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的卷轴，没有独属于暗部的查克拉印记，而这种查克拉印记的性质恰恰是和根所有的查克拉印记完全相反。”刃笑了笑，“这是属于暗部的机密，确切地说，是防范根秘密渗透的，机密。”
桫脸色一变，握着卷轴的手紧了紧。
“你可能不知道，第三分队之所以能成为暗部最强的分队，绝不仅仅因为我们十人的实力，最重要的……”
桫感到身后的气息，方要逃开，却发现脚如同陷入泥泞一般动弹不得，越发沉重，身体不自觉地往下陷落……他低头一看，瞳孔猛地缩起，他所在的枝干上不知何时已变成一片泥潭！
到底是什么时候！
身后的岩单指成印：“溶遁，加流沙之术。”
什么！
泥沙逐渐包裹至桫的脖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轻易将他困住的人。
“最重要的是，第三分队队长的实力—只在一瞬之间就能完全控制住我们十人的行动……”
“你，还远远不够……”
“什么……”桫惊诧的面容被定格住，他整个身体如同泥塑一般被完全包裹住。
“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灼不满地嘟囔道。
“真是的，被根那群家伙小看了呢……”
“所以说，队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灼叹了口气道。
远处，两个带着暗部面具的青年站在不易被察觉的地方目睹了这边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第三分队吗？果然是拥有可怕实力的小队啊……”
金发青年道：“是村子所需要的力量。”
暗部总队长看他一眼，笑道：“恭喜你，第三分队队长。”
波风鸣人回以一笑。
这时，两人面前蓦然升起一个微小的查克拉印记，上面赫然是“警”字！
两人相视一眼，总队长道：“村子里的结界有异常波动。”
波风鸣人眸光微顿，道：“我来处理。”说罢，消失在原地。
木叶村内——
“那就是被大蛇丸大人看重的宇智波佐助吗？”左近撇了撇嘴角道，
“看起来就只是个普通的小鬼罢了。”
“和你一样普通，只是相貌远在你之上而已。”多由也冷淡地道。
左近不满地道：“呵……我的实力怎么也不算是普通吧……”
“啰嗦，垃圾。”
“你！”
“多由也，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我们好歹是同伴……”次郎坊劝道。
“闭嘴。”
鬼童丸注视着视线之内的宇智波佐助，道：“跟预估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看来宇智波鼬的到来也没能激起他心中更浓厚的恨意啊。”
“不过，看他凶狠无序的修炼手法，似乎内心被什么动摇了……”
“既然他忘记了仇恨，就让我们帮他记起来好了。”左近恶意地笑着。
天渐渐暗下来……
宇智波佐助将靶子上的苦无一一拔了出来，放进腰间的插兜里。脑海里募地闪过灭族当夜宇智波鼬手持沾血长刀缓缓走来的情形……
宇智波佐助的眉宇拢上些许不耐，以往不愿去回想的惨烈情景如今却一遍遍在脑海里重现，每个细节都愈加清晰，他清楚记得那人握刀的姿势和宇智波鼬的很是不同，如果说是宇智波鼬故意为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在宇智波鼬与鸣人交战之时，他的握刀姿势根本来不及做出更改，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他最自然的握法，并不是刻意做出来。
但是，如果不是宇智波鼬杀了一族的人，他是为了什么要承担这样的罪行？是被逼迫还是……
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佐助烦躁地掷出一把苦无，黑眸募地一敛，抬头看向天空。
四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夜幕之下，身影迅速的一闪，落在了面前。
“什么人？”黑眸危险地眯起。
“音忍，鬼童丸。”
“次郎坊。”
“多由也。”
“左近。”
“奉大蛇丸大人之命前来。”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看着这些人，“滚开。”
四人众相视一眼，摆开攻击的姿势。
远处，一人站在高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单手结印，将暗部联络印记发了出去。
他轻启唇瓣道：“一切正常。”

第四十八章 道别
秋风打落枝叶，泛黄的叶片在夜色之下飞舞。
猩红的眼眸微移，落在右侧的一人身上，视线捕捉到黑影微地一晃，宇智波佐助轻巧地向右侧开身体，在与那道攻来的身影相错之时，他腾跃而起，双手撑住那人的背部，身体借着右手猛地翻转，扫腿打向围攻而来的其他三人。
碰！
三人被横扫出去撞向树干，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红眸泛起冷光，单手拎起鬼童丸衣襟，将人甩了出去。
宇智波佐助看着烟尘四起的方向，募地敛起眼眸。
“只是这样的程度吗？木叶教给你的就是这些花架子吗？真是令人失望。”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皱起眉头，原本在身前的四人全部变成了一根根木头。
他转过身，面向那四人。
“和那些所谓的同伴一起，弱小而无助地互相汲取温暖，慢慢地在这种安宁之中被消磨斗志……”多由也冷笑一声，“还记得宇智波鼬吗？”
红色的写轮眼如冷箭般刺来。
左近勾起得逞的笑意，“终于有点复仇者的样子了。”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家伙，”宇智波佐助冷声道。
“提了，又怎么样？”左近挑衅道。
宇智波佐助冷冷投来目光，身影在这一瞬间募地闪现在四人面前，双手在片刻之间拉开四条银色的丝线，快速挥开缠绕上几人的身体。多由也和鬼童丸目光在丝线绕来的方向微顿，身体迅速跃起，成功逃开。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剩下两人身上炸开，火红的光映衬在宇智波佐助的脸上，照亮他略显惊讶的面庞。
眼前的两人在被火遁攻击之后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露出不屑的神情。
只见两道黑影闪现，宇智波佐助堪堪躲过两人的夹击，翻转身体看着那两道几乎看不清的身形，眉头蹙起：写轮眼居然也看不清这几个人的动作。
“果然跟不上这种速度吗？”
红色瞳孔微地缩起，便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与此同时，身侧再次袭来一人，宇智波佐助被猛击了出去！
红眸褪去，宇智波佐助咬牙坐起身。
四人落在宇智波佐助跟前，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扯出诡异的形状。
“接下来的一瞬间，我们可以轻易了结你的性命。你还能指望木叶那些上忍来救你吗？”左近露出讥诮的笑容，“我记得，第三代火影也是死在大蛇丸大人的手下……”
“你打算和木叶的弱者为伍，永远被宇智波鼬踩在脚下吗？”多由也神情漠然地道，“宇智波一族的灭亡也许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死的人，会是同伴？还是你的老师？亦或者是……你所珍惜的……”
“住口！”黑色的符咒逐渐漫上脖颈，脸颊。宇智波佐助愤恨地握住右手，蓝色的电光在指间闪烁，低鸣。
宇智波佐助冲上前，愤怒地打出一击！
灰暗下，四人脸上露出冷笑。
碰！
宇智波佐助重重砸上身后的树干，跌落下来。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神情一惊。
“别以为只有你才得到大蛇丸大人的认可，你……”苍白的脸上爬满黑色的斑块，左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宇智波佐助，“也只是大蛇丸大人选中的人之一而已。”
“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们拥有大蛇丸大人赏赐的力量，与此同时失去了自由。”多由也道，“现在的你，最需要什么，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宇智波佐助望着四人消失的方向，眼中仿若又浮现那个灰暗的夜晚，宇智波佐助紧闭着双眼，狠狠皱起眉头。血红的画面闪现着最终定格在那张苍白的脸上，金黄的发垂落在鬓角，粘稠着冷汗，显得格外虚弱。
眉头终于舒展开，他睁开黑色的眼眸，银色的月光落在那双幽暗的眼眸中，映射出冰冷的光。
湛蓝的眸子深深望了一眼黑发少年所在的方向，转过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凌晨的村庄零星亮着几盏灯光。
一乐拉面的灯牌闪烁了几下，终于亮了起来。手打拉开一乐拉面的大门，对着远处稀疏的星光伸了个懒腰。
他回转身刚要回屋，却见门外站立着一人。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辨别了一会儿，才认出那人。
“是，佐助吗？”
黑发少年抬眼看来，微微点了个头。
“今天这么早啊，是要出任务吗？”手打边准备好桌边的长筷边问道。
“不是。”
手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跟之前一样，来一份番茄拉面吗？”
黑眸看来，道：“味噌拉面，加鸣门卷的那种。”
手打挠了挠后脑勺。
波风鸣人躺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
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
湛蓝色的眸子有些疲累地闭了闭，却是睡意全无。
咚咚咚——
门外的响声很轻，却轻易被波风鸣人捕捉到，他眯起眼眸看向门口。
静待之下，门外却再没响起任何声音。
波风鸣人从床上起身，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门外的人瞬时看过来，那双黑眸里映出自己脸上略微惊诧的神情。
宇智波佐助向波风鸣人靠近了一步，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眼眸越过他，落向里屋。
鸣人微挑了挑眉，向后侧让出一步。
宇智波佐助踏进屋里，眼眸在周围扫了一圈，看着屋内极尽简单的摆设，眸光微微一顿。
波风鸣人目光落在宇智波佐助身后的背囊上，片刻后才移开。
“是什么？”鸣人问道。
宇智波佐助将折叠好的白色外袍放置在鸣人的床上。
鸣人看着那件外袍，出了神，半晌突然道：“可以不用还。”
“……我想见你。”宇智波佐助转身看他。
鸣人微诧。

