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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续文】 《朝夕》 -- (冬冬电子杂志的回礼)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这篇的内容是我的怨念,可是本没打算写出来。可是看到冬冬的电子杂志实在是激动的不得了,就用这个朝夕给冬冬。我会争取一个月之内结文,也算是给大家的春节礼物。写完这一篇对于张老师和小哇的巨作《一触即发》,我就算是完全圆满啦。谢绝叫我亲妈,把坑开了,我会慢慢填的

本文我还想再换种写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短篇(···尽量短篇)。都米关系啦。

还有一个一直想说的,想表达的:也希望爱G不是一个口号,坚持更是重要。影子没有相机,因为都是某国产的,你们懂得。那个年代的无奈,不可能重演;但是我们谢谢这些英雄,更要珍惜现在。
【一触即发续文】 《朝夕》 -- (冬冬电子杂志的回礼)
下面镇楼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俞晓江笑了笑:“阿初是这两年太忙了,没按时吃饭和休息,胃落下些毛病,也没什么大事。”俞晓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以劝说的人,总是提醒他多休息,按时吃饭,但是阿初仿佛是用一个无形的绳子捆绑着他自己,精神枷锁狠狠的扣住。他再用这种方法近乎自虐的方法惩罚自己。也许是歉疚,也许是自责,也许更多的是痛心的不舍。精神始终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外表鲜丽下,谁又知道阿初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崩断的弦。

“你嘴上说的轻松,心里担心坏了吧。这胃病也经不起折腾,上次在酒会上还看到杨老板抽烟好像也挺严重的。多劝劝他,想开点。”陈婉琳不方便捅破,以前就认识杨老板的人都说,自从他的胞胎弟弟走了以后,杨慕初就像变了一个人是的。阴晴不定的,做事也更加的心狠手辣。

俞晓江笑而不语。陈婉琳也没再深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做工真不错。”

“太太,您的电话,先生公司打来的。”门外传来伙计的喊声。俞晓江对陈婉琳做了手势后离开更衣间,走到电话旁,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喂?”

“太太!不好了,老板刚才一直干呕,止不住。”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方可维焦急的声音。二十出头的女孩,复旦大学毕业,精明能干,完成了几个投资大案。被阿初调来做了秘书。

“怎么回事?!”俞晓江听后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话筒,严厉的问责道。阿初虽然现在体质差了些,可是不至于这么严重啊。

“我···我就是去提醒老板吃饭的,可是我进去就发现老板,老板···四哥,已经带着老板去了医院。”方可维有些委屈的说到。

“哪家医院?”俞晓江轻叹。

“夏院长那里。四哥让我通知你,请您快点过去。”方可维立刻回答道。电话随即被俞晓江挂断,拿起外套就想往外跑,可是想了想,还是和陈婉琳说了一声,才出门。只听得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就说嘛,上次在舞会的时候见他的脸色不好,这不又进医院了;杨太太你慢着些···”

俞晓江感觉很不好,她多希望只是一次设计好的简单接头。阿初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她将如何对九泉之下的阿次交代。想着再次加大油门,驶向日和医院。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日和医院

在日本占领上海的第二年,虽然是在英租界的春和医院,为的起到亲日通融的效果,夏跃春将医院的名字改为“日和医院”。还被杨慕初嘲笑了很长时间,说夏跃春起名无能,在俞晓江的记忆中阿初好像只有见到夏跃春的时候才会笑的那么自然,多年的交情和默契;即使是斗嘴也是快乐的吧。也许唯一的快乐来源。 停下车子,俞晓江也顾不上熄火拔钥匙,推开车门就往医院里面跑,病房的走廊上真好撞上正在和另一个医生说些什么的夏跃春,夏跃春听到声音,见得火急火燎跑来的俞晓江,示意身边的人先离开;上前迎上俞晓江。俞晓江特意压低了声音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夏跃春无奈的摇摇头:“真的。”
俞晓江听后心下一紧:“怎么回事?”
“跟我来吧。”夏跃春带着俞晓江走向杨慕初的病房:“东西在刘阿四那里。”
听得夏跃春模棱两可的回答,俞晓江有些焦躁:“告诉我重点。”

“重点是他长期精神高度紧张,然后一时伤心过度,急火攻心,引起呕吐和暂时性的昏厥。”夏跃春推开病房的门,俞晓江走了进去,刘阿四正守在阿初的身边,见俞晓江进来起身恭敬的叫道:“夫人。”
俞晓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方可维告诉我只是干呕。”
“送到我这时就是这个样子了。”夏跃春手里拿着体温计,甩了甩,放到阿初腋窝。
“夫人,老板在来医院的路上就神志就不清了。”

俞晓江点点头,抚了抚他憔悴的脸,触及的瞬间俞晓江即感觉到阿初的体温异常。不禁的悲从中来;平日里,配上他那神采奕奕的表情,总是会让人忽略这表情下的无奈和文弱。抬头看了看点滴瓶,很是担心的回头问起夏跃春:“里面是什么?”
“这瓶是安神和退烧,打完了再换一瓶营养液。今天的剂量就可以了。”夏跃春说着伸手示意刘阿四把的“病因”拿出来。抵到俞晓江的手里:“晓江,阿初需要绝对的静养;这两年积攒的‘伤痛’。都在这一次爆发了。这件事情我想还是你来处理比较好。”

“这是今天上午收到的。然后,然后,老板就··”刘阿四讲述着今天的事情,听到方可维大喊的时候,刘阿四跑进老板的办公室,信件就放在桌子上。俞晓江打开信件,随即呆住,这磨难究竟何时才是尽头,停了好久才开口:“岳春,能帮上什么忙吗?”刘阿四在场俞晓江说的很含蓄。
“英国方便已经在进行了。”夏跃春的言下之意是共产国际方面也已经通知,至于是否会接入帮忙,不得而知。
“荣少已经着手再找了,希望尽快有结果。”
俞晓江攥紧了手中的电报,保姆居然把爱华弄丢了;一岁不到的小孩··想着回头看了看阿初紧锁的眉头,这对于阿初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阿四,立刻电报荣少,无论如何请其帮助继续寻找爱华的下落,可以从保姆开始调查,不过要暗中调查。”
刘阿四听后有些犹豫迟迟没有离开,想要开口却又闭上,夏跃春看出了他的心思:“阿初去不去英国,还是要等他醒了,自己决定。”
“我这就去办。”刘阿四说着出门,将门轻轻关上。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1939年4月17日 早 杨公馆

