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那时，兄长没有救我，现在，也不会落得…这幅模样。〗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他不会变成这样的，他是信我的，他是信我的…〗

〖我也不知是上辈子做错了何事，惹上了你这么一个…鬼……〗

〖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这天下…也没有人能再为难于你……〗

他此时是这样，他的一生亦是这样，未曾有一刻属于自己，他何尝不累，何尝不想放弃，也不知是哪里不对，他筋疲力竭做尽了好人，到最后，却只得来一句“**”，也真真是…苦了自己。

简介：这篇文非（比）常（较）欢脱，可以面（莫）带（名）笑（其）容（妙）看下去，没有渣哥渣弟，只有美哥傻弟，拍应有时定会有，糖应来时定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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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敬度娘

然后3楼归我

我运气很不好，我被父亲所厌恶。

听兄长说，母亲曾是绝代佳人，与父亲相见恨晚，两人曾有约于看遍这世上的山川美景，不与乱世争辉，只携手同行一辈子，一生一世一佳人。

可世事难料，不过多久母亲便生下一子，自那时起，她便一直多病，曾一时兴起的美约也随之付诸东流。

时运不济，父亲的昔日好友又恰巧被诬陷入狱。无法，父亲只得进入皇城帮老友洗清罪责，于是，一家人就这样搬迁于京城中，在父亲的操持下，日子依旧过的稳定。

而就这样过了四年后，我的出生犹如噩梦，破坏了一切该有的安宁，母亲因失血过多而死，父亲为此一夜白头，几欲自杀，却终未付诸行动，许是还想到有两个孩子，才强打精神力，漠然地活着。

他朝堂上要面对各类舆论是非，平日里要面对数不胜数的翩翩君子，在家中又要面对令他孤寂看望山水的我。

他这后半生，活的也真是疲累。

就这样，他累了十八年。

大纲送上~

正文开始

一 无良之物 (弟弟视角)

今天我的运气依旧不好。

早晨请安碰倒了兄长的茶杯，一杯好好的清茶就那样地巧妙倒在了他的华服上，一时慌乱，随手抽了一块布擦水渍，而不知扯的是桌布，于是桌上剩下的一壶茶便应声倒下，里面的清茶便皆数溅至书桌上，于是他写了许久的朝文便形同投入黄河。

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急于将纸张拿去烘干，不妨又胳膊长的打翻了砚台，随后便墨汁飞溅，有几滴恰到好处地就那样落在兄长的脸上，左脸三个点，右脸五个点，看起来实在滑稽地很，于是我又不怕死般大作地笑了出来，直到兄长走出书房时我还瘫在地上抖着。

待到肚子终于不作痛后，我才木木发觉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这才后知后觉忙收拾房间的狼藉，好巧不巧，我踩到了墨汁，好死不死，还拉倒了瓷瓶。

正当我深深郁闷，不知该不该起来的时候，父亲又再次挑时间般地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沓厚纸，看来是想与兄长议事，却很巧的看到房间里的浓妆艳抹，我本以为他会头也不回立刻离开，可他只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才缓缓回身离去。

我没心力去思考他眼神的意味，只以手撑地的想站起来，可这腿偏就不给面子，先是麻了一下，而后又立刻就抽起了筋，我于是又屁股着地了。

纵使万般无奈，心情却无甚糟糕，反正我多年的气运也不过如此，不照样如常活的自在？

如此安慰着，我才扶着桌腿慢慢起身，于是我再次不幸拉倒了整个桌子，整个人都被直直压在桌下，大腿处便这般不偏不倚地扎到了瓷片上，裤腿处顷刻血红一片。

这伤处虽看着骇人，实际上却未深入到内部，只是划开了一大部分皮肉，却并未有多疼，我于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当做无事的样子，不知是在给哪个地方的空气装无辜。