“我想和你道别。”黑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在离开木叶之前。”
波风鸣人回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里平静无波。
宇智波佐助勾起自嘲的笑，“你总是这么冷静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对于你来说，所有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波风鸣人怔了一下，转开目光。
意味着什么？鸣人心中仿若被重击了一般。
事实是，对于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漩涡鸣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凭空地出现在这个世界，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前世般重复上演，到底有什么意义？
悬挂在天边的月发出淡淡的白光，照在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上。
不，有些事不一样了。波风鸣人想道。
比如，站在眼前的宇智波佐助。
“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幽深，“你已经做了决定，外人怎么看待，又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佐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末了摇了摇头。
少年伸手将额上的护额取下，指尖摩挲着金属片上的木叶标记，“我从来没有将木叶当做归属，从灭族的那刻起，我就注定是复仇者……”他说着，将护额递到鸣人跟前，“但是，如果你一直在这里的话，我想，我会思念它。”
波风鸣人怔然地接过那个熟悉的护额，上面没有深深的划痕，没有冰冷的触感，有的是眼前少年手心里的温度。
宇智波佐助走出屋门，柔声道：“有些事，我想亲自去找寻真相，”他顿了顿，“等一切都结束，我会回来取走护额……”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波风鸣人终于抬起眼，看向桌子上不知何时放置着的泛着热气的拉面。
他将拉面端起，嘴角募地无奈提起。
红彤彤的汤面上浮着鲜艳欲滴的番茄片……
“最讨厌蔬菜了……”鸣人皱起脸轻轻抱怨道。
手却是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番茄片，慢慢嚼了嚼，眼眸望向天边，天地交接处逐渐泛起金光……
宇智波佐助回味着味噌拉面的味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突然，身侧的树丛微微动了动，一道粉色身影犹豫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佐，佐助……”
春野樱的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她感觉到最近佐助的情绪有些奇怪，心中很是不安，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出来走走。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佐助。
宇智波佐助面容淡淡地回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向村口走去。
春野樱失落地看着佐助和往常一样淡漠地远去，触及到他肩上远行的背囊，心头猛地一紧，慌张地唤道：“佐助！”
宇智波佐助终于停下脚步。
“你，要去哪里？”
黑发少年静立在原地，没有回答。
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春野樱蓦然想到那个像蛇一样的男人。“你要离开村子吗？”
“不关你的事。”佐助突然道。
春野樱心似被刺了一下，眼泪不自主地往下落，“佐助总是这样，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理睬我……但是啊，我却很喜欢佐助，越是和佐助相处，越是不可自拔地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佐助，不要走！求你……”
暗处，一道身影微微颤了颤，向后退了退，最终隐没在树影之中。
“不出去吗？”身体里的红色查克拉微微聚拢，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波风鸣人倚靠着树干，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道：“不用了。”
“真不像你啊，以前的你不是总喊着要把宇智波带回来吗？”九喇嘛道，“这一次怎么看都会比以前更简单些。”
鸣人垂下眼眸，缓缓道：“过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觉得只要拼了命地去做，就一定会解决，无论是第四次忍界大战，还是将佐助带回来……”湛蓝色的眼眸转向那道粉色的身影，“只是，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将佐助带回来，就连木叶也…”
九喇嘛冷哼一声，“喂，臭小鬼，别学六道那老头子那一套，愚蠢地把自己当救世主，背负着可笑的使命！”
波风鸣人听着脑海里吭哧着生闷气的九喇嘛那些话，微微出神，半晌突然道：“九喇嘛，那时，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脑海里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凝滞，过了一会，才出声道：“你最后的印无意间打开了时空间之门，我借此将这个世界鸣人的生命能量渡给了你……”
波风鸣人沉默了片刻，道：“时空间之门的开启不止是需要尾兽的力量，不是吗？”
九喇嘛恼羞成怒，“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鸣人想到当时大筒木辉夜也能开启时空间，眉头微微皱起，却没再追问。侧头看了一眼将春野樱放置在石椅上的黑发少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谢谢你，”宇智波佐助俯视着春野樱。
他最终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屋宇，毅然向村外走去。

下卷：第一章 北川和初
夜色下，人影憧憧，月光清辉洒在青石板上如水那般剔透。
募地，一道暗影倏地掠过，丝毫没有引起巡逻卫兵的注意。
“按照大人的吩咐，几位客人已经安排妥当了，是否让他们……”
“不必了，天色已经晚了，那件事明天再商议吧。”端坐在席上的少年放下手中的卷轴，道。
“是，大人。”
“等等，把这些都放回藏书室，好好看管。”北川和初瞥了一眼桌上看起来略显古朴的书籍，吩咐道。
底下那人恭敬上前，端起桌上的书籍，慢慢退了出去。
屋顶上，一人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轻轻将窥探的光孔盖上，他方站直身体，一道寒光唰地从他眼前划过。
他微地向后滑出几步，凝眸向来人看去。
夜色之下，那人的身形精瘦挺拔，看起来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周身却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气势。
那人立在十米之外，看不清面容。只见他缓缓地抬手伸向身后，拔出一把长剑，微一侧身，身影在面前瞬地一闪，出现在咫尺之间，刀刃上的流光在其上流淌，在空气中划开一道弧线，剑锋直逼对手的喉咙。
叮——
清脆的兵器相击之声，那人对眼前的人能接住这把长剑的攻势而感到些许意外，他看着对方的苦无与长剑相抵之处慢慢裂开一条不规则的缝，冷笑了一声。
属于少年略微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千鸟……”
巨大的蓝色闪光顺着长剑爆开，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后翻转身体，恰好躲离了千鸟的攻击范围。
千鸟破坏性的攻击终于引来了大名府的卫兵。
“有敌袭！”底下顿时一阵混乱。
宇智波佐助敛眸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冰冷：这个人，熟悉千鸟的攻势吗？
对面的人不知为何驻足看了少年一会儿，直到不远处的卫兵提着火把冲上屋顶，他才向另一侧逃走。
宇智波佐助眯起眼眸，瞬身追在那人身后，向远处的密林掠去。
那人的逃跑速度并不是很快，似乎在故意等着他一样，宇智波佐助沉下脸，迅速从侧边绕过，瞬身出现在那人身前。
泛着冷光的草雉剑抵在那人脖颈处，他扫了一眼那人遮盖头部的束巾，道：“你是谁？”
那人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将束巾取下，一头金色的短发在月光映衬下闪着灿烂的光辉。
“佐助。”清亮的嗓音一如往日。
宇智波佐助瞳眸微缩，赶忙移开剑刃，神色还未缓和便染上些许怒意，“非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吗？”
波风鸣人微愣，转而笑了声，“不，按计划来说，你的出现是个意外。”
听到这句话，佐助皱起眉头。
波风鸣人看着他，摇了摇头，半晌道：“一年没见，你又长高了一些。”
宇智波佐助眼眸微柔，看着那张在脑海中来来回回的面容，心底里的欣喜腾跃着仿若要冲破胸腔，他暗自压下情绪，问出自己有些在意的事，“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名府？”
波风鸣人听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巾，上面刺绣着火红色的火字。
黑色的瞳眸转向这块布巾，眉头蹙起。
“大名守卫忍，火之国大名私属作战队伍，原由十二位火之国忍者组成，却因为政见不同分裂成两派，一场惨烈的争斗之后，有一半以上的守卫忍死于此战。”鸣人缓缓道，他看向佐助的眼睛，“为火之国尽应尽的义务，据说就是守卫忍存在的含义。”
“你想做什么？”佐助突然问道。
“为了方便调查一些事，而那些事似乎和大名府有些联系。”鸣人沉吟，道。
“你说的是北川和初？”
波风鸣人募地抬眼直直看着他，眼中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警惕之意，“你也是为他而来的吗？”
宇智波佐助不喜欢鸣人此刻的眼神，他走近了一步，道：“你在怀疑什么？关于北川和初吗？”
波风鸣人闻言，眸光微闪，眼中的警惕仿若被风吹散。他别开头，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个名字。”
黑眸直视着眼前的人，“北川和初是我这次的任务，”宇智波佐助放缓声音，解释道：“虽然以大蛇丸超S级通缉犯的身份与北川和初的关系绝非在明面上，但既然是任务，只要完成了，北川那个家伙怎么样也与我无关。”
湛蓝色的眸微微一沉，“你的任务内容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神色微怔，似乎有些惊讶。
波风鸣人看着他的神情，登时晃过神，道：“抱歉。”
黑眸还没来得及露出喜悦，便被这句道歉僵滞住，他不满地道，“没什么需要向你隐瞒。”
鸣人看向他，眼神透露着些许疑惑。
“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份禁术卷轴。”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里面的内容并不清楚，不过，我猜测会和大蛇丸的实验有关。”
“禁术卷轴……”会是记载提前转生的禁术吗？
波风鸣人眼光转向宇智波佐助，突然问道：“大蛇丸最近怎么样？”
宇智波佐助领会了鸣人的意思，回道：“一年前刚见他时，除了双手不能结印，新的身体似乎与他融合地不错。不过，这一年来，他的行动越来越迟缓了。”
“是吗？”波风鸣人皱了皱眉头，“你应该知道转生之术吧？在一年前他刚转生了一次，接下来只能两年后才能进行第二次转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黑眸在月光下越显柔和，“只是，宇智波一族并非徒有虚名，这具躯体，他未必用得起。”少年逐渐锋锐的棱角带着雄鹰般地傲气。

波风鸣人望着黑发少年，眼见眼前人的快速成长，心底杂揉着的欣喜和担忧齐齐涌上胸腔，他沉默了片刻，才道：“禁术卷轴可能会提前转生时间，需要万分小心。”
宇智波佐助唇线微扬，认真回道：“好。”
苍茫夜色笼罩着这一片土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呵斥声。
“北川的人来了。”鸣人看向密林处。
宇智波佐助沉下眸，眼见远处的点点火光在林中若隐若现。
等到北川一行人赶到之时，看到的是两道身影并肩立在林中。
火光向前照出斑驳的阴影，一身华贵衣裳的少年戴着精致的玉冠上前一步，目光自然地扫过波风鸣人落在宇智波佐助身上。
“许久不见了，佐助君。”北川和初笑了笑。
黑眸微微眯起，“你，是谁？”
“在第三场中忍考试，我们见过。”北川和初道。
宇智波佐助想起那个向自己搭话的阴鸷少年，眸色渐深。
“这里没有其他人，那么，是不是可以怀疑这两个人是在大名府窃听的家伙呢？”
北川身后的女人突然开口道，殷红的指尖摩挲着精巧的下巴，勾起一个柔媚的笑，眼中却是冷意浸染。
“不风，佐助君是我请来的贵客，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北川和初提醒道。
不风了然地望向波风鸣人，“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个怀疑对象了，”她笑意涟涟，“他身上的气息我很喜欢，真想献给他一个吻……”
立在鸣人身旁的宇智波佐助神色阴郁，脸色很是难看。
“太失礼了，鸣人君是父亲大人挑中的守卫忍之一，这次来也是为了帮助大名府解决那件棘手的问题。”北川和初的声音很是温和，虽是责怪的话，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不风笑得更开心了，她有趣地看着波风鸣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守卫忍吗？”带着斗笠立在一旁的高大男人喃喃道，“只是，会是哪一边的呢？”
宇智波佐助眯起眼眸，修长的指尖握住剑柄，身上陡然腾起若有似无的杀气。
北川和初在这微妙的氛围里站了出来，“想来，是佐助君和鸣人君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一齐赶到此地。”
湛蓝色的眸子扫过眼前的几人，回道：“偶然看到掠过窗前逃离的蒙面人，才追了出来，没想到会被佐助君误以为是敌人。”
北川和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看来敌人是逃脱了，不过也无关紧要，大名府的东西不是谁想拿就能拿的，更何况有诸位精英忍者护卫，更是万无一失。”
“既然北川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戴着斗笠的高大男子率先道。
随后，包括方才的那个女人在内的三人连忙跟随在他身后离去。
“虚惊一场，佐助君，鸣人君回屋休息吧。”
说罢，提步带领着众人离去。
直到火把的光点湮灭在密林之中，黑眸暗沉下来，“他在怀疑你。”
“啊，不管这次窃听的人是不是我，他都会对我有所怀疑。”波风鸣人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坐实了他的猜测。”
宇智波佐助紧盯着身侧的人，抿唇道：“不要做危险的事。”
鸣人扬起脸看他，“你也是。”
宇智波佐助怔愣，想到方才在北川和初面前释放杀意的举动，蓦然提起唇角。
“这样一来，你我恐怕扯不开联系了。”鸣人若有所思。
黑眸似是闪过些许愉悦，“这样很好。”
鸣人盯住他，半晌移开视线。
“走吧。”
宇智波佐助点头，两人一同离开密林。

