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月儿爱海天 >  【口味适中】瘫痪 《 同心劫》

【口味适中】瘫痪 《 同心劫》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随后,两人不再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她死死地盯着他,如痴如醉的看着,而他则表情凝重,一丝不苟地找着一个个穴位,他下针沉稳又迅速,不多时,已将正面的所有穴位全部扎完,当他扎完最后一根针,将手从她身上移开时,她突然就有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好了,那边有沙漏,过半个时辰请告诉我,我为夫人拔针,再灸后背。”他知道她不愿意让婢女进来,便笨拙的向后推着轮椅,想从床前移开,努力了许久,终于将轮椅移开,却出了一身汗,他摸着床边向床尾出推了几步,探着身子,摸索到了那块薄纱,又摸了摸她的脚,确定了她的位置,这才小心地将薄纱为她盖在身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她心酸不已,可犹豫许久,却说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先生蒙上我的眼,是想再悄悄出现一下便继续离去吗?是怕我纠缠与你吗?先生想多了,过去的早已过去,我有自己的生活,又怎会再纠缠先生,先生为我诊治完,如果身体允许,我还会亲自送先生离去。”


他一怔,他想告诉她,不是,他还想对她说,请让自己带她离开这里。可听到她冷冷的话语,又想到耶律宗真的优秀,他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和无助当中,她醒来看到这样无能的他,再对比优秀的耶律宗真,果然还是希望自己尽快离去的,想到这里,他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却羞愧的不敢调转轮椅面对她,只是垂下头低声说:“为夫人治好病,我就会尽快离去,只是夫人的病情有些严重,我需要多待些时日,烦扰到夫人,还请见谅。”


她望着他穿了棉袍仍削瘦单薄的背脊,听着他嘴里说出的残忍话语,霎时间心中便是一片冰凉,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果然是个笑话,想了盼了十几年,没有一天能放下,生生患上了这心悸的毛病,殊不知对方却早已放下,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两人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说话,“先生,半个时辰到了。”他这才慌乱地抬起头,嘴里应着,伸手便去推轮椅的轮子,这半个时辰,他一直不敢动,他知道自己推轮椅的样子一定显得很无能很狼狈,或许还会让她觉得反感,可为她治病比什么都重要,而他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连轮椅都推不动的样子,便鼓足了劲往前一推,却不成想重重的撞在床上,他知道自己适得其反了,又担心撞到了她让她不舒服,连忙低着头道歉。


“我没事,先生请拔针吧!”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她于心不忍,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这才伸手摸上了她的身子,感受到了她身子微微一颤,他又赶忙将手拿开,关切地问:“是不是我的手太凉,让夫人不舒服了。”


她摇了摇头,又想起他看不见,才张口说到:“无妨,只是这屋里这么热,先生又穿得这么厚,怎么手还如此凉,先生的身子很差吗?”他不想承认,却又不能否认,便只是嗯了一声,又开始了呵气搓手,随后她发现,他每拔几针,就要暖暖手再继续,直到背后的针再次扎完。


他摸索着为她盖上薄纱后,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他想了想,终是忍不住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摸索着想喂到她嘴里,她却赌气般的闭着嘴不张开,他叹了口气说到:“夫人,这一个月你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把这个吃了,一会儿再喝点粥,慢慢恢复饮食,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瘦吗?”听着他的话语中带着关心的意味,她有些动容,这才张嘴吃了下去,却仍赌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吃你的药。”


“我的药?夫人你这些天你吃得可不少,看你才清醒就这么能龙活虎,我师傅那粒药果然有效。”他轻轻一笑。


“先生怎知我病了?”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到。


“芮竹前来医仙谷问药,我得知了,便与她来了上京。”他的眼睛望向前方,目光涣散却又迷离的极其好看,嘴唇轻轻抿着。


“你过得如何?”“你过得怎样?”两人突然异口同声的问到。


“我很好。”他却是先回答了出来。


“我也很好。”听到他的答案,她垂下眼睛,心中黯然,难道还能说自己过得不好吗?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她又怎么会好,或许这次他出现再离开,她才会真的好吧!”他心中暗暗想到。


他为她拔了针,她立刻招呼外屋的婢女为她取衣服,而自己则慌忙起身,除去了身上的薄纱,想找东西先将身体遮一遮,可刚一起身,脚一沾地,便有一阵眩晕感袭来,接着,她眼前一黑,顺势倒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努力地听着她的动静,突然听到她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就感觉有东西砸到自己身上,眼见着就要滚落下去,他想都没想,伸手便揽在怀中,这才惊觉自己抱住的是她的上半身,想着地下太凉,他吃力地撑起她的身子,搬过她的腿,将她抱起,那温热的躯体软绵绵蜷缩在他的怀中,惹得他分外怜惜,他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不由自主地将她又抱紧了几分。


此时,婢女们进了内屋准备为她更衣,见到此情景全都呆住了,而得知她清醒过来早已等在门外的耶律宗真也按耐不住,听说诊治完了,也兴冲冲的进了屋子,看到的却是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而她居然没有穿衣服,耶律宗真顿时僵住了,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看着双眼充血的皇上,两名婢女知趣的将门关上,退下了。


他抱着她,听到身旁那粗重而急促地呼吸声,突然就反应过来,可她一时间还没转醒,自己又不能放手,正当他准备说话的时候,耶律宗真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开了口,他一字一句,寒凉刺骨:“尹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没等他说话,怀中的人却慢慢醒了过来了,她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耶律宗真,只看到自己居然躺在他的怀中,脸一红,心中一片柔软,身子不由又缩紧了几分,却赌气用最冰冷的语气说:“先生这是在轻薄与我吗?还不快松手。”


听了她的话,他叹了口气闭了眼,她与耶律宗真果然是一条心的,他知道自己这次是不好解释了,而耶律宗真终于怒不可遏地爆发了,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几步走到两人跟前,从他的怀中抱起她用自己衣服裹好,放到床上,想都没想,又回身一拳打了去过去,这一拳正中他的脸颊,他根本无法反应,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力量带着疼痛袭来,接着便连人带椅应声倒地。


她被抱起时才发现耶律宗真在自己身后,顿时心知不好,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公孙策打倒在地,她又羞又急,见他又要动手,拖着虚弱的身子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飞燕,你放开朕。”他感觉到了她在身后,怕伤了她,只能站定,她看着他喘着粗气, 双目赤红的样子,也不吭声,只是死命地抱着他不松手。


“飞燕,他居然敢轻薄你,你放手,男人之间的事,你别管。”这次耶律宗真伸出手想将她的手掰开。


公孙策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脸颊上一片青紫,嘴角带着血,他轻轻咳了几声,伸手费力的将自己腰间的束带解开,身子才终于瘫软下来。


她抱着耶律宗真哭了,“他都这样了,皇上你还怎么以男人之间的方式来解决?他能还得了手吗?臣妾求你了,别再打了,我们之间只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耶律宗真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揉和下来,对她说:“飞燕,你放手吧,我不动手了。”


听了他的话,她将信将疑地放了手,耶律宗真果然没再动手,只是走到公孙策面前蹲下,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起,低沉着嗓子说到:“尹孟还,朕是请你来为皇后治病的,不是让你来扰乱朕的后宫的,你诱骗朕的女儿就不说了,毕竟芮竹小,不懂事,可现在又让朕看到你轻薄朕的妻子,朕又如何能忍?要不是你救回了她的命,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


“芮竹,你诱骗芮竹。”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似是不敢相信般低声自言自语。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公孙策被耶律宗真提着领子,突然呵呵的笑了。“咳咳,耶律国主,你以为我是你想打便可以打的吗?我虽说是大夫,可也不是只会治病,我若是真想和你解决解决问题,那你此刻已是个死人了。”他心中黯然,在她心里,他就无能到需要她一个女人为他阻挡风雨吗?