在屁股转了个角度后，我终于成功的站了起来，这才开始收拾狼藉。我怕再遇害，便收拾的十分缓慢，约莫有两个时辰后，我才将书房打理的还算有头有脸，可那份朝文却是不怎么能看了，我于心有愧，余光又瞥见那放蜡的灯架上置有几块新鲜的糕点，禁不住欲，便贪了一个，这糕点新鲜地很，吃一口便香气四溢，也不知是哪位神仙丢在这了，正是这么想着，这个神仙的糕点就掉渣了，而这掉下的碎渣与这白纹软铺融为一体，显的也十分仙气飘飘，于是我继续跟空气？大眼瞪小眼，而后心怀不轨地便把那些糕点与朝文带在身上瘸着回了小院。

我瘸了好久，终于瘸到了五毒园。

虽是名为五毒，里面的花却大部分都无毒，甚至可以取下嚼着吃，有一片地方的花开放的极为艳丽，我于是瘸到边上，摘下一朵最不起眼的，再一瘸一瘸回到勿忘庭。

正巧今日林墨出门办事，没在这里，我这才大这胆子进到卧房，走到椅前，虚虚坐下，再用花刺一点一点的划开小臂处白嫩的皮肉，鲜红的血便一滴一滴着落在纸张上，本该一片漆黑的纸面这才显出些许的印迹，睁大眼睛瞅了瞅，不错，还能看清。

我于是扯出一张纸，抽出一支凌乱的毛笔，用水墨梳理了它蓬松的毛后，开始在纸上印起字迹，我抄了许久，才总算复原一半有余，抬头看向窗外，夕阳已凝在半空，这才后知后觉，已经快到戌时，我竟是写了有五个时辰。

我突然想起来些什么，收好纸张，再瘸到兄长的院子里，立在书房前，盯着门上方的牌匾看了好一会儿，才评价了一句“真丑”。

那牌匾里歪歪扭扭写着“休身羊性”的红墨大字，正是年幼的我为在兄长面前展示能力而献的丑，在那几年里我每每看到还会莫名生出自豪感。

未等我在冰凉的石子地上撩袍跪下，兄长清冷的声音便响起：“也知道你写的字丑。”

我回头，对上兄长清冷的眼神，即刻颔首，低声唤了“兄长”。

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书房，却并未关门，待他坐到书桌前，我才轻步走进，轻手关上房门，转而在白瓷地砖上缓缓跪下。

他随手翻看了几本书，再拿出纸笔书写着东西。他不言，我不语，就这样冷清有一个时辰后，他才停下笔，视线转而移在我身上，却还是不说话，让我不禁抖了一下，却又扯到了伤处，疼的我双眼紧闭，也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就这样看我看了好一会，才轻声道：“说。”

我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今日不慎打翻兄长辛苦收集一月清叶才制成的清茶，实属不敬，而后茶又将兄长裁剪九日而成的月白华服泼脏，实属无意，接着又不慎打翻了其余的清茶，浇湿了兄长写了半月才完成的朝文，实乃大罪，之后又将砚台的墨汁溅到兄长脸上，还…失言嘲笑…，实属无礼，这些所作所为，令舍弟愧疚不已，还请兄长重责。”语罢，我俯身磕头，并未起身，静候命令。

就这样，我一直保持考验腰力的姿势煎熬过了半个时辰，浑身僵硬的我才听到兄长清冷依旧的声音：“两个时辰。”

我这才如释重负，缓缓直起腰背，在骨头终于被拉直后，开始接着煎熬两个时辰。

而后，我的运气再度发挥作用。

手臂上割开的几道痕迹胡乱抹药后忘记缠白纱，方才磕头时裂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又有了最强助攻，黑蚂蚁，许是因我今早贪嘴偷吃的那块糕点招惹来的，真是好奇害死猫，呸，害死***。

那只蚂蚁爬来爬去，弄的我又疼又痒，想扭捏两下，却又怕伤处裂开被兄长察觉，于是我只好任由它在血海里翻涌，同时乞求上天同情我这个可怜的人。

而后，上天不给面子的，让伤口裂开了。

那蚂蚁却还无比自豪地带头引了一条血路，于是，血终于开闸涌流，染红了整片袖口，多余的血便一滴一滴轻落在地上，未来得及去捂，就听谁轻声说“别动”。

抬头，便见兄长取了一大把薄纱向我走来，随后轻手将它花式缠于我的右臂，我感到整个右臂顿时清爽无比，甚至清爽的有点发冷。

不过多时，他便再次轻声开口道：“说。”

