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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发)我已经跟你离婚了by丹心扇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现代/np美人总受/生子/强弱狗血


文案:
祁松在离婚后仍纠缠苏忱,要人家一次又一次陪睡,就是看中他软弱可欺。

祁松乐在其中,沉溺美味,没想到苏忱的这份软弱可欺,引来了无数绿着眼睛的恶狼。

直到最后群狼环顾,祁松想护也护不得了。

3攻1受,日更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首发微博@丹心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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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1.(删减版,完整放在微博@丹心扇)
今晚有雷雨,轰隆隆的雷声,忽明忽暗的闪电,让苏忱蜷在床上害怕地缩成一团,忽然想起白天时听镇上老阿嬷讲的鬼故事,一条闪电落下,苏忱顿时头皮发麻起来。

闪电交织的间隙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悄然靠近。这种感觉让苏忱心如擂鼓,浑身发冷。

他忍不了了,因为停电所以只能靠着微弱的手机灯光,找到了大衣和一把旧伞,准备出去到杉姐家里避一避。

杉姐是个中年女人,胖乎乎的,在镇上开一家理发店,他那时候大着肚子来到小镇,所有人都避着他,除了那些总爱用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的男人们,杉姐是唯一愿意收留他的人,后来生下宝宝,杉姐还帮他找了工作,让他在镇上安定了下来。

杉姐就像他的亲姐姐,温柔宽厚。

他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撑伞,就发现门口伫立着一道黑影,一道闪电落下来,黑影逆光而立,看不清脸,但高大健硕,似乎是镇上的人。

“您有事吗?”苏忱往后退了一步,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被黑影攥住手腕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已经被淋的湿透了。