“你威胁朕?”他松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扔在地上。


“对!我是在威胁你,如果你还不对我尊重一点,那就不只是威胁了。”他伸出衣袖擦去嘴角的血,又扬起头笑了笑。


“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他指着他的手一阵颤抖。


“信!我死,你夫人也会死,而你也活不了。”他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轻视。


“笑话!”耶律宗真强撑着,语气却带着些许不自信。


“你以为我一个宋人,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敢来你辽国王宫?国主有空去御医那里号号脉,我离开之时,解药与我医仙谷所制的灵药自当一起奉上,而国主只要盼着此生再无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好。”虽说给他下毒易如反掌,但他只是想震慑一下,不想让飞燕觉得他如此无能,所以便信口说出。


“好!尹先生既是如此阴险狡诈的小人,那朕也不需要你为皇后治病了,解药留下,你就请回吧!”耶律宗真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的威胁过,他怒火冲天却不能释放。


“我还从没有做过病人没治好我便离开之事,要我离开可以!我这就带你夫人一起回我医仙谷治疗,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刚才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误会,尊夫人下床之时晕倒,恰好我抱住了而已,而夫人穿没穿衣服,在我抱她之前,对我来说没任何区别,至于你女儿,国主请放心,我还不至于做出诱骗幼女这种龌龊行径,我体谅国主爱女心切,这句话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他终于还是服软了,语气柔和了些许,他怕耶律宗真哪怕不要性命也一定要他离开,那她的病则真的无法医治了。


“朕姑且信你一回,还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这种事情,别再发生,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耶律宗真又怎能不知道他是给自己台阶下,说完,冷冰冰地看了飞燕一眼,袖子一甩就要离去。


“国主留步。”他从衣袋中摸出一瓶千金难求的增加内功修为的良药,掏出一丸扔向前方说:“这解药清水化开服用。”他知道那事任谁看到都难以接受,而他还是一国之主,以他的身手,刚才对自己已是手下留情了,而刚刚抱她在怀,他也真的很是享受,自己的确不占理。


听着耶律宗真脚步远去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身子软了下来,他听到了一旁轮椅的响动声,然后就有一只小手搭上了他的手臂,翻过他的身,抱着他的胸膛,费力地将他放到轮椅上,又帮他系上了束带,接着,一个声音气喘吁吁地问到:“公孙策,不,尹孟还,说,你究竟把我的芮竹怎么了?”


他心中一阵刺痛,无神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他自暴自弃地说:“我没把她怎样,我还想问耶律宗真究竟发生了什么? 庞飞燕,我是什么人,他耶律宗真不了解,难道你也不了解吗?还是说这十几年不见,你早就忘了我是个怎样的人了?我抱着你便是轻薄与你?我蒙着你的眼便是要偷偷离去?他随口说一句话我便是诱骗了你的女儿?难道在你庞飞燕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即便我想诱骗你的女儿,以我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条件,我又如何去诱骗,别说你女儿了,就是你,这样的我让你跟我走,你会走吗?”


“会”她想都没想,张口便回答。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他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我……我没听清先生说的什么,只是太担心芮竹了,所以就跟着你说的随意回答了,先生刚才说的什么?”她有些慌乱,说话语无伦次,她不解自己怎么就轻易的将这个字说出了口,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怎么会这么不知羞耻。


“燕儿,我怕我再问一遍,你却告诉我‘不会’。”他声音里带了些鼻音,而她则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毅然抬头,“庞飞燕,你不用回答我会或者不会,我告诉你,我要带你走。”


听到他终于说出的这句话,她心痛难忍,却仍强颜欢笑,“先生又说笑了,我在辽国是一国之母,我的丈夫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我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和你……”正说着,她突然捂着胸口靠着他的腿慢慢蹲下,另一只手狠狠攥上他垂下的衣袖。


听着她的呻吟声,他心中一阵慌乱,从袖子上抓起那只手便搭上了手腕,顿时脸色就变了,急忙将她捞起抱在怀中,又颤抖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布包,伸手就摸上了她的身,准备解开她胸前的衣襟,可越慌乱越是解不开。


她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喘息着说:“策哥哥,我也想和你走,在这里十六年,我每天都想你,想到你就会心痛,今天终于见到你了,你还说要带我走,我真的好高兴,可我不能走,我的心真的好疼,我若是快要死了,你就别再费心为我治病了,死了就解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是喃喃地说:“我想回到十六岁那年。”


感受到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他心中恐惧,想也不想就低下头咬上了她的衣襟,用手拉着狠狠一撕,生生将衣服撕破,从布包中抽出几只如竹签般粗细的针,一个个扎进她心脏周围。


“有人在吗?孟吟”他扭头四下喊道,声音无助且凄凉。


门被推开了,他无措地问:“孟吟,是你吗?”来人却是面色铁青的耶律宗真,而他身后跟着一脸惨白的耶律芮竹。


“尹先生,哦不,应该叫你公孙先生,朕一直在门口,你们说的话,朕都听见了,你的人朕已将他请去命人好生招待了,你先为飞燕保命,待你独自离开之时,朕自会将人还你,至于飞燕,朕知道你不会让她死,这些天,你就留在这里为她治病吧,十六年前的事朕有所耳闻,也敬你公孙策是个人物,就给你个面子,治好病放你好生离去。”耶律宗真说完,又拍了拍手,上来两名男子,宫内的婢女也走了进来,他吩咐到:“这些天,你们几个听先生吩咐,将先生伺候好了。”


宫内的婢女将飞燕抱起到床上,又将他推到床边,他伸拳狠狠捶在轮椅扶手上,然后侧头问到:“你们谁懂医理?”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一步说:“下官是宫中御医。”


他咬着牙说:“我说方子你来记,然后到我屋里取药去煎,不认识的药来问我。”说完交代了药方,又伸手到床上去摸飞燕的手来探她的脉象。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他一直搭着她的手腕,眉头紧锁,过了许久才渐渐舒展开,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他也就不管周围是否有人了,直接拉过她的手贴在脸上,懊悔万分的说:“我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挑在这种时候说出让你难过的话,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自私。”


“你原来是母后旧识。”芮竹上前一步。


“公主先离开吧,我在的这段时间,公主如果没事,尽量不要来了。”说完,他又侧头向后方说:“耶律国主,今天之事多有得罪,可否把我师弟放了,他不在,我很不方便。”他语气不再充满威胁,却也是不卑不亢。


“再说吧!公孙先生,朕还是要吸取一下西夏李冰茹的教训,她当年跌的可够惨,你的以退为进在朕这里没用,朕不会妇人之仁,芮竹,走。”耶律宗真面色不善,但从进来起,却不敢近他的身,该说的说完了,他也不敢多呆,拉着芮竹离去了,芮竹被父王牵着,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心情复杂。


“你俩给本宫查一下十六年前关于公孙策的一切,以及他与我母后的点滴。”少女身后的两人得令而去,耶律芮竹站在花园中,心中惆怅,今天得知母后醒来的消息,父王终于松口让她去见母后一面,可在屋外,她却听到他和母后说出了令她无法置信的话,他本叫公孙策,他要带母后走,母后叫他策哥哥,而母后想与他走。


“公孙策……”她嘴里默念着,忽然觉得自己离母后有了距离,离他更是遥不可及。


坐在她床前,公孙策自嘲地笑了笑,与他比起来,自己果然还是不行,想保护她都那么困难。


孟吟不在,自己做什么都很吃力,说是宫中御医,却连他谷中的珍贵药材都分辨不出,只能他自己一味一味摸形闻味来辨别,他心中焦躁却又无可奈何。


人虽未醒,施针却还得继续,次日,他为她施了针后,就静静坐着,她未醒,他就一直拉着她的手,旁人也见怪不怪,孟吟不在,他也就索性不去休息,一直陪在她身边,此刻的他已是浑身僵硬,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只有力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他警觉侧头,“公孙先生,是我,我是……”“扬天!”未等那声音说完,他却听出了他的声音。


前些日子,是扬天去大宋向仁宗请了一道诏书,前往医仙谷求取千佛散,却得知谷主出谷,不知何时归来,他要不到药,强取也未得到,等待数日却迟迟不见谷主归来,只能先回辽国,回来后却得知公孙策居然就是谷主,而他出谷也是为了主子治病。


再次看到他,扬天实在无法联想到十六年前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眼前的男人苍白瘦弱,死气沉沉,好看的脸上却满脸胡茬,眼下的乌青更显得憔悴万分,扬天甚至还在他嘴角看到一片青紫。


“先生,你……我家主子,能好吗?”他本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想了想,终究没问出口。


“一定会,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他坚决地说,又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尽显疲态。


扬天蹲下,抓住了他冰冷的手,再摸上他的身子和腿,僵硬冰凉,微微皱眉,问身旁的婢女,“先生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从昨日起到现在。”婢女回答。


“先生住哪?”扬天又问。


“之前放杂物的偏房收拾了出来。”


扬天二话不说,也没问他,直接推起他就回到偏房中,抱起他放到床上,为他脱了衣服,按摩着他僵硬的腰和腿。


“现在开始休息。”扬天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好,我是真的累了。”他抬头微笑。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你一个人来的?”扬天心中疑惑。


“我师弟本与我一起,被耶律国主软禁了。”


“为什么?”扬天更奇怪了,耶律宗真是个好性子,居然能把为主子看病的人软禁了。


“因为我想带她走啊!”他说起自己就像在说一个笑话。


“公孙策,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扬天好生惊讶,这话说出,倒是没给他留情面,以公孙策对扬天的了解,倒是没觉得尴尬和生气,反而问他,“你怎么看?”