“这个是…我去五毒园采花时不小心被花刺划到的伤口…”

“何花。”

“百香花。”

“作何用。”

“做成花团，赠予兄长赔礼。”

“拿来。”

“现在还未做成，不宜展示。”

就这样，一问一答，非常自然，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毫不畏惧的与兄长对视，即便我知道刻意撒谎会被打的两月起不来床，但依旧面不改色。

“起来。”

“是。”

即便我以蜗牛的速度缓慢爬起来，却还是在大腿的伤处叫嚣下往前跌去，正正好地倒在了兄长怀里。

他因没有任何防备，就被我压着一同倒在了地上。

我顿时脸红起来，急着从他身上跳开。

——

可我这腿偏偏不争气，就是僵着让我动弹不得。

“起来。”

“…呃……嗯……等会…”

在尝试了无数个羞耻的姿势后，我终于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而兄长只缓缓扶着桌腿起身，却并未责怪我什么，反而问我到：“摔到哪里没有？”

我脸上还未褪去潮红，听他这么一问，又有些许不好意思，更红嫩了许多，弱弱的答到：“没有。”

他因而看了看我的小腿，确认无肿块后，这才继续开口道：“说。”

我便也收起羞态，正色答到：“今日之错，愿听凭兄长处置。”

“何错之有。”

“…我…打翻了…”，未等我说完，他已开口打断，似是不想再听我解释一遍，又似是想听我说点别的什么。

“有意？”

“无意而为。”

“何错？”

“舍弟……我…不知……”

兄长似乎有点生气，于是便轻步到桌旁，拿起了压在纸张上的镇纸，掂量了一下，再对我轻声道：“过来。”

我见那镇纸整个漆黑发亮，还印着多重纹路，心里不觉直发怵，却又不敢多耽误，只好硬着头皮缓步走至桌前，心情尚在凌乱，未有多时，又听他说道：“趴上去。”

我听至脸上又是一顿热，眨巴眨巴了眼睛，才肉肉腾腾的将上身放至桌上，因着这书桌过高，纵使我天生长腿也无法，只得保持着一个屁股翘起的羞耻姿势。

见我乖顺趴下，他似乎有稍稍消气，不多时，继而又开口道：“那茶虽是我寻了一月有余茶叶才辛苦制成之物，可你既是无意，就无需怪罪，那衣服材质虽是难寻，却也只是为圣上寿宴而整装的面上物，再裁便成，那朝文…也罢了，再写便是。”

“可…那墨汁…”

“无事，情到浓时自会笑来，况且，你这几年来也一直未有多时笑过，也算，让你开放了心性。”

“兄长当真不怪罪于我？”

“我是不怪罪于你毁我那些物件，也可当什么都未发生，可你身上那左左右右的伤处，我可不会轻易饶过。”

“兄长既知道…又作甚非要折腾我这半会…”

“怎的，我还未与你仔细算账，便来说我不是了。”

“不敢…”

“小臂上的伤痕可是冥花？我倒好奇，究竟是因愧才用此花，还是因觉自己的身子很经折腾？”

他话语刚毕，便重重一下打在我的臀上。

我不禁身子一抖，下意识攥紧了袖口。

“冥花本无毒，是能淡化毒素的一种世间少有药物，本是父亲曾游历时碰巧得到的，后来因世事变迁才种在五毒园，因其需用血作药引，平日便只用作观赏，你还真是敢用，竟都划了那么多条痕，真真让我快忘记从前的你。”

他的言语愈发无力，却是带了些许愤恨。

我本是想解释一二的，可听了他最后一句，却打消方才的念头，只静静听他诉怨，任他管教。

于是，他也十分给我面子似的又挥起了那沉重的镇纸，一下重过一下，似在气我自伤，又似在拿我出气。

“为何，你不再笑了？”

“啪——”