第二章 目予之殇（一）
此次被大名府邀请而来的客人都各自向早已安排好的房间走去，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鸣人的房间紧紧挨着，黑发少年目送鸣人进了房间，脸上的神色在屋门合上的那一刻骤然变得凛烈，漆黑的瞳眸向眼角一处角落一瞥，一道身影倏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次日清晨，大名的内臣便步履匆匆地前来诚邀客人前往议事处，一行人踏过一处布置精巧的后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诸位，想必对我邀请各位前来之事有了些许猜想。”北川和初拢了拢宽袖，从坐席上起身，“正是关于近些日，发生在火之国目予一族之事。”
北川和初摆了一下手，内臣恭敬地呈上一张地图。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图中的目予一族分布于火之国边境，北川和初缓声道：“原先是生活在涡之国的小族，在五大国成立伊始那一场混乱之后，便迁移至火之国，目予一族中，忍者虽不多，却因世代怀有秘术而不至凋敝。”
“却在一夜之间，全族尽数被屠杀。”不立土轻描淡写道。
波风鸣人看向他，灰白的长发披散下来，脸庞上的划痕清晰可见。
“不立土先生说的不尽然，”内臣恭敬地道，“据探查回来的消息得知，目予之族应该还有幸存者。”
“那么，北川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前往调查这件事？”站在角落的一人突然出声问道。
“不必着急，既是有幸存者，我希望你们能将他们带回来。当然，如果能探查到这次屠杀的凶手，那是再好不过。”北川和初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道：“只不过，之前派出的几位上忍均是消失了踪迹，可见这件事并不简单，请诸位行动之时，务必小心。”
波风鸣人嘴角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拦住。宇智波佐助看了他一眼，转向北川发问道：“是否知道目予一族的秘术是什么？”
湛蓝色的眸子微惊，转头却见黑眸亦向他看来。
北川和初略一顿，当即笑了声，“传言是封印术，不过不知信息是否准确。”
“封印术？并不是什么值得窃取的秘术吧。”不动不屑地道。
不风轻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好笑，如果是普通的封印术又怎么能称之为秘术呢？”那双美目微地眯起，贪婪地道：“若是像漩涡一族那样能控制尾兽的封印术，那就另当别论吧。”
众人的神色都有了些变化。
“各位所说的都是些猜测，倒不如亲自走一趟，证实下真假。”角落的不缘道。
北川和初笑了笑，坐回上席，眸子转向右侧的波风鸣人，眸光似是微微一闪，随即道：“似乎还未介绍各位认识。鸣人君来自木叶忍者村，是村子里的精英上忍，而佐助君呢，”北川和初似是沉吟了一下，面色不改地道：“在前一年就入了大蛇丸的门下。”
鸣人看了北川一眼，似有若无地环视众人一圈，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鸣人君，应该不介意我邀请佐助君吧？”北川和初突然问道。
面对着面向自己投来的各种视线，鸣人神色平静道：“依北川大人的安排。”
“佐助君，你觉得呢？”
宇智波佐助瞥了和初一眼，走到鸣人身边站定。
和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接着道：“不立土，不动，不风和不缘是擅长多种属性忍术的流浪忍者，在追踪和探查方面会是很大的助力。”
“有劳诸位了。”
众人道：“是。”
火之国的边境是一大片繁茂的密林，在密林之中有个村庄，目予之族便栖身于此。
几人快速地在树枝间起落，不时惊起一群栖息的林鸟。
当几人站在树枝上俯瞰这一片村庄时，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整个村庄布满诡异而恐怖的气息，村子外围被一道鲜艳的红色线条完整地圈住，就像以村庄为图纸在上面描摹着什么，圈内的线条颇为凌乱纷杂，却又有规律可循，似乎是某种奇怪的图案。
“等等。”鸣人皱起眉头率先跃下树干向村庄而去。
宇智波佐助紧随其后，看见鸣人蹲下身伸手捻了地上的土看了半晌，突然凑到鼻间。
佐助大惊，却见鸣人抬头看向自己，神色沉重：“是血。”
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就像个以血为媒介的阵法一样。”不缘随口道。
湛蓝色的眸子微地一颤，这一细微变化被佐助捕捉到，他眉头微紧，却没说什么。
“不动，不缘，不风，先找幸存者。”不立土命令道。
“是。”三人散开向村内掠去。
“我想，这时候贸然行动不太明智吧，不立土先生。”波风鸣人道。
不立土看向鸣人，轻蔑道：“北川大人的任务命令不能违抗，但是，并没有说要一起行动或是听谁行动。我的部下执行我的命令，跟你没有关系吧？新任守护忍大人。”说罢，消失在原地。
“你见过这种图案？”一旁的宇智波佐助问道。
鸣人侧过头看他，不打算隐瞒：“曾经见过类似的阵法，不过，不太相同，可能有别的作用。”
“既然他们执意闯进去，倒也可以验证这个阵法的效力还在不在。”黑眸暗沉了一瞬，见鸣人投来目光，叹了口气道：“他们，对你有敌意。”
鸣人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没想着多解释，他对于不立土等人在前世为所谓大义屠弑无辜早已心生厌恶，也许刚才的那声提醒并非出于善意，当然，这些事情，佐助不会知道。
“嗯，不止他们，北川亦是。”鸣人道。“只不过，现在他们还不会有所动作，现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先找到目予一族的幸存者，我怀疑他们和禁术卷轴有关。”

“幸存者应该不会在……”宇智波佐助诧异地看着鸣人闭上眼睛，眼上开始显现出鲜艳的颜色，煞是艳丽，好看。
过了一会，鸣人骤然睁开眼睛，“跟我来。”说罢，一个跃身向密林深处而去。宇智波佐助知道他已经得知了幸存者的下落，心中虽有惊异，也只能先暗自压下不问。
树丛中，一阵轻微的响动，募地钻出一个脑袋。
“直荧大人，他们好像没追过来。”少年清透的嗓音传来。
“回来，清木！”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焦急，愤怒。
短发少年听到这话，赶忙又钻回了树丛。
直荧看着少年冒失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样出去，如果被那些人发现了怎么办！”
清木挠了挠后脑勺，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我会把他们引开，不会让他们发现直荧大人的。”
直荧瞳眸一缩，神色更是难看，“你不可以！”
“嗯？”
“你不可以这么做，清木，不可以，知道吗！”直荧咬牙切齿，心中的害怕难以言喻。
“我，我知道了。”清木看着这样的直荧有些惧怕，虽然不明白，却答应道。
直荧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他看着周遭茂密的丛草，心中的恨意并没有被这盎然的绿意减少半分。
那些人！那些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直荧大人，你的腿上还有伤，让我背你吧。”清木有点担心道。
直荧望着自己还在微微渗血的小腿，然后抬头看向眼前神色疲倦却一直死撑着的少年道：“不用，你扶我起来。”
少年略显挺拔的身子高了身旁的人半个头，他看着清木头顶的发旋，心头微暖。
正在此时，两道身影突然掠过头顶，落在身前几米处。
直荧身体一僵，猛地绷紧神经，警惕地望过去，伸手将清木挡在身后。
“什么人？”
金发青年打量两人片刻，断然道：“你们是目予一族的人。”
直荧带着敌意的眼眸盯着两人：“你认错人了，我们不是。”
眼前的少年虽然形容狼狈，却不失镇定，身边的孩子相对之下却显得有些单纯，稚嫩。
“你是目予直荧？”宇智波佐助突然道。
直荧身体更加紧绷，他感到这两人的语气并非出于猜测，似乎是掌握了一些情报，看他们的穿着似乎也和屠杀村子的那些人不一样。
清木此时能感受到直荧的不安。因为那些人，直荧变了许多，变得阴鸷，怀疑。
而且……为了救自己，直荧还为此受了伤。少年的眼中闪过厌弃。
那么，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要抓走直荧吗？
不行！我不能让直荧大人出事！
他募地抬起头，露出坚决的神色。
宇智波佐助敛起眼眸，就见那个少年突然冲了出来，单手结印，挥出另一只手，只见一道银色的光芒掠过，银色的符文便漂浮在佐助与鸣人四周。
他转头向身后的人大喊：“直荧大人，快跑！”
直荧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如飞蛾扑火般向那两人奔去，怔愣在原地。
宇智波佐助修长的指尖抚上草雉剑，只听一声轻鸣，符文如碎片般洒落，清木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佐助轻松一击，身体一软，昏死了过去。
“清木！”直荧大喊道，赶忙冲过去抱起清木。
“现在，可以向我们承认你的身份了吧。”鸣人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若有所悟道，“为了这个少年的安全。”
“我是目予直荧，你们别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直荧咬牙道。
鸣人笑了笑，“别紧张，我们是大名派来调查目予一族被屠杀一事的忍者，我叫波风鸣人。”
“宇智波佐助。”佐助将手中的草雉剑收回剑鞘，道。
鸣人看那少年双手明显地颤抖，提醒道：“放心，佐助下手很轻，只是让他昏睡过去而已。”
直荧尚存疑惑地看着这两人。