“恕我愚钝,理解不了,只要她高兴就好。”扬天语气一转,似是有些无奈,见他没再答话,扬天又说:“你休息吧!我去帮你打探一下你师弟怎样了?”


“多谢了,你……还回来吗?”他叫住扬天,平淡的语气中竟夹杂着些许无助,扬天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口,最后“嗯”了一声,便大步出了屋。


傍晚,太傅府中,耶律芮竹细细听着来人的汇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牙关紧咬,时而又眼中带泪,将人摒退后,她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憎恨他,她突然就特别想见他,向他问个清楚,告诉她父母之间的深厚感情,可抛开父王的阻拦不说,光是昨日他冰冷的话语,就让她失了勇气。


犹豫许久,她终于站了起来,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了面出了屋,负责看守她的人立刻跟上,只见她悄悄进了萧罄哥的房间,一会儿功夫,就有两名穿着夜行衣的人出了屋,耶律宗真的人再次跟了上去,人走远了,耶律芮竹才从房间中走出,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出了府。


来到怀古宫,她先躲在飞燕的房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后,见她暂时呼吸平稳就放了心,这才摸入偏房,来到床前,那人就躺在床上,只是一天没见,又憔悴不少,他虽然睡着,可脸上还带着痛苦的神情,尽管她不忍心叫醒他,可想到自己出来一次不易,还是伸手推了推他。


他睁开了眼,屋里是熟悉的气息,他不甚清醒,恍惚的叫了声燕儿,又突然想起她还在昏迷,当即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问:“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公孙策!你骗了我。”她一张嘴便是严厉地质问。


“你走吧。”他闭着眼,不愿多说。


“我要说清楚,我爹把我看得紧,我来一次不容易,要不也不会大半夜的过来。”她压根没想到他竟然不愿意解释,这种冰冷的语气让她受挫。


“现在是夜里?那你更应该走了。” 他冰凉淡漠的语气让她心里揪着难受,她也不顾他解释不解释,态度怎样了,咄咄逼人地说:“我不走,我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父王母后的感情,就凭你们十几年前那段幼稚的感情吗?”


见公孙策还是没有答话,她心中不快,便想出言刺激一下他,“你说话啊,我告诉你,我母后说,这辈子她有我和弟弟就足够了,所以她心里没有你。”想了想,她又说:“公孙策,你若知趣,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给你找好多美人,要多好看的都可以。”


“你要带我母后走,我就杀了你。”仍未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她终于恼羞成怒,出言威胁。


她的质问和威胁始终得不到回应,看着他仍闭着眼,她终于泄了气,心里一阵悲伤,哽咽着说:“叔叔,你和我说句话吧!路上你还对我很好的,你会给我准备好吃的,你会对我笑,你还担心我会热会害怕,可你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喜欢这样对我。”


“芮竹,你听话,快回去吧!”他听到她的哭声,到底心软,语气还是柔和了下来。


听到他突然温柔的语气,她突然感动,冲动之下,蹲下拉上他的衣袖说:“叔叔,我不走,你别带我母后走好吗?你不要钱不要美女,那我和你走。”


“耶律芮竹,你别胡说,快回去。”他甩开她抓上自己袖子的手,声色俱厉。


她又抓上了他的衣袖,不再做声,只是小声哭泣,他心生恐惧,情急之下,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慰到:“芮竹,今天太晚,你先回去,我们改日再说,你听我一次话可以吗?”


耶律芮竹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袖子死命地摇着头,可她却忘了他根本看不到。


“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扬天办完事,一回到屋子就看到芮竹蹲在公孙策的床前抹着眼泪。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我……我在……”芮竹显然没想到扬天会出现在这里,情急之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孩子担心她母亲,来拜托我。”见她语气慌乱,他只能出言解释。


“嗯,叔叔,母后……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她慌忙起身,擦了擦眼泪,快步出了房间。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芮竹心事重重地走回太傅府,却见耶律宗真派来看守他的人已经在她房间外等候了,她瞪了他们几眼,赶紧到罄哥的房间,却不见人,婢女告诉她,小姐在宗祠,她不敢耽搁,又赶紧向宗祠赶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宗祠中跪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不是萧罄哥又是谁,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罄哥身边,没等她说话,罄哥已经仰起脸,面无表情地问:“玩够了?”她陪着笑脸点点头,罄哥突然放声大哭,“耶律芮竹,你是玩够了,我却是玩完了,以后我再不管你的破事了,我爹让我跪三天啊,你说吧,怎么办?”


“大小姐,你别哭了,我帮你做一个月作业,行吗?”芮竹慌忙作揖求饶。


“谁不知道你耶律芮竹不学无术,你那水平给我做作业,我这辈子都出不了宗祠。”听芮竹这么说,罄哥更是悲从心来,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帮了我,下次你有事我也义无反顾嘛!”芮竹讨好地拉拉罄哥的袖子,罄哥白了她一眼,赌气不理她。


芮竹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罄哥这才回过头,关心地问:“耶律芮竹,你最近一直怪怪的,到底怎么了,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芮竹想了想,心里的难受实在抑制不住,还是说了出来,“罄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你以前看上谁不都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嘛!这次你又喜欢哪个了?是不是前些天进京的蜀国郡王,你爹确实不可能把你嫁给他。”罄哥一副八卦脸,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马上从跪姿改为坐姿,凑近芮竹激动地问。


芮竹没心思和她逗趣,愁眉苦脸地说:“一个宋人,是个大夫,在宫里给我娘看病。”


“哦!就是传言很厉害的那个医仙谷的谷主?”罄哥若有所思,突然又大惊失色:“耶律芮竹,他……他不是个五体不全之人吗?你疯了吧?”


“我是疯了,他只比我父王小两岁。”芮竹撇了撇嘴。


“你……你……疯子!你今天是去见他了?”罄哥如不敢相信般,看着芮竹的眼神都带着惊恐。


“是。”


“耶律芮竹,我今天脑子坏了才帮你。”罄哥的表情相当精彩。


“罄哥,我今天居然和他说了那么没羞的话,可他拒绝我了,我心里憋得难受,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一定替我保密。”她将公孙策与母后的过往以及最近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罄哥,听着听着,罄哥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看了看四下,才低声说:“小声点,你从小做事就不带脑子,这里是太傅府,宫里那个女人的耳目众多,这事要让她知道了,你母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芮竹抱着罄哥,含着泪点了点头,她知道罄哥所说之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两年相当得宠的萧贵妃,萧贵妃进宫才三年,就已经为耶律宗真生下一男一女,又有萧太傅这个靠山,甚至都开始不将母后放在眼里了。两人又凄凄切切说了些话,殊不知,门外有一人眼带精光,悄然离去。


公孙策睁眼的时候,扬天已经在他房间了。


“她情况怎样?”他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她的情况。


“她没大碍,你休息得怎样?”“挺好。”


“你样子可不像休息得挺好。”扬天看着他仍然无血色的脸皱着眉说。


“如果像你一样是休息好了?那我可能真的休息的不怎么样。”他轻笑一声。


“行,还有力气斗嘴,我也就放心了,你师弟给我交代了怎么照顾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爷,小的来伺候你。”为了不让他尴尬,扬天先打趣了几句,才开始帮他收拾,又替他细细挂去胡须,扬天盯着他的脸,视线不觉得移到他的眼睛上,看着他无神的眸子,忍不住问了出来,“眼睛……还是看不见吗?”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早已习惯了。”


“你还活着,我很高兴。”扬天并不善于表达感情,只说了这一句,都没给他回话的机会,就推着他去了飞燕的房间。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她不像以前的她了,她的病怎么会如此严重?”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至于她的病,这要问你了,当年你是如何待她的,心结未解吧!”扬天看着他小心地握着她的手为她切脉,心中好生唏嘘,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年。