“为何，你开始自伤了？”

“啪啪——啪啪”

“为何，你于我如此客气？”

“啪啪啪——”

“为何，你变得不信我？”

“啪啪——”

“为何，你一定要知道那些事？”

“啪啪——”

“为何，不愿一直安稳度过…”

“啪啪啪——”

他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似说不下去了，只低低叹了口气，再等我平静下来。

而我被他这么夹着怨气在打，屁股火辣一片，快要被烧着般。即便奋力苦撑也只撑到了个中途不出声，也好不打断他，任他出气。

我调整了呼吸，忍住疼，轻声对他说道：“兄长，我没有不再笑，只是你平时事物繁忙，未像曾经，有多时与我一起欢乐，因而现时未见我笑过，那花伤…只是我不想兄长辛苦半月才完成的朝文被我就这么毁于一旦，才不得不使用此下策…兄长现是朝廷重官，于我又是长辈，外人面前多用敬称不损体面…还有，我一直都很信兄长…一直都信…”

说到这，我无言了片刻，他似是开了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只说了句“抱歉”

我不禁眼眶一热，只强忍住，随后又对他道：“我是信兄长，可那只限于兄长的真话，有些人，有些事，始终不可能沉于众多谎言里，不被发觉…”

更何况，我根本不是自愿想知道的。

待我刚说完这话，便听见“咚”的一声，回望，是那镇纸滑落于他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我余光还瞥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于是，我又低声补了一句：“对不起。”

就这样，静谧了片刻，他说道：“下来吧。”

“是。”

我将重心放至脚上，小幅度的将上半身从桌子上移开，再缓缓直起腰来，却又不防腿根一疼，脚下一滑，向后跌去，于是我便倒在了兄长怀里，不免又是一阵脸红。

急急起来，又向前倒，头撞到了桌角，疼的我脑袋发晕，直觉天旋地转，想赶紧寻桌腿站起身来。

正当我的手还在乱晃时，头上便有清凉之意，是兄长的手，还有他手上涂的膏药，随他揉我头的片刻被一同抹于伤处。

被他这么一摸，我也不寻什么桌腿了，只静静待着，任他将药物均匀抹尽。

不过多时，他便将手收去，扶我起身来，待我站稳，一个巴掌就拍在我的肉上，惹的我耳根发红，他接着便嗔怪道：“怎么毛毛躁躁的，辛而我这桌上铺着白垫，不若你要是撞上去，丢了这命，可让为兄如何不伤心。”

“我…对不起…”

“罢了，你无事便好。”

就这样，沉寂了半晌，他又开口道：“去取。”

“是…”

我于是取来盒子，打开了置于兄长面前，而他却一眼都未曾分过来，只是简单道：“选。”

“是。”

我心知他不会轻易饶我，也只好认命。

可我左看来右看去，这左一把红漆木尺啊右一把白纹戒尺，前一根紫黑藤条啊后一根青绿柳条，旁边还挂着一个实心竹棍，我这看哪一个打完都下不来床，思前想后，脑抽的拿了一条危险工具，藤条。

递与兄长，他平淡接下。

早知道选戒尺的…

未等他命令，我便复又跪下，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他踱步到我身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轻声说道：“可知错？”

“知错。”

“可曾悔过？”

“未曾…”

“嗖——啪”

“搜——啪”

“嗖——啪”

他接连打了三下，未曾间断。

复又叹了声，再又举起手来。

“啪”

这清脆一下，竟是打在了地上，我尚在思虑他是否在心疼时，又一鞭应声而下，准确无误的落在我伤痕累累的臀上，而正是这一鞭，使我顿时觉出有液体流露。

看来，今夜得一直跪下去了。

他似乎也看见了那潺潺液体，便没再打下去，只轻启薄唇，道：“禁足两月。”

“…”我开了开口，发不出声音。

“嗯？”