第三章 目予之殇（二）
四周的树木环绕这一方天地，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点点星光，映照地面的些许火光，平添了几分温暖。
少年背靠着树干，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时不时抬头望向火光升起的方向。
波风鸣人用树枝拨拉了下火堆，眼帘微抬，正对上少年那双警惕的眼睛，“看样子，暂时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黑眸的主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眯了眯眼。
那样的眼神……
“太弱小了……”宇智波佐助突然道。
波风鸣人扬起脸看他，视线微移落在那个少年身上，湛蓝色的眼眸中跳跃着点点火光，半晌才移开。
“族人被屠戮，让他尝到了仇恨的味道。”鸣人低声道，手上不停地翻动燃烧着的木块。
宇智波佐助盯着鸣人的侧脸，“即便痛恨，悲伤，却依然改变不了发生的一切，徒然升出对自身力量不足的厌恶。”
鸣人侧过脸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压着层层的灰霾，在火光中尤显得暗沉。
他缓缓道：“在父母被杀的那晚，我曾想逃避，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接受杀死父母的凶手是最崇敬的哥哥这一件事。”
漆黑如夜的瞳眸隐藏着哀伤和疼痛，“灭族之前，看着严厉寡言的父亲和优秀温柔的哥哥，我曾想过我的未来，就是变成像他们一样的人，不，不止这样，想要超越他们，成为父母的骄傲。”他静了一瞬，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的眉头猛地收紧，“后来，当所谓的家破灭之后，我的未来坠入黑暗之中……”
波风鸣人静默着，手上的动作微地一顿。
“我看过宇智波禁地里石碑的内容，写轮眼的秘密和开启的方法，杀死最亲密的人，获得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与此同时，对兄长的憎恨也一步步地指引着我。”
“所谓的未来，也仅仅是获得力量继而手刃另一个宇智波罢了。”宇智波佐助握紧手中的草雉剑，脸上的肃杀仿若凝固的霜雪，冷得彻骨。
“曾经有人教会我一件事，”波风鸣人的眼睛里沉淀着深重的情绪，他看着宇智波佐助，道“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黑眸微愣，眸色渐深，他回看着鸣人，道：“你知道一些事。”他的语气笃定，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波风鸣人自嘲地笑了笑，“佐助，在试探我吗？”
宇智波佐助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下。
“不管是不是试探，该说的我都说了，所谓真相是什么，只能靠自己去寻找，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鸣人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之吹散，拍碎。
“曾经，有个朋友……”鸣人思索着措辞，“不，也许在他看来，我连朋友都不算吧。一夕之间，他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最终走上了复仇的道路……”
“你阻止过他？”宇智波佐助不知为何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鸣人看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最后，怎么样了？”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他完成了复仇，只是，一切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但他没有回头，朝着认定的方向继续前行……”
宇智波佐助看着那双低垂的眼眸，心底升起绵绵刺痛，“你觉得他错了？”
“不，没有人有资格判定选择的对错，”鸣人道，“只是，看着他一个人孤独地前行，我……”鸣人的话戛然而止，他有些错愕地看向宇智波佐助，半晌，恢复了平静的面容。
“抱歉，说了无关紧要的话。”
宇智波佐助抿紧唇瓣，神色半隐在阴影之中。半晌，低沉的嗓音响起，“也许，那个人的心中至始至终只有仇恨。”他握着草雉剑的指节泛白，胸腔里翻滚着酸胀和莫名的妒火，他咬紧牙关，说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波风鸣人苦笑了一声，“是吗？”
黑眸怔愣，别开目光。
明明是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斩断和过去所有人、事的联系，可却在看到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溢的悲哀，他便难以忍受地懊悔说出口的恶意。
“清木！”
一声惊喊唤回两人的心神。
目予清木捂着胸口，嘴唇发白，不时溢出些许痛吟，额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只是昏睡过去吗？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目予清木像只受伤的孤狼低吼着，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年。
波风鸣人拧着眉，阖目后单手指印，只见一道金光散开，一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清晰地出现在少年的心脏处。
“这是藏匿密文的封印术。”宇智波佐助认出了符文的含义，他见鸣人看过来解释道：“在大蛇丸基地里看过这样的封印，为了保护某个重要的秘密不被发现，除非封印宿体自愿，否则解不开封印。”
“重要的秘密？”目予直荧喃喃道，他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目予直荧的声音嘶哑。
波风鸣人紧盯着目予直荧，“清木被下了这样的封印术，你该知道，没有人能取走这个秘密，除了你。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用你的性命威胁他，到那时，你能护得了他吗？”
直荧瞳眸紧缩，他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颓丧地靠着身后的树干，缓缓讲出目予一族的一些事。
“目予一族原来是漩涡一族的分支，虽然没有漩涡一族强大的生命力，但族人依然拥有令其他忍者欣羡的秘术，那就是忍术封印术，强大的忍术封印术足以将所有攻击无效化，当然，发动这样的封印术需要付出减少寿命的代价。但后来，不知为何，族人能够继承这种秘术天赋的人越来越少，

因此目予一族得以避免像漩涡一族那样的灾祸。”直荧冷笑了一声，“呵，拥有强大的力量，总会被忌惮，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不过，几乎没人知道的是，目予一族世代背负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统领者才能得知，而我，现在也只知道这个秘密与轮回的钥匙有关。”
“轮回的钥匙？”波风鸣人问道。
“是，目予一族一直以来流传着一个传说，世界的尽头有个轮回的通道，只要打开通道，就能获得无限的力量和生命。在族人看来，漩涡一族之所以能拥有强大的生命，是因为找到了所说的那个通道，但因为漩涡一族灭族已久，幸存的族人也都渐渐失去这种特性，所以，无从考究。”
宇智波佐助沉吟片刻，道：“或许，目予一族守护的，就是打开通道的钥匙。”
“现在，这把钥匙就在清木身上。”鸣人道，“因此，目予一族为何会保护除了未来族长以外的人活下来，也就能说得通了。”
“父亲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清木承受这些！”少年咬牙痛苦地道。
鸣人叹了一口气，“因为对这个孩子来说，你就是一切，他不会背叛，不会反抗，即使你要他献出生命……”
“不可能！我不会这么做！”直荧激动地打断鸣人的话，“对于我来说，清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他牺牲自己。”
“即使你能因此得到力量，完成复仇？”鸣人冷然道。
宇智波佐助转头看向鸣人，眸色深深。
“我不需要通过清木来得到这一切……”直荧看着怀里的少年，缓缓道。
鸣人终于露出一丝笑，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少年，依偎在一起，彼此守护着对方，感到他们是如此地幸运。
黑眸将鸣人的神情收入眼中，垂眸掩盖住些许情绪，沉默着。
“直荧，杀死你族人的人是什么人？”波风鸣人问出最重要的一件事。
目予直荧眼中露出彻骨的恨意，他咬牙恨道：“是五个奇怪的人，脖子上悬挂着奇怪的银白色长链，他们用了一种散发着邪恶查克拉的忍术，将所有族人的血液抽出融入到忍术之中，在空中显现出圆形，复杂的图案，一阵血光之后……大家全都露出痛苦的神色，随后便……死去了！”
“奇怪的是，如果是冲着秘密来的话，为什么他们要屠杀掉所有人？”鸣人注意到。
“或者，他们并不知道目予一族的秘密。”佐助提醒道，“除了目予一族被杀的事实，幸存者的消息是北川透露给我们的。”
“所以，有两拨人分别看中了目予一族里的两样东西，现在可以清楚地断定，其中一样是目予一族的秘密，窥探者是北川，另一样……”鸣人道。
“在死去的目予一族的人身上可以找到。”宇智波佐助补充道。
两人目光相对，随后相视一笑。
直荧望着眼前的两人，不知为何，竟觉得眼前的两人如此契合，仿若……
他低头看了看清木的脸庞，似乎能明白那种彼此牵绊的联系。