“我要带她走。”他态度坚决。


“呵,行啊!你准备怎么带她走?”扬天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语气带了些许玩弄的意味,回应扬天的却是公孙策的沉默,“你和主子一个赛一个暮气沉沉,还真是合适呢!行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去。”扬天拍了拍他的肩,出了房间。


扬天离开,他又陷入沉思当中,如何带她走,她的病,芮竹昨天说的话以及孟吟的安危,让他头脑一片混乱,他忍不住轻抚额头,愁容满面。


正当他止不住叹息的时候,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他身子一僵,立刻狂喜。


“你醒了!饿不饿?心口还疼吗?吓死我了。”他伸手摸上了她的头发,露出了笑容,可笑着笑着,眼泪便滴了下来,他赶忙起身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泪水。


“你还在,我果然不是做梦。”她轻轻地说。


“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伸手在床上摸索着,她哀伤的笑了笑,抓住了他冰凉的手。


眼见飞燕的病情一日好过一日,而耶律宗真,却是再也没来过,这日,久久未曾出现的芮竹,终于来了。
“母后,我来了。”她进了屋,坐在了母后的床上,怨恨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公孙策,然后将头靠在飞燕怀中。
飞燕看到芮竹的眼神,心中惊讶,但还是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这是……”


“他是谁我知道?公孙叔叔,你回避一下可以吗?我和母后有话说。”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吩咐左右,“你们把他推回住处吧!”听见芮竹来了,他巴不得赶紧离开,既然芮竹主动提出了,他也自然乐得离去。


看着他离开,芮竹的语气才严肃起来,“母后,在你心中,芮竹不重要了,弟弟不重要了,父王也不重要了对吗?”


她摸着芮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语气慌乱:“没有,芮竹,你不要胡思乱想。”


芮竹突然从她怀中坐起,恨恨地说:“母后,他是谁,还有你们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飞燕面若死灰,喃喃地说:“芮竹,那是以前的事了。”


芮竹却说:“母后,我不仅仅是来阻止你和他走的,我还想告诉你,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飞燕大为震惊,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说:“你只是为了不让我和他在一起对吗?芮竹,那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不要胡说。”


“母后,我没有胡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就如我接受不了你们的过往一样,但我还是要说,母后,我很同情你们,可那都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了,你已经回不去了,但是他还可以被生活补偿,既然他想和你在一起,那我也能替代你,我已经十五岁,可以嫁人了,我和你长得很像很像,我和你的声音也很像很像,他也可以不叫我芮竹,他可以叫我你的名字,母后,你好好养病,恕芮竹不孝了。”说完,芮竹狠狠心离去了,只留下飞燕坐在床上,浑身颤抖。


“我不会和他走,更不会让他毁了你。”她心里暗暗发誓,再抬头却是双目血红。


待公孙策再次回到这里,她早已恢复平静,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笑着与他聊天,聊着聊着,她突然开口:“策哥哥,等我病好了,你就带我走吧!”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他微微抬头,手颤抖的连茶杯都有些端不稳,看着一些茶水洒了出来,飞燕轻轻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杯子,如十六年前在来燕镇那般自然而然地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嗔地说:“你又是这傻样,茶都凉了,我给你换一盏。”感受她指尖的温柔,他的脸竟是微微一红。


没过多久,他感到手中被人放进一杯温热茶水,他心中温暖,慢慢端起茶杯,袅袅热气轻轻拂过他的口鼻,他身子蓦然一滞,片刻又恢复如常,笑着从口袋中摸出一瓶药丸,递向前方。


“这个药不舒服了吃一丸,如何配制我师弟知道,往后会定期给你送来,你的病也快好了,我师弟的医术不差,也可以让他练练手了。”他语气温暖柔和,波澜不惊。


而飞燕有些慌乱,脸色苍白,唯唯诺诺地说:“不用……哦……好的。”


他见她迟迟不来接,便叹了口气,摸索着将药放到桌子上,又再次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送到嘴边就要喝。
剧烈的心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她猛地站起身,挥手打掉了他手中的茶杯,然后扑到他怀中,狠狠捶打着他的身子,痛哭流涕,“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喝?”他不做声,只是低着头任她捶打。
“我从没有这么恨过你,你害了我一辈子不说,还要再害我的女儿一辈子,你死吧,你死了我自会陪你一起死。”


“我不用你陪我死。”他终于开口,声音晦涩。


她终于将胸中的悲苦如数泻出,她呆呆地看着他说:“你走吧!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从十七年前你选择放弃我舍生取义的时候,我们的缘分就已尽了。”


“好,十日后,待你病情稳定,我立即离去。”说完,他请人将自己推离,走了几步,却听她在身后问:“你会恨我对吗?以后我们之间,就只有恨!”


“好。”

偏房内,耶律宗真远远站在门口说:“找朕何事?”


“国主,请你把我师弟放出来,把我关起来吧!夫人病情稳定,也用不上我了,剩下的交给我师弟,我承诺十日后独自离去,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了。”他语气诚恳,让耶律宗真不得不信,“行,先生想通就好,就如你所说的,你尽快搬离这里,我不会再阻拦你师弟与你见面了,只是,你与她,还是不再见的好。”
“我自然明白。”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神态却极尽悲凉。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少交代了几个字,有同学说看不懂,我的问题,不好意思- -我把这段重新发一下)
他微微抬头,手颤抖的连茶杯都有些端不稳,看着一些茶水洒了出来,飞燕轻轻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杯子,如十六年前在来燕镇那般自然而然地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嗔地说:“你又是这傻样,茶都凉了,我给你换一盏。”感受她指尖的温柔,他的脸竟是微微一红。


没过多久,他感到手中被人放进一杯温热茶水,他心中温暖,慢慢端起茶杯,袅袅热气轻轻拂过他的口鼻,他身子蓦然一滞,片刻又恢复如常,笑着从口袋中摸出一瓶药丸,递向前方。


“这个药不舒服了吃一丸,如何配制我师弟知道,往后会定期给你送来,你的病也快好了,我师弟的医术不差,也可以让他练练手了。”他语气温暖柔和,波澜不惊。


而飞燕有些慌乱,脸色苍白,唯唯诺诺地说:“不用……哦……好的。”


他见她迟迟不来接,便叹了口气,摸索着将药放到桌子上,又再次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送到嘴边就要喝。
剧烈的心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她猛地站起身,挥手打掉了他手中的茶杯,然后扑到他怀中,狠狠捶打着他的身子,痛哭流涕,“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是知道我在这茶中下了毒,为什么还要喝?”他不做声,只是低着头任她捶打。


“我从没有这么恨过你,你害了我一辈子不说,还要再害我的女儿一辈子,你死吧,你死了我自会陪你一起死。”


“我不用你陪我死。”他终于开口,声音晦涩。


她终于将胸中的悲苦如数泻出,她呆呆地看着他说:“你走吧!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从十七年前你选择放弃我舍生取义的时候,我们的缘分就已尽了。”


“好,十日后,待你病情稳定,我立即离去。”说完,他请人将自己推离,走了几步,却听她在身后问:“你会恨我对吗?以后我们之间,就只有恨!”


“好。”

偏房内,耶律宗真远远站在门口说:“找朕何事?”
“国主,请你把我师弟放出来,把我关起来吧!夫人病情稳定,也用不上我了,剩下的交给我师弟,我承诺十日后独自离去,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了。”他语气诚恳,让耶律宗真不得不信,“行,先生想通就好,就如你所说的,你尽快搬离这里,我不会再阻拦你师弟与你见面了,只是,你与她,还是不再见的好。”
“我自然明白。”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神态却极尽悲凉。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谷主”
“嗯?”
“走了”
“嗯。”


他表情淡然,在他的脸上,孟吟看不出任何情绪。自十日前,自己被放出,再看到他时他就是现在的样子,既失了十几年来的温暖平和,也没了近段时间的冲动悲伤。孟吟看看天,乌云压顶,死气沉沉,心中沉重,却也是舒了一口气,他们,终是离开了。


孟吟又抬头看看身边骑马的扬天,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那位夫人没有出现,但是他却来了,要送他们走出辽国地界,孟吟看到他来到师兄身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师兄的肩,而师兄也点了点头,似乎所有要说的话,就都涵盖在这两个动作中。


怀古宫中,被禁足在宫中的芮竹趴在飞燕怀中,轻轻啜泣,“母后,他离开是因为我对吗?”