隐约中阿初觉得有个人来到自己的身边,关切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似曾相识;杨慕初很想睁开眼睛,却又一阵迷离;再次深陷,整个身子无法抵抗的陷了进去,昏沉,迷惑···
不知过了多久,敲打玻璃的啪啪声,似乎有个气息也随着敲打声渐渐消失。“别走,别走!”阿初猛然睁开眼睛,紧张的环视了四周,在自己的房间,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侧面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下着,好像在像自己诉说着什么,又好像在替自己哭诉着什么。缓缓起身,赤脚走到窗边,情不自禁的右手伸出贴住了玻璃。仿佛刚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抓住。 俞晓江推门进来看到阿初已经清醒,很高兴,走到床边放下粥碗:“阿初,你醒了?”
杨慕初收了收精神,回过头勉强的笑了笑:“辛苦你了。”看着阿初强挤的笑容俞晓江心里咯噔一下,倒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拉着阿初坐到床上:“地上凉,怎么也不穿鞋?”然后将粥碗抵到阿初的手里:“吃点东西吧,岳春说没大事,只是需要静养。”
阿初微笑着接过碗,可是这微笑再次让俞晓江有想哭的冲动,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憔悴的脸和失落的眼神好像都知道你现在的痛苦,又为什么,这般隐忍。坐在一边看着阿初一勺一勺的吃饭,两人相对无语。

终于在这碗粥见底的时候:“小江,我想找个机会去趟英国。”抬起头,看着窗外道。
“好。”该来的总会来,可是俞晓江没有反对的理由,她也没有权利反对。私心里她也不想反对,俞晓江笑着接过碗:“你先养几天,我让扬姐帮你收拾一下东西,那公司的资产····?”
“我请两个月的假。”阿初回头看着俞晓江的眼睛,淡淡的道。
“两个月?”俞晓江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回了一句,再看看阿初的眼睛,那份坚毅仿佛在是两年前小桥上的阿初一般,停了停再次开口:“阿初其实你不用··”
“他昨天夜里来过。”阿初再次将头转向窗外,眼神看似茫然,但又仿佛聚焦在某个点:“我去去就回。”
“阿初!!!”俞晓江心疼的喊着。每次到关键时刻和困难当口,阿初总是这样;夏跃春已经三令五申的告诉他,不能再相信自己的幻觉;不然他整个人就废了。可是···
阿初好像听出俞晓江口气中的不开心,阿初抖抖睡衣:“开玩笑的。”很玩世不恭:“那个土郎中说我要静养几天啊?”
“最好一个星期。”俞晓江忍住怒气答道。
“好!听他的。然后你就给我放假。请帮我安排一下请假理由,呈报长官吧。”阿初说着利落的再次钻进被窝里。俞晓江点点头出去,轻轻关上门。 这个时候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一个可以舔舐伤口的空间。
屋内被子下修长的身体慢慢曲卷,抱成一团,头也深深的埋在里面,微微的颤抖着;窗外小雨滴答的响声似是在诉说着某个故事。

同时 重庆 第一医院
“南宫医生快来啊!病人内脏出现衰竭了!!血压一直在下降。”护士在门口大声的叫着。南宫烈匆匆的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疾步重新加护病房:“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快三个月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反复!!”
“我··我不知道,我早上来查房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就在这儿注意观察了一会儿,结果就发现血压越来越不正常。”小护士及其委屈的说到。
“快!推进手术室!!让李医生和我一起进来。你去通知杜局长!!”南宫烈立刻命人将杨慕次推进手术室,两年来,这到底有第多少次急救,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这是他从医二十几年来遇到的受伤最重,同时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病人。
手术室的灯光下,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清瘦的凌骨分明;氧气罩盖住了他大半个脸庞;紧锁的眉头是唯一说明他依然活着,并且痛苦万分的证据。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第三章: 犬牙相制,无人知

杜旅宁接到电话后立刻安排了工作,自己开车赶来第一医院。一路心焦的用力踩着汽车油门;阿次带来重庆的那几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自己陪着他在医院度过的。阿次的事情也只有戴老板和几个少数的高层知道,刘云普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每次也都是杜旅宁亲自在医院守着。 如果不是种种医学数据显示,起先杜旅宁也是不会相信杨慕次真的活下来了。一路的心急思绪也不自觉地回想倒是在重庆见到阿次第一眼的情况。

1937年10月
刚回到重庆一个月的时间,戴笠就找杜旅宁面谈了四五次,话语间有关心,有慰问,更多的试探,而试探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杨慕次。起先杜旅宁以为是因为杨慕次多次被怀疑的消息传到了戴笠的耳朵里,后来又确定为潜伏人员,所以戴笠心有顾忌。可是接到俞晓江的第一份战地电报的时候,杜旅宁才明白了戴笠的用意。

军统内部果然没有要放过杨慕初,在茶室附近布了暗杀人员;即使杨慕初有幸躲过徐玉真的毒手,也一样会有去无回。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阿次会替阿初赴约。当杜旅宁将俞晓江的电报给戴笠过目的时候,戴笠的脸上终于浅笑:“现在我有七分相信杨慕初了。”
“局座!!杨慕次··我方便见他吗?”杜旅宁立正身姿。
戴笠点了一支烟,顺手将电报烧掉:“屡次抢救,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下一次。”对于杨慕初戴笠的本意是杀了就算了,可是那人居然趁着爆炸的间隙迫使自己跌入水中,还有杀掉徐玉真的身手。去的人断定了不是杨慕初。既然如此也只能将计就计。
杜旅宁视乎有些慌张:“局座,我听从您的安排。”
“你是在请缨?”戴笠将手中的烟,丢到烟灰缸里。
“······”
沉默良久,戴笠终于开口:“你对他几分信任?”
“他如果死了,是国家的损失。”杜旅宁似乎没有回答戴笠的问题。
“第一医院,住院区顶楼;南宫烈医生。”说着将一个手令丢到杜旅宁面前。杜旅宁标准的敬了个军礼,拿起手令转身要离开。身后传来杜旅宁的话语,听似漫不经心,却掷地有声:“如果杨慕初有问题,我们还有杨慕次。”
“局座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杨慕次性命。”

可是当杜旅宁真正见到杨慕次的时候,却不再那样平静;无菌病房中,床上的人,几乎完全没有生气,依稀可见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些许模糊的伤痕,红的那个彻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似乎应征这人还活着。换过衣服后,放才进去病房。慢慢走过去的,轻轻掀开被子本想检查伤势的;却看到杨慕次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拷住。明天的命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却被自己人拷着。心中大气,质问傍边的护士:“快点解开!为什么要拷。”
“杜处长,这是规矩。”南宫烈回道
“他不是犯人,解开。”杜旅宁努力克制语气:“必须救活。”
“我能说尽力。”南宫烈也事实就是的答道,命身边的护士,将杨慕次的手铐和脚铐解开。
“他很重要,必须活!”杜旅宁语气不容反对。
“是!我尽力”
“我想单独在这里待会儿。可以吗?”杜旅宁询问道
“请不要太久,虽然您的衣服消过毒,但是毕竟人体也可能是一种病原,尽量不要触碰他。”说着退了出去。
杜旅宁这才意识到病房里静的可怕,事情依稀听到他在氧气罩下微微的呼吸声,不由心中一酸,重情义果然会害死你,等你在上海接我? 心中暗骂,可眼中却满是关心。
·········