第四章 追踪
宇智波佐助一行人最终决定回去目予一族的村庄看看。
目予清木刚苏醒过来，脸色还不是很好，直荧执意背着他。佐助与鸣人放慢了速度和他们并行。
“不立土应该还在那里。”鸣人踩上枝干轻轻跃起。
佐助侧头看他：“他们对禁术的事应该有些了解，”他眯了眯眼，“不管他们了解的有多少，至少，他们会迫不及待地采取行动了。”
鸣人看着他，心中不禁感叹身旁的这个人总能在迷雾之中切中要点，找到对策。
“不立土是大名的拥护者，我想，北川和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放心让不立土来寻找目予一族的幸存者，一旦，禁术的存在被发现，接下里他们要做的……”蓝色的眸子看过来，“就是清除异己。”
风拨动宇智波佐助额前的碎发，他看了鸣人许久，突然问道：“那么，你呢？”
鸣人一愣。
佐助问道：“你站在哪边？是大名还是火影，或者……其他。”
蓝色的眸子微闪，他别过头，感受扑面而来的夜晚的些许凉意。
“我，不知道……”
哪一边？所谓的立场，根本就不存在吧。
不知道眼前的这条路会走到哪里，还能走多久，路上会遇上什么样的人……抑或是什么人也没有。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
“我也不知道……”宇智波佐助低声道，“足够强大的话，也许就能看清。”
金色的发丝划过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默然不语。
“就算看不清也无所谓，有我在你身前……大不了劈出一条路。”
少年的眼神猛地冷厉，他快速跃在鸣人身前，伸手抽出身后的长剑，蓝色的电光噼里啪啦地在剑身上流窜，下一瞬稳稳地掷了出去。
长剑在空中划过，飞快地击中远处树身上的符咒。
滋——
电流传入符咒之中，只见那上面突然冒起了烟，燃起了火光。
“不愧是写轮眼，什么陷阱都瞒不过。”几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看过去，不立土几人出现在面前，眼神在掠过直荧两人时，募地一亮。
“看起来，你们找到了目予一族的幸存者，还是两个吗……”不立土打量着直荧二人。
波风鸣人走到佐助身边，“你们会来这里，想必也有所发现吧，从村子里。”
不立土的目光移向鸣人，“没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众人重新回到村子里。
不缘指了指地上的人，道：“看，他们身上的血液全部不见了。”
鸣人仔细看去，所有人的身体都呈现出褐色，如同干枯的树枝。
眼看着昔日的族人死状凄惨，目予直荧颤抖着，恨道：“那些人！居然用大家的血来完成阵法，不可原谅！”
“直荧大人……”目予清木担忧地看向直荧。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将所有血取走，就是为了那个血阵？就算是为了完成血阵，那么全族上下那么多人，用不完的血又去了哪里？”不动翻了翻尸体，并没看到血迹。
黑眸在血阵和尸体之间梭巡，拧眉道：“也许可以反向推测，血是最终目的，而血阵只是取血的途径。”
“这么说的话，目予一族的血一定具有某种特殊的用途，而那些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屠杀整个村庄。”不立土顺着佐助的思路分析道。
鸣人觉得佐助和不立土的猜测有些道理，提议道：“要找到答案就得先抓到凶手，现如今最有效的追捕方式就是以这个村庄为中心，辐射几公里开外来探查那些人的踪迹。”
“只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将幸存者带回，不是吗？”不风似笑非笑道。
目予清木听到这话，愤怒道：“在没有找到凶手报仇之前，我和直荧大人都不会跟你们走的！”
直荧警惕地看着不立土等人。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做吗？”蓝眸里带着点点笑意，“也许，和禁术有关……”
不立土敛起眸子，随后露出笑容，“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头追踪。”
“为了平衡战力，我觉得应该分配一下人员。”不风提醒道。
波风鸣人从善如流，“我赞同。”
“那个小孩跟着我。”不立土指了指目予直荧，道。
“不行！”清木喊道。
直荧握了握清木的手臂安抚着，然后转向鸣人，“清木，就拜托给你了。”
鸣人点了点头，“好。”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头，却听鸣人对他道：“佐助，就和不动一组吧。”
黑眸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顿了顿，“嗯。”
剩下的不缘和不风成了一组。
“那么，四组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发，黎明时分在这里集合。”不立土道。
“我去东边。”鸣人道。
“西边。”不立土道。
“北边。”佐助道。
“南边。”不风道。
“那么，散！”
四组嗖地消失在原地。
此时，月色朦胧，树影如鬼魅般摇动。
东边，鸣人背着清木在树林间快速移动。
“直荧大人他……会没事的吧？”目予清木问道。
“放心吧，”鸣人目视前方，脚下不停地跃起，落下。“你应该担心自己，他们的目标是你。”
目予清木低下头，“怎么样都好，只要禁术能够交到直荧大人手上。”
鸣人侧头看向他，叹了一口气。
“对直荧来说，你比禁术更重要。”
清木猛地抬起头，神色有些怔愣。
鸣人笑了一声，“为了直荧，保护好自己。”
少年趴在鸣人背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鸣人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眼瞳中出现了一道黑色横纹。
这样的状态下，能够感知到的范围更远了，鸣人心道。
正在这时，蓝眸微地一动，嘴角微勾。
找到了！

溪水边，一人正低头整理身上的衣袍。
“可恶，被弄脏了。”浅色的衣服上沾染了几滴血迹。
另一人坐在石头上，伸手摩挲了下脖颈上挂着的银色链子，默念了几句。
整理衣袍的人翻了个白眼，“切，血都收回来了吗？没做好的话，邪神大人可是会生气的。”
“所以，我在祈祷啊。”崎壬睁开一只眼睛，不耐烦地回答。
济降一愣，登时转头指着他，大吼道：“**，你怎么不早说，没收齐的话，会死翘翘的吧！”
“别吵，邪神大人降下神旨，正告诉我们剩下的血在哪里。”
济降瞬间闭嘴，伸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眼睛炯炯地盯着自己的同伴。
过了一会儿，崎壬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咧开一个兴奋的笑，“来了……”
一道寒光闪过，直击两人所在的方向时。
崎壬和济降眼看着手里剑向这边而来，分别向两边跳开。
“手里剑啊，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来的人不会是刚学会忍术的小屁孩吧……”济降舔了舔嘴唇，露出得意的笑容。
谁知刚才被躲过的手里剑在穿过两人中间的那刻突然分裂成两个，转瞬间向两边刺来。
两人皆是一愣，快速向后滑开数米，只见那两把小型手里剑却在他们半米之前落了下来，半只扎进了地里。
“呵哈哈哈……”济降抱着肚子笑了一阵，“开什么玩笑啊，这种把戏。”
崎壬皱了皱眉，向四周看了看，转而将目光落在手里剑上，那上面似乎悬挂着什么。
“等等，那是什么！”
济降仔细辨认了一下，抚着下巴道：“可能是爆炸符之类的……”
“答错了。”
两道金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只见他微伏低身子，如箭般冲了出去，身影瞬息之间在各个方位出现，速度快得令人捕捉不到。
腿击，肘攻，旋踢。
波风鸣人一个旋身将两人踹飞了出去。
“啊，好疼……”济降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什么人啊，像鬼影一样。”
“体术堪称完美的忍者。”崎壬评价道。
碰——
一阵白烟乍起，两个身影消失在原地。
什么！
他们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崎壬，那个金发的小鬼。”
男人眯起眼睛看向鸣人，“刚才只是两个影分身吗？”
“似乎不是个好对付的呢。”济降连连点头，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那就看看他有几条命够我们折腾了。”
蓝眸盯着下面的两人，皱了皱眉。
这两个家伙，也许和飞段是同一类体质……

第五章 诡异的术法
北边的树林。
宇智波佐助突然停下身，目光朝来时的方向望去。
“怎么了？”不动转身问道。
“十公里的探查距离，足够了。”
不动看了一眼天色，刚才的行进速度确实很快，没想到竟已经是十公里外了，只是，是错觉吗？这个人似乎有些急躁。
“那些人看来不是从这个方位离开的，不知道其他方位的如何了。”
宇智波佐助似乎连一刻也懒得耽误，身体微一动，人已然跃了出去。
不动一愣，赶忙跟了上去。
“喂，你是宇智波一族仅存的幸存者吧？”
黑色的眸子转来，幽暗冰冷。
不动感到背脊一阵阴凉，吞了吞口水，半晌道：“离开村子，成为超S级叛忍的徒弟，恐怕也是对火影所在的木叶感到厌倦了吧？”
“像你这样的人，竟意外地和木叶的暗部成员走得这么近，你知道的吧？对于那些火影的拥护者来说，你的存在必然是不被允许的。”
“我的存在？”佐助转向不动。
“叛变的忍者不会有被承认和认可的机会，那些人只会用尽全力地抹杀你的存在，就像鞋子里的沙粒，如果不去清除，就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不动道。
“是这样吗？”佐助缓慢地道。
“由此带来的杀戮不可避免。事实上，火影的存在并非是最主要的原因，最关键的，是那些忠诚的士卒，只要他们存在一日，这种清肃永远不会结束，而各个村子所存在的暗部机构就是为了将这种清肃做到极致。”
“你的意思是，为了不被继承火影意志的人抹杀，我需要将这些士卒统统，杀死。”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昭然的杀意，他慢慢勾起嘴角，停了下来。
不动随之停下，“就是这样。”
“你们还真是轻率啊，这种哄骗小孩的把戏……着实令人不快。”
深邃的黑眸里浸染上血红，慢慢旋转而成三勾玉。
“什么，意思？”不动后退了一步，惊诧道。
“我可不在乎是谁的意志，或者被什么人忌惮，欲除之而后快，”佐助轻笑了一声，“只是，我在乎的，居然被人惦记上了。”
“什么？”
“看来，你们已经计划好要对他下手了。”
右手掌心跳跃起纯粹的蓝光，响起清厉的嘶鸣声。
不动沉下脸，“你竟然是那边的人吗？”
“别搞错了，宇智波一族不需要什么立场，只有弱者才需要依附什么而存在。对于我，所厌恶的，就抹杀掉！”
千鸟尖鸣，树林里暴起蓝色的电光！
碰！
两道身影从爆炸之后的烟雾之中冲出。
“比预期还棘手啊，崎壬。”济降低头看向手臂的伤痕，目光渐深。
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居然也被留下了不小的伤痕。
“这种高密度的查克拉，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击发两个。”崎壬的脸色也是不好看。
这个家伙的查克拉量……很惊人。
金发青年站在两人面前，目光扫过济降手臂上的血痕，眸光微顿。
这个人虽然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但是，似乎是有限的吗？
那么……
风遁·螺旋丸手里剑！
白光照亮了这一片黑暗区域，巨大旋转的螺旋手里剑在鸣人手上飞速转动，他的身影在空中跃起，剧烈翻腾的查克拉在空气中破开一道弧线。
济降震惊地看着这样庞大的招式，身体猛地一退，惊喊道：“崎壬，快！”
只见到正在一旁的同伴，突然扑将过来，牢牢挡在济降身前。
螺旋手里剑击中崎壬的身体，并顺势推进，毫无阻碍地撕裂开他的身体，连带着筋脉，血肉，如同千万只查克拉剑在身体中穿刺而过，体无完肤。
一滴血飞溅在鸣人的手背上，转瞬消失不见。
波风鸣人站在一旁，看着地上那具破败的身体，皱了皱眉。
“真是好险啊，多亏了崎壬的身体，不然真是死得透透的。”济降站在尸体旁，满脸兴奋地踢了踢同伴的尸体。
“我说啊，你比以往交手过的那些人更有看头，这样的身手和资质，真是罕见哦，虽然不是目予一族的人，你的血似乎也够资格成为邪神大人的祭品了。”济降看了看站在树梢上的目予清木，然后转向鸣人。
“邪神，那是什么样的存在？”鸣人肃色问道。
济降笑了笑，“是超越存在的神灵哦，给予肮脏，弱小的人类救赎的力量。”
“也是让你拥有快速恢复能力的东西吗？”
“什么叫做东西啊！”济降气急败坏地大喊道：“那是神灵，神灵！”
“神灵的话，会让你们随意剥夺人类的生命吗？以人类为祭品的存在才是应该被消灭的吧。”
“**，你说什么！”济降的脸色变了变，“这样不敬的话，就要做好被诅咒的准备哦，你说是吧？崎壬……”
湛蓝色的眸子猛地瞪大，地上的那具尸体身边蔓延出复杂的血色丝线，迅速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身体，和尸体一模一样的身体，就像复制的一般。
“这么快就用掉了一个身体，有点不爽啊。”崎壬从地上坐起，和尸体连接的血色丝线快速没入他的身体，转瞬不见。
“这个家伙惹怒了邪神大人，该怎么惩罚呢？”济降道。
崎壬活动了下身体，露出狂肆的笑容，“那就祭奠吧！”
崎壬挥手割开双掌，鲜血从掌心流泻了出来，他双手合十，大喝了一声，“开！”
“鸣人，小心脚下！”目予清木看到鸣人那边的异状，焦急地大喊道。
鸣人低头看向地面，以自己为中心的半径三米处伸延开血色的线条，不久转而弥合起一个巨大的圈。
蓝眸微沉，这是，封印阵吗？