“没什么事。”黑影的声音有些熟悉,苏忱觉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听不出是谁。

还来不及细想,就被攥着手腕推回了屋里,门咣啷一声甩上,苏忱被压在了墙上,男人冰冷的气息压下,苏忱浑身一僵。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因为02全是🚗,所以整章都放不上来,欢迎大家移步微博@丹心扇 看呀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3.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是我老公。”苏忱垂着乌黑的眼睫,犹在颤抖的手臂从床头抽出面巾纸,擦干净被男人抹在脸上的污浊。
他全身都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两个圆润雪白的肩头,模样乖得比小媳妇还要小媳妇,哪有一丝一毫离了婚之后,对待前夫该有的样子。
所以祁松嗤了一声,也不管苏忱别扭的表情,自顾自迈着长腿到浴室洗澡去了。
苏忱见他走了,拖着累得仍在打摆的双腿,到外面浴室洗了个澡,收拾整齐了才敢到婴儿室去看孩子。
推开婴儿室的门,苏忱首先看到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他穿着熨帖整齐的西装,长腿细腰,皮肤白皙长相俊美,眼中光芒极盛,是个侵略性很强的人。
小雪被他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嘴里面还在吐着泡泡,应该是睡着了。
“你是谁?”
“你是祁松的前妻?”
怕吵醒小孩儿,压低声音的两句话同时问出,苏忱愣了愣,男人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也不打算重复问题。
“嗯。”苏忱点点头,心里有些别扭,毕竟离婚了还出现在别人家里,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可以把孩子给我吗?”
苏忱朝男人张开手臂,微抬起的下巴上还带着咬痕。
男人眯了眯眼,把小孩儿递给了他。
小雪睡得很熟,被放在小床上盖上被子,也只是咂了咂嘴,歪着头睡得更香。
苏忱看着它乖巧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一抬头,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了黑影里,苏忱这才发现那个男人没有走,不但没有走,还站在了自己身后,离的很近,几乎算是贴上了。
“您……”苏忱还没来得及说话,耳朵就被人摸了一下。
男人突然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没什么善意,尽是给人的压迫感:“我是祁松的现任丈夫,傅岑。”
苏忱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又紧张又愧疚,就差给傅岑跪下了。
但他又没真的做错什么,跟祁松上/床是完全被逼无奈,这份错处不该由他来承担。可即使这样,苏忱还是慌得不得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苏忱站起身,后腰抵在床沿上,一叠声地道歉,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几乎被人半抱在了怀里,甚至耳垂还被夹在人家手指间玩/弄。
“别紧张。我们只是家族联姻而已,没有真正的感情。”傅岑嗓音又低又冷,手指从苏忱的耳垂划到锁骨,这一线全是鲜妍的吻痕。
苏忱这才察觉不对劲,偏了偏头推开男人的手。
“就算是这样,我……我也……”
傅岑突然低低笑了一声,“也怎么样?也做了第三者?”
苏忱蓦地抬头,黑湛湛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
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住了两年的房子里,在这个当了两年夫人的地方,被人叫做第三者。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4.
“我不是……”
苏忱被逼得眼睛又红起来,紧紧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他怎么不是,他就是,不管被迫的还是主动的,做了这样事,他就是第三者。
“怪不得祁松整天提,模样是挺悄的。”傅岑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出轨,他的睫毛又长又黑,眼眸深邃,盯着人看时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被前夫的现任丈夫突然夸赞外貌,苏忱先是一怔,旋即怕被人觉得不礼貌,讷讷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看。”
傅岑噗嗤笑了出来,黑曜石似的眼眸微微眯起,眼角的弧度上挑着,清波流转,他一手直接圈住苏忱细腰:“是吗?你真觉得我好看?”
苏忱都快被摁在床上了才知道躲,被男人擒着手腕挣扎,一闪身不妨将床头橱上的台灯碰到了地上,玻璃材质的脆弱材质,一落地就碎成了渣。
苏忱正手足无措,身后的小雪被突然的惊天巨响惊得哭了起来,嗓音嘹亮又委屈。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傅岑拉住苏忱慌慌张张要去抱孩子的手,皱着眉看向他的脚:“你踩到碎玻璃了。”
苏忱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裹着雪白棉袜的脚果然踩在了一块玻璃上,鲜血染红了袜子,而他因为太紧张,竟然一时没有感觉到疼痛。
保姆奶妈闻声而来,将小小的婴儿床围了一圈,苏忱连挤进去看小雪一眼都吃力,脚上的伤口也钻心噬骨地疼了起来。
他咬着下唇,眼睁睁看着小雪被抱入了奶妈怀里,孩子的小手往上轻轻晃动,触着人家胸脯,显然是在要奶吃。
苏忱心里有点难受,他自己是没有奶的,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打生下小雪他奶水就稀薄的很,还不到五个月,就一滴奶水都挤不出来了。
傅岑说:“别看了,这么多人围着小公主照顾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接着将苏忱打横抱了起来,苏忱惊呼一声,怕被人看见,立刻求着他放下自己。
傅岑置若罔闻,将他抱到了侧厅的沙发上去,过了一会儿提来一只药箱。
“把脚给我。”
苏忱疼得面色煞白,但仍瑟缩着没有动,从脚上滴下来的血打在地毯上,留下一朵一朵血花。
“祁松不是说你挺乖的,我瞧着怎么不听话。”傅岑的声音低沉悦耳,毫无情绪时也带着三分情意。
“我给你包扎一下,不然一会儿血流太多,你会昏过去的,听话。”傅岑说完,也不管苏忱同不同意,捏着他的腿腹,将伤脚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冰冷的镊子挑出细碎的玻璃,消毒酒精棉一下一下触碰渗血的伤口,苏忱疼得满头都是冷汗,一张脸只有被咬得几乎渗血的嘴唇还有些颜色。
傅岑仔细地给他缠好纱布,握着他的脚踝,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凑在他耳边说:“弄好了。”
“谢谢你……不过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苏忱躲开他灼热的呼吸,全然不知自己将遍布吻痕的雪白脖颈露给了他。
傅岑犹带消毒水味的手指抚上他肌肤:“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说起来,你可是跟我的合法丈夫上了一整夜床。”
苏忱的脊背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他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傅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都不会有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请不要伤害小雪。”
“我想怎么样都行?”傅岑的眼神陡然危险了起来,像是闻到肉香的饿狼,即将扑杀而上。
“打我一顿,或者把我赶出去,都行。”苏忱垂下头,扑簌簌的眼睫下面溢出一滴滴泪珠子。
“我不打你,”傅岑食指搭在他后颈上,上下摩挲,“也不赶你走。”
“那你想怎么样?”苏忱声音微颤,黒湛湛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要把我抓进牢里吗?”
傅岑轻笑了一声,捏住他翘起的唇珠,笑得温柔,眼中却涌动着火苗:“都不是,我想……”
话音未落,侧厅门就被推开了。
有个人走了进来,脚步声既急促又响亮:“你们在做什么!”
进来的人正是祁松,他洗完澡出来就找不见了苏忱,以为人又跑了,气出一身汗,问了好几个仆人才知道他在这里。
只是没想到一推开门,里头不止他一个。
“你们在做什么!”
祁松又问了一遍,气冲冲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的一个是他前夫,一个是他现任丈夫,他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竟然像是要捉这二人的奸。
傅岑并不怕他,只觉得好笑。
苏忱甚至不明白他在气什么,老实说:“我脚受伤了,傅……傅岑在给我包扎。”
祁松这才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方才情绪过激了:“包扎离那么近做什么,还不坐过来。洗完澡你就没影了,我还以为你跟你情人跑了呢。”
苏忱脚刚包好,根本动不了,听他说话气得苍白的脸都出现了一丝绯红:“你胡说什么!”
祁松看向傅岑,二人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烽烟味,祁松先发话:“傅先生,我有话跟他说,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没问题。”傅岑起身,临走时又将手搭在苏忱肩膀上,凑近他耳朵说,“别忘了,是你说任我怎样的。”
苏忱回头看向他,待宰羊羔似的点了点头。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5.
“你答应他什么了?”祁松拿了桌上的一只白梨递给苏忱。
苏忱没接,也不想答话,小心穿好拖鞋,一瘸一拐地走去看孩子。
祁松将手收回,盯着苏忱的背影,在梨上狠狠咬一口,溅了一手甜汁。