“这个混蛋!”想着这段时间一次次看着阿次被抢救,杜旅宁终于忍不住骂出声。车子行驶到医院门口,杜旅宁通过特别通道到达顶楼,是秘密关押重要伤员的地方,对外完全保密。见到南宫烈正在加护病房门口看着杜旅宁来到:“杜副局长。抢救回来了。”
“为什么会突然反复??”杜旅宁看着病房内,确定杨慕次没事。
“不清楚,这段时间情况都比较稳定。也许与季节变换有关系。”南宫烈看着病例记录回答道。
“如果有需要添加什么设备告诉我。”杜旅宁坐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平复一下呼吸说到。
“杜副局长,既然他真的不是犯人,可否通知家人。”南宫烈站定问道。
“为什么?”
“以防万一;这种反复不是好现象。”南宫烈实事求是的答道。
“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杜旅宁起身看着南宫烈:“无论如何,我要看到他醒来。”说着拿起护士递来的衣服,都也不回的走进病房。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第三章: 犬牙相制,无人知

杜旅宁接到电话后立刻安排了工作,自己开车赶来第一医院。一路心焦的用力踩着汽车油门;阿次带来重庆的那几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自己陪着他在医院度过的。阿次的事情也只有戴老板和几个少数的高层知道,刘云普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每次也都是杜旅宁亲自在医院守着。 如果不是种种医学数据显示,起先杜旅宁也是不会相信杨慕次真的活下来了。一路的心急思绪也不自觉地回想倒是在重庆见到阿次第一眼的情况。

1937年10月
刚回到重庆一个月的时间,戴笠就找杜旅宁面谈了四五次,话语间有关心,有慰问,更多的试探,而试探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杨慕次。起先杜旅宁以为是因为杨慕次多次被怀疑的消息传到了戴笠的耳朵里,后来又确定为潜伏人员,所以戴笠心有顾忌。可是接到俞晓江的第一份战地电报的时候,杜旅宁才明白了戴笠的用意。

军统内部果然没有要放过杨慕初,在茶室附近布了暗杀人员;即使杨慕初有幸躲过徐玉真的毒手,也一样会有去无回。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阿次会替阿初赴约。当杜旅宁将俞晓江的电报给戴笠过目的时候,戴笠的脸上终于浅笑:“现在我有七分相信杨慕初了。”
“局座!!杨慕次··我方便见他吗?”杜旅宁立正身姿。
戴笠点了一支烟,顺手将电报烧掉:“屡次抢救,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下一次。”对于杨慕初戴笠的本意是杀了就算了,可是那人居然趁着爆炸的间隙迫使自己跌入水中,还有杀掉徐玉真的身手。去的人断定了不是杨慕初。既然如此也只能将计就计。
杜旅宁视乎有些慌张:“局座,我听从您的安排。”
“你是在请缨?”戴笠将手中的烟,丢到烟灰缸里。
“······”
沉默良久,戴笠终于开口:“你对他几分信任?”
“他如果死了,是国家的损失。”杜旅宁似乎没有回答戴笠的问题。
“第一医院,住院区顶楼;南宫烈医生。”说着将一个手令丢到杜旅宁面前。杜旅宁标准的敬了个军礼,拿起手令转身要离开。身后传来杜旅宁的话语,听似漫不经心,却掷地有声:“如果杨慕初有问题,我们还有杨慕次。”
“局座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杨慕次性命。”

可是当杜旅宁真正见到杨慕次的时候,却不再那样平静;无菌病房中,床上的人,几乎完全没有生气,依稀可见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些许模糊的伤痕,红的那个彻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似乎应征这人还活着。换过衣服后,放才进去病房。慢慢走过去的,轻轻掀开被子本想检查伤势的;却看到杨慕次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拷住。明天的命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却被自己人拷着。心中大气,质问傍边的护士:“快点解开!为什么要拷。”
“杜处长,这是规矩。”南宫烈回道
“他不是犯人,解开。”杜旅宁努力克制语气:“必须救活。”
“我能说尽力。”南宫烈也事实就是的答道,命身边的护士,将杨慕次的手铐和脚铐解开。
“他很重要,必须活!”杜旅宁语气不容反对。
“是!我尽力”
“我想单独在这里待会儿。可以吗?”杜旅宁询问道
“请不要太久,虽然您的衣服消过毒,但是毕竟人体也可能是一种病原,尽量不要触碰他。”说着退了出去。
杜旅宁这才意识到病房里静的可怕,事情依稀听到他在氧气罩下微微的呼吸声,不由心中一酸,重情义果然会害死你,等你在上海接我? 心中暗骂,可眼中却满是关心。
·········


“这个混蛋!”想着这段时间一次次看着阿次被抢救,杜旅宁终于忍不住骂出声。车子行驶到医院门口,杜旅宁通过特别通道到达顶楼,是秘密关押重要伤员的地方,对外完全保密。见到南宫烈正在加护病房门口看着杜旅宁来到:“杜副局长。抢救回来了。”
“为什么会突然反复??”杜旅宁看着病房内,确定杨慕次没事。
“不清楚,这段时间情况都比较稳定。也许与季节变换有关系。”南宫烈看着病例记录回答道。
“如果有需要添加什么设备告诉我。”杜旅宁坐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平复一下呼吸说到。
“杜副局长,既然他真的不是犯人,可否通知家人。”南宫烈站定问道。
“为什么?”
“以防万一;这种反复不是好现象。”南宫烈实事求是的答道。
“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杜旅宁起身看着南宫烈:“无论如何,我要看到他醒来。”说着拿起护士递来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进病房。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1939年4月20日 早 杨公馆

一早俞晓江敲门进入杨慕初的房间,休息了两日的阿初,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正在穿着鞋子:“阿初?今天要出去?”俞晓江说着回头看了看桌上摆的瓶瓶罐罐,眼睛定格到一个地方,微微皱了下眉头。慢慢走过去,拿起一个瓶子刚在口袋里。
阿初斜着眼睛看看俞晓江,一副小孩子玩耍被抓到的表情,讨好的笑道:“突然睡不着。”俞晓江只是无奈的看着他,没有继续阿初的话题,只是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恩,出去;去英国要有理由。”阿初见俞晓江没在追问,也就顺势爬杆的答着。
“有办法了?”俞晓江倒了一杯水抵到阿初的手里。
“生意而已很简单,只是我要走的大张旗鼓才好。”阿初接过水杯,微笑表示感谢。
“恩,计划哪天走?”俞晓江说着坐了下来。
“24号吧,昨天和少爷通了电话,说雅舒情绪不太好。”阿初语气很淡,宛然像他手中的白开水一样。可是却滴滴打在俞晓江的心里,看着阿初牵强的笑脸,俞晓江再次开口:“阿初~~~”顿了顿:“其实~~~”
“其实你有事情来找我吧?”阿初轻描淡写的提醒俞晓江不要再说了。