“已经搭建好祭台了呢。”济降饶有兴致地道。
湛蓝色的眸子微沉，身体似乎变得僵硬了，起作用的应该是地上的这些东西吧，看来得先离开这个阵了。
单手指印，蓝眸猛地一愣，身体……
“怎么了，动不了了吗？”济降得意地盯着结印打算离开的鸣人，“忘了告诉你了，只要进入了这个阵法，就别想活着出来！”
“鸣人！”
血色的图纹就像藤蔓一样从地上盘旋而起，顺着鸣人的脚踝不断攀援而上，转眼间就环绕全身，紧紧地裹住鸣人的脖颈。
鸣人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脸色逐渐泛上不正常的苍白，他咬紧牙关，最终撑不住地跪了下去。
“鸣人，你怎么了？”目予清木看到鸣人痛苦的神色，眼神微颤。
血色的纹络紧紧地包裹住鸣人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深，直至转为诡异的青黑色。
“快，走！”金发垂落在额前，遮挡住那双蓝眸，鸣人用尽力气喊道。
木予清木一颤，咬紧唇瓣，双手紧紧地攥起，艰难地转身向来的方向跃去。
“你以为他跑得了吗？”济降嘲讽地道。
波风鸣人苍白着脸色，颤着身体抬起头，勉强笑道，“现在的你们，能离开这里吗？”
济降和崎壬的脸色一僵，随后又是一笑。
“什么时候发现的？”济降勾起邪笑。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了。”波风鸣人笑道。
“你这家伙，”济降的神色阴沉，“即使知道这件事，你又能如何呢？在这样的仪式中，被诅咒慢慢蚕食身体的你，有什么胜算呢。”
此时的鸣人再也受不住身体的剧痛，向前倒了下去。
风猛烈地刮过木予清木的脸颊，他奋力地向前飞跃，想要更快地逃离这个地方。
鸣人为了他牵制住那些人，他不能，不能失去这个用鸣人生命换来的逃跑机会！
突然，他看到眼前一道黑影向这边飞速赶来。
那是……
“鸣人在哪里！”
宇智波佐助远远看到木予清木的身影，就知道鸣人这边出了事，他加快速度朝那个少年赶去，却没发现鸣人的踪迹，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厉声质问道。
木予清木一怔，低下头，神色黯然，“鸣，鸣人他……”
冷峻的脸庞眉宇微凛，再没管目予清木说了什么，向木予清木过来的方向冲去。
清木眼见佐助朝着那些人的方向赶去，攥紧手心，随即下定决心回去，便紧跟在佐助身后。
宇智波佐助停在树梢上，看着下面已成一片青黑的身体，瞳眸一震。
“哦？又来了一个，还有那个逃跑的小鬼……”济降抬头看向宇智波佐助。
“鸣人他，死了……”悲伤和自责溢上清木的眼眸。
“闭嘴。”宇智波佐助冷声道，血色的眸子盯住清木，带着警告。
眸中的血色褪去，宇智波佐助看着地上的图纹阵，若有所思。
“现在，大概知道了这两个人的术法。”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更高处传来。
什么！
济降和崎壬瞳眸震颤，地上的那具青黑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块石头！
那个家伙！
佐助向上方看去，金色的发微扬，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带着笑意。
“鸣人！”木予清木激动地道。
鸣人轻跃下来，对着清木点了点头，转头向佐助道：“你不是去了北边？”
“嗯，回到集合点，看你还没到，知道这边应该出事了。”佐助回答道。
“是吗？”鸣人想了一下，突然道：“你不是和不动一起行动？不立土那边应该会让他盯紧你。”
“啊，那家伙没机会完成任务了。”佐助不在意地道。
鸣人微愣。
“喂！你是什么时候使用了替身术？”
济降的脸色十分地难看，他们两个居然被这样的术给耍了一通。
鸣人转向他，“在使用螺旋丸手里剑的时候。”
什么！那种时候，他居然还能分心做这样的准备！
这个家伙，竟然在面对他们两个也能如此游刃有余吗？

第六章 邪神的力量
树林环抱的空地上，五人相峙而立。
“那两个人就是杀害目予一族的家伙吗？”宇智波佐助睁开血色的眸子，问道。
“啊，仅凭两人之力就让整个村子在瞬息间覆灭。”波风鸣人紧盯着眼前两人，道。
目前虽然掌握了这两人之前相继使用的招式以及术式的局限性，但是，并不完全能了解他们身上的秘密，这两人的力量是什么？还有就是……那个所谓的邪神，会是什么东西？
“你在担心什么？”宇智波佐助捕捉到鸣人脸上的疑虑，不禁问道。
“没什么，”鸣人不打算再等待，如果要进一步了解敌人的话，除了主动进攻，别无其他办法，他侧头向佐助道：“佐助，你留在这边照看清木。”
宇智波佐助的脸色瞬间沉下，道：“你打算一个人迎战？”
他见鸣人不说话，心头火气更甚，“难道你没发现吗？那个将你的替身困在阵中的家伙，身上查克拉脉络的不同之处。”
鸣人猛地抬眼看向佐助，“你能看得到？”
佐助蹙了蹙眉，“不是很清楚，一般情况下，忍者查克拉的运转是逃不过写轮眼的，但是，这个人身上的查克拉流动，几乎不存在。”
几乎不存在的查克拉流动……
“佐助，你应该清楚的吧，”鸣人神色凝重，“在这里，实力最强的人是我。”
宇智波佐助微愣，眸中暗光交错，最终不甘心地转开视线。
“你想怎么做。”
“由我来发动进攻，你除了保护清木之外，用写轮眼记录他们防守，攻击的路径，寻找破绽。”
清木望向鸣人，急忙道：“那，我，我可以做什么？”
鸣人伸手拍了拍目予清木的肩膀，“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佐助。”他侧头看向一旁依旧低气压的少年，道：“因为只有佐助才能做好这件事，”鸣人的眼中带着笑意：“你一向比我聪明的啊。”
宇智波佐助一震，侧头却见青年消失在眼前。
“鸣人大哥他……”清木担心地道。
宇智波佐助轻哼一声，“退后，别拖鸣人后腿。”
“我……”目予清木委委屈屈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说话。
波风鸣人快速穿梭在那两人的夹攻之下，苦无间擦出的火光在激扬的尘土之间若隐若现。
鸣人在旋身躲过崎壬手中苦无的攻击时，抬脚踢上济降的颧骨，猛地将那人击飞出去，身体紧接着在空中翻转落到崎壬背后，手掌迅速在他背上盖上飞雷神的印记。
崎壬随之反应过来，苦无转而向后一挥，在刀尖触及鸣人脖颈的一刹那挥了个空，鸣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随后骤然出现在他身后。
雷神剑刹那间出鞘，在空中转了一个角度，斜·插·进崎壬的左肋骨处！
雷神剑剑身带着血珠猛地拔起，血滴滚落在地上，转瞬间消失不见。
宇智波佐助看着这一幕，眼见血滴没入地下，他的瞳眸猛地缩起，厉声道：“退开，鸣人！”
鸣人一惊，身体毫不犹豫地随之向后滑开数十米处才停下。
崎壬站起身，嘴角微咧开，道：“是发现了吗？”
“是血吗？”鸣人皱起眉头道。
“血落下的地方形成了查克拉脉络，在脱离人身的半径三米内。”宇智波佐助道。
鸣人转头看佐助，“写轮眼能看到吗？”
“不，血滴落下的半径三米内，形成了看不到的线条，那就意味着出现的恰恰就是查克拉脉络。”
“原来如此，反向推测吗？”济降抬眼看向宇智波佐助，“写轮眼果然拥有强大的洞察力。”
宇智波佐助沉下眸：只是，居然会有脱离人体的查克拉脉络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佐助蹙眉看向不远处的鸣人，却见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远远站在另一边的男人身上。
自从同伴复活后，身上的伤似乎没再愈合过，颧骨，还有手背上的，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那个家伙……
佐助敛起眸子，正正对上鸣人的视线。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鸣人伏低身子，身影快速冲向站在一旁的济降。
“熔遁·千影之术！”
波风鸣人双手交叠变化着，空中骤然出现千万条黑影，铺天盖地地朝济降身上覆盖而去。
济降惊诧，似乎并没想到鸣人突然对自己发动攻击，危急之下，他双手成印，地上蔓延开庞大的血色脉络，腾跃起如腾笼般的巨网，将他牢牢护在里面。
熔浆慢慢侵蚀着腾笼，渐渐在那之上破开一个大洞。
济降顿感不妙，慌忙向崎壬的方向看去，却见崎壬被佐助压制在另一处，动弹不得。
眼见腾笼即将被熔化，他神色阴沉了下来，双眸忽地灰暗。
熔浆霎时浇灌而下，将他的身体彻底覆盖！
鸣人眼看着济降死在面前，却觉得蹊跷。
“鸣人！”
鸣人感到身后劲风袭来，迅速转身，堪堪挡住突如其来的重击，身体向后退了几米。
宇智波佐助赶忙跃至鸣人这边，“没事吧？”
“嗯，”鸣人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济降，“果然是这样吗？”
“被我牵制住的那个人毫无预兆地化作焦炭，看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不死的秘密在这个人身上。”宇智波佐助冷冷看着眼前重生的男人，道。
“能够复制分身，治愈伤口的人，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你。”鸣人转向济降道。
“有点意思，你们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济降桀桀怪笑，“可是，即使如此，又如何呢？”
济降身后被熔浆覆盖的地方，向旁边延伸出血色的线条，如之前一样，慢慢地汇聚而成一个人的形状，和济降一模一样的容貌。

