毫不为过。
眼前的画面似乎一直停留在那个瞬间，不断闪现地只有那人俊秀却苍白的脸。
“那如果我答应了呢，难道你要在这里跪我？…”
“不，我不会那样做的。”周崇绍摇了摇头。
“在得到您的允许之前。”


突如其来的篮球突然砸中了邹桦念，他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大梦初醒的样子。
“阿念，你想什么呢？”
“啊？……我……”邹桦念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要讲什么。
“我估计吧，他是看上了哪个专业的姑娘咯。”
“得了吧，就我们这破学校能有几个姑娘？男女比例九比一，听说过没啊……我觉得毕业前大概是脱不了单了。”
“虽然女的少，但我们男的多啊！等到了大三的时候，你就不会对性别有这么高的要求了。 ╮(╯▽╰)╭”
“我去你的！”那男的给兄弟一记飞腿，兄弟捂着屁股一边逃一边冲那人做鬼脸。
站在旁边的邹桦念听这两人秀恩爱只觉得吵得很，就说了句我先走了，也不知道他俩听见没。


翻了几页书，烦躁地一把将其合上。几道题，算来算去都是错的。找不到思路，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靠。
邹桦念终于是忍不住了，掏出手机登上了某个问答平台——知呼。
［提问：男神要做我的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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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要做我的狗，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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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早八的日子是痛苦的。每当其他室友还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而邹桦念却要挣扎着起床时，他就开始后悔上学期末为什么要作死地给自己安排第一节的课。更何况他还有个怪癖，就是不淋浴坚决不会出门，因此活得更加生不如死。
其实他原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好了：上午上课，下午去图书馆，忙碌而充实的一天。一个向男神看齐，即将成为学霸的男人。然而真的等他迷迷糊糊地听了两节课的天书后，什么学霸，什么图书馆，吃饱了先睡一觉吧！于是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一天又过去了，而他在废柴的养成道路上就又前进了一大步。


不过就算是废柴，也要做一个有志向的废柴。该上的课还是得上。邹桦念提了袋豆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教室时，却发现他不是最早到的。巧的是，教室里的那个人偏偏是他在这个当口，最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的人。这时候，周崇绍正戴着耳机跟着念单词，抬头见到邹桦念时也是一愣。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早！”脱口而出的单字像是想要急于打破这种微妙。
邹桦念用提豆浆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不自然地回应道：“早。”然后有意无意地挑了个离周崇绍不算远也不算近的位置坐了下，把吸管一戳，刷着手机开始嘬。


-提问：男神要做我的狗怎么办？
-若只是唯一: 先试探试探，发现是真的然后上√
-有一个地方36: 男神!！！老子怎么就没遇到过
-我不乖我会装乖: 666兄弟可以啊，要是长得好就上了呗
-阿姨夫子孙: 收了，让他天天流哈喇子的看着你，跟着你跑，跟着你一起睡觉觉/滑稽/滑稽
-S泫然若泣: 其实如果不理解这个圈子就收人…不太负责任啊……
-小猪不呼也不噜：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懂的
-腐烂了的肉: 凉拌
……


“您…在看什么…”
“啊——”邹桦念吓得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连带着把周崇绍也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周崇绍急忙道歉，停顿了片刻，有些犹豫地问道：“…我让您紧张了吗？”
“怎么会哈？你哪里看出我紧张了哈哈哈。”邹桦念默默地把手机往里搂了搂，生硬地笑了几声，虽然他自己都听得有点别扭：“崇少找我有事？”
这个称呼一开始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不过大家觉得顺口，也显得亲近，一来二去，就这么叫开了。
“吸管……”
“嗯？”邹桦念愣了愣，然后疑惑地看了看桌上的豆浆，才发现吸管已经歪扁地被自己咬得面目全非。
自从向邹桦念坦白了自己的特殊癖好后，周崇绍在邹桦念面前就会感到不知所措。虽然之前读过很多这方面的文章来寻求认同感，但他的潜意识里可能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低人一等的异类。出了一会儿神，周崇绍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他从兜里掏出黑色的小册子，递给邹桦念：“我是想把学生证给您。”
“谢谢。”邹桦念接过后，迟疑地说道：“你…不需要一直对我用敬词…”
听到这话的周崇绍，似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堪，语气低低地，几乎没有声音：“改不了了。”
正想说些什么，却发觉周崇绍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朝气，仿佛之前的情绪波动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而已。
只见男神冲他笑了笑，似是被树叶层层滤过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
“中午请您吃饭，可以吗？”