别墅太偏了,根本打不到车,只有山下的小镇有公交站,苏忱脚伤不算严重,但也没法抱着孩子走上大半个小时去坐公交。祁松是绝对不会主动送他的,苏忱也没那个脸皮去请求傅岑,所以他只能乖乖呆在这里等脚好。
平日里傅岑是不住在别墅里的,祁松倒是日日回来缠着苏忱,似乎祁松和他真的只是形式婚姻,二人甚至互称先生,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这日傍晚刚哄小雪睡着,苏忱从婴儿室出来,迎面撞见了傅岑。
傅岑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很勾勒身材黑色皮质风衣,侧鬓的头发拿发胶固定住,踩着一双同款短靴,跟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傅先生。”苏忱停在婴儿室门口,乖乖地叫人。他明明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身上甚至带着一股婴儿特有的奶骚味,却仍然透着一种少年气,青涩的肉欲感。
“乖宝贝,还在这儿呢,脚还没好?”傅岑似乎喝了酒,白皙的肌肤上微醺出一抹绯色。
“嗯,”苏忱局促地点头,又解释道,“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走。”
“走这么急?”傅岑突然走了过来,将苏忱挤在门跟自己之间,浑着酒精和薄荷味的气息喷在苏忱脸上,“不是任我怎么罚你吗?我还没罚呢你就走。”
他一句话说得暧昧不清,像极了床上的调情,苏忱抵住他欺近的胸膛,触手却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傅先生,你喝醉了。”
“喝醉?”傅岑轻笑了一声,离得稍微远了一些。
停顿了片刻,又说:“我是专门来带你走的。”
“走……去哪儿?”苏忱没等到自己的答案,就被傅岑搂着后颈不容拒绝地往外推,被塞进后座之后又惶恐地问了一遍,“傅先生,你要带我去哪儿?”
“别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卖掉。”有专门的司机,所以傅岑跟苏忱一起坐在后座。
后座虽然宽敞,苏忱仍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所以挪动着坐在靠窗的位置,还顺手打开了车窗。
“你这是打算随时跳车逃跑吗?”傅岑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瞧你吓得,我只是带你出来玩玩。”
苏忱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不说话。
车似乎越开越偏,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前停了车,这建筑没挂任何招牌,苏忱完全猜不到这儿是做什么的。
傅岑下车后,见苏忱那边没动静,心里好笑,转到另一头打开了车门:“下车。”
苏忱细白的手指揪着座椅靠垫上的流苏,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面色苍白,声音带上了哭腔:“这是哪儿?”
傅岑勾了勾他下巴,牵起他另一只手:“饭店。罚你陪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苏忱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直到进了饭店看见吃饭的客人们,才放下心。
他从小因为身体特殊被卖来卖去,已经有了阴影。
傅岑带他进了包间,这里的包间并不是四面墙围着,而是用半场的青碧色的珠帘罩着,里头外头隐隐约约都能瞧见,私密性不是很强,这让苏忱稍微松了口气。
他打进来就没说过话,始终不信傅岑口中说的惩罚就这么简单,吃顿饭就完了。
直到傅岑点完菜,苏忱还在恍惚。
“苏忱,苏忱?”
苏忱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傅岑。
傅岑仍在笑:“我刚才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没有。”见侍者在旁边弯腰等着,苏忱连忙朝他摇摇头。
侍者走后,傅岑伸手摸摸他耳朵:“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乖宝贝,就算不想陪我吃饭,好歹也做个样子吧。”
“我……”苏忱抿了抿唇,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真的只是吃个饭就可以吗?”
傅岑挑起他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吃完饭……”
话音未落,傅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对苏忱说:“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打完电话,傅岑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朝四周看了看,果然看见一个古铜肌肤的男人在四处张望。
他掀开竹帘牵起苏忱的手:“今天先不吃了,改天再补上,跟我走。”
苏忱也没有多问,乖乖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只是还不等两人踏出包间,几个不速之客就闯了进来。
打头的正是傅岑方才看到的那个古铜肌肤的男人。
这人戴着一只银白色的耳钉,右眉断了三截,一进门就盯着苏忱打量。
傅岑被他不加掩饰的视线激怒了,将苏忱护在身后,冷冷地问:“黄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6.
黄凛是祁松的死对头。傅岑与祁松结婚之前,跟他关系还算可以,结婚之后,因为祁松的原因断了来往。
傅家是军政世家,傅岑是傅家的小公子,在章城可谓无人敢惹,要说平时,黄凛是绝对不肯碰傅岑这块硬骨头的,只不过今天……
“没什么意思,”黄凛走近二人,随意坐在了座位上,“就是傅公子结婚,我没去喝杯酒,这几天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合适,这不,今日特来敬你一杯。”
说完,黄凛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红酒,仰头喝了下去。
接着又拿了一只酒杯,倒了半杯酒递给傅岑:“给个面子?”
傅岑接过酒,一饮而尽。
“你现在酒也喝了,该走了吧。”傅岑面如寒霜,不给他一点好脸色,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急什么呀,傅公子,”黄凛翘着二郎腿,指了指他身后的苏忱,明知故问,“您后头那个小美人是谁啊?怯生生的,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苏忱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跟你没关系。”傅岑朝黄凛说。
黄家在章城势力不小,傅岑不能完全跟他撕破脸,只能耐着性子看他作妖。
黄凛的手下得了授意,做了个凑在黄凛耳边的动作,却并未压低声音:“少爷,那是祁松的前夫。”
“噢……祁松的前夫啊。”黄凛站起身,朝苏忱靠近一些,眯着眼看人,“啧啧,怪不得之前祁松那么宝贝着不给瞧,模样是好,我那里养着的那几个小玩意儿可是比不了。”
“闭嘴。”傅岑忍无可忍,眼神陡然凛冽起来,如同两把银刀一般射向黄凛。
苏忱被黄凛不善的眼神吓得往傅岑身后又躲了躲,牵着傅岑的衣角小声说:“我想回家。”
“这就带你回去。”傅岑拍了拍苏忱的手背,朝黄凛说,“酒已经喝完了,我要走了。今天够给你面子了,黄凛。”
未曾想黄凛看了两人的互动,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渗泪,笑完后指着苏忱说:
“不是吧,我说傅岑,你不会喜欢上祁松的前夫了吧?”
“祁松玩过的你也要,听说他还给祁松生过孩子,后面早就松了吧?”
苏忱面色陡然红了,被侮辱得咬着唇浑身发抖。
傅岑眯起双眼,手背上青筋毕露。
本就不是隐忍的性格,他指着门口:“给你一分钟滚出去,不然你前两天在西郊做的事情,明天你爸爸就会知道。”
黄凛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咱们也算是一块长起来的,谁手上没有谁的几个把柄?今儿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傅公子走,可以,我也拦不住。但是他,”黄凛指着紧抿嘴唇的苏忱,“得给我留下。”
苏忱猝然被指,手指猛地一颤。
“不可能。”傅岑扬声。
黄凛的心思终于暴露无遗。前些日子有人告诉他,祁松跑了的前夫是他唯一的软肋,黄凛又打听到祁松把苏忱找了回来,因而他在祁宅外面布了眼线,只等苏忱一出门,就将他绑架。
未曾想苏忱自打回来,从未踏出家门一步,他守了好些日子,今天终于见着苏忱出门,就算傅岑在旁边,他也管不了了。