飞燕慈爱地抱着她说:“芮竹,当年,他不是我的良人,现在,他更不可能是你的良人。你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去体会感情的美好,可那些美好,他给不了你。”


芮竹又往她怀中贴了贴,言语凄凄:“可是他好可怜啊!他身上那种孤独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心疼,母后,连你都对他这么绝情,他还能拥有什么?”


飞燕怔住了,痛苦地闭上了眼,可她仍轻轻抚摸着芮竹的头发,喃喃自语地说:“活着就够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却有人通报萧贵妃来了,芮竹起身,面色不悦地说:“她来做什么?”


飞燕让人请她进来,又笑着安抚芮竹,说话间,一个身着盛装的窈窕妇人走了进来,只见来人千娇百媚、绰约多姿,与满脸病容,身材削瘦的飞燕比起来,确是光彩照人许多。


萧贵妃满脸笑容地向飞燕请了安,又极尽柔和的对芮竹说:“长公主也在啊!正巧罄哥也来了宫中,现在大概在你宫中等你呢!”


听着她做作的腔调,芮竹悄悄白了她一眼,却听罄哥来了,也顾不上说什么,高兴地向自己宫中跑去。


“长公主真是越长越好看了,颇有姐姐当年的风姿啊,不知又要让多少亲贵和才子为之倾倒。”萧贵妃虽态度谦和,可却连臣妾都不自称,飞燕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萧贵妃过奖了。”


“姐姐的病好了,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妹妹一直想来看望姐姐,只是听闻这怀古宫有陌生男子在,妹妹还是要顾及自身影响,所以便来得晚了些,还请姐姐见谅。”


飞燕仍连眼睛都未抬一下,“萧贵妃客气了。”


萧贵妃也不受她的冷淡所影响,仍自顾自地说:“给姐姐治病的先生已经离去了?看姐姐身体似乎没有大碍,这先生可真是妙手回春啊!唉!真是可惜了这一身医术,却无命返回大宋了!”


“你说什么?”飞燕终于抬头,声音微微颤抖。


“哦,是妹妹失言了,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听见,对了,妹妹刚刚从皇上那里过来,皇上正忙着给侍卫们下达指令,所以妹妹抽空来看看姐姐,现在皇上也应该得空了,妹妹还得去伺候皇上呢,见姐姐无恙,妹妹也就放心了,那妹妹就告退了。”说完,便袅袅娜娜地离去了。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她听了萧贵妃的“无心之言”,如五雷轰顶一般,虽知道萧贵妃是特意来告诉自己的,可却想不出这么做的背后有什么阴谋,或者说她现在根本无心去想这些,她坐下又站起,站起再坐下,想找人商量,却发现扬天已被她派去送他了,而朝廷里的亲信是万万不能牵扯进这种事情里的,终于,她咬咬牙,换了身轻便衣服,将头发随意一绾,便疾步出了屋,尽管那天她曾想让他真正离开这个世界,可也是抱定了自己与他同死的决心,而她其实知道,在芮竹与他的纠缠上,错不在他,她不想让他死,哪怕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


她到底追了出去,大病初愈,骑着马分外吃力,她却不敢耽搁片刻,向城外疾驰而去。宫门口,萧贵妃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嘴角轻挑,转身离去。“皇后娘娘,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数了,不,有我在,你庞飞燕只能死。”


练武场上,耶律宗真将剑舞得畅快淋漓,一套剑法练完,就听一个娇媚的声音在一旁叫好,他回身一看,却是萧贵妃,见他停了下来,萧贵妃赶忙上前,掏出帕子为他细细地擦着汗,耶律宗真心情不错,轻轻抓过她的小手紧紧握住,笑着道:“这些年,有你在身边,朕才得到些许温暖。”


“皇上,臣妾哪比得上皇后娘娘的温柔娴淑、知书达理!”听了耶律宗真的话,萧贵妃低下头一脸害羞。


听到她提起飞燕,耶律宗真的眉头微皱,萧贵妃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到:“说起皇后娘娘,臣妾来的时候见她慌慌张张骑马出宫了,娘娘才大病初愈,就这般不爱惜身体,臣妾还真担心她呢,皇上也要多关心关心娘娘才是。”


耶律宗真顾此时已不得再与萧贵妃说什么,将剑狠狠扔在地上,拿起外衣,匆匆向宫外赶去。


骑马到底迅速,只一会儿,在蜿蜒的山路上,飞燕便远远地看到他的马车慢慢行驶,而扬天则在马车旁骑马慢慢走着,见他们无碍,她提着的心才放下,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扬天和孟吟都回头张望。


“谷主,夫人骑马追来了。”孟吟激动地向车厢内喊到。


“快停车,扶我起来。”孟吟终于听到师兄的语气有了些波澜,没等他吩咐完,孟吟已将马车赶到路边停下,而扬天也勒住马缰,就欲下马。


就在她马上要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山路上方突然有一块巨石滚落,孟吟扶着师兄,眼睁睁看着夫人连人带马一起被巨石击中,又坠落山下,而扬天,纵是反应再迅速,也终归迟了一步,只拽下了她的一片衣袖,扬天呆呆地跪在路旁,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苍白的脸和流血的额头,而此时,耶律宗真也骑着马追了上来,远远地看到,也是脸色惨白地停下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回不过神来。


公孙策也听到了动静,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他问到:“孟吟,出了什么事?”可没人回答他,他努力地听了听,没有再听到马蹄声,唯一能听见的,便是身旁的人不住地喘着粗气。


他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耐心地问:“孟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孟吟只是颤抖地吐出这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见孟吟已是颤抖地连话都说不出了,心中突然冰凉透骨,他伸出手胡乱向前探着,试探地叫着:“飞燕?庞飞燕?庞飞燕?”声音一声比一声惶恐。


孟吟拉住他的手,伸手将他往车厢里送,便送边哽咽着说:“师兄,你别叫了,别叫了,你先休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他愤怒地甩开孟吟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语气阴沉:“吕孟吟,我让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个瞎子,但我不是傻子。”


“师兄,夫人……她被……坠石砸中……然后……然后掉下……掉下山崖了,师兄你别……”孟吟只说到前半句,就被他伸手用力推开,孟吟反应不过来,跌坐在地上,而他失去了他的搀扶,又用力过大,更是从车上狠狠摔下。


此时扬天已是反应过来,飞身向山下而去,而耶律宗真见扬天下了山,跟着才反应过来,他向身后跟随的侍卫厉声说道:“去调派人手,山上山下一寸寸搜寻,活要见人,死要……,好了,赶紧去。”身后侍卫得令而去,他这才转眼看向前方的公孙策,眼中怒火丛生。


公孙策狼狈地趴在地上,毫无目的向前爬着,孟吟几次上前搀扶,都被他狠狠推开,他边爬边伸手摸着,乌云越来越浓密,雨渐渐落下,越来越大,他趴在泥泞中,嘴里念着:“别怕,我就来陪你。”他想爬到山崖旁,却找不准方向,终于,他停下身子,额头触地,身子剧烈颤抖,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看着公孙策的样子,耶律宗真的愤怒慢慢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悲伤,他慢慢走近他,蹲下身,用同情的语气说:“你看看你的样子,活着比死了都不如,却还要带她走,你能给她怎样的生活,你十六年前能想通,现在却又想不通了。”


“她不幸福。”他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什么。


“她不幸福?哈哈哈哈,公孙策,我耶律宗真自认为是个宽容大度的君子,她是我光明正大求娶来的,当初,是你放弃了她,她才自愿嫁我,而不是我强取豪夺将你俩分开,是你对不起她,而不是我,她不幸福的根源全部在于你,这十几年,我包容她,爱护她,为了她,我十年未纳妾,独守她一人,我倾尽所能,只为佳人一笑,可她回馈给我的是什么?是疏离,沉默,悲伤,我当初爱上的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可她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都是因为你,你说她不幸福,是的,可是我幸福吗?我的幸福,全部毁在你俩的感情游戏之中,在这段感情中,我耶律宗真何其无辜,公孙策,我不会把她给你,她活的时候不会,死了也不会。”说完,耶律宗真站起,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悲伤的大笑着离去。


公孙策仍趴在地上,已平静下来,孟吟再次上前,他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走开。”孟吟放了手,他静静地听着雨落在地上的声音,身旁噼里啪啦,而不远处却深不见底,他深吸一口气,一寸寸向斜前方爬去,当孟吟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他已爬到了山崖旁,就在他要落下山崖那一刻,孟吟上前抱住了他。