俞晓江停住,水灵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个人的亲哥哥;似乎岁月已经将他心中的信仰慢慢改变。或许是早已改变,从他打算做“杨慕次”的同时,杨慕初的思想已经泯灭。俞晓江的走神让阿初觉得很尴尬,试探的叫了一声:“晓江?”
“恩,明天晚上有个小型的就职典礼。日本特高课,新任课长:少将千户由美。”俞晓江将请帖放在抵到杨杨慕初的手里。
“千户由美??女的?”
“恩。”
阿初停了停,突然笑起来:“看来,我们黑头发黄皮肤的人,还是女人当家啊。”说着夸张的看着俞晓江。俞晓江哪里不知阿初在隐喻自己。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他们点名让我去?”阿初见状,立刻接过请帖问道。
“是的,可是我当时已经和送请帖的人声明你的身体抱恙。”
阿初拿着请帖微笑着在俞晓江的面前晃了晃:“可是之前大家都知道我病了,但是他们还是送来请帖,就不得不去,带着病去更好,对吧?”
俞晓江宛然一笑,和阿初说话总是很轻松,似乎不要多言,可胜过千言万语:“我们早去早回。”

阿初微笑着答着好,将请柬放在茶几上,转头盯着俞晓江的口袋,仿佛在看着自己期盼已久的骨头的狗狗,水润两眼眨呀眨的,祈祷着俞晓江把刚才没收的东西还给他。这可爱的表情,看的俞晓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给你,今天你会很累,晚上可以睡着的。”说着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忍不住大笑,仓皇的起身出门:“饭做好了,你收拾完就下来。”
“好。”阿初见俞晓江开心一笑,总是达到了目的。可自己微笑的表情却渐渐变得僵硬。慢慢抬头看着窗外的朝阳,地球的另一端还是黑夜:“雅舒···”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同志们,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更文哦。放心,放假期间我会补上来的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1939年4月22日

杜旅宁拿到戴笠批准杨慕初去英国的批文,通过联络站专递到上海,中午忙完后,去自己开车去看杨慕次。南宫烈正在加护病房里进行着每天的例行性检查,听到护士说杜旅宁来了,便点头示意请他进来。杜旅宁换了衣服走进病房。看了看杨慕次氧气罩依然没有拿下,整个人也没有半点气色。余光扫过南宫烈的脸,口罩遮住的他大半个脸,可是清晰可见眉头微皱。杜旅宁心下有些慌张:“情况不好?”
“不好不坏。”
“什么意思?”杜旅宁很不喜欢和南宫烈说话,这个人似乎总是让他想起以前的“荣初”。
“意思就是应该有好转,但是没有。可是也没有恶化。”南宫烈将阿次的被子掀开,解开胸前的三颗扣子,伸手在阿次的腹部按压着,并仔细的观察的他的表情和仪器曲线。可是映入杜旅宁眼中的却看得是阿次身上的枪伤疤痕,虽说南宫烈很小心的处理,而且已经过了两年,但是依然狰狞。仿佛在昭示着什么一样,杜旅宁几乎不为察觉的轻叹了一声。

可是却被南宫烈听到,依然淡漠的开口:“杜副局长,他和你什么关系。这里的病人都是犯人。两年了,都是你亲自照顾他。”南宫烈将阿次的扣子扣好,并将被子盖好,回头看着杜旅宁。
“他这是我的学生。”杜旅宁拉回视线看着南宫烈道。
“就是说他不是犯人。”南宫烈示意护士出去。
“你想说什么?”杜旅宁似乎有些生气。
“我想说,你有一个好学生。这是我见到受伤最重,意志力最坚强的人。我经常想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下来,可是他真的没死。我是不是要认为自己的医术很好?”
杜旅宁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南宫烈的话,让他心头一暖,似乎是几分骄傲。可是他知道南宫烈的目的绝不在此:“你继续。”杜旅宁低头看着杨慕次开口道。
“我希望他醒来。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治疗的方法不一定只有药物。”
杜旅宁听懂了,转头看了看南宫烈,停了很久只道了句:“谢谢!”南宫烈似乎没有意料到杜旅宁会是这样的答案,还想再开口,可是迟迟没有发声又闭上,转身走出门外:“一切,我尽力而为。”

杜旅宁看着南宫烈出去,拉回视线盯着杨慕次,这个自己最中意的学生,眼神也变得有几分温柔。
杨慕初的孩子在英国出了事,戴笠倒也很干脆的批准了他两个月的假,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杨慕初的孩子,更是看重了杨慕初这两年来为军统上海·局做出的重重事迹。他不想失去“杨慕初”这张牌。所以在他的手批文件里,特别加注了:初若不归,方可知次一息尚存。
杜旅宁想着,伸手揉了揉阿次的头发:“阿次,你叫我怎么办··”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一个疯子,给大家拜年了,哈哈哈哈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匆忙赶到夏跃春家里,刘雪说夏跃春正在他的房间,一边上楼,刘雪一遍向杨慕初和俞晓江简单说明了今天的情况。首先表明了身份,自己是夏院长的一个下线,今天他们有任务是和三个准备派往苏联的特使分别接头,并护送他们上今晚去香港,可是中途生变一个特使乘坐的车子被临检,护送那个特使的同志经验不足被看出破绽,结果造成就在临检附近的接头地点暴漏,为了保护其余两个特使转移,夏院长和雪狼一人保护一个特使撤离,夏院长中枪,途径茗闵斋就进去和一个嫖·客故意发生冲突,接着被打的满身是血,才逃过追查的日本宪兵。

俞晓江这才明白之前夏跃春提到的任务提前了,而从刘雪的所述的情况看,一个特使已经被捕了,并且护送那个特使的人员很有可能是叛徒;另外一个由雪狼保护着,还有一个夏跃春保护。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杨慕初仔细听完刘雪的讲述点点头,此时他也有一堆问题,但是还就人命最重要,推门进去,看到夏跃春正半依在床头,手用力按着腹部,隐约可见深紫色的西服已经有异样的颜色;眯着眼睛,脸上还写血迹,嘴角青紫,满头的冷汗。杨慕初急步走到床边,用手在夏跃春眼前晃了晃:“还清醒吗?”

“恩~”夏跃春很艰难的恩了一声。
“没死就好,晓江,刘雪你们来帮我,先把子弹取出来。”杨慕初扶着夏跃春躺下。可是轻微的动作也疼的夏跃春直冒冷汗。
“需要麻醉!”阿初示意刘雪准备麻醉针。夏跃春终于躺平了身体,拉着阿初的衣角摇了摇头。杨慕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怕一个失误,以后自己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有意外。”说着对刘雪道:“给我。”
可夏跃春拉着自己衣角的手,更加用力了;杨慕初有些恼怒,作为一个医生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你不相信我?”此时夏跃春将拉着阿初衣服的手松开,微微睁开双眼,接着重重的点一下头。
“你!!”杨慕初被气的不轻。拿着针管骑虎难下,记忆中夏跃春连跌倒都会大呼小叫,今天取子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用麻药,子弹也不知道有多深,万一撑不住怎么办。俞晓江似乎看出了夏跃春的心思:“你明天还有任务?怕药效影响工作?”夏跃春已经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微皱的眉头向下压了压。