我家儿子谈恋爱的套路：“可以一起吃饭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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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我昨天的行为表示抱歉。”
看了看自己面前男神请客的鱼香肉丝面，邹桦念故作淡定地说了句没事，但不知为何，心里却乱得很。
周崇绍发现邹桦念对他并没有什么情感起伏后，有些失落。他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种…呃…倾向的？”
“很小的时候就有幻想了，后来在网上才发现原来世界上也同样存在着很多像我这样的人。”
“那为什么是找我？只是因为看到我……上了网站？”邹桦念疑惑，因为周崇绍是个做事谨慎的人，毕竟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万一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岂不是以后在所有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就……这么信任自己？
“我……”周崇绍说话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地，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我……关注您很久了。”他稳了稳语调，才缓缓开口道：“您为人坦率，做事又认真，经常会喂宿舍楼下的猫。抚摸它们的时候，您的眼神温柔得简直要化出水来。每当这时候，我就好羡慕那些猫，我也想……但是，我这样的人……”他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却莫名有着一股力量在支持着他：“那天我发现您在上社区时，我心里兴奋激动极了，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第二天到底还是没忍住给您发了消息。”
听到周崇绍坦诚的告白后，邹桦念的大脑一轰隆。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心中一直默默注视着的人，居然也同时在凝望着自己。这件事让他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直到面都快凉了，乱序的思维还没有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于安静的气氛，弄得周崇绍有些尴尬，他僵硬地笑笑：“我都瞎说了些什么……请您不要放在心……”
“我答应你！”
周崇绍的话还未说完，邹桦念就猛地抬起头，眸中的情绪暗涌，却始终坚定不已：“我们试试吧。”


［虐恋是将快感与羞辱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
我靠？！我在干嘛啊！！邹桦念把手上的那本“著作”朝桌上用力地一扔，暴躁地像只炸了毛的老鼠。
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进行着自我催眠：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百战百胜……你可是要成为男神的男人的，男神的男人……唉，一冲动，怎么就给答应了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于是，精神激励法，在一个万般纠结之人的大脑中，终于变成了……精神挫败法。
在邹桦念还沉浸在自信与悔恨的冰火两重天当中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一开门，那人提了袋切好片的凤梨就举到自己的面前：“我看到店里在卖，就带点上来给您。”周崇绍朝邹桦念挑挑眉毛，嘴角活泼地翘了起来，紧接着又塞了盒牛奶到他的怀里：“这个晚点喝，不然蛋白质不吸收。”
……不提还好，一提邹桦念就来气。作为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明明已经基本达到优秀的标准线了，他喵的周崇绍偏偏比他高了这么半公分……虽说穿上鞋好像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就是很不爽，尤其是周崇绍在给他送牛奶这件事上还特别地积极，简直就是巴不得他赶紧再二次发育一趟。
邹桦念没好气地说到：“要不你坐这儿监督我？”
“不敢不敢，”周崇绍知道自己在撩主子的逆鳞，赶紧认输求饶：“我马上就去院办开会了。”
既然下了课要开会……干嘛还特意上来一趟……
“您这看的……”周崇绍的视线落在邹桦念手里攥着的书上，忍俊不禁。
邹桦念下意识地想把书藏到身后，但转念一想，既然都看到了，就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于是，拿着书一点没留情地朝周崇绍打：“赶紧滚蛋！”
周崇绍一边笑着也没躲开，任由他动作：“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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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邹桦念瞄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一敲空格键就暂停了画面。
他们寝室这学期简直就是邹桦念的单人间，本来入学的时候就只安排了三个人，后来有一个因为家住得近就干脆直接走读了。另一个最近好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人生的远大理想，得了空就背着自己的破相机往外跑，洗出来的黑白照片贴得满墙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变态杀人狂住一块。
虽然别人听起来，可能觉得邹桦念落了单挺寂寞。但本人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而且正相反，他过得还挺乐哉自在。听摇滚绝不插耳机，敲游戏怎么爽怎么来，看电影直接关灯拉窗帘，洒脱得好似活神仙。
不过，再神仙也得洗衣服……邹桦念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拿着塑料脸盆，就这么下凡了……


“主人？”
邹桦念后背一激灵，好巧不巧，一进盥洗室就撞上了刚回来的周崇绍，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命似的。
不过想适应这个称呼好像还是有点困难，邹桦念心想。其实他心里早就是做好了准备的，但每当周崇绍用自己的嗓音念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皮肤就像是被微小电流淌过的，那种酥麻。
邹桦念应了他，实际却心虚的很：“开会开这么晚？”
“我留下写了点东西。”周崇绍低头看了看水槽里主人的衣服，顺手就将其全倒进了自己的盆里，上了肥皂就开始搓洗起来，整个过程自然到好像是理所应当的。
“我自己来就好……”邹桦念感到过意不去，却不知到底该不该阻止他的好意。周崇绍的眼睛不停地在眨，分明是工作后掩盖不住的倦意。
但他家的男神似乎是有读取他内心的能力，口吻体贴地安慰他：“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才开学，院里要忙的事情有一大堆，邹桦念光是想着就觉得心疼：“你不累啊？”
“和您在一起，一点也不累。”