“你放开我,滚开。”他声音冰冷。


孟吟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师兄,我的亲人就只有你一个了,我和你在一起十几年,你就准备这样丢下我吗?”他如没有听到一般,又向山崖爬去,孟吟突然抱起他,不管他怎么说,起身将他放入马车中,赶起马车向前驶去。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孟吟带着他返回上京城,抱着他进了一家客栈,而他则是死气沉沉,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房间内,孟吟摸了摸他的身体,已是冰冷僵硬,便要了一大桶热水,为他沐浴,待沐浴完毕,将他抱上床,穿上衣服,为他细细擦干头发,这期间,他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可孟吟看到他的身子仍在颤抖,又为他裹上被子,自己则紧紧地抱着他,为他取暖。


不知抱了他多久,孟吟才感觉他慢慢暖和起来,可他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孟吟有了一种感觉,师兄已经没有一丁点儿活下去的欲望了,这让孟吟恐慌不已,到了晚上,他便发起了高烧,而孟吟紧张万分,急忙为他熬药,可熬好了药他却一口也不肯喝,没办法,孟吟只能扶起他为他拔罐刮痧。


王宫内,耶律宗真终于等到了侍卫的汇报,皇后找到了,在掉落过程中被半山腰的古树拦住,身上并未受伤,可是在掉落山崖前却被巨石碰伤了头,虽性命无忧,却也一直昏迷不醒,御医们也束手无策,耶律宗真狠狠叹息一声,终于吩咐侍卫,多派人手,城内城外撒网寻找医仙谷尹孟还,为皇后治病。


华荫宫中,萧贵妃浑身瑟瑟发抖,嘴里怒斥着:“一群废物。”她心中恐慌,她若醒来,自己定逃不了干系,而怀古宫现在防卫严密,在宫里刺杀,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好在自己当初说的话较为隐晦,她又是个与世无争之人,想必结果还不会无法控制。


当侍卫们终于在上京城的客战中找到他们的时候,已过了一天了,这一天中,公孙策一言不发,水米未进,只是浑身颤抖,孟吟只能一直紧紧抱着他。


当听到王宫侍卫传来的消息时,孟吟大喜过望,几步跑进房间,拉着他的手,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师兄,师兄,夫人找到了,夫人没死,她就在宫中,听说有伤但不严重,现在耶律国主请你去给夫人看病,宫里的人在门外等着呢。”说到最后,孟吟开心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既然夫人没死,那师兄也不会再一心求死了。


他轻轻抬头,双眼微红,苍白干裂的唇抖了抖,却没说出一句话。


“师兄,我帮你更衣,我们这就走好吗?”孟吟虽然是是问他,手上却没停着,开始收拾东西。


他点点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孟吟忙扶起他,他伸出手撑着床,见他坐起,孟吟松开扶他的手,去拿衣服,却听身后一声响,原来是师兄没了自己的搀扶,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只是没力气,不碍事,我们快走。”他喘息着说,孟吟听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收拾好后,又带着他向宫中赶去。


再来到怀古宫,耶律宗真已等在这里了。


“公孙先生,你来了?”


“嗯。”


然后两人沉默一会儿,耶律宗真先开口了,“她被树挡住了,但是落下前被石头碰了头,现在昏迷不醒。”他没有回话,只是专心地为她切着脉,又让孟吟帮他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才开了口:“应该没有大碍,我为她施针几天,将头脑中的淤血散去,就可以清醒了,耶律国主,对不起,这段时间给你带来很大困扰,三天后我就离去,希望你能继续包容她、善待她,为她挡风遮雨,谢谢你。”


“自然。”耶律宗真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该虐的虐完了,从今天起,再也不虐大家了,芮竹、耶律、萧贵妃和公孙策虐了飞燕,从这章开始,飞燕全部虐回。)


果然如他所料,到了第三天,她的情况开始好转,他告诉耶律宗真,她颅脑内淤血已基本散尽,应该快醒了,又留下一些止血散瘀的药,便义无反顾地离去了。


第二天清早,睡了五天的飞燕终于缓缓睁眼,她昏昏沉沉的坐起身,开始揉着有些疼痛的头,边揉便习惯地喊:“桃儿、杏儿。”


“娘娘你醒了。”屋内的两名婢女看到飞燕清醒,分外激动。


“你们是谁?怎么穿着契丹服装?这……这是哪?桃儿和杏儿呢?”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身边的两名贴身婢女也不见了。


“奴婢是伺候娘娘的啊?娘娘不认识奴婢了吗?桃儿是谁奴婢真的不知,娘娘所说的杏儿是杏夫人吗?奴婢听闻娘娘您十五年前就将她许给扬天大人了。”


“娘娘?十五年前?扬天,你出来。”她头脑一片混乱,昨日她才惊闻公孙策在宋夏之战中叛变,还与那西夏公主不清不楚,她虽不信,可赵珏说得言之凿凿,她哭到半夜才睡着,可一觉醒来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忧思过度,产生幻觉了?


“主子,你找我。”扬天出现,单膝跪地,当他抬起头,飞燕惊得快跳了起来,“你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了?我一定在做梦,他私通西夏也是在做梦,我先睡会,睡起来肯定就好了。”飞燕摇着头,又重新爬上床。


“娘娘怎么了?”看飞燕不对劲,扬天便询问婢女。


“娘娘醒来便已经是这样子了,她不认识奴婢们,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却要找桃儿和杏儿。”


扬天皱了皱眉,走到床前,试探着问:“主子,现在是哪年?”


“哪年你不知道啊!明道元年。”床上的人没好气的说。


扬天突然觉得情况很不好,难道她的脑子被撞坏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主子,公孙先生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床上的人一骨碌翻起来:“他不是当西夏驸马去了吗?怎么会回来,这个梦做的好真实。”她抬头看了看扬天的脸,揉揉脑袋,又准备躺下。


“主子,你别睡了,现在已是皇佑二年了,在辽国是重熙五年,这不是做梦。”说着,他又吩咐婢女去叫御医。


飞燕探究地看着扬天,摇了摇头。扬天走到桌前,拿了一面铜镜,转身递给了她,嘴里说到:“主子,你前几天坠崖,还被石头撞了头,您若是都不记得了,或许是得了忘忧症。”


“忘忧症?”飞燕嘴里重复着,迷茫的接过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人便呆住了,呆了好久,她重新回过神,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问:“离明道元年过了多久?”


“十七年。”


“我夫君是谁?”


“辽国皇帝,耶律宗真。”


“我是皇后还是贵妃”


“皇后。”


“我有孩子吗?”


“有一儿一女。”


飞燕突然抓狂,拉住扬天的衣袖,咬牙切齿地问:“公孙策那个负心汉,他是不是真的当了西夏驸马?所以我才只能嫁给别人?公孙策,你敢竟欺骗我庞飞燕的感情,算你命好,逍遥了17年,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放过你的,扬天,我们走。”说着,眼圈就红了。


扬天愣住了,呆呆的问:“主子,走哪?”


“还能走哪?当然是去西夏找他算账了,见了面,先把他腿打断。”飞燕抹了抹眼泪,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扬天:“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嫁给别人,他是不是已经被我收拾过了。”


扬天赶忙解释:“主子,你误会了,他没有当西夏驸马,也没有和西夏公主有任何感情,这都是误会,他一直倾心于你。”


“那我怎么没嫁给他。”飞燕眼睛寒光一闪。


扬天正要解释,耶律宗真却带着御医来了,见到飞燕醒了,耶律宗真很是激动,伸手便拉上了她的手,没想到却被甩开,然后就感觉到手上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耶律宗真愣住了,除了在大宋刚认识的时候,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而御医则仔细为她诊治了一番,结论果然是忘忧症,原因无从考证,而身体却是无碍。


耶律宗真忍着心疼和担忧对她说:“你安心养病吧,醒了就好,那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飞燕小嘴一撇,不开心地说:“没发生?你可以当没发生,我可不能当没发生,你骗着我和你成亲,这事我要和你计较计较,你耽误我的青春怎么算?”