此刻杨慕初立刻将麻药注入夏跃春的体内,语气不容反抗:“剂量温和,影响不了!影响了我去忙你做。”接着在刘雪的帮助下,开始了简易的手术,
可是情况比杨慕初想象的还糟糕,出血量太大,虽然已经输血,但是恢复还是要很长时间。而且夏跃春的左腿居然被打骨折,无论如何,他的情况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自由行动的。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将一切处理好,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杨慕初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却觉得眼前有些星星点点;用力的摇摇头。俞晓江察觉不对,走到阿初身边扶了扶他的胳膊,杨慕初回以一个微笑:“没事,饿了而已。”本来就有些宿醉,有忙了一夜,有些体力不支。
低头看着沉睡的夏跃春:“晓江脸上的伤,你帮他处理一下吧。我要稍稍休息。”俞晓江点点头,扶着阿初走到沙发上坐下。
刘雪给阿初拿了一个毯子:“杨先生,我去买些早饭吧。”阿初点点头,微笑表示感谢,便斜靠在沙发上浅眠。

中午,杨慕初睡了一小觉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将早晨刘雪买的小笼包囫囵吐枣的吃了几个,刘雪在屋里反复徘徊,不时的看着手表。杨慕初起身去浴室漱口,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看他依然很焦急,方才问道:“刘小姐,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没,下午三点。”刘雪焦急的看着夏跃春。
“还有四个小时,可是岳春好了也不一定可以去啊。什么重要的事情?”杨慕初走到床边检查。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夏组长到家之前吩咐两件事情:一个是请您来,另外一个就是说下午三点前一定要叫醒他,不然就麻烦了。”刘雪看着杨慕初,阿初看她也是满眼的血丝,这才意识到她也一夜没有休息,不禁有些怜惜。
“没事,应该最多再过一两个小时就醒了。你先去休息吧,醒了我再叫你。”杨慕初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对刘雪说到。
“我不···”刘雪刚想开口反对。
“去吧,岳春下午还要你保护,你要休息好才行。”杨慕初再次劝说。此时俞晓江拿着一些水果走进来,也一起劝说刘雪:“去吧,我们在呢。”刘雪见拗不过,点点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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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夏跃春也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慢慢睁开眼睛,杨慕初微笑着看着夏跃春一脸茫然的神情,心中却有一丝笑意。夏跃春在确定身处的环境后,视线定格在阿初有些得瑟的脸上,声音很微弱,且也带着一贯的尖酸风格:“你在想我也有今天吧?”
“恩!”阿初没有否认,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点点头。
“你个··”夏跃春刚要吐槽,想起什么,想起身却浑身没有力气:“几点了?”
“两点。去哪里?”杨慕初一遍给夏跃春换了一瓶药,一遍问道。
“组织机密。”顿了顿又问道:“你明天的船?”夏跃春抬头问着阿初。
“恩。”
“最近形势很严峻,你回来前要多方打探。”夏跃春难得收起了调侃的语气,认真的说。
换好药瓶的阿初,坐到床边抬手试了试夏跃春的额头:“你在和我道别吗?”
“我呸!”夏跃春听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和这个杨慕初说话不能客气,你客气他不客气:“不说我,我要出门。”
“你小腿骨折了,失血过多,脸色很差。你确定这样也可以?”杨慕初挑挑眉。
夏跃春听后,方才意识到自己小腿问题的严重性,撑着勉强的坐起来,掀开被子自己检查了一番,一只手重重的打到床边:“该死!我要去拳馆,这样去目标太大!”
“刘雪不行?”杨慕初有些不解。
“暗语是关于身体的穴位知识,刘雪不懂;随机的。”夏跃春皱着眉说,这个时候他不想再让阿初参与进来了,可是现在也只有他了。
“是谁?”杨慕初也明白这件事情目前也只有自己去最合适。
“雪狼保护的那个特使,安全后会去上海明云拳馆,这是备选计划。刘鑫,江苏人,中医出身,二十九岁,身高175,148斤;面貌特征:在他的右侧鼻翼边有一颗痣。”朋友间的默契不需要多言,夏跃春也从不懂客气:“组织要求无论如何两天内将人送走。他们是去苏联商讨针对东北战区支援的问题的。不惜一切代价。”
杨慕初听完后突然笑了出来:“你们每次都不惜代价。还有一个人被抓了呢。”
夏跃春皱起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阿初。”阿初看夏跃春这般认真,清了清嗓子坐正,示意自己不闹了。
“另一个,我们在想办法营救。”任谁都知道,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目前能保住一个就要保住一个,索性值得庆幸的是被抓的人和自己都没有直接的联系,目前暂时安全。
“你想让他们明早和我一起乘船离开。”杨慕初没有疑问,只是陈述的确定一遍。
“恩,你的船,途径香港后可将他们放下,你本打算带几个人?”
“三个。”
“合理,那这两个人就有了合理的身份。”夏跃春点点头,总算是个办法。
“两个?刚才你只说到一个。”杨慕初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另一个明天一早,我会借着送你离开的机会带去。目前为了安全,还是在我这里好。”夏跃春按了按伤口,确定明天应该可以下床。
“在港口不方便,临时交换会引起注意。”阿初皱着眉分析道。
“去家里,不合适。我家离港口很近,但是离你家很远。”夏跃春有些为难。
“公司!我是去英国谈生意,所以早晨要先去公司准备。你正好也带人来,公司里面更方便。”阿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主意。你和他见面后告知他时间和地点就行,让他明天自己去你公司和你联系,办法你自己想。你的杨氏办公室下面是银行,是客人应该很方便。”夏岳春看了看挂钟,催促道:“你该出门了。”
杨慕初从夏跃春的衣柜里挑了件衣服换上,语气恢复的轻松:“明天我可以让他们帮我拎箱子吗?”
“上船之前可以。”看着杨慕初挑了一件自己最贵的西装,夏跃春撇撇嘴道。
“上船之后的?”阿初照着镜子整理衣服。
“你要帮他们拎,他们是上级。”
“我还不是你们的组员。”杨慕初瞥了夏跃春一眼,走向门边:“好好休息吧。我完成任务直接回家了,晓江已经回去了。晚上我电话里会给你暗号的。”说着关上门离开。夏跃春这才重重的躺会去,这会儿伤的不轻,看样子要为自己在家养伤找个合理的理由了,脑中迅速过滤着和自己接触过的名媛们,怎么设计被抓去茗闵斋,然后再对自己大打出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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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灯背和月就花阴
1939年4月23日 上海