“一直以来，只有你一个人袭击了目予一族，布下血阵，收集目予一族的血液，而清木他们所看到的五个人，也不过是你的术式。”鸣人道。
“没错……”济降承认道：“这样的秘密一旦被发现，对我很不利，因此，我混淆你们的视线，让你们误以为我们是不同的人。而我只需要让你们无休止地攻击我创造出来的分身，就能赢得脱身的机会。”
“那么现在呢？你也到了极限了吧，手上的伤口似乎无法愈合了。”鸣人看向济降手上狰狞的伤口，此时正不住地往外淌血。
“不要轻易下结论，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收集那些血液的吗？”济降笑得古怪，“原先出现在目予一族的可不止是五个人啊……”
佐助，鸣人皆是一愣。
济降单手指印，嘴角咧开一个幅度，笑得阴森，轻声道：“爆……”
只见再次复制而成的分·身微地一阵抽搐，乍然爆开，血液猛地喷溅四处，阴诡至极。
“地上。”佐助敛起黑眸，沉声道。
鸣人凝眸看向周围，四周的地面骤然被血红色的图阵布满，迅速弥散扩大……
“肆锁之术！”鸣人念道。
金黄色的锁链拔地而起，攀援着济降的脚踝而上，缠绕上全身。
济降的神情有些惊异，“这是……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他抬头看向鸣人，“你是什么人？”
漩涡一族？宇智波佐助皱起眉头看向鸣人。
“竟然是这种高阶的封印术，只可惜啊……封印了我，并不能阻止这种术式的发动，”他阴恻恻地盯着鸣人，“感受到了吗？邪神大人的力量……”
刹那间，仿若巨大的血幕铺天盖地地覆上鸣人的视野……
蓝眸猛地缩紧，“这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智波佐助看鸣人忽然一动不动，赶忙上前握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波风鸣人恍然回过神看向佐助，眸色渐深，“先带清木离开这个图阵……”
突然，周围猛地一震。
两人回头看去，却见等待在另一处的清木周身腾起银色的查克拉。
济降显然也看到了清木的变化，他的神情变得癫狂，五官夸张地放大。
“是钥匙！邪神大人感知到钥匙的存在了！”济降尖声大喊着。
鸣人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难道说，清木的禁术被解开了？！”
“这是基于宿主意愿的禁术吧。”宇智波佐助看向目予清木，那人双目空洞，俨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嗯，他被控制了。”鸣人肯定地道，“如果是那种东西，确实具备这样的能力。”
“控制他的是什么？”佐助问道。
波风鸣人没说话。
那个东西是否依然能像过去那样对忍界造成威胁尚不明确，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一切早已经超出预料。
黑眸沉沉地望着金发青年，他感受到鸣人的不安来源于那个未知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的存在让鸣人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地上的血色阵法已经形成，错综繁杂的线条之中，赫然是一只涟漪状的巨大眼眸，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宇智波佐助注视着地上的图阵，眸光越来越沉。
“轮回眼。”轮回眼的记载并不多，有关于这个神秘瞳眸更多地是和忍界创始者六道仙人联系在一起，而这些也仅仅是传说。
地上的纹络像是活过来一般，如蛇般游动。
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地面，眼中闪过冷光。脖颈处的印记募地鲜红，从中流窜出黑色符咒迅速爬上半边脸颊，他将草雉剑收入刀鞘，身后蓦然张开一双巨大的翅膀。
佐助伸手拉住鸣人，护在怀中，借着翅膀的扇动轻易地跃上另一边的树梢上。身后的翅膀随之收起，脸上的符咒也褪了干净。
波风鸣人看了一眼佐助光着的上身随即转离目光，身体从他怀中退开几步。
红光笼罩着这一片地域，周围依然在挣动，像是有什么即将破开那般。

第七章 地下绽开的黑色花
红色的光芒更盛，强烈的红色光线直刺入眼眸，令人一时之间睁不开眼。
济降身处阵法之中，脸上的神情愈发癫狂。
鸣人的眼眸快速扫过地面上的阵法，红色的纹络仿若深刻入地底，沟壑般的符文募地微微动了动……
“地面上……”鸣人皱紧眉头看着地面的变化。
宇智波佐助定睛看去，神情蓦然严肃。
就在这一刻，红色的纹络发出强烈的光芒，正如暴露在正午的烈日之下，灼热的光线直直刺入眼珠。
佐助与鸣人二人下意识地避开红色的光束，眼见不远处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的目予清木双眸募地涣散开来，身体不由得向后仰倒。
“佐助。”
波风鸣人话音刚落，宇智波佐助身体倏地一闪，出现在目予清木身边，伸手拎起躺在地上已失去意识的目予清木。
轰！一阵巨大的响声从地面传来，周围猛地又是一阵剧烈的摇动，竟是比刚才更甚！
鲜红的沟壑蓦然张开，慢慢地往裂缝两侧扩大，仿若正在形成一个天然的裂谷。
从远处看，那只巨大的涟漪状眼眸深邃地凝望着这片地域，扩大的瞳孔状若黑色的深渊，迫切将所有一切吞入腹中。
宇智波佐助看着地上那只眼眸，眼眶中的血色不由自主地漫开，浸染那双眼眸，鲜艳，血腥。
地面的摇动始终在继续着，那道沟壑的边缘突然快速地扩大，蜿蜒的裂缝追逐着宇智波佐助所在的地方直直游去，深色的巨渊如黑色的花朵在宇智波佐助脚下盛开！
“佐助！”鸣人惊喊。
宇智波佐助的心上似被这道急切的声音击中，他猛然回神，却感到脚下一空，身体陡然向下坠去……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向下落去，他凝神看向四周，竟发现无一处可着力的岩壁，周围弥漫着血红色的查克拉，带着诡异的气息。
那是，什么……
正在此时，下坠戛然而止。
宇智波佐助低头看去，腰间竟缠了一条金黄色的锁链，他猛地抬头看去，灿阳般的发在风中飞舞着，那张时常出现在梦中的脸庞此刻正挂着一滴滴汗珠，金黄色锁链另一头紧紧地拴住树的躯干。
“没事吧？”那人问道。
宇智波佐助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竟避开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怎么了，清木怎么样？”那人继续问道。
佐助看了一眼昏迷着的清木的状况，回道：“他没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波风鸣人感觉到那时候的佐助很奇怪，像是被什么摄住般。
“树叶在风中一直摇动……”佐助斟酌着开口道，在一片宁静的地方，满眼都是树叶飘落的景象，却带着奇异的生机，他仿若深陷其中。
“树叶摇动？”
佐助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感到深渊下面似有什么异动。
黑暗的深渊下传来呼呼地巨响。
一颗小小的石子从头顶处落下，在宇智波佐助面前坠入深渊之中。周围突然静了一瞬，佐助猛地睁大眼睛，冲鸣人喊道：“快解开锁链！”
鸣人恍然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木，当即解开拴在树干上的锁链。
正在此时，巨大的吸引力从深渊底下而来，鸣人随即被强大的力推向深渊，身后成百上千的树木，巨石如箭矢般紧随其后被快速吸入其中。
宇智波佐助敛起眸子，伸手握住连接鸣人的锁链，用力一扯，鸣人身体直向佐助扑去，宇智波佐助迅速地将鸣人环在怀里，随后随着重力继续向下坠去。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彼此都能深切地感受到胸腔的震动，鸣人别开头，看向岩壁周围，周围依然有被吸入的树木，碎石一齐往下落，佐助不时地踏上石块借以避开落下的东西。
这样下去，根本不知道会落向哪里。
鸣人道：“佐助，能使用通灵术吗？”
黑眸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消弭，“能。”
鸣人点了点头，抓住目予清木的手，瞬间跳离开佐助身边。
宇智波佐助咬破手指，伸开手掌按向虚空，道：“通灵术！”
一道白雾过后，一只巨大的雄鹰尖啸展翅，佐助轻巧地落在雄鹰背上，催使它向鸣人所在的地方俯冲而去。
鸣人低头看着逐渐露出红光的深渊之底眉头微拧，这时突然感到身后破空的响声。
“过来，鸣人。”
那是佐助，正向他伸出手。
波风鸣人凝着那只伸来的手，迟迟没有反应。
佐助皱紧眉头，直接握上那只温凉的手，将人扯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佐助问道，语气有些沉。
鸣人回神，将背上的目予清木放置在雄鹰身上，抬头对上佐助还未沉下的微怒，“我在想，”
鸣人露出一抹笑，“我们在同一边吗？”
“什…”佐助脸色遽变，他突然明白了鸣人的意思。
他的胸口激荡着重重情绪，脸上却越显出一种奇异的接近冷酷的沉静：“在不确定同行的另一人是敌是友之前，方才让他直接坠入深渊之中不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鸣人看着他，半晌道，“我没想过。”
“是吗？暗部不一直都是清肃的存在吗？”宇智波佐助极力压着怒意，讽道。
鸣人的视线划过佐助脸上，最终落在深渊之下。
“不管怎么样，我会救你。”鸣人轻声道。
宇智波佐助怔愣住，他似乎从未了解过鸣人，却一直拼命地追逐着，这种急切和焦躁让他害怕一切未知的变故，包括鸣人的怀疑。
这一瞬间，他的怒意仿若破碎的光骤然消散，而身前的阳光似乎更盛，温暖地包裹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他知道这是鸣人赐予的。
“我们，在同一边。”佐助郑重道。
鸣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相信吗？”

