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韬瑜》
狗血gl
第一次写文。原本发在lof上，发了两章没人看，已删。
不喜轻喷

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
弹着一曲《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她忘情地摇摆着。优雅二字无权定夺这一美景与这景中人了。光从左侧的落地窗处扑来，照亮她粉嫩小巧的耳垂，几缕细发坠在那耳后，轻轻撩动着。一件露肩装，露出丰腴修长的手臂的一角。其下隐约显现波浪般锁骨的弧度。
过肩的黑发无比的齐整与茂密，竟不觉地迸发出一种庄严之感。末端，那发调皮地翘起了尾巴，平添几分亲切与俏皮。几经变奏的乐曲中，目光聚焦在那嫩红圆润的指甲与纤细瘦长的玉指之上。我贪婪肆意的眼神被时刻牵动着。
所有的光采都从窗外飞来，落在她的身旁。她的头发好似全部扬起一般，散发出无限的魅惑。
悄悄地回头，那嘴边如悄悄绽开的睡莲，也似天边飞来的声音惊醒了迷醉中的我。
“我弹完了，小姐，我有资格当你的钢琴老师吗？”
悄悄地，我已恋上了她的美。
“柳如烟，这是我的名字。”

即今湖柳如烟，湖云似梦，湖浪浓于酒。
山下藤萝飘翠带，隔水残霞舞袖。
桃叶身微，莫愁家小，翻借词人口。
风流何罪？无荣无辱无咎。
若只是一段风流，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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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是什么颜色?，所有颜色的叠加便是至纯的黑色，那是深邃的空洞与虚无，那是光的坟场，那是迷惑着人走向末路的毒药。在每一个夜晚与清晨，我便想将自身与那黑色都融化开，把我们揉碎，然后混合在一起，成为永恒，我只是这永恒的材料。渊懿的眸子里流泻出点点的清辉，在她注视着我的形体时，我的心已随那清涧一同流淌。
黑色生长在她的头发上。当她走来，说着“小姐好”的时候，我看到那深空一般的黑色像我涌来，缠绕住我细嫩的脖颈，缠绕住我的胸脯与脚趾，让我在窒息中达到极乐。那同样黑色的眸子中闪动的光彩把我的理智与情感双双吞噬。我对她的感情是突如其来却铺天盖地的海啸，我的心如同一叶孤舟般卷入了那浪潮之中。
她站在我的身后，以一种亲昵的姿态手把手教我灵巧的转指与手型。我的手小，长这么大连八度都难以跨越，更别说后面那些复杂困难的考级曲目。可在她巧妙的摆弄下，我却可以不费力地完整演奏。
我自小学绘画，学琴没有太久，就请了这么一位美得不像老师的老师到家里来。现在，却成了这样……
她轻轻地抚过我的手，将手型摆好。那优雅的手指富有力量，不容置否地摆弄着我。安静极了，除了钢琴那不算和谐的和弦外就是我极速提升的心跳声。一缕黑色垂下，*****颊与耳畔。心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世界静默了。阳光躲去了云后，暗哑的气息酝酿在我们之间。在这我独居的临江的江景房中，一阵阵汽笛声从江上的渡船上传来。
失神之时，温热而软糯的触感从落地窗那边的地方飞来。她俯身下来，捧住了我的脸。流转的美目打量着我。
在这苍蓝的天与碧绿的江之间，有着这么一个她。黑发随风飘起，水波荡漾在深邃的眼底。
我不住盯着那黑发，不禁伸出手来。天与云与水间，我捧住了她的头发。那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又立刻回复到原状。深邃的眼底隐藏着什么……
又是几周。
每天她都会以各种陪练的借口来对我做出亲昵的举动，一天比一天要更加放肆。不知何时，她眼中的情绪发生了些许细微的改变。食髓知味。她的欲想已经多得要漫出她黑色的眸子了，不管是哪方面的欲想。她的目的?我不甚在意。沉溺在此只会带给我无限愉悦。
种种肌肤之亲美妙至极。我也执着于她那魅惑（yd）与纯洁交织的特有气质，正如拥有着谷崎润一郎所说“永恒的女性”的面影。这是对她美丽的高度概括了。
有一天，在我盯着这有着淡淡清香的头发时，她径直凑了过来。
她吻住了我。
水到渠成，情难自禁。
倚在三角钢琴上，她也拉扯住我的长发，微微的痛感让我意识到这是现实。
她开始吸吮我的嘴唇，吸食我的魂灵。所有东西都会在那黑色长发前失去颜色。我颤抖着捧起长发，用手指穿过，将我们的头发混在一起。陷入混杂情欲的美中，我为她的所有气息而狂乱不已。
我邀她入寝，晦涩暧昧的光芒闪动在黑色中。她喃喃着什么：“果然一样啊。”
“小姐是独居吧。门口没有别人的鞋子呢。”她的脆弱模样转瞬即逝，把无可抗拒的温柔的脸谱挂出来。我却捕捉到了这一幕，更加地怜惜她。
“你的鞋子呢?”
“我是外人吗，我可是你的老师啊。”她靠着我并不宽阔的肩膀，向我的耳垂吐着气。一阵阵电流窜过。
我克制地颤抖，望向那片黑发。午后光景，卧在云端的炽热洒落一片片金子，点缀在黑色的魅惑之上。她的妩媚中有掺上了高贵与骄矜之感。
她以为我默认了，毕竟之前我总是这样对她的亲昵从无抵抗。于是缓缓走向了我的房间，像是宣示自己领地主权的猫咪。我低下头，脸颊上满是绯红。
“小玉，今天真热啊。”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时候。
我们的头发如同我们的身体一般交缠。她玩味地看着我，丝丝的触动就涌了上来。

美妙的触感一点点地向下。直到最隐秘的花园。
在她费力讨好之中，我虔诚地注视着她身后的虚空。她露出得逞的笑，虎牙微露，我被晃地失神片刻，她便又涌了上来。
如同潮水一般，黑色的、深邃的。我被推上了浪尖，不久又坠下了深海。我不知她是否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仅仅是蜷在她的怀抱中就让我可以化成一滩水。
这是一段成年人之间的感情了。
一夜无话，有的只是克制的喘息与餍足。缱绻的情意悄悄绽放在我们之间。朦胧中，女人悄悄抽出了手臂与长发，无声息地离开了。醒来空枕边，无比的失落袭来。
家人都是艺术出身，我自幼格外敏感。很少睡过安稳觉的我躺在老师曾与我云雨过的床上，竟是无比地舒坦。
也许我爱上她了，也许我只是恋着她的美。
她呢?她会怎么想？吃了我就一走了之。她当我是什么？打一炮就走，想都别想！
如瀑的长发搭在我的肩上，隔着衣服挠动着我的皮肤，我微微颤抖。柳如烟俯身过来，吻住了我的眼睛。
我蜷缩在这充满雌性光辉的的怀抱中，耳垂泛红。她像沉在湖底的女妖，透过蓝色的湖水，她是洁白，又是漆黑，勾人的眼睛要冒出火来。那里面全是炽热的浓情，只要一眼望去便会惹火上身。她又吻了过来......
是梦。无比让人动容的美梦。
没想到第二天我就开始想念她了。今天她怎么没来？难不成她真当是她是敌后游击队？她怎能如此无耻！