要说抓苏忱做什么……无非是用来要挟祁松。
傅岑想不到他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伤敌一百自损三千,实在算不得好谋略。
“傅公子,你还在等外头来人呢?”黄凛拍了拍手,一个被捆了绳子的人扔进来,此人正是傅岑的司机,之前给傅岑打电话报信的人。
司机被打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忱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傅岑脸色大变:“黄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黄凛轻笑了一声,苏忱竟从他的笑中看出几分癫狂来。
黄凛一步一步欺近二人,毒蛇般的眼睛盯着苏忱:“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祁松不给我活路,我就自己挣活路,他不是最宝贝你吗?那我就把他的宝贝拆碎了喂给狗,看他心疼不心疼,难受不难受,肯不肯让步!”
苏忱惊骇得面色惨白如雪,原本红润的两瓣嘴唇失了颜色,瑟瑟发颤。
傅岑一向不掺和这些事,完全不知道祁松和黄凛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黄凛怎么就被逼成了这幅疯样,但他知道形势挽回不了了,只能先拖着。
他从袖子夹兜里抖出一把小银刀,不动声色地递给了苏忱,把他严严实实挡在背后。
傅岑喘了口气,说:“黄凛,你冷静一点,商场上的事我不懂,但你今天放他一马,我许诺来日可以帮你一次。”
黄凛看似疯癫,竟然还能分析形式:“帮我一次?不必了。只要把他握在手里,祁松还不乖乖听话?都给我上,抓活的!”
大厅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门口站着数个黑衣保全,全是黄凛的人。
傅岑眯了眯眼,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二十厘米长的钢刀,护着苏忱迅速朝餐厅内部跑去。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7.
不同于矜贵的外壳,傅岑打人相当狠辣,一把钢刀逼得十数人不敢妄动。
黄凛见迟迟未能拿下苏忱,急得满头冒汗却惮于傅岑手中的钢刀无法靠近,只频频催他的手下冲锋。
傅岑从小学格斗术,击倒几个保全不在话下,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忱,格挡间顾忌颇多,逐渐被逼到楼梯口。
“上楼!”
傅岑手握钢刀,灯光反射的冷冷白光映入眉目间,英俊中带着一抹戾气。
苏忱惨白着脸,听话地上楼,傅岑击倒就近的保全后也迅速上了楼梯,随便选了一间屋子,拉着苏忱躲了进去。
“别怕。”傅岑喘息微乱,鬓边挂着汗珠,用手背碰了碰苏忱颤抖的嘴唇。
苏忱嗅到一丝血腥味,握住傅岑的手臂,发现他的胳膊不知何时受伤了,小臂上一道三寸长的口子,看不清有多深,在汩汩冒着血。
“你受伤了!”苏忱压低声音,心头又酸又痛。
“只是皮肉伤,没事。”傅岑鼻尖凝着一滴汗,他反握着钢刀,视线逡巡室内。
外头安静了没一会儿,就有疯狂的拍门声响了起来,苏忱被惊得一颤,觉得他们已经到了绝境,不想连累傅岑,,抽着鼻子对他说:“他们要的是我,你把我送出去吧,他们应该不敢动你。”
“小傻瓜,”傅岑轻轻笑了,“我怎么会不管你。”
苏忱一怔,眼圈登时红了。
短短半个小时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和傅岑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情敌、仇人,就算傅岑和祁松没有感情,他们也不过是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甚至朋友都称不上,傅岑为什么要护着自己,还这么拼命。
苏忱既迷茫又有点恐慌,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守护过,不再可有可无,好像很被珍惜一样。
角落里有扇窗户,傅岑贴着墙壁缓缓踱过去,窗户外面看上去是一条巷子,下头没守着人,他带着苏忱来这里吃饭只是一时兴起,想来黄凛短时间内布置不了多么周密。
“乖宝贝,”傅岑招手让苏忱过来,指了指窗户,“敢跳吗?”
这里只是二层,距离地面不算高,大约两三米的样子,苏忱瞧过之后点点头:“敢。”
傅岑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托上窗台,竟然还分神揉了一把那软乎乎的肉,苏忱闭了闭眼,跳了下去。
门腾地一声被砍开,光线从外头射进来,傅岑将钢刀插回靴筒,扶着窗台轻巧地跳了下去。
苏忱正在下头等他,见他下来立刻哭了出来,傅岑来不及哄他,逃命要紧,牵着他隐没在了夜色中。
傅岑没带他回山上的宅子,而是带他到了自己在城里住的小别墅。
苏忱惊魂甫定,被牵着坐到沙发上了,仍在一阵一阵地打颤。
别墅里只有一个厨娘在照顾,见两人浑身狼狈带血地跑进来,几乎吓得立刻报警。
傅岑制止了她,面色沉沉:“不用报警,我会让他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那您吃点什么不?”厨娘捏着围裙局促地站在厨房门口。
傅岑看了她一眼:“煮点热汤。”
苏忱的眼睛紧盯着大门,整个人都缩入了沙发。
傅岑打了个电话后坐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哄孩子似的:“别怕,你已经安全了,他们进不来,也不敢来。”
苏忱无声落泪,一张脸惨白的如颓败的玉兰花,惹人心疼的很。
傅岑这一晚上不知说了多少遍“别怕”,他有点后悔今晚把人带出去吃饭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正是他想要的。像苏忱这样天生乖巧的人,反抗起来固然有情趣,但极致的顺从才更合人心意。
他手指轻轻搭在苏忱后颈上摩挲片刻,将他的脑袋摁入自己怀里:“我会保护你。”

半刻钟过后,苏忱终于冷静下来,他突然想起傅岑胳膊上的伤口,“你的伤!”
他将傅岑的手臂捧在眼前,黑色皮衣绽开,露出了里头红红白白的伤口,苏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的像是受伤的人是自己:“有药箱吗?我给你包扎……”