俞晓江早早的帮杨慕初把行李准备好,给夏跃春打了电话了解了情况,便有些心神不宁的,这次出国就两个月,可是一波三折的,总是让她有些不安。焦急的等待了几个小时,傍晚的时候杨慕初总算是安全回来了。俞晓江这才放了一颗心在肚子里。折腾了一天,杨慕初又累又饿的。看到餐厅有一桌子的饭菜很高兴的坐了下来,抬头高兴的看着俞晓江:“可以开动吗?”俞晓江点头道:“就是给你准备的,你先吃,我把几个凉的菜热一热。”
“谢谢。”杨慕初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椒炒鸡蛋送到嘴里,回头看到刘阿四从楼上领着阿初的箱子走下来,放在客厅中间的沙发边上:“阿四,你自己的东西准备了吗?”
刘阿四走到阿初身边:“准备好了,老板。我就一个箱子,几件换洗衣服就行。”
“恩,阿四,明天夏跃春托我送他两个朋友出去避难,把原来你要带的那两个人替换掉吧。”阿初喝了一口汤说到。
“好的,老板。”
“一起吃吧,一会儿吃完了,你先去公司,明天在公司换人,所以要确定公司的安全。又要辛苦你在公司守一夜。有什么不妥立刻给我打电话。”阿初从来没有和刘阿四说过自己的工作,但是他明白刘阿四不是笨蛋,隐约也应该知道一些。可是阿四从来不问为什么,阿初也曾经半开玩笑问过他,当时刘阿四的回答让阿初也愣了半天:阿四是个粗人,不懂大义的事情,可是知道老板做的事情都是从大义的事情。
想着阿初笑出了声,看着刘阿四刚拿起的筷子停住了,阿初即可解释道:“吃你的,我在想别的事情,和你无关。”
“哦。”此时俞晓江也热了饭菜回来:“夫人,也快吃吧。”俞晓江微笑的坐下。
“晓江,公司就拜托你和明叔了。方可维那里有我这段时间需要处理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陆良晨留下来保护你。明天你不用和我去公司了,你,我,岳春都塞在公司,会让人起疑的;你从家里出发直接去港口吧,带着行李过去。”阿初将一串钥匙给了俞晓江:“这是我书房和公司财务室的保险柜钥匙。”俞晓江接过,抬头有些调侃的看着阿初道:“祝你旅途愉快。”
阿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刘阿四有些听不明白,但是其中的气氛他是知道的,难得的轻松,也顺应气氛的笑了起来。
“知道什么就笑,吃饭快去。”阿初故作生气。刘阿四也没在做声,迅速拔了几口饭,像阿初请示完毕出门。
俞晓江这才笑的放肆些:“阿四呆呆的,有时候也是开心果。”说着开始收拾碗筷:“阿初,明年要早起,你快去休息吧。”
“谢谢,辛苦你了”阿初也没客气,忙了一天一夜的确很累,起身上楼,简单洗漱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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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杨氏银行
刘阿四开车到达银行附近,他明白老板的意思,上海各方势力混杂,带走的人一定也是某个势力所在乎的;安全起见还是要确定无误后才能换人;虽说是自家银行,也要小心为上。刘阿四将车子停在离银行还隔着一条街的地方熄了火。坐在车里上点了一支烟,带上手套和帽子,若无其事的走下车。
沿着杨氏银行外围的马路开始打转,眼睛扫过周围摆摊的小贩和行人,仔细打量着每个人的行为,转悠了两圈,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员。看看手表已经一点了,来到离杨氏银行总部门口大约两百米的一个馄饨摊边要了一碗馄饨悠哉的吃了起来,暖暖身子,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顺便可疑继续观察环境。
“你这馄饨味道不错啊。”刘阿四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冷了,吃起热热的馄饨觉得很香,不禁夸起卖馄饨的老伯。怪不得老板平时要是熬夜处理事情的时候,喜欢吃这家的馄饨呢。从老板的办公室窗户直接就可以看到这个馄饨摊。刘阿四想着抬头看了看阿初办公室的窗户,可是下一秒有发觉有些不对,总觉得好像老板的那间似乎亮些。
直觉告诉他要上去确定一下:“给你钱,不用找了。”刘阿四放下一个银元。慢慢走向银行,重新点了一支烟,拿下手套,放在兜里。从后腰枪套里拿出掏出枪上了镗。没有叫看门的职员,从银行的后侧翻上二楼,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楼梯旁边的门,将烟丢在地上踩灭。前脚掌着地,依着墙壁慢慢的上到四楼,杨慕初和明堂办公的楼层。在楼梯口站定,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各处的声音。借着楼梯口窗户射入的月光,仔细的观察着走廊。确定没有问题后,上前两步转个身,通过门缝底下,看着杨慕初的办公室,的确是有亮光的。
刘阿四将手中的枪握的更紧,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个人的脚步声。很好!阿四顺着墙面快速移动到阿初办公室门边,靠着墙,伸出左手,轻轻扳动门把;可是里面也有一股力气和自己一个方向在开门。好机会,阿四立刻跨身一步,举起枪对准办公室的门,开门的一瞬间,即将扣动的扳机被急停下来。
“啊!!!”方可维双手捂着嘴叫起来。
“方小姐?”刘阿四惊讶万分。
方可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踉跄的跑回杨慕初的办公室,躲到办公桌后面:“这里是杨氏银行,下面有很多保安的。”
刘阿四这才知道自己搞了乌龙:“方小姐,是我,我是刘阿四。”伸手到右侧的墙壁要将吊灯打开,可是灯好像坏了。从一旁的柜子里利索的找到一个灯泡接着月光换上,屋里顿时就亮堂了。
刘阿四这才走到桌子后面,蹲下来:“方小姐,真是我。”
方可维这才抬起头,看了刘阿四一眼,惊恐的表情这才缓缓褪下,换上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四哥,真的是你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劫匪呢。”
刘阿四看了看老板的桌子上都是文件,再看向方可维:“方小姐,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方可维深呼一口气慢慢的将文件整理:“老板今天没来公司,明天一早要来公司交接,我要帮他准备好多文件。刚才灯还坏了,我只能用手电筒。这会儿还没弄好,就听到门外有动静,真是吓死我了。”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手电筒,刘阿四这才明白刚才看到的微光是手电筒的。
“四哥,这么晚了你来干嘛?”方可维抬起头,睁着大眼睛问道。
“哦。”刘阿四知道不能说实话,想了一会儿:“我来帮老板拿几件衣服,他说要放行李里面带走。”说着走向阿初在办公室的小衣柜,随便拿了两件外套放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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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4月24日

朦胧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驱使着他,杨慕初似乎来到一个悠远的山间,周围都是苹果树,已经成熟的果子一颗颗的挂在树上,山脚下就是即将远航的船,看看手表才早上四点。让刘阿四帮他去摘几个苹果,总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要把钱给果农,依稀看到山顶有个人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坐在草棚里抽着烟。阿初慢跑过去:“老伯,我想你买几个苹果。”

老伯低着头,继续抽烟没有回答,阿初有些奇怪:“不卖吗?”阿初伸手抚了一个老伯的肩膀,坚实有力,有些惊讶。此时老伯终于开口:“苹果里有虫子。不能吃。”然后老伯身体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天际,留下蓑衣,斗篷和抽了一半的烟。杨慕初心下一惊,再环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猛然起身一头的冷汗,深呼吸一会儿;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梦,好诡异的梦。抬手看看手表六点了,也没再睡下,起来洗漱换了衣服即下楼煮了一杯黑咖啡。看着咖啡炉里热水翻腾的泡泡,皱着眉头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心里总是不安。走向客厅给夏跃春打了电话,刘雪说夏跃春还在休息没什么异常。

阿初在放心的回来,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皱起眉头。自己煮的果然不好喝,自己看看咖啡。不安的情绪再次袭来,放下咖啡走上楼,敲了敲俞晓江的房间:“晓江,我提前去公司。还有好多事情。”

“阿初,等一下。”不到二十秒俞晓江衣冠整齐的开门,看着阿初却觉得阿初似乎有心事:“怎么了?”