鸣人凝着他的眼睛，道：“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细碎的光芒在蓝色的眼眸中升起又落下。
宇智波佐助却莫名地感到一种源自深处的哀痛，可能来自鸣人的眼睛，也可能是自己的……
“眼下，必须先将清木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鸣人突然道。
佐助听到鸣人这么说，显然也是注意到他们一直在下降，通灵兽即使一直在往上飞，却似乎调入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他们被困在深渊之中，被深渊底下的东西紧紧绑缚住。
“既然上不去，就去深渊之下看看。”黑眸冷静道。
鸣人指了指底下一个凸起的环状平台，“那里。”
佐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越接近深渊尽头，弥布在岩壁上的红色查克拉便越弱，那个地方的查克拉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他点了点头，通灵兽猛地俯身而下，过了一会儿便落在了平台上。
宇智波佐助将目予清木放置在地上，起身便看鸣人一直站在一边，神色凝重地望着某一处。
“怎么了？”佐助走过来。
“他口中说的邪神，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吗？”鸣人道。
佐助看向深渊底部，底下一面泛着红光的镜子里照耀出在这一片空间的模样，幽黑而深诡。
镜面上乍然泛起波纹，一圈环着一圈，带着凝滞的诡异感。
“那是……血……”佐助惊诧道。
像是应证这个结论般，底下的那道身影迈着凝重的步伐在血水中缓缓前行，他的脸上挂着虔诚的笑容，那张从容取走上百条生命的脸庞此刻却如孩童般纯真，干净。
“邪神大人……”
“请您取走所有，所有属于您的……”他喃喃地念着，身体一直走向血湖的中心。
波风鸣人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取走属于它的……
包括目予一族的生命吗？属于它的，会是什么？
血湖此刻有了不同之前的波动，湖水晃荡着，不停地泼洒在济降的身上，慢慢在他的身体上覆上鲜艳的血色……
济降突然仰头喊叫，一种疼痛的抢呼声顿时惊醒了沉睡的怪物，血湖猛地翻滚起来，将济降的身体完完全全包裹住，像一只抓手般拖入血水之中。
一切在瞬间恢复平静，那面镜子依然光滑平静。
“水里有东西。”鸣人皱眉道。
话音刚落，一道血色水柱猛地从地下冲上平台，直直向波风鸣人而去。
鸣人见状，身形一动，迅速闪避开血柱的冲击。然而，一击不成，那道水柱如同活着的触手那般再次转向冲向鸣人。
鸣人猛地跃出，身体在刹那间落在岩壁上，脚底稳稳地黏着岩壁，俯视着那道血柱。
宇智波佐助几次试图牵制住那个东西的行动，所有的攻击却始终穿过那道血柱，并无法起任何作用！他咬牙看着鸣人闪避，手心用力地握起！
鸣人盯着那道血柱的动向，见它再次攻来，打算再次闪避开，待摸清它的来源再做反击。他像之前那样想要跃至更高处，却感到脚被紧紧地黏着在岩壁之上！
他低头看去，竟见那岩壁不知何时变幻成如血柱般粘稠的液体，盘桓着缚住自己的脚！眼见那道血柱就在眼前，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宇智波佐助只看到鸣人所在的那处炸开血色的花，血柱裹缚着鸣人的身体朝血湖砸下！
“鸣人！”
波风鸣人坠下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跃下平台。
黑色的头发，赤红的双眸……
鸣人睁大眼睛，艰难地道：“别过来……”
下一刻便被漫天血色淹没。
身上裹缚着的血色触手拉着他不停地往下坠，他看着头顶黑色的深渊与血色的湖水搅拌成一团，摇晃着散开，散开……

第八章 撕裂的真实
血湖底透进的光越来越微弱。
窒息的痛苦却让鸣人的头脑愈加地清楚。
这样的处境是他始料未及的，全身的束缚，无法凝聚的查克拉，这些从未出现过的情形让鸣人更加清楚此时他们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跟自己来到这里有什么关联吗？
还是……与佐助有关？
鸣人瞳眸微缩，双手用尽全力地挣扎着，却丝毫无法撼动它分毫。
佐助……
正当鸣人感到肺中的气已要被消耗殆尽时，遍布全身的触手竟轻柔地托住他的背部，将他送上湖面。
呼……
鸣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浮出水面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站起……
他惊诧地看着自己从水中站了起来，双手无力地垂放在两侧。
这是，怎么了？
此时，他看到不远处飘着一具身体，只见他也从水中站了起来，慢慢抬起了头颅。
那是……
鸣人一愣，竟是佐助！
黑色的发垂落在鬓侧，他目光茫然地看向这边，眼神无法聚焦。
波风鸣人试图发出声音，却完全做不到，他睁着眼睛看着佐助缓缓的走到湖中心……
湖面开始抖动起来，血色的水搅动着围绕着宇智波佐助周围盘旋转圈。随后，湖中心似是露出一个红色的东西，似乎在闪着光。
湖水的搅动越发地剧烈，湖中心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湛蓝色的眼眸中赫然映出了巨大的红色眼眸，它映衬着周围的红光，流转着诡异的光芒，就像在眨动眼眸般。
轮回写轮眼！
鸣人震惊地看着那只眼睛出现在此处，那只曾经出现在大筒木辉夜额头上的眼睛，代表着超越人类界限的神秘力量，却是沉在这片血湖之中！
周围的搅动并没有就此停下，那些红色的血逐渐靠近宇智波佐助的身体，晃动着将他包围住。此时，轮回写轮眼闭上了眼眸，红色的如同查克拉般的东西竟窜入宇智波佐助的皮肤，逐渐蔓延半个身体。与此同时，佐助脖颈处的咒印突然躁动起来，符咒挣扎着攀上他的脸颊。那些红色的东西如藤蔓般不停地蔓延开来，当脸颊上的符咒与血色交汇之时，符咒竟是融入血色之中，慢慢地被吞噬殆尽，连同脖颈的咒印也逐渐消失踪迹。
鸣人担忧佐助此时的情况，却如同被定住般，怎么也迈不出步伐。
黑色的眸子逐渐变得鲜红，那里面流转起猩红的光芒，在深渊之下尤为诡秘。
轮回写轮眼已然不见踪迹，湖面的水逐渐平静下来，湖水纷纷停止旋转，落回湖面，血红色的湖水渐渐荡涤开，如同被滤过般清澈。
黑发少年直直望向眼前的人，左眸那只如同镶嵌着红色玉石一圈圈漾开纹络，他一步步向前走着，目光始终落在鸣人身上。
这时，深渊之上突然爆开一阵轰隆巨响，如深井般的岩壁逐渐脱落下来，巨石砸在湖面上溅开漫天的水花，岩壁四周骤然倾泻下一道道瀑布，这里很快就会被地上水完全淹没。
宇智波佐助就像完全不知道危机一般继续缓缓向鸣人而去，直到距离
不到半米的地方，他才止住步伐。
波风鸣人看着面容沉静的佐助，心中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冷淡的薄唇轻轻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却轻地让近在咫尺的鸣人也无法听清。
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地抚上鸣人的脸颊，鸣人震了震，却见那张俊美的脸募地靠近……
波风鸣人能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问自己，如果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他会推开佐助吗？
会吗？
那颗沉寂的心似乎重新跳动了起来，每一下都撞击着曾经的伤口，鲜血淋漓……
他能感受到佐助的舌头轻缓温柔地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寸，在轻柔的试探过后，佐助的唇瓣开始迫不及待地舔舐着他的，继而猛烈地吸吮着他的舌头，与之交缠共舞。
宇智波佐助的眼眸深处泛开点点光芒，深深望进湛蓝色的瞳眸，似要在那面蓝湖之上沾染上自己的颜色。
佐助紧紧拥着鸣人的身体，金发与黑发交缠着，不分彼此……
岩壁坍塌的声音在深渊中炸开，周围的一切都不安地晃动起来。
鸣人模糊地感到佐助向自己这边倒来，周围猛然溅起片片水花，然后便是哗啦啦的水流之声侵入耳膜，眼前专注而深情亲吻着自己的佐助渐渐地模糊起来，世界一点点地变暗，最终落下黑幕……
寂静的火影办公室里只能听到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你都决定好了吗？”金发青年艰难地道。
春野樱看着鸣人逐渐成熟的脸庞，笑了笑：“成年人的决定，可不是玩笑。”
“我知道你想阻止我，但是，鸣人，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了，我想遵从内心的想法去选择，这不是临时的决定。”春野樱含笑道。
“还记得我们一生的约定吗？”漩涡鸣人抬起头看向春野樱，“我会帮你把佐助带……”
“不是这样的，鸣人，这个约定早在我刺杀佐助的那天起就不复存在了。”春野樱敛下眸子道，“鸣人，你还没意识到吗？你不是因为我而想要把佐助带回，带回佐助，其实是你的意志。”
“我……”鸣人怔愣，无法辩驳。
“也许是最后的那场大战，让我明白永远不可能将佐助带回了。”春野樱苦笑一声，“佐助的意志，佐助的想法……如果没办法了解的话，我选择跟随他离开，永远和他在一起。”
“佐助他……”蓝色的眸子里掩着哀伤，转开话题问道：“这是你的选择吗？无论佐助想做什么。”

“我想，那时的鼬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会将佐助拜托给你。鸣人，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想守护我爱的人。”
漩涡鸣人此刻才明白那个冷漠的人为什么会如此执着要为宇智波鼬复仇，为什么会在临走之时拜托自己照顾小樱……
有这样深爱着你的人陪在你身边，你一定不会感到孤单吧，佐助……
眼前的画面旋转之后，再次展开……
折皱的前线情报让漩涡鸣人的脑袋骤然眩晕。
“春野樱大人她，牺牲了。”
那些年，忍界的战争似乎没有停休过，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力量的平衡，亦或是无法抑制的贪婪欲望，战火在那个村庄燃起，又在另一个村庄蔓延，无休无止……
死去的人们被安葬在地下，活着的人麻木地望着冰冷的墓碑，再一次踏上仇恨的土地，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当宇智波佐助出现在面前时，漩涡鸣人知道一切已然是被提前设下的陷阱，等待着自己一步步进入，可是，他无法逃脱了。
“在那之后，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尾兽模式下的鸣人闪着金光，眸中却是暗淡地，他望着宇智波佐助，缓缓道。
冷峻的面庞在阳光的映照下却无半分暖意。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小樱她……”
鸣人的语调很轻，在他身上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过去那个充满活力的少年影子，他，老了许多。
“我没能照顾好她，佐助……”湛蓝色的眸子低垂下。
“理解我？我们不一样，鸣人。”沁冷的声音道。
蓝眸缩了一下，苦笑道：“你说得对，我怎么能理解，我们……又怎么会一样？”漩涡鸣人抬头看他：“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几年前所说的忍界革命吗？你依然相信所谓的革命能带来和平吗？”
“像你一样，天真地等待和平的降临吗？”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你一样，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为了所谓信念死去？”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黑眸里透着刺骨的冰凉。
“我所失去的，该从这个世界讨还的，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修长的手指握住身后的草雉剑，一阵清厉的出鞘之声过后，两人的身影猛地一闪，重重相击！
对战数个回合之后，金色的身影显得有些迟滞，逐渐落了下风，黑发男人紧跟着鸣人闪躲之间露出的破绽，轻巧地将剑锋掉转，轻易洞穿了那具身体……
鸣人颤了颤，“你知道……那些人会入侵木叶，所以……”
“所以，我来是为了将木叶的唯一胜算扼杀于此。”黑眸里没有半分犹豫，就像他刚才将长剑刺入鸣人腹中一样。
鸣人惨笑一声，倒了下去。
碰……
白雾顿起，地上的那具身体募地消失不见。
宇智波佐助似乎早已料想到那般，转身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