包扎完,傅岑的手臂彻底不能动了,苏忱问他疼不疼,傅岑一手握住他细腰:“你乖乖给我抱一会儿,就不疼了。”
苏忱脸虽然红,但是听话地一动不动让人抱着。
厨娘煮好了汤端过来,一共两碗,一碗颜色深一些的给了傅岑,另一碗浅一些的给了苏忱。
“这是什么汤?”苏忱问。
厨娘回答:“您这碗是安神的,傅先生那碗是补气血的。”

二人喝了汤,傅岑看了看表,用完好的一只手捏了捏苏忱的脸颊:“家政都下班了,客房没收拾,你跟我睡一间?”
“……不了吧。”苏忱摇摇头,他大概知道傅岑想做什么,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睡沙发就行。”
心里就算再愧疚再感激,他也不想以自己肉身做报答。
“想什么呢?”傅岑知道时机未到,在他白皙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我胳膊都废了一只,就算有心情也没能力欺负你啊。”
苏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那……”
“厨娘是女的,我只能让你帮我洗个澡,换件衣服了,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吧。”
苏忱此时无比信任他,连忙摆手:“我可以,愿意,愿意的。”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呀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8(删减,完整见微博@丹心扇).
“傅先生,水放好……了。”话还没说完,苏忱被人从后面轻轻环住。
傅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可以帮我脱衣服吗?”
“……嗯。”苏忱无数次帮宝宝洗澡,一直觉得这是件小事,并未放在心上,所以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要帮的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两人贴得极近,男人身上的味道不容拒绝地扑入鼻腔,汇入胸膛,似乎整个身体都燥热了起来,洗澡这件事突然变得异常暧昧。
热水蒸腾,整间浴室都融着水汽,苏忱的手指濡湿着,一颗一颗解开傅岑的衬衫纽扣,光滑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苏忱脸渐渐绯红,直到看见傅岑的腹部有一块新鲜的淤青,肯定是刚才受的伤。
“疼吗?”苏忱的眼睛又红了,黛眉微蹙,他盯着那块淤青,用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着。
傅岑完好的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手掌贴在自己身上,轻轻呼了口气:“你摸一摸就能止疼。”
苏忱蓦地流下泪来,隔着水雾,仰着脸去看他:“对不起。”
黒湛湛的双眸含着雾气,薄衫被水汽打湿,紧紧贴于肌肤,肉色隐约。
傅岑眼神渐深,握着他的手,缓缓,缓缓地下移:“裤子还没脱。”
苏忱指尖颤了颤,自然而然地感受到裤子里头的炙热。
傅岑呼出一口热气,欲盖弥彰:“厨娘炖的汤,太能补气血了。”
苏忱垂下眼睫:“……要我帮忙吗?”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09全是🚗,大家移步微博看昂。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10.
傅岑没有想到,这个人完全乖下来会是这么让他心动的模样,他名利声色场上混惯了的,小情儿不知换了多少,还没有过这样让他沉溺喜欢的,喜欢到……几乎放不开手,也舍不得放手。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苏忱在被子里乖乖睡着,白皙的脸上透着荒唐过后的粉润,眉眼前所未有的舒展,两只手环着傅岑的腰,额头时不时轻蹭傅岑胸口。
“乖宝贝。”傅岑戳了戳他的脸颊,指尖陷入薄薄的软肉里,待抬起来时,皙润的肌肤上留下一枚浅红的印子。
明明没享受过什么宠爱,从小居无定所,被扔来扔去,长大后又遇到祁松那种不把人当人的,被糟践欺辱了那么几年,如今却还能这样全然地信任依赖别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软的人,像一块糖糕,完完全全黏在了傅岑心尖,既暖又甜。
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傅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他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
静音的手机放置在床头,突然震动起来,傅岑扫了一眼屏幕,又垂头看了看苏忱,睡的很香,不容易被惊醒。
“——喂。”
“——傅哥这是到手了?还满意?”
“——嗯。”
“——我看那小孩儿也不错,盘亮条顺的……”
傅岑皱了皱眉:“——废话少说。”
对面传来讨好的笑声:“——傅哥,事儿帮您办了,您看……”
“——钱已经到账了。我警告你,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我明白,您就放心吧。”听到钱到账,对面语气中透着喜气,拍着胸脯再三保证。

傅岑挂了电话,垂头一看,苏忱正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自己,他心头猛地一跳。
苏忱见他看向自己,垂下眼抿着唇笑开了,透着几分羞涩,昏迷前的回忆涌上,酣畅淋漓的爽快,两人不分你我交缠着的身体,粘稠旖旎。
傅岑见他表情,知道他没有听懂自己在电话里讲了什么,心脏安定下来,揉了揉他脑袋:“怎么醒了?”
“想喝水。”苏忱声音沙沙的,是先前口的太深,后来又被逼着叫唤,弄坏了嗓子。
傅岑端了水给他,他本想接过水杯,手腕却一直在打颤,上头有颜色不浅的一圈红,是被把着手腕被从后进入时挣扎的太狠。
于是傅岑摁下他想要勉强的手,将杯子抵在他唇畔,看着他扬起小巧的下巴,撅着嘴探着舌头,喉结一上一下,吞咽着他手中的一杯水。
水杯忽然被移开,被两瓣温热柔软的嘴唇取代,连带一条攻略性极强的舌头,苏忱被扣住后脑,来不及咽下的清水从嘴角滑下,顺着下巴、脖颈、锁骨一路往下淌,濡湿了一片胸膛。
分开时,苏忱眼神已经迷离,吐着一小节湿红舌尖,兀自凌乱喘息。
“傅……傅……傅哥哥……”
细小如蚊呐的声音,似猫似狗,傅岑却不想再让他做个宠物了。
眼前这个柔软可爱的青年,应该因为他的乖顺得到应有的疼爱,而不是为之付出代价。
傅岑第一次,这么想保护,想得到,想占有一个人。