“没事,我去公司看看,让阿良跟着我去。你一会儿早些去港口。”

俞晓江没再问什么:“小心些。”阿初微笑着点头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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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落月成孤倚

1939年 4月25日 重庆
杜旅宁一把将报纸丢到桌子上,冲着刘云普和高磊怒火冲天:“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联系上俞晓江了吗?你们每天都在做什么,日本都快占领武汉了,你们认为重庆就是天平天下了?让你们做后勤工作都弄得乱七八糟!!”刘云普刚刚到统计局大门就被传令员拉到杜旅宁的办公室,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便被痛骂一顿,转头看一眼身边的高磊,见他低着头,一脸认错的摸样。

刘云普上前凑凑身,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报纸:上海才俊杨慕初府邸被烧,杨慕初重伤住院,其余人员无一幸免。日特高课和法巡捕房已经已经在租借深入调查。刘云普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看着高磊问道:“俞秘书,死了?”

高磊猛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刘云普,该死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刘云普被高磊的样子吓了一跳,没在继续问他。站直了身子,一副讨好的样子对杜旅宁:“老···师,这事有可能吗?”

杜旅宁原本好不容易没压下去的火苗,又被刘云普点着:“你认为的,刘副官!”
刘云普立即双手抬向胸前使劲的摇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俞秘书怎么能···”
杜旅宁皱着眉头打断了刘云普的话:“高磊,说说你的看法。”
高磊也终于抬起去,站直了报告:“是!卑职认为这是障眼法。”
杜旅宁听了高磊的话才算平复了一些:“谁的障眼法?”
“不确定,日本人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不过一切定论还是要等到联系到上海的潜伏人员才能确定。”杜旅宁明白他口中的叛徒就是杨慕初。高磊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看事情一针见血。当然也心狠手辣。同样是学生,但是杜旅宁对于高磊一直都是张弛有度,从不深谈,就是因为高磊太过阴狠。在这一点上刘云普都比高磊更得自己的心意。

“三个秘密电台全部失联?”杜旅宁坐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对不起,副局座,全部失联。”高磊再次低下头。
“再想办法,另外通知苏州,宁波的潜伏人员想办法向上海渗透,我们失去上海。”杜旅宁起身将报纸丢给刘云普:“去查查这家报社,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监控。这个报社很有可能是日碟的一个机关,或者里面有日碟人员。比我们的情报还要快。”杜旅宁深呼一口气,语气变得缓和了很多,可是听上去确很悲凉:“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反省一下。两年不到的时间失去了这么多大好河山,不是偶然。你们出去吧。”

高磊和刘云普敬了军礼离开,杜旅宁作为椅子上,脑中自己的过滤着此前和杨慕初会面的点滴,对于日本人的恨一直都是杜旅宁对杨慕初最大的印象,而且国共合作时期,即使这个杨慕初是共G,也不应该捣毁军统的情报站。
俞晓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如果杨慕初有问题,一早就被发现了。基本可以排除是杨慕初自编自导。日本人?那就是整个军统潜伏情报站暴露了,但是为什么唯独救活了杨慕初,如果杨慕初不是背后捣鬼的人。

再次想到今早杨慕次再次被推入手术室抢救,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杜旅宁气的直接将桌上的文件丢了一地。重重的坐下来,东部城市,北平,南京,上海尤为重要,尤其是上海金融中心,港口城市,还有租借的庇佑,很多打击日在华机构的工作方便开展。这下辛苦两年建立的联络站,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名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正面战场节节败退,可是他们这个无形的战场却从未有着这么大的情况发生。而且居然发生在上海。杜旅宁也知道事情瞒不住的。整理整理军装,走向戴笠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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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落月成孤倚

1939年 4月25日 重庆
杜旅宁一把将报纸丢到桌子上,冲着刘云普和高磊怒火冲天:“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联系上俞晓江了吗?你们每天都在做什么,日本都快占领武汉了,你们认为重庆就是天平天下了?让你们做后勤工作都弄得乱七八糟!!”刘云普刚刚到统计局大门就被传令员拉到杜旅宁的办公室,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便被痛骂一顿,转头看一眼身边的高磊,见他低着头,一脸认错的摸样。

刘云普上前凑凑身,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报纸:上海才俊杨慕初府邸被烧,杨慕初重伤住院,其余人员无一幸免。日特高课和法巡捕房已经已经在租借深入调查。刘云普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看着高磊问道:“俞秘书,死了?”

高磊猛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刘云普,该死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刘云普被高磊的样子吓了一跳,没在继续问他。站直了身子,一副讨好的样子对杜旅宁:“老···师,这事有可能吗?”

杜旅宁原本好不容易没压下去的火苗,又被刘云普点着:“你认为的,刘副官!”
刘云普立即双手抬向胸前使劲的摇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俞秘书怎么能···”
杜旅宁皱着眉头打断了刘云普的话:“高磊,说说你的看法。”
高磊也终于抬起去,站直了报告:“是!卑职认为这是障眼法。”
杜旅宁听了高磊的话才算平复了一些:“谁的障眼法?”
“不确定,日本人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不过一切定论还是要等到联系到上海的潜伏人员才能确定。”杜旅宁明白他口中的叛徒就是杨慕初。高磊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看事情一针见血。当然也心狠手辣。同样是学生,但是杜旅宁对于高磊一直都是张弛有度,从不深谈,就是因为高磊太过阴狠。在这一点上刘云普都比高磊更得自己的心意。

“三个秘密电台全部失联?”杜旅宁坐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对不起,副局座,全部失联。”高磊再次低下头。
“再想办法,另外通知苏州,宁波的潜伏人员想办法向上海渗透,我们失去上海。”杜旅宁起身将报纸丢给刘云普:“去查查这家报社,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监控。这个报社很有可能是日碟的一个机关,或者里面有日碟人员。比我们的情报还要快。”杜旅宁深呼一口气,语气变得缓和了很多,可是听上去确很悲凉:“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反省一下。两年不到的时间失去了这么多大好河山,不是偶然。你们出去吧。”

高磊和刘云普敬了军礼离开,杜旅宁作为椅子上,脑中自己的过滤着此前和杨慕初会面的点滴,对于日本人的恨一直都是杜旅宁对杨慕初最大的印象,而且国共合作时期,即使这个杨慕初是共G,也不应该捣毁军统的情报站。
俞晓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如果杨慕初有问题,一早就被发现了。基本可以排除是杨慕初自编自导。日本人?那就是整个军统潜伏情报站暴露了,但是为什么唯独救活了杨慕初,如果杨慕初不是背后捣鬼的人。