“……”我努力挤出音色，却无济于事。

我自知是那毒开始复发，怕被看出，便装作被打至呼吸不畅，还好，兄长似乎也并未怀疑什么。

——

他这人极有耐心，只静静待着，不知是在待我回话，还是在待我喘口气。

于是一切皆变得极为静谧，静谧到诡异，我低低的呼吸着，只觉得要窒息，然而这并没有引来我运气的同情，于是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许是那糕点引来的再一厄运，我暗道可恶，面上却无甚变化，许是这几年来的习惯所致吧。

就这样，他待了许久，仍未见我言语，便抬起手，将藤条不轻不重地一甩，淡道：“回话。”

“呃…”他随手一鞭覆盖了我大半个背部，火辣的疼，贯穿至心尖，纵使我拼命支撑，身体却也止不住向前倾倒。

未等我稳住身型，他便又冷声道：“以为能瞒住？”

我欲开口辩解，却发现喉间突然又温润无比，哑不成声，只得强性用功，抽干了力气，才颤颤巍巍的嘶哑道：“…我……怎敢…对兄长……有半分隐瞒…”

“嗖——”

“啊！”

身体快于叫声先一步倒下，我不禁觉着自己愚昧，本想着用内功硬扛或许可以勉强撑过一晚，不曾想连这几鞭都受不住，明日也该勤练了。

“你真是该好好管教了。”兄长的话语里掺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却并未再度甩下藤条，只是弯腰将我抱起，极其巧妙的避过伤处，缓步走向内间，顺手将藤条置于桌面，再稳稳将我抱于怀中，却引得我红透了耳根，他便取笑到：“怎的，还怕为兄亵渎你。”

他这么说到，又让我红透了脸，整个脑袋活像秋收熟透的苹果，泛着红晕。

他便又轻声笑了笑，这一笑，我看了久久出神，不过马上，伤处便开始叫嚣，却未曾在面上表现出来，不是怕谁担忧才如此，只是几年来的习惯而已。

仿佛走过一个四季，兄长终于行到了床铺边，俯身，将我置于床铺。

我也顺势趴在床上，膝盖不巧碰到床沿，本想装作无事，见兄长静静的看着我，我便故作痛极“嘶”了一声，他听了这一声后秀眉轻瞥，转身去寻药瓶，我于是趁机从袖中取出一小颗乌黑的药粒，不动声色放入口中，长气一舒，不过多时，先前的冥毒与腹痛皆在倾刻间化为一口闷血喷口而出，染红了那本该纯白如雪的被褥。

回头，兄长正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心里有鬼，忍不住便哑声开口道：“兄长再这样看下去，怕真的会止不住欲望亵渎我。”

这话一出口，他却是面色如常，轻坐在床边，轻叹了一声，伸手去揭被褥，我急忙往里躲，却刚好撞到床角的箱箧，我这人腰迹又细，止不住的疼出了额角汗，还未等我舒口气，头便被轻敲一下，而后又听兄长怪到：“也非第一次为你擦药，怎还这般躲躲闪闪，撞到了哪，过来，让我看看。”

我于是便不再躲，乖顺的挪至他身边，任他掀开被褥，再一点点褪下我的衣裤，几乎是从我臀上剥下了那血裤，我不禁猛抓枕角，待他剥完，那枕头已不成样子，我又是一顿愧疚，可兄长却只是轻道：“无需在意，换一便好。”

“嗯…”

揭开亵裤后，他静了片刻，才拿起了药膏，对我轻道：“这药抹了后只须两天伤便会愈合，待会我给你其它伤处一同涂抹，可这药性过强，涂时十分难忍，你可以叫出声来，只是万不可乱动。”

“嗯…”

他开始涂药，我本以为可以忍过，可那药刚接触皮肤，确让我又狠抓了床被，直疼的后悔怎么不在那时一头撞死在桌角一了百了。

他细细的涂抹着，只涂了一会，我便止不住的躲闪，他一时不妨，这药就随着涂歪了，我本以为涂别处会没事，可不过多时，它就开始打我的脸。

那处地方开始变得清凉，随后一整块都麻了起来，直至僵硬无感。

而后又听兄长轻声对我道：“这药制成的关键之物为雪山毒

而后又听兄长轻声对我道：“这药制成的关键之物为雪山毒莲，千年冰寒，一朝花开，得之不易，涂于伤处会与血液融合，冰冻之时极其疼痛，可若不慎涂于别处，就会冰冻整块地方的肉，而解决的措施为切除。”

