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鱼镇楼（趁机安利）


萌新开坑，请多多指教。这篇中篇记录了我和她的去西北沙漠/草原的毕业纪念游。一直很想写一写我们的故事，刚好借此机会开个坑。学生党周更。
主要以西北之行为主线，穿插回忆。无虐，糖分不会少但不多（因为是日常向），但叙事为主，文笔渣轻喷。

1
西北的天空很蓝。


纵使乌云铺满了半个天空，仍能看到那使人惊心动魄的蓝。见过一次，便再不能忘。


大巴颠簸着驶过空空的大路。路两边是有些孤单但绿意葱茏的树木。不时出现的高架桥横过头顶，渐渐缩短的桥墩和桥面把人的视线引到极远极远的地方。


阿乔坐在身边，抱着书包，不肯屈服似的挺着腰板，没有靠椅背。她的目光直直地向前穿去，穿过前排喧喧闹闹的孩子，像那高架桥一样，要走到什么世界的尽头。


“你说我们能不能跑得过乌云啊。”我随口问。


“不知道。”阿乔嘟嚷着答。神情没有变。


我笑了一下，又转头向窗外。阿乔还是这样一贯的性格。冷漠的时候清清淡淡的，冷得坚定又决绝。这时候什么人说什么话都很难让她——化成柔软一些的雪都难，别说是流淌的水了。热情的时候却极爱笑，尽管待人总是小心翼翼，但绝不会给人以疏离之感。


乌云和我们赛跑得焦灼，现在也分不清究竟谁更快。


现在是初三毕业的暑假，与阿乔商定了要一同出游。先前已和她跑去天津看戏剧，这次是来西北走腾格里沙漠——其实不止如此，只是走沙漠是重头戏。母亲通过同学关系找到了这趟时间正好的腾格里沙漠之行。原以为阿乔不会满意去沙漠徒步旅行，未料她一口答应得很爽快。那么就这样计划好了旅行。这次旅行是跟旅团，并由我母亲陪同我们两人，算是难得的跟团出游。阿乔以前旅行的地方不多，据说最远只去到苏州，大多在广州周边走走，北边与西北边没有去过。我几乎游遍中国，除去内蒙古和一些华北城市，其余土地大多都曾涉足——至于有没有记忆则是另一回事了。沙漠从前也去过，大约是小学三四年级，探望援疆的父亲时，游览了塔克拉玛干沙漠——月牙泉和胡杨木印象很深——记忆里依稀是闷暖的黄沙。若论沙漠徒步，这确实是第一回。


大可说这次西北之行，是阿乔的第一次远行，是我的第一次沙漠徒步。不过更为重要的，这是我和阿乔的毕业纪念游。初中三年同班，高中便要分道扬镳。我心里总想，大概这次旅行之后，繁忙的高中学业生活中，见面恐怕很难了。我相信哪怕久至两个月的分别也难以动摇我们的感情，只是面对“异校”，不舍与难过无法掩饰。


窗上擦过一丝水痕，很快消散开。紧接着是第二丝、第三丝。大概是水痕逐渐密集起来时，我才意识到——雨落了。外面的风刮了起来。车里很闷。我产生了想要下车淋淋雨、吹一阵西北的清风，再深呼吸一口的冲动。


这时阿乔在认真地听导游讲解腾格里沙漠。好像在上地理课一样。


我无心去听这沙漠面积在中国排第几，在世界排第几，仍然望出窗外看雨落。


大巴还是没能跑过乌云。

2
和阿乔认识的过程复杂而充满戏剧性，似乎是某种命运注定了我们将相识。


阿乔开学时坐在我的后桌。我们相互留意长达半个月后，在我的邻座小燕的牵线下，我们才真正认识彼此。当然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这些，我只认得她是一位不太爱说话的女孩，上课永远直着腰，中午在学校附近的托管班寄宿，带粉红色发圈，用0.25的笔芯和B6的草稿纸，不用QQ，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尽管是我难以融入的。


第一眼看见她，不能说惊艳，只是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小学时，我莫名地对班里的女生有敌意，也许是因为她们可以不理会我的言语，也许是与她们全无共同话题，也许是她们会毫无征兆地发怒。因此我怀着好奇心观察着这个与我印象中的女生全然不同的人。跟踪阿乔去饭堂不必说，还有不时拿并不那么难的题目去询问，或者装作无意接近在她朋友圈里的同学，又或者……


“瞧你那股劲儿，一看就是喜欢上了。”后来小燕对我说。


初生的情愫总是搅得人手足无措而傻里傻气。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一定是我行为举止最为反常的时候。但奇怪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大概是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我一向都会去做自己认为值得而正确的事。


“为什么当初会留意你呢？啊，大概是因为你的头发，不长不短的，班里就只有你是这个发型。”有次问起阿乔，她给出了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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