第二章

在她走了的第三天。
她的朋友圈空无一物，微信再也不会回复，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她有这种癖好？打完炮之后再也不吃回头草？我刚成年，她难不成是个集邮爱好者，专门负责开苞？人心险恶！
这三天我度日如年，时刻地思慕着她那无人可比的美丽容貌。撩人的情思留在她躺过的地方生根发芽。我忍不住拿起画笔勾勒出下她那令我日思夜想的脸庞。
就在我画了一半的时候，房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出乎意料。
“我来看看你，小玉。”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直接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这房子是母亲留给我的，在离婚时，她送给我最后的礼物。
父亲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我删除，以至于他只能上门来找我了。多么讽刺啊，母亲居然给这个没有心的男人留了一串钥匙！
“你的钢琴老师怀孕了，小玉。”这个冷峻的男人寒暄了几句就切入正题，生硬地说道，“她不会再教你钢琴了，自己提出的辞职回家养孩子。”
“无论她得过多少奖，她也只是个30岁不到的女人而已，年龄尚小，技艺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况且她......”
"够了，爸。”我不无讽刺地低声喊道。——在他抛弃母亲之后的三年里，我从没叫过他爸。男人没有波澜的眼瞪大了毫厘。我看着他，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轰出门外。
“我特意抽出时间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父亲的。”他不带波澜的声音，让我无比的厌烦与憎恶。“我已经是大学生了。”
他转身就走，只是抛下一句话：
“小心她，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寻常出身的他从艺术学院毕业，靠着弹琴时为数不多的风情傍上了母亲，做了金龟婿。
待到他靠着母亲家的人经商功成名就之时，不念旧恩，与母亲离了婚。他一口咬定是母亲有外遇，他才提出离婚的。　我却被判给了他。母亲家企业因为贪污而被查封，他撇开关系地那叫一个快啊。这样的父亲如何让人不寒心？
——他总是在时刻暗示着我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也许我真的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于是他再也不强迫我去学习那么多我毫无兴趣的管理学与经济学，放任我去考艺术专业。
我再也无法相信这个男人。一个男人得知自己被欺骗了十几年，纵然无法接受，但他竟直截了当地斩断了一切。在曾经他无比渺小的时刻，母亲从未嫌弃他，一起住出租屋创业，低声下气请求父母支持。母亲家企业出事，他未曾说过一句话。我再也无法相信他。
老师怀孕？怎么可能。她对我的眼神极有目的性，不可能在未达目的之时自露马脚，让父亲察觉。不就是馋我的身子吗？我自恋而图样图森破地想到，以为自己一脸机智，丝毫没有考虑父亲的话。果然，在床榻下，我找到了一张随手从琴谱上撕下的纸条，写着一个电话。我了然地笑了。没过多久我就被打脸了。还是左右开弓，鼻青脸肿。
拨通那个号码，温柔清缓的女声传来。
“是小玉吗。”是肯定的语句，她料到我会打来电话。
“我要见你，老师，你在哪？”我有些咬牙切齿。
“别叫我老师，叫我名字，柳如烟。”
“柳 如 烟 你在哪？”
“九歌琴行，知道吧，自己导航。一起吃晚饭吧。”
“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要勾引我？你......”
“小玉，见面了再说。”她小声地说完，立刻掐断了电话，我再打那个号码，都说电话已关机。
可全市有5家九歌琴行啊。她是在考验我的决心吗？她想让我把所有九歌琴行都找遍吗？切，女人。
现在是周五下午六点，正值晚高峰。吃饭不会太晚，去的地方也不会太远。在导航上看，从我家出发，有3个九歌琴行不用过江，只有1个琴行周边，有步行街这种适合吃饭的地方。于是不由分说，我开车前往了那个最有可能的九歌琴行。
果然，长发的女人坐在柜台前低着头。
官能上的情与欲与美本为一体。我对此是坦诚的——看到了柳如烟的脸，我就开始燃烧了。
看见我来，她仰起头，眼中是惊喜与欣慰，仿佛赌球时自己赌的球队赢了一半。嘴边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就知道你能找来，小玉玉。”她重重地念着我的名字，熟稔地拉住了我的手。那手冰凉，感觉不到力量。她面色苍白，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我面前消失了一般。往日的绰绰与勾人的神态转为了弱柳般的疲惫。我本想质问她的目的与心思，可是看到这惹人怜爱的脸，我就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你是这里的老板？这个琴行室内装修谁设计的，后现代主义啊。琴和挂钟的组合很有趣啊，乐器组成的图案，价值不菲吧。”我随口寒暄着。
“我是老板，这里是我设计的。”她回答道。
“你今天怎么没来啊？”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以后都不能去你那里了，你来琴行找我练琴吧。学费还没用完，我继续教你。反正这里离你家也不远。”
她没有说明原因，我也就不再追问。为什么一到她面前我就完全没有那对待负心人的底气了啊？！
我们聊着喜爱的音乐风格，聊着聊着，话题就歪了。
“那晚可真是好~吃~呢。”她突然开始调笑着我。嫣红爬上脸颊。

“我也想尝尝啊，柳如烟。”我发出回击。
“今天不行哦，在这里有伤风化啊。”她眼中有着明显的闪躲。
“找地方吃饭吧。”她转移话题，“你还是叫我老师吧。”
那一瞬间表现出的脆弱与犹豫让我心痛不已。不是她让我叫她名字的吗？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的话究竟有何意味。我不敢多想。
“隔壁的快捷酒店如何，比这里好啊。”我表现出急不可耐。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明明......我对那种事是不甚在意的，在她明显这么难受的时刻，我却说这种话来试探她。
心虚的神色浮现，她捏住我的鼻子：“小玉玉，这么急色。我的胃都饿得发出抗议了。那家店的菜挺好吃......”
“好啊，我请客。”我打断她，牵着她走了。
她有事瞒着我，并且与父亲说的怀孕有关。难不成......?
一想到自己珍爱与迷恋的美好之物被别的男人践踏、污染，甚至将被破坏的可能性，我就会浑身战栗。被背叛的感受与美好的幻灭令我愤怒。
我对她的占有欲生根发芽，短短几天就已长成这幅模样。
我害怕极了。