听他这样说到，我内心却依旧平淡如水，毫无波澜，只喃喃到：“切除吗…那真是，麻烦兄长了……”

他似不愿看我这般不以为是的样子，沉寂了片刻，只道：“别再这样了…小……冥儿…”

我本是怀有愧心，想向他道歉，听见这声“冥儿”，确是什么都不想说，沉默了片刻，将被子扯过，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再小声道：“兄长走吧，我自己可以，那伤无大碍，我自己解决就是…你走吧…”

“冥儿…”

“走！”

我这话带了怒气，却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听别人叫这个名字本能反应至此，出口后才发觉自己对兄长的无理，也不想就这样沉声道歉，最后只那样沉寂下去。

过了许久，听见关门的声响，我才缓缓从被窝探出头来，久久凝视着门，再低头寻到那装有药膏的黑色小瓶，伸了伸手，却是终未拿起，又怕那瓶掉落，于是卷起了被褥，将那瓶一直卷到箱箧之上，再不去看。

我思前想后，还是拿出另一小颗红色药粒，送进嘴中。

在熟悉的剧痛后，身后的伤口即刻停止作祟，冰冻之物也复燃起来，我不禁苦笑两声，复又躺下，翻来覆去，终是一夜未眠。

这夜，也真是静的可怕。

第一章结束

二 残缺之物 〖一〗（回忆杀）

(剧情需要，请不要嫌弃)

腊月寒冬，天上飘起了雪花，散落于各地，尘世就此覆上了白衣。

那白雪薄薄一片，沾染于湖面，便就此消逝，无声无息，似从未出现于这混沌之世，也未知消散的尽头会是哪一方乐土。

雪地本该光洁，却分外清晰的印着几处小小的脚印，是一些小孩子在雪地打闹，随手还带去了几块雪，握在手中，朝一方扔去，那方孩童灵巧躲过，是也，雪球便直直地皆数糊于后方呆呆立着的幼童脸上，看来虽可笑，不过冬日里，冰雪刺骨，那幼童身着虽华贵，可里子确是薄弱的很，砸于脸上，直让他抖个不停。

可这却并未引来同情，身旁的顽童见他那幅模样，只是大肆笑着，作恶者更是笑的几近断气。

那幼童抖了许久，才突然想起什么的颤抖着冻红的小手抹了脸上大片的雪，再往手上一点点哈气，捂热了手，又用手捂了脸，直至将脸捂热后，再抖落了身上的雪花，这才转身，离去。

那些孩童瞧他反应无趣，心下不爽，便使了眼色给同伴，那些同伙收到命令，即刻一至的将手中雪球扔向方才遭难的幼童。

可那幼童本该一身雪，成个活雪人，雪球却不给面子的在离他数尺时尽数撞于另一长袖摆之上。

那袖本就雪白，如今又黏了几个白滚滚的雪球，远看倒真是像极了一幅雪景。

世事总是无情又无力，不过一刻，雪球便被尽数甩于白地。

那长袖的主人看来年龄偏大，足足比幼童高了一头，甩袖之时确认了身后之人无碍，再微皱眉看向罪魁祸首。

几个孩童见大事不妙，便不停一刻的逃离现场，生怕被抓住，再打个好歹。

见那几人跑走后，少年便转身，蹲下身子，紧握了幼童冻红的手，再温言道：“为何不反抗？”

幼童眨巴眨巴清澈的眼睛，呆愣的看着眼前之人，许久才挤来一句：“我与他们不识。”

“既不识，无故作弄你，便就此忍气吞声？”

“他们…不认识我，捉弄我…肯定……是因为…我很让人………恶心…所以…不怪他们…不怪他们……”

“怎的形容自己恶心？”

“我…就是…很恶心……”语至此，幼童眼框已微微发红，不住的颤抖，没有后话，只一直喃喃道“恶心”。

少年便又耐着性子温声道：“他们既与你不识，为何要这般愚弄你？”