周崇绍帮邹桦念把衣服带回宿舍，正好摄影家发来了消息说是在外面过夜，二人便顺水推舟，共处一室了。
一关上门，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像是触发了什么按钮，周崇绍的神情开始有些拘束起来。他的喉结不安地滑动着，手指似攥非攥，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
刚恶补过知识的邹桦念，此刻竟有些明白周崇绍为何会有如此反应的心态变化。
大概就类似于摘下蒙住眼睛很久的黑布，人却不能立马见光，而要一点一点慢慢睁开眼的道理。
太过刺目的阳光，只怕会灼伤了他的小狗。
所以邹桦念也不着急，就托着腮斜靠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地给他调整的时间。
“我……”过了许久，周崇绍才愣愣地发出一个单字的音。
“嗯？”不似传统意义上的主，邹桦念的声音不严厉也不粗暴，仿佛就只是单纯地在陪他而已。
“我要跪下吗？…主人……”缓缓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像是是用尽了周崇绍的气力。
不知为何，邹桦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自己不伸手，就不会再有人救他。他当然不是什么救世主，但在那一瞬，他就是被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与虔诚的光芒，不止是名为责任的负担，似乎还有什么更大、更重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肩上。
明明总要来的，邹桦念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思量片刻，但其实一片空白。
他终是点了头的。


双膝着地。
邹桦念的心就跟着停滞了一下，而周崇绍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是激动的，又是害怕的。心之所向的认同，与强人所难的罪恶交织在一起。他到底还是把予了自己承诺的男人拖下了水。欠下的债，要怎样偿还……
周崇绍抬头，距邹桦念只有咫尺之遥，连同二人的心都前所未有地贴近。
一字一顿，都清晰地传进了邹桦念的耳朵里，刻骨铭心。
“主人，崇绍的全部，都交给您了。”

头疼，睡觉了。抱紧我的阿念和虫少。

再发层楼给你们留言……

从睡梦中惊醒，邹桦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只觉得眼睛酸胀得很。他侧头，昨晚睡在对床那人的睡相与本人的气质无异，安静而驯顺，如冬夜的野兽休憩蜷伏。
隐约间，周崇绍听到柜门开合的声音。 他睁开眼，在黑暗中发现动作的人影。
“您不多睡会儿吗？”周崇绍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那种沙哑，惹得人痒痒的。他知道邹桦念今天上午难得没有课，照理应该会放任自己睡个懒觉，却不想自家主人居然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
“我洗澡。”邹桦念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紧张，看着睡在他对面的周崇绍，让他的脸烫得发烧。
“我可以一起……”
听到周崇绍的话，邹桦念的心一急：“不行！”
还未讲完的问句被直接打断，弄得周崇绍一愣。可是过了两秒，他就低头应了下来，没再多要求些什么。
男神如此听自己的话，反倒让邹桦念有些懊悔。可他同意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一方面是过意不去的心情，另一方面，是心理上的忸怩…
不过邹桦念很快就说服了自己：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害臊的！
最终，为了维护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的邹桦念，心一横，二话没说，拽了周崇绍的胳膊就走。


本科宿舍的底楼设有公共浴室，除熄灯后，全天供应热水。男生们要比女孩子懒得多，都喜欢磨蹭到晚上洗。有时候打了球后身上黏着汗，实在是热得难受了，才会迅速地钻水下冲一遍。而大清早的，澡堂里空荡荡的，只偶尔有一两下滴水声传入耳朵，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意识到接下来两个人要坦诚相待，邹桦念就慌乱地移开视线，屏气慑息，不自主地吞口水。
周崇绍却是没有避嫌的意思，手摸上扣子就开始解。
“你等等！”邹桦念背过身去，“可以了。”
“您嫌弃我吗？”男神的声音很柔和，语气不像是受伤，却带着点小委屈，或应该说是……撒娇？…
无可奈何，邹桦念绕了一圈又转身回来：“没有。”
他低着头，男人已褪下衣服的身体猝不及防地闯进眼帘，于是赶紧抬头，却又撞上了周崇绍注视着他的赤忱目光。


得，就这样吧。
邹桦念泄气地认命。
然而周崇绍是何等聪颖的人，邹桦念心里怎么想的，只看一眼便能猜个八九分了。
他拉起邹桦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两手相叠，一同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一下、再一下…
呼吸与脉动交融，几乎连邹桦念的气息都调整成了相同的步调，渐渐沉静下心来。


从高处落下的淋浴水声掩盖了晨鸟的啾鸣，白色的泡沫沿着肩膀，经过腰窝，直到脚踝处散开。
两人交换用同一块肥皂，在湿发上揉搓着相同的洗发水，目光不经意地交汇，然后相视而笑。
毫不设防的抿嘴笑让周崇绍的心头一窒。他像是着了魔一般，拧上自己的水，然后静静地跪在邹桦念的膝前，任滑过主人的水打在他的脸上，经由后背，消失在地上。他忍不住伸出柔软的舌在男人的小腹处打圈，却怎么也分不清是水还是主人的滋味。顺柔而缠绵，温热又滑腻，邹桦念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他背靠在冰冷的墙上，身上却温暖热烈。当真是舒服极了。
只是他渐渐地觉出了些不对劲——周崇绍的动作竟是在越发往下了……

近日，楼主沉迷易恩无法自拔，终日不理朝政。儿子是什么？易恩比朕的亲儿子还可爱啊…

对了，如果有人30号去cp20，没准可以和楼主见个面…楼主给你送张明信片什么的。有的话，可以留言或者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