第三章
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逸，飒飒的风声在街道中穿行，她的裙摆挨在我身边，一遍遍撩拨着我，却又让我不安着。
每次我悄悄的瞄她一眼，都发现她在注视着我。神情复杂到我已难以辨别。
饭后回琴行，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如往日一般教着我弹琴。
她说我天赋不错，学琴不过三年就能弹好业余七级的曲目了。时不时的接触都会在我的脑海中迸出火花，若有若无的暧昧被悄悄点燃。
可我的头上有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虚掩的门就在眼前。一旦推开这门，那剑将会坠下，使我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可是我却义无反顾地向那边冲去。谁知道她的真心与秘密是不是就在这扇门后？
在她去别的琴房处理事时，我溜到了柜台前悄悄翻动她的包。
里面是厚厚的琴谱，几乎塞满了不大的包，每一页无不是写满了批注。除此之外，还有些许化妆品。
最后我找到一张单子，被她藏在最下面的隔层中。单子被捏的皱巴巴的了，上面有着不少潮湿的水迹，是汗，还是泪？
我颤颤巍巍地打开那张单子，隐约意识到这张小小的东西可以改变一切。
“产科超声检查报告：子宫内膜恢复正常，子宫内有少量残留物。”
这是一张流产过后的b超单，上面挂着柳如烟三字。
一张黑色、模糊的照片赫然挂在其上。柳如烟最为隐秘的部位暴露在这里。从未见过光便已然不复存在的罪恶生命，将那罪恶染在了柳如烟的身体里，使得无暇的美丽不复存在，使得一切令人着迷的情意蒙上了不透光的迷雾。残缺、破碎的一汪红色的死物，让我红色的心脏也变得残缺、破碎。
天旋地转，琴行内纷繁的琴声顿时转为了沉寂。被背叛欺骗的愤怒迟迟地到来，然而更多的，是期许与希冀的破灭，是美好的幻灭，是彻头彻尾的冰冷。
她从身后抱住了我，把那勉强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脖颈之上，用好看的手一下下地抚慰着我，是无声的安抚与妥协。
一个月的美好时光，暧昧的甜蜜的记忆通通化为泡影，我站在坠落的边缘，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与柳如烟拉扯着我。
昆德拉说，“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求。”我渴求我不曾翻开这一页纸，我渴求回到那些充斥简单渴望的午后，我渴求一遍遍吻住那个笑靥如花的她。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补偿你哟。”转过头，只见她的泪水早已潸潸。
“我曾后悔过无数遍。我已经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以后求你什么都不要再问了。我可以……唔”
我强硬地捂住了她的嘴。我们还有以后么。
一个月前，之前的钢琴老师家里出事辞职了，是一位教授推荐给我柳如烟的。我从没料到我和柳如烟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父亲怎会说柳如烟怀孕这种事？柳如烟有何目的？她现在又想干什么？世上怎会有这种巧合的事？
她什么话都没说。
是夜，我们来到了那个酒店，坐在了床上。“肉偿可以吗？”我挑起那柔软的下巴。我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
“尽管来吧，轻一点哦。”她不怕么？刚流产不久的人，怎么可以行房事？
那时，我的愤怒突然盖过了一切。她怎能这样不爱惜她的身体！她难道不知道，流产对我的伤害已经够大了吗？她难道不知道我那幼稚、可怜的心意吗？
如同野兽猎食一般，我扑上了她的身体。从身后拥住了她解开了衣扣。双手摩挲着，游移着，如同对待盘中的美餐，先享用慢条斯理的前菜。我的小手伸到了那光洁平坦的小腹，轻轻地按压。她的表情凝固了，从无比的享受慢慢暗了下来。
我凑到那耳旁：“流产疼不疼呀，老 师 。”
“流产肯定没有你的心疼吧。你爱的男人不让你生下来，对吧。”我开始恶意揣摩着，肆意发泄我的不满。
“没说错吧，我那可爱的父亲可是把事情全部告诉我了呢，今天敢来找你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呢~”
我装作自己知道了一切，一边说着，一边与她耳鬓厮磨，做出了我能做出最为迷人的眼神。我想激怒她，我想报复她的不忠。
她眼中的所有情感顿时熄灭了。
“玉玉，你……已经知道了吗。我很抱歉，除了对不起之外我什么都无法说。”
“刚流产就来勾引我，好不大胆啊~。你的表情可没欺骗我，你很享受吧。说吧，柳如烟，你是要我的钱还是要我的身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即使这样说着，我的手上依然没有停止，如同小猫一般挠着她。我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她眼中突然有了些许的错愕，她望向我。突然，她明白了什么，一把捞住了我，把我反过来按在了床上。
“对啊，老师我就是馋你的人。那日校园中，远远望一眼，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人家多么喜欢你啊，我只想看你在我下面……”
“够了！”我一巴掌扇了过去。一片赤红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也在犹豫、颤抖。
柳如烟并未有愠色。反而，她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
“周琅玉，相信我的心。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我可以把余生的美好都托付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你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对你那不负责的情人说过吗？”

“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啊，你就可以这样对我许下一辈子了。”
“别把我当一个纯情的受，你动动嘴皮子我就到手了！”
我爆发了，只因为她的一句情话。
她突然笑了，笑的浑身颤抖，拉住我的头靠在胸口。小腹越发冰凉，竟开始止不住地痉挛。浓热的液体从私密处缓缓流出，把我灰色的衬衫顿时染成了暗红。极度的燥热瞬间凉了下来，巨大的荒谬与不真实感扑面而来。
无论如何，她也是刚刚丧失了一位亲人啊。
我再怎样对怀孕过的柳如烟感到厌烦与愤怒，她也依然是柳如烟。我曾经坚信的对她深深的喜爱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我从未对人说出这么重的话，而柳如烟还是我“喜欢”的人。
我真的喜欢她，亦或是爱她吗？爱应是包容一切的，而我却怎样也无法接受她流产的事实。可看见她憔悴却强行作出坚强神色的脸，心便会下沉几分，莫名的愧疚与神伤悄悄地渗了出来。不是她负我在先的吗？
不管那么多了。我不去想那失去了焦距的明眸，快速地清好房间，把她送到了妇科。
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晚上。