婴儿房那次,对于苏忱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却不是。跟祁松联姻之前,他就一直知道对方有个养在家里的小雀儿,他行事向来谨慎,将对方资料查了个底掉。
少年坎坷,经受无数苛待,他以为苏忱会是个压抑阴郁的人,但当一沓照片摆在桌面上,里头看上去还是个少年的男生,单薄、纤瘦,眼神晶亮澄澈。其中有一张是苏忱已经显怀了,他一手扶着后腰,一手去够花园里高处的花枝,阳光在他的眼睫上撒下金辉,他微微眯着眼,红润的双唇微微弯翘。
像无意间闯入人世的精灵,天堂上最受宠的小王子。无忧无虑,谁也看不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傅岑那时心里便莫名酸痛,他却只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共情嘲笑自己一番。
世间不好过的人不知多少,眼前这个又凭什么能牵动他心弦,因为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吗?
但当晚他就做梦了。梦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伸出一只纤细薄弱的手,那人背后是一片漆黑,像恶魔的血盆大口,即将吞噬掉那人。
而傅岑自己就那样站在那人面前,负着手,不动声色,视而不见,残忍地无动于衷着。
傅岑告诉自己,快去救他,快去救他!
可他梦里的自己并不听指挥,面色冷淡,岿然不动。
这样的梦境持续了很久,每次清醒过来都大汗淋漓,直到他亲眼见到那个人。
那天他故意找了个由头,到祁松家中拜访,那时苏忱的月份已经很大了,迷蒙着一双眼站在楼梯上,看到有客人后却步不前,被佣人扶着缓缓退了回去。
苏忱没有看清他,他却清清楚楚看清了苏忱,也看清了祁松看向苏忱的眼神中明晃晃的不屑。
那天他回去,又做了梦,但梦境不同了,他握住了苏忱的手,将他从恶魔口中夺了出来。

傅岑擦过苏忱嘴角的水渍,郑重道:“苏忱,你愿意等我一段时间吗?”
苏忱疑惑地偏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傅岑凝视着他:“等我跟你结婚。”
苏忱双眸蓦地睁大,愣在当场,似是窃喜,似是担忧。

客厅里被冷落的手机一阵又一阵响,但因为声音开的小,卧室里柔情蜜意的两人谁都没能听见。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存稿放完啦,晚上再更,希望能有评论和顶贴呀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11.
还不到早上七点钟,苏忱就被外面一阵拍门声惊醒了,他抬起手臂来揉眼睛,手肘触碰到什么坚韧光滑的东西,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抬头去瞧,正巧碰上傅岑似笑非笑的眼睛。
夏日昼长,日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将一室蒙昧破开,映亮二人毋须掩饰的情愫。
傅岑轻轻亲吻他额头:“醒了?”
苏忱点点头,着迷地看着他的眼睛,还不及说话,一阵着急的拍门声又响了起来。
“……是有人在敲门?”昨夜被围追堵截的回忆回笼,苏忱紧张地攥住傅岑。
“别怕,应该不是昨晚那些人。”傅岑起身穿衣,顺手找出几件新的内外衣服递给苏忱,“穿好了去洗漱,等会儿送你回家。”

傅岑到楼下,一开门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门外的男人头发凌乱,眼睛通红,领带也歪斜着。
傅岑看着祁松狼狈的模样,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你这是?”
“苏忱是不是在你这儿?”祁松等不及他回答,推开门就往里走,“苏忱!苏忱!”
苏忱在楼上洗澡,水声太大完全没听到,祁松没听见回应,拧身要往楼上去。
傅岑没说话,皱着眉头把他拦下。
“祁松,你做什么?”
祁松喘了口气,不耐地扯着领带:“他一夜没回去,李妈说昨天看见你带他出门,苏忱昨晚是不是在你这儿?”
傅岑直接承认:“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祁松眼神一下暗了下来,抬手想扯傅岑领口。
傅岑侧身一躲,摁下他的手。
二人对视片刻,祁松使力抽回手,额筋凸起:“***什么意思?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
傅岑淡淡开口:“知道。”
“那***挖我墙角!”祁松被彻底激怒,一拳挥上,又被傅岑躲开。
傅岑一边躲开他的袭击,一边平静中带着嘲讽地劝导他:“你冷静一点。”
看到他平淡的模样,祁松心头火烧遍全身,只要一想到苏忱昨夜被人碰了,他简直想毁天灭地。
“傅岑……”祁松唇角下弯,缓慢地点头,眼睛眯着看他,“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傅岑将事实告诉他:“我喜欢苏忱,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现在是我的爱人,请你以后跟他保持距离。”
祁松直接气笑了,他的现任丈夫告诉他,他跟他的前夫是爱人,让自己保持距离,这算什么?双重绿帽?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苏忱洗完澡出来,听到楼下乒乓作响,以为是昨晚那些人又来了,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烟灰缸就朝外跑。
等他跑到楼梯口,往下一瞧,整个人都愣住了。
祁松和傅岑正厮打着,祁松的手腕被傅岑扯住,傅岑的腿脚被祁松别着。
“别打了!”苏忱手里的烟灰缸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楼下的两个人抬头看见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缠斗得更紧。
苏忱匆匆下楼,上前拉扯。
不知被谁的手推了一下,苏忱往后一踉跄,小腿被茶几绊倒,摔在了地上,这一声动静大,二人都着急起来,这才停手。
傅岑离得近,率先去扶苏忱:“摔哪儿了?没事吧?”
苏忱摔下去的一刻,肚子一阵抽痛,他捂着肚子呼吸几下,疼痛减弱,摇头说:“你们不要打了。”
傅岑揉揉他脑袋:“听你的,不打了。”
他被傅岑扶着站起来,祁松现在最看不得二人这幅奸夫淫妇的模样,气得在沙发上踹了一脚,拉住苏忱手臂:“你给我过来!送上门给人操!贱不贱!”
傅岑打开他的手:“苏忱现在是我的爱人,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祁松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他是我的人,你们才他妈认识多久,傅岑,你对他做什么了!”
苏忱面色苍白,头发因为刚洗完还没来得及吹干,所以湿漉漉的,看上去可怜得紧,但他这次并未躲在傅岑身后,而是站出来,对祁松说: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是你的人,还有,我喜欢傅岑,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祁松气结,一时竟说不出话。
他跟傅岑是形婚,二人签过协议,这大家都知道,他无法拿这个发作,至于苏忱,二人的确离婚了,离婚后也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纠缠、强迫。
所以无论怎么说,他都没资格对二人中的任一个发怒和责怪。
他才是彻头彻尾的无理取闹。
祁松看着苏忱眼圈泛红,却拼命忍着泪仰着脸看着自己的模样,心情异常复杂。
“不,我不会放过你。”祁松留下一句话,摔门离开。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本来很想让祁松被苏忱一花瓶打昏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到时候。虽然这次没写,但以后总要让他被花瓶殴打一次。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12.
祁松走后,苏忱一下泄了气,坐在沙发上抿着嘴,眼圈一阵比一阵红。
经年受的委屈酿成了一坛苦涩的酒,平日里苏忱将酒坛藏得严严实实,怕酸涩的滋味引人厌弃,今日他终于有勇气打开封存,第一个却将自己苦哭。
傅岑用拇指擦拭他凝在下颔尖上的泪珠,蹲在他面前,温语轻声:“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
苏忱眼睛微微睁大,眼泪流回去不少,语气中带着三分惊奇:“你……你会做饭?”
傅岑笑了:“我厨艺还过得去。”
“谢谢。”苏忱抽了抽鼻子,担忧道,“不过我现在没胃口,我想见小雪。”
傅岑起身,摸了摸他白皙的后颈:“吃了饭我带你去找她,听话。”