那幼童瑟缩了好一会，才吞吐到：“因为他们说…我……是妖怪…”

少年听此又是皱了眉，却依旧轻声道：“为何他们称你为妖怪？”

“因为…我……看见了…”

幼童说于此却再未言，少年也只静静待他言语。

可等了几时，幼童却久久未再言语，少年便将幼童抱起，回了自家府邸。

少年抱着幼童一直到了卧房，将怀中小人置放于床铺，复又蹲下身子询问。

“冥儿，告诉哥哥，为何他们要作弄于你。”

“……”

“为何衣着单薄？”

“……”

“因何觉自己恶心？”

“……”

“为何被人欺却不抵抗？”

“……”

“他们为何取笑你？”

“………”

“究竟出了何事。”

“………”

少年左问右问，幼童自始至终只低头摆着双腿，无话答辩。

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被招惹到。

于是少年再次皱起了清美的秀眉，却并未发怒，只是再次耐性道：“冥儿，你，不信我吗？”

幼童听了这句话，似从梦中惊醒，猛猛地看向少年，道：“我没有！我没有不信哥哥…没有……”

“那为何什么都不与我说？”

“我………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我让你不开心了……我…对不起……哥哥打我吧…对不起……”

少年轻叹，却无法，只得拿了床边的檀木板子，接着问道：“那你说该打多少？”

“…打到……哥哥不生气…为止……”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我打两下就听你开口大哭。”

“不…不会的…”

幼童说于此，便自觉的下地，等少年坐在床铺，再极其乖巧的趴在少年的腿上，翘起了肉嘟嘟的屁股。

少年许是见这两团肉可爱，玩心又起，轻笑着对腿上的团子说：“你这衣着单薄，穿着也不扛打，万一待会再打出血，抹起药来也麻烦，不若扒了吧。”

幼童本听了“打出血”就已不住颤抖，后又听要扒裤子，更是整个脸羞红了，蠕动着就要下地。

少年见腿上的团子不安分，便动作迅速的就扒了小肉团上的裤子，狠狠一板子闷声打上去，直让那两块肉颤了半天才停。

“呃啊！”

“怎么？想逃？”

“没有…冥儿没有……”

“那刚才是在干什么？”

“因为…因为哥哥说……扒……扒…扒”

幼童羞红了脸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内容，只能一直“扒”个不停。

“扒裤子？”

“嗯…嗯”

“觉得不好意思？”

“…嗯…嗯”

“啪！”

“唔啊！”

“你既说了要让我打到不气为止，就自然要按我的出气当时来，连扒裤子都羞的不行，让我如何消气？嗯？”

“…冥儿…冥儿错了……哥哥…哥哥打吧…”

“别被打哭呦。”

“嗯…嗯”

“啪啪。”

“来数数。”

“啊…啊？”

“啪啪！”

“啊！”

“数数。”

“啪！”

“唔啊！一…”

“那刚才打的就不算了。”

“啊？不对不对，是…是…”

“啪啪！”

“想讨价？”

“呃啊…没有…没有”

“啪啪啪”

“数到几了？”

“唔啊！…数…数到…数到十五了！”

“啪啪啪啪啪”

“再说一次，几？”

“啊！…我…我不知道…哥哥……哥哥别打了…好疼啊……”

“啪”

“不行，你数个数都数不好，我不开心，继续。”

“唔唔……”

“啪——”

“敢哭就往死里打。”

“啊！？我没哭没哭！”

“啪——”

“啊！！”

幼童的两团肉早已红肿不堪，可少年依旧没有要放过的意思，只是玩味的说了句：“从头数，不许大叫。”

“嗯……”

“啪——”

“唔…一”

“啪——”

“…二…”

“啪啪——”

“…三……四！”

“啪！”

“啊！”

“不许叫，重数。”

“啪！”

“唔唔…唔…”