明早更，初三党要备考

算了，反正没人看，索性发了吧

第四章
那晚过后，我们的关系变得破朔迷离了。借口出租屋到期的柳如烟厚着脸皮带着一小箱行李站在我家门外。我在见她之时尴尬了好一阵子。
“小玉玉，我无家可归啦。你要收留我这个可怜的人啊。”她对我撒着娇，似乎已经不计前咎。那声音又甜又软，让人开始怀疑她的年龄和心智是否匹配。
米色吊带裙，咖色小皮鞋，头上别个青色发卡，长发飘飘。看起来，柳如烟比我年纪还要小。
“琅玉，这谁啊？”闺蜜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睡衣和拖鞋，揉着睡眼，靠在了我的肩上。她来我家一起讨论论文内容，就顺势赖在我家睡了午觉。我与她关系其实一般，但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也就是闺蜜了。
我尚未摸清我对柳如烟的感情，也依然为柳如烟的过去而感到不齿，于是我不想见到柳如烟。便环过了闺蜜的腰，对她亲昵地说：“这谁啊，我不认识啊，宝贝你认识吗？”
柳如烟的眼中满是震惊、伤心与失望，好看的黑色眼睛顿时红了。扔下那一小箱行李回身就往楼下奔跑。黑发甩在我的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清香似乎也变得哀伤、易碎。我的心被扭成了麻花辫。
闺蜜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嫌弃地甩开我的手：“你同性恋啊，靠这么近，还叫我宝贝，你怕不是爱上我了死变态！还有那个小姐姐谁啊，神经病啊！”她像只炸毛的猫，把起床气一股脑撒在我身上。“打扰本小姐睡觉的都是傻 逼！”
后来，在我用炸毛的猫这个词来形容闺蜜的时候，柳如烟吃了一口醋::“她是小猫，那人家呢？”
我宠溺地笑着给她顺毛：“她是流浪猫，你是家猫。”
柳如烟气得脸鼓鼓的：“那也不行！”
咳咳，扯远了。
于是我不由分说跑下了楼，牵起柳如烟的手，手上湿漉漉的，全是眼泪。
她半推半就被我拉到了楼梯间。我把她压在了墙上说：“我开个玩笑，你就哭成这样啊。你真的比我大六岁吗？我看你是只有六岁吧。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啊？”
然后我学着霸总文里的男主，想把她逗乐。我压低声线说：“好一朵小白花啊，哭的梨花带雨啊。女人，你成功地 ......唔”
她带着泪吻了上来，像是被惊扰的幼兽（youshou），把一切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定倾注在了这个吻中。这已经不算是吻了，应该是她对于所有负面情绪的报复性行为了。
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无不牵动着我的心，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刻，我只能用行动表现我的情感。
思忖片刻，我用嘴唇蹭干了她的泪水，拉着她回家。行李箱就在门外，我拉起那箱子，打开门。
未等到闺蜜有所反应，我就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她心情不好，我哄哄她。电灯泡就先回去吧。”
闺蜜的眼睛瞪得老大，而后又显示出无比厌恶的神色，却又被她强行按下。不过是看重我的背景才来与我交好的家伙罢了。这种闺蜜不要也罢。
我面无表情，挥手让她走。
柳如烟一脸复杂地看着我，那眼泪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她对我说：“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你的那个了？”支支吾吾的，她看着我，“你是我的女朋友才对。”
刚刚的突然爆发，那嘴唇娇嫩欲滴。
“你愿意和我一起住吗？”我清楚我是在勾引这个人。
“那，还要考虑考虑。”她做出思考的样子。
我轻抚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顺毛。突然，我用脚拉上了门，顺势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嘴唇肿得更厉害了。
一句烂俗的话：良久，唇分。
“她是你的闺蜜吧，你们关系不算太好吧。”
“嗯，但她曾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也不是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动容。她竟是笑了。
“我就知道小玉玉对我最好了！”
“不是，我只是很讨厌这些恐同的人啦……”我见到她撒娇就开始羞涩了。
“你一直是弯的吗？”
“算是吧。高中同桌是我初恋，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后来她被她的男神骗了感情。我们那里可乱了，到处是逃课与早恋的不良们……”
“那你为什么这么好呢？”她的嘴像抹了蜜糖。
“等我说完！我们那里很乱，她被骗了感情还有身子，是我陪着她去打的胎。”
柳如烟沉默了，不过还没等她楚楚可怜起来，我就抢着说道：
“你明白了吧，我是真的很接受不了你的过往。”我没让她解释，“但是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纸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却也无法解释我对你的感情。”
“那不如，我们先试试？”
“做我女朋友吧。”柳如烟掐准了时机叫了出来。
她竟然先一步说出来了！
那都无所谓的，谁先表白不是都一样的吗。
就这样，柳如烟成为了我的同性恋人。
我无比的坦诚，把我的心剖开给了她看。我希望我们能有美好的未来，却始终无法把它许给柳如烟，就像她那晚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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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柳如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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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追上了她。
我终于拥有了一个避风港。里面有一个珍爱我的人。我也爱着她。
即使我们有着绝对不能在一起的隔阂，我也想试一试。