祁宅中有一大片花园,之前苏忱没跟祁松离婚的时候,一直都是他亲手伺弄那些娇嫩的花朵,他离开之后,祁松不再住这儿,花园也就没人打理,荒废了。
直到苏忱回来,祁松让管家聘请了专人打理花园,不然看着也太碍眼。
苏忱到祁宅的时候,小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说是晒太阳,实则是被放在移动摇篮里,躲在一层薄薄的遮阳布下,小孩子皮肤娇嫩,是受不得夏日直晒的。
祁松并不在家,院子里照看小雪的是个男人,从苏忱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影,瞧着很年轻,像个大学生。
傅岑搂着他走过去,听到小雪笑得很开心,女儿银铃似的笑声,让苏忱着实松了口气。
照看小雪的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二人,立刻站了起来,朝二人颔首:“先生们好。”
男人的确很年轻,身高跟傅岑差不多,穿了一件米色的围裙,因为热,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臂上,眼睛漆黑莹亮,笑起来腮上还有两枚深深的酒窝,瞧见苏忱愣了愣,眼睛落在他身上许久未移开。
“你好。”苏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傅岑不太高兴地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你是新来的育婴师?”
按理说育婴师都是女人,更何况小雪是女孩子,苏忱也有点疑惑。
“不不不,”男人摆摆手,“我是园丁,李阿姨去给小雪热牛奶了,让我帮忙看一会儿。”
小雪见到苏忱,一扁嘴哭了起来,张着手臂喊着“papa”,苏忱见状赶紧把小孩儿抱了起来哄。
小雪这些日子长胖了很多,比起呆在镇上的时候,更显得珠圆玉润,乌溜溜的眼睛一滴泪也没流出来,哭声倒是不小,小姑娘是觉得好久没见到爸爸,心里委屈了。
“乖崽崽莫哭,爸爸回来了。”苏忱低低的嗓音里带着一点乡音,听着软软糯糯的,傅岑心头一痒,在苏忱耳边说了句什么。
苏忱脸颊一下红了,抱着小雪微微躲开:“当着、当着孩子不要乱说。”
傅岑手指搭在他细嫩后颈上轻轻摩挲,又要说点什么时,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他不舒服的视线,他眯着眼扭头,发现刚才那个园丁还站在那儿,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苏忱看。
傅岑侧身,将苏忱完全挡住,冷声说:“小雪不用你照看了,去忙吧。”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13.
“还要住在这里吗?”
苏忱抱着小雪,紧贴着傅岑坐在沙发上,有点惶惑。
傅岑接过育婴师调好的牛奶,喂给小雪,解释道:“祁家出了点事,祁松赶回去处理了,近些日子他回不来。”
其实傅岑早就在风景最好的普林路上买下了一栋小别墅,但还没装修好,一时半刻搬不过去。
而且黄凛的事并未完全解决,隐患暂时还存在,所以普通的地方不够安全。
“所以,先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等普林路的房子装修好了,我再带你去,好不好?”
苏忱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低声问:“那你……每天都回来吗?”
傅岑停顿片刻,握住苏忱的手:“好,我天天回来。

小雪喝饱了奶,攥着苏忱的手指睡着,嘴巴微微张着,时不时吐出一个奶泡泡。
傅岑在苏忱的腰上捏了一把,凑在他耳边低声问:“昨天你累着了,回房间歇一歇?”
苏忱对上他含着深意的眼睛,垂下眼睫,微不可闻地应声。

傅岑的房间在二楼,有一大扇玻璃窗,飘窗上铺着柔软的毯子,正适合让苏忱跪伏在上面,双手扶着窗柩。
(有删减)

窗户正对的花园里,一大丛盛开玫瑰中间,站了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他微微抬着帽檐,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一片颤抖的雪白肩背。