看他这样,耶律宗真觉得当年那个可爱的女孩又回来来,很是欢喜,连忙解释:“不是朕骗你的,是你自愿的,当年是公孙策负了你了,正好朕出现了,你觉得朕很好,所以就嫁给朕了。”


听了耶律宗真的话,她又想起扬天的话,还是决定相信扬天,“耶律什么的,你可别胡说,我和我策哥哥都……都如胶似漆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你,肯定是你见我美貌不可方物,才用计娶了我,再说我也没见你待我多好,你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我和我策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会给我买好多好吃的,还有,听说我前几天差点把命都送了,这种事情,我在皇宫见多了,我住你宫里的这段时间,我的安全你要保正,不然我给我爹写信让他派人来保护我。”


飞燕一直对耶律宗真很疏离,今天听她一口气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他很是开心,连连点头答应。
“我要养病了,国主,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啊。”她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揉着脑袋,奇怪自己怎么哪里都那么不舒服。


见耶律宗真一走,她马上又爬了起来,将扬天招呼过来,拉着他的衣袖,急切地问到:“公孙策成亲没有?娶了几个老婆生了几个孩子?”


“没成亲,也没孩子。”


“他在等我对吗?当年其实是我嫁给别人才负了他对吗?”飞燕睁圆了眼,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扬天突然很不适应这样的飞燕,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主子,你不问问皇上娶了几个?生了几个吗?”他小心地问。


“这跟我没关系?”说这句话时,飞燕语气极其冷漠。


“扬天,咱们准备准备,我要回大宋,我要去找他。”飞燕情绪激动,就要去收拾包袱。


“主子,你先冷静一下,别说现在皇上看得紧,就算他看得不紧,你回了大宋也见不到公孙先生,他人现在辽国,你们才见过面,而你前几天就是出宫追他才坠崖的。”扬天急忙出言阻拦。


“我们见过面,他却没带我走?”飞燕猛地站起身,语气愤慨。


“主子,我把这些年发生的事和你细细说一遍,你再做决定吧!”飞燕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点了点头。扬天见她答应了才说:“讲之前我先给你说一件事,是关于公孙先生身体的,你可能接受不了,但却必须知道,当年你也是花了很久才慢慢接受的。”飞燕点头,杏眼圆睁,好奇地望着他。

孟吟赶着车,两人向大宋返去。


“孟吟,停车。”车里的人突然出声,孟吟赶忙将车停下,进入车厢查看公孙策的身体。


公孙策抓住他的手,焦急地问:“有一件事我忘问你了,她当时是失足跌下山崖的吗?你们都说她被什么石头撞了?哪来的石头?”


孟吟被他问的愣住了,挠了挠头说:“夫人骑着马快到我们身边的时候,从上方突然落下一块大石头,应该是滑坡吧,正巧砸到夫人,夫人就连人带马掉下去了。”


听完孟吟的话,他狠狠捶了一下车厢壁说:“快,我们回上京。”


孟吟不敢多言,赶紧调转马头,又向上京赶去,他在车厢中躺着,又惊又怕,自己居然疏忽了,都没问一下她是如何掉下去的,这明显不是个意外,北方的地质构造是不太可能滑坡的,怎么会这么巧就落下一块大石来,定是有人故意引她出来下手,既然这次没得手,那肯定还有下次,他必须得回去。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怀古宫内,原本性格欢脱的飞燕,已经呆呆地坐了两个时辰不言不语了,一旁的扬天手足无措,他只是个侍卫,安慰人的活从来是做不来的,他也只能在一旁安静地陪着,自他给她讲完公孙策的身体状况和这十七年的爱恨情仇,她就变成了这样,扬天甚至想,她会不会就此又变回失忆前的皇后娘娘。


“扬天”飞燕猛然抬头,扬天赶忙应答,就听飞燕问:“你当年觊觎我杏儿多久?如何得手的?”


听到这话,扬天一阵头疼,也就此肯定了她绝对没有变回失忆前的她。想当年,自己为了和杏儿在一起真是历经了“磨难”,想到还要再来一遍,他真的快支持不住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连忙对飞燕说:“主子,正好你有一阵没见杏儿了,属下这就把她送过来陪陪你,属下告退。”说完,不等飞燕回答,就迅速跑掉了。


见扬天走了,她又疲惫地打发了婢女也退下,屋内终于只有她一人了,当屋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策哥哥,那么骄傲的你变成了那样,这么多年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好恨你,也好想你。”当刚刚听到扬天告诉自己公孙策居然经受了那么多磨难,腿不能行,目不能视,她根本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她不要这样的策哥哥,想到出征前最后一次见他,他还策马驰骋,眼神如炬,她的内心崩塌了,悲痛之余,她却有那么一点点庆幸,他终究还活着,自己还有机会见到他!


她正尽情地流着眼泪,门却突然响了,她顺势躺下,拂去泪水。


“姐姐,我来看看你,听门口的下人说你在休息,可妹妹着急看看姐姐身体是否无恙,所以就自己进来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一个妖冶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您是哪位?”飞燕转身,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妇,眼中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深思。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姐姐你……你真的得了忘忧症?连妹妹都忘了?妹妹是萧贵妃啊,这可怎么好,姐姐,你怎么就如此多灾多难呢!妹妹多希望这病是得在我的身上,而姐姐平安喜乐啊!”说着说着,萧贵妃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飞燕冷哼一声,她等了很久了,就等着看这宫里谁第一个来看她,她从小就奉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理论,看来正主来了。“这位美人,你来我这里哭哭啼啼,我认识你吗?我从小就常出入皇宫,你这套我见多了,无非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种虚情假意,在我这里行不通!我究竟是如何掉下悬崖的,这总不是个巧合吧!如果和你没关系,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来看我,是我没死你心里怕了吧!”


“姐姐你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懂,姐姐,妹妹一片好心来看你,你可不能冤枉妹妹啊!”说着,萧贵妃哭得更厉害了,她听说飞燕被石头撞了头失忆了,特意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才说了两句,就被飞燕唬的说不出话。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我能被人算计,也算我技不如人,这事我自会查清,如果我查出来了真的是你,到那时候你才该哭呢!”飞燕听她哭得一阵烦躁。


“那……姐姐你……尽管查吧!看姐姐没事,妹妹这心也放下了,就告退了。”萧贵妃被飞燕说得心虚,便想尽快离开。飞燕却突然叫住了她,“等等,就算查出来真的是你,如果你为我做件事,我也可以让这事就这么过去,不仅不惊动那个耶律什么的,没准皇后也能改姓萧呢!”


“姐姐说笑了,怎么可能是妹妹做的呢,清者自清,不过虽然这事不是妹妹做的,但是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有事尽管开口,妹妹万死不辞,谁让我们姐妹感情好呢。”萧贵妃看飞燕松了口,心放下一些,语气有些讨好的意味。


飞燕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萧贵妃说:“不错,不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你退下吧!”


萧贵妃听话的退下了,一出屋,她立刻变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飞燕得了忘忧症确是不假,可这得了病比不得病还难对付,只能看看她要做什么交易了。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送走了萧贵妃,耳边终于清静了,她想再静一静,却听见门又响了,她再次躺下,心中烦躁,真是没完没了了,不知道又是哪个没眼色的。


“皇后,朕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耶律宗真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好,还得继续休息,国主,你怎么又来了?你平时不应该是日理万机吗?怎么这么有空。”飞燕不开心地嘟囔着。


“哈哈,皇后这是不欢迎朕啊?”耶律宗真并不在意飞燕不耐烦地态度,语气还是相当包容。


“我哪敢啊!”飞燕说着不敢,可是却毫无惧意,甚至白了他一眼。


耶律宗真正要说话,却有人禀报,说神医尹孟还又回来了,在宫门口求见皇后娘娘。


耶律宗真大为恼火,张口便说:“告诉他,不见,请他回吧。”


“等等”飞燕制止住要去传话的侍卫,又转头向耶律宗真问:“国主你什么时候改姓庞了?”