单机游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生活绝不是只有甜蜜的。
在这二居室的房间中，一间房是用来摆放我的绘画用具的。柳如烟每晚都死死地赖在我的房间，最终我“不情不愿”地同意了我们睡在一起。
每逢早上起来，总是看到她侧卧在我的身边执意等待我一起起床。她说每天早上第一眼见到喜欢的人，每天晚上在与喜欢的人互道晚安之后再安然入眠，这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有这个时间你不能干点别的事情吗？你起的比我早不可以去做早饭吗？
“有没有情调啊！恋人之间不应该亲密无间吗？”
“恋人之间也应该保持着距离与新鲜感！分床睡是保持新鲜感的最佳方式啊！”
是的，柳如烟的确美丽，可是所有人都会审美疲劳的，更别说像这样生活。我不对我的执着与专一抱有信心。
“你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你是不是有开始想起我怀过孕的事了！你嫌我脏对不对！”
她每次都会这样说，发出灵魂三连。一开始我会孜孜不倦地解释：“不是啦，亲爱的，我只是有点不能习惯两个人的温度。你知道我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再加上温柔的抚慰与不少暖心的小细节，她才会再次绽放笑颜。
一开始我对此是宠溺与无奈的，可是当她每次都迅速地变得多疑与自卑，从那个光芒万丈的柳如烟变成了一个时刻在唠叨与计较小事的我的女人之后，我便渐渐地失去了耐心。我们对有些事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牙刷、牙刷杯、水杯、马克杯、拖鞋全都被她换成了标准红蓝情侣色。“这样才有cp感嘛。小玉玉小烟烟天生配一脸！”我对此有些反感，因为我喜爱的是一些富有设计感与匠心的生活用品，这才会给生活增添情趣。
更过分的是，她在每个地方选的颜色都不一样，这也就给她与我混用提供了借口。我很讨厌这样。我希望恋人之间也可以有隐私与距离，也可以有个人不同的爱好，而非如同连体婴一般。于是我把我原来的这些生活用品摆了上去。
“玉，你的雨燕cp配套牙刷呢？鞋子呢？怎么都不见了！”
“那个有点脏了，我去洗一下。”
“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啊？”
“好吧，说实话我不太喜欢......”
“你又不喜欢？我说啊，咱们情侣之间，得有点情调，得有点cp感这样......”
“但是我也想在生活中拥有自己的爱好与生活情趣呀。我个搞艺术的，自己的生活也要有艺术感啊。”
“你又打断我！”
“不是你先打断我的吗？怎么，恶人先告状？”
“谁是恶人？......”
之前她尝试过全盘接管我的穿衣与购衣，也失败了。
她还想接管我的手机密码，我也告诉她了，还破天荒地录入了她的指纹。我的心日月可鉴啊！我真的尽力在和她磨合，互相接纳了!然后她就每天固定时间查我的微信qq，吵闹不断。
事情总是陷入小学生吵架一般的无限循环。为此在冷静与甜蜜的时候，我们约法三章，就比如什么“无论双方争吵多么激烈，坚决不准动手”之类的。然而就算是不争吵也会冷战。在约法三章中加入什么“冷战不得超过25分钟”的话，我们就会开始临场做戏，扮演无比塑料的情侣。
甜蜜、耳鬓厮磨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谁在上这种本应是妻妻之间情趣的事情我们都会开始争吵。
本来，流产刚不久的她做那种事风险极大，她为了不让我难受强行要求我做。每次我都是小心翼翼，既要照顾她的身体，又要照顾她的自尊，甚至还要压下那时不时出现的些许厌恶与不适之感。其实我对于流产过的她始终难以全心全意地接受。她可以轻易地与那“不负责任的男人”交合，可以放弃自己的骨肉，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为了不和她之间出现更大的吵闹与矛盾，我始终没有重提过此事。
在制定了详细的同房规则后，她反而变得越发不上心了。我难以理解这点。不是她先来勾引我的么？在一次轮她在上的时候，我竟发现她一周没有修剪指甲。
互攻的女同竟有人不剪指甲！我们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么？
她说被子必须同盖一床，于是睡姿就变得千奇百怪。为了舒服而安心，上网搜了“情侣舒服的睡姿”，还打印出来挂在床头以供学习。最终连睡觉都无法安心平静了。一周我都挂着黑眼圈，最后有一天我打了地铺，她的丧心病狂的睡姿计划才不了了之。我终于被允许去睡那间狭窄、闷热的前画室住了。
她爱吃番茄、冬瓜和南瓜，喜欢吃一切甜的酸的软的东西。而我极不喜欢在正餐中吃这些，只喜欢咸的辣的。我们都会做饭，于是约定两人轮流做饭。结果呢，她做的一天我吃不好，我做的一天她吃不好，有一顿没一顿地吃法，一个月我硬生生瘦了三斤。
她说上班上学必须一起。暑假我没事干，总是宅在家画画，甚至还买了手写板网上接稿赚外快。她也热爱她琴房的工作，教出了好几个拿到十级的出师弟子。她总是让我去琴房一起和她一起工作（我是大三学生，正在过暑假），我认为那毫无必要，那里不适合一直待着创作。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那近两千的高贵手写板不见了。要知道从高中父母离异以来我就一直是独居，靠着母亲给的一张卡再加上投稿自力更生，父亲每月往那张卡里打的钱我从未动过。要知道，学校一等奖学金才一千多啊。
我不停地寻找，找了一上午才得知，手写板被柳如烟拿到她的琴行里去了！
我要疯了！
和她在一起我完全丧失了个人的意志，更别谈自己的生活情趣和习惯了！
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看着她的美丽的面孔，我仍会心动不已。只是一想到她的所有别扭而又自卑的脾性与那喜好猜忌与唠叨的样子，我就不禁产生了些许的反感与烦躁。
“烟儿啊，我真的喜欢你，你能不能相信我一点啊。”我一天事后趴在她的胸口对她说。
自从她不剪指甲的事情发生后，都是她在下享受我的抚慰。
“我哪有啊？小玉玉啊，人家任性一点有什么不好啊~”她在余韵中不能自拔，意乱情迷。
我看见这样子就只想去亲吻她，把头埋在她的锁骨、胸脯、后颈与秀发中，就为这种诱惑的神色而痴狂。我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把想说的话说下去。
“你何谈信任过我呢？你对我所有的控制欲不就是来源于你的不安与自卑么？我真的不是抖m，我不会喜欢因爱情而被完全支配的感觉。我也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地自卑。”我平复了因她绝色而产生的躁动，平静地对她说。
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与她平等坦白地交流沟通了。
“是啊，你真的不懂我。你不会对我掏心窝地爱的。”
我无语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坦白过身世与过去？你又何尝对我掏心窝过？
你的美丽姿态无法粉饰你那复杂而较弱的小心肝。你渴望的只是一种强烈的被爱的感觉，是一种不平等的感情。你希望作为女王高高在上地支配与主宰你爱人的一切。你的美貌是你诱敌的武器。一到手了，你就会暴露你的真面孔。在你面前，交流有用吗？
换言之，即使那日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是我，只要他或她与我一样有着对你的迷恋，你也会迅速地爱上那个人。即使ta不是我。
她那美若天仙的面容，在重复的折磨与指质问中会不会失去颜色呢？红着脸、喘着粗气，据理力争的我们完全不像情侣，她渐渐离我心中与初遇到的那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渐渐远去。
适可而止吧，周琅玉。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哇，一个dd都没有，我怕不是没有联网