幼童低头啜泣不止，少年也放下板子，将幼童抱起，轻抚脊背。

幼童顺势就趴在少年肩上大哭起来。

大约有了一炷香的时间，哭声才渐渐低了下去。

少年伸手试了幼童脸上的泪痕，又轻手柔了柔那颗哭的红肿的眼睛，待眼前人平静下来，才柔声问道：“冥儿不哭，不哭，冥儿不是最坚强的吗？怎么能哭呢？”

“…唔……唔…哥…哥哥……不…不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哥哥不生气了，冥儿也不哭了，好不好？”

“……唔……唔……嗯…嗯……冥儿…冥儿不…不哭了…不哭…”

“那冥儿现在告诉哥哥，今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会被他们欺负？”

“……是…昨日…我听…听他们说……是…是我害死了娘亲…爹…父亲…也差点…自杀……而…而后…我就跟他们吵了起来…然后…他们就…打我……”

少年只听了前几句，心情便大为不好，却也不表现出来，只继续柔声问道：“然后呢？”

“…我看他们冲了上来…就学着哥哥平时练剑的招式…把他们都打了……”

“噗…哈哈，原来冥儿这么厉害，平日里分明只是看我练武，却不仅学会了招式，还会用来防身。”

“…哥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人的…你别生气…”

“我没有在生气，我是在嫉妒冥儿的聪慧，可怜我每日勤学苦练，却不及冥儿整日玩乐嘻戏的成果好，真是让为兄又气又妒。”

“啊…啊？那…那冥儿再不看了…”

“无事无事，你能保护好自己当是极好的，继续说吧。”

“而后…我只是轻轻推了其中的一个人，他就摔在地上…后来，就有几个侍卫过来，叫着少爷就把他带走了…”

“还有呢？就这么多？”

“没…没有了。”

“真的？不许撒谎。”

“没…没有…撒谎”

少年见自家弟弟又瑟缩起来，便玩味的将手放在还暴露在外的两团肉上，再威胁道：“真的？”

幼童心觉身下肉不保，立即改口道：“错了，哥哥我错了…我撒谎了…对不起…我告诉你……告诉你…”

“啪！”

“啊！”

“不许有第二次。”

“嗯嗯…”

“继续说。”

“还有…还有就是…一…一个人指着我说…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

“谁说的？”

“他…好像是……东阳太尉的二子…东…东阳……”

“东阳隐暮？”

“对…是他…”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根本不是父亲的孩子，我是娘亲***了，跟别人生了孩子，才有了我，娘亲也不是因生我而死，而是因羞愧自杀……”

少年秀眉再次皱起，眼里多见几分忧愁，再看着眼前圆脸大眼的孩子，还是揉开了眉，温言问道：“那冥儿信他说的话吗？”

“冥儿不信。”这几字答的异常迅速，像是没有思虑便已出口。

少年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再轻语道：“冥儿果然是非分明，哥哥奖励你两块糖。”

幼童听到有糖，立马兴奋起来，一个起身，吧唧一口就亲在少年脸庞，咧开嘴笑着说道：“谢谢哥哥！”

少年再次轻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又温言问到：“他还说什么了吗？”

幼童方才听见有糖，早已兴奋不止，此时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听哥哥问那人说的话，便愤愤不平的说道：“他还说我天生过目不忘都是因为小时候吃了什么药，再要么我根本就不是人，是**生的野种，是个活生生的妖怪！”

“呵，看来东阳家的小公子是久久未经管教，霸道惯了，愈发口不择言，明日哥哥便让他明白，何为德。”

“嗯！哥哥最好了！”

又是吧唧一口，亲于另一脸庞。

少年笑了笑，又问道：“那冥儿可曾跟他起了冲突？”

“冥儿气不过，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之后，之后他的脸就青了一块，活像掉在地上的烂苹果，哈哈哈。”

“那之后呢？”

“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而后又有几个侍卫过来，要带他走，可他就是坐着不走，还指着我，把侍卫往我这边推。”

“那，那个侍卫有为难你吗？”

“那个侍卫只是看了看我，就头也不回的把他拖走了。”

“那今早欺负你的也是他们了？”

“嗯，是他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