章城沿海,雨水繁多,夏天更是如此,傍晚时眼见天色昏沉,从玻璃窗往外看,滚滚的黄云如同漫天黄沙,铺天盖地而来。
“苏先生,该吃晚饭了。”
李妈伸手想从苏忱怀里接过孩子。
一道闪电劈过,吓得苏忱抖了抖:“几点了?”他问李妈。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李妈接过小雪,轻轻摇着哄了哄受惊的小孩儿。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平时傅岑六点钟就会回家,苏忱隐隐担忧:“傅先生打过电话回来吗?”
“没有。”李妈将小雪放入摇篮,“要给傅先生去个电话吗?”
苏忱怕打扰傅岑工作,摇头说:“不用了,也许是在加班,你先去吃饭吧,我等着他。”
说完拿起一只小风车,在小雪面前摆弄着逗她玩。

又过了两个小时。
李妈打着呵欠走进婴儿房,见到苏忱倚在小沙发上睡着了,手臂垂在地上,还拿着那只小风车。
她轻轻叫醒苏忱,压低声音说:“刚才傅先生的助理打电话来了。”
苏忱一听傅先生,立刻清醒了,怕吵醒小雪,苏忱示意她先别说话,出了婴儿房后才焦急询问:“助理说什么了?”
李妈说:“听着好像是傅先生家里出了点事,今晚回不来了。”
苏忱心里一咯噔,急忙问:“有没有说具体什么事?”
李妈摇摇头:“不过电话里说不是什么大事,让您别着急,傅先生明天就回来。”
苏忱仍放不下心,连亲自打个电话回来都没时间,怎么可能是件小事。
虽然放不下心,他却也没什么办法。
浑浑噩噩回了房间,苏忱抱着傅岑的平日惯用的枕头,留了一盏小灯,失眠到深夜才睡着。
半夜雨声更急,园子里种了几棵梧桐,噼里啪啦的雨声被放大数倍,苏忱本就睡得不深,一声响亮的雷声乍响,苏忱立刻被吵醒了。
床头的小灯不知何时熄灭,苏忱猜测可能是停电了。
一阵口干舌燥,苏忱打算下床倒杯水喝,揉着眼睛甫一坐起,就被吓得惊叫了一声。
门前站了个人,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模糊又高大的轮廓。
苏忱颤着声音试探:“傅岑?”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14图片版,能看到吗?

楼主:凉风疑雪  时间:2020-02-13 19:25:26
15.
深夜,傅岑坐在车上,给苏忱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虽说苏忱习惯关静音睡觉了,但他心头仍隐隐不安。
“先生,傅家到了。”司机将车停在一群建筑前,为傅岑打开门。
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一迈下车,一条活泼的金毛跑了过来,在上面轻蹭。
傅岑随手在它身上揉了一把,匆匆进了主楼。
“你怎么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搂着年轻老婆看电影的傅父一脸错愕。
傅岑的小妈,任岚一张娇俏的脸从傅父怀里探出来,涂着红唇的嘴巴吐出的字都是阴阳怪气:“哟,别是跟小祁吵架了吧,你俩都是男的,这可不兴受了欺负回娘家哈。”
傅岑对她的嘲讽置若罔闻,良久才问了傅父一句:“你没事?”
傅父从沙发上站起来,有点愣怔:“什么事?”
“当然有事了,这不是看电影呢!”任岚觉得自己被忽略了,有点不高兴地挽住傅父的手臂晃了晃。
傅岑皱眉,问傅父:“你不是在外面应酬,酒精中毒了——”
话音戛然而止,告诉傅岑这件事的是在公司挂了个虚职的任崇,也就是任岚的弟弟。
自从搬出去住后,傅岑跟傅父的关系一直很僵,傅家事情偶尔让任崇带带话也是有的。
可这次任崇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不可能是个无聊的恶作剧,任崇虽然蠢,但是很怂,万不敢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谁告诉你的?老子身体好着呢。”傅父一板脸,不高兴地坐了回去,“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睡吧。”
任岚也瞪了他一眼,一撩头发:“胡说什么呢!那有儿子诅咒爸爸的!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省得小祁着急。”
回去?
傅岑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想起了车上没打通的那几个电话,心中的不安放大到了极点。
难道是调虎离山?
可任崇跟自己无冤无仇,跟苏忱更是见都没见过,何必要做这种事!
来不及细思,傅岑立刻夺门而出,司机甚至还没停好车,就被他揪出去,顺便被夺走了车钥匙。
傅家和祁宅相距很远,开车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傅岑一想到这三个小时里苏忱可能会经历的事情,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他将车开的极快,心乱如麻之间陡然想到一个人——祁松。
难道这件事是祁松安排的?
越想越觉得就是他,傅岑一边开车,一边给祁松打电话,祁松倒是很快就接了——
“喂?”祁松的声音很沙哑。
傅岑提前预见了会发生的所有情况,所以嗓音说不出的阴沉:“你在哪儿?”
“干什么?”
傅岑重复了一遍:“你在哪儿?”
祁松“啧”了一声,停顿片刻后:“在我家,怎么了?苏忱不要你了?”
傅岑立刻挂了电话。
不是祁松。
还不等松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傅岑扫了一眼,竟然是苏忱打来的,他立即接起来:“喂,忱忱?”
只来得及听到带着哽咽的一声哭叫,对面的手机像是被扔出去了,“砰!”地一声,没了动静。
这下是肯定出事了!傅岑双眼猛地睁大:“忱忱!忱忱?!”
谁这么大胆,敢硬闯祁松的宅子?
傅岑心如擂鼓,连闯了三四个红灯,幸好夜间车少,不然肯定会出事。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祁松。
“出什么事了?”祁松声音难得地着急,“怎么苏忱不接电话?”
祁家离祁松的宅子比较近,傅岑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在你的宅子里,有人闯进去了!你快去!”
“*!你干什么吃的——”祁松大喊了一声。
傅岑将手机挂断,无视交通灯,将车开得飞快。
他得赶回去救他的忱忱。



楼主:凉风疑雪

字数:17388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07-21 19:30:00

更新时间:2020-02-13 19:25:26

评论数:4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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