没有人来，我一个人也可以dd的

第六章
我一直格外迷恋着她的头发，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我为她画了不少素描作品，因为只有将发丝的光影掌握住，才能彻底展现这种美感。为此我画废了一小盒铅笔。自从关系变冷之后，我很少画她了。
每次她不情不愿地坐在那，必须要吃点豆腐才同意我来创作。看着那怨念的小眼神，我就会忍不住抱住她，吻住她。美好的容貌只有被画下来才能永远留存。等到我们老了，看到这些画，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玉玉，你画的一点也不像嘛~这鼻子哪有这么大，眉毛哪有这么细。”我坚持让她素颜被我画，在她看来，容色有减，可我却丝毫不这么觉得。
渐渐地，绘画给我带来的快乐、把心目中的美具现出来的艺术创作欲却慢慢减少。我的精力与禀赋也会在无端的细碎之中消磨。
绘画用具用完了，为了采购绘画用具，我就拉着这只模特小姐前往了美术一条街。
“哪有去那里约会的，别人不都是去什么步行街电影院的吗？”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戳破了我的心事。
“那都不重要的，有你在不就好了吗。”我小声bb着。
“不好，我还是喜欢吃饭电影上床一条龙服务的。”她今天心情意外的好。
“不冲突，咱先去买点东西呗。”
她牵着我的手，我一脸羞涩地别开头去。
她靠着我的肩膀，我侧过身不敢说话。
她看着我举起公举伞，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我换了只手撑伞，把手抽了出来。
她把我拉到幽深的小巷子里。我被她靠在墙上的涂鸦上，上面画着月亮和太阳在舌吻。
“哟这不是Concrete Blonde的专辑封面吗，怎么这么巧啊。要不要我们去唱k啊。”我装作什么都不不知道的亚子。
“你怎么这么羞涩啊。”她软着声对靠近来说道。我很少与另一个人在旁人面前亲近，十分地不习惯。
“没有......我在四处寻找合适的材料啊。”我心有迟疑。
本来今天出来，我是想找个地方对她说出那句话的。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她指着那张不错的涂鸦。
“出门在外有伤风化啊，回到家再......”我不敢去想如果我把那句话说出来，会发生什么。
她突然地把头埋在了我的脖颈上。双手环着我的腰，死死地抱紧了我。她用那梳地一丝不苟的头发蹭着我，嘴里发出享受的声音。她许久没有对我如此热情了。
“玉，你不想就算了，回家好好奖赏你。”她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唇冰凉柔软。
我的心在犹疑。然而我的身体总是诚实的。我的体温迅速上升，片片霞云浮现。
“我好喜欢你啊~玉玉。”她又开始蹭着我，如同猫咪一般的可爱与柔软。我像坠入棉花糖的海洋里。
“最近啊，小玉玉和我之间有点不开心的事情发生。可是不管怎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我也......”
“不仅仅是喜欢了。我爱你啊。”
一个无比耀眼的笑容绽放。我融化在了棉花糖中了。什么谈分手的事情全部被我丢在脑后了。这么甜的老婆哪里去找第二个啊。
看吧，几句话，几个动作，我就被她撩的六神无主。走出那小巷，我紧紧牵着她的手在一条街转了三圈，心中的小鹿在不住地撒欢。就这样，我们兜着圈，她甜丝丝的气息和那张魅惑的脸在我面前晃啊晃。
我感觉我又找回了一个月前的感觉了。
可是那么多的不愉快还横在我们面前，已经聚集成了巨大、难以填补的沟壑。除了我对于她为别的男人流产过的事实始终不能接受，还有我们生活习惯上与三观方面众多的差异。我想越过去，可不是甜言蜜语就可以解决了的。
也许本来就会这样拖下去的，由时间慢慢淡化的。结果没想到这天晚上就爆发了。
去往餐厅的路上，我们刚刚看完一场电影。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没什么亮点的青春疼痛盛宴罢了，柳如烟却完全被电影情节牵着鼻子走了。哭哭啼啼，一会靠着我的肩膀，一会拉住我的手。我面无表情，想起了我的初恋的事情，也想起了柳如烟的事情。
“诶，你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不会是感同身受，正好切中痛点了吧。”两个小时坐得我颇为无聊，找她打打趣，殊不知，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什么感同身受啊？”她可怜地靠着我走着，眼睛还是红的。
“就是那个女主啊。她不是年少懵懂无知吗，被骗了一血，流产都没钱，多傻啊。亏那个男主把她当白月光，还能完全没有膈应就接受她”我不经意地说。
后来想起此事，我肯定不是不经意地说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周琅玉！”
她突然爆发了，猛地把手从我那里抽出。
“你是不是已经想说这话很久了！你是不是就是嫌弃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未曾看见？我的真心在你面前比不上一层薄薄的膜。”
人流从四面八方的小路口缓缓向这条步行街最为繁华与明亮的地方涌来。嘈杂慢慢地、慢慢地灌入我的耳朵。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之后便是沉默。
一切似乎都化为了寂静。血液悄悄地流过四肢，流回心脏，只有心脏的跳动告诉我一切不可挽回。
庞大的黑色将我笼罩，那无尽的星辰在阴翳之上注视两只渺小、盲目、痴怨的蝼蚁，她们除了彼此什么也看不见、看不清，可除了伤害彼此，什么都没有学会。
灯光、人流在眼中渐渐开始流淌。

人群中散出了一个大空档。走过去，发现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侧卧在地上。扭曲的脸上是不尽的痛苦与挣扎。她用双臂抱住双腿，死死地蜷缩着。走进一看，她竟是一名年轻的孕妇，似乎和我同一年龄。
衣衫不整的她肚子都露出在空气中，狰狞的妊娠纹遍布在那细皮嫩肉上，一个生命在那其中无声地呼喊。看上去，她可能动了胎气，所以痛苦无比。
路人们纷纷绕行，有人拿着手机拍视频。冰冷的气息降临在这夜色中。
她朝着的方向正有一家小巷中不起眼的诊所，灯牌都已脱落。“我......没带手机，谁能帮忙打120救救我和孩子。”声音竟是带了哭腔。
柳如烟想都没想就飞奔上前，推开面前的行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与担忧。
她在受孕之后是不是也是这幅模样？她是不是也会变得如此丑陋与狰狞？她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她是不是还在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而怜惜后悔？她是不是也疯狂地想把孩子生下来？
在接近我的时候，她早已怀孕了吧，只不过时间不长未使人察觉。她想找个痴情备胎给她养孩子吗？她难道不知道我们两人八字不合，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吗？她难道不觉得和我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增添痛苦吗？
我竟是如此可怜啊，从始至终，我终于算是看清了我的身份啊。
极致的愤怒涌来，几乎是我丧失了理智。可我感受到的却是死一般的彻底的冰冷。明明正处酷暑，却仿佛凛冬已至。
“周琅玉，来帮帮忙。”她的声音我正好可以听见，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中带着恳求，似乎是在低声下气地求我和解一般。
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