“朕没有……”耶律宗真不明就里,正要解释,飞燕却接过话说:“既然没有,你也不叫庞飞燕,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他要见的是我不是你,你说不见就不见啊?”接着又吩咐侍卫,“去,传他进来。”


“不许去,朕看你敢见他。”


“行,这是你家,你不让进就不进,我亲自出去见他,这下国主你管不着了吧!哼”说着,理了理头发,照了照镜子,就准备出门。


“庞飞燕,你……”耶律宗真指着她,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我怎么了?还有,你别跟着我。”说罢,飞燕就往门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嫣然一笑说:“对了,耶律大哥,人家一会就回来,谢谢你,你真好!我走啦……”于是,耶律宗真便呆呆的看着飞燕欢蹦乱跳的离去,然后深叹一口气,走到门口挥了挥手,就有侍卫悄悄跟上。


飞燕出了屋,还不忘通知扬天让他一起跟上,坐在车里,她分外紧张,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快到宫门口了,她突然掀起车帘对扬天说:“我走得有点累,要不我先休息一会,你先去见见他,有什么话你帮我传一下!”扬天呆呆地点了点头,就向宫外走,飞燕又赶忙叫住他,“等等,还是我们一起去吧。”扬天又点点头,飞燕下了车,走在他身旁,没一会儿,两人便出了宫门,扬天张望了一下,指着侧面停着的一辆马车对飞燕说:“主子,公孙先生应该就在车里,我们过去吧!”飞燕突然紧紧攥着扬天的衣服后摆,咬着牙,喘着气说:“扬天,我紧张,先缓缓,先缓缓再去。”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两人在宫门口墨迹这会功夫,站在车边的孟吟倒是看到了他俩,向车内的公孙策说到:“谷主,是夫人和杨天大哥亲自来见你了。”然后便向他们高兴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这里。


这下,飞燕是想缓也缓不了了,她松开拉着扬天衣襟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跟在扬天身后慢慢向那辆车走去,尽管已经过了十七年,可她仍深深记得从他出征到听到他叛国的那段时间,她无数次幻想他凯旋而归两人见面的场景,可她绝对想不到,再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时间,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再见到的是这样的他。


在离马车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飞燕站住了,孟吟向她行了行礼,挠了挠头说:“夫人进车里不方便,请稍等片刻。”孟吟并没有想到飞燕会亲自出来,所以也没有提前准备好,见她走近了,才手忙脚乱地从车厢后面拿出轮椅,又进了车厢准备抱师兄出来。


飞燕抬头看了看扬天,又看了看前方,一脸的紧张,看着她的表情,连扬天都有些跟着紧张了,开始没话找话,指着车内对她说:“那个就是公孙先生的师弟孟吟了。”飞燕像没听到般,仍旧屏着呼吸看着孟吟从车内抱出了那个人。


看着眼前那个人,一阵陌生的感觉袭来,他瘫软在他师弟的怀里,是那么瘦弱苍白,两条细瘦的腿无力地轻摆着,而那双曾经顾盼撩人的眸子,如今却是晦暗无光,他的脸还是他的脸,可是却写满了陌生,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师弟抱着他放在轮椅上,为他摆好枯瘦的双腿,系好腰间的束带,然后看着他睁着迷茫的眼睛,轻轻地叫了声:“夫人。”


眼前的一切让她突然就崩溃了,她浑身抖的厉害,紧紧咬着唇,摇着头向后退去,顺势躲在了扬天身后,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紧紧抓着扬天的衣服,然后轻声哀求道:“扬天,你带我回去好吗?”扬天听着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又见她脸上不带一点血色,心中不忍,点了点头,想先将她送回车上自己再出来,可带着她要走的时候,却发现她抖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只能对孟吟抱以歉意的微笑,然后将她抱起,向宫门走去。
公孙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看不到飞燕的表情神态,只隐约听见飞燕请扬天带她回去,以为飞燕不想见他,他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有些着急,便向着前方,放大了声音说:“夫人,我无意打扰夫人,只是有些话一定要说,说完就走,还请夫人留步。”


那个温润如水般的声音,是他没错,所有的过往突然浮现在她的脑中,扬天向她讲述的一切也全部一并想起,闭着眼瑟缩在扬天怀里的飞燕突然就清醒了,已经十七年了,他已经这样过了十七年了,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自己也不是当年的自己了,自己又怎么可以让他痛上加痛,她对他的爱又怎么可能这么肤浅,她庞飞燕又怎么会如此软弱,他吃了太多的苦,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由她来守护他吧!


“扬天,放下我。”她的声音突然恢复了冷静,扬天立刻放下她,她低着头平复了下心情,又转身向他看去,注视了他很久,她轻笑了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深深吸了口气,向他走去,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让他吃一点苦,受一点伤了。


她走到他面前,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也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微微一笑说:“见过夫人。”


“见过先生。”她端庄大方的福了福身,一旁的扬天惊呆了。


“夫人……”没等公孙策说完,飞燕一把揪上了他的耳朵,“老色鬼你叫谁夫人呢?”这下,换一旁的孟吟惊呆了,扬天倒是舒了一口气。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时间:2020-03-08 07:09:41
孟吟见师兄像是也呆住了,就那么被夫人提着耳朵,没有躲闪,也没有生气,只是面色通红地吭哧吭哧着:“我……你……”他见师兄说不出话,赶忙迎上去做了个揖,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夫人,夫人这是……这是做什么?如果我师兄哪里得罪夫人了,我代他像您……赔罪,还请夫人不要迁怒于师兄。”


孟吟紧张的说着,却听一旁的师兄突然就笑了,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师兄将手伸到那只揪着他耳朵的纤纤玉手上,捉住了手腕,将几枚修长的指头探了上去。


“除了心跳有些快,这脉象不像有病的样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面带微笑,关切地问他。


“你才有病呢!放开我,老色鬼。”她语气轻松明快,可孟吟和扬天都能看到她已是泪流满面。


“你别哭。”他感觉到她气息地变化,急忙安抚她。


“谁哭了,到底是瞎子,看不见就不要胡说。”她自认为声音语气伪装的不错,见被他发现,擦了擦眼泪,又赶忙出声掩饰。


他知道她是因为自己难过,既然她不愿承认,他也就没有拆穿,而是换了个话题。“夫……飞燕,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在我的记忆里,昨天是明道元年冬月初三,你公孙先生前去西夏的第四十四天,作为神医尹先生你可会治啊?”


想想她的态度,公孙策了然,“脉象没有问题,身体也没有问题,我见过这样的病例,脑部受到创伤是诱因,病人自己选择遗忘了一些事情,可能哪天突然就好了,别太担心。”


“我不担心,我很开心啊!不过看看你这样,啧啧啧……没我在,你果然过得不好。”


他听了她的话,语气有些低落,“是不好,刚才,我没吓到你吧!”


飞燕点了他的额头一下,语气不满却又带着娇嗔,“公孙策,别扯这些没用的,该知道的扬天都告诉我了,你十六年前对我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我们今天该算算总账了,如果不是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没法伺候主子,我真的会把你净身送到宫里当小策子。”


“飞燕,那些事别再提了,是我对不起你,也无法弥补你受到的伤害,我今天来是告诉你,那天你掉下山崖不是意外,宫里可能有人对你不利,最可疑的是和你有利益冲突的人,萧家的可能性比较大,我进不去宫,你和扬天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会在宫外为你探查一下,什么时候查到幕后的主使了我再离开,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耶律国主,他……他是爱你的,也是真心对你好的,他会保护你的。”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飞燕只能凑近他仔细地听。


听了他的话,飞燕突然就发怒了:“公孙先生,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就你这样面无二两肉,随时可能死掉的样子,你还有心思来操心我的事情,我是这大辽的皇后,我夫君是大辽皇上,我的安危自有他来保护,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关心别人的妻子,不觉得逾越了吗?难道是想与我再续前缘?做梦吧!你这种重残之人,我看一眼都觉得难受,又怎会和你在一起。”听着飞燕说的话,连扬天都皱起了眉头,认为这话对公孙先生来说伤害太大了,而公孙策心里则是一阵悲哀,是因为自己伤害她伤害的太深吗?即便她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都能这么难过,而且,对他的身子,她果然还是不能接受的,正想着,却又听她继续说:“我刚才说了,你曾经伤害我的事情,我要和你好好算算账,可我现在心情好,不想与你计较了,你赶紧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小心……”说着她凑近了公孙策的耳边,表情狠戾,像是恨极了他的样子,接着他便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轻轻地说:“策哥哥,你先离去,随后悄悄返回,在上京最大的客栈等我,我带你走。”


“听到了吧!害怕了吗?害怕就快滚。”她抬起身,冷笑一声。


“师兄,我们走,哼。”没等公孙策说话,好脾气的孟吟却不高兴了,他瞪了飞燕一眼,解开束带,抱起师兄放入车内。这十几年,他亲眼看到师兄为这位夫人付出了太多,可就因为身体残疾就能被她肆意伤害,他心疼师兄,更替师兄不值。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字数:143581

帖子分类:月儿爱海天

发表时间:2016-11-09 03:45:00

更新时间:2020-03-08 07:09:41

评论数:312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