再次想到今早杨慕次再次被推入手术室抢救,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杜旅宁气的直接将桌上的文件丢了一地。重重的坐下来,东部城市,北平,南京,上海尤为重要,尤其是上海金融中心,港口城市,还有租借的庇佑,很多打击日在华机构的工作方便开展。这下辛苦两年建立的联络站,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名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正面战场节节败退,可是他们这个无形的战场却从未有着这么大的情况发生。而且居然发生在上海。杜旅宁也知道事情瞒不住的。整理整理军装,走向戴笠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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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叹年来踪迹

杨慕初被人押着越过两道铁门慢慢走向走廊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可门开后却发现,这是一间精心装修的仿欧式的房间。小型盥洗室在门的一侧,卧室里有一个宽大的床,一个单人沙发,还有一个高大的衣柜。但是特别的是,墙面似乎通过特殊处理和加厚隔音。而在东西两边墙上还放了两个像铜锣一样的摆设。

来人将杨慕初推进房间,便出去将门关上,并在外面反锁。千户由美的做法让杨慕初有些茫然,自己的观察了屋内的情况,似乎除了奇怪的摆设和一个监控的窗口,并没有什么不妥。
旁边背包大小的安格墙被推开,一个餐盘就放在上边。杨慕初仔细一看却是自己平时爱是的饭菜,淡淡的笑着走过去,端到沙发边,慢慢的吃完。

千户由美留着自己,一定不仅仅是为了方便控制现下还有价值的杨氏,更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放着自己这么一个没有官职,甚至暴漏后没有任何价值棋子,妄想打消军统的暗杀气焰。似乎千户由美还保留着什么没有说完,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才学智慧和隐忍的个性,不得不让阿初打了个冷战。现下的局面自己想活着走出特高课是几乎是不可能了,千户由美对于杨氏的运作了如指掌。明叔的安全是否会受到威胁,俞晓江和夏跃春他们是否安全撤离。自己如何才能保全杨氏员工的周全。脑中一个个问号扑面而来,完全找不到方向。而慢慢的觉得一股睡意袭来,阿初终于渐渐的睡下。

可是下一秒屋内锣声震天,屋内的家具都跟着颤抖,阿初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微张着嘴。巨大的响声震得阿初眼前一阵昏花,身体像是被什么挤压一样的难以忍受。杨慕初抬起头来看着刚才觉得奇怪的摆设还在微微的颤抖,这才明白这件刑讯室存在的真正目的。他们是在给犯人制造温馨气氛,在人心情最为放松浅眠状态,猛然制造巨大噪音。一来不让犯人睡觉,人三天不睡觉就是人体极限;而如果他们选择性的让犯人睡觉,就会带来更大的问题,长此以往犯人的精神会由于高度紧张,睡眠不足,引起神经衰弱,甚至抑郁。

杨慕初起身走下床,仔细的看了看刚才的饭菜,回想刚才自己的睡意似乎来的并不正常;饭菜里还加了安神的药物。 “千户由美,医学博士,果然更胜一筹。”阿初苦笑,似乎现下自己就像是她笼子里圈养的白老鼠一般,生命变得这么苍白。 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神盯着监视的玻璃,似乎对上了那个正在饶有兴趣看着他表演的眼神,生存俨然成为阿初脑中目前唯一的信念。

1939年4月29日 特高课

杨慕初被关在这件屋里里第四天了,千户由美并没有不给阿初睡觉的机会,可是时间上把握的非常精准,十分钟。每次只给他十分钟的时间。
此时屋内杨慕初正坐在地上,曲卷在靠床的角落,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无力的垂在胸前。几天没有正常休息,眼角下已经一片青紫。紧紧皱着眉头,努力的抓住自己的意识,时不时的控制着自己微微的动动手指,提醒监控的人自己并没有睡着。巨大的响声似乎对内脏造成了影响,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熬过几次这样的酷刑。

阿初已经记不清自己进来几天了,只是觉得头好沉好沉。床头桌上的一个怀表似乎还在滴答滴答的响着,声音时大时小,速度时快时慢。微微的睁开眼,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胸口阵阵的刺痛感,似乎比之前轻了好多。
呼··呼···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周围瞬间安静了,仿佛周围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慢慢的好像陷入了某个漩涡,闭着眼睛身体依然不由自主在黑暗的轮廓中旋转,慢慢的将自己整个身体吸入,深陷,沉沦。
杨慕初的身体顺着床沿慢慢的侧倒在地上,呼吸清浅,身体没了动静。屋内再次传来震天的锣声,但这一次阿初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醒来。整团的黑暗已经完全将他包围,紧紧的抓住。

楼主:shadow198503  时间:2020-02-26 02:52:25
千户由美正在整理这次拔出上海地下党的行动资料,虽说人没抓到,但是索性确定了夏跃春的身份,整个上海地下G销声匿迹,足可见夏跃春是个重要人物。 “通缉令军部已经下发全日统区了吗?”千户由美手上拿着杨慕初在英国的资料照片翻看着。

“是的,将军,军部已经下发对夏跃春的通缉令。”吉野楠站在一旁回答道:“对俞晓江的秘密追捕行动也在继续。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他逃离的方向。” 千户由美似乎满意的点头:“俞晓江的告别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明天可以正常进行。杨慕初···”吉野楠不敢妄加揣测千户由美的心意。等待她给自己答案。

“杨慕初不用参加,我这个姨太太去就可以了。”千户由美面无表情的放下资料,走向电话旁给明堂打了电话,大体内容是杨慕初伤病未愈,自己代表他去,还请明堂多多在众股东面前为自己美言,这就去他府上拜访之类的话。挂上电话后,回头对吉野楠吩咐道:“最近我还是要常去杨氏多露脸,你们密切监控周围的一切,军统和中共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们一定在想办法向杨氏渗透。包括明天的追悼会,一旦有可疑人员立即抓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说着自己走向换衣室。吉野楠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长谷柰子急冲冲的跑进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阁下,杨慕初轻度昏迷,已经被送去急救室。”

千户由美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几乎不为察觉的点头:“留意内脏是否受损,让主治医生晚上向我汇报。”不一会儿似乎又恢复了早前做秘书时甜美的摸样。只是神情却冷淡至极:“此前抓来的那两个共G和特使呢?”

“还在收押,不过什么都没招。”柰子说这话时有些心虚,那三人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是自己的失职。

千户由美抚了一下长谷柰子的胳膊,似乎是安慰,更像是打气:“正常,能留下来的必定是精英,不用太过在意。那个特使和刘鑫一起,遣送回国,交给军部处理。请军部尽量满足此前和刘鑫谈好的条件。”说着拿起一个精致的皮包走向门外。
“剩下两个人呢?”柰子跟进问道。
“留住一口气就行。”千户由美回头给了柰子一个淡淡微笑,关门出去。

楼主:shadow198503

字数:85436

帖子分类:一触即发

发表时间:2013-02-04 02:53:00

更新时间:2020-02-26 02:5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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