第七章（反正没人看，我要复习了，干脆尽快发完算了）
在街道上肆意地奔跑着，数不尽、看不清的行人与灯火都被我甩在了脑后，可是唯有一个人无法被我甩在脑后。
所有异样的目光都无所谓了，她会怎么想也都无所谓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刺骨的还冷终究无法因运动而被驱散。我那孱弱不堪的身板跑了不远就开始难以承受，心脏对我咆哮嘶吼着。可是我必须远离这里，远离她，远离使我不安、自责、后悔的事情。
哦，原来我心中全是那些不安、自责与后悔吗？原来我对那个倒地的孕妇还是心存愧怍啊。我不是期盼着她......死吗？
心底的罪恶突然被无限地放大，暴露在眼前。夜也无法掩饰这彻头彻尾的黑色。
我把对于柳如烟的不满全部扔在了倒地的孕妇身上啊。她怎么可以承受得住啊。柳如烟的孱弱比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把孕妇救起来啊。
可是我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无法回头向着灯火阑珊处走去。
柳如烟对我的真心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吧。她肯来找我这个贫穷的不合格的恋人，算是倒贴了吧。在生活中用钱的地方也是她出的多，或者说我们同居之后日常开销基本都是她出的。她怎么可能是来“找个备胎给她养孩子”啊。
她是看上我什么了？她怎会喜欢我。她大可以找一个异性的、多金的恋人，凭借她的美貌完全可以将那人的心牢牢我在手中吧。她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
她有着温柔甜心的一面、强势帅气的一面、小鸟依人的一面。在面对倒地的孕妇时，所有的人都避开了，只有她伸出援手......
不不不，她还唠叨、自卑、斤斤计较，控制欲极强。她接近我的目的说不定是为了我身后父亲的商业帝国。更说不出口的是，她还......
终究，我只是看不上她这一点罢了。
一张膜，一些碎肉，真的重要吗？
我对她的所有痴情迷恋，真的比不上一些结缔组织和一个死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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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曾经的初恋和我断绝关系也是因此。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同桌那尚有青春豆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芒，甚至盖过了所有的复杂感情。她那可笑的男神对她嗤之以鼻，怂恿他流产，还给她支付了一笔对她来说不少的“炮费”。她竟是不顾这侮辱接下了那钱，去作为生孩子的筹备。她已舍弃了未来，却是她心甘情愿如此的。
我的父母离婚后，我被判给了父亲。
为了远离他的掌控，远离那个曾对我无微不至照料的“父亲”的掌控，我毅然从全市的重点高中转到了一所野鸡高中。那里是青春的火葬场。他们把青春的光阴付诸于无底线的刺激与享乐，在废土之上狂欢着，也迷糊着。也许很多人就迷糊着终老了。
在那里，我被很多不求上进自毁前程的人欺侮、霸凌，可我从来没有反抗，因为那时的我已经对于生活与未来不抱有期望了。我曾经过的十几年都活在虚情假意中，曾经珍视的亲情到头来也是泡影。
我也许就会这样过下去，自我放逐。然后上个不三不四的大学，混份勉强度日的工作。醉生梦死。
可是她出现了。她挺在我前面，用瘦弱的身躯挡住了那么多对我虎视眈眈的视线。其中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比她要更有力量。
她的眼神却坚定无比，如同闪烁的星辰，有着一尘不染的洁净。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纵使她也是女生，我喜欢她。”
然而世上没有出淤泥而不染这回事。
她疯狂爱上了一个别校的男生。
成绩一落千丈，整天问我怎样俘获男神的心，逃课到男神校门外只为见他一眼。
那日我本想告白，许给她一同奋进的明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可学生怎能坚持住那庞大开销？
流产那日，她对我说：“你不要对我表白，有更好的人等你。而我......我已经脏了……”我在家痛哭了一天一夜。·
她把我从泥沼里拉起，自己却沉入了深渊。
从此，我们断了所有联系，她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如同许多岁月中的记忆与背影，她留在了我记忆的角落。每每梦回，只能记起一双不再纯净、充满悔意的双眼。
于是我自此有了一种处女情结。亦或是说，我因此难以接受柳如烟了。
I don't want to be your friend
I just want to be your lover
No matter how it ends
No matter how it starts
Forget about your house of cards
And I'll do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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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放心不下那位孕妇，她毕竟是无辜的。在如此痛苦无助的时刻，伴侣无影无踪，她也是受害者。正如柳如烟。
我开始悄悄地为柳如烟而辩护，悄悄地放慢了脚步。
黑色的夜空在最繁华的市中心从不会真的黑下去。人类的灯光照亮了天空。那灯光灼目、刺眼，却照着一条归途，归往我的爱情的路途。
……
诊所内，孕妇的脸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动了胎气，险些断送胎儿性命的她侥幸得到了柳如烟的救助，被弄到了这诊所中来。
“你没必要来道歉的。是谁见到这种情况，都会猜忌倒下的那个人的。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孕妇勉强地笑着对我说。旁边的男人不情不愿地站在那位狼狈不堪的女人旁边，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孕妇营养过剩的脸上写着平静，又有些麻木。衣服已经脏了，头发乱蓬蓬的，耳环半挂着，脸上的浓妆几近破碎。
可那黑色的眸子里却依然有着一丝丝光彩。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
“她是你的恋人吧，美丽、善良在最关键时刻站了出来，与你很般配呢。”
“在闹矛盾吗，你们不会分开的。她去舞台那边了。”
那混沌的眼眸像是要把我望穿。
“去吧。”我的身体先一步离开了。
那简陋破败的诊所中，她的眼神晦涩不清。有一些坚韧，有一些真挚，更多的，还是执着。这种感情，看着肚皮慢慢鼓起的爱怜，我可能永远无法理解。
末路的人，祝你安好。
我看见她，突然想起了我的同桌，我的初恋。记忆中稚嫩的脸与面前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去吧。”
我不再迟疑。

第八章
灯火不再晃动摇摆。奇异的冲动与怒火消散的无影无踪。在孕妇说出“去吧”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过往的悲恸已经离我远去。她对我招手告别。
辉映着星光的河水，也湔雪了阴翳的哀伤。走上桥，我的步子竟是格外地平稳与安宁。决意朝她而去，去乞求她的赦免，去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也许我从不知晓什么是真正的爱，可是她却长久地驻足在我的心中。她的一笑一颦无不吸引着我的目光。即使我会厌烦她，与她难以相处融洽，但是也许这世上至今也唯有这一人可以在我的心中得到这样的地位了。
离那黑压压的人群越来越近了，因为在追寻着，那压抑与拥挤的气息减少了些许。
今天正是步行街的音乐节，邀请素人上台即兴表演。
穿着蓝色的连衣裙的她坐在那舞台上。那手指飞速地舞动着，肖邦的《b小调第一谐谑曲》从那之间流出。
荒诞的场景。她脸上的落寞与自嘲已经满盈，人群也喧嚣着，夹杂着那熟悉的乐声。时而如暴雨，时而如黑夜，时而如美梦，可最终只有黑色的一片。她不断挣扎、搏斗、渴求的是什么？是我么？
人群随乐声而翻涌欢呼，有人拍着照片与vlog，记录她的美貌与琴艺，却似乎没有人关心她的表情与神色。
天色似乎也随着那落寞的琴声而又暗了三分。没有光的地方，我看不见人们的脸，只剩下了散在黑色中的闷热气息。如同巨大的焚尸炉般冒着热气。
我的心又凉了半截。她放弃我了么？所以才会在这里自嘲着，在这里格格不入着。
诡谲的乐曲也消散在了躁动的场中。
那又如何呢。她先来招惹我的，怎么能就这样自嘲着离开了？
我毅然走上台去。
“美丽的小姐，我能与你共同演奏一首吗？”
“好，你还会回来，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啊。来，你要弹什么姐姐我都会奉陪。”
那黑色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如同一摊死水般风平浪静。
“我要弹琴，和你一起。”
我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身边，一同坐在那如同特意为我准备的双人钢琴凳上。
我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那么多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喧闹声此起彼伏，起哄着。我甚至开始颤抖了，身体忽冷忽热。
我生性内敛，学琴不算久，技艺丝毫不如她娴熟。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要尝试。即使我会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也不过是带来几天的难堪与尴尬。可是如果现在我不追上去说清楚，便会是长久的遗憾。
“好，我们先说好，我琴技很差的，只会一些考级的曲目。那么莫扎特的《C大调奏鸣曲》怎么样？我已经练习了很久了，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首曲子了。”
心领神会。这是一首及其适合四手联弹的曲目，正是她手把手教我从识谱到熟练的。可是我们从未四手联弹过。直接开始四手联弹何其困难啊！一旦一方有任何疏漏与错音，另一方立刻就会受到干扰。两方步调一致也及其困难。这里甚至连节拍器都没有，我们该如何弹奏？
“有勇气，坐过来吧。”一句多的话都没有，冷冷地望着那黑白键组成的乐器。她可以用这架琴弹奏出最为动听的乐谱，可以用这架琴表现出最富有表现力的曲目。我可以吗？
“你可以的。我在这里的。我不会离开。”
我也不会的，柳如烟。
旁若无人，目光擦出的火花闪烁耀眼。如同一道春雷炸醒了我内心沉睡的那个我。
黑色的云朵也变得缱绻了起来。人们很配合地安静了下来。
我不再说话。我们的默契可以代替话语让彼此心领神会。
温柔清缓的音符缓缓流泻。清昶的音符抚过所有人的心头，如同缓缓的晚风，让人迷醉、慵懒。
我们紧挨，一同轻轻地摆腿相击来打节拍。这一刻我们出奇的契合，如同两片落叶相互交叠一般，我们的心相互交叠着。无言中，我从那黑漆的光亮琴身上，看见了她的笑颜。
四只手远远近近地来往，时不时交叉到了对方那一边。这一刻，她的手便化作了我的，我的手也化作了她的。我们的灵魂开始了交融，通过音乐与默契，通过心意相通的舒畅。
突然一声蝉鸣打破了寂静。这繁杂的夏夜哪会有蝉？我不自觉慌了神，连续弹错了好几个音符。不和谐的音符悄悄地暴露了我的不专注的心思。
“玉，看着我，不要走神。”她的头转了过来，离我不过咫尺之遥。
她如同学会了蛊惑人心的巫术。我也不自觉地把头扭了过去，与她对视着。
我的身体似乎都被她掌管了。我呆呆地凝视着她，手却不自觉地弹奏着，然而每一个音都是正确的，无比温柔而又和谐的声音从我的指尖传来。
我负责低声部，她负责高声部。然而我们的音调却仿佛是融为了一体，有着一样的深情镌刻其中。
我彻底地放松，彻底地投入心流之中，彻底地沉入柳如烟的灵魂中。
天空中的浪拍向游云。拿下手，我们拥抱，亲吻。
————————————————
不过是一首简单的曲子，可十分钟不到的演奏我仿佛已经度过了一辈子。那一辈子里，我与柳如烟相知相爱，把一生所有的情与恨与欲与陪伴全部奉送给了彼此，最终在我们拥抱、亲吻着死去时，观众们就开始了呼喊。
可是我什么都无法获取了。我的耳朵，哦不，从头到脚似乎都已经染上了柳如烟这种绝症了。我久久地呆滞着，用力喘着气，企图消化掉那巨大的惊喜和爱恋。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只有嗅着柳如烟这种气体我才得以维生。尽管她就在我的旁边，我也嫌这距离太远。
直到她对我说：“小傻子，大家都望着你呢。赖在台上不走了？”
我猛地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
“走啦~”
“去哪？”
“回家！”
我被她这样子就拐跑了。奇怪，不是我来拐她走的么？难道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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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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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罅隙可以轻易地被填补。因为她是那样的可爱与天真，天真到傻楞在台上让人骂了好久。
“小姐姐是蕾丝边吗？琴弹的再好我也难以接受啊。”
“低调一点不出来没人管的，出来就碍了我们的眼，非要闹腾。有病就得治。”
“长得好看就是为所欲为啊。外出犯病没人打120的。”
“你站着不动等着被骂吗？两个女的在一起只会让你精神失常！”
我们亲吻那一刻，人群中有无数的快门被按下。玉玉站在台上，有无数不堪入耳的话向她飞来。然而最多的人是看客们，看着她完成最好的表演，看着我们的拍合与情深，看着我们不被祝福而被咒骂，看着她一言不发地傻站在台子上。她被伤害着，却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她的身旁。
我们的感情注定是不被祝福的，从我们的染色体决定了的那一刻起。即使我们天生一对，完成美丽的表演，我们性别相同这一巨大的事实也无法改变。
更何况.....
还有过往那一条更为巨大的鸿沟摆在我们的面前。
不过至少此刻我们心心相印、紧紧相依。我们的感情也许禁不起时间的考验，但是一定会刻骨铭心。

我的结尾完全崩了

感受一下福克纳的意识流体。绝望吧